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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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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穿不着,待会儿我拿回去。”

李雁秋忙道:“倩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乐倩道:“您要是愿意,不嫌我的活粗,您就留下!”

李雁秋道:“我留下了,倩儿,可是只为送双鞋,大黑夜里冒着风雪……”

“不该么?”乐倩截了口,道:“地上有雪,我是怕您没有换的,就是下刀子我也会来。”

李雁秋眉锋一皱,走过去坐在了炕上,望了望乐倩,道:“倩儿,有什么事,挨骂了?”

“没有,”乐情摇头说道:“爹娘从来不忍骂我。”

李雁秋道:“那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乐倩没摇头,也没点头,更没说话。

李雁秋道:“情儿,秋叔看着你长大的,有什么事告诉秋叔。”

乐倩仍未开口。

李雁秋沉默了一下,又道:“倩儿,你是来看我的?”

乐倩点了点头,道:“是的,秋叔。”

李雁秋摇了摇头,道:“我不以为你是来看我的!”

乐倩霎动了一下美目,这是自李雁秋进屋,她脸上第一次有动静,她淡淡地问道;“那么您以为……”

李雁秋道:“我以为你是来跟我闹蹩扭的。”

乐倩双眉微轩,倏又淡然说道:“我敢么?秋叔?”

“倩儿,”李雁秋挪了挪身子,往桌旁靠近了一些,道:“别这样,有什么事告诉秋叔……”

乐倩缓缓摇头说道:“没什么,秋叔。”

李雁秋道:“倩儿,你要是把秋叔当外人,秋叔就不问了。”

乐倩霍地侧转娇靥,距离李雁秋的脸好近,让人很容易闻到那股少女的幽香,那双清澈好深邃的眸子直逼李雁秋,道:“秋叔,您真要问?”

李雁秋心神微震,好生不安,他想往后躲躲,但他没忍心,微一点头,毅然说道:“当然真的要问,谁叫你是我的侄女儿!”

乐情美目中忽射异采,口齿一启动,但旋即又闭上了,跟着,美目中的异采也渐渐敛去,一点头,道:“不错,秋叔,谁叫我是您的侄女儿,您是我的父执……”

顿了顿,眉梢儿微扬,接道:“秋叔,您去家里那一天,到今天有几天了!”

李雁秋当即应道:“今天是第四天,情儿!”

乐倩道:“是的,秋叔,四天了,还记得我跟您顶嘴,让您……”

李雁秋截口说道:“忘了,倩儿,当时我也没放在心上!”

乐倩美目略一霎动,道:“那么,四天了,您为什么不到家里去?”

李雁秋笑了,道:“倩儿,就是为这?你生秋叔的气……”

乐倩摇头说道;“生气我不敢,您访答我问话!”

李雁秋道:“倩儿,这几天我很忙,自己的正事儿还没有头绪,邪事又找上身来,同时我也在忙别人的事儿!”

乐倩美目中微现讶异,道:“秋叔,前者我知道,后者我不懂您何指?”

李雁秋道:“倩儿,你是个姑娘家,也该知道你爹现在的身份,这种事你不必要知道,也别问!”

乐清道:“那么,秋叔,我以为您是托辞……”

李雁秋笑道:“倩儿,我有这必要么?”

乐倩道:“有,生我的气,避着我。”

李雁秋摇头笑道:“情儿,秋叔不会忍心生你的气,一年不见,秋叔也想你,好不容易地见了面,又为什么要避着你。”

乐情美目一霎动,道:“您真的想我?”

李雁秋笑道:“倩儿,假如你出了远门儿,你爹你娘会不会想你,这想念是真是假?”

乐倩道:“这么说,您是像爹跟娘想我一样的想我。”

“是的,情儿,”李雁秋点头说道;“这种想念绝假不了!”

乐倩忽地淡淡一笑,道:“秋叔,您不愧是位江湖称最的奇才!”

李雁秋微愕说道:“倩儿,这话怎么说?”

乐倩道:“您很机认深知进实就虚之道。”

李雁秋神情激震,瞪口说道:“倩儿,你在说些什么,我不懂!”

