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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宠为名-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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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不迭地摇头。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对,真的不行。”她拉着他的手,“你不知道我爸这人,平时看着挺好相处的,也挺随和的,但是一旦踩着他底线了,立马拿枪嘣了你,而且还是毫不犹豫的那种。上次他跟我谈话的时候,表情特别认真,反正离我二十六岁还有八个月,先瞒着。”
他见状,也不坚持,揽过她的腰,“好,不说。”
她又蹭了蹭他的胸膛,抬起头,仰着脖子,说:“不过回去散心也好,还有十天就过年了。我本来也是打算过年前几天回去的,提前几天也好。你要陪我回去过年吗?你家这边呢?”
“先陪你回去。”说着,他笑起来:“现在就要开始讨论过年在哪儿过了吗?”
她嗔他一眼:“谁跟你讨论了!你爱在哪儿过就在哪儿过,我陪我爸过年。这回你别给我爸送什么玉石了,我爸喜欢归喜欢,搁在家里不踏实。”
“成,这回我给你爸送个女婿。”
“你不要脸!”
“刚刚在床上怎么不这样说?”他搔着她的敏感部位,惹得她笑的花枝乱颤。两个人在窄小的浴室打闹,没一会气氛顿变,澡也白洗了。第二天唐眠看着脖子的吻痕,气得瞪了江意好几眼。
“昨天夜里都跟你说了别亲脖子,被我爸看到就糟糕了。”
江意给她团上围巾,“这样就行了。”
她咬他一口。
“被发现了我就说是狗咬的。”
他眼里溢出笑意。
。
为了给唐父一个惊喜,唐眠没提前告诉唐父回家的事情。两人转乘大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唐眠摸出钥匙,开门前给又整理了下头发,心里虚得很。
江意捏了捏她的掌心。
她瞪他一眼,眼神在说不要乱来。
他含笑点头。
她这才插进锁孔,深吸一口气,开了门。
“爸,我回来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从房间走出,一脸不善地打量着他们,问:“你们是谁?为什么会有我家的钥匙?”唐眠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皱眉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这是我家,你又是谁?这是我爸的房子。”
周围的家具还在,摆设也有了轻微的变化,但是冰箱上的合照相框已经没有了。陌生男人这时恍然:“哦,难怪这么眼熟,你是唐威的女儿吧?你爸把房子卖我了。”
江意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个月前。”
她愣愣地说:“我爸没跟我提过。”她立马给唐父打了个电话。片刻后,唐眠一脸歉意地说:“不……不好意思,刚刚打扰了。”
陌生男人盯着她手里的钥匙。
“钥匙我放在这里。”
她拉着江意离开,大脑此刻是懵的。许许多多的疑问在脑袋里打转,住了这么多年的房子为什么要卖了?卖了为什么又不告诉她?江意牵着她的手,问:“你爸现在在哪儿?”
“在澳门。”她咬牙说:“我们现在去澳门,我不能等了,我必须要问清楚。”
“好,我陪你。”
。
两个人选择了最快的方式,做高铁到广州转动车到珠海,下动车后直接到旁边的拱北口岸过关。幸好不是周末,人不多,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澳门下了点小雨,地上是湿的,夹杂着雨的寒风吹来,冷得脸蛋*的。
江意撑开伞,轻声问:“现在去哪儿?”
话音未落,就有一个人大步走来,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江意不着痕迹地挡在唐眠面前,警惕地看着男人。
忽然,身后的她惊呼一声。
“爸!你……”
鸭舌帽微微压低,声音果然是唐父的:“跟我来。”不一会,三个人走进一个老旧的小区,看得出来有些年代了,砖墙是灰白的,楼层不高,只有十层。房子很小,看起来五十平米不到,比她在北京的房子还小。唐父摘下帽子和口罩,问:“怎么回家也不跟我说一声?”
她着急地问:“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事你就不要瞒我了。怎么突然把房子给卖了?”她一着急,汗都出来了,唐父说:“坐下来慢慢说,你别急,热成这样了,先把围巾脱了透透气。”
“爸!”
