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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白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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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鑫很自然地站到了梅清身边。梅大表兄还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见白鑫脸色难看,以为他极其伤心难过,遂亲切地拉着他的手附耳轻语:“阿鑫别怕!”

  梅大表兄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懂得照顾弟妹们。白鑫注视着他,小声询问:“大表兄,你有心上人吗?有喜欢的人吗?”

  梅清傻眼,哭笑不得地回答道:“你才多大点呢,就打听这些。待会前面说要做什么,你只管跟着我做就是!”

  白鑫仔细瞧了梅清的眼睛,清清亮亮没有遮遮掩掩,便知道了答案。不过,他再次确认道:“大表兄的意思是,大表嫂还没出现,对吧?”

  “是是是,”梅清伸手撸了一把白鑫的头发,“小人一个便这般爱打听,以后少跟那些爱嚼舌根的人来往,看把你给带歪了!表兄我只管想法子挣钱就是,其他大事有我阿姆看着呢。”

  这说的是他还是单身动物了。因此,白鑫暗自放下心来。

  前排的白其敏见大儿子和白鑫相处颇为亲密,不禁皱眉。小妹白其梅把刚才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他自然知道自家阿姆有多固执:早年因着良弟白其君怀了孩子又坚持不打掉,以至于遭人唾骂无人愿娶;结果君君生下阿鑫后却去世了,阿姆不知有多恨他,他能顺利活下来全因老爷子护着;而今,老爷子也走了,傅氏不知为何要针对他,还提到阿姆去年差点出事;然而外人不知,作为儿子的自己还能不晓得吗,那个时候阿鑫之所以上山没能回来,阿姆应该做了什么事情;没想到阿姆一回来就出事,若是没有阿福二福预先闹腾,使得阿姆避过灾祸,怕是不大好了!之后阿鑫在动荡不安的山里过了好几天、竟然能平安归来!——倒真像是傅氏所说的阿鑫克亲人……这么一想,阿姆会相信也是情理中的,便是自家兄弟妹妹几人也是半信半疑、不敢不信。

  白其敏见白鑫还肯跟大儿子亲热,暗暗叹息,感慨道:阿鑫倒是纯良,能离开阿姆,也不晓得对他是好是坏,但愿他将来在长家能顺遂。

  底下这些人各有心思,上面的法师可不管。一应道具摆放好来,法师与两位徒弟穿戴上法袍,便开始念念有词,每念一段,朝各方跪拜,同时命下面的白家家眷照做。

  白鑫还有心思认真听法师念经诵咒,可惜根本听不出来到底都念了什么词句。

  做法事积功德从傍晚一直持续到第二日清早。中间有停下来让人吃饭喝水稍作歇息,毕竟法师也扛不住毫不停歇地念经做法。丧礼上的饭菜有一点点荤腥是供来帮忙的亲戚享用的,作为丧者家眷必须食素,便是诵经的师父也沾不得荤腥酒类以免玷污经文。

  几个年纪小的孩子熬不到半夜,大人们把他们放到休息室中睡去了。梅清叫白鑫也进去,白鑫不肯,他自觉身体好不会累着,更何况为了老爷子,他熬个夜又算什么事呢?!倒是令旁边的几个长辈颇为感动。

  到了清晨,法事结束,提前休息过的白其梅、秦简、梅子源三人来接管这里,其余人等纷纷去睡觉。只睡了一两个时辰便又起来了。上午有手艺人过来为老爷子糊纸人纸房子,花花绿绿的摆在祠堂门口,吸引好多村民来观看。

  祠堂里面,法师一面做法,一面令人给老爷子盖棺。郑氏受不住,扑到棺材上哀声哭诉,傅氏江氏白其梅纷纷哭倒在地,白其敏抽泣着扶住郑氏软塌塌的身子,不过小妹白其梅比老人家身子还差些,被其夫秦简早早地搀扶着。跪在后面的白鑫直愣愣地看着棺盖渐渐封上,身边的梅清和秦霜平同时转头看他,一个小声催促道:“阿鑫!快哭出声!大声嚎!”另一个直接掐着他的手悄悄说:“哭出来!”

