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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是只假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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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玄手上的力道加重,苏白就拔高了音调喊了一声,这快意叫他承受不住,只得抓着顾长玄的衣襟讨饶:“我刚才说那话就是骗你的啊,我这么长情,怎么可能不要你嘛。”
“可我怎么感觉你对小黑比对我好呢?”顾长玄说话间,已经探进苏白最敏感幽秘的地方,按压上了那要命的一点。
苏白带着哭腔喊:“什么啊,你就知道欺负我,你还说不管我做什么都疼着我宠着我呢,我只是养了只猫你就变着法的跟我闹,你肯定是不爱我了。”
顾长玄亲了亲苏白的眼角,用舌尖拭去他眼角的泪珠,一边解腰带一边哄他道:“乖,哥哥最爱你了,现在就好好疼你。”
“唔,你就要做这事的时候才跟我说这些,”苏白早软成了一摊水,嘴上虽说着这些,可被填满的时候还是舒服的仰起了脖颈,配合地抬起腰身。
“小白,你说我疼不疼你?”顾长玄缓缓动作,亲吻着苏白的鼻尖,和他说着话。
“不疼,你只会弄疼我。”苏白攥紧了床单,低喘着说。
好像不管多少次,不管解锁了多少种姿势,不管玩儿法是旧的还是新鲜的,和这个人结合的时候,永远都是那么的满足与充实。
就仿佛永远也要不够。
“你别磨磨蹭蹭的行不行啊!”苏白被他磨出了火,只抬手捶打着他催促:“顾长玄你快点!”
顾长玄微微一笑,含笑道:“遵命。”
事毕后苏白一脸魇足,拒绝了顾长玄的继续温存,推开他自儿个起了身,边穿衣服边道:“我要去喂我们家小黑了。”
顾长玄哭笑不得,撑着腿在软榻上摇头,没忍住道:“宝贝儿,你这是打算用完就跑?”
“是呀,”苏白给自己系着扣子,回头眨眼看他,“你那东西还挺好用的,这回伺候的我很满意。哎,你看我这扣子系不上了。”
苏白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跟顾长玄道。
“过来我看看。”顾长玄朝苏白伸手。苏白就往前走了两步,一腿半跪在榻上,一边半弯着身,让顾长玄给他系扣。
顾长玄表情正经,看着是要帮苏白系扣子,结果却不缓不急的把苏白所有扣子都解开了,苏白又一次衣衫大开,却还来不及反抗就被顾长玄拉到了怀里,背靠着顾长玄的胸膛。
顾长玄咬着他的耳朵,哄着他道:“刚才你满意了,我还没满意呢?”
苏白老脸一红,按住了顾长玄往下摸的手,咳声道:“哎呀,你都老年人了,要节制,不能总那什么……”
“什么叫总那什么,”顾长玄不由分说地扳开苏白的手,继续向下探:“刚才不是就一次吗?”
苏白又变了音调,“一次那是你,我都那什么两回了……”
顾长玄揽着苏白哼声:“总之你还有力气喂猫,那就是我伺候不周。”
“顾长玄你别,我跟你说那猫没东西吃一会儿就进来找我了……”
第65章 小白长玄番外2
苏白和顾长玄胡闹了整整一日; 忘了喂猫; 那只小黑猫果不其然地就从门缝里溜了进来。
苏白这会正进行着高难度动作; 一时间有些忘我,便只顾着轻吟欢叫; 忘记了自己还养了一只猫。
直到那只猫轻飘飘的叫了一声“喵!”
