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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种-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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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他想试着不床,可是都被赵胜英拦住了。
赵胜英说得好,听来也怪吓人,他说:“老弟,耐心再等几天,你要不听我的,扯裂了伤口,你就得再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当然,这吓不了李慕凡,他有个亲兄弟的至交,神手华陀乐南极,多年的交往,耳濡目染,虽不敢说悬壶济世。
他懂的,至少比一般大夫都高。
他明白赵胜英的用意,不过在多留他几天,一直等他体力完全恢复后才肯放他走。
这三天里,他没看见王姑,因为玉姑根本就没进屋里来,甚至没掀一下那棉布帘。
显然,小妮子还在赌气呕气,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尤其在这年纪的女儿家。
第四天一早,赵胜英进来了,一身出门打扮,笑问道:“老弟,醒了多久了?”
李慕凡道:“老人家早,有一会儿了!”
赵胜英道:“今天觉得怎么样?”
李慕凡含着感激的笑笑道:“好多了,体力也恢复多了,昨天晚上我一连翻了好几个身,身上没一点疼痛,老人家多亏了你,这几天给我换药端饭……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赵胜英道:“那好办,什么都别说,老弟,再耐心躺一两天。”
李慕凡眉锋一皱,道:“怎么,老人家,还得一两天?”
赵胜英笑道:“又不耐烦了,老弟,我还是那句话。”
“行了,老人家!”李慕凡笑道:“那句话我都背得滚瓜烂熟了!”
赵胜英呵呵大笑,笑声中,李慕凡道:“老人家,你打算出去么?”
赵胜英笑声揪住,点头说道:“老弟,我要进趟城去,不到响午就能赶回来,这个家交给你了,玉姑在屋后菜园子里洗衣裳,该做的我已经交待过她了,这丫头还在呕气,只是你放心,她绝不会饿着你,渴着你,最多只是吸着嘴不说话,拉着脸而已,我这就走,临走我会再交待她一遍,老弟,你要带点什么东西么?”
李慕凡道:“谢谢老人家;我不需要什么!”
赵胜英摆手说道:“那么,你一个儿躺着吧,我走了,响午见,老弟。”
说完了话,他走了。
这时候好静,李慕凡听见了水声,那水声起自屋后,哗喇,哗喇地直响,他明白,那是玉始在洗衣裳。
他还听见有吱吱的挽辎声,想必,屋后菜园子里有口井。
除此,别无声息,或许风向不对,连官道上来往的车马声也听不见!
过了好一会,他突然听见一阵急促蹄声由远而近。
李慕凡下意识地一震凝了神。
转眼间,蹄声更近了,以他每锐听觉与经验判断,那马只有一匹。
一匹马不算什么,这儿也本在官道附近,可是,震动人的是,听蹄,这匹马直驰向了茅屋。
李慕凡摸了摸枕畔,软剑还在。
果然,蹄声在茅屋前停住,随听一个清朗话声喊道;“有人么?要口水喝!”
敢情是个过路的,李慕凡心中一松,哑然失笑,但他没答应因为他不便出声,更不便现身。
怪得是玉姑也没理,也许她在屋后,隔那么一段,再加上哗哗的水,她没听见。
门外那人又叫了两声,随听步履响动,蹄声得得,他牵着马走了,不,他转向了屋后,还直是找。
转皮间,屋后响起了一声轻呼,那不是玉姑的声音:“人在这儿呀……”
“你,你是谁?干什么的?”
这才是玉站的声音。
“哇!好美的姑娘!”这人怎么能这样?简直轻薄,李慕凡皱了皱眉,随听那人笑着说道:“姑娘,我是个过路的,路长,又没店,人跟牲口都喝了,来讨口小喝,在前门叫了半天,没听见屋里有人答理……”
“屋里没人!”不知玉姑是谨慎还是赌气,她说;“井里有水,你自己打吧广那人一连答应了好几声。
没听隐隐响,却听玉姑惊叫一声:“你这人怎么……你想干什么?”
