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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光1997-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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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语老师:“最后一段谁来读一下。”

  于棠举手。

  于棠积极学习的态度,不但令老师们在课堂上夸奖一遍,连同学们都对于棠刮目相看,毕竟在学生时代,“学习”是最容易和其他学生产生共鸣的话题,虽然于棠暂时的真实成绩令人不忍直视,但是老师们相信于棠下次月考一定能考好,同学们大多是因为于棠长得好看。

  于棠确实好看,以前总是含胸低头,整个人阴郁,无精打采不说,也不理其他人。自从上次迟到一节多课,被语文老师罚站之后,整个人突然醒悟,不但好好学习,平时走路也不低头,遇到好笑的还会发笑,一笑起来一口小白牙,极其好看。

  于是,在这个青春期懵懂的时期,不少男生对于棠产生了好感,仅仅是好感,之所以没有升级为喜欢,是因为在以学习为主的学生们心中,“成绩好”是喜欢必不可少的条件,那么于棠就差成绩好了。

  不过于棠对此一无所知,但周围同学对她的友善,她感受得到,令她十分愉悦,包括小胖和阮东阳。

  自上次大黄事件之后,于棠每天放学都和二人一起,碰上父母工作繁忙,中午或者晚上,三人一起去烟厂食堂吃饭。

  于棠、小胖一人一张饭票,可以打一荤一素加一份米饭,阮东阳爸妈等级比较高,阮东阳直接有饭卡,饭卡里有不少钱,阮东阳除了在食堂吃饭,还在烟厂小超市买东西,可以说,阮东阳在小胖、于棠面前就是土豪级存在。

  阮东阳脑子好使,属于那种看什么会什么,上上个月他爸给他买了部新款复读机,说是给他学习英语用,前脚拿到手,后脚他就把复读机拆了,周末时就到烟厂家电维修店给人修复读机、收音机、录音机,赚了十块钱。

  所以阮东阳有钱。

  每回小胖吃不饱就把目光放在阮东阳的饭卡上,有了于棠之后,小胖会问:“于棠,你没吃饱吧?”

  于棠:“……”

  阮东阳装作没有听到。

  小胖再接再厉地说:“东阳,于棠她也没有吃饱。”

  拿到饭卡后,小胖打饭会分给于棠三分之一,于棠一个星期吃的脸上有肉了。

  星期五下午放学,于棠、阮东阳、小胖一起走出教室,小胖高兴地说:“于棠!明天来我家看《圣斗士星矢》!特别好看,我买了碟片的。东阳也来的。”

  “我不看。”于棠说。

  “你不会喜欢看《美少女战士》吧?”

  “我明天要和我妈去外婆家”于棠回答。

  “什么时候回来?”阮东阳问。

  于棠转头看向阮东阳时,余光中看到谢玉芬就站在学校门口,谢玉芬脱掉了灰蓝色工作服,换上碎花长裙,头发散下来,眉眼微微修饰过,整个人更加精致温柔,于棠从来没有想过妈妈这么美丽,惊喜地喊:“妈!”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埋个线,明天见哈,么么哒,爱你们


第8章

  “棠棠。”谢玉芬缓步迎过来。

  “谢阿姨好。”阮东阳、小胖礼貌问候。

  “东阳好,传近好。”谢玉芬笑着回应,目光落在阮东阳干净的额头上,问:“东阳,头上的纱布什么时候摘掉的?”

  “昨天摘的。”阮东阳说。

  “留疤了吗?”