这猫刚出生没多久,即便先天聪慧; 也不是很通人性; 所以这会儿见到主人做这事; 它也不大知道要跑到一边避嫌; 只是想叫两声彰显一下存在感,表达一下自己饿极了的事。
结果; 它这一叫倒好; 吓了主人一跳不说,还害得主人后背紧绷了下,尽数交代了出去。伏在他身上的那人只觉得被箍的一紧,闷声一声; 也跟着去了。
小猫闻着满屋子的莫名味道; 依旧不明所以; 只是伸出舌尖舔了下唇,饥渴难耐的喊了几声:“喵喵喵。”
“你这个时候喵什么喵啊。”苏白从余韵里回过神来,却犹自觉得不够尽兴; 但想着这只小猫到底是自己捡回来的东西,就合该好好养着,便要起身穿衣给他弄些吃的。
顾长玄却大手一挥; 把小猫送了出去,又压下苏白,打算和他继续做刚才未尽兴之事。
苏白却没什么兴致了,只噘着嘴把顾长玄推开,颇为埋怨道:“你干什么啊,猫那么可爱,你不能虐待它?”
顾长玄又去抱他的腰,在他颈边轻呵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虐待过猫了?”
“那你就放开我啊,我再不去喂它,我们家小黑就要饿死了。”苏白又推他。
顾长玄纹丝不动,只抱着他不松手,“我这还没'饱'呢,你又想去喂谁?”
“哎呀别闹,”苏白回身在顾长玄脸上掐了一把,佯装不悦道:“你快点放开我,要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顾长玄亲了亲他:“你气什么?”
“你怎么这么腻歪人呢?”苏白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嫌弃我了?”顾长玄问。
“好嫌弃啊。”苏白佯装嫌弃道。
顾长玄自然能听出他话中真假,只是又忍不住逗他,“想去喂猫?”
“嗯,是啊。”
“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你走。”
“你又想作什么幺蛾子?”苏白虽然这样说,脸上却免不了一红,顾长玄想的事是什么他真是不用想都能知道,肯定又是折腾自己的法子。
“上次让你变个猫尾……”
“你想都别想!”苏白呼了顾长玄一巴掌,怒道:“我是喜欢小猫,但是我还不想变成猫啊!”
“谁让你变成猫了?”
“可是你让我变猫尾巴啊!”苏白还是觉得这事有些羞耻,说什么也不肯妥协,只是捶打着顾长玄,哼声道:“你当我傻啊,变出来猫尾巴给你玩儿?”
“不是给我玩,是给你玩儿。”顾长玄说的意味深长,苏白听得更想打他了。
反正你就是想玩儿我想玩儿我!
苏白不打算和顾长玄计较这个事了,直接用力挣脱了他,自个儿去喂猫了。
顾长玄就在身后笑,加了一句:“你不先去洗澡吗?”
苏白正经忘了这一茬,导致喂猫的时候还得夹紧腿,可哪怕是夹紧了腿,也免不了后头那东西汩汩的往外流。
苏白气的七窍生烟,顾长玄却洗好了身上,优哉游哉的出来看苏白喂猫。
他伸手把苏白手里的猫给接了过去,帮着它顺了顺毛,问了一句:“这猫公的母的?”
“你管他公的母的呢!”苏白一点好脸色也不给顾长玄,但是眼睛却又忍不住偷瞄着顾长玄的方向,看着他温柔地给自己的猫喂食,又忍不住心生欢喜。
真的好喜欢他,把自己欺负成这个模样,自己也喜欢他。
苏白见小黑吃的差不多了,就直接扑过去啃咬顾长玄的脖颈,似乎是在宣泄着刚才不满的情绪,又或者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亲近。
顾长玄当然也就由着他,只是摸了摸他后臀处,啧啧道:“这衣服都被你弄湿了。”
“还不是你的东西!”苏白又气呼呼地咬了他一口,顾长玄却只是笑,然后伸手摸了摸那只猫,道:“小黑还在呢?”
