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他要奶昔三分甜-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阿彩叹了口气:“哎……那男的可高冷了,理都不理乃昔呢。”
  有个染着红头发的杀马特男点了根烟,接嘴:“说什么高冷,其实就是装逼,摆谱的!”
  “彩姐你和昔姐关系好,多和她说说,两条腿的男人那么多,追不上咱们换一个呗。”
  阿彩回想起上次在市一中见到宁憬的场景,不得不说,陈乃昔喜欢上的人外形条件是真不错,虽然以前和她交往过的高宥文也算帅气,和宁憬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截,只是……他们碰见时宁憬只顾着去护陈乃昔,压根就没看她一眼,想到这,阿彩心里酸溜溜的,嘴上犟了句:“我觉得吧,是乃昔没有找对方法,如果是我,两个月铁定能追到手。”
  二条笑她:“得了吧,小昔都没追到的人,你敢这么有把握?”
  阿彩被这话刺到了,脸色一变,对二条喊:“你会不会说话呢?我怎么就不如乃昔了,要不要打个赌,两个月内我追到了你请我吃饭?”
  囡囡扯了扯她的手说:“算了算了,乃昔喜欢的人你去追算什么回事?她要知道了不得反天?”
  “就是,回头她发起火我们可拦不了。”有人附和。
  红发男不以为然:“只是打个赌而已,这么紧张干嘛,如果小彩追到了不正说明那男的对昔姐没意思,能让昔姐早点脱离苦海吗?小彩,我和你赌!”
  阿彩一拍桌子,大喊:“好!见者有份,我赢了大家海底捞见!”
  陈乃昔自然不知道她所谓的‘朋友’竟是在背地里打这种赌。
  躺在床上,她满脑子都是宁憬的事,好像自从那天在办公室撞见宁憬后又开始莫名烦躁,想起宁憬,他和那个女生站在一起的画面就强势挤进大脑,赶也赶不出去。
  听姜妍说,那个女生叫宋语薇,一班的学霸,这次考了年级第二,总分高了依旧位于第三的宁憬一分。加上人长得漂亮,为人亲和,不论学生老师对她的评价都非常好。
  常说宁憬是个孤僻的人,不和谁亲近,那天却是和这样优秀的妹子站得那么近,就连陈乃昔都不愿承认他俩同框的画面是如此和谐。
  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几圈,陈乃昔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便蜷成一团埋进被窝中。
  把被子里拱成小山丘,她蹲在里面,拿出手机点到宁憬的微信聊天页面,手指好几次想在键盘上点下,却始终没有开那个头。
  退出聊天窗口,陈乃昔犹豫几秒,又再次点进去,来回反复,她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思。
  一直盯着白色的背景,她感觉眼睛有些酸涩,甚至连宁憬的微信头像都模糊起来。任命般地摁下关机键,黑掉的屏幕让被窝迅速陷入黑暗,陈乃昔丢开手机抱着大腿,轻轻嘟囔了一句:“你就不能喜欢我一下吗?”
  与此同时,正在桌边写作业的宁憬突然停下笔,黑色墨迹在草稿纸上留下的阿拉伯数字一个接着一个,像是一个无法解出的神秘密码。
  捏了捏眉心,宁憬看看时间,拿过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微信通讯录。
  轻轻一划,页面开始快速滚动,指腹触到手机屏幕,画面顿时静止下来。垂眸望去,在他的手指下,摁住的恰好是网名为‘你昔姐’的那个好友号。

  ☆、二十一分甜

  期中考试成绩下来后,陈乃昔靠惨绝人寰的分数博得各科老师关注,每每上完一节课,都会得到关切的一句:“陈乃昔你听懂了吗?”
