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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你的姓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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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弹琴,听说家里还有钱,这种女孩子你们都不关心?”
  “漂亮是漂亮的,知道就行了。但我们八卦的人那么多了,也不缺我们俩。”
  瞿放满脸无辜地反问她:“洳姐,你这次学业水平测试十拿九稳啦?”
  魏洳差点被噎住,不死心道:“我只是想和你们分享个八卦,听说沈西川暗恋的就是这个学妹。”
  “哦,”瞿放摸了摸下巴,得意洋洋:“看来这次期中考,他又要考不过我咯。”
  魏洳:“……”
  ——
  被公交车一闷,蓝烟下了车便脱了校服外套抱在怀里,乖乖巧巧的样子。
  她侧过脸往后看了眼,声音轻轻的:“……那你走过来点。”
  不近不远,落在她身后的靳骞听见,默默跟了上来。
  和蓝烟并肩向前。
  秋日天高云淡,暮云舒卷,夕霞在天空铺出一块浓浓淡淡的橙色。
  晚风慢慢吹动着她耳后的碎发。
  蓝烟忽然心情很好,眉眼弯弯的:“我突然想到了一首歌。”
  “什么歌?”
  少女咬了咬唇,笑意更浓:“……不告诉你,以后再说。”
  小时候的盛夏,窗外蝉鸣聒噪,空调房里却很凉爽。
  她和蓝乔关着门,坐在课桌两端写作业,外婆在客厅里看电视。买给他们听英语的播放器里,被蓝乔偷偷换成了范特西的磁带。
  蓝烟当时还小,听不懂那些情啊爱啊的歌词。只记得轮到有首歌时,心情都会不自觉变得清甜明朗。
  仿佛连空气都会变成冰西瓜味的。
  “……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一起看着日落,一直到我们都睡着。”
  “我想就一直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小时候没听懂的歌词,现在对应上这个人,终于都明白啦。
  蓝烟心里甜丝丝的。
  她想了想,怕他生气似的,又用商量的语气说:“我……我真不是故意要逗你的,就……以后再说行不行?”
  现在就告诉他,会不会太主动了。
  像她这样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真的最会折磨人了。
  可惜靳骞就吃这套,他外表冷淡不假,但对喜欢的人,只会是在意和迁就。
  痛失至亲后,经历了生病、消沉,又转学来到越州。即便后来,靳骞已经真的说服了自己。
  我要好好生活,父母子女一场,如今能做的不过是以我的双眼,替他们看遍他们最爱的共和国河山大地。
  可前一晚还笑语温存的爸爸妈妈,连道别都不曾来得及,就如同露水消逝在了阳光里。
  他永远也忘不掉。
  假如总有一天会失去,他再也不想和谁有新的牵绊了。
  但初初见过蓝烟的当晚,靳骞的想法动摇了。
  是不是上天为了弥补他,才故意让他在那个午后,见到了她。
  直到国庆那次,蓝烟也忽然失去联络。就像他在三年前的那一天,突然发现再也打不通爸妈的电话。
  他在写字台前枯坐到半夜。直到舅舅推门进来,温声关心他怎么了。
  他那一刻,很没出息地喉咙一涩,低哑着嗓子告诉他:“……我喜欢上一个人。她说今天上午从香港飞回越州,可到现在……没回我。”
  他说的含含糊糊,但芦安怀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尽管外甥既没有就此消沉下去,也没怨天尤人,只是性格安静了许多。但妹妹妹夫的逝世,终究在他身上刻下了阴影。
  别说他一个孩子,就是自己。
  有时夜半梦醒,想到这世上再也不会追着他,喊他哥哥了,也忍不住蒙在被子里闷声痛哭。
  靳骞又怎么可能不患得患失。
  芦安怀只能用心平气和地语调安慰着他,航班很安全肯定不会出问题。至于小姑娘人去了哪里,不如问问她身边的朋友,或许能联系到她家里。
  “……你不会连这都不敢吧?小骞,你老实点跟舅舅说,是不是到现在话都没和人家说过一句!”
