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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宫女:王上不好惹-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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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妗也蹙起眉,直觉地不喜欢沐晞夜的口气,忍不住要顶撞,想了想还是咽回带刺的话,只是脸色终是不好:“千月是否有问题,只怕王上比我清楚。我不过是在提醒王上,倘若太过冷落了她,这作用可就没了。”
沐晞夜紧抿着唇,许久才缓下脸色,提起筷子夹菜:“先吃饭吧,去不去吃完再说。”
纵然如此说,沐晞夜心里其实却已经打下了主意,只是一整天未曾见到云妗,实在不愿才坐这一会儿便离去。
云妗也不强逼,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眼前的饭菜。
偌大的饭桌上,两人各自沉默地吃着,气氛却很是和谐,丝毫不见尴尬。
☆、序幕
饭后,沐晞夜又陪着云妗坐了一阵,到底还是起身去了千月的寝宫。
千月因为落水事件,早早地便在□□躺下,听闻沐晞夜前来,忙不迭地起身更衣。
那些平日里散漫惯了的宫人们突然间都变得勤快起来,将千月伺候得条条贴贴,隐约间让千月有了自己仍是一国公主的错觉。
匆匆洗漱完毕,千月领着一众宫人跪在大殿正中迎接沐晞夜。
千月白色的裙摆在地上铺开成一朵美丽的花,衬得她原就偏于清冷的气质更加有了纤尘不染的风韵。
沐晞夜仿佛心情极好地勾着嘴角,进了殿也是先叫所有人起身,而后直直看向低着头的千月:“孤听妗说你今日落了水,所以来看看。初春天气仍是寒凉,你可要注意,切莫着凉。”
千月受宠若惊地摇头,忙忙应答:“谢王上关心。想容姑娘已经遣人找了御医来给千月看过,并没有什么大碍。”
沐晞夜点点头,挥退了一众宫人,起步走近千月:“想容说你是失足落水,只怕未必吧。”
千月只觉得沐晞夜身上迫人的气势迎面而来,不自觉地缩起肩背,语声有些慌乱,似是在害怕些什么:“王上明鉴,千月确确是失足落水,真的没有撒谎。”
沐晞夜顿了顿,意味不明地嗯了声,加诸在千月身上的压迫感陡然散去,伸过一只手亲昵地搂着千月走进内殿。
千月起初身子有些僵硬,还些微挣扎了几下,很快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软下身子依偎进沐晞夜怀中。
沐晞夜眼光微闪,只作未曾察觉。
千月的身份原就为人看不起,进得宫来又一直不受宠,连带着寝殿里的装饰也着实素净得太过了些。
千月偷眼见沐晞夜正皱眉打量着殿内,脸上不由一红,大着胆子用力挣扎两下,沐晞夜也不强求,自然地放开了手。
千月赶紧走到桌边拎起桌上的茶壶倒出一杯刚沏上的茶水举到沐晞夜眼前,以求能转移沐晞夜的注意力:“王上,此茶是千月家乡的特产,味清香而甘甜,很是爽口,王上尝尝?”
