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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_甲子亥-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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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燕面无表情:“他说要我一家四口给他陪葬,应该还不知道我们俩已经离婚了,大师建议我将计就计,只要徐梅母子吞食了我的骨灰就染上了我的气息,那老鬼就会把徐梅母子当成我们母子俩,我儿子就安全了。”
  她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是你们家欠我的。”
  听见儿子两个字,彭于文彻底熄了火。


第83章 
  邵云去冷眼旁观, 毕竟是现场版, 这可比电视里演的狗血肥皂剧要有趣的多。
  好一会儿, 彭于文失神说道:“你,你就是想报复我——对吧!”
  他是没什么本事,但不代表他蠢。等他回过味来, 哪还不知道宋燕打的什么主意。
  如果打从一开始, 宋燕就直接抱着孩子找上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彭于文本就对她念念不忘, 多年怨恨尽数变成愧疚和自责,他能不去求着昌河道长救她们母子?
  可她偏不——
  她先是砍了自己的左手烧成骨灰,借着赵孔的手送进他们一家的肚子里,这么一来, 当年破坏她的家庭,害她被扫地出门的徐梅可不就这么死了吗?
  等彭于文去求昌河道长救命, 弄清事情真相打上门来的时候, 她再把当年的往事全都披露出来,彭于文难道还能见死不救吗?
  “没错。”宋燕回答的爽快极了。
  她十岁那年被养父母从人贩子手里救了回来,她养母身体不好,没有生育能力。养父爱妻心切, 哪怕没少被有心人说三道四, 却从来没有在子嗣方面为难过养母哪怕一句。
  两人把宋燕当成亲生孩子,打小就娇生惯养,加上家境优渥, 长相出众,到哪儿都是被人追捧的份,难免就养成了清高自傲的性子。
  她羡慕养父母之间忠贞不渝的爱情,也向往将来能嫁一个像养父那样老实巴交,待她体贴入微的男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前男友劈腿,她明知彭于文能力并不出众,家境只能算普通偏下,她还是愿意嫁给他的主要原因。
  可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意。
  彭于文以父亲早亡,母亲年纪大了,一个人在乡下没人照顾为由,把彭母接到了家里。这一点上,宋燕虽然心里不愿,但是没有反对,她不能阻止彭于文尽孝。
  家庭矛盾也就从此而来。
  彭母的性子说得好听了叫精打细算,说的不好听了叫小家子气。她什么都看不过眼,什么都要管,她恨不得把宋燕教育成像满清时期那样恪守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一意伺候老公和公婆的小脚女人。
  激烈的思想碰撞导致婆媳关系空前紧张,彭于文的表现让她失望,每每爆发冲突,彭于文总是劝她体谅体谅彭母乡下出身,又没上过学,思想上难免保留着一些糟粕。
  可宋燕却不这么认为,乡下人怎么了,乡下人有几个像彭母这样的。时代已经变了,人贵有自知之明,彭母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连这一点都不清楚?
  说白了她就是自卑,同样是做媳妇的,她跟宋燕比起来待遇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她就是想借着磋磨宋燕奠定自己的家庭地位。
  宋燕也不是计较这个,她就是想听彭于文安慰她一句你做的没错,你说的没错。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劝宋燕体谅彭母。
  凭什么?
  等到她前男友功成名就,消息传来,有心人明里暗里的讽刺宋燕丢了西瓜捡了颗芝麻,不,是捡了根草。
  多日的愤懑一朝爆发,在同学会上多喝了两杯的宋燕保持了十几年的好修养直接破了功,就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似的,不停对彭于文倾泻不满。她叱责彭于文的场面被彭母看见,彭母越发看不惯她,处处针对,她回头继续嘲讽彭于文……事情到此一发不可收拾。
  唯有一点,她结婚六年都没怀上孩子,说不愧疚是不可能的,但彭于文和她所期待的那样从来没有给过她脸色,这大概是她唯一的安慰了。
  直到她怀孕,徐梅进了门,再到彭母和徐梅勾结起来诬陷她,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彭于文的质问铺天盖地的袭来。就在那一刻,她对彭于文死心了。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她竟然用七年的时间把自己从一个大家闺秀变成了怨天尤人的泼妇。
  她不屑也是为了和彭于文彻底断掉关系,她没有任何解释,揣着孩子离开了彭家。
  她的孩子刚出生没多久,彭于文和徐梅这对狗男女就结婚了,紧接着不到三个月就传出了怀孕的喜讯。他们生活美满而和谐,而她狼狈又落寞,对比太过讽刺,她不甘心。
  和彭于文离婚三年,好歹她也是彭于文所在公司里的一个握有话语权的股东,偏偏因为他有昌河道长做后盾,她无论如何也奈何不了他,反而被董事局的股东们警告,若果是她再针对彭于文,股东大会上他们会一起投票把她开除出董事局。
  徐梅则是一门心思待在家里做全职主妇,不用工作,生活闲适而滋润。
  宋燕怎么甘心!