  芦安怀坐在桌边陪靳骞等消息,根本压抑不住好奇心,想探听关于蓝烟的事情。
  无论他问什么,靳骞都是偏过脸,沉默不语。
  最后得知她平安回来,靳骞安心了,芦安怀千方百计逗他,甚至威胁他不说,就喊爷爷奶奶一起审他。
  靳骞也只是微红着脸,低头认真道:“舅舅,她就是……很好,别的我不知道。”
  当然,这些他没有对蓝烟讲,更不准备对她讲。
  如果要靠他惊心动魄的经历,来博取她的一点青睐,即便得到了,那也不是他要的尊重和喜欢。
  “……当然行啦。”
  靳骞故意学她讲话的语调,清澈的眉眼漾着笑:“但我感觉,我应该能猜出来。”
  “怎么可能!”蓝烟急了:“那那……你快说。”
  靳骞敛了笑,一脸清正斯文,复又望着她:“真的要听?”
  他他他,这这这。蓝烟脸上的温度爆了表,靳骞这妖精,万一真的猜出来了呢。
  “我……我懒得听。”
  蓝烟扔下这句话,快他一步踩上了小步道。
  “别生气别生气,我……诓你的。”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靳骞也忍不住,声音里全是温暖纯粹的笑意。
  他笑起来眉眼舒展,微尖的下巴生的俊俏,好看极了。
  蓝烟很想看她多笑一笑。但又怕他总这么笑,菁英班的靳骞怕就不是以成绩顶尖,闻名附中了。
  可,这八九百米的路程怎么这样短。
  眼见穿过一条街,就是外婆家。蓝烟从小在这玩到大,也不敢再往前走了,生怕被哪位老邻居认出来。
  蓝烟指了指身旁的公交站台,问靳骞:“你家住哪儿?公交好通吗?”
  “你等等,我看下。”
  旧城区虽也在越州的核心区,但由于江南一带亭台楼阁、园林故居之流的古建筑极多,一不小心就碰到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拆不得也动不得。
  导致这里虽然地价很高,基础设施还是要落后于新城的。
  所以住在这儿的,除去购置学区房的年轻父母,几乎都是蓝烟外婆那样的老越州人,靳骞不熟悉也是正常。
  “坐两站公交到地铁站,再转五站地铁就到家了,很快。”
  靳骞刚从公交站牌上移开眼,发现她已经在站台的长椅坐下了,好整以暇望着他。
  “不回去吗?”
  “我不急,我哥从明市坐高铁回来,还要一会儿呢。”
  蓝烟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就算这个时候被抓包,她就说是陪同学等车回家,理由充分,怕什么。
  临近饭点,等车出门的人不多,但靳骞也没坐下,只是站到了她旁边。
  “……靳骞。”
  她喊他名字的时候,尾音微微扬起,带了点软软征询的意味。
  “你知道我生日是哪天吗?”
  靳骞不为所动:“假如你QQ资料里填的是真的,那我就知道。”
  ……嘁,那我也知道你的。
  蓝烟再一次被靳骞不经意展现出的,“我只会说实话,我不会哄女生”的气质折服了。
  算了算了,这种事不在一日之功。
  “从今天开始,”她越说越小小声:“……我们每天交换一个冷知识吧。”
  纵然年过不惑,蓝恪和冯端云还维持着美好的仪式感。定期送花送礼物不谈,会给对方写信,每逢纪念日必然丢下儿女,变着花样去过二人世界。
  蓝烟从小是在充满爱意的家庭长大的,自然也学会了关注生活里令人怦然心动的小细节。
  特别是与靳骞有关的。
  他们还没有真正确定关系,顺其自然,不就是因为彼此还不够了解么。
  靳骞这个榆木脑袋想不到的,她不介意替他。
  蓝烟见他抿住唇思考的样子,眼珠一转,当先笑盈盈开口了。
  “我其实没多喜欢喝奶茶,每次买啊,其实都是为了据说有害健康的……波。霸珍珠。”
  靳骞一怔,撑不住笑了:“……那玩意儿和酒酿小圆子有什么区别?”
