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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白鑫-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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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说,大爷求您别顶了,肺快让您给顶出来了!咳咳——我马上就走不再出现!”
林大瞧了瞧白鑫,得到示意方才起身,让此人站起来。
这人身高中上,大冬天竟然打着赤脚,乌黑肮脏的双脚上有明显的冻疮痕迹。身上的裹布已经看不出原有的颜色,不知是布料裹得比较多还是他身板本来就结实,整个块头看上去颇壮硕。脑袋上的头发就跟晒干的酸菜一样。
他扭了扭身子,冲白鑫咧咧嘴展露出一口黄牙,笑道:“这位少爷身手不错嘛,差点被你那一脚踢断腿。”
白鑫对此不置可否。林大忠心户主,朝他挥了挥拳头叫嚣道:“快点滚!我家少爷心善,我可不会让你多留!”
他挑衅地对林大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去捡自己的东西,林大给囫囵捆成团,此刻他直接一抓即可。转身之际,脏兮兮的头发动了一下,露出他苍老布满皱纹的容貌,唯有嘴角一丝嘲讽显出他内心的狂躁。白鑫恍然发觉这人的面容有些眼熟,第六识给他的感觉极为强烈。
此人单手拽住那包铺盖卷,径直从墙头扔出去,然后压低身子凑到墙洞前。
“周浪?周二娘?”白鑫试探地叫出两个名字来。
林大感觉奇怪,随口道:“怎么突然想起他们来?我想渔村的村民应该不会有事。”
白鑫注意到这名怪异的乞丐身子一僵,整个人卡在那一动不动。
“怎么,你认识他们兄妹?”
就见他低低地回应:“人都已经不在,认识有何用。”说完他才发现不对劲,倏地抬头直视白鑫,惶恐的神色中带了点惊喜,“你知道阿浪和二娘?”
“那你先告诉我你想知道的这两人是哪里的?”
他不假思索迅速说道:“随州府山县桓鞅镇东兰渔村!”
竟然真的被自己猜中了,白鑫暗道,他先前觉得此人跟周浪十分神似,尤其是两人的侧面,简直一模一样的,联想到周浪上面的四个长辈出海之后再没回来,这才试了下。“您是阿浪的父亲还是叔叔?”
“是父亲,”他渐渐红了眼眶,由于手太脏没发抹眼泪,便强忍着没掉下来,又道:“在阿浪小时候,我和他阿姆还有我弟弟两口子结伴出海,结果在海上遇到了强风暴,翻了船。没想到我还能醒过来,却是在一座岛上……后来我想尽办法回家,直到最近才回来了。没想到,渔村被烧成灰了,到处是骨灰……”
头发垂落下来遮盖住他的脸,隐隐有呜咽声发出。有道是汉子流血不流汗,只因不到伤心处。
白鑫知道他话语中有所隐瞒,但这是他自己的经历,没必要告诉他们。为了保险起见,白鑫又问了他一些事。待他的回答都对上了事实,白鑫便告知他,周浪和周媛很有可能还活着,目前看来,他们被抓的可能性极大,在桓鞅镇城或者山城里面。
周父一听,如何坐得住,当即就想跑过去找人。
“伯父独自一人闯入敌方阵地,还没见到一个熟人便会被抓起来,如何救出阿浪兄他们?”
周父目疵欲裂,一面恨海盗残忍,一面怨自己无能。
林大见了很是不忍心,禁不住给他提了个建议:“要不,你去参军吧,听说东城区军营要出兵迎战海盗。就是不知你进去之后会不会随军出战。”
周父犹豫不决地说道:“假使,我有办法对付海盗军呢?我该怎样见到军营的将领把方法告诉他们?”