  这直接造成她再也不能逃课。
  新同桌姜妍也被老师们传染,一有空就背一句古文让她接下句。不说这有什么帮助,陈乃昔总算是知道长太息以掩涕兮之后是哀民生之多艰。
  没了逃课的机会,她也只能天天呆在学校。阿彩最近经常跑一中来找她,陈乃昔便拿了校服给她好混进学校。
  跟陈乃昔蹭了几天差强人意的食堂餐食,阿彩开始羡慕起读书的生活。小时候,她因父母离异没心学习,混完初中去读了一所技校,结果没读两年又匆匆地进入社会,早已忘却上课是何种滋味。
  来市一中这几天,心里除了对校园生活的向往,还有些嫉妒陈乃昔。
  都是别人口中的小太妹,她就有一个完满的家庭,就能被家里人送到市一中。
  阿彩有时也会觉得心含妒忌不好,但生活的艰辛总是迫使她去和周围人对比,陈乃昔和她走得近,互相知根知底,客观存在的差距伺机变成滋生攀比的养液,使其疯狂增长。
  不管阿彩怎么想,表面并未对陈乃昔表现出什么。蹭了几天她的饭,某天放学后,阿彩主动请陈乃昔在一中门口喝奶茶,还把经常一起玩的几个姐妹叫来凑热闹。
  几个人坐在奶茶吧里消磨时间,阿彩透过前方的玻璃,远远看见了走下来的宁憬。
  从陈乃昔那里旁敲侧击得到一些消息和她的观察,宁憬离校或是出来吃饭都是走这条路,今天喝奶茶时见到人,也算是她运气好。
  给大家说了声去打电话,阿彩走了出去。
  一中大门出来是两条路口,一条往西,一条往南,都是约莫宽十米的小路,两旁都是店面,她刚才出来的奶茶吧门口还有一个圆形灌木丛。
  阿彩站在路口,等宁憬走近,拿在手里把玩的手镯一下脱离控制,‘叮咚’一下掉在了地上。圆形的装饰品在地上滚了一圈,要倒地时恰巧被走上来的宁憬一脚踩下。
  “哎呀……”阿彩惊叫一声,宁憬收回脚低头看去,铜色的手镯已经变成两半,悲惨地控诉刚才自己遭受到非人待遇。
  宁憬退后一步,道声抱歉,前来捡起手镯的姑娘本是一副不悦的模样,在见他后瞪大了眼睛,笑着说:“诶,是你啊?”
  宁憬面露疑惑,没做回答。
  阿彩继续道:“我是乃昔的朋友,校运会的时候来找过她。”
  宁憬认出了她是谁。
  冷漠地垂下眼眸,他掏出钱包:“你的手镯多少钱,我赔你。”
  “我们都是乃昔的朋友,不用。”
  “我不是她朋友。”宁憬下意识道,随即微微一怔,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钱给阿彩,“够了吗?”
  “真的不用,”阿彩推回他的手,怯怯地抬起双眸,“你和乃昔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宁憬不相信巧合,此时路上人这么少,他还偏偏碰上陈乃昔的朋友,听她问出这话,心下了然:“是陈乃昔让你来的?”
  “当然不是,我才刚过来准备去找她。”
  收起钱包,宁憬迈腿准备离开,阿彩先一步挡在他前面:“帅哥,不如加个企鹅吧。”
  真不愧和陈乃昔是朋友,方法都是同一套。
  宁憬问:“你不是陈乃昔朋友吗?跑来要我的联系方式?”