  那大师说可以找替身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想起了徐梅母子。她在赌,赌那老鬼会想在第一时间先杀了她,也就是说,作为她的替身的徐梅肯定是会死在最前面。这样一来,即便是彭于文发现事情不对劲,徐梅也已经死了。
  这件事过后,彭于文会对她内疚一辈子,彭母和彭于文母子离心,徐梅丢了一条命。
  而她会顺理成章的和彭于文再婚,不谈感情只谈彭于文的遗产和人脉,她想明白了,这些都该是她儿子的。她会把儿子培养成一个出色的人,彭于文做不到的,她儿子一定会做到。
  至于徐梅的儿子,她想她会是一个好后母的。
  这么一想,她不过是没了一只手,却把彭家搅得天翻地覆,不亏。
  彭于文他张了张嘴,对着身旁的中年警察说道:“两位请回吧,辛苦你们了,改天我请两位吃饭。”
  中年警察不可置信的看着彭于文,事情就这么揭过了?
  死者好歹也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更别说对方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宋燕虽然不是杀人凶手,却是导致死者死亡的罪魁祸首。听他的意思,就凭宋燕这几句话,就放任她逍遥法外了吗?
  在他眼里,彭于文彻底被打上了渣男的标签,他当下就要上前和他争论。却被同伴死死的拉住,对方冲着他摇了摇头,转而对彭于文说道:“彭先生放心,这件事情我们兄弟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对外传出一星半点。”
  相比于正义感爆棚的中年警察,他显然要理智的多,他突然明白中年警察为什么到现在还升不了职,正义感爆棚又怎么样了,不会看菜下碟是他的死伤,这是事实。
  彭于文这个主角都开了口,他们这些跑腿的哪有驳斥的余地,一旦得罪了人,落个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还算好的。
  他说完,拉着中年警察向大门走去。
  彭于文这才转身看向邵云去,一脸苦涩的说道:“少师……”
  “我明白你的意思。”邵云去淡淡的说道,说白了这两人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可以帮你,但事情经过我会如实转告昌河道长。”
  这件事情他的确不太好直接干预,倒不如把皮球踢给昌河道长。
  听见两人的话,宋燕提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邵云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符篆,抽出七张来,说道:“昨天晚上那老鬼被昌河道长送给你的护身符击中,应该受了重伤,这样一来,要解决他就容易的多了。”
  他递给彭于文七张符篆中的六张:“这六张是驱鬼符,可保你一家三口今晚和明晚相安无事。你明天去那老鬼家里,正午的时候找人挖开他的坟,往里头泼一盆公鸡血,点三炷香,烧到一半的时候扔进棺材里。警告他回头是岸,老老实实的去地府报道。若是他不应,明天晚上还来纠缠你们——”
  他将手上剩下的一张灭鬼符递给彭于文:“那你后天中午再去挖开他的坟,同样烧三炷香,烧完之后,便将这张符篆扔进他的棺材里,叫他魂飞魄散。记住,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彭于文接过邵云去递过来的符篆,苦着脸说道:“少师,您能不能直接出手解决掉他……”
  这样一来,他岂不是还要再心惊胆战两个晚上,更别说还要去挖人家的坟……
  这事更难办。
  邵云去但笑不语。
  彭于文在整件事情里说无辜也对,说不无辜他也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估摸着昌河道长肯定不会追究他的责任,好歹他头上还担着一个救命恩人的名号。邵云去虽然不好插手这件事情,但让彭于文多吃点苦头还是可以的。
  ……
  回到普济寺,见过昌河道长,邵云去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的和他说了。
  昌河道长不禁苦笑一声:“我当年被仇敌追杀,险些重伤垂死,多亏了恩公搭救,这才捡回来了一条命。后来恩公因病去世,临死之前将妻儿托付给我,我自然不敢推辞。彭于文虽然没什么本事,好在为人安分守己,我也不吝于那点人脉,尽心尽力的给他铺路。只是没想到安稳了这么多年,突然折腾出来这么一出……糊涂啊!”