闻言,白鑫和林大既惊且喜,转念一想,便不太敢相信。白鑫问他:“伯父的法子是什么?真能管用?这可不是撒网捕鱼这么简单的事情。”
然而周父有所顾忌,不肯说出来。
白鑫思量一番,劝道:“不然这样吧,伯父先在我家等一下,我倒是认识一位大人,刚刚给他送了信。或许可以让这位大人举荐你面见即将出兵的将官。”
这话着实让周父意外。他特别想此刻冲到前线,然而多年在海岛上磨搓的经历令他沉静下来。他当年要是这么冲动,就不会有机会跑回来了。
白鑫暗中询问林大,关于林寻亲笔写给他的家信能否作为引荐信使用。林大想了下,小声道:“对方须得是老爷这一方以及识得老爷字迹的大人才可以。”
“即是说,首先要探明城外兵营出兵将领是哪位?”
林大轻轻点头,“否则就要把这事告诉老爷,等老爷送来引荐信了。”
交通不便实在影响信息交流。白鑫又不是官身,不然可以使用驿站送信;而今靠信客把消息传到林寻手中,战场的局势还不知会怎么变化呢。
这么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却是当下最有用的。周父也愿意等一等,否则凭他一个落魄乞丐,将官们如何肯听他的。
既然要留下来,周父就钻出去把刚刚的铺盖又给仍进来。只是他不愿意到前庭去,仍旧住在小院他原先的窝里。
秦氏和阿水得知那名乞丐竟然是周浪的父亲,感叹良多。对于他识相的不过来跟他们一家住一起,秦氏十分满意,即便是白鑫好友的父亲,也不该住在同一个院内,有她跟阿水在,需要避避嫌。
白鑫买了锅,晚上一家子终于吃到自家炒的菜。秦氏盛饭菜的时候特意留出一份,让林大给周父送去,同时还有一床干净的被子以及林大的一身旧衣物给他用。周父很是感激。
冬日洗澡没有大木桶的话十分不便。且他们在城里,烧水用的柴火都得到集市去买。忙活了一整日,晚上不过将就着擦了一下身子便倒下睡觉了。
白鑫躺在地铺上琢磨明日需要买什么东西,以及要不要出城砍柴。阿水见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便凑进了些,歪过脑袋亲了他一下;又摸了摸被窝,发现阿金不在,便有些失望。随即假寐的白鑫扑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困难,日更四千试试。咳咳,我忍不住开了个坑,先把这边完成再填,就酱紫
第83章 第 83 章
门楣上挂着的匾额让白鑫给摘了下来,他翻过来仔细比划两下后,拿刀具把匾额背部磨搓齐整,然后叫字写得比他好看的长流水在上头写上“白宅”,再将之挂在门额上。白鑫没有功名、官身,不能挂“白府”。
这时,一名仆从装扮的汉子驾着马车来到门前。白鑫诧异地看着,仆汉下车,冲他作了个揖,从车上搬出一堆东西,“这是我家大人命我送来的,请白公子收下。”
“你说哪位大人?”
“我家老爷贵姓黄,在府衙里面担任一方主簿。”
白鑫哑然,秦氏已经将两家的恩怨告诉他。显然,长家于这位黄主簿有一点恩情。不过白鑫还是让林大进去通报秦氏,看她怎么说。
林大进去没多久便出来,秦氏的意思是他们不收,黄家不会安心。白鑫了然,让这位仆汉把东西放下来,他们自己拿进去。
黄家送来的东西还挺多,有两匹绸料、两匹红纱布、一套茶具、秦氏和阿水用得上的头饰水粉以及几包点心。秦氏摸了摸红纱,“这个正好拿来糊窗户,省的买窗纸。”
原来它是窗纱。白鑫偷偷挠头,他刚想说这个颜色适合给阿水和秦氏做衣裳。
西江城虽说同海岸的距离比东西村要远,也还是有海风吹进来,冷飒飒极其冻人。这个家到处有破窟窿,窗纸早已烂掉,寒风从四面八方钻入,秦氏大早上就被冻醒了,一摸脚脖子,冰嗖嗖的。阿水有白鑫抱着,才暖和些。
收到窗纱,秦氏立即坐不住了,唤阿水给她帮忙,两人一块将纱布剪出均匀的大小,地瓜粉加水煮成糊糊,把纱布粘在窗户上。
白鑫出城砍柴,林大非要跟着去。这几日都是白宝书为他上药的,白鑫还不知他伤势如何。待检查过后,果真如他所说基本痊愈了,白鑫这才允许,顺便还把周父给拖出去走动走动,省得他窝在铺盖上思念儿女想七想八的。【晋/江原创/独家发表/谢绝转载】
出了西城门,往北走半里路即可看到西江书院。白鑫打听到常有人去书院靠后的山上砍柴,此山无人所属,任谁都能上去。
穿过书院的院墙,里面学子念书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耳中。院墙外围地势渐渐拔高,走上一段便能瞧见院内一群年轻人穿着练武服在操场上操练拳脚功夫。
这令白鑫非常惊讶,不由得停下来,“阿大叔,书院不止收书生,还有武生吗?”