乐倩道:“秋叔,您装糊涂的本领也比人高!”

李雁秋苦笑说道:“倩儿,你是怎么回事儿,秋叔何曾装糊涂,又为什么要装糊涂,装糊涂也得看对谁……”

乐倩道:“我可以告诉您,您刚才装糊涂,只为了保持您这长辈的尊严而装糊涂,唯独对我装糊涂。”

李雁秋皱眉笑道:“如今我是真糊涂了,情儿…………”

乐倩道:“秋叔,您可愿听我说明。”

李雁秋迟疑了一下,道:“固所愿也,不然我这一夜都睡不着!”

乐倩嫣然一笑,道:“这就是您的机警处,您要是说不愿听,那就等于承认您是装糊涂,秋叔,我问您,要不为自己的事,您是不是依然每年来一趟?”

李雁秋点头说道:“当然要来。”

乐倩道:“那为什么,这儿还有值得您……”

李雁秋道:“这儿还有我的朋友,我的亲人。”

乐倩道:“您是指乐家。”

李雁秋道:“除了乐家,我别无亲人,别无朋友。”

乐倩道;“那么您这想念两个字就不会错了,如今我再请问,您对我的想念,真像爹娘想儿一般么?”

李雁秋点头道:“是的,倩儿,难道不对?”

乐倩道:“这就是您避实就虚装糊涂!”

李雁秋皱眉说道:“倩儿……”

乐倩摇头说道:“我不以为您是像爹娘想儿女那样的想我。”

李雁秋摇头说道:“倩儿,我不懂你的意思,你越说明,我越糊涂”

乐倩淡淡一笑,道:“本来您就在装糊涂,秋叔,您可知道我也想您…………”

李雁秋点头笑道。“我知道,那是一定的……”

乐清道:“恐怕您也知道,我想您,并不是儿女想爹娘,晚辈想长辈那种想,而是另外一种想。”

李雁秋一摇头,道:“我不知道,情儿……”

“秋叔,”乐倩道:“您明明知道,为什么偏说不知道,偏装糊涂?难道这就是您所以能在江湖称最的原因么!”

李雁秋默然未语,半晌始道:“倩儿,我是你的父执,你的叔叔。”

乐倩道。“可是您并不是我爹的亲兄弟,我的亲叔叔……”

李雁秋道:“怎么说我是你爹的朋友,这辈份是变不了的。”

乐倩道:“实际上,假如我认识您在先,您如今跟我该是兄妹,恐怕您也得尊称我爹跟娘一声,对么!”

“对,倩儿,”李雁秋点头说道:“可是我结识你爹在先。”

乐倩香唇边浮起一丝令人难以意会的笑意,道:“这么说,是苍天作梗,造物弄人了!”

李雁秋皱了皱眉,道:“倩儿,你还是个孩子……”

乐倩截口说道:“难道我永远长不大?秋叔,我今年已经十八了,十八的姑娘家不该算是孩子,她懂得不少,您又有多大?”

李雁秋道:“情儿,就算我比你小,可是我跟你爹称兄道弟……”

乐倩道:“秋叔,那是您跟我爹的事。”

李雁秋道:“可是你是你爹的女儿。”

乐倩一点头,道:“是的,秋叔,我是我爹的女儿,您是我爹的朋友,从十六那年,我就偷偷的在敬慕着您,可是那时候我没有勇气表示,也知道那只是一种敬慕,可是事隔两年后的今天,我明白那不纯是敬慕,也有了勇气.而您竟忍心……”

猛然一阵激动,热泪盈眶,垂下头去!

李雁秋暗暗一叹,伸手抚上香肩,柔声说道:“倩儿,不是秋叔忍心,这是千古不移的辈份、人伦,你是个可爱的姑娘,而且人人会……”

乐倩猛然抬头,带泪说道:“别说人人,我只问您。”

李雁秋道:“倩儿,在秋叔眼中,你是个晚辈,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是个像自己子女一样的好侄女儿……”

乐倩双眉一扬,道:“秋叔,我十八了。”

李雁秋微微一笑,道:“辈份、人伦,两不变,你便是到了八十岁,也仍是你爹跟你娘的女儿,你秋叔的侄女儿。”

乐倩没说话,头一低,香肩耸动,伤心的哭了!

