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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种-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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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早就闯进来了。

李慕凡道:“大和尚,他们有理由不闯进来么?”

那和尚笑道:“施主,此处是什么所在,五将军生前神勇,归天为神,留有当年兵器铁棍在此,永镇五台,喇嘛们何来天胆敢渎冒将军神庙。”

李慕凡淡然一笑,道:“大和尚,畏神,固然,以我看主要的他们还是怕人。”

那和尚笑了,并没有多说,侧身摆手,道:“施主请进殿里来吧。”

李慕凡一声:“大和尚,我遵命。”

迈步登阶,直上神殿,近前,他隐隐觉得和尚有种逼人的气度,令人几乎不敢仰视。

他心里明白,这才是异人奇僧!

神殿里,和尚让李嘉凡坐在殿边茶几旁,亲手为李慕凡倒了一杯茶,然后他也落了座,含笑问道:“我尚未请教……”

“不敢!”李慕凡道:“我姓李。”

和尚没往下问,道:“原来是李施主,施主在这个时候上‘五台’,更来到‘岳神庙’是……”

李慕凡道;“我以为大和尚早知道了。”

“施主!”和尚道:“我是人而不是神。”

李慕凡道:“只要是异人奇僧,何必非称神不可?”

和尚笑笑,道:“施主雅而风趣,施主由何处来?”

李慕凡道:“少林、”

和尚摇头说道:“慧空多嘴,他突破口施主跑这么这远的路。”

李慕凡道:“大和尚,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辞千里,不避一切。”

和尚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关放施主,我听就了不少,也仰慕已久,没想到到今天才有缘拜识,这福来得未免迟了些!”

敢情人家知道他是谁?

李慕凡毫不惊异,道:“大和尚,若论福,这福该是我的。”

和尚摇头笑道:“施主奈何把他人福份……”顿了顿,敛去笑容接问道:“施主,我只问,为什么要找他。”

李慕凡遂把原因说了一遍。

听毕,和尚淡笑摇头,道:“玄华自己没办法,却来求助放他,这岂不可笑……”顿了顿,接道。“我不瞒施主,他两位如今都在庙里,当初也是我去‘玉泉’把他二位接到这儿来的。”

李慕凡一阵激动,道:“我猜想大和尚就是那位有神及活佛之称的疯癫和尚,我可没想到他二位就在‘岳神庙’里!”

和尚微微一笑,道:“施主,你看我疯癫么?”

李慕凡呆了一呆,道:“难道大和尚不是……”

和尚道。“不,施主,我是人,尤其是我这个人,有时候需要装得疯疯癫癫,其实,以我看真正疯癫的并不是那些疯癫的人,这话施主该懂。”

李慕凡点头说道:“大和尚,我懂。”

和尚笑问道:“以为然否。”

李慕凡点头说道:“然,深深地以为然。”

和尚仰头笑道:“恃强夺人国,持武夺人命,阴险奸诈者又以心机谋人、害人,弄得这世上乌烟瘴气,这不是发疯是什么?”

这话,隐隐有某种暗示,李慕凡为之惊然动容,道:“大和尚。”

和尚含笑应道:“施主!”

李嘉凡道:“大和尚的话,使我对一件事很感困惑!”

和尚笑问道:“施主指的是什么事?”

李慕凡道:“刚才大和尚的话里,有一句恃强夺人国……”

和尚点头说道:“是的,施主,确有这么一句。”

李慕凡道:“不知道大和尚指什么?”

和尚道:“眼前世界,施主该看的清楚。”

李嘉凡道:“那么大和尚为什么不远千里地把他接到这儿来?”

和尚笑道:“施主是责我忘却民族大义了。”

李慕凡道:“不敢。”

和尚笑了笑,道:“我这句恃强夺人国,施主该已懂了!”

李慕凡道:“刚才大和尚解释得很清楚。”

和尚笑问道:“施主可有同感。”

李慕凡点头说道:“深有同感。”

和尚笑了笑,道:“那么,施主先‘少林’而后‘五台’,其间经数次杀身灾祸,直到如今他们仍不放过施主,纵然事成之后,施主仍是个悬赏缉拿的飞贼大盗,我请问,施主又是为了什么?”