林大盯着某几人的动作发笑,闻言,细心地告诉他:“那些不只是武生。从前朝流传下来的规定,学子们不仅要学文,还得通一些武艺强身健体。你看,他们这是在上武艺课,早上文科,下午武科。以前镇上的私塾唯有一位先生,张先生自己还得准备科考,所以才让你们上半天课。”
该不会是因为连续九日的会试考倒了许多学子,朝廷才想出这个办法?白鑫暗自腹诽着,倒是对这样的书院印象颇佳。
冬日的山上仍然一片绿,唯有松树黄了叶子掉了松球然而剥开树皮里面还是新鲜的,想找一根枯木也不容易,反倒是矮小的灌木极易干枯,烧起来也快,正适合做柴火。白鑫让林大和周父专捡一种浑身长刺的灌木砍下来,他则搜寻枯萎的树木。
白鑫动作很快,花了半个时辰搞定,木柴分出三堆捆绑起来。又见附近偶尔出现野物,一时手痒,吩咐林大两人在此等候,他一人钻进了林子深处。
“你就放心让阿鑫自己走远了?他才十多岁吧?”周父撇了林大一眼,很是怀疑。
林大知道阿金的存在,因而并不担心白鑫的安全,只道:“阿鑫的力气你也试过,这山上的野物轻易奈何不了他,再说他也不会走多远。”林大却不知,阿金已然离家出走不在白鑫身上了。
两人暂时没事可做,便从地上刨了一层松针叶子装起来,这种树叶特别受村民喜欢,一点就着跟烧纸差不多。
待白鑫归来,就见他拎着一只山麗,兴奋地跳跃几步便到了林大跟前。“今日有好东西吃了!”他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竹篼,里面装有一些茶树菇,这是他在几棵茶树底部发现的一种野生蕈菌,混入山麗肉一块炖,味道妙极。
“黑山羊?!”周父瞪着山麗叫道。
白鑫一面吩咐他俩背上柴火,一面解释道:“不是黑山羊,叫作山麗,比黑山羊的肉更鲜美,特别适用于体虚者补身子。你且看它头上的角,和鹿角相似。”
周父艳羡地摸了摸山麗,“二娘及笄的时候不知道阿浪有没为她捕捞鲍鱼,我若是能抓一只这个给二娘吃……”
刚见面时,周父一副狠辣大无畏的样子,谁知一说起他的儿女就变成了可怜的父亲。白鑫看在他是周浪父亲的份上,把自己所知的周家点点滴滴讲出来,周父认真地听着,脸上甚至露出一丝虔诚。
下山再次路过西江书院,书院还未下学。一直走到西城门,门外出现了数个衣衫褴褛的百姓,明显是逃难过来的。白鑫三人入了西江城的户籍,稍作盘查便能进城。
“林大?!”
背后蓦然有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白鑫率先回头,那声音再次出现,惊喜得音调都拐了个弯:“阿鑫!”
难民队伍中现出一人,没穿鞋子,下身穿着裙子,露出黑漆漆的脚脖子;上身裹体的布料看不出原型,多处染红了;头发披散着,脸上展现出一抹哭笑不得的奇怪表情,倒是一副口牙还算白。
林大简直惊呆了,噔噔两步跨过去,伸手抱住这人的胳膊,“你!你,你……”
白鑫见状,忙和守城士兵解释说:“官爷,他是我家的一位亲戚,去了随州做生意。我们一直没得到他的消息,幸亏人平安回来了。你看,是不是通融一下,让我们把他带回去?”