  “……靳骞!”
  蓝烟满眼愠色,受不了了:“你智商够高了,真的,多关心关心自己的情商吧。”
  “好。”
  他拖长了音调,笑的像只被人暖阳底下,惬意打滚的猫。
  “轮到我了,我说一个有诚意的吧:我学校志愿单是瞎填的。”
  “……啊哈?”
  附中从高一进校起,每学年都会让学生填一张理想学校清单,作为奋斗目标,这是延续了许多年的优良传统。
  身为菁英班的第一名,每年几乎都填的是全国最好大学的经济与金融专业,或是计算机,文理科实验班之类的,很少有在这之外的选项。
  “我怕别人来问,懒得答。所以就填了个梁大经管,实际上吧。”
  他逆着夕霞的光,看向她,神色淡倦柔和:“我就想去明大医学院,念八年制临床医学,做医生。”
  这几年,医学专业不复往日风光,对一流考生的吸引力更是大不如前。
  虽然录取分数线仍居高不下,但招不满是常态,考进后中途换专业的也不在少数。
  等你付出八年青春,苦心孤诣念完书,再战战兢兢参加医院招考,和你考差不多分数学金融的同学,说不定已经跳槽去了大证券外资行。
  心态不坚定的人,肯定是要崩溃的。
  社团和未来规划课的开设,使得附中学生早就认识到这一点,真决定读医的,肯定是深思熟虑,想好了的。
  比如靳骞。
  可他这时候也忍不住,低低问蓝烟:“……你觉得怎么样?”
  “我就……觉得很厉害呀。”
  蓝烟眨了眨眼,一脸认真:“能明确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你以为这世上能有多少。”
  就拿她自己来说,她只知道她要考个不错的分数,但这分数是用来念什么专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蓝烟眼前一片空白。
  “不过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确定要学医的?学委同学,也指导一下迷途的我啊。”
  靳骞被她夸的表情无奈:“我热血漫和英雄电影看多了,也真的感受过陌生人的善意,所以咳……”
  “比较中二。”
  “你……中二?”蓝烟凌乱了。
  “蓝烟,和平年代,还有什么比救死扶伤、治病救人更中二、更英雄的事呢?”
  “……所以这完全符合我对职业的规划。”
  才不是呢。
  蓝烟心里知道,有颗聪明的脑袋以外,靳骞是个自律,认真且努力的人。
  这样的人,下定决心做什么都不会错。
  靳骞忽然问她:“所以这个冷知识项目,要持续多久?”
  蓝烟和他四目相对,都静了一秒。
  然后两人居然异口同声:
  “我是不会喊停的——”
  对呀。
  最好能一直一直这样下去,每天都有新的秘密和你分享。
  蓝烟红了脸,跟他轻轻道了声别,转身钻进了对街的小巷。
  ##
  今天是蓝烟外婆68岁生日。
  她到时,爸妈哥哥还有小姨一家都已经到齐了。
  蓝烟一把将书包丢给蓝乔,然后瘫在了沙发上。
  “哎呀,看把我们朵朵累的。”
  外婆看了心疼的不行,剥了一只蜜橘,把丝丝瓤瓤挑干净,递到她手里:“先吃个橘子,等下就开饭。”
  被投喂的蓝烟眉眼弯弯:“谢谢阿婆。”
  姜丝香醋配大闸蟹,是越州秋天的标配。
  蓝烟坐下还没开动,她面前就已经堆了七八个蟹钳,全家人都知道她爱吃这个。
  冯端云直皱眉:“她一个小孩子,哪能给她吃这么多。再说了,妈你们也别太惯着她了。”
  “不就一个蟹钳吗,”老太太疼孙女是不讲道理的,立马就护上了:“我给她多吃两个,就是惯孩子啦?”