那人淫邪地笑道:“姑娘,我试试你的肉有多嫩,姑娘,你可比城里那些娘儿们嫩多了,又白又嫩,碰一下就会破,好美,来,姑娘,再让我看看你的腰有多细!”
李慕凡翻身坐了起来。
“站住!”玉姑羞怒地叱道:“看你像个人,怪可怜地,没想到你……”
“姑娘,”那人笑道:“别怕羞,瞧瞧,这儿就你一个,菜园子里也没人,怕什么?咱们俩有缘,不是么?姑娘,你瞧,我人长得并不差,你要是从了我,准包你一辈子不愁吃穿,姑娘,可别让我用强啊!反正你逃不掉,何必呢,来,来,让我……”
“叭!”一声脆响,那人“哎唁!’”一声,旋即笑道:“瞧不出花儿带刺儿,你还有两下子,那敢情好,咱俩就在这园子里玩玩,看看是你行还是我行……”
李慕凡跃身下了床,头猛然一昏,但他支撑着大步行了出去,他没带软剑,似乎用不着。
出了前门,绕过屋角,他看见一幕景象。
茅屋后,是个围着竹离,紧挨着一片树林了的菜园子,菜园里积着一片薄薄的雪。
靠茅屋后,有口井,井旁有个大木盆,盆里放着清好了的衣裳,玉始两只玉手冻得通红,她在躲一个人。
那个人很年轻,看样子不过廿多岁,长得也很俊,唇红齿白,伊然一个美男子,只可惜满脸淫像,目光邪而不正,论穿着刀很气派,讲究,像个出身很好的世家于。
而,这位看似出身很好的世家子,张着两只手正要抓玉姑,李慕凡双眉扬处,陡然一声冷喝:“住手!”
那年轻一惊收手,抬眼投注。
玉姑也一惊,飞快地向着李慕凡投过一瞥,然后像个受了惊的小鹿般,飞地退向一旁。
她没往李慕凡身边退,也没叫大哥!
那年轻人定过了神,“哦!”地一声,笑道:“她还说没人呢,这不是人是什么?喂,你是……”
李慕凡没理他,望着玉姑道:“玉姑娘,到我这儿来!”
玉姑娘没动,像没听见,年轻人又一声:“喂,我问你……”
李慕凡道:“玉姑娘……”
“我不!”玉姑一扬头,掠子掠被风吹散的头发,寒着脸道:“我自己会应付,用不着你管!”
年轻人笑了,笑得好轻狂,道:“怪不得她不前从我,原来屋里头还养着一个,只是,喂,你该听见了,她不用你管,不领你的情,本来嘛,唯你这身打扮,准是个穷酸大人,又像个穷病鬼,也不经我年轻不比我俊,我说呀,喂!你还是回屋里歇着瞧热闹吧!姑娘她不要你,这种事也用不着你帮忙!”
玉姑一张脸羞得通红,旋即气得煞白,叱道:“下流的东西,我先剁了你的舌头。”
顺手抄起屋后的一把锄头,就要抡。
李慕凡跨步而至,一抬手,道:“玉姑娘,你……”
锄头停在了半空,玉姑大声叫道:“你闪开,不用你管,没有你我死不了,你要是再往前凑,我连你一起砸!”
“听见么?”年轻人嘿嘿笑道:“打是疼,骂是爱,我们小两口在这儿打情骂悄、要你凑什么热闹闪开吧,小心脑袋上添……”
话犹未完,忽地一声,玉姑抡着锄头砸了过去!
年轻人身手不差,一扬手一把抓住锄头,只一拉,玉姑一个跄踉往他怀里撞去。
年轻人嘿嘿笑道:“过来吧,我娇滴滴的小亲亲,先让我香一个。”
左手一圈,就要去搂玉姑的细纤,吓得玉姑尖叫一声,松开锄头,纵身便退,她羞极怒极,更吓坏了,一颗心小鹿儿般别别乱跳。
年轻人好不得意,仰头大笑!
一直等他笑声歇止,李慕凡方冷然说道:“你笑够了么?”
那年轻人一翻俊目,道:“笑够了,怎么样?”