“小黑在怎么了?”苏白瞪了顾长玄一眼,看他在那猫背上摸来摸去,又觉得碍眼无比,就把顾长玄的手给拽了回来。
“这是干吗的?”顾长玄挑眉。
“不许你摸他!”苏白瞪着眼睛看他,原本顾长玄身上带着幽冥鬼火,不能同鬼族之外的人亲近,自己也是因缘巧合之下得了红莲业火,才能靠近他身边。苏白有时候真的觉得很庆幸,顾长玄那时候对自己有不同,多半还是因为自己是第一个能靠近他,敢和他亲近的人。
后来自己的魂魄被引渡到他身上,加之地焰白火和焚天紫火同幽冥鬼火互相压制,那幽冥鬼火在顾长玄身上,便也没了原本那极煞之气,顾长玄也能同人亲近。
这次因苏白渡天劫,两人魂魄分离,这三大天火也先融合后分割,苏白和顾长玄一人各占了一份,那幽冥鬼火原本的煞气倒也在这样的折腾中彻底销声匿迹,荡然无存了。
这就代表着,顾长玄能接触到自己以外的人了。
人总是贪图新鲜,现在顾长玄能接触到的人可不只是自己了,万一他一个想不开,再去和别人试试这个试试那个可怎么办?
苏白觉得这不能忍,于是他拉过了顾长玄又去撸猫尾巴的手,妥协道:“哎,你别摸它了,你要是喜欢尾巴的话,我也可以变出来啊。”
顾长玄笑了,“这回怎么就肯了呢?”
“还不是为了拴住你,怕你跑了嘛。”苏白倒也坦诚,这话一说出口竟不觉得羞耻,反倒有几分扬眉吐气。
“心都放在你身上了,我还能跑去哪里?左右不过是在你身边晃荡罢了。”
苏白听闻这话,心里又是一暖,可他面上不显,只把下巴扬的老高,道:“那你可只许要我,不许再去找别人啊。”
旁边吃饱了的小猫又觉得有些口渴,嘴巴一张,又喊了一声:“喵!”
第66章 神荼郁垒番外
饶是许多年以后; 神荼都记得自己初见郁垒那一天。
这倒不是因为那天的阳光有多么美好; 也并不是因为那初遇的场景有多么绚烂瑰丽。相反地; 那天是可以算得上是神荼尤其倒霉的一天。
但是为什么会对那样的一天记忆深刻呢?
神荼一开始想不明白。
他只知道那天的自己被杜子仁惹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喧嚣,憋了满满一肚子的气; 两个人关于忠诚关于情爱的问题大吵了一架,到了最后神荼已经是脸红脖子粗; 但杜子仁仍然跟个没事人似的优哉游哉地喝着茶。
其实说实话; 那也并不算是两个人的吵架; 从头到尾; 都只是神荼一个人在歇斯底里,杜子仁始终悠哉缓慢; 巧舌如簧的说着话; 却还是把神荼噎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事情的起因也很简单,杜子仁这边殷勤无比地追求着神荼,那边还勾三搭四地吊着好几个公子姑娘,好巧不巧的是; 这杜子仁正和别人搞暧昧的时候; 被神荼给抓了个正着。
这就很尴尬了; 至少神荼觉得那场景十分尴尬,他是喜欢男人,对这个风流倜傥情话连篇的老前辈也有些好感; 但是那份好感还来不及变成喜欢,就被杜子仁亲手给扼止在了摇篮里。
神荼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也没什么; 两个人又没有真的在一处,杜子仁乱搞不乱搞其实和他也没有多大关系,但是让人生气的是,杜子仁这破事都被自己撞见了,居然还敢舔着脸大言不惭的说喜欢自己。
神荼登时就翻脸了,说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你这种人配得上说喜欢这两个字吗?
杜子仁就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依旧面不改色地调戏他,道:“怎么了小宝贝儿,这是吃了醋吗?”