沐晞夜眯眼看看茶水,不动声色地接过来轻呷一口,抬眼暧昧地看向千月:“确实是好茶,只是孤今日来可不是为了来品茶的。”
沐晞夜的话暗示意味浓重,千月的脸红得更加厉害,微低着头不愿说话,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划着圈。
沐晞夜笑笑,衣袖轻挥,一道劲风扫过,屋子里的灯火顿时熄灭。
罗帐轻轻飘下,清冷的月光中,帐上隐约印出两人相拥而坐的影子,渐渐向后躺倒在床榻上。
开始的时候,在外头还能听到些令人脸红耳热的声响,只是这声响很快平静下来。
千月拔出刺进沐晞夜睡穴的银针,将沐晞夜沉重的身子推向一边,拉好松开的领口抱膝缩在床角看着沐晞夜沉睡的脸。
许久,千月像是终于做了决定,小心地爬到沐晞夜身边,伸手到枕下取出一个小盒,从中拿出一粒丸状物塞入沐晞夜口中。
☆、裂痕
沐晞夜在千月处留宿,打破了云妗连月来的独宠,原氏姐妹的心顿时灵活起来,各自暗想着要寻机会多到沐晞夜面前走动。
然而当真的站到沐晞夜面前时,她们才发现,千月的受宠程度竟一夜间超越了云妗。
沐晞夜几乎对千月言听计从,甚至将千月带进对妃嫔来说是绝对禁地的御书房,那个连云妗都未曾踏足过的地方。
而云妗,似乎是彻底失了宠,沐晞夜再不去漪云宫,云妗也极少走出漪云宫,漪云宫俨然成了冷宫。
完颜菱办事归来见着如此情况真是急在心头,同时也颇为想不通。
她出宫之时云妗与沐晞夜的关系明明好了许多,花想容也说近来沐晞夜并未与云妗闹过别扭。
完颜菱想来想去,与花想容、百里月华等人一致认为问题必定出在千月身上。
这日晚膳后,沐晞夜又如前几日般去了千月的凌月宫。
完颜菱闻听消息,立时转眼去看云妗,却见云妗面色冷漠地看着书,仿佛事不关己。
蹙蹙眉,完颜菱突然伸手抹乱正与花想容下着的棋,绷着脸走开。
云妗抬眼看了完颜菱的背影一眼,不理会花想容看过来的担忧眼神,低下头继续看书。
完颜菱起身走到院子里,本想着吹吹风冷静冷静,然而却事与愿违地越想越觉得郁闷,终是忍不住去了凌月宫。
凌月宫,沐晞夜将白日里未曾批阅完的奏折都搬到此处,一手揽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千月,一手举着奏折看,时不时还问问千月的意见。
完颜菱也不等人通报,径直往里闯,见此情境心下顿时不舒服,出口的话自然不客气:“咦,我怎么不知道月妃娘娘竟还有治世之才?”
沐晞夜脸色一沉,抬眼冷冷地看向完颜菱:“谁准许你就这样闯进来的?”
完颜菱一哂,不理会沐晞夜不善的脸色,拖过一张椅子坐到沐晞夜对面,看了眼心安理得地坐在沐晞夜怀中的千月,伸手拿起沐晞夜刚刚批阅好的奏折来看。
这一看之下,原本就不甚好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隐隐泛出怒气来:“这什么馊主意,师兄你昏头了?”
沐晞夜的眼色愈加沉,张口似要训斥。
千月忽然凑到沐晞夜耳边悄声说话,很快,沐晞夜脸上泛起些许笑意,向着千月赞同地点点头,而后又沉着脸转向完颜菱:“你后妃不是后妃,朝臣不似朝臣,留在宫里着实不妥,孤将丽音园赐给你,明日你就搬出去吧,平日没有召唤就不要进宫了。”
完颜菱一呆,樱唇微张地看看沐晞夜,又转眼看向千月,眼色颇为阴狠,盯得千月不自觉地往沐晞夜怀中缩。
沐晞夜紧了紧搂着千月的手臂,厉声呵斥:“完颜菱,你别非要喝罚酒,没什么事就滚回漪云宫去。”
沐晞夜这般维护千月,甚至如此态度对她,完颜菱不禁火气上涌,瞪大眼与沐晞夜对峙。
良久,完颜菱终究是从对峙中败下阵来,赶在沐晞夜再次赶人之前气呼呼地转身走开。
☆、最坏的安排
完颜菱自随着沐晞夜回朝以来就一直住在宫中,如今云妗又在宫中,她哪里愿意独自搬出去住,加之平日里也与沐晞夜没大没小惯了,于是只当沐晞夜的话是耳旁风。
令她没想到的是,沐晞夜见她至晚间都不曾搬离王宫,竟连夜遣了吴总管来漪云宫传旨,言:将丽音园改为完颜郡主府,命完颜菱翌日出宫进府。同时剥夺完颜菱的王宫出入权,无召见不得入宫。
完颜菱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了旨,心想着要不要抗旨不尊,就听云妗淡淡的声音响在耳侧:“少动那些歪心思,明日你就奉旨出宫去,顺便将师尊,还有想容和飞卿都带走。”
云妗如此说,完颜菱等人立时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百里月华定定地看着云妗,素来慈和的脸上展现出担忧:“妗儿,发生何事了么,为何将我们都遣走。”