唐父叹了声,说:“本来打算过几天再告诉你的,没想到你会突然回来。上个月我跟邻里的老张来澳门玩,输了点钱,只好把房子卖了,还借了点高利贷,现在那些人盯着我,我只好躲来这里。眠眠,你原谅爸,爸没想到会玩得这么大,我一定会想办法把钱还上的,你跟江意回北京,暂时别回来了。”
她一字一句地说:“爸,我是你女儿,你不是会赌钱的人。”她的语气很是肯定。刚刚唐父的一番话,她连标点符号也不信!她着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父一口咬定:“我没骗你。”
唐眠缓了口气,问:“欠了多少钱?”
“还差两……百万。”
唐眠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我这些年存的钱,里面有十五万。”江意说:“我……”唐眠打断:“不能用你的钱。”
江意看着唐父,神情莫测。
唐眠此时打量了下周遭,说:“爸,夜深了,你先休息吧,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第69章 chapter20(1)
房子太小,并没有多余的床,江意打了地铺,盖着唐父的羽绒服,而唐眠则睡在沙发上。卧室的门半开着,离两人距离很近,唐眠甚至能听到唐父的呼吸声。
江意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发现唐眠不见了,只留下一张字条:我出去买点东西。
正好这个时候唐父从卧室走出,环望一周,问:“眠眠呢?”
他说:“出去买东西了。”
唐父看他一眼,轻叹一声,说道:“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江意卷起铺盖,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沙发上,又将整个客厅打扫了一遍,看得唐父目瞪口呆的。他扭头对唐父一笑,说:“伯父你坐着,我从北京带了糕点回来,正好可以当做早餐。”
唐父问:“你……你平时都是自己做的家务?”
江意取出糕点,本来想榨一杯豆浆的,不过看了眼,这儿没那么条件,只好倒了杯温水,送到唐父面前,他也坐下,与唐父闲聊:“我有点洁癖,家里的东西喜欢自己动手。”
“真难得呀,眠眠在家的时候,我经常念叨她。”
他笑了笑:“上次去伯父家的时候,我已经见识过伯父的管家能力了,家里一切井井有条的。没想到过了二十年,伯父的管家能力风采依旧。”末了,话里行间带着不动声色的试探。
唐父面色微变。
江意取出两张照片,一张是上次他从澳门回来的时候那位老人家送给他的唐父结婚照,另外一张是他从秦家老宅顺出来的大合照。
“伯父,我并无意侵犯你过去的*,但是我和眠眠都很好奇伯父您究竟隐瞒了什么。如果跟眠眠有关的话,我认为她有知情权。眠眠虽然不说,但是你伯父知道的,她是一根筋的人,你越不说她越好奇,甚至会以身犯险。”
唐父眼神闪烁,问:“你想知道什么?”
江意:“当年的事故是什么?”
“有些事情不知道远比知道的要好,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而是真心为了你们好。”他轻叹一声,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愁绪,他看着江意,认真地说:“眠眠是一根筋,认定的事情改不了,以后你多帮着她,别看着她自投绝路。你很好,真的很好,你……父母将你教得很好。”
江意说道:“一个多月前,我和眠眠出了车祸,我相信那不是一场意外。”
唐父神色一震。
就在此时,门铃骤响,一声接一声,紧迫感随之而来。唐父和江意互望一眼,江意刚站起,唐父就拉住他,沉稳地道:“我去看看,你别动,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从阳台爬下去。这里不高,你沿着管道往下爬。”
唐父慢慢逼近,门铃依旧响个不停。
透过猫眼,他见到一张带血的脸,心中登时一紧。
“爸,是我!”
唐威的嗓子眼再次吊得高高的,门一开,抱住踉跄地跌进来的唐眠。灰白色的羽绒血迹斑斑,脸色苍白无血,江意登时奔前,声音都变了。
“眠眠!”
唐眠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今早想去珠海买点东西,可是一出澳门就被人盯上了,我跑了很久才甩开了他们……”她边说边抽泣着,平日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充满了恐惧和害怕,连手也在颤抖着。
她抓住唐父的袖口,沙哑着声音:“爸,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就算是欠债也不用追着人砍吧,爸你告诉我,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唐父整个人宛若雷劈。
“他们不可能知道的!明明当初……”他忽然反应过来,说:“不,去医院,去医院,江意,叫救护车。”
唐眠死死地扯住江意的手。
“我不去,我要知道真相。”
掌心被捏了下,江意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随即无比痛心地说:“眠眠不要闹了,真相跟生命相比哪样重要?”
唐眠固执:“真相。”
唐父败阵,问:“你想知道什么?”