去他姥姥的小宝贝儿,谁是你小宝贝儿啊,神荼忍无可忍就和杜子仁动了手,奈何这杜子仁虽然人品不好滥情又造作,但到底年纪大修为高,神荼这种愣头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神荼打不过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不再动手而是和他动嘴皮子,可谁知道这杜子仁根本是个不要脸的,脸皮厚的刮下来八层都戳不破,神荼自己在那里骂了半天,杜子仁却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我说神荼,你至于吗?”
“怎么就不至于了,这是原则问题,喜欢一个人就好好喜欢啊,同时喜欢好几个人算怎么回事?”
杜子仁叹了一口气,还很是认真道:“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毕竟你这脸蛋身段都是极品,一万个里面也挑不出一个,要是你真想和我在一块儿,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尝试一下只喜欢你一个……”
“去你娘的!”神荼又忍不住动了手,跳着脚骂他:“谁稀罕你啊,我只是想教你怎么做人!”
不得不说,那时候的神荼到底是年轻,年轻人就免不了冲动,心血来潮下就爱多管闲事,其实仔细想想,他神荼又是谁啊,和杜子仁非亲非故的,又凭什么,又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说出教他做人这样的话?
但那时候的神荼想不到,他只知道一头热血地往前冲,看见不对的事就出口指责,有看不下去眼的事情就较真非要跟人辩论,但杜子仁早就是一颗冷硬石头心,习惯了风花雪月胡作非为的日子,怎么可能因为神荼的话就改邪归正?
神荼也不过是白费口舌罢了。
神荼带着一身怒气,还来不及收敛几分就被顾长玄叫去了大殿上,顾长玄长身玉立负手站在,见他过来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新来了个东方鬼帝,你去看看吧。”
神荼没有什么心情,但到底还是提起了几分兴致勉强过去接待了,这冥界的五方鬼帝实则有九人,除了南方鬼帝杜子仁是自己主掌一方,其余鬼帝都是两个人。神荼自己也是个鬼帝,和新来的这个小鬼帝一样,同称东方。
在郁垒没来之前,神荼就已经无数地设想过这位东方鬼帝的样子,他想,这位鬼帝最好是个英俊的,这样看着顺眼,一起办事的时候不至于看不下去,性子当然要好,最好是乖乖巧巧听自己话的,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什么矛盾了。
当然,神荼想,即使这位东方鬼帝是个桀骜不驯的,自己也有办法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而要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这初次见面的时候最好来个下马威。
神荼这里想的很好,可是真当遇见郁垒的时候,这些想法全都用不上了,郁垒除了长得英俊以外,就没有哪点符合神荼的设想。
这堂堂的东方鬼帝,竟然蹲坐在墙角,头发散乱,可怜兮兮地抱着自己的膝盖,仿佛是一只被母亲抛弃的幼兽。
后来,也是很久以后了,神荼才听人说,那时候的郁垒给他们的感觉可不是可怜兮兮,也不像什么幼兽,他分明是像一匹受伤的狼,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的时候仍然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四周,只等待着一个机会伺机反扑。
没有人敢去郁垒跟前,也没有人愿意靠近他,只有神荼觉得这小孩真是可怜啊,就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说:“别怕别怕,没人敢伤害你了,别怕哈。”
一旁收拾破碎石像的侍从吓得一抖,谁敢伤害新来的那位爷啊,刚才明明是那位爷在伤害他们啊,这破碎的石像就是证据啊。
当然,那时候的侍从什么也没说,只是灰溜溜地离开了,神荼也因此看见了郁垒抬起的那双眼。
漆黑纯粹的眼,带着几分懵懂执拗,带着说不出来的坚强倔强,叫人看着,却无端地生出一抹名为心疼的情绪来。
神荼在这双眼睛里失了神,很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意识,有点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又想去摸摸这个小鬼帝的头发。
神荼发誓,他的本意并不是要占便宜,但是也不知道郁垒怎么回事,竟然一张嘴酒咬在了神荼的手腕上,然后就逃之夭夭,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神荼看着手腕上的牙印愣神了足足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生气,但是奇怪的是,哪怕被咬了一口,神荼也完全没有办法怪罪到那个小鬼帝的身上。
或许是因为那双眼睛吧,神荼想,长了那样一双眼睛的总归不会是坏人,这个小鬼帝啊,就是个傻乎乎又可怜可爱的小屁孩啊。
神荼自动自觉地忽略了郁垒比他还要魁梧高大的这一个事实,硬是在心里把这个小鬼帝归类成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
因为是孩子嘛,所以总是要容忍体贴的,神荼完全忘记了自己说过要把这个新来的鬼帝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话,每天就跟在这个小鬼帝屁股后头殷勤无比地嘘寒问暖,问他,“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啊,哥哥去给你买,想玩儿的东西有吗?拨浪鼓要吗?”