云妗摇摇头,眼光从百里月华、完颜菱、花想容、丁飞卿身上一一扫过,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宽慰似的笑:“没什么,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天色不早了,师尊你和想容先去休息吧。”
百里月华看着云妗,张口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偏殿走。
花想容见云妗留下完颜菱和丁飞卿,心知三人必有事商量,也暂时按捺下心中的话,随着百里月华走开。
看着云妗挥退了殿中伺候的宫人,完颜菱急忙开口:“嫂嫂,到底发生何事?师兄的变化着实蹊跷。”
云妗并不回答完颜菱的问题,只是蹙着远山眉,良久才道:“你们出宫之后多注意墨城中的动静,看是否有可疑人物出入。另外,倘若听到我的死讯,必须第一时间找到我的尸首,一定不能叫人将我埋了。”
完颜菱和丁飞卿对视一眼,还是忍不住问:“嫂嫂,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样瞒着我们,我怕到时反而坏事。”
云妗抬手按按眉心,略有些疲倦地向后靠在椅背上,语声轻幽如同叹息:“我哪里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而已。记住,这件事不要与师尊和想容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完颜菱咬咬唇,只好应声。
丁飞卿沉默地看了云妗一阵,突然开口:“没有其他的事要交代了么?”
云妗半闭着眼靠着椅背,闻言也没有睁眼,只是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回答:“我死后,飞卿你就带着想容回玉衡国去,顺便将我的死讯告知洛飞。”
丁飞卿点点头,又与完颜菱一道等了一阵,知道云妗已经无甚需要交代,就转身向外走。
完颜菱还想要说什么,直接被丁飞卿拖了出去。
两人跨出殿门时又听见云妗的声音幽幽响起,空空荡荡得仿佛诀别:“你们在宫外万事小心。”
完颜菱顿住,忍不住回头去看云妗,努力地想从云妗脸上看出些什么,然而云妗只是安静地靠坐着,神情平静,丝毫看不出异样。
丁飞卿却没有回头,只是脚步稍顿便走了开去。
☆、招惹是非
完颜菱等几人一离开,漪云宫里顿时清冷了不少。
然而还未清冷多久,漪云宫又频繁地迎来访客。
原氏姐妹也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居然开始殷勤地往漪云宫跑,常常在漪云宫一呆便是半日,即便云妗不理会她们,她们也厚着脸皮坐足时辰才离开。
云妗也不去追究二人的想法,人来了就吩咐纤纤沏茶伺候着,安静地坐在一边听原氏姐妹闲聊胡扯。
连着半月下来,原沅终于试探似的看着云妗,说出正题:“王上对那月妃的宠爱近来越发过了,听说居然连朝事都听起月妃的来,弄得百官似乎都有了怨言。”
顿了顿,原沅见云妗并不答话,又接着道:“说来这月妃也不知有什么狐媚功夫,竟将王上迷成这样。”
云妗动动身子,换了个坐姿,意味不明地扫了原沅一眼:“祸从口出,沅妃还是不要说这些的好。”
一旁的原芷听得不服,忍不住冷哼:“怕什么?她千月再得宠也是个没权没势的亡国公主,难道还敢动我们姐妹不成。”
云妗摇摇头,并不喜欢这个话题,提醒了一句便不再多话。
原芷转眼看看原沅,撅着嘴打抱不平:“我怎么看都觉得那千月比不上姐姐,也不知王上看上了她哪点。”
半月多来,云妗虽然对姐妹俩爱答不理,只是态度上到底缓和不少,原芷心中的阴影慢慢隐了下去,胆子也大起来,话也多了。
原沅瞪了原芷一眼,又转头看向云妗:“姐姐连日来一直闷在漪云宫里,今日天气爽朗,不如与我们一同出去走走,散散心。”
云妗垂着眼,原想要拒绝,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摇头变作了点头。
三人刚刚走过凌月走廊,迎面就撞见了千月。
千月仍是一袭白衣,只是衣服的料子与款式明显比以前华贵了许多,头上虽只是简单地用一支玉簪挽着头发,原氏姐妹一眼看出就那玉簪是上好的和田玉制成。
以前千月出门总是形单影只,如今却是前呼后拥。
见着云妗,千月似乎愣了愣,从容地走到云妗面前施了一礼,脸上的神情似感谢似嘲讽:“千月见过姐姐。姐姐身边怎的如此冷清,要不要妹妹拨两个人与你?妹妹有今天全赖姐姐劝王上去凌月宫探望妹妹,姐姐若有需要,妹妹定当全力以赴。”
云妗眯眼看着前后差距颇大的千月,并不答话,突然抬手一掌劈向千月面门。
千月的身子微微向后一晃,很快又移回原位,结结实实地受了云妗这一掌,脸上顿时红肿一片。
捂着脸,千月愤愤地抬眼:“云妗,你也不过就是个和亲公主,以前也就是仗着王上宠爱,如今失了宠,你以为你还能嚣张?”