刚才那一幕,守城士兵也看到了,一下子便相信白鑫所说的,不然林大怎么可能扑过去抱住那么脏的人呢。只是有些事情还得按照规矩来。
白鑫趁机递了几个钱,守城士兵先是心里暗喜,他们可是得到上头的命令,接收随州逃来的难民不得收取过路税。这会白鑫给的钱便是意外惊喜了。然而巧合的是,这位即为在白鑫他们刚到西江城那日认出长家的士兵,此刻他回过神来,没要白鑫的钱,反倒颇难为情地说:“我叫居丰茂,我父亲是居成。”
白鑫不明所以,居丰茂却让他把人带过来登记。
那边林大难过地喊了一声:“阿白。”
“阿白”却调笑他:“不妥,我现在变成阿黑了。”
白鑫招呼他俩过来,在守城士兵处简单地做了笔录。
这位“阿白”不是别人,正是老佟,姓佟单名一个白字,只因白鑫姓白,老佟和林大作为林家的下人有所顾忌,一直老佟老佟的称呼。
一路上几人埋头走着,林大的手始终来着老佟。白鑫暗中来回打量他二人,一个奇妙的想法窜了出来:佟叔和阿大叔???他俩可都是汉子。
他们一行人出现在西城区,着实引人注目,路人纷纷闪开。
白宝书托着腮帮子坐在家门口,小脸挤成一团,自哀自怨中。打眼一瞧,他一下子便注意到林大身边的人,撒开腿跑进去将秦氏唤出来。
秦氏和阿水闻讯赶来,白鑫说道:“佟叔回来了。”
两人将目光转向新出现的这位,秦氏轻叹一声,隐约红了眼睛。
“我煮了一锅龙眼银耳汤,你们快进来喝汤,我去烧水。”阿水转身要走,白鑫把一筐干枯的松针叶子给他,其他的柴火还是湿的,得晒一晒。
不必秦氏吩咐,林大自觉地拿出自己的衣服让老佟穿。老佟简单洗了头面,林大为他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甜汤。龙眼是他们以前从树上摘下来晒干的,银耳则是老佟帮白鑫托走货商买的,前者不花钱;后者价格极贵,半斤值二十两银子。白鑫特意嘱咐老佟帮忙买来让秦氏和阿水吃。逃难的时日他们没动它,如今安顿下来,阿水干脆拿出来煮汤给一家子补一补。
老佟饿极,一碗汤呼噜呼噜地喝,几乎是一口灌下肚。热汤熨烫过后,他的脸上方才有了丝红晕。林大将自己那碗也给了他。白鑫在旁见林大紧张老佟围着他转悠的神情,悟了,这两人果真有一腿。
热水烧好,长流水进来喊老佟。结果,林大亦步亦趋地跟在老佟屁股后面一起进了洗澡间。其他人只当林大进去帮老佟搓背,唯独白鑫知道内情,他倒是希望经过这一场劫难之后,林大两人能有个好结局。
秦氏收拾喝完汤的碗匙。阿水过来帮白鑫处理山麗肉。白鑫将整只山麗切成两半,一半留作自家吃,另一半他问过秦氏意见后作为回礼由他亲自送到黄主簿家。出门之前,白鑫迅速将自家吃的半只山麗切成均匀的小块,省得阿水还要费劲切。
黄主簿家在东城,他官职低微,弄不到知府等高官周边的房子,只能和富裕人家住一块。白鑫上门时,开门的下人上下打量了好几眼,轻飘飘地说:“干嘛的?”
白鑫稍稍抬起半只山麗,“这是我今日打来的山麗肉,趁着新鲜赶紧给黄大人送过来。”
这人不满地大声嘀咕:“怎么只有半只,既然要送我家大人,应该整只送来才是吧,不懂礼数!”
