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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如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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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菲利亚奇怪地看着她,亲切地微笑道:“亲爱的泽雨,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了?”

  泽雨愣了愣,她可不觉得奥菲利亚会有这么好心,果然,接着就听奥菲利亚道:“杀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有个更好的打算,得你活着才能实现呢。”

  此时,泽雨手下另一只小鬼在她灵魂深处传来一声惨叫,她仿佛受到严重的创伤,支不起身子,歪到了泥地里,那一袭黑裙上晕染出大朵红花。

  米勒菲尔到时,就看到这幅场景,即便现在她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在看到米勒菲尔是还是积攒力量给了他一个阴冷的目光。

  “蒙特呢?”米勒菲尔没理会泥地里的败者,见这里并没有要找的人,还以为奥菲利亚不知道蒙特是梦魇这回事。

  当那场噩梦醒来后,很多事都随着泽雨手下一只只小鬼被消灭而想起来了,他一直知道他们缺失了一个步骤的记忆,是离开梦魇世界的关键,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当一想起来的时候,根据直觉,米勒菲尔立刻锁定了梦魇的人选。

  比较只有蒙特的表现最是奇怪,哪怕他隐藏得再好,米勒菲尔从小入梦的经验一眼就看破了他行为下暗藏的动机。

  奥菲利亚打了个哈欠,道:“哈利和波特去抓他了,放心,跑不掉,这里的事解决了,就去月半弯吧,伊娃正带着陷梦者往那边去。”

  双腿一晃,奥菲利亚轻盈地跳下树枝,招呼她收拢的记者给狼狈的泽雨和她养的小鬼拍了几张照,就离开了。最好的报应,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另一边,哈利正和波特小心翼翼地沿着攀藤着蔷薇的粉墙观察房间里的情况,灯光打在外面的空地上,他们所在的位置刚好被阴影笼盖。

  而他们的手中,正绑着一个棕色卷发少年,黑胶带捂住了他的嘴,他依然不甘地发出唔唔的声音,妄想引起屋内人的注意。

  然而很遗憾,午夜十二点,房间里的灯熄灭了,同一时间熄灭的,是蒙德那岌岌可危的求生欲。

  这里是蒙德家的庄园,为了避免影响梦魇世界的发展,他们得不动声色地将蒙德拐出来才行。这位梦魇很聪明,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些人的追捕,什么呆在父母的眼皮子地下一步也不肯离开,就是料定了奥菲利亚拿他没办法,但很可惜的是,奥菲利亚从泽雨那里抓了只小鬼,直接用小鬼的力量让他悄无声息地移送了出来,在蒙德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他居然自己走出了庄园,回过神就已经落在了波特和哈利手上。

  直到远离那处庄园,微光被甩在身后,哈利才撕开蒙德嘴上的黑胶带,不知从拿那处把瑞士刀架在瑞德的脖子上,扭了扭脖子恶声恶气威胁道:“自己走!驾着你胳膊都酸了,敢耍小聪明我就割掉你的脖子。”

  虽然普通人杀不死梦魇,但要梦魇亲眼看着自己的脖子被割下来也是一种酷刑,蒙德哆哆嗦嗦地,感觉到冰冷的刀锋紧贴着他的脖子,故作害怕不解道:“你们到底要干嘛!是奥菲利亚新想出的恶作剧吗?”

  波特呸了一声,心觉好笑,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在装,就陪他演戏道:“奥菲利亚给了我们一百万,买你一条命。”

  哈利冷漠道:“可是他不值一百万啊。”

  波特义正言辞道:“对!所以我们觉得很值,就接了。”

  “。。。。。。”这逻辑好像没问题。

  蒙德:让我弄死他!