  白鑫前世也是农村出来的,自然知道,这丧礼上越是哭得厉害,越叫人看得起;只管自己一个人偷偷掉泪,旁人不清楚则会认为此人没孝心不孝顺等等。死生为大,俗语说死者已矣,往事如过眼云烟,再抓着从前恩怨不放,是为不仁。当然,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些话听着皆有道理。假如今日躺在里面的是傅氏,白鑫必定不会跪在这里更不用说哭丧。而此时,他跪的是老爷子,伤心难过皆为真情,不过他的性情内敛了些才没有声响。

  待白鑫发出哭声,梅清秦霜平二人才放开他。

  盖棺完毕,法师令白家亲属继续哭丧,他则带着两个徒弟手舞足蹈跳来转去,念着外人听不懂的词、做着旁人看不明白的招式。吉时一到,便有八位壮汉前面各四位合力抬起棺柩出了祠堂大门,白鑫被梅清拉着紧随其后来到祠堂门口,又是一通叩天拜地,接着才跟着棺柩一路往山头去。扛花圈、抬幡的开道,后面是披麻戴孝的白老大与白老二,分别捧着牌位香炉,两边有敲锣打鼓鸣奏哀乐的乐师;再来便是八人合抬的棺柩。一条长绳的一端绑在棺木上,另一端落在后面。白家亲属左右并排而行手中抓着长绳,后面紧跟着关系亲近的亲戚、朋友同样虚抓着绳子。

  长长的队伍一路延伸到山上东西村的坟地。坟已挖好,碑已立;待法师再做一番法事,便下坟盖土,尘埃落定。给老爷子坟头烧完纸钱,还得回去祠堂把纸人纸房以及老爷子生前衣物烧给他。白鑫表示要留下来多待一会,梅清不太放心地叮嘱他:“别待太久啊,早点回去!”

  白鑫点头,坐在新坟前发着呆。直到阿金从突然钻出来冲他嘶嘶叫着。白鑫伸手对着它竖起的脑袋弹了一下,“说人话。”

  这不是难为蛇吗,气愤的阿金一个弹跳咬住白鑫的手,狠狠舔了一大口血便再次消失了。

  白鑫转动着眼珠子望着阿金消失的方向出神。不多时他便下山了。

  白安全老爷子下了葬,村里人还在说着“白老爷子会选日子,他走的第二天便是吉日宜下葬,不必等个三五七天,叫子孙白费银钱”、同时傅氏大闹一场的闲话刚刚传开,马上又从白家传出——赶在老爷子头七之时要将白鑫送入长家当童夫!一时之间,闻者无不好奇。有好事者专门去问了白家人:“白鑫才十岁呢,就把他赶出去啊?还是在你们家老爷子刚走的时候?而且是入赘别家?”

  心情十分愉快的傅氏跑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耳朵凑过来的村民们说:“这也是我家老爷子的遗言,,他心疼白鑫日后没人照顾。你们也晓得,我家阿姆年纪大了现在能管好自己便不错了,家里呢宝元他小两口忙着照顾两个孩子,我们分家搬出来又哪里管得上他。干脆让他找个合心意的人家结亲,不过阿鑫自己偷偷看上了长家的孩子,然而他家是只娶不嫁的。”

  听众纷纷表示惊奇,原来长家招赘是真的,白鑫跟长家真有不好说出口的关系。

  “我闹秦娘子可不正是为着阿鑫吗,我也是好意,怕秦娘子不是真心看上他,不肯让他和长流水成亲呢!”傅氏说得很是伤心,不认识她的人见了,还都以为她对白鑫有多么关心呢!“我家跟长家仔细商议过,秦娘子同意了,两个孩子早些相处的话,对阿鑫也是好事,就没等三年孝期,也让老爷子高兴!”

  白卫强的细君白氏躲在来白家凑热闹的村民身后,听到傅氏的话,便在心里呲笑:这傅娘子真当别人都是傻的啊,这种话也就骗骗没见过市面或者新嫁过来的小君。一想到自己偷听到的消息,白氏不禁得意地笑出声。

  边上有人看着白氏奇怪地问她:“白娘子,你有什么可乐的?”