“当年的事故到底是什么?”
。
1995年。澳门。
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拖着行李箱来到这块还未回归祖国的土地,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女人穿着平坦舒适的布鞋,与她时髦的衣装格格不入。女人一点儿也不在意,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在领事处办理了居住权,并且迅速购买了房屋。
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三十岁出头的模样,前前后后地替她打理着。
女人的声音带着浓厚的北京腔,说:“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搞定。”
男人坚持:“不行,我得照顾你,你一个人不方便。”
女人叹息:“我……”
男人说:“我没其他意思,我来澳门也不是为了你,这里有我的爱人。”
。
江意问:“男人是你,女人是谁?”
唐父看了眼唐眠,说:“她的母亲,当时她有了身孕。”
唐眠诧然:“肚里的孩子是……我?”
唐父避开唐眠的眼神,轻轻地点下了头。
。
女人的名字很好听,迟迟,江迟迟,即便户口本上写着离异两个字,也仍旧不妨碍其他男人的追求。唐威来了澳门一周,第八天他带了一个女人去见江迟迟。
“她是我的未婚妻,马小莲。”
江迟迟有点诧异,目光不着痕迹地离开轮椅,微微一笑:“你好,我是江迟迟。”
后来没几天,唐威跟马小莲在教堂里结婚,同时成为了江迟迟的邻居。江迟迟见他们夫妻俩恩爱,以为唐威放下了对她的感情,渐渐跟他们夫妻俩走得很近。江迟迟因为离异才来了澳门,异地他乡的始终不习惯,有熟人陪着,始终是件好事。再后来,马小莲也有了身孕,唐威一起照顾两个孕妇,本来应该是江迟迟的分娩期在先的,可是没想到马小莲会早产,在九月份生下了一个小男孩,同年因为身体原因离开了人世。
。
唐眠紧紧地抿住唇角,也顾不得装受伤了,定定地看着唐父。
唐父似是心虚,移开目光,碰到江意的眼神,又垂下眼帘:“又过了一个月,江迟迟生下了一个女孩。我原本是……”
。
唐威跟江迟迟一样,都是北京人。九零年那会,他因为沉稳聪颖,成为当地富豪秦家的管家。彼时秦鸿天和秦展图两人的父亲秦振业还在世,秦振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当地各路人马都敬他三分。
秦家家大业大,他刚开始进秦家的时候还只是个打杂的,不到半年,他入了秦鸿天的眼。秦家两个儿子都住在秦家老宅,除了主宅的管家之外,秦鸿天和秦展图的小家都有一个管家,秦鸿天给了他一个机会,推荐他当了秦展图的管家,条件是秦展图做了什么,他必须向他回报,通俗点来说,就是眼线。
唐威知道豪门家族勾心斗角,为了报秦鸿天的赏识之恩,他答应了。
然而,他没有想到会因此遇上一个难以逾越的劫数。
他爱上了秦展图的妻子江迟迟。
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举手投足之间充斥着与众不同的魅力,他像是飞蛾扑火一般无可救药地爱上她。没多久,他发现嫁入豪门的江迟迟并不幸福。秦展图与江迟迟因为迟迟生不出孩子,总是吵架,最严重的一次秦展图实施了家暴。
那时,唐威才知道了一件事。
秦振业立了一份遗嘱,公司的股份两兄弟平分,遗嘱在秦展图的孩子满二十六周岁的时候生效。知道这个遗嘱后,唐威暗中佩服秦家老爷子。
接触过秦家的两个儿子都知道,兄长秦鸿天野心勃勃,是个天生的管理人才,而弟弟秦展图天生平庸,不是打理公司的料子。秦老爷子要是不在了,没那份遗嘱,不用几年估计连渣都不剩。
秦老爷子算计得很好,可是他却没有料想到秦展图的精子存活率低,所以与江迟迟才生不出孩子。然而,当时的秦展图并不认为问题在自己身上,他开始怨恨江迟迟,认为江迟迟带来了厄运。
在第二次家暴之后,江迟迟果断地跟秦展图离了婚,去了澳门。
秦鸿天野心很大,不愿意出任何变故,这些年他让许多人监控着跟秦展图上过床的女人,确定没怀孕才能放心。也因为如此,唐威主动请缨去澳门盯着江迟迟。
没想到,江迟迟真的怀孕了。
唐威知道秦鸿天的野心,担心秦鸿天对江迟迟不利,硬是把这个消息瞒下了。
。
听到这里,唐眠的情绪已经溢于言表,她压制住颤抖的手,一字一句地问:“我的生父是秦展图?”