  几句话的功夫,来到了小巷子里停着的小车,哈利推了蒙德一把,将他塞进车里后,坐会驾驶座开车,由波特接替他的瑞士刀,继续监督蒙德。

  蒙德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肥羊,现在正坐着囚车上刑场了,死亡的恐惧感让他大弧度挣扎起来,然而并没有卵用,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朦胧的月色照在静静拍打沙滩的海面上,像是洒下了一层银粉,粼粼泛着波光,月半弯旁有一处戈壁,一位美艳的洋裙少女,和一位美丽如精灵的少年正站在其上,沐浴在月辉下的两人,盈盈发着光,猎猎鼓舞的衣摆看着像是要乘着海风飞往遥远的天堂。

  那一督时,哈利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们本该长着一对洁白的翅膀的。

  两人的面前,有位苍老的老丈人正坐在崖边,双腿悬空,脚下是一遍遍拍打在隔壁上的浪花,他浑浊的双眼遥遥望着远方,像是陷入了回忆里,眼前是现实与虚幻交叠成的幻影。

  “并不后悔,爱过又怎会后悔,说出后悔这两个字的,都是没爱过的人。”年迈的老者吐出的声音却睿智清冷,与他的模样十分不符合,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幅苍老的皮囊下,装着的是二十几岁的灵魂。

  “当初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我其实是厌恶他的,因为他经常将各种哲理挂在嘴边,看人的神情总是意味不明让人琢磨不透,很多人都不喜欢无法掌控的事情,但又对这些未知充满了好奇,我也一样。”

  让米勒菲尔他们想起自己全部的记忆后,自然也想起了陷梦者的名字,这位陷梦者名叫安琪罗·贝尔,从小跟随父亲在法国生活,但他的母亲确是中国人,之后追求爱情,也来到了中国。

  “当时我才十七岁,正是什么也不懂又渴望爱情的年纪,母亲最先看出我对他的爱恋,她选择了放任我,她之后跟我说,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我知道,他也是喜欢我的,但是他的家庭不允许他成为一位同性恋,否则家产将不会交到他手里,我也一直知道这件事,所以十分害怕他离开。”

  安琪罗想起往事,眼中浮现出浓厚的迷雾,彻底陷在了回忆里。

  蒙德,正是他爱人的名字,曾经又多么痴恋地呼唤过这个名字,如今就越是不敢提起,原本他陷在梦魇世界里还能浑浑噩噩地过着,等待着永远不会回来的爱人,但当控梦师将这个世界扳回正轨后,他也慢慢想起了被遗忘的过往。

  与蒙德相遇的时间,也是这样炽热的夏季,荷尔蒙爆棚的季节。第一次动心时,是看到蒙德打完排球猛灌矿泉水的时候,喉结一下下蠕动,他看得出神,第一次起了反应。

  第二确认自己确实有那方面的想法是,是将自行车骑得太快摔倒在地,蒙德急忙奔来将他抱去医院的时候,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

  但是他从不愿承认自己是个gay,同时也害怕引来蒙德厌恶的表情,所以他将隐晦的心思埋在心底发芽,一面又接受了小镇一位女孩的表白,跟她走到了一起。

  可是他对着女孩再也硬不起来了,无论那位女孩怎么挑逗他都无济于事,同时安琪罗对蒙德的欲望也在与日增长,年纪尚小的他,十分不负责地逐渐疏离了那位姑娘,她也发现了自己的男朋友似乎喜欢的是别的男人,傲娇使她没再纠缠。

  触发最后一层隔膜,是因为一杯酒,玫瑰之吻,喝醉的安琪罗对蒙德倾吐出了爱慕之心,不顾一切地亲吻着他,天雷勾动地火,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浑身酸软地躺在蒙德的床上,嘴角顿时挑起浅浅的弧度,心里万分雀跃。

  在父母的眼皮子地下,安琪罗跟父母的学生蒙德偷偷谈起了恋爱,在桌底拉拉手,用眼神偷偷交流,在无人时拥抱轻吻,因为一点动静就吓得心脏只跳,在夜晚偷偷潜入对方的房间,动静不敢弄得太大,压抑着膨胀的愉悦。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在晦暗下发展着见不得人的爱情,心惊胆战,又乐在其中,他们都是冒险家。