李慕凡呆了一呆,顿感无词以对,立即哑口无言,好半天他才蹩出一句:“大和尚,我这是受人之托,也是还债。”

和尚道:“受谁之托,还什么债?”

李慕几道:“大和尚该知道,河南‘登封’有座‘乐围山庄’……”

和尚含笑说道:“施主是指那位名满天下,义薄云天的‘布衣孟尝’。”

李慕凡点头说道:“是的,大和尚,我欠他的情,他当年在京任张英府里的教习,张英待他很好,他把我推荐给张英……”

和尚摇头笑道:“这位布衣孟尝也是,何必把他人也拉进漩涡,结果为自己惹来了灾祸,真是何苦来哉……”

李慕凡一征凝目,道:“大和尚知道……”

和尚点说说道:“我听说了,不是‘七狼’、“八虎’么?”

李慕凡悲凄地道:“正是,可怜他家破人亡,不但自己被害身死,便是他那爱妻也……”

和尚道:“施主是说田益尝被害身死了!”

李慕凡道:“是的,大和尚。”

和尚道:“谁说的?”

李慕凡道:“‘七狼’、‘八虎’。”

和尚笑了笑道;“要是‘七狼’、‘八虎’,我也会这么说。”

李慕凡心里一跳,急道:“大和尚,难道他没有……”

和尚笑道:“施主,恐怕他已经被押送进京了。”

李慕凡忙道:“大和尚,真的么?”

和尚微笑说道:“施主,出家人不打麻语1”

李慕凡胸气一阵激荡,道:“大和尚是怎么知道的?”

和尚道:“施主。和尚是人不是神,也不会掐指算,我是根据诸多事实推测的。”

李慕凡道:“大和尚根据什么事实……”

和尚道:“施主在世一天,满朝就难有一天安心,他们必杀施主而后甘心,要杀施主就得先拿住田孟尝而后再等机会,有这一点该很够了。”

李慕凡道:“大和尚,他们等什么机会?”

和尚笑问道:“难道施主不再进京了么?”

李慕凡一点头道:“自然要去,受人之托,我得对人家有个交待,另外我自己还有一件私事未了。”

和尚笑道:“这就是他们的机会。”

李慕凡道:“何必非待我进京。”

和尚道:“这自有他们的道理,你日后自己看看。”

李慕凡道:“大和尚想必知道。”

和尚微一点头,道:“我猜到了一点。”

李慕凡道:“现在不能说么?”

和尚笑道:“施主,要是一切都能在事先说破,这世上就没有灾难,劫数可言了。”

李慕凡心头微震,没有说话。

和尚一笑又道:“施主刚才说的受人之托,还债这两句话我明白了,可是受人之托也好,还债也好,这总都是施主的事,然而,论公,施主等于帮助他们巩固了朝廷,真要说起来,施主比我更昧于民大义,对么?”

李慕凡心中一震,道:“大和尚,多谢指点,我知过了。”

和尚摇头说道:“施主,何过之有,这是天意,万般皆天定,半点不由人,这是是劫数,爱新觉罗气数未尽,象我,本佛主慈悲,为的是天下有情之人,佛门广大渡有缘,我渡的只是一心向道,有慧根,有夙愿的人,并不是满朝的皇上,施主,这你懂吗?”

李慕凡动容说道:“大和尚,我懂了,也请大和尚尚恕……”

和尚截口道:“施主无过,休提一个恕字。”

李慕凡道:“谢谢大和尚不罪……”顿了顿,接道:“听大和尚话义,好象他已经剃度……”

和尚点头说道,“是的,施主,他以蒙我佛慈悲,为这‘五台山’上多添了一个和尚,一个佛们的弟子。”

李慕凡道:“大和尚,那另一位呢?”