  “怎么了?”又有人跟着问。

  白氏这边距离傅氏不远,傅氏见是她,脸上摆出笑来:“我们家阿鑫能有今日,还得感谢白娘子你告诉我的事情呢!”然而心里却警惕着白氏。

  果然,白氏冲她呸了一下,“我不过是想你们管好自家孩子,哪里想到你们竟然直接把人卖掉了!”

  “什么?卖掉谁啦?”看客立即兴奋地追问。

  不等傅氏回应呢,白氏便道出真相:“就是白鑫啊,把白鑫卖给了长家,可笑的是付钱的是白鑫他自己!哈哈哈!”

  “你个臭不要脸的!谁卖孩子了?!谁卖孩子了?!说这种话小心你嘴巴烂掉!”傅氏怒不可言便要冲过来抓白氏,可惜中间隔着的好几人看热闹不嫌麻烦的村民们纷纷拦住她,还一个劲起哄叫白氏赶紧说说怎么回事。

  白氏愈发得意,故作怜悯地说道:“可怜白鑫小小年纪,被自家大伯母记恨,便使坏把他入赘到别人家里,还霸占了他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白氏停顿一下欣赏了一番傅氏的脸色,才说出重头戏:“各位想必很想知道,白鑫为何遭惹傅娘子记恨吧。那是因为啊,傅娘子她家小女白宝花偷了人家白鑫的银子,结果被当场抓住!但是呢,白宝花不承认啊,这一不小心抢银子的过程中就被白鑫给非礼了摸了胸!”

  傅氏一瞬间红牛附体,趁围观的人在接受这个消息的空隙,撞开人群,抓住白氏的头发又打又撕的,“我叫你放屁!叫你乱讲!我家阿花根本没这回事!”

  “啊!——”白氏疼极,一爪子对着傅氏的脸抓了下去,“臭婆娘!要不是被我说着了,你会这么生气!你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一时两人站成一团,围观的见不像样,赶紧想法子分开两人。却又听白氏大声叫道:“要不是你家阿花偷白鑫的银钱不仅被抓到还没了清白,你会这么急着赶他出门还只许他身为一个汉子嫁人?你家阿花你以为是什么好货色吗!小小年纪就懂得勾引人,还看上好几个哦,不信你去问问你们外家的梅清!去问问你家阿花是不是有勾引他!哈哈哈,可惜人家看不上!”

  傅氏闻言,几欲昏倒。同样狼狈不堪的白氏对旁人喊道:“你们可要看好自家小子啊,别等哪会被傅娘子的乖乖女儿黏上了,拉手贴身还是小事,真睡上了看你们是不是要把她娶回去呢~!”

  “你胡说!阿花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去年我们家得罪过你,你才这样污蔑我们的!大家别听她放屁!”傅氏被打击得回不过神来,反击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有人不忍心,为她说话:“傅娘子的孩子才多大,也没怎么见到她出现啊,不能是这样的吧。”

  却有人说:“我有好几次看到她去梅家,就她一人,其他姊妹从来没跟着一起去的。”

  白氏见傅氏又要扑过来,连忙躲在一人身后,恶狠狠地放言道:“你们家阿花早就没了清白,看谁愿意娶她!”说完她立刻跑了,生怕傅氏再来追杀。 





第34章 第 34 章
  白氏与傅氏开“战”前,秦氏来白家老宅接白鑫过去。

  白鑫从包银子的旧肚兜布中,把去年遇到的聂老爷送他的玉佩拿出来藏到怀中——曾经救过他命的红藤也缠在腰间,随后便将银子都交给了郑氏,连同那块他出生时候裹身子的肚兜布。

  郑氏睹物思人,接了东西便不再搭理白鑫,径自回房了。

  其他人中,白老二一家与白鑫往日里相处得不错。郑氏不在,于是江氏拉着白鑫细细嘱咐:“以后你是长家的人了,要好好听人家的话,老实干活的话,他家应该不会为难你。”这话也是说给秦氏听,不过她没好意思当面告诉白鑫:“受到委屈,就回来说,我们给你做主”这类话,汉子入赘后相当于从汉子的地位降到小君的地位,遇上那苛刻的人家,便是一点主见都不得有。

  江氏的话,白鑫愿意听一听,其余人便算了——何况他们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白宝书似乎明白了什么,上来抱着白鑫的腿,问他:“你不能陪我玩了吗?”