  他长叹一声:“叫少师见笑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两个小时之后,他抱回来一个孩子。
  正在和惠民大师对弈的邵云去见状一愣,“这是——”
  昌河道长沉声说道:“这是徐梅的孩子,我看他资质还不错,就留在我这儿做个关门弟子吧!”
  徐梅固然有错,可这个孩子何其无辜,他虽然管不了彭于文和宋燕的那点破事,却不能看着这孩子落到宋燕手里。
  邵云去摇了摇头,昌河道长此举未免没有膈应宋燕和彭玉龙的意思。只是等这孩子长大了,学得一身本事,会放过自己的杀母仇人吗?
  到时候恐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昌河道长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怔了怔,说道:“也罢,从今天起,这小娃就是我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和彭家再无干系。”
  邵云去顿了顿,昌河道长到底还是顺了私心,血缘亲情哪是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斩断的,到头来小三的儿子成了最大的获益者,这算什么事?
  可不得不说此举的确是成全了昌河道长一腔报恩的心。
  天不遂人愿,世道多繁杂,不外如此。
  他只能在心里说道,昌河道长道德名望,可到底稚子无辜,这孩子能被昌河道长收入门墙,对宋燕母子实属不公。可转念一想,他如今与彭家,与徐梅再无干系,有昌河道长悉心培养,将来必定也是一位才德兼备、为国为民的英年。他虽为母牵连,日后大概也只有行善正道方能为今日的孽障赎罪。
  其实归根结底,也不过是昌河道长内心愧对恩人。事情发展到这等地步,他难辞其咎。彭于文看似深情,实则冷漠凉薄,他的所作所为也让昌河道长失望至极。因而这个孩子就成了他报答恩人,唯一的寄托。他要亲自培养这个孩子,手把手教他做人,不负彭父当年为救他摔断一条腿的恩情。
  至于宋燕,她一门心思为儿子计划,想要和彭于文复合,彭于文本就对她恋恋不忘,两人再婚大概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可想想彭于文晚景贫寒,衣食困乏,决无妻子的面相,宋燕母子又能有什么好下场,果真是应了那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第84章 
  个人各有个人的算计、得失、结局, 生活还在继续, 彭家的事在普济寺这里却算是已经落下帷幕。
  隔天, 庚省术师界交流会正式拉开帷幕。
  这还是邵云去第一次看见这样多的同道中人,老的,少的;修为高深的, 浑水摸鱼的……
  近两千人涌入普济寺专门为交流会修建的差不多足球场大小的主会场, 数以百计的看台整齐有序的分布在演武场左右,邵云去和惠民大师坐在一个看台上,两人身后是普济寺一众僧侣, 这里是距离演武场最中央的位置。
  毕竟是由政府牵头发起的交流会,整个与会过程都充斥着一股官场气息。
  惠民大师看着演武场上唾沫满天飞,足足讲了两刻钟官面话的中年男人,不禁摇了摇头。
  “怎么?”邵云去端着茶水抿了一口, 却是上好的御前八颗。
  惠民大师默念一声佛号:“这位便是上个月刚刚上任的特务处庚省分处处长石朝宗。”
  邵云去挑了挑眉,这位石处长的修为怕是连惠民大师身边诵经的小童都比不上。
  “这位石处长本是野路子出身, 未修炼之前原是益市下属的一个县长, 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本练气的书,他倒是断断续续的修炼了几年,竟真的练出了气感来。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搭上了妖修卫家的嫡出小少爷的路子,一路青云直上坐上了现在的位置。”
  “妖修?妖精吗?”邵云去喝茶的动作一滞。
  “怎么, 少师不知道?”惠民大师颇有些震惊。
  邵云去摇了摇头:“我从未接触过这些。”无论是上辈子还是上一世。
