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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得无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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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甜。”
乔轻朝你笑了一下。
“你真甜。”你口齿清晰地重复道。
乔轻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下。他捏了捏鼻梁,视线飘移,小声道:“……也可以酸的,如果你需要的话。”
你快要乐死了。你顺着说:“那不如一三五要甜馅的,二四六要酸馅的,星期天就酸酸甜甜,给每一个人格的你发挥空间。”
“不止,”乔轻正色道,“您不如考虑一下星期一甜七成,星期二甜五成,星期三甜三成的定制套餐,如此应该能更好的契合您的需要。”
“不成,那你不就不断酸下去?泡烂了发臭怎么办?我还怎么下嘴?考虑过用户体验吗?”
“……那依您看?”
“还是甜着吧,”你似笑非笑,“我看现在这款就不错。”
“好的,容我最后问一句,”乔轻装作脱帽致意,“您打算什么时候下嘴?”
你:“……”
操。

这之后你连续几分钟都没出声。
眼见的江水都遥遥在望了,乔轻轻轻推了推你,“诶,反应这么大啊?大不了随你喜欢,我随时恭候呗?”
你反手抓住他的手,小声说:“不是。”
不是害羞更不是恼羞成怒,你只是在想乔轻刚才的那个神情。
翻来覆去地想。
他笑吟吟的,眼神又雀跃又明亮,像是谁漏了点星光在里面。唇角勾着,几乎盛不住他满溢的笑意,是一个有点顽皮的弧度。
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从来没有。你喜欢极了,也欢喜极了。
不过你不打算告诉他。你要找个小匣子把这份记忆锁起来,只在最难过的时候才偷偷看一眼,不滥用,希望它能长久。

你突然拉着他往前快步走了几步。
“看,那里!”你献宝似的。
乔轻:“……一棵树?”
“那不一样!”
“一棵……神奇的树?”
你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松开他的手,跑到树下,学着记忆里乔轻的姿势躺下——一臂枕着,一臂盖在眼睛上。
做完,你笑嘻嘻地坐起来:“熟悉吗?”
乔轻讶异:“你见过?可我从来没看到过你。”
“没走近,就远远地看着,想着这人怎么这么风流倜傥。”你逗他,“也不嫌草扎。”
“……还是有一点扎的,没见着我撑着脑袋么。”他在你身旁坐下来,“然而像你说的,风流倜傥啊。摆好姿势等着遇见你了。”
乔轻继续道:“怪不得那天你把这河排在最前边。”
“哪天?”
“列举水的那天。”
“你听的那么仔细啊,”你偏头道,“那你以后记得更新记忆库,这儿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
“那哪天才是你喜欢上我的时候?不如也一并讲了。”
“这还用问,”你朝他笑得张扬,“每一天啊。”
今天也,更喜欢你了一点点。

作者有话要说:
不甜的BE不要钱





第16章 惊醒
天色彻底黑了。你们草草解决了晚饭,老实讲,乔轻讲了什么比吃了什么更让你记忆深刻。
饭后你们又逛了逛,乔轻坚决先把你送回家再走。你自觉今天已经像一只没脸没皮又喋喋不休的鸭子,可到了分别的时刻,竟然还是觉得舍不得。
你们不约而同地站着不动。
不远处的住户楼整栋都黑灯瞎火的,只有路灯勤勤恳恳地工作着。你站在灯下的黑影里,乔轻站在交界处。光与影静谧地栖息在他脸上,显得他轮廓深邃,一时间竟有几许冷淡而神秘的错觉。
然而他的目光却如温水,多情却不滚烫,无处不在,但并不咄咄逼人。
你不错眼珠地看着他。你没想好究竟要不要开口约他。然而你们已经连续瞎玩了两天,再约,会不会逼得太紧了?你始终顾虑,按乔轻的角度来说,你们并不算认识了很久。
……虽然他曾经说过,“是似是故人来的熟悉”。
你提醒自己。虽然你没有自己的生活,但是他有。
你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说:“那……我先走了。”
“等等。”乔轻飞快道,“明晚有时间吗?我们或许可以……共进晚餐?”
惊喜来的太突然。
“有。”你斩钉截铁。
你有都有完了,乔轻的信息点才姗姗来迟:“在我家?”
你觑了他一眼,有点摸不准他的打算。家是一个很私人的地方,你和乔轻相遇那么多次,别说进他家门了,连地址都不知道。这个邀约远比它看起来要郑重。
但是不管什么打算,你总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他家就他家,你眼里的重点只有“他”,“家”还要往后靠。
于是你欣然合掌:“固所愿也。”