虽然郁垒一般情况下都不怎么理他,但神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每天就喜欢这样逗郁垒玩儿。他自己自得其乐,觉得日子就这么样过也挺有趣儿。
但那时候神荼对郁垒的想法也只限于有趣上了。
第一次有了点微妙感情时因为郁垒为了他打架,打的是杜子仁。
神荼和杜子仁自那次吵架之后就彻底掰了,顾长玄知道了这事,又把杜子仁提溜过去,冷冷淡淡地说了句:“你胡闹可以,但是冥界要和平共处,你别给我整事,最好悠着点。”
杜子仁也明白了顾长玄这是不让他吃窝边草的意思,就收敛了不少,再加上他到底是多情之人,没过几天就又有了新欢,彻底把神荼给抛之脑后了。
但是神荼就是看他不顺眼,闲来没事总忍不住要冷嘲热讽,这有一回杜子仁喝的有点多,就没控制住自己,挑了下神荼的下巴,说了句荤话逗弄了一下神荼。
神荼冷不防被这人得了手,气得不行,刚想和杜子仁打架。旁边就冲上来一个人,对着杜子仁就是一顿猛揍。
是郁垒。
神荼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但是同时又觉得甚是解气,等郁垒打完人之后神荼就去揽他的肩膀,大大咧咧地道:“谢了啊,小垒垒,不过你平时对谁不都是爱答不理的样子吗?今天怎么就冲上去打人了呢?”
一向爱装哑巴不怎么回神荼话的郁垒这时候开了口,他说:“因为他碰你了。”
神荼忽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他伸手按了按心脏所在的地方,又笑着问,“他碰我怎么了?”
“不能碰你。”郁垒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执拗,说完之后嘴唇紧紧地抿在一处,素来坚毅冷凝的脸上有一股孩子气的天真。
神荼就看着这样的郁垒,他看了很久,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真傻。”
神荼这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那时候的郁垒傻的可爱,一心对神荼好,其他鬼帝欺负神荼,他就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和人家打,神荼一遇到什么危险,他就二话不说地挡在前面。那时候的郁垒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好,所以要保护他,要对他好。
但郁垒到底是太敏感脆弱了,只因为神荼后来交了苏白这个朋友,整天和苏白疯玩疯玩,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就头也不回地走上了极端。
其实郁垒在走上极端之前还是有征兆的,有一次神荼又要跟着苏白去玩闹,郁垒就拉住了他,他问神荼:“你,不走行吗?”