  蒙德比安琪罗大二十岁,安琪罗被他成熟性感的气场迷惑,蒙德同样也怀恋安琪罗身上那股朝气活力,他们像是天生的一对,但又像两条异向电流相斥着。

  安琪罗偶然听到蒙德跟家里人通电话,对方正催着蒙德寻找伴侣,对于安琪罗的存在,蒙德只字未提。

  那时他跟蒙德有了第一次争吵,气急的蒙德说了一句话,安琪罗至今还记得,蒙德说:“你这个年纪确实可以放手胡闹,最后大不了手一挥重新再来,但我的人生已经不允许我走岔一步路了。”

  安琪罗当时的绝望几乎能吞没太平洋,他一直想要跟蒙德走到最后的,他并不是玩玩,可蒙德似乎,一直把他当做小孩子,觉得不过是陪着玩一场而已。

  少年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本来是冷战了许多天的,但因为什么原因他们和好了,至于是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安琪罗知道,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跟蒙德提过余生这个词,太遥不可及了。

  只是一想起,心尖就会疼得颤啊颤的。他那段时间催眠着自己,及时行乐,就当是在玩一场游戏,他不想把蒙德留在这里的剩余时间都用来争吵。

  暑假过后,蒙德就真的离开了,安琪罗笑着将他送到了绿皮卡车上,却在后面哭着追着卡车跑了许久,直到再也看不到卡车的影子,也一直在跑,最后累瘫在铁道旁。

  此后他们也一直有联系,只不过电话上的交流并没有见面来得亲切,两人隔着遥远的距离,中间是跨不过的大海。

  安琪罗最期待的事,就是蒙德打电话回去,铃声一响起,他是第一个冲过去接电话的人,可那次,接到的却是一条噩耗,蒙德在电话里说,年后就要结婚了。

  那是冬季,安琪罗觉得没有那一年比那一年的冬天更冷,他裹着喜庆的大红色棉衣也没能抵挡住寒意往骨子里钻。

  之后,他僵涩着声音,艰难地说了句恭喜,砰地一声挂了电话。

  他知道,蒙德去了中国,他的新家也安在了那边。

  安琪罗冷得很,靠着壁炉取暖,呆愣愣地坐了好久,眼泪一滴滴往下掉,火光前是止不住泪流满面的美丽容貌。

  再之后,他凭借自己的实力,考到了中国,

  …

  故事断断续续地讲完,哈利驾着梦魇蒙德来到了安琪罗身后,安琪罗回头看到那张熟悉至极的脸时一阵晃神,但又瞬间清醒过来,他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蒙德,他们的眼神不一样。

  而这里的蒙德,也太年轻了。

  “杀了他,你就可以回去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波特将瑞士刀替到他手上,单手禁锢住嗷嗷大叫不停挣扎的梦魇,眼中毫无一丝对待宰肥羊的同情。

  米勒菲尔有趣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在现世估计也是一位铁腕子。

  安琪罗并没有太多犹豫,就像波特说的那样,一味逃避解决不了现实,逃避的后果会让自己陷在困题中越来越深,他走上去拥抱着挣扎的蒙德,刀尖在他后背对准心脏的位置,猛地插了进去。

  在蒙德消散的那一刻,安琪罗的心境也跟着豁然开朗,像是一切都找到了解决的途径。

  “蒙德叔叔,我们现世见,这次,我一定不会再放走你!”

  周围的景物像老旧的照片色彩融化在一起,斑驳陆离后逐渐脱落,七彩交杂中,独立一处的金发少年回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似有星辰陨落,像是一闪即逝的泪水。

  那个方向,是虞祭所在的地点。

  奥菲利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同苏瑾一起看向白昼交替的那条天际线,在梦魇世界破解的那一刻,似乎这个世界活了过来,但又有什么从他们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苏瑾轻轻叹了口气,任由失重感将他托举上升,在一阵晕眩里双眼一黑,猛地坠落,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my god!给我完结的动力吧!