  白鑫看着他认真地说:“阿兄我长大了,没时间玩耍。要是有空的话再带你玩吧!”

  “乖宝,别挡着阿鑫了啊。”江氏把宝书抱回去,小孩脸色臭臭的。秦氏过来领白鑫回长家。

  才出得大门,便听到院子外一声高过一声的叫骂。秦氏正要出去瞧瞧,却让白鑫拉着走不了。秦氏低头看着他的双眼,那眼中平静无波,于是两人便在门口站着,看着身后的白家人闻讯跑出去。

  同傅氏厮打的白氏因面向白家院子,最先瞄到里头有人出来,放了几句狠话之后赶紧溜之大吉。围观村民假模假样地劝慰傅氏,心里却都笑得不行,很是看不上傅氏的做派;待白家人过来,看客们一眼扫到梅清的阿姆白其敏竟然也在,顿时兴奋起来,围着他打听:“傅娘子的小女阿花是不是在勾搭你家梅清啊?”“你们两家既然是表亲,那两个孩子应该会结亲吧?”

  早前说过,提前溜走的白氏有个相好的邻居是位姓秦的良子,他家丈夫张清山一直跟着白卫行白卫强兄弟俩做事,因而他也总是在白氏身后奉承。这位秦氏故作好意地说道:“不是说阿花已经跟梅清不清白了嘛,那肯定是要嫁过去的啊!难不成自己亲戚会不负责?”

  这话够恶毒,气得被自己人扶着的傅氏登时就要跟秦氏拼命!不过,白其敏拦住了她,厉声质问:“大嫂子,我家阿清什么时候跟你家阿花不清楚了?!啊?!阿清他一向善待弟弟妹妹们,从不搞特殊。”

  傅氏一时气糊涂了没转过弯来,冲白其敏吼道:“表面装得像样,谁知道他背地里如何!”话一出口,白其敏直接松手,叫她好生跌了一跤。

  江氏瞧着两人气氛不对劲,连忙让村民们散了,招呼自家人进屋去。主人家这么说了,村民们也不好强求留下围观,反正白其敏那么明显的态度就够他们谈论的了。

  白其敏摆着一副要把事情说清楚的表情先进去,傅氏随后,江氏见势不好,偷偷让白宝丽去把白宝花跟梅清叫来。而傅氏看到大堂门口的白鑫,怒气上涌,大骂着“小野种!”就要打他。秦氏哪里肯,一把将之推开:“阿鑫现在可是我家的人!凭什么让你喊打喊杀的!”

  “好哇!”傅氏从地上爬起来,“还没出门呢就合着外人欺负自己人了啊!是不是你在外头瞎说话!跟外人编排是非的就是你对不对!”

  江氏过来喝止她,十分吃惊地说:“阿鑫才刚刚十岁,他能懂得什么啊。再说了,不做亏心事,还怕别人说么!”

  秦氏很是同意,“幸亏你们家还有明白事理的人在,不然我可不敢进你们家的门。既然你们有家事处理,那我跟阿鑫都是外人就不方便待下去了。我们回去了,不用送。”

  白鑫撇了撇一身狼狈的傅氏,淡然地随着秦氏离开,不管白家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都与他没有关系。

  流言传得很快,白鑫跟着秦氏,从白家老宅走到长家,一路上总有一些人围观。有同情怜悯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漠不关心只为多个谈资的,不一而足,甚至有那心思歹毒的人会说:“瞧,两个混蛋终是凑成一家了!秦氏还以为捡到宝呢,看把她美的,小心哪天被害着了!”

  旁人不信,说:“就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从今开始好生□□,未必不会改过来。哪有你讲的那么可怕!”