可神荼只把他当孩子,把他这个请求当成是小孩子耍脾气,于是就摸了摸他的头,说:“你乖啊,不要闹了,好好呆着,我很快就回来了。”
结果神荼回来了,郁垒却不见了。郁垒不和他呆在一处了,非要跑去顾长玄身边做贴身侍卫,任是神荼怎么拦都拦不住。
人大抵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原本郁垒一直在身边的时候,神荼还不觉得自己对郁垒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可是他离开自己之后,神荼才渐渐明晓自己的那份感情。
原来一直以来的欢喜依赖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自己喜欢他。
神荼喜欢郁垒。
但是好像,郁垒已经不喜欢他了。郁垒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人已经不是自己了,他现在喜欢的,应该是他们的老祖宗顾长玄。
反正他就是不喜欢自己,或许从来就没喜欢过。
神荼自暴自弃地想,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
还是苏白看不过去,见他爱的艰难给他出了馊主意,硬是把两个人丢到了一张床上。
郁垒被下了药,神荼一看见这样的郁垒自己就软了大半,根本用不上药。
总之一切进行的那样匪夷所思而又顺理成章。
一开始非常美好,哪怕郁垒已经冷汗连连了,他也还是隐忍不发,给神荼扩弄好之后才温柔进去。神荼被巨大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他实在是没想到和这个人结合到一处,感觉竟是这样美妙。
一切都很好,这时候只要两个人互诉衷肠把一切都说开了,那就可以好好的在一块儿了,可神荼那时候脑袋里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竟然在忍受不住的时候高声喊了句:“小白!”
神荼也许是为了抒发不满,也许是为了报复郁垒这些日子对自己的冷眼相待,他这报复也确实有用,直接让郁垒的一颗心坠入冰窖,再也不敢轻易打开了。
没有人能接受自己的爱人在床上呼喊别人的名字,郁垒早就对神荼情根深种,又占有欲极强,听到这话以后心虽然凉了,整个人却也疯了起来。
他再不像初始那样温柔,他一次又一次,接连不断的要着神荼,一遍又一遍地逼他叫自己的名字,不知疲惫,无休无止。
但这世上哪里真有无休无止的东西,这场初始温柔后来狂风暴雨的缠绵最后还是有了尽头。
神荼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舒服了,哪怕后来郁垒闹过了头,把他折腾成那副模样,他也确实从中体验到了快乐。
那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快乐。
但是神荼开心过了头,一不小心又开始作,郁垒过来端茶送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他也不给好脸色,只让他离开。
神荼当然不是真的叫他离开,他只是想让郁垒哄哄自己,说说软话。结果郁垒只当神荼是真的厌烦了自己,就一脸哀痛的离开了。
很久以后苏白想起这段往事还忍不住慨叹:“郁垒那会儿根本就不懂这些,你得告诉他,你得调,教他,你自己憋着不说跟他呕气算怎么回事?这不是把人越推越远吗?”
是啊,神荼那么喜欢郁垒,却还是把他越推越远了。两个人那时候都不成熟,心里都存着误会,以为对方不喜欢自己喜欢别人,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就碍于面子不肯诉情。
本来应该是恩恩爱爱的一对小情侣,后来不知为何竟变成了每天打架斗殴的一对儿仇敌。
就这样僵持了好多年,直到郁垒再一次因为自己的事恼火,为自己打架斗殴打了杜子仁,神荼才恍然惊醒,原来这个人,是喜欢自己的。
为什么就不敢相信呢?神荼有些想哭,是因为自己不够自信,不够像苏白那样有勇气,还是因为自己那过盛的自尊心,害怕被拒绝呢?
其实有什么好害怕的,郁垒没来之前,神荼还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说,即使这位东方鬼帝是个桀骜不驯的,自己也有办法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这回怎就没了那时候的勇气?