李慕凡道:“那就好,接下去我让你哭。”
“什么?”年轻人直了眼,道:“你,你,你让我哭,就凭你这个瘫病鬼……”
仰天又笑了起来,这回他笑得弯了腰,李慕凡冷然卓立,没动,也没说话,半响,年轻人笑声敛住,直起了腰:“哎啃,差点没笑断我的肠子,你别逗我了,我不想当着我的小亲亲杀人,那会吓坏了她,那待会儿玩起来就没味儿了,识相点,顶着你的脑袋滚回屋里去吧!”
李慕凡像没听见,冷然说道:“你,姓什么?叫什么?那儿来的?”
年轻人一摇头,道:“这,只能对我的小亲亲说,凭你这付看了让我恶心的游病像,还不配问!”
李慕凡道:“现在不说也可以,你可知道,万恶淫为首,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像你这种下五门的小淫贼。”
年轻人脸色一变,道:“你骂谁淫贼?”
李慕凡道:“你!”
年轻人冷笑说道:“我?少爷又没有玩你的……”
李慕凡冷然说道:“为你自己这条命,你最好别口出脏字。”
年轻人笑:“咄,脏宇?这是便宜,少爷我如今想要你的命!”
跨步欺至,探手曲指抓向李慕凡心窝。
李慕凡冷笑说道:“好毒的手法!”
一抬左掌便要去抓,那知,手膀一阵剧痛,他一皱眉立时垂下手掌,而适时年轻人五指已点衣,李慕凡匆忙间只得横里跨步,而,仍嫌慢了些,手膀上被年轻人指端扫了一下,殷红立即湿透了袖子。
显然,刚好的伤口又裂了。
只听玉姑惊呼声道:“你……”
年轻人哈哈大笑:“就凭这种身手,也敢管少爷的闲事,眼不见为净,你躺在这儿凉快凉快吧。”
身形一旋欺至,探掌便抓,敢情他尝到了甜头,又是这么一式。
玉姑闪身欲动,但她太慢了,只听李慕凡一声冷哼,年轻人大叫哎晴,再看时,年轻人一只右腕已落在李慕凡右掌里,李慕凡沉腕一扭,年轻人一只手的臂已到了身后。
年轻人不差,转身出手掌,就要去叉李慕凡咽喉。
李慕凡底下出腿,年轻人又一声哎唁立即跪在了雪地上,他完了,这回没动了!
李慕凡微一用力,他头上见了汗,立即大叫连连。
李慕凡冷然说道:“答我这游病鬼问话,你姓什么,叫什么?”
年轻人没说话。
李慕凡又一用力,他大叫一声忙道:“好,算你狠,我说,看你敢把我怎么样,少爷我姓赵,叫赵奎,有个外号叫‘玉面小霸王’,是‘济南’赵庄的人。”
李慕凡“哦!”地一声,道:“‘济南’赵庄,‘快手刀’赵玉书是你的什么人?”
赵奎道:“那是我的老爹。”
李慕凡冷冷一笑道:“原来是‘渤海三刀’的后人……”
赵奎道:“你知道就好,要惹不起……”
李慕凡然说道:“当世还挑不出个我惹不起的,赵玉书英雄一生,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肖儿子。看在他份上,我留你一条命,但我不能不代他管教管教你,这也对你见色起意的薄惩!”
话落.猛一抬腕,只听“叭I”地一响,赵奎大叫一声,爬在雪地上昏死了过去,那条右臂,垂搁在背后。
李慕凡提起身边木桶,“哗!”地兜头一桶凉水泼了下去,赵奎幽醒转,嘴里还直叫。
李慕凡冷笑说道:“赵玉书铁铮硬汉,他的儿子该忍得断一条胳膊,你既敢起淫心,就也该能忍得住痛,对淫贼,我出手从没这么轻过,奇*。*书^网这已是天大的便宜,骑上你上马,滚!”
赵奎支撑着爬了起来,跄踉地到了坐骑旁,翻身上马,恶狠狠地转注李慕凡,道:“朋友,你说个名号广李慕凡尚未答话,玉始突然说道:“有胆的你就再来,他姓李,叫……”
李慕凡喝道:“玉姑娘,够了。”
玉姑猛有所悟,连忙闭口不言。
赵奎紧紧地看了李慕凡一眼,纵骑驰去!