  写到这里我的梗概大概也写完了,剩下的是番外的梗概和结尾的梗概,突然有种浑身一松的满足感!





第129章 卧龙村
  几乎是一醒来,腹部的疼痛便瞬间席卷了他的百骸,突如其来的痛感让苏瑾卷缩着身子抽搐了好一会,额头冷汗淋漓,恍惚中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梦,无论怎么追逐也赶不上的小天使。

  连日来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苏瑾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爬起来,慌乱地翻出柜子里藏着的比基兔挂坠紧握着,一阵炽眼的白光闪过,他的身影消失在那阵白光中。

  自从知道虞祭的身份后,苏瑾再也不敢将师父给他隔离出的这方小世界戴在身上,如今预感成真,幸而这方小世界还在,可以暂且躲避一二。

  自从这个地字梦魇破后,苏瑾想起了更多的事,往前种种不那么重要的细节,如今想起来只觉触目惊心。那颗红果子正是于淼渺所说的生命果,生命果不仅能孕育生命,还能收回不该孕育出的生命,当时苏瑾虽然没吃,但果盘里沾染了生命果的气息,所以他还是受到了影响。

  只不过在梦魇世界的只是他的精神体,即便受到再大的损害,也不能让他的精神体流产,但现实他的身体,却避免不了生命果的侵害。

  苏瑾只希望到了这方被隔离出的小世界,跳出神的法则,能让生命果压制住。虞祭想让他接替自己的神位,必然早已心灰意冷,不愿再被枷锁桎梏。

  这并不是一时一刻就能完成的事,苏瑾回忆起过往之事,才发现,从神作下诅咒的那一刻,就已经在预谋了。

  “我愿再给天使们最后一个希望,如果他们在尘世轮回中没有留下后代去接替他们的血脉,那他们将永远不会消失,而是以另一张方式获得永生。”
  “这是神的馈赠,也是神的诅咒。”

  每一个字,每一次停顿,苏瑾都清晰地想起来了,原本以为虞祭是因为自己失了孩子,所以才让轮回的所有天使都得不到血脉,但恐怕原因还是在苏瑾。

  因为他不想活了。。。。。。虞祭早就,不想活了。

  他下了一盘棋局,将苏瑾捧上神位,到时刚恢复爱恨喜怒的苏瑾,又将变成清冷无欲的样子,那为什么还要让苏瑾留有自己的血脉呢?

  比起苏瑾想要的相见不相识,虞祭更想要彻彻底底的深爱,如果得不到,就毁掉。虞祭知道自己的诅咒将会应验,所以他并不希望苏瑾生下他的孩子,因为有了血脉,如果神位没有成功移交,苏瑾就再也不会有来世,人类的身体死去后,也就彻底消散了。

  看明白这一切,苏瑾浑身发冷,此时他已经被白光包裹着落到了一座小山头,这里仿佛刚被大火焚烧过,满地烟灰,苏瑾避闪不及,身上的衣物顿时被烧得破破烂烂的了,又被焦树根绊倒,摔了一身泥。

  这时,他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

  “于姐!你醒啦!”最近王兰花总有股预感,觉得老大和于淼渺就着几天就会醒来,所以她一没事就爱跑到两人房间里念叨,俗称叫魂,这不,还没叫上,于淼渺就睁开了迷雾般的双眼。

  “一边去。”于淼渺一脸嫌弃地推开眼前放大了好几倍的傻脸,问道:“苏瑾呢?我走的时候去办了点事,他应该比我先醒吧。”

  王兰花疑惑地眨了眨眼,摇头道:“没看到苏哥房间里有什么动静啊,你先缓缓,我去叫黎罂去看看。”

  王兰花和黎罂一起走到苏瑾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却没听见里面有任何动静,黎罂立即将门打开,可房间里空空如也,床单凌乱,明显是人醒过,但是床下的拖鞋却仍端端正正地摆放好。

  白色床单上那一抹血痕十分触目惊心。

  苏瑾不见了,似乎还受了伤。看多了偶像剧的王兰花瞬间想到了一万种可能,面露惊慌,连身喊了好一会也没有人回应,倒是把其他人都喊来了。

  乔无猜问了一句怎么了,黎罂拉住急得要哭出来的王兰花道:“苏瑾走了,应该是去他师父给他留下的小世界了。”

  胡大仁嘶了一声,道:“刚醒就走,这么急的吗?”