约的是明晚,空白的白天却不能被你缩地成寸一步跨过去,还得一秒秒地熬。
你把那百来平方米的屋子逛了个遍,百无聊赖,但挣扎来挣扎去,还是没去打扰乔轻。在第十六遍从过道走向书房,你顺走了里面随便放的一沓白纸。
你打算画画。
为了增添趣味,你别的都懒得画,就专逮着乔轻画。你原本以为你对他的神态样貌已经了如指掌,但真正下笔,你才发现记忆却并不真切。
你分明满心满眼都是眉眼弯弯的他,落笔成稿,纸上的乔轻却俨然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样子。一连画了几张都是如此。你气急,只好在旁边又多加几个圆头大脑小身子的q版乔轻,终于顺眼了些许。然而看起来太呆头呆脑,也不像他。
你丢下笔,撑着下颚回忆。不知怎的,乔轻笑闹的景象飞一般地过去,就像以前玩过的老虎机一般,五彩斑斓到让人眼花缭乱,画面最终却定格在很久以前的惊鸿一瞥里,沉默得宛如黑白。那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对视,乔轻的眼神像把淬了毒的刀,刀刃却指向他自己。
你毫不费力地回忆起时间。这是你第一次直面美梦破灭,却又忍不住去窥视他时的发现。这匆匆的一瞥,竟然是你对他最深最深的印象。
三伏盛夏,骄阳似火,你内心一片冰凉。

你原本打算销毁那些纸张,几经犹豫,还是找出文件夹,一张张保存好。既然一切都不一样了,那你是不是也不该像往常那样悲观地否定一切?
或许你该去面对,为了你能去改变。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你在出门前又往一贯的衬衫上加了条领带。
你就这么西装革履地出门了,结果见到一身运动服来接你的乔轻,你们俱是一愣。
乔轻忍着笑,揶揄道:“这么正式啊?”
你无言以对,这才发现那个画蛇添足的领带跟孔雀开屏似的,透着点含蓄的骚气。
然而屏已经开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再收回来。你只好强自镇定地咳了一下,矜持道:“是呀。”
乔轻笑得活似一条刚偷得了鸡的狐狸,欠扁得很。
你只好偏开脑袋,眼不见为净。这么又走了几步路,你还在犹豫什么时候才方便把头正回去,就感觉到乔轻搂住了你的肩,语气轻的跟耳语似的:“这里。”
你活生生一激灵。更糟的是乔轻一定感受到了,因为他的笑容更戏谑了,就跟一个大写的哦,三声,还得加波浪号。
等电梯的时候,乔轻倚在一旁的墙上,好整以暇地说:“周怀,你的耳朵已经红了一路了。”
你什么感觉也没有,然而一点也不意外。你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的镜面墙瞄了一眼,又自暴自弃地把视线移回来。还是沉默吧,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直到出电梯,乔轻才捏了捏你的耳垂,笑嘻嘻的:“骗你的,刚刚才红起来。”
你:“……”
才刚走两步,他又回过头补充了句:“我看着它红的,红得飞快,跟声控似的。”
还有完没完!