  阿彩瘪了瘪嘴,似乎有些委屈:“乃昔都说放弃你了,我来要你的联系方式也没有关系吧……”
  抓到她话中的关键字,宁憬冷笑一声:“让开。”
  阿彩被吓得退了两步,看他走远,在原地气愤地跺了跺脚。
  回到奶茶吧,那里几个姑娘的奶茶都喝了一半,阿彩拿出手机,笑着对乃昔道:“乃昔,借你的手机给我一下,我扫个二维码,手机上自动识别不了。”
  陈乃昔也没多想,把手机递给阿彩。
  阿彩随便在手机里找个张二维码的图发到陈乃昔微信,点出来后放置在她的手机下,画面却是切成了通讯录。
  正如她所想,空荡荡的列表里第一个就是写有‘阿憬’的联系人条目。
  点进去拍了一张照,阿彩删掉页面后,把手机还给了陈乃昔。
  拿到宁憬的手机号码,阿彩没有轻举妄动。陈乃昔死缠烂打追宁憬是什么后果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她肯定是要多方汲取经验,选择有利于自己的方法攻略。
  过了两日,她去买了个黑号发第一条消息试探。
  本以为这条短信会石沉大海,没想到宁憬竟然回复了。
  「你是怎么拿到我手机号的?」
  阿彩想了想,还是把陈乃昔拉了出来,说是她主动给的。
  手机那头的宁憬看到这条消息后气得够呛,把阿彩发信息给他的号码扔进黑名单不说,把陈乃昔的微信一并拉黑了,也不知道他是单纯讨厌陈乃昔把号码给阿彩的行为还是在撒火。
  至于陈乃昔什么时候发现她进了小黑屋,那是后话了。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时间迈入寒冷的十二月,凛冽的冬季风开始席卷整个C市,为抵御寒冷,学生们在单薄的制服里加上了秋装。
  这学期的第三次考试来临,陈乃昔顺利完成了班主任下达的任务,把自己的语文成绩考到90以上,同时以一分的微弱优势坐上年级倒数第二的位置。
  她还听说理科班那边竞争激烈,宁憬考了第二,和陈乃昔一样,靠一分压第三一头,不过人家那是神仙打架,她是菜鸡互啄,丝毫没有可比性。
  之后,学校在某天早上升旗仪式上给全校师生公布了一个好消息。
  前段时间市里举行的英语竞赛中,市一中的不少同学获得了优异成绩,其中宁憬和宋语薇分别得了第一名和第三名。
  宁憬在这种比赛上获奖陈乃昔见怪不怪,倒是没想到那个宋语薇也还挺厉害,站在操场上吹着寒风听学校领导为学生们放彩虹屁,她拽了拽姜妍问:“对A也这么牛逼的吗?”
  “开玩笑,对A这次理科班第三,高一的时候年级第一都是她和宁憬换着来,能不牛逼吗。”受陈乃昔的影响,姜妍也开始叫宋语薇叫‘对A’了。
  姜妍停顿一下,又说:“乃昔……你不会是把人当情敌了吧?”
  陈乃昔眼睛一跳,内心一阵复杂。
  她倒不至于见到一个漂亮姑娘就把人当假想敌,只是觉得她要有别人那样优秀,也不会在追宁憬这事上一筹莫展,好歹能在去参加什么比赛上有点交集。
  姜妍见陈乃昔半天没说话,还以为自己是说中了什么,干笑两声安慰她:“没事,别的咱们不说,比颜值指不定谁输呢!”
  陈乃昔白她一眼:“你是看不起我的胸吗?”
  “哦。”
  说话间,学校领导的发言终于结束,解散回教室的时候陈乃昔和姜妍碰上了去拿奖状的宁憬和宋语薇。
  大概是刚在背后议论完宋语薇就撞见本人,陈乃昔和姜妍皆是一愣,前者还没来得及给宁憬打招呼便拽着姜妍匆匆离开。
  宋语薇看到陈乃昔和姜妍的动向,本想问宁憬一声怎么那姑娘见他就跑,刚抬起头,嘴里的第一个音节还没出口,她连忙给打住了。
  和她保持了差不多有一个人距离的宁憬正望着陈乃昔跑开的方向,面露冷色、轮廓紧绷,短暂的驻足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离开了。
  周六那天下午,宁憬回家后在家里看到了一个人。
  他的父亲,宁书衡。
  家里出事后,宁书衡一直忙于工作,父子三人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别说他,就连年幼的宁忱都习惯了只有阿姨陪他。
  今天宁书衡在饭前回来,属实少见。
  晚饭时间,洗完手到餐桌旁就坐,宁憬刚拿起筷子便听到宁书衡问:“胡校长给我说你前段时间的英语竞赛获得了一等奖,怎么都不给我说一声你去比赛了?”
