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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刺失败之后[穿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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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话,张允却是心神一荡,忍不住往某个方向瞄了一眼。这一眼瞄得偷偷摸摸如同做贼,幸好某人正在闭目养神,并没察觉到他的窥视,既然如此,他索性又多看了几眼。
看来看去,张允越发觉得,这人长得是真好看啊,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他作文写得不咋地,一时间找不出那么多词来夸,就是觉得眼睛特别像眼睛,鼻子特别像鼻子。
昔日清浪湖一战过后,阮言钧对于造型的审美似乎有所改变,渐渐喜欢把头发扎起来,而非像以前那样散在背上,时常束着高高的马尾,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衣裳也少穿了两件,比从前轻盈许多。如今模样少了几分邪魅狂狷,倒显得清爽利落不少。
不得不说,他以前那个造型真的有点像反派,还是特别狂霸酷炫拽的那一种。不过他人长得好看,怎么都好看。反正我都喜欢,张允心想。
嗯?
张允想,我都什么?我刚才在想什么?唉呀完全想不起来了。
一晃而过的念头不易捕捉,说忘就忘,张允还在发呆,被他盯着的那个人睫毛动了动,仿佛终于感应到这道视线,睁开眼睛朝他看来。
阮言钧:“……”
张允:“……”
阮言钧问:“为何一直看我?”
张允这才惊觉自己的偷窥举动被抓包了,原本已经不红了的脸皮陡然又烧起来。他捂着脸道:“没,我吃错药了,我肯定吃错药了!我这就去冷静冷静!”
说着他就化作一道剑光,从顶上的破洞钻了出去,瞬息到了千丈之外。
到处是风雪,到处是冰霜,呼出的热气化作一团团白色的烟雾,上升之后又飘散。张允冲到雪堆里躺下,翻滚了一阵,爬起来拍拍自己的脸。
他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
面对着阮言钧的时候,好像只要一往那方面去想,就会变得面红耳热,心跳不止,以前根本不这样的啊!
总不会真的……
难道他真的,是个基佬?
好吧,这样想想,他小时候确实没暗恋过女同学,可是他也没暗恋过男同学啊?他一直以来的人设不都是个独身主义者吗?
他后知后觉地回忆起来——那些让他想一想就脸红的事,都会很快被他屏蔽掉,所有热烈的、躁动的念头,都不能在他心里留存太久,他好像很多次都快要触碰到那块壁垒,可只要一转眼就会将它忘却。
其实并不是真的忘却了,只是因为恐惧,不敢记着,更不敢深入去想。
在他的心里,一直深深埋藏着的那份渴望,他从来都不敢面对,更不敢承认——
他是想要的。
他是想要爱的。
他想被爱,他想被注视着。
他多么希望有个人能好好地看看他。就好像,某个人在飘满灰尘的马路边驻足,忽然被一朵花吸去目光。像世界对新生的雏鸟张开眼睛。
像从来没有看见过他那样。
就算他是个存在感很低的人,配不上别人的瞩目,配不上那些好的东西,也不配被什么人爱着,但他依然如此渴望着。
他想要爱。
他想要爱,他怎么敢承认呢?就算有人给他,他也会很轻易就碰碎了,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可是,他还是想要。
这种渴望好像一颗种子,一直被埋在深深的泥土下面,冬眠,冬眠,直到有个人带着春天来了,这个人在他耳边吹了一股火,他的种子便乘着风生根发芽。
张允躺在雪地里,捂着眼睛大笑。
没错啊,就是这样。他就是很喜欢阮言钧,喜欢得不得了,所以总是脸红心跳,呼吸不畅,好想靠他近一点,又怕靠得太近会被打。
毕竟,要是对方不喜欢他,那就太糟糕了。
他想起街上的那个强吻,一股难以排遣的喜悦涌上心头,在雪地上直打滚。最重要的是,在那之后,对方显然并没有为了这事记恨他,那不就说明,他还是很有机会的吗?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亮亮的直放贼光,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架剑飞了回去。
他要去追求自己心爱的男人!张允暗暗给自己打气,修道之人行事当遵循本心,怎可畏畏缩缩、瞻前顾后,不要怂就是干!
当然,理想是一回事,现实是另一回事,给自己打气要是有用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怂人了。
第58章 告白
张允站在冰穴上方的破洞外面,托着下巴思考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姿势出场,等下见面了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直接告白吗?