“……是。”唐威承认。
相比起唐眠,江意倒是镇定得多,之前从澳门回来的时候,他心底隐隐有了这样的猜测,如今听唐威亲口说出来,也没他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他更在意的不是这些,他问:“当年的事故是不是人为的?”
唐威看着江意,不由叹了声,轻轻点头。
☆、第70章 chapter20(2)
因为唐威的隐瞒,江迟迟在澳门度过了平静无波的六年,同时也是唐威最快乐的六年。然而,随着秦展图的到来,一切都破灭了。整整六年,秦展图终于知道生不出孩子是自己的问题,他尝试了许多冒险的方法,仍然没有自己的孩子,他开始四处散心,没想到会澳门遇上自己的前妻以及她身边的小男孩。
秦展图见到小男孩的瞬间,眼睛都直了,一个美好的想象油然而生。他冲动地上前,与江迟迟发生了争执,江迟迟面上的惊慌让他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
他留在澳门,想方设法地获取证据。
然而,秦展图并不知道当他到达澳门的时候,秦鸿天那边的人也跟着到了,并且发现了唐威的谎言。唐威见识过秦鸿天的手段,生怕秦鸿天对两个孩子下手,当即出了个将功补过的主意。
他让江迟迟将计就计,使得秦展图误认为小男孩才是江迟迟的孩子,同时秦鸿天在秦展图检验dna的时候做了手脚,秦展图为此深信不疑。
秦鸿天也担心秦展图一直折腾,真的会折腾出个孩子来,所以答应了唐威。一方面降低秦展图的防心,另一方面孩子不是亲生的,到时候也折腾不出浪花。
江迟迟为了女儿咬牙答应了。
两个孩子受到家里大人的嘱咐,一方面懵懵懂懂,另一方面更在意的是小伙伴的离别。秦展图带江意离开的那一天,小江意和小唐眠去了一处老地方告别,那个地方是一座因为产权问题而遗留多年的危楼,基本上没有人去,也因此成为两个小孩的秘密乐园。
唐威深知秦鸿天的脾性,知道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唐眠,暗中观察着秦鸿天的人,终于嗅到了一丝阴谋。他跟秦鸿天的人发生争执,没想到被江迟迟听到。
江迟迟当即奔赴目的地,然而为时已晚,危楼已经摇摇欲坠。
最后江迟迟奋不顾身地救出两个血淋淋的孩子。
至今为止,唐威仍旧记得江迟迟临终前看着他的眼神,没有怨也没有恨,只有乞求,她说:“照顾她。”那是江迟迟留在世间最后的三个字。
再后来,两个孩子被送去医院。
唐威确认江意没事后,暗中悄悄地带走了唐眠,从此隐姓埋名。
。
他这一辈子对不起三个人,第一个是江迟迟,第二个是唐眠,第三个是江意。他因为江迟迟而娶了马小莲,也因为江迟迟而放弃了自己的孩子,他此生伤得最深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说到这里,唐威已经没有颜面面对江意。
小面积的房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连呼吸声也如此清晰。唐眠定定地看着江意,他垂着头,因为忙碌而太久没修理的头发微微遮住了额头,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但是,从他紧绷的手掌却能看出他情绪的波动。
“意……”
她想去抓住他的手,他瞬间避开,急急匆匆地站起,仍然低着头:“我出去一会,我想静静。”门“砰”的一声被甩上,屋里剩下唐眠与唐威两人。
她动动唇,喊了声:“爸……”
唐威浑身一抖,抬起头。
她轻轻环住,说:“不管如何,你都是照顾我二十五年的爸爸,这一点永远不会变。我没事,身上都是鸡血,刚刚骗你的。”她脱了羽绒服,说:“爸,无论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江意那边……”顿了下,她道:“我去劝他。”
她洗了个把脸,从行李箱里拿出另外一件羊绒大衣,又拿了把伞。
出门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养育自己二十多年的父亲。
他坐在沙发上,往日里伟岸的身躯缩成一团,那么无措,唐眠的心狠狠地疼了一把。刚刚的那个故事,对于唐眠而言并没有多大的触动,甚至连提到生母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她只觉得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最重要的是现在。
。
唐眠出去没多久就见到站在公交站牌前的江意,因为天气严寒,这会街道上人并不多,他靠着站牌,垂着手,如画的眉眼引来路人的拍照。
唐眠观察了一会,大步走过去。
她玩起网络梗。
“想完静静了吗?”