  “只是市里一个普通比赛。”
  宁书衡点了点头:“月底的时候有一个建筑团队要来C市开小型建筑展和讲座,你要去吗?如果去的话,我让方秘书留意一下。”
  宁憬依旧淡淡的:“不了。”
  “哥哥,你不喜欢大房子了吗?”听到父兄谈话的宁忱突然插了句嘴。
  宁忱个头小,吃饭的时候只好双手都搭在桌子上,把头放在碗边扒饭。
  等他吃完刚夹到碗里的菜,宁憬夹了几片回锅肉到弟弟碗里,并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话:“小忱,多吃点肉,还要什么哥哥给你夹。”
  被吃的岔开了话题,宁忱马上把刚才的问题抛到脑后,去接放到碗里的食材。
  宁书衡把他的回避看在眼中,不再执着于这个话题,一时间,三人陷入了沉默。
  直到吃完饭之前,他才有些犹豫地开口:“小憬,小忱,我有件事要和你们商量。”
  被点名的两兄弟一人停下筷子,一个埋头喝汤,仿佛没有听到宁书衡刚才说的话。
  “是这样的,我想了很久,和你们容慧阿姨商量了一下,打算明年结婚,到时候……”
  “我不同意。”宁憬把筷子对齐搭在碗上,冷声打断。另一边,喝了半口汤的宁忱也抬起头来,怯怯地看着父亲:“爸爸,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叫容慧阿姨妈妈?”
  “小忱你要是不愿意叫也没有关系,如果你容慧阿姨和我结了婚,以后你们就可以天天一起玩了。”
  “不用给小忱说这些,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也绝对不会同意那个女人来取代我妈的位置。”宁憬说完,把前方的碗往前一推,从椅子上起身。
  “小憬!我没有过问你关于此事的意见,你也无权干涉我的决定。”
  男人语气中的坚定和严肃让宁憬忍不住冷笑出了声。
  母亲离世三年,如果宁书衡心里哪怕有一丝愧疚与抱歉都会和容慧一刀两断,从此再无瓜葛。可到现在,他却是亲眼看到宁书衡为了那个破坏别人婚姻的女人一往无前,坚持娶进宁家。
  可怜他的母亲,那个知书达理、温柔可亲的母亲,生前在知道丈夫变心后惶惶而不得终日,离世也要看着那个女人占据她的位置,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
  宁憬怎能让步。
  “我劝不了您,但我就一句话,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宁书衡从位置上起身,和宁憬平视。
  “我是让您想清楚,娶一个削尖了脑袋爬上您的床的女人,您也不嫌丢人?”
  宁书衡吼道:“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容慧!”
  宁憬不甘示弱:“我不说她就不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了?”
  “宁憬,你给我闭嘴!”宁书衡抓起手边的碗狠狠摔在餐桌上,受力而碎成好几片的瓷片一些飞到了地上,一些在桌子上转了几圈,然后慢慢停下。
  宁憬的话句句刺耳,字字到位,每一个音节都如一把刺刀,准确地扎进宁书衡想替容慧遮掩的伤口上。这种巨大的傀怍感和怒意瞬间膨胀在身体的各个角落,让他感觉无地自容。
  两人的争吵升级,最先被吓到的就是宁忱,坐在位置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连忙喊着:“爸爸哥哥,你们不要吵架,不要吵架好不好。”
  宁憬全然不顾宁忱的情绪,依旧在和宁书衡争辩:“让我闭嘴?你好好想想,你在做出这个决定时到底有没有把我妈放到心里?”
  “你妈已经过世三年了!”
  “过世三年也不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进门的理由!”宁憬情绪激动,说话时双手猛地拍上餐桌,宁书衡听他话语越加过分,心头一阵恼火,扬手给了宁憬一个耳光。
  ‘啪——’的一道耳光声后,充斥着争吵和哭声的大厅顷刻安静下来。少年白皙俊俏的侧脸瞬间显现出一道清晰的红印,宁书衡看了看自己的手,脸上闪过一丝懊悔,欲言又止。
  “呜呜呜……哥哥你的手流血了。”诡异的宁静被宁忱的哭声打破,宁忱跳下凳子,跑到哥哥身边抱着他的腰,越哭越大声。
  餐桌上,宁憬的右手下,正缓缓流出一股殷红的鲜血。宁憬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垂眼瞥了一下扎进碎瓷片的手心,再抬头看向宁书衡,深邃的双眸泛出阵阵寒意,犹如凛冽的寒冬,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让人难以相信他是对亲人露出这般眼神。
  宁书衡看到长子手上的伤口,团在心头那阵怒意猛然消散,抬起手正想问宁憬的情况,却见他抓起那块瓷片粗鲁地从手中划出,直直在手掌中拉出了一条血线。
  把手握成拳将伤口隐在其中,宁憬抬起头一字一句地对宁书衡道:
  “我妈本该幸福一生,却唯独犯了两个错,一是时运不济,生下了我这个儿子,二是遇人不淑,嫁给你这个薄情寡义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憬哥抱抱,奶昔来安慰你呜呜呜!!