不不不,这么做太激烈了,也太快了,他还没准备好,他得多准备准备,准备个三五十年的,先把感情培养到位,然后择一个良辰吉日,把鲜花、婚礼、蜜月旅行,一切都准备好,等到万事俱备,然后再……
张允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一边痛得龇牙咧嘴,一边埋怨自己:张允啊张允,你怎么那么怂呢?
按捺下种种心绪,他决定不管别的,先见到人再说,于是纵身一跃跳回冰穴之内。
再见洞府中景象,张允一下惊叫起来:“哥!我的亲哥诶,你这是怎么了?!”
他连忙朝阮言钧跑了过去,后者正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浑身覆盖着一层冰霜,冻得面色苍白,瑟瑟发抖,要是他再晚回来一会,恐怕就变成冰雕了。
张允一拍脑壳,暗骂自己脑残,一下便明白了前因后果——定是因为他跑得太远,原本保护着这块地方不被风雪侵蚀的法力自行散去了,而阮言钧先前服了药,不便运功,只好默默等他回来,仗着修为深厚强撑了一会,虽然不至于送命,但冷是真冷,不多久就动弹不得了。
张允连忙挥挥手,又将此处风雪驱散了,抱着阮言钧又是搓手又是呵气,渐渐把人暖了回来。因为对方先前服过药,运转灵气有所不便,他也不敢随意施法,生怕一个不慎伤了对方灵脉,否则早早便施了护身灵光把人护住,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张允自责不已,明明他先前说好了要给人护法的,却因为脑子一热不管不顾跑了,要是对方真有个三长两短,他非得切腹谢罪不可。
在他的揉搓之下,阮言钧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又过了些时候,终于回过劲来,这才挑眉看了他一眼:“你回来了。”
语气虽然有些轻佻,倒也没有责怪之意。张允面有惭色,连忙点头,欲向他道歉,却被截住话头,阮言钧轻轻一笑,问道:“你方才匆匆离去,是何缘故?”
“我……”张允顿了顿,不知说什么才好,他们两人现下离得如此近,他又觉得脸上开始热了。
阮言钧又是一笑,话里似乎有些调侃意味:“观你今日,好像十分心神不宁。”
张允道:“是、是吗?”
阮言钧道:“多谢贤弟为我取暖,为兄已经不冷了,你是不是先放开我?”
不知是不是张允的错觉,他总觉得阮言钧的笑容,还有看他的神情,都和平常不太一样,有点,有点……
难以形容。像在观察,又像在打量,笑中透露几分了然,两人坐着分明高度平齐,张允却有种被他俯视着的错觉。
经这话提醒,张允才呆呆撒了手,两人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哦,好的。”
放手之后,他心里稍微有点失落,但也不好意思要求对方继续给他抱着。他觉得自己脑袋又有些短路了,这种状态真的十分不妙,让他有些紧张,心说,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吗?好多电视剧里主角一恋爱智商就会下线,我终于也沦落到这一步了?
这怎么行,这可不行!但,但是脑子真的……
完全想不了别的事情。
张允简直要抓狂了。
阮言钧忽而又笑了声,说:“我看贤弟似乎难以静心,与其胡思乱想,不如来玩骰子。”
张允睁开眼睛,问道:“怎么玩?”
阮言钧手中拿着张允先前丢出去的骰子,轻轻抛了几回,又任它一次次落回掌心,笑着道:“你我轮流抛骰子,对方来猜大小,谁要是猜错了,就得讲一件别人不知道的事。”
张允一愣,这是要玩真心话大冒险?像两个羞答答的初中女生一样,借着玩游戏的机会,趁机向对方倾吐秘密吗?
迟疑了一下,张允道:“可以。”
骰子仍在对方手中,阮言钧冲他笑笑,显然是让他先猜。张允便说:“小。”
阮言钧信手一抛,骰子落地之后,朝上的那一面却是十六点。
张允稍稍有些犹豫,一时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别人不知道的事他倒是有一箩筐,可也得好好想想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毕竟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万一暴露这点就糟了。
至于为什么不拒绝对方的提议……那当然是因为,他也很想知道阮言钧的秘密啊!