  “就一点点。”

  “过来,我看看。”

  见谢玉芬朝自己走来,阮东阳忙捂着额头向后躲,说:“没事儿,没事儿。”

  “我看一看。”谢玉芬说。

  “不用看了,过几天就长好了。”

  于棠看着阮东阳,她知道那个疤痕长到最后就长成了一个淡淡的月牙痕,紧紧地贴着发际线。

  此刻谢玉芬不放心要察看,阮东阳一直躲。

  小胖在一旁捂嘴嘻嘻笑说:“谢阿姨,你别看了,东阳他害羞呢。”

  “滚一边去。”阮东阳冲小胖一句,说起来阮东阳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他爸爸是个挺糙的男人,他妈妈更是动辄大吼小叫甩耳刮子,他出生在家属院他都见惯大家的大大咧咧,真没有人像谢玉芬这么温声细语的。他挺怕的,因为不知道如何应付,干脆大力地搓着额头说:“谢阿姨,你看,没事儿的。”

  于棠:“……”

  小胖:“……”

  “别乱搓!”谢玉芬连忙制止,于棠看出来阮东阳的别扭,忙说:“妈,东阳没事儿的,你别看了,咱们回家吧。”

  谢玉芬这才看向于棠说:“今天咱们去外婆家。”

  “今天?”于棠问:“不是说明天去吗?”

  “今天我下班早。”

  “现在就去?”阮东阳、小胖同时问。

  谢玉芬转过头来:“嗯,棠棠外婆家也不远,坐车一个小时就到了,东阳,小胖,你们回烟厂注意安全。”

  阮东阳、小胖站在学校门口,看着小小的于棠跟着谢玉芬上了公共汽车,两人心里挺舍不得的。

  “呀!东阳!你额头冒血了!”小胖突然尖叫起来:“流血了,流血了!”

  阮东阳一摸,果然摸出点血来,随即瞪着小胖:“你再尖叫一声试试!”

  小胖立刻噤声。

  阮东阳拽过小胖的书包,粗鲁地从最外层扯出一截卫生纸,用力扯断,往头上一捂,说:“走,回家去。”

  尚未到家阮东阳头上的血就不流了,阮东阳伸手把卫生纸扔进垃圾桶,进了院子,蹲到狗屋前,喊:“大黄。”

  大黄欢快地跑出来,扑到阮东阳身上舔阮东阳的脸。

  “去去,脏死了。”阮东阳笑着把大黄抱了一下,然后推开,站起身来,背着书包,摇头晃脑进房内,听到孟方兰正和阮正宾为了一篮子什么东西吵。

  “她送你就要了?她给你一巴掌你要不要?”孟方兰问。

  “你听你说的什么话!”阮正宾反驳:“她是送给东阳吃的,又不是给你。人家也是好心。还说是今天中午于棠特意跟着小胖他妈李金花去草莓园摘的,给你一篮子怎么了?你怎么净把人往坏处想!”

  “对,我都把人往坏处想,哪有你善良,儿子头被人砸破了,还给人道歉?”

  “什么是于棠摘的?”阮东阳进到客厅问。

  “桌上的草莓。”阮正宾说。

  阮东阳看一眼桌上的草莓,看向孟方兰,问:“摘给我吃的,有什么好吵的?”

  孟方兰一下被堵住,不知道说什么好,见儿子对自己又是那种不冷也不热的态度,忙赔笑问:“儿子,放学了啊,饿了吗?”

  “不饿。”阮东阳面无表情地回答。

  “晚饭吃什么?”

  “随便。”

  “那——”孟方兰话还没有说完,阮东阳“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了,孟方兰脸上的笑顿时僵住,儿子不和她亲,有什么话也不和她说,她作为母亲心里挺不好受的。

  “要是生个女儿就好了,贴心小棉袄。”阮正宾一副渴望的样子。

  “女儿哪点好了?像于棠那样,学习差、没礼貌,一巴掌打不出来一个屁有什么好的!给我我也不要!”