  “大概是,躲着什么人吧。。。。。。”

  …

  极度的疼痛下,苏瑾昏倒在了烟火四起的小山头,再次醒来,他正躺在一张硬邦邦的床上,房间里的布置十分清寒,似乎还是用泥巴做的墙,明显是落后的乡里才会有这种房子。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位壮汉撩开帘子端着铁盆里的热水走了进来,看见人醒了憨厚的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表情,他连忙将热水放在架子上,给苏瑾倒了一杯已冷的茶水解渴。

  没问来路,也不问归途,却关切地照顾气息微弱的陌生人。

  这位大个子看起来愣头愣脑的,连话都不太会说,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便只好冲苏瑾傻笑,他穿着粗布短褂,头上扎了一块方巾,看起来是古代的装扮,他们做这一行的历史是必修课,但苏瑾一时也没分清是哪个朝代。

  傻大个见苏瑾喝完了一壶凉茶,便连忙将茶壶端出去又给苏瑾烧了一壶,趁他离开,苏瑾用仅有的力气将自己的头发变到及腰长,便又昏睡了过去。

  卧龙村最近传来一则消息,引起七邻八舍的姑婆子们常常聚在一起闲聊,说是村里来了一位谪仙似的白衣少年,偶然一睹翩若惊鸿,绝非他们这小地方的人物,听说是被张家那个傻大个捡回来的。

  “可别说,那天我家那口子路过傻大个家的时候,看屋内有一道白影飘过,好奇凑到门缝一看,回到家还在跟我嚷嚷见到仙人了。”

  “我也看到了!”说话的这人是傻大个的邻居,下巴处长了一颗黑痣,黄皮脸上挤出一个十分八卦的笑容:“那天晚上,我家狗突然哮起来,我挑着灯笼一看,吓了一条,张傻个背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回来,那模样看着像是活不了了,最后还真没想到给他养回来了。”

  众人连忙七嘴八舌地询问:“那你见着那人模样没?”

  李婆笑容一僵,嗓门瞬间低了几个度:“这不当时天太黑,没看清么,但那月下的轮廓,绝不像我们这里肥头大脸的。”

  听到回答姑婆子们都嘁了一声,见路边走过一个粗布麻服的大个子,连声叫住他:“嘿,张傻个,你家是不是藏了位仙人,怎么也不带出来让大家瞧瞧!”

  路过的正是将苏瑾带回家的那位傻大个,傻大个听到人提起家中那位,也不回答,只顾着傻笑,饶了饶头,被众人围着催问急了,才一字一顿道:“阿,阿瑾,他不,不喜欢,见人,而且,他,他身体不太好,你们,别,去打扰到他了。”

  听他说话,让性子急躁的大妈们很不耐烦,知道从他这里找不到见仙人的途径,还没听完便挥手赶他走:“行行行,你回家看好你的仙人,可别让他哪天乘风飞走了。”

  大妈无心一句,却让傻大个的笑容渐渐暗淡了下来,他虽然傻,但也知道,阿瑾是不可能永远呆在他家的。

  回家的小道上,傻大个一直有些郁郁的,有人跟他打招呼都没听见,游魂似的飘回了家,直到远远看到那道白衣倚坐在房柱下,飘忽的心才落回了实处。

  阿瑾正懒懒地晒着太阳,旁边卧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他轻轻抚着小腹,苍白病态的脸上挂着慈爱的微笑,阳光照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发着光,真像是误落凡尘的仙人。

  那天他确实流产了,但不幸中的万幸是,他怀的是双胞胎,流掉了一个,还剩下一个。从失子的悲伤中走出来后,苏瑾更用心对待肚子里另一位小宝宝,最近已经能时常感受到那位小天使在他肚子里踢腿伸腰了。

  吃晚饭的时候,苏瑾察觉到傻大个是不是走神,好几次都差点把饭喂到了鼻孔里,便放下碗询问道:“你有什么心事吗?”