  ☆、二十二分甜

  陈乃昔接到宁忱的电话时,她正在迪厅里和朋友玩耍。
  五颜六色的舞台灯光把舞厅里的气氛渲染得尤为亢奋; 围了一圈又一圈顾客的舞台上; 是几个正跳钢管舞的火辣女郎。
  歌声把耳朵震得发麻; 陈乃昔趁着休息的空挡去了趟卫生间,脱离那个嘈杂的环境,才听到兜里的手机在响。
  陈乃昔人还沉浸在蹦迪的世界中; 点着头跟随外面的伴奏哼歌; 不紧不慢地把手机接起。
  手机刚凑到耳旁; 她还没说出那声‘喂’; 宁忱的哭声先至:“呜呜呜……奶昔姐姐; 哥、哥哥不见了。”
  陈乃昔一时没反应过来,在大脑里做出宁忱家哥=宁憬的等式后着急地问:“啥?你哥咋了?”
  “我刚刚去找哥哥; 然后……然后,哥哥不在房里; 我……我找不到哥哥了呜呜呜……”
  “等等; 你别哭; 慢慢给我说是怎么回事,不哭啊。”陈乃昔听到宁忱哭得如此伤心; 连忙安抚他的情绪; “慢慢给我说; 你哥哥怎么了。”
  兴许是陈乃昔的承诺让宁忱安了点心,他努力止住眼泪,抽泣道:“今、今天……爸爸和哥哥吵架了,爸爸打哥哥……哥哥手出血了; 他就抱我回房间,让我乖乖玩游戏,我没有不听话,我就自己玩遥控车,就刚刚、刚才我去找哥哥,他……他不在,还、还不接我电话。”
  “那你有没有联系过其他亲戚啊?”
  “没有,我、我不知道哥哥会……会去哪里。呜呜呜奶昔姐姐……你快帮我找哥哥,我要哥哥呜……”宁忱说着,又开始呜呜地哭泣。
  听他在那旁哭泣,陈乃昔心情也变得急躁起来。
  宁憬看起来不像是冲动之人,但让宁憬哭成这样来打电话找她,应该是发生了挺严重的事,更何况此时天色不早,一大晚上的他能去哪?
  胡思乱想着,陈乃昔越发心烦,发泄似的对洗手池下的垃圾桶踹了两脚,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抓紧手机对那头的宁忱说:“小忱,我问你,你哥哥手机带出去了吗?”