  惠民大师当下解释道:“如今华国修士界的顶尖势力, 共有四家。一是洛书观,这是我们术师界的领头羊。现任洛书观观主是广阳子道长,练气九层修为。洛书观之所以能屹华国不倒, 乃是因为洛书观有一位华国硕果仅存的金丹期老祖宗,只是修炼一途本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今天地灵气溃散,据说这位老祖宗的修为已经倒退回了筑基期,眼看大限将至。”
  修士界有言,不入筑基,终是凡人。筑基以下,即便是手段再通天,寿数也终究与常人无异。筑基以上,金丹以下,寿命增至三百。金丹以上,可达五百。至于元婴,自刘伯温斩龙脉以来,全无所闻。
  邵云去点了点头,这些他前世还是听说过的。
  “排在第二位和第三位的分别是妖修卫家,妖修师家。这两家里一家是上古神兽白虎后裔,自然是有得天独厚的修炼优势。一家是国宝成精,家族备受国民喜爱,因而最为国运眷顾,实力不菲。最后一家便是特务处,有政府支持,广罗天下英才,同样不容小觑。”
  邵云去点了点头,“见教了。”
  说话间,演武场上,石朝宗意犹未尽的退了下去。换上昌河道长,只说道:“该说的石处长都说了,我就不耽搁大家的时间了。下面我宣布,交流会第一场,武斗。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人直接跳上了演武场,恶声说道:“云山观陈戈约战轻栎派刘学成,无耻小贼,速来送死。”
  “来就来,陈戈,我刘学成问心无愧,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邵云去的视线从紧跟着跳上演武场的中年男子,一脸疑惑地看向惠民大师。
  惠民大师颇为骄傲地说道:“交流会共分为两场,第一场就是眼前的武斗,共三天。自大动乱以后,修士界传承断绝者不知凡几,修炼越发艰难。因而我省正道修士约定俗成,但凡结仇生怨的,不许私下斗殴,只许在交流会武斗场上公平对决。”
  “一旦比斗输了,相当于是在所有庚省同道面前,里子面子全都丢了个一干二净。因而结怨双方必定奋力修炼,不敢懈怠一分。而武斗场上另有规矩,只准点到为止,不准伤人性命。”
  说着,惠民大师指了指演武场上打斗正酣的两名中年男子,“比方说这两位,二十年前,刘道友截了打小订亲的未婚夫送给陈道友的情书,怒火填膺一把火烧了陈道友的丹房。陈道友平白无故的遭了秧,一气之下竟真的去撬了刘道友的墙角,成就一桩良缘。结果这两人就彻底对上了,打了二十年,各有输赢,如今两人已经是庚省术师界的中流砥柱。”
  邵云去点了点头,如此一来,既能激励结怨双方奋力修炼,又不失和气,使得整个庚省术师界呈现欣欣向荣的姿态。
  不失为一种好手段。
  “交流会第二场则是坊市,历时两天。由普济寺提供场地,有需要的术师向大会报名之后,我们会给他们安排好摊位,他们则会拿出各自珍藏,和其他术师换取他们需要的东西,比如符篆、法器、古董、现金……”
  邵云去眼睛一亮。
  惠民大师复又说道:“若是少师喜欢这茶叶,我这儿还剩下一些去年和前年的老茶,少师若是不介意的话,等回去之后,我送少师半两。”
  邵云去看了看手里的茶杯,要知道这西湖龙井御前八颗每年产量不过二两,也不知道惠民大师哪儿的渠道得来的这么些。
  他也不推脱:“那就多谢惠民大师了,”他顿了顿,笑道:“正好,我手里有些野茶,不过肯定是比不上这御前八颗的,改天也送惠民大师几两品鉴一二。”
  惠民大师笑着喊了一声佛号。
  眼看场上比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邵云去的视线却落在对面看台上,他不禁问道:“我看对面那几个看台里似乎都是普通人。”
  “正是。”惠民大师笑着说道:“都说穷文富武,更何况是修炼一途。表面风光的术师毕竟只是少数,这些普通人都是能在庚省排的上名号的二流、三流家族的家主,他们家里供奉不起真材实料的大师,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能从交流会坊市上求一些法器符篆回去庇佑家人。可以说他们是坊市上最大的现金来源。”
  原来如此!
  邵云去捧起盖碗,继续和惠民大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两炷香后,演武场上的比斗以陈戈的落败谢幕,紧接着又有两人跳了上去。
  武斗第一天,邵云去倒还兴致满满,第二天,就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了,到了第三天,他索性待在禅房里拿了一本金刚经翻看了起来!
  “喵~”
  嗯?