  这个世界都是他的,他能随意调动这里的一切,傻大个想要什么,他都可以满足他。

  但是傻大个摇了摇头,看着苏瑾欲言又止,沉默中饭菜都凉了,烛火在夜风下微微晃动,影子也跟着忽长忽短。

  “阿瑾,你,你会,离开吗?”

  傻大个黯然地垂着头,虽然知道答案,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问,怀着最后一丝微弱的期待。

  “不会!”傻大个愕然地抬起头,呆呆地看着苏瑾,一时都忘记了欣喜,苏瑾接着道:“我来到这里,原就是不打算离开的。”

  虞祭想要将他捧成神,但苏瑾想要的不过是两人形同陌路好好活着,这样世界的秩序也不会混乱,谁都能安然无恙。

  所以,他恐怕再也不会离开这个小山村了,他会在这里教导孩子长大,等他死后灵魂便会彻底消散,从此再不会陷入轮回,惊扰虞祭的世界。

  烛火在夜风中熄灭,如水的月光洒进屋内,一室清华。

  深秋的时候,阿瑾的肚子已经大得遮不住了,傻大个不敢声张,像是做贼般,害怕被人看了去把阿瑾当做妖怪,他每天巡视着院子,大白天也小心翼翼地关着门,一面看着阿瑾与日鼓起的肚子发愁,开始跟他奶奶学起了接生这门手艺活。

  傻大个不知道的是,苏瑾早已经在他的房子周围设下了禁制,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摸不过来,那些来探情况的人,看着傻大个的房子明明就在眼前,却无论怎么也走不到,更加坚信傻大个家住着位仙人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情节也是我好久前就想写的,之前的打算本来是要写在一本修真文里,但那本修真文太冷了,就写在这里吧。

  原情节其实比现在的版本更加精彩,但我的初稿在手机格式化的时候被删掉了,连着许多脑洞一起,再次写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希望能尽量还原当初想出脑洞时的感觉。





第130章 相衣宝宝
  张奶奶听自己八尺大的傻孙子说要学接生,抖着声音将人骂了好一阵,以为又是谁在捉弄他孙子,扬言要打上门去,在张奶奶的气势下,傻大个不得不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屋。

  他柴都不砍了,院子里养了好多鸡鸭,都是养着给阿瑾补身体的,每天还要煮几个鸡蛋给他吃,生怕吃食上亏待了人家。

  这些他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的。

  傻大个听人说过,女人生孩子无疑鬼门关走上一遭,恐怕男人生孩子会更加痛苦,傻大个心里比苏瑾还慌,又在家里囤了好些用得上的药材,几乎把家底都掏光了。

  都快揭不开锅的时候,傻大个在田里耕地时突然挖到一大堆银子,吓得连滚带爬地抱着银子滚回了家,见苏瑾一脸淡定地将银子上的泥土擦干净,对他道:“收着吧,不用担心。”

  那股淡然,让傻大个也跟着放了心,他有种奇怪的感觉,阿瑾好像会点土成金,莫非这些银子便是阿瑾拿给他的吗?

  冬日下的第一场雪那天,苏瑾终于生了。哪怕做好了准备,但他还是被疼得抽不过来气,可愣是咬着牙没发出一丝声音,安安静静的,若不是被汗水打湿的额发,和他紧皱眉头的痛苦表情,几乎都不知道床上这位白衣少年正在走过一趟鬼门关。

  男人生孩子自然是比女人更痛苦的,苏瑾几次差点晕厥,紧紧抓着床单指节泛白,傻大个不敢进去,因为阿瑾说过让他不要担心,他要是进去反而是添麻烦。

  对于苏瑾说的话,傻大个一个字也不敢怀疑,只不过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有人押着阿瑾,没有人催生,也没有人提醒他,阿瑾该怎么将孩子生出来?