李雁秋叹了口气,道:“情儿,听秋叔的话收收心,这是不可能的,既是不可能的事,何必自寻烦恼自找痛苦……”

乐倩摇头说道:“我宁愿痛苦烦恼一辈子,但我这颗心是收不了的。”

李雁秋眉锋一皱,道:“倩儿。你还小,往后去,你自己就会收心的,等再过几年,甚至于你会觉得如今的自己可笑……”

乐情摇头说道:“不会,秋叔,永远不会,只有我自己才了解自己!”

李雁秋叹道:“情儿,秋叔不适合你,世上像你一样年纪的年轻……”

乐倩猛然抬头,娇靥上满是泪渍,如带雨之梨花楚楚动人:“别提那些人,我看了就讨厌,他们那一个比得上您,也配,那些人就是再多也没有用,我……”

李雁秋摇头说道:“倩儿,你要为你爹,你娘跟你自己多想想……”

乐倩道:“秋叔,从十六岁至今,我想了有两年了!”

李雁秋道:“可是辈份、人伦……”

“秋叔,”乐倩目光一凝,道:“撇开这些,您能不能……”

李雁秋摇头谈笑,道:“倩儿,这两者是永远也掀不开的!”

乐倩道:“我是说假如!”

李雁秋迟疑了一下,道:“那,倩儿,在我眼中,你仍是一个孩子,你不适合我,我更不适合你,这道理你慢慢就会憧的。”

乐倩脸色一变,扬眉说道:“我现在就憧?我不适合您,谁适合你,难道说是那些‘八大胡同’勾栏院中倚门卖笑,无羞无耻的……”倏地住口不言。

李雁秋神情一震,道:“倩儿,你在说些什么?”

乐倩冷笑说道:“您似乎永远会装糊涂.您刚才到那儿去了,对晏帐房说是去我家了,背着人却跑到‘迎春院’去找那些不要脸的女人……”

李雁秋双眉一扬,道:“情儿,这是谁说的?”

乐倩道:“谁说的?有人亲眼看见您进了‘迎春院’的门,难道这还有错?”

李雁秋毅然点头,道:“没有错,但……”

“但什么?”乐倩激动地叫道:“我这个黄花闺女痴心爱您多年,送上门来您不要,却跑到那种下贱脏地方跟那些下贱脏女人。”

突然站了起来,拉开门捂着苦脸狂奔而去。

李雁秋怔住了,他不相信乐倩一个姑娘家会说这种话,更不相信这种话会出自一个好姑娘之口。

而,毕竟,乐倩是这么说了,这些话也是出自乐倩之口!

他明白这是为什么,他明白,他明白……

他更明白这么大黑夜,大风雪,让乐倩在这种情形下一个人走,会有什么危险,什么后果。

定过神来他站起来便要往外追。

而适时,步履响动,后院中走进一个人来,步履稳健,一望而知是个练家子,而且是个好手。

那是叫子卫的中年汉子。

李雁秋闪身掠了出去,道:“子卫,你来得正好,情儿她……”

子卫一哈腰道:“李爷,倩侄女儿是赌了气出来的,哥嫂不放心,让我……”

李雁秋道:“她刚跑出去,难道你没看见她?”

子卫一怔,道:“刚跑出去,我怎么没有……”

李雁秋一跺脚,道:“走,子卫,前面问问去。”

拉着子卫如飞掠去,到了柜台处,只有晏中站在门口发怔,他听得步履声,一见二人来到,忙转身问道:“李爷,是怎么回事……回……”

李雁秋苦笑忙道:“晏老,待会再说,可曾看见乐姑娘……”

晏中忙笑着说道:“看见了,她顺着大街往西去了,我正奇怪李爷怎会……”

李雁秋没等他说完,一声:“子卫,你我分头追,找着她把她送回去。”

话落,跨步,脱普之矢般掠出门去。

他这里一动,子卫也跟着扑了出去,转眼间都消失在夜色里,晏中一震,哺哺说道:“没想到这位文子卫文管家竟也是个练家子……”

说着话,他刚要上门,一条人影飞射落在门前,是李雁秋回来了,他这一去一来好快。

晏中忙道:“李爷,追上了没有?”