他见识少,不知山麗的珍贵。山麗似羊非羊,似鹿非鹿,在高山林木间活动,跳得高窜得快,极难捕获。当初白鑫也和他一样,只当山麗就是普通的野物,后面才偶尔得知这东西的好处。白鑫肯切出半只已经算大方了。
这人还在磨蹭,里头便有一清澈干净的声音传来:“阿四,你在作甚?”
就见堵在门口的下人惊了一跳,随即向后侧过身子,略微低头弯腰回道:“二少爷,外面有人说来送东西的,我正在问话呢。”
“问完快点过来,我有事要你做。”
阿四连连点头,“二少爷放心,马上就好!”
白鑫一听,里面的人要离开,便不再理会开门的阿四,扬声喊道:“这位少爷,我是住在原先长府的白鑫!黄主簿大人好意派人给我家送了一车物品,我便过来回礼,小小野物,不成敬意。”
果然,听闻跟长家有关,那位二少爷走了出来。
第84章 第 84 章
“黄仲瑛,年十八,西江城内一枝花;少年汉,有才气,来年蟾宫必折桂”茶馆闲人口中的两句打油诗,说的便是白鑫面前这位黄主簿家二少爷黄仲瑛。
他微微低眉,长腿轻松跨过一尺高的门槛,眉目一抬,随即现出他挺拔的身形,如枝节分明的琼林玉树;再看他月白圆润的脸上似笑非笑,恍若白鑫曾经在寿山上见过的一眼山泉般悠悠然,恰似“荷心有露似骊珠,不是真圆亦摇荡”,令人见之则心动。
“你可是白鑫?”这声音比之水流潺潺又或玉石相击也不差了,只可惜白鑫心中已有了长流水的存在,唯有暗赞一声,便不做多想。
“正是。”
“你既然与长家结亲,我长你几岁,你可称呼我为兄长。听父亲说起,你欲考童生试,只因祸事耽搁了学业;愚兄多读了几年书,你有问题可来找我。”黄仲瑛偏头对后面的下人嘱咐道:“阿四,往后他再来,你仔细带他来找我。”
阿四忙不迭应和下来:“小的记下了。”
“多谢黄兄!”白鑫见他竟然是认真的,着实惊讶,该说他实心眼老好人呢还是为了长家曾经给与的恩惠。
黄仲瑛不甚赞同地纠正道:“我名仲瑛,尚无表字,你便唤我仲瑛兄吧。”
“好的,仲瑛兄。”白鑫指着手上的山麗道:“我家近日才搬来,家中一片杂乱,手头上无甚好东西,只有这刚刚打到的半只山麗聊表心意,仲瑛兄请收下吧!”
黄仲瑛闻言,欣然接过山麗,一面打量着一面神采飞扬地询问道:“你还会打猎?!”
白鑫小心地点头:“我自小在山下村子生长的,后来有人教过我打猎的技巧。”
果然,黄仲瑛更加欢喜了,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这点上我却不如你了,学业上的事情你尽管来找我,什么时候你带我去打猎玩玩!”
“呵呵。”
真是人不可貌相,如黄仲瑛这般相貌与才气均十分出色的俊秀英年,最感兴趣的事情居然是粗猛狂暴的狩猎活动,而非吟诗作画赏花逗鸟红袖添香,所谓外表高冷实则内心火热么。美青年缠着白鑫问了好些关于打猎的事项,以至于看门的阿四差点用眼睛戳死他——因为勾搭他家纯善优良的二少爷。
最后白鑫已天色太晚,他要赶在宵禁之前回到家为由脱身。实际上白鑫的脚程很快,即便此刻宵禁了,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家。
黄仲瑛亲自将山麗肉提到厨房,半道遇见大嫂徐氏以及大侄女黄凌薇。黄家兄弟俩岁数相差极大,黄凌薇只比黄仲瑛晚四年出生,故此,黄仲华与徐氏待弟弟如自己的孩子一般无二。
徐氏和黄凌薇正要去前庭吃晚饭,徐氏一见黄仲瑛便柔和了面容:“瑛儿,跟嫂子一块去吃饭。”
黄凌薇朝前跳出几步,指着山麗肉叫道:“这是甚么?!”