你还没把表情调整回来,乔轻就咔嚓一声把门开了。乔轻缺德带冒烟,你都快把自己煮熟了,丝毫没余闲感叹自己多年媳妇熬成婆,就一抬脚,跟着进了门。
那么久的挣扎与等待,多少磋磨嗟叹,最终交付的时候,原来也不过这么一步。
桌上已经摆了些杯杯碟碟,用保温罩子封着。你一眼扫过去,就有些愣。
方桌两边各放了一小碗炒饭,中间摆了好几样菜,每样分量都不多,却把酸甜苦辣咸全都囊括在内。其中甜味的菜稍多,叉烧又尤其多。你在其中找乔轻爱吃的菜色,却只找到了苦瓜,显然还是为了凑个带苦味的菜。
然而让你怔住的并不是因为这些,而是……这些似乎不是出于机器人之手。那苦瓜切的厚薄不一,甚至还有断了的。一朵小胡萝卜花缀在叉烧旁边,乍一看似模似样,花心处却糊成一团,定睛一看似乎还缺了一瓣。
你心口一点点热了起来。你恍然,却还是不敢置信地问道:“这是……是你自己做的吗?”
乔轻笑起来:“做的不好,多多包涵吧。还有一些粉啊菜啊放久了不好吃,我就先没做。你再等等吧,一会就好。”
你倚住厨房的门,抱着手,默默地看着。你倏地想起什么,问:“所以你大动干戈地把我请进家,只是为了你掌勺方便吗?”
乔轻头也不回,反问道:“你不该进吗?”
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有力了,他是打心底接纳了你。而滑稽的是,你自己却还在一旁畏首畏尾。
你摇头,失笑。你道:“既然如此,要我帮忙吗?”
“以后需要,”乔轻点了点你,“这顿不行。”
为什么?因为是第一顿吗?你等着他解释,乔轻却没再说话。
十分钟后,乔轻继搬出两碗通心粉后又捞上了饺子来,水饺。
你结结实实地愣住了。先前如果是小火烹饪心泉汩汩冒泡,现在就宛如被大炮直轰了一炮,你觉得你的心都要被敲掉一块了。
空出来的地方嵌个乔轻正好。
乔轻扫了眼桌面,一个个把保温装置卸掉:“搞定了,可以吃啦。”
你木了几秒,才夹了一个饺子,一口咬下去,竟然正巧是玉米馅的。你吃得很慢,但是怎么也吃不出味来。尽管如此,你觉得再满足不过了。
你轻轻地说:“怎么想起来做饺子,你不是不爱吃吗。”
乔轻抬起眼:“你昨天跟我说,梦里的你煮好饺子给我吃,我却怎么也不吃,我就想着做一顿,补回来。”他顿了一会,继续道:“而且先前的电话里你也提到过,那你应该会喜欢吧。”
“所以才不要我帮忙吗?”
“全是自己亲手做的才有诚意,”乔轻笑道,“虽然只是泡个素食水饺。”
因为这是份补偿,是个道歉,所以不假手于人。
你眼睛有点热。
“即使源头只是我一个荒诞的梦……也要如此吗?”
乔轻放下筷子,理所当然一般:“可是让你难过了。”
许是你现在的表情太过吓人,乔轻又道:“更何况我也没做什么……举手之劳都算不上,水饺都是拿现成的。”
你只是摇头。
或许是得不到回应久了,你对别人的在意就分外的敏感与感激,一星半点儿的关怀就足以让你受宠若惊。一颗真心,在自己看来是无价之宝,然而鲜血淋漓地剜出来送给人家,人家或许还嫌脏,不要。
你习惯了把真心当趣事一般轻描淡写地说出,力求使听众听得津津有味,不至于厌烦你的自怨自艾和喋喋不休,却从未想过能得到这样的珍视。你就像一个在上班路上捡到一张彩票的打工仔,并没奢求它值多少钱,能兑个五块算赚,什么也没有也不亏。然后你上网一查,竟然中了五百万。
欣喜若狂之外,更多的是茫然失措和心虚。
你站得太高太高了。你无暇看风景,只担心自己会一脚踩空。