  “这和于棠有什么关系嘛,真是的。”阮正宾不悦地将手上的报纸一扔,也回房间去了。

  “哎呀,我们棠棠去烟厂上中学后,爱说话了呀,还懂事了。可想外婆吗?”此时于棠外婆拉着于棠的手,笑着说。于棠外婆今年六十五岁,一生大起大落,少年丧父,青年丧夫,独自扶养三个女儿,中年时第三个女儿又因病去世,谢玉芬是她第二个女儿。生活给予老太太诸多磨难,老太太还是坚强地活过来,而且活的很健康,很快乐,在小镇上开了家小诊所,专门给人看跌打损伤,十分专业,老太太能治好就治,条件限制的,就让人去大医院接受更专业的治疗。

  以前于棠不觉得外婆有本事,如今她真的特别佩服外婆。

  “嗯,我想外婆了。”于棠说。

  “哎哟,我的孩子啊,真的会说话了,好,好好好。”老太太摸着于棠的脸,说:“我外孙女儿长大了呀。去东屋里拿几个苹果,去你大姨家,找你表姐玩去,都好长时间没见了。”

  “好。”于棠听话地去东屋拿了三个苹果去镇上大姨家找表姐玩儿,把空间留给外婆和妈妈。

  “玉芬。”老太太捡起地上的乌白菜喊一声。

  谢玉芬从堂屋出来,递杯水给老太太,说:“妈,你喝点水。”

  老太太将手上的乌白菜放下,喝了口水说:“玉芬啊,上个星期徐牧成,带着他儿子徐文思来看我了。”

  谢玉芬目光微闪。

  “牧成那个儿子长得可真好看,又有礼貌,好像比棠棠大一岁多,听说,他过段时间也去北州市生活。”老太太说。

  谢玉芬接过老太太手上的杯子,放到一旁边,低头不说话。

  “他也离婚几年了,我上个星期虽然没有明明白白地问他,但我看他对你还是有意思的。”

  “妈——”谢玉芬打断老太太的话。

  “怎么了?”老太太看着谢玉芬问。

  谢玉芬沉默一会儿,说:“棠棠和文思都大了。”

  “这和棠棠、文思大不大有什么关系?不管他们大小,你们都该为自己考虑考虑,孩子是孩子,父母是父母,父母不必把一生都倾注到孩子身上,也不应当束缚孩子,孩子也应该明白:父母的人生也是人生,父母也需要爱和关怀,不是只有孩子需要。父母和孩子是相互的。你不能一直只想着棠棠,不想你自己啊。”老太太意味深长地说,这席话戳中了谢玉芬的心思,不管男人女人都会感到孤独、寂寞,又或者想找一个人,在孩子出事时,可以商量商量,而不是像上次于棠把阮东阳脑袋砸出血后,她那样担惊受怕,可是于棠能接受吗?这确实是她顾虑的。

  谢玉芬忍不住吸鼻子,吸着吸着实在控制不住趴到老太太的肩膀哭起来。

  老太太搂着小女儿说:“我吃的盐可比你走的路多,别想骗我,你和棠棠故意穿这么好打扮这么好,就是不想让我挂心,我知道,我都知道!”说着老太太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厚厚的一沓递给谢玉芬,一看就是事先准备好的。

  “拿着。”老太太说。

  谢玉芬低头一看就明白里面是钱。

  “妈,你干什么呀?”谢玉芬哭着拒绝:“我都没有什么给你。”

  “我什么都有,不用你给。”老太太严厉地说:“拿着,这是我给我外孙女上学用的。”

  “我不要。”

  “拿着!”

  “不要。”

  “拿着!”老太太硬把信封塞到谢玉芬的包包里,然后拎起谢玉芬的包包进东屋,当天晚上,老太太、谢玉芬、于棠三代人睡在一张床上。

  于棠睡的迷糊中隐约地听到“徐文思”三个字,徐文思,徐文思——那个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生,站在午后的窗前,穿着白色的衬衫,姿态端正,下巴微扬,挺拔又美好,想到这里于棠笑了。

  醒来时,天已大亮,谢玉芬在门外喊吃饭。

  于棠穿好衣服刷了牙,和外婆、妈妈吃顿天然丰盛的早饭后,于棠拿起书包便在外婆家做作业,妈妈整天和外婆在一起聊天,像是有聊不完的话一样,妈妈在外婆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于棠也跟着开心。