“还好,”李雁秋点了点头,神色微显凝重道:“没出一条街便被文管家追上了。”

晏中道:“那还好,要不然大黑夜里……”

倏地一笑,改口说道:“这多年了,我可没看出文管家是个身手很高的练家子。”

李雁秋心头一震,淡然笑道:“那也没有什么,他原是个江湖人,有一年被仇家所伤,恰好被我那四处行医的乐老哥哥碰上救了他,一为报恩,二为避仇,所以他就跟了我那位老哥哥。”

晏中目光转动,道:“李爷,我没听说过江湖上有个叫文子卫的人。”

李雁秋迟疑了一下,道:“晏老该听说过‘活报应追魂手’此人。”

晏中大吃一惊,瞪圆了老眼,道:“李爷,您说他,他就是当年纵横江湖的……”

李雁秋点了点头,道:“晏老,他不愿人知道,还请晏老……”

晏中忙道:“李爷放心,那怎么会,晏中不是长舌快嘴的人,只是相识多年,高人在侧,我竟博懂糊涂走了眼……”

李雁秋淡淡说道:“那也没什么,他自从跟了我那乐老哥哥后,就一直没露过。”

晏中点头说道:“本来嘛,除了他那双手比常人大之外,其他毫无扎眼之处……”

一顿,改口接道:“李爷,乐姑娘是怎么回事。”

李雁秋笑道:“还不是在我这叔叔面前施小性子。”

晏中何等老练,他看得出李雁秋神色有异是托辞,但李雁秋既不愿说,他也不便深问,当即又遭:“李爷,您去了趟‘迎春院’是怎么回事。”

李雁秋“哦”地一声,遂把去“迎春院”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晏中脸上变了色,道:“有这回事?那就怪不得了…………”

李雁秋微一摇头,道:“晏老,鸨儿只是说有点像,并没有肯定……”

晏中道:“事隔多年,人的形像多少会有改变的,何况老九的身份一跃而为家二叔的弟子,又在‘查缉营’当差,那鸨儿自不敢乱认。”

李雁秋道:“晏老,话虽这么说,但凡事都得要确切的证据,所以我认为等获得了确切证据之后再说不迟,如今倘若告诉令二叔,他不但不会信,反而会打草惊蛇,更有可能被她反咬一口。”

晏中脸色泛青,点头说道:“李爷说得对,只是她俩的目的何在……”

李雁秋道;“该是令二叔有什么引人垂涎的私藏,再不就可能事关一个仇字,晏老已想想看,这二者……”

晏中摇头说道:“家二叔固然有点家当,但绝不比北京城其他财主的多,再说家二叔门下弟不少,那也不容易,至于仇……”

摇了摇头,接道:“那就难说了,可是为什么用这种……”

李雁秋淡淡一笑,道:“杀人放不知不觉间,这该是报仇的最高手法。”

晏中脸色一变,道:“家二叔跟我都树过不少的仇,这两个究竟那一路的,跟那一路的有关连,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雁秋神色忽地一动,道:“晏老,你跟令二叔当年所经过的仇中,有没有跟七狼七兄弟有关连的人,请想想看。”

晏中摇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当年在‘查缉营’当差的时候,所办过的都是不算大的小毛贼,他们那有资格跟七狼搭上关连,就是家二叔那些仇人,虽然在江湖上有点头脸,颇称得起高手,但比之七狼,仍然差得太多…………”目光忽地一凝,道:“李爷突然提起七狼,是……”

李雁秋淡淡一笑,道:“据我所知,七狼已然联袂来京,他们目的就在贤叔侄。”

晏中猛然一惊,手中旱烟差点掉了地,道:“李爷,这,这是谁说的。”

李雁秋道:“我说的,前些日子我一直没说,如今日子近了,我不得不事先跟晏老打个招呼,请晏老略做准备。”

晏中惊骇地道:“我叔侄跟七狼说得上什么仇怨?这是从何说起……”

李雁秋道:“晏老确实想过了,没有么?”