接下来的一顿饭里,乔轻体谅地没有再挑起话题。
你安静地把通心粉吃完,突然说:“我想喝酒。”
乔轻没动。他蹙起眉,一副不赞成的模样。
“让我喝吧。”你看着他,“就一次。”
乔轻拗不动你,终于还是起身。然而他留了道后手,只拿了几罐啤酒。
你看到,微微笑起来。乔轻以为保险了,你却知道,啤酒,也还是能醉的。
你先道了句:“叨扰了。”
据你经验,你醉后也不会怎么折腾,所以就放心大胆地喝,奔着一醉解千愁去了。
然而今天和以前都不一样,这儿不止你一个人。所以一样以前都没发生的反应悄悄冒头了——你的话匣子越打越开,什么都往外蹿。等你意识到时,已经彻底收不住了。





第17章 醉酒
你坐得越来越没有正形。一开始正襟危坐,喝啤都用灌,喝着喝着身子就软了、垮了,成了一边撑着头一边啜饮。
喝一点,就聊几句,仿佛就着乔轻下酒似的。
你咂咂嘴,后知后觉道:“有点苦。”
乔轻趁机道:“那就别喝了。”
“我不。”你喝了酒非常固执。
……且幼稚。
过了会,你又重申:“我苦。”
乔轻无奈:“那怎么办?”
你盯着他。准确的说,是他的唇。……饱满,泛着淡淡的粉色。
看起来好软,你想。
你说:“我要甜的东西。”
乔轻茅塞顿开,给你夹了两块叉烧。他还火上浇油:“那就别净喝酒了,吃点菜吧。”
你憋屈,进一步暗示道:“不要这个,要又甜又软的。”
“……”乔轻冥思苦想,“你不会喝酒都要吃糖吧?还要软糖?”
“……不是。”你闷闷地把碗里的叉烧吃掉,仰头又喝了一大口酒。
这一罐也喝完了。

乔轻按住你再拿的手,认真道:“别喝了。”
你反手握住他,拇指在他手背上摩挲了两下:“就这一回……我太惊喜了,让我放纵一下。”
乔轻顿了一下,终于还是放开了手。他抿了口白开水,不说话。
于是又是两罐。喝完你还朝乔轻摇晃空瓶:“欸?又空了。”
五分招摇,十分讨打。这次乔轻拦你的手果然坚定了许多。
你捏住他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他的指节。
乔轻:……
你就维持着这个姿势,道:“我有分寸。”你的唇贴着他的手指,说出来的话含含糊糊,像是蹭着他的肌理飘出来的。
乔轻一把抽回手,板着脸骂了句:“你有个屁的分寸。”
竟然还爆粗了。你低低笑起来。
骂是骂了,你开另一罐的时候他也没再拦。酒后的你胆大妄为且毫不讲理,他没招。
然而连自己都晕神的乔轻没想到,你会做这个动作,正是说明你已经醉了。

你突然一把放下啤酒罐,碰在桌面上“噔”的一声轻响。你定定地看了他许久。
乔轻都被你看得紧张起来,腰杆笔直,一动不动。
你酝酿了许久,终于开口:“你怎么不喝呀?”
乔轻克制地翻了个白眼,道:“……你一定要以问‘你愿意吗’的架势来问这个吗?”
你思考了两秒,酒精让你口无遮拦:“怎么了?让你白高兴一场了吗?”
乔轻:“……”
一时间,他看上去才是喝了酒的那个。
你没等到回答,也不多做纠结,又把先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不喝啊?”
乔轻这次丝毫不发散:“因为你喝太多了。”
你恍然大悟:“所以你就没得喝了吗?”
“……我有,”他说,“但我要清醒着照顾你啊。”

你安静了一会,又开始闹腾。
不知道你脑海里穿梭的又是哪方观景,总之你忽然嚷嚷:“我的大红花呢?”
乔轻毫无障碍地悟到了。他随手从叉烧那盘菜里拿起那朵萝卜花:“喏。”
你接过来,放在眼底下细细地看。然后你抬头:“它不大……也不红,花蕊还烂了。”
乔轻作势要拿回去:“那还我。”
“不成。”你捏的死紧,“说了给我的就是我的了。”
“可是它又不大又不红花蕊还烂了。”乔轻故意道。
你静了两秒,在脑子里仔细扒拉理由。
“可是是你给的。”你说。