说完,千月向后退了几步,大声呼喝着宫人上前绑缚云妗,然而被云妗冷凝的目光一扫,那些宫人们一个个都霎时冷汗直流,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云妗轻哼,再不理会千月,径自转身走开。
原氏姐妹对视一眼,也不与千月纠缠,跟随在云妗身后。
☆、受罚
千月如今得了势,挨了云妗这一记打,哪里肯善罢甘休,当日下午就拖了沐晞夜前来漪云宫兴师问罪。
彼时,云妗正在院子中练剑。
料峭春风里,那腾挪跳跃的婀娜身姿真真叫人见之难忘。
千月在宫门口看得一阵嫉妒,有意地紧走几步进到院落中。
千月介入的时间和所站的位置都很巧妙,恰恰是云妗剑招的转招间隙中,云妗仓促之下收招,剑尖险险地划到千月仍未消肿的左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云妗举着剑并不收回,冷冷地看着露出得意神色的千月。
沐晞夜快走几步到得千月身边,一把推开云妗仍然指着千月的袖剑,仿佛很是心疼地伸手拭去千月颊边的血丝。
此时千月脸上的得意早已隐去,嘴一扁,装作害怕的模样一头扎进沐晞夜怀里,脸埋在沐晞夜胸口,双肩轻轻抖动,隐约间能听到压抑的啜泣声。
沐晞夜抬手揽住千月,温柔地拍着千月的后背,看向云妗的目光却透着暴戾:“孤以前真是太纵容你了,惯得你如此目中无人,今日若再不立立规矩,你是要无法无天了!”
说着,沐晞夜向后挥了挥手,立即有个宫人拎了条鞭子上来。
冷冷瞥了一言不发地云妗一眼,沐晞夜冷哼一声,沉声命令:“打!什么时候孤的爱妃叫停了,再停。”
云妗面无表情地直直看着沐晞夜冷漠的脸,眼看着宫人一鞭抽来也不躲,挺直身子硬是挨了下来。
纤纤心中一堵,急得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
方才的情境,明眼人都知道不是云妗的错,可沐晞夜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差人惩治云妗,纤纤不禁气怒。可她终究不过是个宫女,再气再怒也只能藏在心里。
要是完颜郡主在该多好。纤纤心头转过这个念头,云妗已经挨了不下五记。
云妗很倔强,明明有能力躲开却偏偏不躲,死死抿着唇,一声不吭地直直盯着沐晞夜。
慢慢的,纤纤终于看不下去,猛然钻到鞭子底下抱住云妗的身子,头一次抬眼直视沐晞夜:“明明是月妃娘娘自己闯进来的,娘娘没有错,为什么要挨打?”