  最后还是蓝恪充当和事老:“算了算了,端云。妈今天是老寿星,都听她的。”
  结果,当晚承包了所有蟹钳的蓝烟,很不幸就胃痛了。
  国庆去香港那次,因为没按时吃饭,又吃了太多冰,蓝烟胃不舒服了好几天。但刚一养好,又开始迫不及待地乱来。
  她不好意思去喊冯端云,只好偷偷发短信给蓝乔,让他冲点药给自己。
  然后蓝烟裹着被子按住痛处,在床上蜷成了一团。
  手机荧荧的光芒反射在她脸上。
  她跟靳骞诉完苦,没想到这家伙不仅没安慰她,还勒令她立即闭眼睡觉。
  蓝烟不肯:“就最后五分钟,让我玩完我就睡。”
  “你要不睡怎么办?”
  “不怎么办咯。”
  靳骞:“……”
  他又不能冲去她家,把她塞进被子里吧。
  蓝烟反正胃痛到睡不着,想起这一天奇妙的突破,越想心里越甜。
  忍不住问他:“靳骞,是谁带你来的越州哪?”
  “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
  蓝烟:“……”
  她都没想到有一天,那么冷的笑话,能让她开心到最枕上蹭来蹭去。
  靳骞飞快又打出两行字:
  “曾经有个陌生人,在明信片里对我说,越州是个很美的地方。”
  “爷爷奶奶正好也想让我换个地方生活,他们的产业不少在这,就来了。”
  “……那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
  “没有。”
  蓝烟当晚是怀着丝好奇,在昏昏沉沉中睡过去的。
  到底是什么明信片,能把靳骞这样的人,从故乡带来越州?
  听起来好厉害。
  ##
  第二天上学,蓝烟整个人都恹恹的。
  一到下课,她就趴在课桌上,闭眼补眠。
  挨到第三节课间,蓝烟半睁着眼,瞄到还有节物理,想想实在撑不住了。
  要去泡杯咖啡,提提神。
  咖啡粉从抽屉取出来,还没倒进杯子里,就被靳骞一伸臂,不由分说夺走了。
  “……胃疼还喝咖啡。”
  他声音仍冷冷的,明净清晰。虽然很低,但周围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可可可,蓝烟和……靳骞?他们俩怎么可能有关系?
  最不敢置信的还是男生们。
  连靳骞都会追级花了,我居然还没女朋友?什么世道。
  尤其是尹航,脸色难看透顶。他还指望换了陌生新环境,他能和蓝烟多少也是初中同学,能有新进展呢。
  “……睡什么睡,快看!”
  许多双眼睛盯着这边,原本闭目养神的,也被同桌友情拍醒了。
  一时课间安安静静,连哄都忘了起。
  “……你还给我。”
  缺觉的蓝烟被他一夺东西,难免有气。
  只可惜这样还没睡醒时,说的慢声慢气的一句话,居然添了丝娇嗔的意味。
  众目睽睽之下,靳骞当真走回她桌边,半俯着身,把那条速溶咖啡递回给她。
  “……我不该拿的,还给你。”
  他声音认真低柔:“但你真的别喝,不值当。”


第16章 当你
  许多目光集在蓝烟脸上。
  她长睫垂覆着, 白皙的侧脸泛起淡淡红晕。可也真的伸了手,拿回了那袋速溶咖啡。
  ……靠!