乔轻终于失笑。他放缓了语气:“行了,给我吧。刚逗你玩呢,那不是我给你准备的大红花,充其量就是个失败品——这样的失败品我今天都攒了一箩筐了。”
“哦。”你跟着点头。但是仍然拿着那朵萝卜花不放,一点要还回去的迹象都没有。
乔轻无计可施,只好起身去拿他准备的“大红花”本尊。
那是一个做成鸡蛋花式样的红色的蛋糕。做了三层,每片花瓣都约有巴掌大。
你睁大了眼睛。像一个在圣诞节眼巴巴看着橱窗里的玩具的小孩。
“给我的吗?”
他颔首,微笑:“给你的。”
你都不知道把啤酒忘到哪里去了,眼里只有那个蛋糕。乔轻看在眼里,好笑之余,还后悔没把蛋糕早点拿出来。
“我忘了——”乔轻忽然扼腕,“我只顾着做了个蛋糕,没买刀叉和碟子。你只能将就了。”
“……我不想将就了,”你喃喃道,“舍不得吃。”
当它是个乔轻送的蛋糕,你只想着大快朵颐。孰料人家身份不凡,竟然是乔轻亲手做的,你连吃都舍不得,只想找个透明罩子笼起来,小心落了尘。
倘若你清醒着,你断不会直接说出来,顶多心里想想就算了。然而你现在的嘴是和心同步传声的,压根不过问你的脑子。
好在乔轻听了只笑,并没当真。他哄道:“那不至于。顶多我以后做一式两份,一份用来吃,一份用来看。”
他把蛋糕往你那边推,推了一点突然停下,使坏道:“那我的补偿呢?”
见你不回答,乔轻还重复了遍那天你顺嘴跑的火车——说要给他大力的、诚恳的、用心的补偿。
“我没有。”你突然安静下来,小小声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乔轻没想到随口一句话就能让你颓丧起来,暗自后悔。
你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回桌面。乔轻正打算再安抚一句,你就自行抓过他的腕骨,将他的手靠在额边。你委屈道:“我不知道如何补偿你,乔轻。我从你这得到太多了。我没有东西可以回赠你——我现在侥幸拥有的都是你给我的,就连那些我都不知道能保存多久。”
乔轻手足无措地僵着手。他沉默半晌,动动自由的手指,顺了顺你的头发。
他轻声说:“你不需要知道。你不用补偿我,你从没欠过我。”
乔轻屈指弹了下你脑门,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会觉得你什么都没给我呢?你以为我以前就会雕花做蛋糕吗?你让我乐意去探索很多东西,为了变出来讨你喜欢。
“‘为了讨你喜欢’也不是为了你。是我喜欢你高兴的样子,你喜欢我才高兴,所以我才这么做,我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让自己开心。怎么做、做什么,都是我的事。我不带任何目的地喜欢你,只希望你毫无负担地喜欢我——你不需要去计较里头花了多少功夫,想着一分分还回来——
“——你存在本身,就是我的幸运。”
乔轻抽回手,切了块蛋糕下来,摆好勺子送到你面前:“别想了,吃吧。”
你挖了一小块,送入嘴里。蛋糕温柔地化开来,恍惚是橘子味的。





第18章 凡尘
有了蛋糕,你就没再喝酒。然而先前喝下的那些后劲一起翻上来,整的你七荤八素的,还冒傻气。
你整个人都要趴到桌上了,头凑到盘子边,一小块一小块地吃。吃到一半,你突然正起脑袋:“我好久没吃蛋糕了。”
乔轻配合道:“是吗?”
“自从……”你含糊道,“就没吃过了。我不会做,也没人给我做。”
“那你喜欢吃吗?”
“我喜欢。”你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都忘了我喜欢,但我一吃到,就知道我很喜欢很喜欢。”
乔轻似乎是笑了一下,伸手抹掉你嘴角的可可粉。
“那现在有人给你做,你就放心地继续喜欢吧。”
你没回答,乔轻又道:“所以你看,时间还是很好的。会弥补掉很多遗憾。”
“不,不是时间。”你打断道,醉眼朦胧又蛮不讲理,“是你,你弥补遗憾。”
时间创造遗憾,但是你将它们抚平。
乔轻微怔。
你倏地站起来,起身太猛,还有点晃。乔轻也站起来,伸手扶住你。不等他问,你就顺势靠过去,蹭过他的唇。
只是一下子,什么味也没有。但你还是笑嘻嘻地说:“真软,真甜。”
和我想的一样。