  不过,她也没开心多久,因为她发现各科教师布置了许多作业,她不停地写,不停地算,一直写到星期天中午,才将所有的作业清理完成,有时间复习学过的知识。

  她是铁了心地要把成绩给提上去。

  老太太看到后,笑着说:“棠棠,别光躲屋里看书,小心把眼睛看坏了,多出来走动走动。”

  “好。”于棠答应着就从西屋出来,刚走到堂屋门口,就看到院门外有个男人,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颀长挺拔,左右手上拎着礼品,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看到于棠的刹那愣了下。

  “棠棠。”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嗷嗷叫着评论,你们就不评,真悲伤T-T


第9章

  徐叔叔——

  于棠直直地看着徐牧成,徐牧成可真年轻,身材高大,丰神俊朗,连烟厂家属院美男子阮正宾都不及他的英俊。

  正是因为徐牧成英俊,谢玉芬漂亮,所以上辈子徐牧成搬进烟厂家属院后,烟厂家属院关于他们的绯闻满天飞,不懂事的于棠轻而易举的相信,在谢玉芬留徐牧成在家吃饭的那天,骂他们不要脸,于棠现在想想那时,那时真的真的太过分了!

  “棠棠。”徐牧成又喊一声。

  于棠水灵灵的大眼睛动了下,目光聚焦在徐牧成身上。

  “还记得我吗?我是徐叔叔,你的小玩伴徐文思的爸爸啊。”

  于棠没说话。

  “看来不记得了,你那时还小。”徐牧成笑说。

  “记得的。”于棠软软的开口:“你是我爸爸妈妈的好朋友。”

  徐牧成一惊,于棠主动开口说话了?上周老太太还说于棠整天不吭声,老太太很担心,没想到对他说话了,他知道于棠身上发生的事情,很小的时候爸爸爱喝酒爱赌,那时她就开始沉默,后来爸妈离婚不久,爸爸因为喝酒过度而死,她更加内向,此时于棠主动说话了!这时他才发现于棠不像小时候那样瘦巴巴的,白白净净的小脸上长了点肉,灵动的双眼里闪烁着状似活泼的光芒,徐牧成欣喜地说:“对,我是你爸爸妈妈的好朋友!”

  “徐叔叔好。”

  “好,好好。”徐牧成连忙从礼品中选出一个粉色小熊维尼递给于棠,说:“送给你的,你文思哥哥送的。”

  “文思?”于棠问。

  “嗯,徐文思,还记得吗?”

  于棠自然记得,可是这个时候是不记得的,她和徐文思在一起玩的时候不过五六岁,后来徐文思就搬家了。

  “不记得了。”

  徐牧成笑着说:“不记得也没有关系,回头文思也会转烟厂中学上学,到时候你们一起上学放学。”

  “转到烟厂中学上学?”于棠问。

  “是啊,总公司那边把徐叔叔调到北州市烟厂了,到时候徐叔叔带着文思也会住进烟厂家属院。”

  原来是总公司把徐牧成调到北州市烟厂的,上辈子她却认为徐牧成是居心叵测,还说了那样的话,实在不该。

  “牧成来了。”

  徐牧成、于棠应声转头,谢玉芬穿着星期五那天穿的碎花裙,头发松松挽起,露出细长白皙的脖颈,格外美丽,她看到徐牧成后,像久违的老朋友一样开心:“牧成,你来了啊?”

  “嗯,你也来了。”

  “是啊,午饭吃了吗?”谢玉芬问。

  “吃了。谢姨呢?”

  “在东屋收拾东西呢。”

  谢玉芬的话刚落音,东屋里传来老太太的声音:“牧成,是牧成来了是不是?”