  这还不是一厢情愿?真的有戏。
  九班不少平时闷头学习的同学心情都很古怪: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吧, 关键是靳骞和蓝烟看起来, 真不像是一路人啊。
  “哟, 终于破案了,怪不得。”
  汤璇璇轻笑了声, 把物理书翻的哗啦啦直响:“……装什么正直路人啊,还不就是为了讨好妹子。”
  汤璇璇一直记着军训文艺汇演那天, 靳骞和江余出声维护蓝烟,当众给了自己一个难看的事。现在见到这情景, 越想越觉得当初的自己委屈。
  “不喝就不喝吧。”
  谈舒雅嗓音脆生生的, 硬是盖过了汤璇璇:“亲爱的,你不介意送我吧。”
  相处大半个学期过去,谁是什么性格, 天天见面的同班同学, 多少也有了解。
  军训刚进校那段时间, 汤璇璇因为热心外向,在班里人缘很不错。但日久见人心——
  男生怕听她“我有个同学如何如何厉害”、“我姐姐在明市二环内买了房”这类的吹嘘;女孩子则是受不了她的“心直口快”, 告诉她了什么小秘密,第二天恨不得全附中皆知。
  这时听见谈舒雅说话,稀稀落落倒响起了不少声音调侃。
  “舒姐, 你这就不地道了!人家靳骞都没碰着,你说拿走就拿走啊。”
  陈炫笑的很坏:“舒姐,以后再不交英语报纸, 课代表包容你,学习委人家也不容你啊。”
  论玩笑斗嘴,就是十个人一起站对面,谈舒雅也能应付过来。
  倒替蓝烟解了围。
  班里热闹得很,物理陈老师夹着书和实验器材进来时,大家都没发现。
  “——诶诶,说什么八卦呢,也带我听听。”
  一班同学笑眯眯地拒绝:“不带!”
  附中老师除了个别以外,大多是很悉心宽和的人,很得同学喜欢。
  尤其是陈帆这样年轻阳光的男老师,课下早就和这班学生打成了一片。
  九班的八卦有蓝烟不知道的,怕都没有陈老师不知道的。
  陈帆扫了圈一张张青春朝气的脸,摇了摇头笑了:“你们哪,还是年轻。”
  “人家要是假的吧,起起哄也就算了。但要是真的呢?我们附中虽然没说抓早恋,这事肯定也不提倡,别给你们起哄起出问题来了。”
  “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要分清场合,懂不懂?”
  早恋绝对是每所高中的敏感话题。有抓得严的,也有管的松的。
  相比较而言,附中还是自由人性化的。
  政教处主任每年集体大会时都会说:“我们学校,提倡男女同学之间和谐相处,这个要……高雅交往,不能乱来!”
  高雅交往四个字,含义颇丰。
  江余噗的一声,没忍住笑:“……陈老师,做、做什么事啊?”
  底下立马传来一片阴阳怪气的浪。笑。
  陈帆:“……”
  这群小崽子,蔫儿坏。
  一打铃上课,公正无私的陈老师就把那道最难的附加题,安排给江余上黑板做了。
  蓝烟一整节物理课,神思都有点恍惚。
  祝玥的一腔孤勇她学不来。要想在一起,光凭初初那一眼怎么够。
  靳骞一表明心意,自己还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承诺,他就迫不及待变相……昭告全班了。
  蓝烟难免在心里嘀咕。
  这侵略占有性也太强了,是不是在……炫耀?压的她有点慌。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蓝烟正想出去透透气,就被罗斯薇喊住了。
  “蓝烟。”
  罗斯薇笑容轻快:“学生会活动部昨天发通知,说是各班要选一名形象好气质佳的女生,负责班级运动会进场式的执牌。”
  “老班说让我报你上去,今天下午活动课记得去操场训练噢。”
  蓝烟迟疑道:“是已经……确定好是我了么?”
  她之前压根没听说这事。
  “确定了,老班钦点的!”