  那人哼笑道:“这你有所不知了,白家的傅娘子悄悄告诉我的,白鑫命格硬着呢,克父姆阿公,差点把阿麼也克了,所以他家才那么着急把他弄出来!”

  旁人大吃一惊,也信了这种说法,提到傅氏,两人便说起傅氏的女儿如何如何。

  秦氏带着白鑫经过吴氏门前,那吴氏手头上的活计也不做了,特意跑出来冷嘲热讽,可惜两人皆无视她存在,把她气得跳脚不提。

  长流水在家里心不在焉地做事,好不容易等到人回来,急急跑出来迎接,“爸爸!阿鑫!”

  秦氏说:“都进来,我有话要讲。”

  白鑫看了看长流水,大概是两人的身份由新朋友突然转变成夫夫,长流水这会不太好意思和他对视。两人一起进了大堂,秦氏正中坐着,先是对长流水说:“我请了几个相熟的村民以及你堂叔公家里人过来,给你们两做个见证,等你们拜了天地,大家一起吃个饭。今后阿鑫就是你的丈夫了,睡觉是一起睡,但是圆房要等成人之后。”

  长流水红着脸点点头,偷偷瞄了瞄一旁的白鑫,见他没有反感,稍微放下心来。

  “阿鑫啊,”秦氏转过来说:“以后呢,你要听话,好好地跟阿水一起过日子,两人勤勤恳恳地做事,一定能过得比村里某些人还要好!等下跟阿水一起做饭,我给你们准备拜堂的物事。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只看日后吧!”

  说完,秦氏把他二人赶到厨房。长流水静默一下,随即熟练地蹲在地上择菜,倒把白鑫丢在一边。

  白鑫轻舒一口气,跟着蹲下来帮忙。他内心其实非常矛盾,还不能接受自己今后要听从“老婆”“妻子”这类角色的摆布;当初他计划着怎样把长流水变成自己的、两人之间如何发展,此时看来都是笑话。以后生的孩子不能跟自己姓这样的事情,倒是不重要——毕竟他本不姓白;重要的是两口子之间的主导地位被强制剥夺了,还未开始便已失去,着实可悲。除非他能得到长家这两人的信任,得到长流水的真爱——一点一点得到在长家的话语权乃至最终决策权,将是他目前最远大的目标。

  不过,长流水出乎意料地照顾白鑫。洗菜淘米炒菜,一个人忙得不亦乐乎,像个勤劳的小松鼠。灶前炒菜灶后烧火,一点都没有叫白鑫帮忙的意思,似乎把他给忘记了!白鑫见长流水真的打算自己一个来,只能在一旁见缝插针地帮忙。

  炒了两三盆菜后,已经有客人来了。秦氏把两个孩子叫出去,拿出她赶制出来的红嫁衣,短襦配长裙是阿水的,给白鑫的则是长袍。待他们穿戴整齐后,秦氏带两人来到大堂,另有一人来牵他俩;秦氏则坐上首位。

  牵着白鑫与长流水的是秦氏的堂兄秦光耀之细君肖艳。肖氏今日穿红戴花的,充当一回媒人,领着两位小新人从后门出去,转到前门,身后还有肖氏的三位儿君伴随——秦简的细君白其梅赫然在列。白氏心情可谓复杂,早上刚把白鑫从白家送出去,中午便将他送进长家门,作为白鑫的里外亲戚,她来伴礼倒正合适。

  院门处站着秦简,见新人来,便点燃炮竹迎新。门里门外的贴红皆是来客们匆匆张贴上的。过了正厅大门,可见左右各自放了两条长凳,坐了一共不到十人;正上方,秦氏端端正正地坐着,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这般看着却不像是农妇。

  肖氏走到一旁,喜眉笑眼地喊着:“拜天地!——”

  白鑫与长流水同时转身,朝门外跪拜三下。

  “拜高堂!——”

  面对秦氏再跪拜三下。

  “新人对拜!——”

  两人相对而立,长流水含蓄一笑,见白鑫脸上没多少表情,随即收敛了笑意,待再看时,白鑫已然弯腰。白鑫这般,弄得长流水惴惴不安,生怕他厌恶自己。

  “礼成!——”肖氏喜气洋洋地打趣两人,“只望你们小两口高高兴兴地过日子,可别当这是小孩过家家,一言不合就打架哦!”