蹄声远了,李慕凡身形一幌,连忙伸手扶住井沿。
玉姑大惊扑了过来,焦急地道:“大哥,你怎么了?”
他毕竟还是叫了.也许气已经消了!
李慕凡淡笑摇头,道:“没什么,玉姑娘,我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刚才又连番提聚真力……”
“大哥,你瞧!”玉始突然一声惊叫,两眼惊骇地望着李慕凡左膀发了直!
李慕凡低头一看皱了眉,敢情,就在这片刻工夫中伤口流出的血,已湿透了大半只袖子!
他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摇头说道:“不要紧,玉姑娘,包扎一下就会……”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玉姑一头扑进李慕凡怀里,伤心地哭了,哭得好厉害,好长!
李慕凡没提防,身形一幌,差点摔倒,他连忙站稳,但又不便去推开玉姑,只有皱着眉忙道;“玉姑娘,别哭,别哭,别哭,不碍事的……”
玉姑哭着连道:“都是我,都是我……”
李慕凡没再开口,他知道,这时候是劝不住的,只有任她爬在怀里哭了。
良久,良久,玉姑的哭声渐渐低了。
是时候了,李慕凡刚一声:“玉姑娘……”
玉姑猛然抬起了头,一张娇靥如带雨的梨花,那模样,楚楚右怜爱煞人,她带着便咽道:“大哥,疼么?”
李慕凡微一摇头,含笑说道:“玉姑娘,这,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玉姑道:“我忘了,你是当世第一好手,铁铮铮的奇英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李慕凡……”
李慕凡笑道:“玉姑娘,你还有多少词汇?”
玉姑纤腰一扭,偎在李慕凡那结实的胸脯就撒了娇:“人家说的是真心话……”
李慕凡心往下一沉,皱了眉!
玉姑突然仰起脸,那张满布泪渍的娇靥,距李慕凡的脸好近,那又眸子时,包含得更多。
“大哥,还生我的气么?”
李慕凡仰脸笑间:“天知道是谁生谁的气?”
玉姑脸一红,还待再说。
李慕凡忙道:“玉姑娘,让我进屋里裹裹伤,好不?”
李慕凡忙道:“谢谢老人家好多了!”
玉姑哼地一声道:“还好呢?膀子上的伤口又裂了!”
赵胜英听玉姑说李慕凡膀子上的伤口又裂了,不由哦地一声,立即皱了眉,埋怨地道:“真是老弟,你也太性急了!”转望玉姑机声说道:“我临走是怎么交待你的,告诉你别让你大哥下床,结果你仍是让他下了床,早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出去,家里没我就不行!”一顿接道:“老弟,快让我看看!”
走过来弯腰掀开了被子。
李慕凡忙道:“不碍事,老人家,伤口保裂了少许,我包扎过了……”
赵胜英一边凝目,一边说道:“伤口裂倒还好,坏就坏在你体力还没完全恢复,又流了血,老弟你知道流血!”倏地一怔,凝目接道:“不对,老弟,你干什么了,左膀子的伤口会裂!”
李慕凡笑了笑,道:“老人家,我只不过抬了抬胳膊!”
“不对。”赵胜英摇着头说道:“老弟,你别瞒我,你要是没动真力,膀子上的伤口绝不会裂,说吧,老弟,你干什么了?”
反正瞒不了他,李慕凡笑了笑,正待说。
“就知道瞒不了您!”玉姑抢着说道:“还是我来说吧!”
接着她红着脸,还带着几分委曲地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听毕,赵胜英狠狠地瞪了玉姑一眼,道:“都是你!”
李慕凡忙笑道:“老人家,这怎么能怪玉姑娘!”
赵胜英脸色铁青,但神情却有点凝重,道:“老弟,多亏了你。”
李慕凡笑道:“老人家如今该不会怪我下床了吧!”
赵胜英笑了,但旋即他又敛去笑容,眉锋做皱,道:“老弟,你废了他一条胳膊?”