郁垒他不喜欢自己又如何,自己总有办法叫他喜欢上自己。
于是神荼终于鼓舞了勇气,终于冲到了郁垒跟前,跟他说:“我喜欢你,郁垒,我从来没喜欢别人,就喜欢你。”
其实两个人不差别的,只差坦白交心这一步,只要有一个人把话说清楚,那就可以亲吻相拥。
就比如现在,郁垒那终年冷硬的没有半点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名为震惊的情绪,他浑身都在颤抖,滚烫的泪水从眼角落了下来,直直地落在神荼心尖。
神荼心疼地替他擦眼泪,郁垒却大力地把他拥入怀里,不住地亲吻他的眉眼嘴唇,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没有勇气,不敢对你说我喜欢你,才让我们辗转了这么多年,错过了许许多多的岁月。
“对不起什么?”神荼看着眼前哭的像个孩子似的神荼,又想到自己初见他的那天,他蹲在墙角,头发散乱,静默地抱着自己。
郁垒说:“应该我先对你说的……对不起……”
“没关系啊,”神荼亲了亲他的唇畔,面上笑容无比温柔,他说:“只要你和我在一块儿就好了,真的,我们错过了这么多年,以后谁都不闹了,就好好在一块儿吧。”
郁垒却仍有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
“别哭了,再哭我就不喜欢你了。”神荼只好恐吓他。
好在这一招很是奏效,郁垒果然停止了眼泪。
“你还没说你喜欢我呢。”神荼又去亲他,有些不满。
“喜欢你,神荼,我最喜欢你了。”
从神荼在角落里找到他,带着温暖的笑意和他说话,到后来神荼跟在他身后,不厌其烦地跟不善言辞的他说着话。
神荼好像在郁垒心里种了一颗种子,然后一步一步,这种子长出情根,情根逐渐深种,好在经历了那么多的风吹雨打之后,这颗种子终于发了芽开了花,散发出无与伦比的芬芳。
饶是许多年以后,神荼都记得自己初见郁垒那一天。
这倒不是因为那天的阳光有多么美好,也并不是因为那初遇的场景有多么绚烂瑰丽。
只是因为从那时候起,这个人就已经驻扎心尖。
第67章 终番
很多时候会觉得世事变幻无常; 沧海桑田总变换; 物是人非已成空; 好像这世间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而其余的总叫人捉摸不定。包括爱恨。
苏白他有时候也会想; 顾长玄会不会有不爱自己的那一天,自己对他的这份感情; 又能持续多久的浓烈新鲜?
他那日抛下顾长玄; 独自去人间游玩; 见到一红杏出墙的女人正在歇斯底里的嚎哭; 说什么自己并没有错,错的是自己的丈夫; 是丈夫不能给自己幸福。
然后他丈夫就在一旁叹气; 说,柴米油盐都忙不过来,哪有那么多的情啊爱啊,他对那女人说你就是看不清现实; 我虽然不像年轻时宠着你哄着你; 但到底对你真心实意; 把你当成我的妻子,从未负你。
女人泣不成声,说; 我知道,你好,我都知道; 但是对不起,我过不了这样的日子,我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又是怎样的生活?
苏白已经不想再看了,他静默地离开了,一个人走在长长的林荫里,望着一望无际的田野和辽阔无边的苍穹,头一次怨恨起这生命的漫漫长长来。
他想,要是这生命有时,他和顾长玄都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或许就可以如诗词里所说的那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可以长长久久的爱着直到白头,就可以让这份感情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永远都不会褪色。
苏白害怕,他害怕这漫漫长长的时光会消耗掉两个人纯粹无暇的感情,害怕他们走向的终点不是美好团圆而是分崩离析,毕竟,这时光漫长,而漫长的时光,总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可能。
那一刻苏白突然有了点拉着顾长玄殉情的冲动。
苏白晃了晃脑袋,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惭愧,他刚想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冷不防这时候顾长玄过来了。
那个人也不像早些年那样见到他就亲他抱他了,只是负手而立,风骚无比地挑了下眉,问了句:“你在这里干吗呢?”
活像是赶过来捉*奸看好戏的。
当然顾长玄并不是真的风骚无比,只不过情人眼里不只是出西施,还经常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匪夷所思别人都看不出来甚至与事实完全不符合的东西。
并且顾长玄也不是真的来捉*奸,他就是想苏白了,一想到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非要跟上来看两眼。
总是看不够。
不管过了多少年。
其实苏白想的那些根本没有必要,这世上确实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但是他错估了一个人的执拗。
那执拗是把一个人放进了眼底就再也不愿意移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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