  邵云去放下手中的佛经往声源处看去,橘猫两只前爪搭在窗沿上,露出脑袋来,一双精致的猫眼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邵云去唇角一弯,走了过去:“连着一个多月没看见你,你这是跑到哪儿野去了?”
  “喵~”
  橘猫蹬着两条后腿爬上窗台,紧跟着前腿一弯,扑进邵云去怀里。
  邵云去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把橘猫拎到身前,大眼对小眼,说道:“我今天才知道这世上原来还有妖修存在,你这么聪明,应该不止是成精这么简单吧?”
  “……喵?”橘猫身体一僵,两眼微瞪。
  邵云去半眯着眼,竖起食指戳了戳橘猫的白色爪子,“来,变个身我看看!”
  “喵~”回过神来的橘猫一脸纯良,一副本喵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算了。”邵云去莫名有些失望,既然橘猫不愿意,他自然也不会强求。
  “喵。”
  橘猫也有些纠结,它总不能一直瞒着邵云去吧。
  可只要想到邵云去知道它的身份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太羞耻了!
  就这样,邵云去坐在床榻上翻阅佛经,橘猫趴在邵云去腿上,脑袋埋进两只前爪里,尾巴一左一右的摆来摆去。
  告诉,不告诉,告诉,不告诉……
  呀,要愁死喵了!
  ……
  交流会第二场坊市的场地还是在演武场上,普济寺的僧人连夜将演武场用栅栏围出一条长长的巷道。
  惠民大师看见邵云去怀里的橘猫,却是一怔。
  然后就收获了对方一枚警告的眼神,他到嘴的话只好重新咽回肚子里。
  橘猫心底一松,抬头正对上邵云去似笑非笑的双眼。
  它心里一虚,直接把脑袋埋进邵云去怀里装死。
  邵云去笑了笑,一行人抬脚踏进了坊市。
  在这里摆摊的术师不下三百位,摊位上的东西也颇为庞杂,符篆、法器、丹药、古籍、古董……真真假假,全看买家眼光。
  一连走过十几个摊位,邵云去突然停下脚步,相比于其他摊位上热闹非凡,眼前的小木桌上只摆了一本古籍,上书:丹方下卷。
  他看向摊子的主人——一位穿着黑色长褂的白胡子老道,“不知小子是否能上手一观?”
  白胡子老道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邵云去身旁的惠民大师,当即笑眯眯的说道:“前辈请便。”
  邵云去这才拿起这本丹方,翻开一看,果然如同他预料的那样,一片空白。
  他搓了搓纸张,熟悉的质感,当即面上一喜。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小少爷,您慢些……”
  惠民大师眉头一皱。
  橘猫从猛的从邵云去怀里钻出来,眼珠子一转,一脚踹在邵云去丹田上。
  邵云去丹田里的气旋随即停止运转,萦绕在他周身的阳精慢慢散开。
  没等邵云去回过神来,人群拨开,走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鼻子一抖,目光随即落在邵云去手中的书籍上,紧接着眸光一闪,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橘猫:跑到你床上野去了呀(?>ω<*?)


第85章 
  “小少爷,小少爷……”中年男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 撑着腿站在少年身后,他顺着少年的视线看过去,目光落在邵云去手中的书籍上。再往上,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邵云去身旁的惠民大师。
  “原来是惠民大师!”他当即站直了身体,冲着惠民大师微微颔首, 瞬间恢复了往常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位可不正是新任的特务处庚省分处处长石朝宗。
  惠民大师双手合十:“石处长,卫家小公子。”
  少年置若罔闻, 也不见礼,指了指邵云去手中的书册,径直问白胡子老道:“你这书作价几何?”
  白胡子老道眉头微皱, 浑浊的双眼从少年身上一扫而过, 又想起方才惠民大师对他的称呼,心下不禁有些踌躇。他下意识的一抬眼, 正对上邵云去似笑非笑的神情,神色一凛, 当下便有了决断。
  他一脸诚恳的对少年说道:“这交易嘛,向来都是讲究个先来后到,小公子还是等这位前辈看好之后再说吧!”