和尚道:“施主,这五郎庙里,除了两位疯癫和尚外,还有一位苦修比丘。”

李慕凡呆了一呆,道:“她……她也……”

和尚道:“施主不认为这是他们最好的归属吗?此生已逝,也恁短暂,但修来行与生生世世。”

李慕凡沉默了半晌始点头叹道:“大和尚这话发人深省。”

和尚道:“可惜施主不是佛门中人。”

李慕凡抬眼说道:“大和尚,是因为我出身江湖草莽。”

和尚摇头说道:“施主,佛门中,不问出身,像他,当日贵为帝王,如今却跟每一个佛门弟子出家人一样。”

李慕凡道:“那么,是因为我杀孽过重。”

和尚道:“施主的杀孽固然重了些,然而,施主生平所诛俱皆贪官污吏,为富不仁大好恶,纵然所诛非恶,放下屠刀也立地成佛,保况施主所积善功无算。”

李慕凡诧异地道:“大和尚,那么是……”

和尚道:“一句话,施主之尘缘今生难了。”

李慕凡讶异地道:“大和尚,我有什么今生难了的尘缘?”

和尚笑了笑,道:“施主日后自会明白。”

李慕凡眉锋微皱,道:“大和尚,又是日后。”

和尚笑道:“施主是等不及?百年况且一瞬,何在乎区区可数之时日,我刚才也说过,凡事不可先加说破。”

李慕凡吁子一口气,道:“大和尚,那么我只有耐心的等了。”

和尚道:“是的,施主,你只有耐心的等……”一笑站起,道:“施主身负重任,让我不敢耽搁太久……”

李慕凡跟着站起,道:“大和尚,我还有一件事请教。”

和尚道;“施主请说。”

李慕凡道:“我想向大和尚打听一个人……”

和尚问道:“谁?”

李慕凡道:“也是位身在五台的佛门弟子出家人……”

和尚道:“五台僧人我知道的不少,只不知施主要打听的是……”

李慕凡道:“此人跟当年北宋天波杨家的五将军一样,出家之前也是位驰骋沙场的护国英豪。”

和尚“哦’”地一声道:“施主,他是……”

李慕凡道:“此人俗家姓李,双名广武,当年随吴三桂镇守‘山海关’、与赵龙动,周纪龙二位将军合称‘三虎将’,吴三桂变节移志后,他在“五台’剃渡出了家。”

和尚凤目深注,浓眉微轩,道:“原来施主问的是……施主打听他干什么?”

李慕凡道:“‘大和尚,我是听他一位朋友说他在‘五台’,我仰慕‘三虎将’已久,如今正好藉机会结识……”

和尚道:“他一位朋友,谁?”

李慕几道:“赵龙勋将军的令尊,赵胜英赵老英雄还有玉姑。”

和尚目现异采,道:“施主跟赵将军的令尊是……”

李慕凡遂把“十里铺”被赵胜英祖孙所救的经过说了一遍,一直说到了分手。

听毕和尚道:“原来如此.施主真要见李广武。”J李慕凡道:“名将近在飓尺,我已经来到‘五台’岂可当面错过,失之交臂。”

和尚听李慕凡说,要拜见明末“三虎将”之一的李广武,笑了笑道:“施主很看得起他,那么我告诉施主,施主已经见过他了。”

李幕凡心头一跳,忙道:“大和尚,是在文殊寺还是……”

和尚截口说道:“施主,是在岳神庙。”

敢情,疯癫和尚是他,名将李广武也是他。

李慕凡一阵激动,道:“李将军……”

和尚笑道:“施主,不如大和尚三字来得顺耳称心。”

李幕凡道:“得能结识名将,奇人,异僧,李慕凡不虚此行,足慰平生了。”

和尚笑道:“施主,你要是有这种感觉,我和尚的这种感觉比施主尤甚,别多说了。请跟我到后面去吧。”

话落,他当先行了出去。

李慕凡跨步跟了上去。

出了神殿,和尚笑指庙外,道:“施主,恐怕喇嘛们等得不耐烦了。”

李慕凡笑了笑道:“到现在我才明白,大和尚,那喇嘛们稍时会自动退去的话何指。”

和尚收回目光望着李慕凡道:“施主以为我指的什么?”