纤纤原本还是有些害怕的,只是在靠近云妗时闻到一股冲鼻的血腥气,心疼和着怒气就这般泛上来,突然就不知从何处来了勇气,向着沐晞夜大声质问。
沐晞夜神色冷漠,向站在一旁的宫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纤纤拉开。
无奈纤纤抱得甚紧,宫人们竟一时没能拉开。
沐晞夜眼色一沉,松开怀中的千月正要上前亲自动手,千月突然抓住他的衣襟,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他,脸上泛着些许水光,哽咽着哀求:“是月儿不好,是月儿的错,上午也一定是月儿说错了话,才惹得姐姐生气,王上不要责怪姐姐了。”
沐晞夜赶紧抬手擦去千月脸上的泪痕,抬眼看向脸色有些苍白的云妗,冷哼:“既然月儿求情,此事就到此为止。云妃最好记住今天,以后行为检点些。”
说完,沐晞夜一甩袖,毫不留恋地拥着千月离开。
纤纤用力地抱着似乎有些发呆的云妗,眼泪顿时落下来。
☆、定计
云妗穿着一袭绯色的衣衫,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妥,直至进内殿除了衣衫,纤纤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落下来。
那鞭打云妗的宫人许是收了什么好处,下的是狠手,打得云妗皮开肉绽。
几年刀光剑影的生活,云妗的身上原就留下了不少疤痕,如今再加上这纵横叠加的鞭痕,怎能不叫人心疼。
纤纤一边帮云妗处理伤口一边抹着眼泪,见着云妗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心下更加难受,忍不住愤愤:“王上怎么突然就这样对待娘娘,前阵子那些好都是骗人的么,王上怎么可以这样喜新厌旧!这天底下的男人,真的没一个好东西,君王更是。”
云妗似乎有些发呆,起初并不理会纤纤的絮叨,蓦然听纤纤说得过了,才转头看向纤纤,微微蹙起眉头打断:“隔墙有耳,别乱说话。”
纤纤一惊,下意识地扫了空荡的内殿一眼,抿紧唇不再说话,小心地给云妗上药,心中自责不已。
方才图口头痛快,说了大不敬的话。如今这境况,倘若这些话传到沐晞夜耳中,少不得又要惹来一场是非。
见纤纤沉默下去,云妗回过头,重新趴伏到床榻上。
刚刚趴好,云妗的身子又突然紧绷,动作迅速地拉起一边的衣衫披到身上,手边的袖剑铮然出鞘。
纤纤只觉得眼前一花,云妗已经从床榻上跃起,袖剑直直刺向从窗口跃进来的黑衣人。
“妗,是我。”熟悉的声音低低响在房中,云妗的剑堪堪停在来人的心口。
纤纤回神,脸色苍白地回头看向相对站在窗边的两人,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战兢兢地给沐晞夜行礼,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唯恐沐晞夜听到了她方才的话。
沐晞夜看也不看纤纤,目光都集中在云妗身上,口中却给纤纤下着命令:“去外殿守着,闲杂人等一律不准放进来。”
沐晞夜的语气听不出喜怒,纤纤生怕沐晞夜又对云妗不利,讷讷地僵在原地不肯离开。
云妗收起袖剑,侧过身瞥了纤纤一眼,淡声:“出去守着。”
纤纤抿唇,看看沐晞夜又看看云妗,见两人之间的氛围并不算剑拔弩张,这才起身出了内殿,细心地关上殿门。
内殿的门一闭合,沐晞夜立时大步跨到云妗面前,伸手要解云妗的衣襟。
云妗退后一步避开沐晞夜的手,脸色冰冷,沐晞夜看得心惊不已。
“妗,我……”
“你这时候来,若是被发现,我这顿打便白挨了。”云妗的语气很是不好,甚至有些严厉。
沐晞夜脸色一松,执拗地逼近云妗。
云妗的衣服只是仓促间披到身上,领子有些松垮,靠得近了,沐晞夜一眼就从领口看见云妗白皙肌肤上的一小截鲜红鞭痕。
沐晞夜锋利的眉顿时拧成结,指尖轻触那一处鞭痕,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心疼:“怎么打得这样重……”