  白鑫轻轻扯起嘴角,应道:“我晓得成亲是什么,不会这样的。”抬头看着很是紧张的长流水,白鑫握了一下他的手,就这么一个动作,便让他露出笑容来。还挺好看的,白鑫心想。

  两人的小动作全被秦氏瞧在眼里,她暗自点头,两人肯接触便是个好开头,之后慢慢处着,感情自然就有了。幸而她没看走眼,让白鑫进门,否则她没脸下去见长家人。

  新人拜堂之后,客人开始吃喜酒。不过十来个客人,其中秦光耀一家子就来了七八个,一张桌子便能坐得下。弄了五六个菜,一点烧酒,全部挤在一处吃吃喝喝。

  等客人散去,长流水脱下喜服,挽起袖子收拾起来,白鑫自觉地帮忙。一直到晚饭,三人将席面上剩下的饭菜吃完,便睡下了。这期间,白鑫一句话都没有同长流水说。即便偶尔一些小动作小眼神,长流水也不得不感到不安。白鑫现在十岁,他也不过十二岁,少不知事的年纪,哪里懂得正常婚娶与他俩的区别,更不知道他今后的另一半白鑫已然懂得成人大事,正在抗拒这种区别。

  长流水的房间稍作整理作为婚房,小两口沉默地躺在一张床上。白鑫背对着长流水自顾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此文是大长篇,所以前期有点长,一步一步来,作者相信因果报应,坏人不会有好结果的放心。成亲后还有一件大事等待着爆发,到时能让阿鑫发挥能力。现在你们得希望作者别让小攻一直对小受进行冷暴力,嘿嘿~~~





第35章 第 35 章
  成亲后的第一个早上,白鑫起床时,转头看旁边的长流水还在睡。

  少了清醒时故作成熟的举动,睡觉中的阿水明显稚嫩纯真惹人怜爱,嘴角无意识地轻抿着。白鑫看得有趣,伸出一根手指头小心戳了戳他的脸颊。不料长流水睡觉轻,容易惊醒,被他微微一碰,便挣开双眼迷瞪瞪地看过来,“啊?”

  白鑫收起笑意,站起身说:“天色还早,你继续睡吧,我去林叔家喂鸡鸭。”这两三天忙着给老爷子守灵,竟然把那群鸡子鸭子给忘记了,也不知跑出来还是饿死了。

  长流水显然还没清醒,小嘴微张,呆呆地应了一声:“哦……”。待白鑫转身离开,才猛然跳起来,急忙说道:“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吧!”

  白鑫略微疑惑:“……”想说这是他的活计不用帮忙,到底没说出口。眼见着长流水动作迅速地抄起放在床头的厚外衣穿上、简单挽起长发,就跟在身后说:“你洗漱完了吗?稍等片刻,我很快的!”

  说完不待白鑫回答,长流水径自出去外院,打水、洗脸抹牙。现在还是春季,天色未明时挺冷的,刚打上来的井水冒着白雾。白鑫走到井边,长流水把他干干的脸巾递过来,“原以为你已经洗过了呢。”

  “多谢!”白鑫没再多言,接过布巾,自顾擦洗。长流水欲言又止地瞧着他,神情有些低落。

  两人一同出门。白鑫没想拿长家的农具,他刚来,情况未明,若是主人家不高兴他随便动东西呢,反正林寻家里基本的用具都是有的随便他使用。看长流水也是两手空空,他真以为阿水就是去瞧瞧的。

  路上白鑫保持沉默,长流水便不好开口。进了林家,白鑫凑到草棚子仔细看了看,被他撂下两三天、挨饿着的鸡鸭居然乖乖地在窝里面睡觉!一只没跑一只没死,叫他大为吃惊。心想:既然这些乖,今天好好犒劳你们。随即朝旁边的长流水说着:“我进屋拿东西,你随意。”便扔下阿水一人不管了。

  白鑫很快出来,却见长流水不知从哪里拖出一个大框子,走近一看——显然是饲料,不过其中一些草料菜叶子已经蔫了,不是新鲜的。

  “这是昨日留下的,我把它藏在墙角,用草席子盖着,没晒干。”长流水指着院子一角给白鑫瞧,“菜叶子是家里择出来的,还有一些地瓜皮、碎地瓜。”

  “你……”白鑫喉头一紧,缓缓气才说:“这几日都是你帮我喂的?门锁着呢,你是怎么进来的?”