李嘉几道:“大和尚习达摩易筋,洗髓二经,已成金刚不坏身,当然是有退喇嘛们的办法。”

“是的,施主。”和尚点头说:“我是有办法,但只是有办法,而绝不是用武力,施主稍缓即知,我不能出手。”

李慕凡呆了一呆,讶然说道:“那么大和尚……”

和尚笑道:“施主又性急了,何妨再等片刻自己看。”

李慕凡没有说话。

二十三

就这几句话工夫,李慕凡跟着和尚已穿过月形门进人了“五郎庙”后院,这后院不大,但满院苍松翠柏,外带几竿铁骨穿云的修竹,显得十分荒凉,十分幽静。

在那茂密的松柏林中,座落着一间小茅屋,茅屋的两扇门关着,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也听不见有什么声息。

李慕凡道:“大和尚,他两位就在……”

和尚点了点头,道:“是的,施主,这间茅屋只供他两位打坐苦修……”

到了茅屋门前,和尚抬手推开了门。

如今,李慕凡看见了……

茅屋里洁净异常,点尘不染,空荡荡的,什么摆设都没有,只有地上摆着两只蒲团。

蒲团上,盘膝坐着两个人,左边是位布衣芒鞋,手捧念珠,长眉细目,看上去约有五十多岁的清瘦老僧。

右边,是位清丽若仙,冰肌玉骨的中年比丘尼。

他两位,都闭着眼,脸上的神色很安样,像是不知道有人已来到眼前。

不用说,那老和尚就是爱美人不爱江山,为情抛弃帝位,削发为僧,剃渡出家的顺治。

那中年比丘当然也就是以才貌闻名天下的鄂妃董小宛了。

一时间,李慕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只听和尚含笑说道:“二位请睁睁眼来,有人看二位来了。”

老和尚首先睁开了一双细目,细目之中,神光湛湛,望向了李慕凡,道;“这位是……”

李慕凡抢先一步,道:“江湖草民李慕凡见过……”

老和尚“哦”地一声,目光凝注道:“你就是朝廷悬赏缉拿多年的李慕凡?”

李慕几点头说道:“是的。”

老和尚道:“你来见我干什么?”

李慕几道:草民受张大人之托,特来找寻……”

老和尚道:“是张英?”

李慕凡道:“是的。”

老和尚道:“他找我干什么?”

李慕凡遂把找寻他的原因说了一遍。

听完了李慕凡的叙述,老和尚摇了头,道:“玄烨无能,张英等庸才,像这样事也来烦我这年迈老僧,真是爱新觉罗的耻辱,施主,出家人四大皆空,尘缘已断,我在这茅屋里苦修,不问世事已久,烦劳施主回去告诉张英一声,再让他转告玄烨,就说是我说的,自己想办法解决,要不然就让位贤能,闭门思过去。”

说完了话,他闭上了眼。

李慕凡作了难,站在他的立场,他不能劝老和尚为朝廷着想,更不须说别的,只有皱着眉向李广武投过一瞥。

和尚他淡然而笑,摇了摇头,没说话。

这,李慕凡一时没弄懂,他刚想问。

中年比丘突然睁开了眼,道:“你不念别的,总该念人家李施主不辞艰险,跑这么远的路来找你。”

老和尚睁开了眼,望了中年比丘一眼,道:“我听你的就是……”转望李广武,道:“请拿纸笔来。”

和尚他一笑转身走进了左边那一小间,转眼间捧着笔纸出来给老和尚,老和尚接过纸笔,握腕就写,写的是:“太祖太宗,创立基业,所关至重,六良储嗣,不可久虚,朕于言晔,歧较颖慧,克承宗桃,朕离朝之当日曾有手语命内大臣索尼苏克,萨哈过,多隆,玛尼哈特,鳌拜等为辅臣,朕以腹心寄托,其勉矢忠革,保翊用君,佐理政务,今鳌拜霸权犯上,逆志辱君,有负朕之重托,即去敛命,即行正去,钦此。”

写毕,探怀摸出一颗小金印盖了上去,然后藏好金印,把手诏送向李慕凡,又要闭眼。

和尚他突然说道:“慢点睡,我还有事。”

老和尚抬眼说道:“你还有什么事?”