  现在的情况, 明显是他两边都得罪不起,哪知道他心里现在是有多慌张,这本丹方原本是他因缘巧合之下从一个废品回收站花了两块钱白菜价买来的,虽然翻开里面一片空白,但是冥冥之中, 他总有一种这本书册肯定不同凡响的感觉。
  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只是自己翻来翻去,琢磨了大半年,实在是研究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干脆也就死了心,想着万一有识货的能转手出去赚点辛苦费也不赖,因而连续三界交流会,他都雷打不动的到坊市摆摊。原本以为今年又要和往年一样失望而归,却没想到自己的书突然就变成了香饽饽。
  他加重了‘前辈’这两个字的语气,希望这位卫家小少爷能体谅他的无奈。
  少年一脸不悦,他转而看向邵云去,“喂——”
  邵云去打量了少年一眼,他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装,下巴微抬,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加上脸上若有若无的自傲不屑,想来又是一个被家中长辈娇宠大,怕是连行走在外的规矩都没学全。
  就是眉眼间有点像卫修洛——
  想到这儿,邵云去神情一顿。他下意识的捏了捏橘猫的爪子,几天没见,有点想他抱在怀里又香又软,明明羞涩的厉害偏偏一本正经的小男朋友了。
  他也不再看少年,不等少年继续说下去,他转身看向白胡子老道:“不知道长打算怎么出手这本书?”
  白胡子老道眼珠子一转,说道:“不瞒前辈你说,贫道学艺不精,只是隐隐觉得这本书非同凡响,其实并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宝贝。前辈既然慧眼识珠,想来也会给老道一个合适的价钱。”
  这一口非同凡响、宝贝,光明正大的咬定了高价位,最后又给邵云去抬起了高轿子,几句话下来,尽是门道。邵云去顿觉这老道不去做商人实在是有些可惜。
  白胡子老道半眯着眼:“当然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前辈能多给我一些符篆法器什么的,老道常年在外闯荡,急需一些能保命的底牌。”
  说完,他一脸希冀的看向邵云去。
  邵云去口袋里掏出一把符纸,捕捉到符纸上一闪而过的金光,白胡子老道顿时眼睛一亮。
  邵云去说道:“法器我这儿没有,能给你的只有符篆,我这里有三套符阵并十张灭鬼符,三套符阵分别是鬼门阵,阳五雷阵以及都天神煞大阵。”
  这三套符阵足足花了邵云去一个月时间,画废的黄表纸数以千计,最后才得了这三十来张。原本是他留给自己应对不时之需的底牌,现在他也就这些拿得出手,只好全都拿了出来。
  听了他的话,白胡子老道的呼吸加重了不少,眼看着路人纷纷围了过来,他快速的伸手把邵云去手里的符纸抢过去塞进怀里,生怕他后悔似的,一边忙不迭的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本书现在就是前辈的了。”
  邵云去看着空荡荡的右手,愣了愣,即将脱口而出的‘你要是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再加你两枚养气丹,强身健体的那种……’就这么消散在了空气中。
  一旁的少年终于回过神来,说一句毫不夸张的话,他卫六少自打有记忆以来,一直都是天之骄子,走到哪儿都备受追捧的存在,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忽视还是头一回。
  怒火刹那间涌上心头,他看着拿了书转身就要离开的邵云去,恶声说道:“站住,少爷我看中的东西还从来没有落到旁人手上的道理,人走可以,书必须留下——”
  两人脚步一顿,惠民大师皱着眉头,“卫小公子这话,是要强抢的意思吗?”
  少年一脸嘲讽,几乎是脱口而出:“既然知道我的来头,那就识相点,把书交出来。”
  眼看着少年和惠民大师对上,石朝宗额上青筋直跳,他插到两人中间,开口说道:“惠民大师误会了,卫小少爷的意思是,希望这位道友能把这本书转卖给他,卫家一定不会亏待这位道友的,小少爷,您看我说的对吗?”
  他转过头,一脸紧张的看向少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围原本热闹不已的人流彻底安静了下来,上百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
  石朝宗有苦难言。
  虽然早就知道卫小少爷是个难伺候的主,可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当着整个庚省术师界术师的面仗势欺人,这要是传出去,卫家名声受损,他这个邀请卫小少爷来交流会做客的肯定也没有好果子吃。卫家能把他送上庚省分处处长的位置,也能瞬间把他打下地狱。
  少年也终于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的确是有些鲁莽了。他黑着脸,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是这样的没错。”
  石朝宗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回过头来看向邵云去,脸上扯出一抹笑:“这位小道友,在下乃是特务处庚省分处的处长石朝宗,小道友可否将这本书转让给卫小少爷,就当是我欠你一份人情,日后必定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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