黄仲瑛淡淡地回答:“山麗。”
徐氏柳眉轻拢:“瑛儿,这样腥臊的物件交给下人们拿即是。”
黄仲瑛略微抗议道:“嫂子还是唤我阿瑛吧,毕竟我年纪大了。”
“小柳,”徐氏不理他,指使落后几步的奴仆过来,“帮二少爷拿着,送到厨房去。”
那名为小柳的女仆是贴身照顾黄凌薇的,待她把肉拿开,徐氏上来亲热地挽住黄仲瑛,“瑛儿走了,去晚一步,你阿兄又该有话说了。”
黄仲瑛月白的脸泛出一丝红晕,他一向招架不住长辈们的关爱。对于自家阿姆拉着小叔走而丢下自己,黄凌薇并不吃醋,她像只快乐的小鸟跑到小叔身边,叽叽喳喳地问:“小叔,那个什么山麗哪来的?”
“白鑫送的,他就是长流水的丈夫。”
“哎?是长家人啊,哪有人送半只的,不会整只送过来吗,真小气,还好小叔你不用娶那个长流水,不然——”
“薇儿!”
黄凌薇恍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一时左顾右望就是不敢看生气瞪着她的徐氏以及不明所以的黄仲瑛。
“说了多少遍,不许你躲在你父亲书房外偷听,你一而再地犯错,”徐氏十分恼恨,“陈小姐的书画会你就不必参与了,给我乖乖在闺房抄书!”
这个决定无疑让黄凌薇气得跳脚,然而她斗不过徐氏,只得恨恨地跑回房,绝食抗议。
解决了不省心的孩子,徐氏回头对黄仲瑛说:“薇儿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那不过是十多年前你兄长同长景行两人之间说的顽笑话,他二人并未当真,不作数的。”
黄仲瑛松了口气。
白鑫到家时,看见长流水等在门外,还当发生什么事情,三两步窜上去,“阿水,怎么了?!”
“啊?”长流水惊讶地望着他,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他的视线,总不好说自己是担心他去黄家会不会让人为难,连忙转移话题:“晚上有你喜欢吃的青蒜,快进来洗把手准备开饭。”
白鑫听到青蒜,很是惊喜,“这么晚去集市还能买到菜?”
秦氏见他回来了,赶紧端出饭菜,其他人忙活着盛饭摆放碗筷。
“并不是买的,”阿水提了一罐热水倒进木盆兑了冷水让白鑫洗头脸,站在一边递布巾,“傍晚有个夫家姓居的年长郎君过来,送了一篮子自家种的菜。据说,他丈夫是居成,早年曾经在这里做长工。”
白鑫随口抱怨了句:“我身子好得很,洗个手而已,不必用热水。”
随即发现阿水瘪着嘴瞪他。白鑫无奈地妥协了,忙问:“他可是有个儿子名叫居丰茂?”
“咦,你竟然知道?”