和尚笑了笑,说:“内廷供奉的异教喇嘛,已经把这座‘岳神庙’团团围住,水泄难通了。”

老和尚呆了一呆,道:“他们这是干什么?”

和尚道:“当然是要拿李施主。”

“大胆。”老和尚突然发了嗔念,刚叱喝一声,倏又故态说道;“你告诉我这干什么?”

和尚道:“李施主为你而来,你总该想想办法。”

老和尚道:“为什么你不帮李施主的忙。”

和尚笑了笑道:“你愿意我伤他们。”

老和尚默然了,旋即抬眼说道:“你要我怎么办?”

和尚道:“佛门弟子出家人,留着一块项佩有什么用。”

老和尚摇头说道:“你简直在搜刮我的所有,好吧。”

抬手从脖子上取出一块项佩递向李慕凡。

李慕凡忙伸手接过,刚要谢,和尚已然说道:“走吧,他两位已经睡了。”

可不是么,就在这刹那间老和尚已经又闭了眼,入了定。

李慕凡没多说,跟着和尚行出茅屋。

出了松柏林,和尚笑道:“施主如今该明白这退兵之计何指了吧?”

李慕凡由衷的佩服,道:“谢谢大和尚,只是在如今,这有用么?”

和尚笑道:“论起来他是先帝。”

李慕凡没再多说,到了前院,和尚道:“施主,我不再留你了。”

李慕凡道;“大和尚别客气,我再谢谢大和尚的鼎助。”

和尚摇头笑道:“施主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该放在心上的是出‘岳神庙’,离‘五台’容易,可是这一路之上恐怕还有数不尽的艰险,施主你要多小心。”

李慕几道:“多谢大和尚,这在意料中,我省得。”

“那最好。”和尚道:“对付那些人。这块先帝的项佩恐怕就没有用了。”

李慕凡微愕道:“大和尚,怎么说?”

和尚笑子笑,道:“施主以为他们是谁派出来的。”

李慕凡一震扬眉,道:“大和尚是说……?”

和尚道:“起先他们是三番两次对付施主,其目的意不在拿施主归案,而是为杀施主,阻拦施主找寻他。从现在起,他们的目的该在施主的命及那纸手诏了。”

李慕凡目问寒芒,道:“大和尚,谢谢你。”

“还有。”和尚笑了笑,道:“关放施主那未了的私事,我在这先提醒施主一句,那只有八个字:‘女子可怜,女子可怕’施主请牢记了。”

李慕凡道:“大和尚,这八个字何指?”

和尚笑了笑,道:“女子可怜,女子可怕。”

李慕凡道:“大和尚……”

和尚截口说道:“我已微泄天机,施主该知足了,凡事何必多问,总该用自己超人的智慧去想。”

李慕凡霍然说道:“多谢大和尚,我不敢再问。”

和尚道:“但请多想,还有,多小心。”

李慕凡道:“大和尚,我省得,他日事了,我会再来拜望,告辞了。”

抱拳一揖,大步行了出去。

身后,听起和尚带笑话声:“施主走好,恕我不远送了。”

李慕凡谦应了一声,人已到了庙门边,他伸手拉开了两扇庙门,庙外的情景,饶是他江湖称最,也看得暗暗心惊。

庙外一片黑黄,那庙前的广场上站满了,高低胖瘦不等,但都在中年以上,俱穿黄衣的密宗喇嘛。

的确,已经把座“五郎庙”团团围住,水泄难通,就是插翅也飞不出去了,人多得没办法算,因为单庙门前就有好几十个,庙两旁跟庙后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了。

他碰见的那高大虬髯喇嘛,像是个头儿,垂手站在最前面,巨目炯炯,神态十分威猛。

李慕凡一出现在庙门口,众喇嘛立起骚动,高大喇嘛一抬手,立即又趋放寂静,全场鸦雀无声。

李慕凡装了湖涂,讶然说道:“大喇嘛,这是……”

那高大喇嘛冷然说道:“你可是姓李?”