然后你就一屁股坐下去了,潇洒得不行。你径自把盘里剩下的蛋糕吃完,一抬头,乔轻竟然还在站着。
正眼神复杂地看着你。
他不晓得在寻思什么,总之结论下的特别咬牙切齿:“……我真希望我也醉了。”
你现在没办法处理这么复杂的情感,浅浅咀嚼了一下这句话,点头:“哦。”
乔轻看上去更恨了。
“……真不该让你喝酒。”
你仰着脸笑。“再来一次你也会给的。”
“那是我没想到你酒量那么差!”他难得有些暴躁。
你扒住他垂在体侧的手,吻了吻他的袖口。吻完,还晃了晃他的手臂:“乖啦。”
乔轻:“……”
他也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越来越来困,但手里还抓着他袖口不放。你听到四周逐渐安静,光怪陆离的梦已经逐个排好队等待上场。
手指被逐渐扒开,有人把握着的东西轻柔地往外拉……
你一激灵,醒了过来。
“不要走,”你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哀求,“你不要走。”
乔轻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措手不及,哑口无言。
见状你更慌了。梦里的情绪愈演愈烈,你无法自制:“求求你别再丢下我,我回不去了。”
他只好解释道:“我不是想走。我陪着你呢。”
你一点也没被安抚到。
乔轻斟酌了会,犹犹豫豫地把衣袖重新塞回你手里。他说:“这样呢?能相信我吗。让你给我绑条绳,我要是想走,你就把我扯回来。”
你不说话,只把衣袖捏得死紧。
乔轻安静地等着。
许久,你才问:“你真的不走吗?”
话是这样问了,手上的力道一分也没有卸。
“我不会走的。”
“真的吗?”
“真的。”
你低头沉默了一会,摩挲着他的衣袖。
过了会,你又倏地抬头:“真的不走吗?”
“不走,一直陪着你。”
“一直?”
“一直。”
就这样一遍遍重复着,不厌其烦。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声音越来越弱,脑袋也越来越歪,终于慢慢垂到手臂上。你趴在手臂上,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了,嘴里却还不忘嘟囔着“真的吗”。
乔轻将手收回去。他站起来,看了你半晌,俯身在你鬓角处亲了一下。
“真的。”他说,声音轻轻的。

你醒来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很不幸,你没有断片。你不得不睁着眼回味一遍自己的所作所为,恨不得立刻打个地洞钻进去。
那都是什么啊!流氓耍得无法无天,撒娇撒得理直气壮。
还有那个一触即放的吻……
你用被子兜住头,崩溃地□□了一声。
发泄完了,你才坐起来,摸索着开了床头灯,检查起自己。
灯一开,你先闭了闭眼。那床头灯竟然是白光的,特别的亮,凭一己之力就把大半个房间都照亮了,身为床头灯真是屈尊。
你低头扫视了一遍。你的衬衫被换成了T恤,西裤没被换,但松了皮带。上身不算黏腻,你估摸着乔轻帮你擦了一下。手表和领带被放在床头柜上,身上搭了一条薄被,开着点空调,但不算冷。这房间你没见过,算不上大,估计是乔轻家的客房。
你起身去洗漱,床尾竟然还贴心地放了一套衣服,最上层贴了张便签,上书“新的”。你不知是松口气好,还是叹口气好。
等弄干净了,你就躺回床上,琢磨该怎么对待自己发过的酒疯。你琢磨了好一会,不仅什么解决措施都没得出来,反而还迁怒地把台灯关了。
那光贼亮,跟你见不得人的心思相对,怪害臊的。
你调了调设置,把窗帘拉开,使墙壁呈单向透明。你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打定主意破罐子破摔,只静候天光。
你决心当鸵鸟。如果乔轻硬是要提,你就不择手段地让他闭嘴。
……别说,你还真有点想再亲一次。