为了套出对方的老底,他也得释出诚意才行,不能随便说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敷衍人家。
话虽这么说,但他也可以先从不那么要紧的开始谈起,让阮言钧逐渐放松警惕,然后再……
张允:“我穿鞋的时候喜欢先穿右脚,而且我鞋底中间有个夹层,以前我曾经把清神玉放在里面。”
“……”阮言钧昧着良心赞道,“贤弟好雅致。”
张允捡起地上的骰子,掂了两下,笑吟吟问道:“大还是小?”
“大。”
张允将骰子轻轻抛了出去。待落定之后,他看了一眼,道:“二点。”
虽然张允打的主意是缓慢进取,徐徐图之,但阮言钧却没有如此温吞,坦然道:
“蔡姬走前亲了我,两下。”
“什么?!”
张允惊呼一声。
亏他把蔡姬当朋友,哪曾想到,她竟然背着他偷偷占阮言钧的便宜!而且还亲了两下,两下!比他还多亲了一下!
这种行为太可耻了,朋友之间的义气呢?有这种事为什么不叫上他!
张允一下就醋了。
他只亲了阮言钧一下就高兴好久,结果现在告诉他,他所得到的竟然比别人少了一半,张允心想,这太不公平了,他非得亲回来不可。
他的思绪突然被一声淡淡的笑声惊扰,顿时停了下来,阮言钧正微微笑着,注视着他的表情变化。
张允惊觉,对方说这句话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借着机会观察他的反应,就好像是在……
钓鱼。
阮言钧却不管张允如何胡思乱想,又一次捡起了骰子,轻轻一笑,向他示意。
张允又输了一局。
他不服气地想,我又不是鱼,难不成你钓鱼我就要上钩?没这种道理!
张允清了清嗓子,在阮言钧的注视下,他特别诚恳地说:“我想跟你搞基,啊不,我是说,我想跟你断袖。”
这话说罢,两个人都震惊了。
仿佛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张允的心头狂奔,他内心咆哮道,说好的不上钩呢?!
他的脸登时红透了,浑身血液像一锅烧开的沸水,他觉得热得不得了,两手捂着脸,忍不住又想跑,但他控制住了。
张允从手指缝里偷偷看了一眼,这一眼没看清楚,于是他又多看了两眼。
反正该说不该说的他都说了,对方要怎么想,他也控制不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痛快一点,虽然这个没有过脑的告白一点也不符合他的设想,没有在两万米的高空乘坐热气球,也并非伴随着鲜花的芬芳……简直毫无浪漫可言,要是失败了,他肯定会有点惋惜的。
透过手指之间的缝隙,张允隐约看到,阮言钧的脸也是那样的红,红得就像秋天熟透的桃子,他的告白过于热烈耿直,使这颗桃子受到了一点惊吓,垂下头去,双目紧紧闭着,睫毛震颤,一点露水沿着细白的绒毛滴了下来。
这滴水珠滚烫,他在流汗。
人对世界的认知常被各种因素扭曲,譬如说,当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时候,一个短暂的片刻也会被意识无限拉长。就像此刻,张允默默等着那一刀落下,对他而言,这段空白好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可实际上并没过去多久,然后阮言钧出声打破了沉默,他说:“我要想想。”
张允咽了咽口水,呆呆放下手来:“啊,好的,你慢慢想。不要太……”
他没有说完,便住了口。
其实他想说,不要太忙着拒绝我。
“什么?”阮言钧看向他,一边问道。
张允朝他笑了笑,说:“不要太放在心上。我就是随便说说,其实没那么在意的。”
“……”
空气一下子冷却了许多。张允察觉到气氛变化,心说,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阮言钧的脸色渐渐冷下来,也朝他笑了笑,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张允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怎么能在告白后面接这种话呢!好像他的告白是种施舍,他在居高临下地施舍对方,好像他真的很不在意似的……这跟泡学有什么区别!
张允连忙摆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他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个,他想要的是爱,而非刺伤对方,为什么一出口就会伤人呢?