李慕凡道:“是的,老人家!”
赵胜英迟疑了一下.道:“老弟,不是你救了玉姑我还说你,你不该……”
李慕凡截口说道:“老人家,我生平最恨这种人,可是这却是我出手最轻的一次。”
赵胜英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也难怪,换换要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做。”顿了顿接道:“老弟,他是渤海三刀中,‘快刀手’赵玉书的儿子,今天我就毁了他!”
李慕凡道:“老人家,要不是看赵玉书的面子,今天我就毁了他!”
赵胜英摇头说道:“虎父犬子,赵玉书英雄一生!怎么……
老弟无论怎么说十指连心,血比水浓,怕只怕赵玉书他……”
李慕凡道:“老人家,让他找我好了,说不定过些日子我会找上门会责他个教子无方!”
赵胜英微一摇头,叹道:“这件事不谈了,好在这两天老弟你就可以起走了,这儿我祖孙俩也待不住了……”
李慕凡微愕说道。“怎么?老人家?”
赵胜英道:“老弟,我这趟进城,除了带回大包小包的东西外,还带回来一件消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在登封一带,时常出现大批高手,都来自内廷……”
李慕凡“哦!”一声,道:“怕是在搜捕我……”
赵胜英摇头说道:“我不敢说不是,可是有一点却又不大对。”
李慕凡道:“老人家,那一点不对?”
赵胜英道。“那些内庭高手,转来转去,始终不离嵩山四周,难道说你老弟有佛门中的朋友。”
李慕凡道:“没有啊!”
赵胜英道:“这就是了,那么他们为什么老在嵩山转,似乎在监视少林……”
李慕凡脑际灵光一闪,立即明白了几分,但他没说,他却这么说道:“老人家,别是他们要拿什么佛门中人吧!”
赵胜英叹道:“所以说我祖孙没法子再在这儿待下去了。”
李慕凡道:“老人家,这跟贤祖孙……”
赵胜英截口说道:“老弟请想,我祖孙就住在这十里铺,他们在左近转来转去,对人总是个威胁,你说是么?”
李慕凡点头说道:“不错,但如果……”
赵胜英摇头说道:“还有别的原因。老弟。”
李慕凡讶然说道:“老人家,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赵胜英道:“我有个身在佛门的朋友。”
十 九
李慕凡“哦!”地一声道;“老人家,前两天我被玉姑娘的哭声由梦中惊醒,听得老人家说玉姑娘有位二叔身在佛门……”
赵胜英道;“老弟你听见了!”
玉姑脸一红,低下了头!
李慕几道:“是的,老人家……”
赵胜英道:“既然老弟听见了我索性告诉老弟吧!玉姑的那位二叔,俗家姓李,双名广武……”
李慕凡“哦”地一声道:“原来是‘三虎将’之一!”
赵胜英点点头说道:“是的,老弟,当年的‘山海关’三虎将龙勋,广武,还有个周化龙,如今也只有广武一个人还在,广武自当年离开吴三桂后,就剃渡出家,循身空门了……”
李慕凡道:“身在红尘外……”
赵胜英点头说道:“一念醒悟,后福无穷,也就因为他剃渡出家,循身空门,所以蒙佛门庇佑,保住了余年!”
李慕几道:“李将军现在‘少林’么?”
“不!”赵胜英摇头说道:“他跟当年的杨家六郎一样,在‘五台’出的家!”
李慕凡点头说道:“那是块佛门圣地,老人家,李将军既不在‘少林’但‘少林’和‘十里铺’的确近在咫尺!
李慕凡沉吟说道:“也是,贤祖孙换换地方也好!……”抬眼说道:“老人家,你以为他们只监视‘少林’么?”
赵胜英道:“老弟是说……”
本慕凡道:“恐怕他们不会放守每一处佛门清净地。”
赵胜英摇头说道:“我倒不担心,纵然他们调动天下兵马,团团围住‘五台’恐怕也奈何不了广武半毫分!”