  “谢姨,是我。”徐牧成先一步拎着东西朝堂屋走。

  于棠侧首看妈妈,妈妈嘴角带着笑,于棠再次想起来上辈子自己的不懂事,别说妈妈和徐叔叔并非上辈子传闻那样,即便传闻是真的,单身男女想要结合又有什么错,于棠感觉对不起妈妈和徐叔叔,抱着维尼主动和谢玉芬笑着说:“妈,你看,这是文思送给我的。”

  “你都不记得文思是谁了吧,还这么乐。”

  “维尼好看。”

  “那就收着。”

  “嗯。”

  “玉芬,玉芬!”老太太的声音从东屋传来,接着便拎着两布袋东西出来,递一包给徐牧成,又递一包给谢玉芬说:“这是我存的咸货,你们小时候可爱吃了,都带点,带回去蒸、煮、炒都行。”

  徐牧成、谢玉芬都没有拒绝。

  倒是谢玉芬说:“妈,你给我的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不多,你不是搬到烟厂家属院没多久吗?送点东西给邻居,关系好处点。”老太太说。

  谢玉芬没再拒绝。

  老太太、徐牧成、谢玉芬在一处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话,时间差不多了,徐牧成、谢玉芬要和老太太告别了。

  老太太站在老宅子门口看着谢玉芬、于棠,用苍老的声音喊着:“棠棠要懂点事啊。”

  “外婆,我知道。”

  “以后常来玩儿。”

  “好,外婆。”

  “牧成,也常回来。”

  “谢姨,你别送了,回去吧。”

  “玉芬,妈跟你说的话,你记着。”

  “记着了。”

  记着了,得办到啊。老太太扶着老宅的门框,看着女儿、外孙女儿走路,心里满满的舍不得,忍不住就伸手抹了浑浊的眼泪,自言自语地说:“老天爷,你让我少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幼女我都没有怪你,你要是不让我二女儿、小孙女儿过好,我就怪你,天天怪你。”

  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说着,将老宅门关上,去诊所。

  与此同时,于棠跟着谢玉芬、徐牧成到了公共汽车站牌等车。

  于棠抱着半身大的维尼站在谢玉芬跟前,徐牧成看一眼笑笑,说:“棠棠开朗了不少啊。”

  “嗯,之前出了点事儿,可能让她变得勇敢一点了,就成长了点儿。”

  “现在有小伙伴吗?”

  谢玉芬想到了阮东阳、小胖,笑说:“有。”

  “有就好,小孩子只要有小伙伴,慢慢就会变得大胆活泼些的。”

  “嗯,文思呢?他还好吗?你来看过我和棠棠不少次,我都很多年没见过文思了。”

  提到徐文思,徐牧成笑了,脸上也带着些骄傲,说:“他都挺好,比我这个当爸的还懂事,长得也比棠棠,现在都高于棠棠一个头了。”

  “文思小时候就乖。”

  徐牧成笑了。

  “妈,公共汽车来了。”于棠刚说完,公共汽车晃悠悠地停在站牌。

  谢玉芬拉着于棠的手说:“棠棠,你先上。”

  于棠抱着维尼在谢玉芬扶着下,上了公共汽车,谢玉芬刚要迈步,听到徐牧成喊:“玉芬。”

  谢玉芬回头。

  徐牧成看着谢玉芬,深邃内敛的目光中忽而清亮忽而蒙尘。

  “怎么了?”谢玉芬问。

  “遇到什么困难,记得和我说,我肯定会帮你。”

  谢玉芬愣了下,然后点头:“好。”

  徐牧成笑了笑,说:“等我调到烟厂时,我带文思去看你和棠棠。”

  “好。”谢玉芬笑了,像是春日里的花朵鲜妍美好:“再见。”

  “再见。”

  谢玉芬上了公共汽车,搂着于棠坐在车窗前冲徐牧成挥手,看着徐牧成的身影越来越小,谢玉芬、于棠才同时收回目光。

  公共汽车售票员过来售票,谢玉芬打开包包要买票时,再次看到包包里那装着钱的信封,明明她趁老太太不注意的时候都塞到老太太枕头下面了,老太太什么时候把钱又塞到她包里的,这老太太……谢玉芬一下子红了眼睛。

  “妈。”于棠发现谢玉芬的异样,问:“妈,你怎么了?”