晏中断然摇头说道:“没有,绝没有。”

李雁秋道:“那么,晏老,七狼兄弟不是讲理的人,你该……”

晏中神情一黯,悲笑说道:“李爷,我该怎么样,准备?算了吧,就是把家二叔在京田的实力都加起来,也不是他七兄弟的敌手,他七兄弟真要到了,这几十条命只有任他拿去了。”

李雁秋淡淡一笑,道:“岁月无情,英雄果然老了。”

晏中摇头悲笑,道:“李爷,倒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也不是我懦弱无胆,颓废消极,七狼八虎九条龙,铁骑纵横十三雄,这江湖全是人家的天下,人家能使整个江湖谈虎色变,闻风胆落,京城这块地儿,家二叔这块招牌又算得什么,自己明明知道不行……”

李雁秋道:“难道晏老连螳臂挡车,以卵击石这点勇气豪情都没有么?”

晏中悲笑说道:“也许真如李爷所说,英雄老了……”

李雁秋道:“晏老,老当益壮。”

晏中摇头说道:“可是我有个抛不开的包袱!”

李雁秋眉锋一皱,道:“这倒是,晏老不得不为妻儿着想,但总不能这般束手任人宰割,让我来想个法子……”

晏中忙道:“李爷有什么高策?”

李雁秋淡淡一笑,道:“有,却只怕晏老不肯听我的!”

晏中双眉一扬,道:“李爷!但能保全家二叔这后半辈子,跟晏中妻儿这老少两条命,晏中愿蹈汤赴火……”

李雁秋笑道:“晏老,没那么严重,既然晏老愿意听我的,那么请晏老把妻儿送到乐家老铺暂住,客栈暂时也关上门,晏老路贾老也暂时寸步不离地跟看我,行么?”

晏中道:“李爷,行是行,但为什么跟着您?”

李雁秋笑道:“晏老敢莫不愿?”

晏中道;“倒不是不愿,我是要先弄清楚……”

李雁秋截口说道:“晏老既然愿意,又何必问那么多?”

晏中一摇头,道:“李爷,我不能把您也拖进来……”

李雁秋笑道:“晏老,我是个福星,跟着我可以免祸消灾,记得有一年我算过一卦,那位算卦的说,我能寿登九九,然后无疾而终,一辈子没灾祸……。”

晏中勉强笑了笑,道:“李爷,您可否……”

李雁秋截口说道:“我明白告诉晏老好了,把七狼交给我。”

晏中一惊,忙摇头说道:“交给您,那不行……”

李雁秋道:“晏老,怎么不行。”

晏中道:“李爷,谁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我们这几条命,并不比您的命值钱,我不能拖累您。”

李雁秋笑道:“晏老,别忘了,您跟贾老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假如我丢了命,你二位一个也别想幸兔。”

晏中呆了一呆,目光凝注,狐疑地道:“那么您有把握……”

李雁秋道:“没有把握岂敢一手揽这多人命?”

晏中脸上狐疑之色更浓,道:“李爷,您能独对七狼。”

李雁秋笑道:“我不刚说过么,我是个福星?”

晏老眨动了一下老眼,道:“李爷,据我所知,当今江湖能对七狼,而使七狼有所畏惧的,唯有那位李慕凡李……”

李雁秋笑道:“晏老,李慕凡不是个管他人闲事的人,有句话晏老也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有一山高……”

晏中截口说道:“我知道,但在我没弄清李爷的深浅之前,我绝不能……”

李雁秋双眉一扬道:“如今晏老就不替令二叔及自己的妻小想了么,晏老不听我的我也的管,听我的我也得管,听与不听的分别,只在救得了救不了,令二叔及晏老的妻小,事关重大,我请晏老慎重三思,明智决择。”

晏中默然未语,身形倏颤,低下头去,半晌始道:“李爷,晏中听您的就是……”

李雁秋倏然而笑,道:“这才是明智的决择……”

晏中抬起了头,老脸上表情难以言喻,道:“那么,李爷,家二叔怎么办?”