云妗抬手挑开沐晞夜的手,不耐烦地拉紧衣襟,冷冷转眼看向沐晞夜:“王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
☆、定计(2)
云妗态度如此冲,沐晞夜却也不生气,抓着云妗的手腕将云妗拉到床榻边坐下,伸手取过纤纤放置一旁的伤药,示意云妗趴下:“我帮你把药上好。”
云妗蹙着眉,坐着不动。沐晞夜索性自己动手。
云妗抬手要甩开沐晞夜解她衣襟的手,耳听得沐晞夜放柔了语调,如同哄小孩一般:“放心,我留了替身在御书房里。这个替身是自小训练好的,不会出岔子。你的伤口要尽快处理好,不能拖,听话。”
云妗的动作一滞,目光转换间似有挣扎,最终还是将抬起的手放到身侧的床榻上,垂着眸任由沐晞夜剥离她匆匆套上的外衣。
丝质的衣衫顺着手臂滑落到床榻,云妗羊脂白玉似的肌肤顿时暴露在空气中。只是这块玉早已不是沐晞夜记忆中的无暇。
沐晞夜的手指一一抚过云妗身上那些陈年的旧伤疤与今日新添的鞭伤,没有欲望,只有满满的心痛与自责。
云妗落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拳,有意识地后仰躲避沐晞夜的指尖。虽然早已是沐晞夜的人,可是云妗终究不惯这样近乎不着寸缕地被沐晞夜看着。
仿佛是知道云妗尴尬,沐晞夜一边收回手沾了药膏细细涂抹上那些鞭伤,一边低声说起正事:“那晚留宿凌月宫,千月以为我受了她的暗算昏迷,喂我吃下傀儡蛊,幸而那蛊虫被包裹在一层药皮之内,否则如今我只怕真的成了傀儡。
这几天我早想来找你,未免千月起疑,只能暂时按捺下来。今天你挨了这一通打,千月的戒心该是放下了,我才敢放了替身在外,独自前来。”
云妗果然被吸引走了注意力,蹙眉看着沐晞夜的脸:“我听菱和原氏姐妹说,近来你事事随她,好些忠臣良将蒙了冤屈,朝中怨声载道,渐渐已有反对之声。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你究竟如何打算?”
沐晞夜沉默地抹着药膏,并不答话。
云妗等了一阵,又自己接下去道:“我上午试探于她,她下意识躲避,想来该是懂武,你不能太掉以轻心。”
沐晞夜轻嗯一声,将最后一点伤口抹上药膏,伸手帮云妗整好衣襟,嘴角轻勾似有调笑:“原来只是试探她,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故意激她带我来。”
云妗远山眉一紧,沐晞夜又肃下面容,沉声:“摸不到她身后的人,暂时只能稳住她。如今菱已经在宫外,我想找个机会让你也出宫去。”
云妗赞同地点点头,若有所思:“我就这样活着出去,她只怕不放心。”
沐晞夜抬起一只手放到云妗耳后,大拇指轻抚云妗的脸颊,认真地看着云妗:“所以我打算在你的身世上做文章,让你诈死,由明转暗。只是此番作为,要先与菱沟通好。”
云妗眉一松,摇头:“不必麻烦了,菱出宫之前我已经与她说好,她知道怎么做。”
沐晞夜听闻,心情顿时大好,嘴角弯起弧度,俊脸慢慢凑近云妗眼前。
云妗动了动要躲,被沐晞夜强势地固定住,被迫承受下这一吻。
沐晞夜也不深入,只是颇为守礼地在云妗唇上辗转,很快便退了开来,额头抵着云妗的额头,吐息都喷到云妗面上:“万事小心。”
☆、告密
纵然安排了替身,沐晞夜终究不能在漪云宫呆太久。
依依不舍地嘱咐了云妗许多遍,沐晞夜才在云妗不耐烦的眼光下起身离开。
沐晞夜一走,云妗立即将纤纤叫进殿来,凑到纤纤耳边低语一番。
纤纤起初安静地听着,渐渐地,一双俏丽的杏眼睁大,眼中满是不甘愿,用力摇着头拒绝。
云妗抿抿唇,尽量放柔语调:“做完这件事,你便出宫去与你的情郎双宿双栖。”
纤纤惊恐地看着云妗,语不成声:“娘娘怎么知道……那个负心的汉子,他都有了家室,哪里还会要我。”
纤纤原还有些疑惑云妗如何知晓,说着却只觉得心中委屈,眼泪又要泛上来。
云妗摇摇头,肯定道:“你是我身边的人,我自然要了解些。他并未成亲,最后还是退婚了。只是近日来你一直不肯见他,他也就没了解释的机会。”
纤纤睁着一双泪水盈盈的眼,将信将疑地看着云妗:“真的么,他真的没有不要我?”