  “你外婆给了我钱。”

  于棠低眸看到谢玉芬包包里厚厚的一个信封,外婆这是攒了多久的钱啊,于棠的心里五味杂陈,世上的妈妈对于孩子就是这么无私,她的外婆对她的妈妈这样,她的妈妈对她也是如此,在谢玉芬落泪时,于棠转头看向窗外,眼睛也红了。

  这辈子她一定加倍爱妈妈。

  “你好,麻烦二位把车票买一下。”售票员的声音传过来。

  谢玉芬稳稳神,付了车费,问于棠:“你作业做完了吗?”

  “嗯。”

  “星期一不会留学校做作业了吧?”

  “不会了。”

  “那就好,对了,过段时间文思也来家属院,到时候你和他好好相处。”

  “好。”

  “不能让东阳和小胖欺负他。”

  “我知道了。”于棠说。

  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后,于棠、谢玉芬一到家,就将老太太准备的纯天然咸货、干枣等分了数份,刘奶奶家一份,小胖家一份,阮东阳家份等。

  于棠跑腿,先送给刘奶奶一份,然后又送给小胖家,本以为小胖会在家,李金花却说小胖在阮东阳家写作业?

  写作业?

  于棠不信,她拎着干枣、咸鱼、咸鸡腿站在阮东阳家门口喊:“阮叔叔,阮叔叔,东阳在家吗?”

  阮正宾正在院子里锄地种花,回头看到于棠,忙笑着说:“在的,于棠,过来玩儿。”

  于棠害怕孟方兰,不敢进去,上辈子她也没有到过阮东阳家:“我不去了,我和妈妈从外婆家带了大枣,咸鱼和鸡腿,您和孟阿姨、东阳爱吃吗,吃得惯吗?你们要是吃得惯,您就尝尝看,挺好吃的。”

  阮正宾看着于棠想发笑,这丫头可能砸破东阳脑袋后,恶气出了,恢复正常了,平时敢说话了,也爱打招呼了,小模样又娇又可爱,瞧这说话小声音,越来越惹人爱,可比皮糙肉厚的男孩子好多了,阮正宾忍不住想,他要是有于棠这么个女儿多好啊,捧着掌心都疼不够。

  “吃得惯,吃得惯。进来吧。”阮正宾给于棠开院门。

  于棠不进去。

  “没事儿,东阳妈回娘家去了,不在家,进来吧。”

  于棠还是不动。

  阮正宾手掌掌着于棠的后脑勺,轻轻用力,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说:“进来吧,东阳,小胖都念叨你两天了,快进去吧。门上贴个篮球的就是东阳的房间。”

  于棠心想,她既然想告别上辈了,就不能什么事情都怕,当然也不能和孟方兰结一辈子仇,她被阮正宾推着进了阮东阳的家,果然土豪,彩色电视机、冰箱、沙发什么都有不说,房子特别宽敞,一个客厅都比她和妈妈整个房子大,于棠找到贴篮球的房门,敲两下门没人应声,再敲一下,门自动开了,一见看到阮东阳、小胖。

  阮东阳、小胖专心志致地坐在一台黑白电视机前,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游戏机手把,噼里啪啦按着。

  两人身边扔的是语文书、数学书、英语书、试卷、作业本、铅笔、三角板、圆规等。

  “上上,左左,朝前跑,顶第三块砖,捡金币,快点快点!”阮东阳喊着,喊着喊着,阮东阳“啪”的一声将游戏机手把一摔,伸脚就往小胖肉屁股上踹:“我叫你顶第三块砖,你给我自杀,你给我自杀!”

  “我又不是故意的。”

  “还说不是故意的,你在这儿自杀几次了。”阮东阳继续踹。

  小胖捂着胖屁股爬起来,一抬头看到于棠站在门口,立刻惊喜地喊:“于棠!你回来了!”