东方初露鱼肚白,房门就轻响了一声,被推开了一指宽的小缝。你应声看去,越过那道门隙,正合上乔轻的眼睛。
你们:……
怎么跟做贼似的。
被人抓包,乔轻讪讪地笑了一下,把门彻底推开。他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道:“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明明是实话,说的人却心虚。
“我挺好的。”你镇定地朝他笑,敌不动我不动。
他此时穿的非常……居家,连运动服都不是了,就t恤加大裤衩。
……还挺可爱。
“宿醉头不痛吗?”
“不。”你干脆地答道。
闻言,乔轻食指在门把上跳了两下,那倒霉催的门把已经被他体温捂热了。“那你继续睡吧……我回去了。”
“你过来,”你说,看到乔轻怔愣的模样,又道,“请?”
乔轻就狐疑地走到床边,堪堪挨着床坐下。你懒得等,直接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过来。
乔轻警觉道:“我不走。”
你:“……”
乔轻瞥了眼你异彩纷呈的脸色,笑了。他虚也不虚了,逗也不逗了,终于正经道:“怎么了?”
你:“……”被他这一打岔,忘了。
你寻思了几秒,终于忆起那刻的感受:“……我就想碰碰你。”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话一出口才发现有几分暧昧。出乎你意料的,乔轻没追着调侃。
他“嗯”了一声,很配合的,用手背碰了碰你脸颊。
几场乱梦,一宿无眠,在天光乍破之际,有人温柔地抚过你的脸。
你抓了把他的衣服,喃喃:“从衬衫到T恤……你就像在一步步走近我。”
就像神明一点点沾上凡尘。
太不可思议,所以我想摸摸,看看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那我信你不会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真刀真枪地亲一个





第19章 夏天
乔轻巡视了一圈房间,摸了摸裸露的小臂:“有点冷,我去拿件外套再过来。”
你拉住他,直接把身上的被子铺到乔轻身上。
乔轻:“……”
这被子挺大,虽然两人盖着同一张,但中间还是隔了一段距离。然而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你只觉得被子里的空气在一分分地热起来。
……或者是你的肌肤在冒热气。
你借着点稀薄晨光,不动声色地往被子里看了眼——很好,乔轻现在坐得比未出阁的姑娘还要端庄,腿都曲着,生怕多碰到什么。
你怀疑如果此时让他站着,他就是一副踮着脚去趟地雷的样子。
你一边难以自制地心如擂鼓,一边又暗自欣赏着乔轻那边同样的青涩紧张。
分明自顾不暇,却还贼心不死。
过了会,你终于决定出声打破这胶着的局面。
“你这的床头灯怎么这么亮?”
“你怎么不开灯?”
同一时间,两句话撞在一起。
你的心跳不仅没有平复,还变本加厉了。
你们各自沉默了一会,然后你讷讷地应了一声,把台灯给开了。那光噌的一声,转瞬就铺满了整个房间。
黑暗被驱逐了,黑暗中伴生的旖旎心思也被殃及池鱼,不再像刚刚那样气势汹汹。你舌头终于不打结了。
你于是又问了遍:“你床头灯怎么那么亮?”
平心而论,你只是没话找话,并没想过这背后能藏着故事。所以看到乔轻目光闪躲,抿唇犹豫,完全在你意料之外。
乔轻的视线终于转向你。
“之前……你做过一个不太愉快的梦,”他顿了顿,观察你的表情,“听起来你仍然心有余悸。我就想,你或许更喜欢亮一点。”
他捏了捏鼻梁,有些尴尬,“我设了定时的,早八点后会自动亮起来。没想到你那么早醒,没用上。”
“……让你醒在光明里,我说过的。”
你久久地凝视着他,半晌才轻轻答道:“嗯,我记得。”
乔轻深吸了口气,又道:“既然提到那个梦,我想多说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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