江意的眉眼微动,黑漆漆的眼珠子从茫然中渐渐变得澄明,他定定地看着她,忽然一把抱住了她。他抱得很紧,双臂将她紧紧地箍住,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里。
他搭在她的肩膀上,沉默。
她一动也不动,任由他抱着,尽管快透不过气来了,可她也不说。寒风刮来,刺骨生寒,他们不管周遭路人好奇的目光,不管凛冽寒风,不管天,不管地,在此时此刻只有静静相拥。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松开她,声音嘶哑。
“我想去看看。”
他没有言明,她却第一时间懂得了。她问:“你都想起来了?”他点头。她又说:“好,我们一起看看。”曾经说好了的,不论风雨,都要一起面对,包括过去的伤痛和悲戚。
。
危楼早已不在,周围的小楼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半旧不新的小区。循着过往的记忆,江意牵着唐眠的手站在一座高楼前,他说:“我们以前经常在这里玩,你喜欢在这里看故事书,最喜欢看豌豆公主。”
唐眠笑着接上,“你总是跟在我身后,也不吵闹,我当时心里总想着怎么会有那么安静的小孩子,什么都不说就喜欢跟我后面,害得其他小伙伴们都不跟玩了。”
江意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你……你记起来了?”
唐眠捏了捏他的掌心,轻叹一声:“爸说了以前的事情,我能记不起来么?意,虽然这句话会有点自私,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爸爸。”
他避开她的眼神。
“给我时间。”
他只是暂时无法接受被抛弃的真相,可是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如果没有唐威,就没有现在的唐眠。当初危楼倒塌之际,她护住了他,给了他生命。不用衡量种种,单单是唐威养育他的眠眠二十多年的这一点,他就无法怨恨他,甚至内心的感激之情要胜于被抛弃的不甘。
她忽然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勇敢,还记得柜子撞过来的时候,疼得浑身都麻了……”彼时又慌又乱的,见到他不知所措的模样,也顾不得疼痛,一把抓过他,总觉得他喊过自己一声姐姐,就得好好地保护她,尽管论起月份,她得喊他一声哥哥。
她倏地打住,揉揉脑袋,惊喜地说:“竟然不会疼了,也不害怕了,以前我做这个梦的时候总会害怕得不敢乱动。”
他握紧她的手。
“以后由我保护你,我们去四周走走吧。”
。
唐威在沙发上坐了小半天,过了很久才慢慢回神。手机蓦然响起,里面传来一道着急的声音。“威哥,不好了,他们的人刚刚进了澳门。”
唐威登时一颤,单手解开领口的一个衣扣,沉稳下来。
“有多少个人?”
“四个。”
唐威咬牙,说:“你在外面接应,一个小时,最多一个小时。”
“成。”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唐眠跟江意气喘吁吁地回到小屋里。唐眠面色微白地问:“爸,发生什么事情了?”唐父把行李箱一推,说道:“秦鸿天的人过来了,我们立马离开澳门。先离开了再说。走。”
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她从未见过父亲这样的一面,坚毅而又狠戾,像是一个混黑多年的老江湖。她跟江意被推上出租车的后座,唐父坐在副驾驶座上,他压低帽子跟司机报了地点。
唐眠与江意互望一眼,两人此刻都是沉默的。
出租车绕出小区,往口岸驶去。唐父微微侧首,说道:“等会出去了会有人接应我们,我们离开澳门后先分开行动,一起行动目标太大,”他看了江意一眼,又说:“你们先去国外避一避,十月份再回来,我先引开他们,到时候跟你们汇合。”
唐眠说:“爸!”