  雪花从窗户里飘进屋内,桌上原本热气腾腾的茶水顿时结上了一层寒霜,傻大个倒掉水又添了一杯,看着坐上的热茶再次结上冰花,才呆愣愣地念了一声:“四十八。。。。。。”

  阿瑾说,数到九十九,他就能生下来了。

  浑浑噩噩间,苏瑾再次被疼晕过去,又被疼醒过来,迷糊中他看到许许多多的人,陌生的熟悉的,有过一面之缘的深深纠葛的,都出现在了他迷蒙的视野中,最后停顿在了一位清贵男子的身上,苏瑾痛哼了一声,后背展开了一双洁白的羽翼,在振翅的那一刻,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在大雪纷飞的上空。

  …

  过年那一天,家家户户门前都挂起了红灯笼,一片萧索的热闹之景,小孩扔着炮竹在雪地里奔跑,卧龙村的上空洋溢着小孩的笑声,偶有几声鸡鸣狗吠,除此之外一片静谧。

  远方的雪地里,立着一道白衣人影,飘然如飞像是与洁白的大雪融入一体,唯有飞扬的亮泽黑发对比突厄。

  蓬松的雪地里钻出一只玉雪可爱的小白兔,提起前爪蹦蹦跳跳地去抓飘飞的衣摆,却怎么也够不上,它红彤彤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异彩,顿时跌到了雪堆里,绒毛上沾了一溜雪渣子。

  苏瑾没注意到小兔子的异样,怀里抱着个小婴儿继续往前走,他知道神对自己的血脉必然会有感应,所以这次想去寻找一样能遮盖住婴儿气息的东西,听说雪山上会有玄冰,至寒,能凝固世上任何人的气息。

  苏瑾掌控着这个世界,所以他能感觉到,是有的。

  苏瑾披着一件极大的毛绒披风,撑着一把油纸伞,怀里懵懂的孩子伸手抓了抓他飘飞的长发,被冷地缩回了手钻进披风里,眨着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几天跋涉后,苏瑾总算来到了雪山至高处,这里有一处寒潭,奇怪的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水面上也没有结冰,只有氤氲的寒气弥漫在水面上方。

  苏瑾找了一处洞穴点燃火堆,看着那处寒潭冷得发抖,小兔子蹭在火堆旁,挨着婴儿亲昵,似是看出了苏瑾的打算,在他起身是绊着苏瑾的脚不让他走。

  “就下去一会,没关系的,你看着相衣被让他滚火堆里去了。”苏瑾抱着小兔子亲了一口,用披风将婴儿裹住后,潇洒地转身离去,并在洞口设下禁制,防止有野兽趁他不在将孩子叼了去。

  只不过到了那处寒潭,苏瑾就没那么潇洒,做了一会热身运动,磨蹭了好久才将衣服脱完,咬着牙龈如同赴死般潜入了寒水里。

  冰到极致,就没那么冰了,甚至能感觉到皮肤反而着火般火燎燎的,一口气潜到最低处,硬着将凝固在水底的玄冰割了一大块下来,一刻不停地回到了水面。

  如果是常人,怕是早就死得硬邦邦的了,但苏瑾不是常人,所以一回到岸上,身上的水渍立刻结成了冰,头发也凝固成一块块的。苏瑾打着哆嗦,动作僵硬地拍去身上的冰渣子,立刻将衣服穿上,嘴唇冻成了紫青色,他一边往洞穴跑,一边心想,他可真是对得住这孩子了。

  雪越下越大,有封山之象,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得久了甚至会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其他颜色。苏瑾靠着洞壁上,等头发烘干后,才拿出那块玄冰打磨。

  想了一会,苏瑾掏出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平安扣,扯了下来,将玄冰的冰寒之气融入到平安扣里,手里的玄冰顿时变成了普通的冰块,在温暖的火堆照耀下,渐渐融化。

  将平安扣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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