  宁忱哭得声音都变了:“我……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赶紧去找,如果带出去了,你给可以帮忙的人打个电话,就说你哥哥不见了,让他查一下手机定位,查到立马告诉我。”
  “嗯……”
  “还有,用你家的座机打,不要挂断我的电话。”吩咐完毕,陈乃昔掉头跑回之前坐的地方,拿起衣服外套和包就往外跑,连朋友们在背后的呼喊都没空回应。
  走出迪厅,门里门外相差巨大的温差让陈乃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收紧衣服,凛冽的寒风依旧无孔不入,从各种缝隙中往人的身体里钻。
  听着手机那头的宁忱忙活,陈乃昔也没打算干站着。
  宁憬去哪她没有头绪,目前只能先去学校看看,虽然不太可能,但也不排除会歪打正着。
  在路上等了十来分钟,陈乃昔拦了辆出租车,另一头宁忱已经打电话给他爸爸的秘书说了这事。
  方秘书办事效率是真的高,二十分钟不到,通过宁憬的手机定位确定了位置。
  宁忱说宁憬去找他妈妈了,地点是西郊的公墓。
  陈乃昔连忙提醒司机:“师傅,我不去市一中了,麻烦掉头去西郊的xx公墓。”
  在路上行驶了这么会,眼见目的地就在前方不远处,出租车司机一听乘客要去那么个地方,心头一惊,从后视镜里看着陈乃昔:“妹儿,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家去那里不安全,天黑了那里黑黢黢阴森森嘞。”
  陈乃昔懒得废话:“你去不去?不去我重新叫其他车了。”
  “去也不是不能去,车费怕你是要开来回哦。”
  “行行行。”陈乃昔有些不耐烦,然后挂断和宁忱的通话,拍了车内贴有的出租车信息发给她妈。
  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到达西郊的公墓,陈乃昔付钱下了车,刚关上车门这司机跟后头有人追一样,即刻开出去老远。
  夜晚的郊区有些荒凉的味道,更何况是在墓地。一眼望去,只有淡淡的路灯灯光照亮了前方的路。
  陈乃昔顾不得害怕,打开手机的照明灯,走进了陵园。
  这块墓地不小,陈乃昔用手机向前照去,所见之处,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块块冰冷的墓碑伫立在她的面前,配合起风吹树叶响起的簌簌声,将此地的苍凉衬托得更甚。
  少女小跑在墓地里的脚步声成了这片安静陵园唯一的声响,仅凭声音就可以判断出主人内心的急躁。陈乃昔用手的光不断向两边照明,却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阶梯,一下就绊倒在了地上。
  手里因为主人摔跤一下飞出去老远,在地上还旋转了好几个圈,陈乃昔顾不得手和腿的疼痛,起身去把手机捡起,那道直直的光线扫到周围,恍惚间,陈乃昔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
  再一次往那一处照去,黯淡的手机光线描摹出少年靠着墓碑就地而坐的身影,在这冬夜之中流露出孤寂与凄凉。
  “宁憬!”陈乃昔喊着,迈步跑了过去。
  少年闻声抬头,眼睛接触到手机的照明光线时下意识抬起手臂挡在脸前,陈乃昔跑到他面前,蹲下。身问:“你没事吧?”
  此刻出现的人让宁憬太过意外,他狐疑地望着前方面颊微红的少女,皱了皱眉头,问她:“你怎么来了?”
  “小忱说他找不到你,我是来找你的。宁憬,你没事吧?”
  “和你无关,你走吧。”
  “好好……只要你没事,我一会就走。”高度的焦急和紧张在找到宁憬之后终于从心头散开,陈乃昔虽有担心,也只好顺着宁憬的意思。
  本想劝他打电话给宁忱报平安后就离开,陈乃昔却无意扫到了他的右手掌,昔日那只白净修长的手沾了鲜血,掌心里还有一道横亘整个掌面的伤口。
  刺眼的血色仿若一把刀在她身上狠狠剜了一下,陈乃昔抓过宁憬的手腕拉到面前,才看清他手心中的惨状。
  瓷片扎进的地方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血液已经干涸,创口处血肉淋漓,明明他手上的伤,却像是刻在陈乃昔的心头,少女鼻头一酸,泪水须臾间盈上了眼眶。
  宁憬手臂用力想要将手收回,可她的力气却比想象中的要大,死拉着他的手腕不肯放松。
  “你干什么,放……”少年眉宇微皱,一滴温热的液体突然滴到指尖,余下的话消失在唇间,他抬头看去,陈乃昔正咬着嘴唇,似是控制情绪。
  “你的手怎么会这样?疼不疼啊?”
  宁憬用力把手抽回,陈乃昔却瞬间意识到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袖口捋上,宁憬没来得及阻止,手腕间新旧伤留下的痕迹已悉数暴露在两人视线之下。
  “放开!”不愿示人的秘密被她一次又一次窥看,宁憬羞愤难堪,冲陈乃昔喊道。
  陈乃昔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死死拉住宁憬的手腕,空出另一只手去摸身上的兜。
  宁憬又怒又气,质问她:“你在干什么?”