  长流水忽然低眉下眼,一只手紧张地背在身后,“听说你一直在祠堂守着,我猜你大概没得空闲没心思来管这里,寻思着咱们不是朋友嘛,就过来帮你看看。那个,我是爬院墙进来的,不过屋子上了锁我没进去过!”毕竟没经人同意就擅自溜进来,不是正经行为。

  白鑫沉默片刻,自嘲地笑了——他还在纠结入赘这事,然而当事人之一仍旧把他当好朋友对待呢,白活了那么些年头,竟然还没有眼前十二岁的小男孩看得开。起码自己对他有过想法的,不比他完全是没有预料地有了一个丈夫、却还愿意跟自己好来得爽快。即便此地民风“入赘的汉子在家中没地位”又如何,好歹多活了几十年、如今体力强过正常汉子,还怕拿不下长家吗!翻身作主指日可待!完全没必要为难面前这位小孩子。待他对自己有情、习惯了自己发号施令,便是秦氏也不能把自己怎样。再说的难听点,等秦氏走了,长家可就完全属于自己的了。除了开头不好,以及孩子的姓氏问题,其他都和原计划中没甚么差别。

  如此想来,顿时叫人豪气大发。白家的养育之恩,白鑫也替原主偿还了;只剩老爷子意外的以命换命,叫他铭记在心,若是阿福二福本性不坏,他俩作为老爷子的重孙,日后有事自己倒是可以帮一把;不然就报答白宝书一家。

  种种想法不过眨眼间,白鑫冲神情紧张的长流水笑道:“得亏有你帮忙,不然等我现在过来,里头的鸡鸭大概饿死了。”一面接过他手中的筐子,着手处理鸡鸭食料。如今两人是一家人,成了一对夫夫,有些事情不需要客气。

  长流水果然放下心来,他还怕白鑫会不高兴,甚至不要他备好的食料。两人一齐动手,倒是挺快干完活。

  白鑫是按照以往的时辰出来的,不过今日有长流水提前准备,于是省下很多时间。

  抬头望天,白鑫说着:“天色还早,我想帮林叔打扫一下屋子。你若是困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不用,以前也有这么早上山的时候。”长流水很是干脆地说:“我跟你一起做吧,不然你一人要弄到几时去,完了正好回去吃饭。”

  白鑫见他并无不满亦或是装模作样,便答应了。

  林家四间房,主卧照旧不动,重点清扫充作客室的书房,另外两间空屋子简单擦拭一下即可。

  长流水一面擦窗户,一面好奇道:“林叔去年离开到现在都没回来过啊?”

  “嗯。”白鑫随口答道:“说是他的一个在军营里的好兄弟找他有事,顺便在那过年。”

  “林叔曾经入伍?”

  白鑫出去换干净水,回来才道:“说是当作火头兵,后来受了伤,今年退下来。可惜老家遭了灾,便来咱们村住下。”

  “我原想请林叔教我打猎的。”长流水颇为不好意思地说出以前不能宣之于口的小心思,而今白鑫是自家人,又年纪相仿,倒是可以聊聊。

  果然白鑫挺惊讶的,“你竟然想学打猎?”这里的良子难道不该是像白宝钱那样跟着阿姊们做针线的吗?

  长流水点点头,“家里就我跟爸爸两人,爸爸年纪大了,我自然要承担家业。我身为良子,力气比女子大,打猎还是可以的。”他显得很沮丧,“可惜我不是汉子,不好一个人跟林叔多来往。”

  瞧他难过得都快把小脸皱成一团了,白鑫一时心软,安慰他:“没关系,林叔已经教过我了,往后我去山上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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