李慕凡道:“是啊,怎么?”

那高大喇嘛道:“你可是江湖上称第一高手的李慕凡?”

李慕凡道:“也不错,我正是李慕凡。”

高在喇嘛冷笑说道:“那就不会错了,佛爷们等子你多日,不想刚才竟被你蒙过……”

李慕凡道:“大喇嘛诸位等我干什么?”

高大喇嘛道:“京里‘侍卫营’早有公文到来,你本是个被悬赏缉拿的飞贼,这次竟又敢闯内城掳去和泰小贝勒,胆大包天,死有余辜,他们拿你没办法,你看看佛爷们拿你有没有办法。”

李慕凡道:“原来如此,大喇嘛,恐怕诸位也拿我没办法高大喇嘛脸色一变,道:“你试试。”

话落,他便要抬手!

李慕凡忙道:“大喇嘛,你知道我上‘五台’是来干什么的?”

高大喇嘛道:“佛爷不知道,也懒得过问那么多……”

李慕凡道:“这么说来,‘侍卫营’的公文只是让诸位等在这儿拿我了。”

“不错。”高大喇嘛道;“侍卫营”的消息很灵通,也很正确,先前佛爷以为你没那个胆敢到‘五台’来,没想到你真有这个胆,不管怎么说,反正你是被佛爷们等着了,如今你自己说,是乖乖束手就缚跟佛爷们走,还是要……”

李慕凡摇头说:“大喇嘛,我这个人生平没有束手就缚这一说……”

高大喇嘛怒笑说道:“那你是打算不自量力,拼上一拼了,也好,让佛爷们看看你这江湖称最的好手,身手究竟高到什么程度……”

李慕凡又摇了头,道:“大喇嘛误会了,我也不打算拼。”

高大喇嘛呆了一呆,道:“那你是打算怎么样?”

李慕凡道:“我打算请诸位闪开一条路,让我走……”

高大喇嘛冷笑说道:“你在做梦!”

“不,大喇嘛。”李慕凡道:“我很清醒,大喇嘛请看看这个。”

翻腕从抽中取出了那块项佩。

隔得太远,看不清楚,高大喇嘛当即问道:“那是什么?”

李慕凡道:“大喇嘛何妨派一位拿过去看看。”

高大喇嘛冷笑说道:“你休要施诈,丢过来好了。”

“丢过去。”李慕凡笑道:“大喇嘛,要是掉在地上摔碎了,恐怕你赔不起。”

高大喇嘛道:“了不起一块玉,佛爷有的是上好和……”

李慕凡摇头说道:“这块玉跟别的玉不同,任何一块玉的价值也比不上这一块,这上面镌刻着八个字……”

高大喇嘛道:“什么字?”

李慕凡道:“大喇嘛,你要听真了,那八字是:‘顺治御佩如朕亲临’!”

高大喇嘛脸色猛然地一变,道:“你是说你手里的那块玉佩,是先皇帝的御佩。”

李慕凡道:“大喇嘛说着了。”

高大喇嘛冷笑道:“佛爷不信,你一个江湖草民,何来……”

李慕凡道:“那容易,请派一位过来……”

高大喇嘛道:“佛爷自己来。”

大步行了过来,步履雄健,踏地有声,好不吓人!

近前,隔五尺停步,好毛茸茸的手一位,道:“拿来让佛爷看看。”

嘴里说着话,一双巨目却紧紧凝注着李慕凡,一眨不眨。

李慕凡看的清楚,这高大喇嘛全身凝足了功力,而且真气遍全身,护住几处要穴,当即他淡然一笑,道:“大喇嘛何必那么紧张,李慕凡不是要阴施诈之辈。”

抬手把那块项佩递了过去。

高大喇嘛接项佩在手,只一眼,神情猛震,勃然色变霍然地抬眼,惊骇说道:“你怎么有……”

李慕凡一摇头,道:“大喇嘛别多问,只请答我这是不是”