  “好的,”蓝烟点点头,冲她一笑:“那谢谢你啦。”
  罗斯薇连说不用,她掉头回座位后,陈萌凑近了点,声音带笑:“你就该直说自己不想去的。”
  “为什么?”蓝烟侧过脸看着她。
  “你不知道罗斯薇她多想去么?听说好多班都是文艺委员去,老班没选她,她心里多失落呀。”
  蓝烟之所以没表现出自己的不情愿,就是因为她也看出来了,罗斯薇大概很想去的样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犯不着在这点小事上挑衅人家。
  “没必要,老班让我去,那我就去呗。”
  蓝烟也对陈萌弯了弯眼,不多说了。
  相处日久,她发现自己和陈萌成不了好朋友,不只是因为她没站在她这边,而是真的性格不合。
  陈萌是控制欲比较强,喜欢占主导地位的女生。她很乐于把自己的想法加诸在蓝烟身上,“教导”她该怎么做。
  而生性自由的蓝烟,很反感这类行径。
  至于执牌训练嘛,要占用一节活动课,看起来也不错。
  附中高一每周有两节活动课,周一那节蓝烟固定是贡献给民乐团训练的。剩下周三那节,昨天刚说好要送给……靳骞。
  蓝烟也知道方才课间那场小闹剧,不是什么原则问题,但就是止不住心里丝丝缕缕的不舒服。
  太矫情了。还是冷静一下再说。
  ##
  运动会绝对是艰难高中岁月里,一项非常重要大型的校园活动了。
  蓝烟到操场时,一百米起点处站满了高挑纤细、青春靓丽的女孩子,都是各年级各班的执牌同学。
  蓝烟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到了熟悉的“阮”妹梁馥。
  梁馥没精打采:“……你说说看,我们一周本来就一节活动课,这下还泡汤了。而且听说明天又下雨,还不知道运动会能不能开。”
  “能开,怎么不能开了。”
  蓝烟听的笑了:“从小到大,哪次运动会开幕式不飘点小雨,后来不就好了嘛。”
  梁馥恍然大悟:“还真是。”
  “来,各位同学请安静下——”
  训练执牌学生的是学校的舞蹈老师,挑了位相熟的芭蕾舞蹈特长生做范例,把执牌的动作要领和方法教了遍,集体纠正几次动作后,就有事先走了。
  留下学生会活动部负责,陪她们继续练。
  “过一个人走一个,蓝烟要不我们先上吧?”
  “那你先,”蓝烟咬了咬唇:“我……我等等吧。”
  谁让她练执牌动作到一半时,余光一扫,居然看到了……靳骞。
  他人靠在操场角落的双杠器材上,拿了卷书在看,另一手插在口袋。
  很安静的姿态。
  梁馥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啧了声:“哟,是他啊!我认识,是你们班那个长的特别不像尖子生的尖子生,靳……靳什么来着?”
  蓝烟声音细细的:“……靳骞。”
  “的确很养眼,”梁馥边看边点评:“这脸,这腿,还这么认真学习真可惜了。诶蓝烟你等等,你们俩不会——”
  蓝烟别不过梁馥热烈八卦的目光,只好垂着脸,慢吞吞点了点头。
  “得嘞!”梁馥眼神更亮了:“蓝烟美人就是不一样,给我们民乐团新增一个妖孽家属!”
  “……哪有这么快。”
  “那是什么,恋人未满?”
  她轻轻“嗯”了声:“……算是吧。”
  梁馥被她害羞不确定的样子,逗的笑个不行:“我问你啊。是不是现在感觉自己忽然变的有点矫情,都不像自己了,一点小事都能发酵。”
  “想他攻势热烈点,但他真的靠的特别近,又有点慌。是不是?!”