他长长吸了一口气,直视着阮言钧的眼睛,说:“我是认真的!因为你的答案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很害怕,怕被你拒绝,所以,所以才会口不择言乱说的,对不起,请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阮言钧看着他的眼睛,说:“好。”
张允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阮言钧总是很容易原谅他,无论他说了什么混蛋话,做了什么混蛋事,仿佛只要一个道歉就可以既往不咎。
既然他们俩已经把话说开了,当然也就不用再打着玩游戏的幌子套话。张允不禁问道:“你……你一直都这么善良吗?我是说,像是很容易原谅别人,之类的。”
阮言钧沉默了片刻,道:“不,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的脾气一点也不好,戾气很重,经常做一些很糟糕的事……丝毫也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造成什么影响。”
阮言钧的二十岁,那一定是好多年前了……那时候的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阮言钧并不在乎对张允说起这些,面对过去的事情,他早已心平气和,几乎没什么情绪起伏:“刚入门的时候,我只是众多弟子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没有家世,没有背景,除了天赋尚可,并没有别的出众之处。那时候的我,仗着初生牛犊特有的一股凶劲,一路摸爬滚打,别人不敢闯的地方,我敢闯,别人避之不及的妖怪,我也敢去杀,现在看来,那种举动跟送死也没什么两样。”
说到这里,他不自禁笑了一下,而后说:“你或许也听说过,前任堂主性格张扬乖僻,十分好斗,可说是鬼见鬼愁,人见人怕,人缘比我还糟糕。后来我在派中崭露头角,大家便都认为,我会是他的继任者,因为找遍整个门派,没有人比我更像他。可是别人不知道,有一天黄昏,他带着我在江边垂钓,对我说……他一生桀骜不驯,强硬之姿虽然威慑四方,却也折损了人心。所以他将秋鹤堂交到我手中时,曾经嘱咐过我,希望我能继往开来,不要一味走他的老路,否则本派定不长久。”
张允看着他的脸出神,默默思索着话中的含义,不禁感到惊奇:“是吗?你以前真有那么凶?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阮言钧淡淡一笑:“修为渐渐高了之后,经历的事情多了,性子自然就沉稳了,不再一味倚仗拼杀。他同我说那些的时候,我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往日的浅薄。其实在我入道之前,曾经犯过一个错误,有时想起,不免觉得后悔。因为这些缘故,慢慢地,待人就变得宽厚许多。”
张允道:“前任堂主之所以选择你接掌门派,莫非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阮言钧否认道:“不,是因为我能打。”
张允:“……”
张允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位前任堂主嘴上说得那么好听,结果临到头来不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阮言钧继续说道:“他去位时才一百二十岁不到,已经看破了红尘,觉得此间无聊,打算去外洲游历,听说有个叫溯洲的地方,妖魔又多又厉害,所以决定到那去大开杀戒……咳,我是说除魔卫道。”
张允脸色复杂,心道,我看这人才是最大的黑恶势力吧?妖魔做错了什么要被这种人盯上?
他们两个又聊了许多事。从张允坦承心意之后,两人之间已没有太多秘密,说起话来便没那么多顾忌。每到晚上,便头挨着头睡觉,身子靠在一起取暖。
阮言钧并未对这种亲密的接触表现出反感,张允便也放下心来,他原本担心自己的种种举动会冒犯到对方,使对方不悦,然而几日相处下来,却像是多虑了。
只是他心里还藏有一个秘密,在他们交谈时,他便屡屡有种冲动,想要将这个秘密吐露出来,一旦将它说出,他在阮言钧面前便再也没有秘密,失去遮掩和矫饰,赤条条如同婴儿。
七日之后,续心丹的药力终于化去,张允也撤去法力,不再为阮言钧遮蔽风雪,任其承受寒气侵袭,以勾动那冥冥之中难以捕捉的一缕真火。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翼待时飞小天使投雷~么么!
第59章 欺人太甚
领悟一门艰深的功法常常耗时数年,像阮言钧这样强行“撞机缘”的举动更是没谱,谁也不知道会耗去多少时间。而张允一直在旁默默陪伴着他,倒也不是真要陪他在此长住,只是一时舍不得走脱。
张允心想,自己若是走了,下一步便是去为自家徒弟寻访月阴丹的下落,两人这一分别,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
他明明才向自己喜欢的人告白,还没得到回应就要告别,任谁处在这种境地,都会觉得煎熬。
以前看修真小说,动不动就是“百年过去”,现在想想,为了一门玄功闭关苦修百年,恐怕真的只有断绝俗世感情的人才能做到,否则若是心里牵挂着某个人,要怎样忍着百年都不与他相见呢?