李慕凡道:“那是,李将军当年威震边关,万夫难当……”
赵胜英道:“老弟,我不是指这,要单凭那身马上武艺,当天下兵马,他凶多吉少,我是指他蒙佛祖慈悲,习练达摩易筋,洗体二经多年,一身所学已臻化境,能来无踪,去无影,制人故意动之间!”
李慕凡“哦!”地一声动容说道:“原来李将军习了‘易筋’,‘洗髓’二经,据我所知,佛门弟子里,能有这种深厚福缘的,自达摩东度至今,也只不过一二人而已。
赵胜英点头说道:“是的,老弟广武就是其中一个!”
李慕凡道:“那的确就是内庭调动了天下兵马,也休想奈何李将军了,老人家尽可放宽心……”
赵胜英苦笑说道:“我对他虽可放宽心,但对我祖孙自己!”
李慕凡神色一动,道:“老人家为什么不带玉姑娘,投奔李将军去?”
赵胜英摇头说道:“我不愿给他添累赘,佛门中人,尘缘已绝,我何必再去拖累他?再说,佛门清净地,住进两具俗客,一则过放扎眼,抬人起疑,二则玉姑是个女孩子家,也有很多不便!”
玉姑一撅小嘴,道:“那您还动不动就要把我送到二叔那儿去。”
赵胜英一怔,旋即笑道:“傻丫头,那是吓你的,其实爷爷那儿舍得,要能舍得不早好了?”
这才是最实在不过的真心话。
玉姑得意而满足地笑了,但她忽又敛去笑容,神色一转黯然地幽幽说道:“爷爷,咱们什么时候才走?”
赵胜英摇头说道:“不忙,过一两天再说吧。”
李慕凡心中了然,道:“老人家都因为我耽误,我可以……”
“没那么一说,老弟,”赵胜英道:“别看我这两间破茅屋没什么,真说一声走,收拾起来还真没那么快,少说也得个两天工夫。”
李慕凡道:“老人家,你叫我很不安。”
赵胜英道:“别这么说,老弟,安心养你的伤,才一两天等我收拾好后,咱们一块儿走。”
玉姑忙道:“爷爷,大哥跟咱们走?”
赵胜英道:“傻丫头,爷爷是说一块儿离开这儿,你也不想想,你大哥怎么能跟咱们一块儿走?”
“那!”玉姑的脸色忽转黯色,阴然说道:“咱们上那儿去?”
赵胜英老脸掠过一丝悲惨神色,道:“傻丫头,你问爷爷,爷爷问谁,走到那儿算那儿,天涯海角,只要有个能安身的地方就行。”
这话赚人眼泪,李慕凡也为之一阵心酸。
玉姑望了李慕凡一眼,迟疑着道:“那……咱们跟大哥什么时候能见面?”
李慕凡心里一震!
赵胜英叹道;“傻丫头,世上无不散之筵席,人生在世,你须看得开,要看得破,只要有缘,将来总会有再见面的一天的!”
李慕凡难言心里的感受。
玉姑道:“爷爷,咱们没一定的去处,将来大哥怎么找咱们啊!”
赵胜英呆了一呆,旋即说道:“丫头,只要有缘,何愁你大哥找不到咱们?”
玉姑转望李慕凡,那大眸子,望之令人垂泪:“大哥,你将来会去找我么?”
李慕凡忙强笑说道:“会的,玉姑娘,我将来一定会去看老人家跟你的!”
玉姑道:“一定啊,大哥!”
李慕凡道:“一定,玉姑娘!”
玉姑道:“大哥!我会每天盼着你,等着你,可别让我盼太久,等太久。”
这话,朴实无华,但朴实无华的最真实,也往往最感人!
李慕凡本是性情中人,他不为别的,但他却不能不为这份真挚的感情心酸,忙强笑点头,道:“不会的,玉姑娘!”
玉姑口齿启动,良久始低低说了一句:“大哥,我不会忘了你的,希望你也别忘了我。”
李慕凡忙道:“那怎么会,玉姑娘!”
玉姑低下了头,没再说话!
赵胜英怔在了那儿,只听他道:“丫头,前后不过几天,我没想到你对你大哥竟有这么深厚的感情,看来你大哥跟咱们有缘!”