  附中校花到底是谁不好说,但情感大师必须是梁馥。
  “是是是,行了吧。”
  蓝烟脸红到破罐破摔了。
  “你躲是没用的,”梁馥笑的更欢了:“你以为男生就好了吗?他们内心碎碎念有时候比我们还多。”
  “那既然有人等你那我就先去了,蓝烟——”
  梁馥冲她挥挥手,眼里满是水润的笑:“相信我,暧昧是最美好的阶段。”
  蓝烟噢了声。
  她和写着大大的“高一(9)班”的班牌对视了眼,觉得梁馥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
  认识靳骞以后,她矫情、纠结、无措的时间是比从前多。
  但也收获到了从未有过的开心呀。
  最后在练举牌的时候她就在想,等下结束要怎么走到他面前。
  才能不那么跌份儿,显示出一点女孩子的小骄矜。
  结果等她结束,一回身,靳骞就等在她身后的草地上。
  见她回过头,他弯了弯唇。
  不用她过去,他会来的。
  训练的同学已经散的七七八八,蓝烟也不怕,心照不宣地和他并肩,往操场人少的地方走。
  “什么书啊……《人间词话》?”
  蓝烟嘟哝了声:“王国维他老人家知道你这么用功吗?”
  “……不是有你知道了么。”
  “花言巧语。”
  “真不开心了?”靳骞侧过脸,看向她:“……我猜的还真没错。”
  “怎么可能?!”
  靳骞一脸傲娇:“……怎么不可能。”
  每次在班级走廊迎面遇见,心情好的时候,她会眉眼盈盈,微微拖着尾音喊他的名字。
  心情不好,就抿抿唇一笑,算作招呼。
  这是靳骞同学花费一整节晚自习,总结出来的。
  不知道以后他能不能拥有点别的特权,或者让蓝烟……别那么喊别人,那也行。
  靳骞正幻想着,一边忽然听见她轻轻说:“……靳骞,我觉得还是低调点好。”
  低调?
  靳骞思绪一转,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上午。
  其实班里不少女生,陈萌贺兰她们早就嗅到了苗头,靳骞这么做,不过是坐实了猜测。
  只是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蓝烟却靠在了他刚刚靠过的双杠上,手里卷着他的书玩儿,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所以这是间接拥抱么。
  “假如我解释了之后,你心情反而会更不好。”
  他看着她,认真又柔和:“……那你还想听答案么,蓝烟?”
  蓝烟飞快地点点头。
  “呃。”
  靳骞用力抿了抿唇,神情尴尬起来:“就是……我们班有个女生,总要找我讨论数学物理问题。”
  她掀起眼皮,不动声色注视着他。
  靳骞被她这么一看,更有种十恶不赦的负罪感。
  “我已经借口打篮球很多次了,但,唉。”
  那个女生很聪明。
  聪明到,总是恰如其分地和他讨论问题,连一句越界的话都没说过,若有若无、百转千回地表示着少女的暗恋喜欢。
  靳骞能避则避,直到那女生发短信问他,有人说他喜欢蓝烟,是不是真的。
  如果他不回复,她会忍不住,自己去问蓝烟的。
  靳骞顿时炸了毛。
  拿蓝烟威胁他,还真是威胁对了。
  当今天蓝烟拿了咖啡要泡,靳骞想都没想,便走了过去。
  他喜欢蓝烟,只在意她。
  她脾气上来,当众要他还回来,他也愿意低声下气照办。
  这就是他的答案。
  “……靳骞。”
  她又用那样轻灵绵软的嗓音喊他了,喊的他忍不住心里一热。
  蓝烟眼里浮起光,扯了扯他的衣袖:“快快快告诉我是谁!”
  知道靳骞不是刻意炫耀,蓝烟心里一舒,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真的不难过,你别担心。我就比较好奇,谁这么有勇气……”
  ……她都不吃醋的么。
  冰火两重天,一盆冷水却把靳骞从头浇到心。
  他轻哼了声,语调起伏的厉害,带着淡淡自嘲:“……你说最有勇气啊,那肯定属我。”
  “瞻前顾后干什么,人家根本不在意。”


第17章 看的最远的地方
  傍晚的风从两人肩侧吹过。
  蓝烟微仰着脸, 拨开直往她眼皮上拂的碎发,含含糊糊说:“……至于嘛。”
  她的声音跟风一样, 软软凉凉的, 听起来很随性。
  可靳骞低眉一看发现——
  蓝烟的表情悄悄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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