  阮东阳也转过来看。

  “嗨,东阳,小胖。”于棠站在门口冲二人招手打招呼。

  “扑哧”一声阮东阳没忍住发出这么个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大美妞们,明天见,今天这章挺肥的。


第10章

  “扑哧”一声阮东阳没忍住发出这么个声音。

  “东阳,你笑什么?”小胖问。

  “瞧她刚才打招呼那样儿,跟地主家傻闺女似的。”阮东阳收回腿,拿起游手把,继续噼里啪啦对着黑白电视机打游戏。

  小胖:“……”

  于棠:“……”

  “于棠,你刚回来是不是?”小胖过来,拉着于棠坐到毯子上问。

  于棠点头:“嗯。”

  “那你作业也没写吧,正好,我也没写。”小胖笑眯眯地问。

  “我写完了。”于棠说。

  小胖的小眼睛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于棠。旁边阮东阳捧腹大笑,小胖就抱着“于棠作业肯定也没写,也会留班做作业”的心态,跟阮东阳痛痛快快地玩了一个周末,还说,明天中午带面包去上学,万一中午留教室补作业,饿了就和于棠一起吃面包,没想到于棠已经做完作业。

  这简直是叛徒!

  “你不是去外婆家吗?”小胖不死心地问。

  “嗯。”

  “那你还写什么作业?”

  “为什么不能写?”

  “你、你、你……”

  “小胖,我答应我妈妈要做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你也好好学习吧,省得读课文时,把‘狭隘’念成‘夹益’,认为鲁迅姓鲁,问郁达夫是哪个班的。”

  小胖被于棠说的颜面无存,当天晚上就趴在自家书桌上奋笔疾书补作业,惹得李金花对于棠赞不绝口,当晚就送了两盒牛奶给于棠喝,让于棠好好学习,以后多说说小胖。

  于棠欣然接受,再上课时更加专心,和之前一样,回答问题相当积极,问问题也积极,不但全班同学、全体老师,连家属院的学生都知道于棠开始认真学习,于棠学习成绩隐性进步的同时,于棠的体重也以可见速度增加,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于棠摆脱了干巴巴的身体,变得丰润一些,虽然还是细胳膊细腿,但满满胶原蛋白的脸蛋,乌溜溜的大眼睛,在她温声说话时,总能显得生机勃勃。

  这个时候于棠的大姨妈来了,胸前微微突起,偶尔还会有点疼。

  “考完试就去厕所换一次卫生巾。”谢玉芬把卫生巾放到于棠的书包里。

  “好。”

  “你注意点,别弄脏校服裤子了。”

  “妈,我知道了。”

  “那去考试吧,别又跟着小胖闹。”

  “哎呀,我知道了。”

  于棠背着书包从二十三栋出来,看到阮东阳正抱着橘□□咪在捋毛。

  “东阳。”于棠喊。

  “你怎么这么慢,大橘毛都快被我捋光了。”阮东阳说。

  “为什么要捋毛?”

  “着急等你们啊,小胖呢?”阮东阳把大橘放下。

  “我来了!”小胖以大黄的速度,抖着浑身的肥肉,朝阮东阳奔来,手里拿着游戏机盘,不打招呼地拉开于棠的书包,说:“放于棠书包里了,放学我们一起玩。”

  “什么东西就往我包里放啊。”于棠问。

  阮东阳、小胖没理她,今天考试,他们都没背书包。

  “我看看。”阮东阳拿起游戏机盘察看。

  小胖翻于棠的包问:“小于棠,你带吃的没?”

  “没有没有。”

  于棠硬是被阮东阳拽着书包带子动不了,小胖伸手将于棠书包里的卫生巾拿出来:“这是什么?”

  阮东阳抬眸一看,“啪”的一下往小胖胖手上就是一巴掌,卫生巾跌进书包里,阮东阳伸手将于棠书包拉链拉上,把游戏机盘往院子里一个隐蔽的地方一藏,说:“走,上学去。”

  “咦,放这安全吗?万一被你妈发现了,我就惨了。”小胖说:“还是放于棠书包里吧。”

  “惨你个头,走,考试去!”阮东阳吼。

  “好吧。”于棠、小胖都已经了阮东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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