他却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情!
如今,李慕凡可以清晰地感觉出,玉姑不像乐倩,他跟乐倩完全不同,同样地一种感情,表现完全不一样!
乐倩是强烈的,玉姑是柔婉的,这也许跟性情有关。
突然,赵胜英站了起来,道:“你们兄妹俩聊聊吧,我从城里买回来的大包小包东西没有收拾好呢。”
说着,他走了出去!
玉姑抬起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放她又低下了头,什么没说,刹时,这屋里好静。
李慕凡很不安心,他不愿让屋里这么静,也不敢让这种令他不安的静持续下去,他没话找了话。
“这几天老人家该都没睡好!”
玉姑抬起了头,道:“大哥怎么知道?”
李慕凡笑道:“这还用问么?我占了老人家的床。”
玉姑低低说道:“谁说这是爷爷的床?”
李慕凡心头一震,没再笑,他笑不出来了。
几天来,他一直以为这床是赵胜英的,如今他才知道,原来这张床的玉姑的。
他实在够粗心大意的,脚头墙上挂的那衣裳,还有那股说不出,难以形容的特有香味……
这一切不都证明……
无奈,他没留意。
如今,他除了暗责自己糊涂外,还能怎么办?
屋里又静下来了,李慕凡忙强笑说道:“对了,玉姑娘,你有没有镜子?”
玉姑微微点头道:“有,大哥要干什么?”
李慕几道:“我想照照看,瘦了没有。”
玉姑道:“没有,大哥!”
李慕凡道:“拿来我照照看。”
玉姑转身走到后墙边,那儿有一只破旧的箱子,她打开箱子拿出了一面破了边的镜子走过来速向李慕凡。
李慕凡称谢接过,抬手扯去了裹在左脸上的布,这赵胜英祖孙俩从没问过,布扯下来了,一道刀疤由左眉横过左眼,一直延伸到左脸上,红红的一道,那是刚长好的肉,看上去有点怕人。
望着镜子里的这张脸,李慕凡笑了:“好丑的一张脸!”
玉姑接口说道:“是么,大哥?”
李慕凡道:“难道不不够丑么?”
玉姑道:“大哥,我不会说话,我只知道这一刀消毁了你的脸,但却丝毫无损你的人格,也无损你的侠骨柔肠,剑胆琴心,顶天立地的……。”
李慕凡笑道:“玉姑娘,这还叫不会说话么?”
玉姑淡淡地笑了笑,道:“大哥,对你,我没有一句话不是由心里说出来的。”
李慕凡心头一震,道:“无论怎么说?”
玉姑道:“大哥,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李慕凡愕然说道:“玉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玉姑道:“我问大哥你为什么在这时候给我看这伤口!”
李慕凡心头又一震,忙笑道:“玉姑娘,照镜子的是我。”
玉姑道:“实际上大哥是想让我看看!”
李慕凡道:“谁说的?”
玉姑道:“是与不是,大哥自己心里明白,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哥,大哥在北京的遭遇,已经传遍了江湖,爷爷在进城的时候早听说了,所以爷爷跟我对你脸上的那块布一直没有问!”
李慕凡默然了,他还能再说些什么?
玉姑却接着说道:“大哥你请放心,我不会跟乐家姑娘一样,我的心眼儿虽然比她还死,但我不会像她那样!”
李慕凡心神撼动,突然说道:“玉姑娘,你知道乐家姑娘为什么这样对我么?”
玉姑道:“我知道,但我更知道她错了,我也听说,她如今心里一定很懊悔,懊悔得想死!懊悔她的……”
李慕凡轻叹一声道;“也许你说对了,但愿她知道懊悔,只是……恐怕已经晚了……”
玉姑道:“大哥恨她?”
“不。”李慕凡道;“我仍把她当我的侄女儿,我爱她,同情她。”
玉姑道:“那么她懊悔并不迟。”
“不!”李慕凡道:“对我,并不迟,可是对她的爹娘以及她爹娘的另一位朋友,却已经是太迟了……”
玉姑没有说话。
李慕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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