唐父:“就这么决定。”
唐眠说:“秦家再怎么家大业大,也不可能只手遮天呀!难不成他们还能活生生地把我给……”唐父瞪她一眼,说道:“别胡说八道的,听我的安排。”
江意拍拍唐眠的手背,说道:“听你爸的。”
听到此话,唐父的眼神微黯。唐眠瞬间明了,附和:“好吧,我们听爸的。”江意佯作没听明白,目光移到窗外。他想,短时间内他可能叫不出这一声“爸”了。
然而,江意并没想到这一声“爸”再也没有机会了。
刚下出租车,就有一辆车急速驶向唐眠。江意眼疾手快推开她,还未反应过来,背后就有一股力道重重地袭来,让他和眠眠同时躲过那一辆夺命飞车。
往事像是一个圈,走了很久,又回到了原点,带着无声的残酷。
☆、第71章 chapter20(3)
生活远比电视剧来得残忍,起码在电视剧里主人公的父亲离世会留下一两句遗言,可是那天情况那么紧急,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一条人命当场就没有了。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想,如果没有江意的话,她也许会熬不下去了。警察局取证,指证犯人,办丧礼,好好的一个年蒙上了灰白的颜色。她好几个晚上在江意的怀里哭,哭得声嘶力竭。
江意无声地安慰她,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们俩个都知道那天开车撞过来的人是有预谋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的,可犯人一口认下,他们在这个讲究人权的社会里竟没有半点办法。
唐威头七那一天,唐眠依照家乡的传统给唐威烧纸钱,那么怕鬼魂的她头一回渴望世间真的存在鬼魂,哪怕只有一眼,她也想见见唐威。
她已经哭不出来了,麻木地烧着纸钱。
江意说:“我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的。眠眠以后有我照顾,你放心吧,爸。”他开始后悔了,明明那天唐威很想听他喊一声爸的,可他硬是喊不出来。其实想想,不就是嘴皮子一碰一张的事儿,这一声“爸”他迟早都得喊的。
唐威葬在了澳门。
尽管那天唐威提起江迟迟时,言语不多,可唐眠看得出来,她的生母占据了这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恋。在澳门的六年,是他过得最轻松最愉快的,葬在这里,她想,在黄泉路下他也会高兴的。
因着当初办的七天旅游签证,后来又因为奔丧延期逗留,两人在澳门足足待了一个月。离开澳门的时候,已经是春天了,拱北口岸来来往往的游客依旧热闹,然而她身边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她停驻在路边,看着人群出神。
有个陌生的男人过来,问:“你是唐威的女儿?”陌生男人拿着一部智能手机,屏幕里是唐眠和唐威的合照。江意问:“你是?”
男人说:“你们叫我龙哥就好,我是威哥的老朋友。威哥的事情,我听说了,节哀顺变,”顿了下,“去英国的签证我已经搞下来了,你们随时可以离开。”
他拿出两份签证。
唐眠沉默了下,拒绝了。
“谢谢你,我另有打算。”
男人没有勉强,说:“威哥在世的时候,一直谨记着远离秦家四个字。如果你不想去英国的话,也别回北京了。”唐眠抿着唇角,江意对男人说:“谢谢龙哥的好意,我们会看着办的。”
龙哥离开后,江意问:“你想回北京?”
唐眠半晌才从嗓子眼里蹦出一个字:“是。”
他握紧她的手。
“我陪你。”
。
回到北京后,唐眠变得忙碌起来。她拾起老本行,筹办个人工作室的种种事宜。在经纪人这个圈子里,混得好的离开公司后再开个人工作室的并不是少数。跑公安局刻章,工商局报备核实,她白天忙得无法沉浸在悲伤里,入夜后,她跟江意在床上往死里缠绵,*带来欢愉过后,是精疲力尽,她沉沉入睡,醒来后又是新的一天。
两个人在写字楼里租了一间办公室,还聘请了一个新人团队。证件下来后,她开始在网上宣传,甚至□□裸地表明要跟n&s挑战。
江意在医院里做了个精神检查,并将检查结果贴在微博上,当天成为微博最热门的话题,并上了娱乐报纸的头条。他身兼歌手和唐眠助理,忙得像是一只陀螺停不下来。
很多人不明白唐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只有他们两人心里明白就够了。
半个月后,北京的天气转暖,枯枝上长出嫩绿的芽,唐眠的工作室也渐渐进入状态。尽管不像当初在n&s那么有资源,可是也没有想象中差,两个人的能力在业内毕竟是有目共睹的。
唐眠压抑着自己不去想其他事情,可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工作室里遇见秦展图。
她的心情很复杂,对于这位生父,她心里只有厌恶和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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