高大喇嘛一点头,道:“是。”

“是就好。”李慕凡双手往后一背,道:“顺治御佩,如朕亲……”

“临”宇还没出口,高大喇嘛突然大叫了一声,身躯一矮,推金山,倒玉柱,砰然跪了下去。

他这一跪,众喇嘛忙跟着跪下,刹那间庙前爬伏了一地,尤其是那高大喇嘛,更是双手高举玉佩过顶。

李慕凡没有说话,伸手取过玉佩,放步行了出去。

众喇嘛没见一个抬头。

李慕凡走了,就这么逢凶化吉,化险为夷,平平安安地离开了“台怀镇”,临走,他不免向着那座落在沉静中,庄严,肃静的“五郎庙”投过最后深深的一瞥。

他没敢在“五台”山再多停留,倒不是怕,而是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路没阻拦,总比处处阻拦好。

另一方面,他也为赶快给人个交待。

同时,他更急着了自己的私事。

如今,由“五台”上京,可以说是很近了。

他走“大茂山”,过“倒马关”,避开官道,尽挑小路走。

这一路,是没碰见什么。

很快,当他到达“高碑店”时,麻烦来了!

大色不早了,这一路够人受的,李慕凡身上脏了,眼看着暮色覆已垂,灯也上了,目的地又近在飓尺,所以他打算找家客栈歇歇脚,洗个澡,养养精神,明天一早干干净净的再上路。

他在街上走着,往街两旁看,预备找家像样的客栈。

怪了,每家客栈门口高挂着客满牌。

“高碑店”一下了那来那么多的客商住店的。

李慕凡正在纳闷发愁,突然他看见了……

身形一闪,他比狸猫还轻还快地闪进了街左一条胡同里,没多久,四名穿长袍,腰里鼓鼓的中年汉子由街上走了过去,看样子像在查巡街道。

那四个走过去了,李慕凡站在胡同里直皱眉,心想要是再有一张人皮面具就好了,戴上面具的那张脸,人家认识,不戴面具的那张脸,人家更认识,要是再有一张人应面具,包管留谁也认不出来。

心里想归想,可是事实上如今匆忙向上那儿再弄一张人皮面具去。

那不容易,需要材料,还得经过多日的浸泡制作。

想了半天,还是没办法,他抬眼向街两头望了望,然后才从胡同里走出来又上了大街。

可是,在这时候,黝黑黑的胡同里,由墙上边上闪出了另一条人影,只见他手抚胸口,只听他哺哺说道:“乖乖,吓了我一大跳,这不是他么,还好,天老爷保佑,他没瞧见我,要不然我这条命…”

影子机伶一颤,随听他嘿嘿一笑:“娘的,真是运气来了赶都赶不走,我说今儿个早上喜鹊怎么拉我一脑袋屎,敢情是……嘿嘿,这下我跟小心肝有好日子过了,也省的他娘的一天到晚东躲西藏提心吊胆。”

话说完了,影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胡同口,他鬼鬼崇崇,提着胆,揪着心地探出了脑袋,好长像,獐头鼠口,恶心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不走正路的下九流人。

李慕凡已在十几丈外,他窜出胡同跟了过去,那人身材;又瘦又小,穿的是一件破皮袄。

走着,走着,他眼看着李慕凡拐进了一家叫“高升”的客栈,然后他一缩脑袋转身走了。

他不是走的原路,而是拐进了附近另一条胡同,一路笑,嘴里还一直说个不停:“娘的,李慕凡,他就是李慕凡,我要是早知道他就是李慕凡,那就是剥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我也不敢惹他。”

“可是,已经惹了,怎么办,那就惹到底吧。”

“李慕凡呀李慕凡,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让我躲你,更不该让我碰上,这回你他奶奶的,哎哟,谁?”

话没说完,他惊呼出声,差点把灵魂儿吓出窍。

没别的,他的肩上搭上了一只手。

他明白那只手不是他的,可是他不明白那是谁的手,又是从那儿伸来的。

“我。”他背后响起了一个话声,同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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