因为知道会有分别的一天,所以张允格外珍惜在一起的这段时候。他一直看着阮言钧,一直看,眼神很温暖,甚至有点甜甜的,所谓的柔情蜜意。
阮言钧在他的注视下苦熬了数日,终于不能再当作看不见了,他从入定中睁开眼来,叹了口气。这口气叹出来,热腾腾冒着白烟,与他脸上的霜雪相映成趣。
谁知他一动,两个人视线对上,张允的脸腾地就红了。
阮言钧:“……”
张允:“……”
张允也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脸,连拍了好几下,心说,没道理啊?这些天两人相处下来,他还以为自己脸红的毛病已经治好了!
明明什么话都说过了,到底是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张允说:“我去冷静冷静!”
说罢,不待阮言钧应答,扭头就要落跑。
阮言钧说:“慢着。”
阮言钧说:“坐下,不必去了。”
张允脚比头答应得快,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坐了回去:“是的大哥,好的大哥。”
两个人于是大眼瞪小眼,王八看绿豆,你看我我看你,气氛又变得不自在起来。
阮言钧说:“你……”
张允说:“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声音撞在一起,阮言钧顿了顿,说:“你先说。”
张允清了清嗓子,于是说道:“是这样的,我过段时间就要走了,也不知道要离开多久,说不准几年都回不来,没法在这陪着你悟道了,所以……”
张允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会要你立刻给我答案,我可以等,我也愿意等。但是,咱们可能有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了,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你呢?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
阮言钧听着,脸色微微有了变化,听到后面,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你要去哪?”他问。
张允说道:“去帮我徒弟找些东西,呃……他修习的功法跟我们不太一样,必须借助一些外物,而且他需要的东西都很难找。”
阮言钧点了点头,世上修行法门千千万,本就各不相同,需要用到外物也不奇怪,但他想问的却不是这个。他皱着眉头,忍不住问:“所以你的脸红成那样,心里却在想这种事?”
张允被他这样质问,又支支吾吾起来,不知怎样回答。
阮言钧轻轻哼了声:“我不禁开始思考我是不是自作多情。木头就是木头,从一开始就是木头,果然还是不能有太多指望。”
他心里忽然生出一股难言的躁闷之气,对张允道:“那你走吧。”
张允当然不想现在就走,他只是一时没什么好说的,便将这些天来萦绕心头的事情推出来做挡箭牌,本是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然而被阮言钧这么一赶,他也有点不好意思留在这里了。
张允站起来,作势要走,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那,我真走了。”
阮言钧不应,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仿佛提醒似地,张允再次叫道:“我真的要走了?”
阮言钧依然不应,甚至微微偏过了头去,显然不肯搭理他。
张允只好走了,走到破洞下,忽然想起什么,又跑回来:“你先前是不是要说什么?你是想对我说什么吧?”
阮言钧笑了笑,反问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他说话的时候,两片嘴唇轻轻扇动,好像蝴蝶的翅膀,鲜红,夺目,轻盈,柔软,重复着张开合拢的动作,曼妙不自知。
张允也不是故意要盯着他的嘴唇看的,只是目光扫到了那处便挪不开,就觉得……
想要吻。
想要亲一下。
要是能够亲亲那张嘴,尝尝那两片艳红嘴唇,不知该是怎样的丰美滋味?
这样想着,张允不知不觉凑得近了,而后,他轻轻吻了上去。
因为没有遭到抵抗,他不自禁地加深了这个不带邪念的亲吻。
有一点甜,淡淡的,近似于乳糖,并没有小说中描写的那么甜,但是很香。
只消一个不小心,就会沉醉下去。
这时,却有一滴滚烫的液体滚落下来,沾在他的唇上。
张允心下一惊,连忙拉开了一些距离,却发现……
……
……
阮言钧流鼻血了。
张允震惊了。
心说,不是吧大哥,不过就是亲了一下,你怎么就流鼻血了!
阮言钧有些头晕,反应比平常慢了半拍,看到张允的表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流血,忙捂住鼻子,胡乱擦了一阵,擦得半张脸和手心都红红的。
他的脸颊滚烫,不敢抬头,有些懊恼道:“张允!”
这个登徒子!两次三番轻薄于他,简直欺人太甚!要知道,要知道……他还从没跟人亲过嘴呢!