  少女抬头望向他,眼角下垂的狗狗眼噙着眼泪,干净又澄澈的眼眸被泪水清洗后将其中的难受与心疼一览无余,垂下头,她拿过包继续寻找:“创可贴……我有创可贴的……”
  她神色慌张,哭腔中充满焦急。看见少女那张惶恐不安的泣颜,从未感受过的复杂情绪炸开,苦涩与无奈交织,化解了即将迸裂而出的怒意。
  宁憬不知道陈乃昔究竟是把他放到怎样的位置,才能这样为他伤心,这样义无反顾,以至于一通电话便能让她独自在夜里到陵园寻人。
  纵是再薄情冷漠之人,也无法忽视这一片真诚,又岂会忍心苛责分毫呢。
  眼眸中的冰冷被他敛下,变得柔软了许多,宁憬放缓语气,对陈乃昔道:“没事,我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怎么可能会不疼!”宁憬的逞强和迟迟没有找到创可贴的焦急感瞬间压断支撑她控制情绪的最后一根支柱,陈乃昔泪如泉涌,松开宁憬的手,把包中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伤心地哭喊着:“我没有创可贴,我没有创可贴!为什么没有创可贴啊!!”
  少女的哭得极为伤心,宁憬仿佛能体会到她那种近似绝望的无措感。刹那间,与她接触过的点点滴滴从记忆深处倾泻而出,一幕一幕地在脑海放映,那些曾经认为的麻烦与烦躁都化成一股涓涓蜜流淌过他的心间。
  宁憬好像看到,那堆积多年的冰川正在一点一点融化,让封冻于下的一切重见阳光、重拾温暖,天空中那轮金色的暖阳,越加耀眼,让人无法忽视其光芒。
  伸出手,宁憬拭去陈乃昔脸上的泪水,低声道:“别哭了,我真的不疼。”
  冰凉的手指触到肌肤,女生恍然从没有找到创可贴的悲伤中回神,她愣愣地看向宁憬,少年正垂头凝视着他,熟悉而英俊的面颊被冻得微微泛红,一抹浅笑从他嘴角蔓延开,眸中却是蕴藏着些许柔软。
  仿佛夜间屹立在山头的明月,冷清也温柔。
  陈乃昔抽噎着问:“你……你没有骗、骗我?真的不疼吗?”
  宁憬轻笑一声,像在哄她:“你别哭,不哭就不疼了。”
  陈乃昔立马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水:“我没哭了。”
  少女圆润的鼻头泛红,不知道是因为太冷还是哭得伤心,小脸上泪痕未干,把她本就乖巧温顺的面容衬得越发惹人怜爱。
  宁憬从地上站起身,对陈乃昔伸出左手:“起来吧。”
  她轻轻拉住宁憬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女孩子的手娇小玲珑,温暖柔软,握在手心里像抓住了一颗小太阳,暖了手的同时也暖了心。
  陈乃昔吸吸鼻子,仰头看向宁憬,突然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住少年因惊讶而陷入短暂僵硬的身子,沙哑着声音说:“我知道你在骗我。”
  “但是你说的话,我会相信的。”
  低头看着靠在他胸前的那颗小脑袋,陌生的肢体接触仅是让他怔了怔,并未产生任何抗拒感。摸了摸陈乃昔的头,宁憬说:“陈乃昔,谢谢你。”
  松开宁憬,陈乃昔退后一步,有些紧张:“宁憬,你不开心的话向别人发泄都行,千万不要伤害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
  不过宁憬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于他而言,那是围住心灵的一堵高墙,别人无法从外面窥探,也不允许自己从里面走出。
  蹲下。身替陈乃昔把散落了一地的东西捡进包里,他拉着背包的肩带示意少女背上,说:“回去吧。”
  陈乃昔点了点头,用手机光扫扫周围,落在身边那块墓碑上的白光映照出那上面的照片,以及模模糊糊看到的‘爱妻’两字。
  照片上的女人在容貌上和宁憬有几分相似,想到在车上时宁忱说过的话,陈乃昔问:“这是你妈妈吗?”
  宁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