“白天在西城门,居丰茂是守城的士兵,他主动告诉我的。”
秦氏出来喊吃饭,于是两人快速收拾好,携手进前厅。
厅内正中摆着一张由木板东拼西凑合成的桌子,白鑫的杰作。条件不足,且人员稀少,便不分桌了。秦氏年长,让她坐在主位上;其余两两坐一边。只见白宝书盯着桌上的饭菜,隐隐能听到他吸溜口水的声音。秦氏先动了筷子,接着白鑫亲自给他夹了一块肉,乐得小家伙眼睛都眯起来。
拢共六人半——白宝书才八岁算半个,做了一大锅茶树菇炖山麗肉、一碗青蒜炒肉、一碗酸菜炒土豆米。青蒜酸菜以及土豆都是居郎君送来的。带壳的土豆现剥壳取出粒,之后过一下水;用炖山麗肉时渗出的肥油热锅,酸菜洗干净和土豆粒一块炒。沽州和随州一样,吃的酸菜都是用荠菜加盐腌制的。
山麗肉与生姜茶树菇一起炖了一个多时辰,肉质软嫩汤头甜美;若是再放入当归就更妙了,混入药材的浑厚香韵,光闻一闻便觉得胃暖。
坐在白鑫对面的老佟恢复了从前的光彩,头发捋直全部束起来绑上头巾,身上穿的是林大的衣服,显得很宽松。他的身子极度消瘦,单看两颊明显的内凹下去便可知。一锅的肉汤,有大半进了老佟的肚子。吃饱喝足后,他方才把自己的经历简短地说了出来。
当日海盗登陆,老佟没来得及躲,幸运的是,海盗们见他害怕得缩成一团并没有杀他,而是抓起来送到一搜大船上。船舱底下挤满了被抓的百姓,全部是壮年汉子,衣服全被扒光,只有下身穿着底裤,汉子们不得不紧靠着互相取暖,好在船底不透气,外面的冷风轻易不会灌进来。
上面守备森严难以逃脱,一经发现直接打个半死才仍下来。不时会有海盗下来抓人出去。
老佟也被抓过一次,上去后发现原来是某些海盗头头要玩耍,他们就是这些海盗头的玩具。老佟眼睛蒙着黑布看不见什么,唯有专心听周边的动静。一名汉子被一箭射穿眼球,当场死亡,结果被丢下水。落水声咕咚响,老佟注意到水不深,应该离岸边很近。再次被关进船底时,老佟偷偷摸到了一把小刀。结果就靠这把小刀,他在船底捅出一个洞。船进水了,海盗纷纷逃离,被抓的百姓乱哄哄地逃窜,然后挤死了许多人堵住了出口。老佟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那个洞开大了,赶在船沉下去之前从洞口游出去。
之后游荡了好几日,老佟先是到了屿城附近,但是屿城让海盗军包围了。若非他跑得快,只怕又要被抓或者让海盗一刀灭了。他独自一人跑路,还挨了难民团伙的打,极其艰难地走到西江城。
老佟讲完,桌上气氛压抑。他只是哀叹几声,林大已经悄悄抹眼泪了。还有忧心挂念儿女的周父和思念父姆亲人的白宝书,周父忍不住将宝书给抱在怀里。
马上要过年了,家里连一张床都没有。白鑫到几家铺子问过了,年尾活计多,一张简单的四柱床也得等两三日才能有空做。然而家里需要至少四张床,每张要价六百钱。
这几晚睡地铺,秦氏不得不点了炭火盆取暖。炭是普通的炭,烟味十分呛人,熏了几晚,秦氏已经有些咳嗽了。
白鑫干脆从铺子买木料、工具回来,自己做床。原来他在村子里时,常把弄木制的小玩意或者器具,加上他力气大,刨木料的速度快,与其他木匠比起来能节省许多时间。
说干便干。在老佟的提醒下,白鑫买了一辆马车。平日里就将马养在后面的院子里,那里头杂草多,够它啃的。有了车子,白鑫一口气运回来一车的木料。若不是时间来不及,上山砍下来的树木需要晒干,他也不必买这么多木料。
林大老佟周父纷纷过来帮忙把木头搬进去。阿水在白鑫的要求下,试着画图纸。
一切准备就绪,忽然来了一名衙役,骑着快马停在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作者:哼哼,蠢阿鑫以为他不会变心看上美丽的男配,哪里知道这位男配原本是作为他的情敌设定的。
白鑫:作者,出来遛遛,我保证不动手。
作者求饶状:我错了!我马上改!
阿金冒出头来鄙视作者:你这么没有原则啊
第85章 第 85 章
风尘仆仆而来的衙役被请了进去。
院中堵满了木料,衙役打眼一瞧,便不愿往里走,自顾从携带着的一方布包中取出一件厚厚的信封。他左右瞄了两眼,好奇道:“你们谁是白鑫?”
白鑫站出来,眼眉低垂撇了撇那封信,“我即是。官爷所为何来?”
这名衙役特特打量了他一番,方才将信封交与他,“这是从肃州府柳城寄来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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