李雁秋淡淡笑道:“就晏老所知,令二叔也会像晏老的妻小一般,愿意往我那乐老哥哥家中暂住避祸么?”

晏中摇头说道:“不,李爷,事关半生英名,家二叔也是个铁铮铮的人,他绝不会去!”

“这就是了。”李雁秋道:“所以我才没有邀他同去的打算。”

晏中道:“那总不能让他……”

李雁秋截口说道:“晏老放心,事我既然揽下了,我总有办法的。”

晏中沉默了一下,道:“那么乐老掌柜的那儿……”

李雁秋摇头说道:“晏老兄哥放心,我那位乐老哥哥那儿,有得是辟邪驱魔的药材,再加上一个‘活报应追魂手’,七狼别说想不到,就是想得到,我料那七兄弟也不敢往那儿去,就是去了也讨不了好。”

晏中神色忽转肃穆,道:“那么,李爷,我不多说了,一切就仰仗李爷了!”

李雁秋笑道:“别跟我客气,晏老,明天‘东来顺’的宴客照常,如今晏老把客栈交给我,请回去搬妻儿吧!”

晏中道:“怎么,这么急?”

李雁秋淡淡一笑,道:“晏老,棋讲究早一步,如果我没有料错,最迟过不了明天,七狼一定到,晏老既听我的,就请照我的话去做。

晏中一点头,道:“好吧,不过,李爷,这样是否有点冒失……”

李雁秋道:“乐老哥哥处,我已打过招呼,晏老把妻儿送到后,就说这是我的意思,没什么冒失的,只请晏老记住一点,令二叔处别惊动他,最好让他一点儿也不知道,还有,人问起你的妻儿,你就说出远门儿去了,就是至亲好友也不例外,晏老明白么?”

晏中点头说道:“李爷,我省得,那么我走了。”说着。一拱手,便要出门。

李雁秋一抬手,及时说道:“还有,晏老,贾老那儿去了?”

晏中道:“睡了,在一进院西屋。”

李雁秋一点头。道:“那好,晏老办完事后。也清早点回来,最后我再告诉晏老件事,我去‘迎春院’的事被乐姑娘知道了,而恰好我在‘迎春院’门口碰见了那位杨九爷。”

晏中呆了一呆,旋即点头说道:“李爷,我明白了。”

又一拱手,开了门走了。

李雁秋送到门口,随手掩上了门,忽地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然而这丝笑意没停留多久,便被一片忧虑而沉重的阴云代替了,他呆呆站立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行向了后院……。

第二天,“六福客栈’开了门,在几个伙计扛着行李卷儿走后,那两扇门又关上了,以后就没有再开!

快晌午的时候,‘东来顺’酒楼上卖个满座,唯有靠里的一张大圆桌空着,空着是空着,却是上铺着洁净的桌布,围成一圈儿地摆着七付杯署!

“东来顺”是北京城首屈一指的大洒楼,两层楼的建筑,一块泥金大招牌挂得高高的,无论说那一椿,都是“北京城”的其他酒楼所难以企及的!

固然,一切让人挑拇指,那是“东来顺”名传遐迩的原因,可是“东来顺”所以能名传遍边,最大的原因并不是它一切让人挑拇指,北京城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那是因为“东来顺”现在掌柜,当年还是掌厨师傅的时候,被皇上召进宫,在那深宫大内御前献过手艺。

同时,更有人说,挂在“东来顺”楼前那块上书“东来顺”横匾,就是皇上所赐,字也出自皇上御笔,于是“东来顺”出了名。

本来是,在御前献过手艺,那手艺还能错得了,古来的皇上那一个不讲究吃?讲究吃嘛,就得挑手艺好的。

如今,老掌柜的八十多了,虽然掌了柜,偶而兴至还卷起口子亲自表演那么一手,不说别的,单那切肉的本领就能令人叹为观止,难望项背,同样的一把刀,到了他手里,切出来的肉就比别人的薄,说那一片片的肉薄的像纸,是一点也不为过,一点也不夸张。

这时候是下雪的严冬,“东来顺”的涮羊肉了上市,“北京城’挂涮羊肉招牌的并不只“东来顺”一家,可是同样的作料,吃起来“东来顺”的涮羊肉硬比别家好吃,于是,“东来顺”出了名!