张允忙道:“好的,我知道!我走了!我这就走!”
他边喊边跑,一溜烟就冲到了破洞下方,正要化一道剑光遁去。在他的身后,忽有一点火光萌动,顷刻照亮了整个冰穴,将之辉映得如同一座水晶宫殿,澄澈温暖的金色光芒笼罩了每一寸坚冰。
阮言钧心神动荡之际,目睹此景,心中的惊异难以表述,几乎不能置信,那一点澄澈火光并非来自别处,而是从他的心海中生发,至为纯粹,至为热烈——第一口三昧真火竟是在这种情形下被他引动!
张允一见那火光,又惊又喜:“成了!竟然成了?竟然这么简单就成了?天呐!”
阮言钧遥遥向他看来,张允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想起来,自己还要跑路呢!怎么就停下来了?
张允立刻化作一道剑光遁走,慌不择路之下,把原本的破洞又撞得大了几分,碎裂的冰末刷拉拉像墙灰似的落下来。
张允身后,另一道人影急催遁风,紧紧追了上来,纵然张允身为剑修,遁速比旁人快上不少,却怎样都甩不掉这个尾巴。
阮言钧清喝一声:“站住!”
“好的哥!”张允一听见这个声音,又是脚比头动得快,来不及思索,下意识就停了下来。他这一下急刹,后面的人反应不及,猛地撞了上来,这一下堪比火星撞地球,又像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追尾了前方小轿车,张允给他撞得两眼漆黑,两个人抱在一起跌下空中,重重摔在了雪地上,把雪地砸出一个丈许深的大坑!
……
……
过了足有一刻,张允才晃着脑袋坐了起来,老觉着手不是自己的手,脚也不像自己的脚,他以为挨了刚才那一下,自己肯定死透了,结果缓了一会竟然发现自己还活着,不禁暗暗感叹,修道人的生命力真是顽强,要是他前世的身体被这样撞上一下,起码够他死个十回八回的。
阮言钧也坐了起来,揉着额角,眉头拧作一团,心中亦是后怕。他们俩之所以没死成,完全是因为运气好,为了抵抗西寒天中的寒气侵袭早早祭起了护身灵光,要是没有这层防护,刚才那一撞就能让俩人胳膊腿分家了。
他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对张允说:“让你停就停,怎么你从前就没这么听话?”
张允亦是郁闷:“这能怪我吗,我也不知道啊,现在只要你一叫我,我脚就不听使唤……”
阮言钧听到这话,实在也气不起来,无奈笑了一声,说:“好,既然你听我话,那就不准再跑了。”
张允不禁又有些脸红,勉强答应道:“行,行吧。”
阮言钧想起一事来,转向张允,说道:“你先前说,要为你徒弟去找些东西,左右我已引动了三昧真火,不必再留在此地,便陪你一起去吧。”
经他提醒,张允亦是想起,阮言钧先前允诺过会为他做一件事,他也曾偷偷YY过,就让对方答应做他男朋友好了,不过当然只是想想,并不打算真的以此要挟对方。
张允点点头,道:“好,我就把它当作是你允我的那件事了。”
阮言钧稍稍有些惊讶,然而并没反驳,微微朝他一笑。两人说定了此事,便一道回转玄华派中,阮言钧是第二次来这地方,不过上次是横着进来的,这次是走进来的,还是有点区别。他四处转转看看,逛到校场时,还特地停留了一会,看弟子们习剑。
张允虽然好奇他为何过家门而不入,却也没有多问,只管把自家徒弟叫来,摸了摸头,问:“我离开的这些天,有什么事发生吗?”
花下见阮言钧也在,便向他施了个礼,乖乖喊了声“师伯”,阮言钧“嗯”了一声,并没纠正他的叫法,两人便心照不宣。
花下说:“别的事也没有,只是有封书信送来……”
张允问:“给我的?”
花下顿了一下,说:“不是,是给我的。”
张允好奇:“说的什么?”
花下撇了撇嘴:“黄鼠狼给鸡拜年,说是找到了月阴丹的下落,特地告诉我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一位没有留下昵称的小天使灌溉营养液,2333
第60章 出航
张允一想便明白了,能给他徒弟写信,还知道月阴丹的人,除了那妖人还能有谁?说是“黄鼠狼给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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