云妗确信地点点头,继续劝说:“此事,自然有人保证你的安全,事成后你也不过是换个名字和身份,届时让王上给他一个职位,让他娶你过门。”
纤纤咬唇,蹙眉站在一边,脸色变幻不定,似乎颇为挣扎。
云妗也不催,仿佛笃定纤纤会答应一般。
果然,许是与爱人比翼连理的心愿胜过了心中的恐惧,纤纤到底点了头。
是夜,一道黑影从漪云宫溜出,直奔凌月宫。
下午见着云妗挨打,千月心情大好,平日对漪云宫的人都不假辞色,今日听闻纤纤求见却是立时便放了进来。
这个时候沐晞夜还在御书房,凌月宫里除了一众宫人就只得千月一人在。
纤纤进了宫,先是恭敬地给千月行了个礼,然后谨慎地扫了一圈殿内的宫人。
千月挑挑眉,会意地将一众宫人都挥退下去,饶有兴趣地看着颇显神秘的纤纤:“你是今日为云妗挡鞭子的那个小宫女?挺忠心的奴才嘛,跑到本宫这来做什么?”
纤纤顿了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娘娘,求娘娘指一条活路给奴婢。”
千月眯着眼,不动声色地看着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的纤纤:“这是怎么说的,莫不是你护了主,你主子却要杀了你?”
纤纤用力磕了两个响头,抬手胡乱地抹去腮边滑落的泪水,祈求地看向居高临下的千月:“云妃娘娘她,她……她要做大逆不道的事。要是云妃娘娘真这么做了,我们一个宫的人都要陪葬,奴婢才二十一岁,奴婢不想死。”
千月原本漫不经心地听着,听闻此言眼中突然大亮,霎时将目光都集中到纤纤身上,隐隐有些急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说!”
纤纤被吓得一个瑟缩,讷讷许久才组织好语言:“云妃娘娘她要刺杀王上。”
“该死的奴才,尽会胡说八道。”千月不信地盯着纤纤,厉声。
“奴婢没有胡说,奴婢是无意间听到云妃娘娘自言自语知道的,奴婢不敢撒谎。”纤纤大力摇头辩解,连发髻都被摇散了些。
忽然,纤纤又似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张交到千月手中:“娘娘你看,云妃娘娘和王上有仇,云妃娘娘一定是很早就已经计划刺杀王上了。”
千月半信半疑地接过纸迅速浏览了一遍,只见第一张纸上写的是洛飞说帮云妗查出了身世,后面几张便是密密麻麻的记录。
千月看完,对纤纤的话信了不少,只是犹有疑虑,语调仍是严厉,咄咄逼人:“这么隐秘的东西,你如何得来?”
纤纤更加瑟缩,说话都断断续续起来:“奴婢,奴婢替云妃娘娘上好药,伺候云妃娘娘睡下,无意间碰落了娘娘平日常看的书,就从书中掉出了这些来。”
千月不语,低头又扫了一眼信件,心下雀跃不已。
那人让她不能伤了云妗性命,可如果云妗刺杀沐晞夜,而那时她又恰巧不在宫中,那么云妗不就必死了?
太好了,真是连天都助她。
千月这样想着,脸上止不住泛起得意的神色。
纤纤一直小心地观察千月的脸色,如今见了,心知千月必是信了,不由大松一口气。
☆、告密(2)
千月兀自得意了一阵,低头见纤纤睁着一双乞求的大眼看着她,顿时肃下面容,将手中的信件交还给纤纤,轻咳一声道:“你先回去,探到她何时动手赶紧来报,本宫保你不死便是。”
纤纤一听,赶忙向前爬行到千月脚下,伸手抓住千月裙子的下摆,哀求:“云妃娘娘心细得很,奴婢回去就是送死,娘娘您不能把奴婢推回火坑里去啊。”
千月皱眉,眼中又透露出逼视:“你不回去,本宫如何知晓她何时动手,本宫不知晓她何时动手,如何提醒王上防备?回去是一线生机,不回去就是个死,这笔账,你自个儿算!”
千月说着,厌恶似的狠狠抬脚踢开纤纤,纤纤被踢得整个人歪向一边,重重趴伏到地上。
许是摔疼了,纤纤紧紧蹙起眉,眼中立时泛起痛色。
很快,纤纤爬起来,死皮赖脸地回身再次拉住千月的裙摆,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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