转眼之间,那张空着的大圆桌上坐上了三个人。

那是李雁秋,晏中跟贾一飞。

姑不论李雁秋是如何地人品出众,晏中是“开碑手”晏二大爷的侄子,当年在“查缉营”当过差,他本人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在京城一带人头儿是熟得很!

“北京城”那些藏的龙,卧的虎,甚至于妇孺,谁不认识晏太爷,所以,他三位是上自掌柜下至伙计,一路拥着上的楼,上了楼满楼酒客纷纷欠身打招呼!

刚坐定,伙计步履如飞地送上热腾腾的手巾把,还有一壶刚彻好的上好香茶,由掌柜的亲自双手奉上!

这,朝廷大员也不过如此,晏家人在京城一带吃得开,兜得转的情形可见一斑!

谁说晏二太爷跺跺脚不能使“北京城”幌动。

眼看着三人擦了把脸,喝了口茶,那掌柜的陪笑开了口:“大爷,您可许久没赏脸了,今儿个是……”

晏中含笑说道:“客栈送往迎来,琐事缠人走不开,今儿个是我这位朋友请客,两条腿扛着一张嘴,我算陪,老二他几个马上到。”

掌柜的“哦”地一声道:“原来是二爷他几位……”

目光溜向李雁秋,陪上一脸小心而恭谨的笑道:“这位就是……”

晏中道:“我新交的好朋友,李爷。”

掌柜的欠了个身,恭恭敬敬地叫了声:“李爷!”

李雁秋含笑说道:“不敢当,掌柜的,草字雁秋。”

掌柜的忙道;“跟大爷,贾爷都是熟人儿,多年来也一直承他二位照顾,往后也请您多赏脸,有不周的地方,您也多包涵。”

又寒喧了几句,掌柜的告退忙他的去了。



掌柜的走后,李雁秋频频目注角落里的一付座头皱了眉,这落在了晏中跟贾一飞眼里,晏中问道:“李爷,您瞧什么?”

李雁秋收回目光,低低说道:“二位待会儿再看,角落里那付座头上,坐着一位风流俊俏的美书生,我平素颇以人品自傲三分,今日一见那位,自叹不如之余,令我有点汗颜,更怪得是我看他颇为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在那儿见过。”

晏中跟贸一飞俱是老江湖了,懂得怎么端详人,容得李雁秋把话说完稍停之后,藉个故,双双向角落里投过一瞥,没错,那角落里确有位风流俊俏的美书生独据一席,自斟自饮,模样儿潇洒而又文雅。

他,瞧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穿着一身轻裘,身材略嫌矮小,还有点清瘦,但并不过矮,也瘦不露骨。

一条发辫拖在身后,那张脸,说它像冠玉它还隐透着娇嫩的红润、说俊美,李雁秋是过谦,他跟李雁秋珠辎相称,一时瑜亮,令人有难分轩径之感。

唯一的不同处,是李雁秋有昂藏须眉的英豪气,那位他,却带着点姑娘家的柔弱妩媚脂粉气。

这,准是位公子哥儿,要不就是内城里皇族亲贵的贝勒,贝子一流,你不瞧,李雁秋那双修长的手,已然是根根如玉,他那双手竟然比姑娘家的纤纤柔美还白几分。

若把欺雪赛霜,晶莹如玉,柔若无骨,滑腻如脂这几句来形容他那双手,该是最为恰当不过。

一瞥之后,晏中摇了头,道:“李爷,没见过。”

贾一飞也说面生得很。

李雁秋那双眉锋皱深了一分,道:“那张脸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刚见过不久,而且我敢说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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