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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逢敌手(陌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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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闻声都是一愣,姜宴刚转过头要去看,一个身影已经朝着他们飞奔而来,接着就紧紧地抱住了薛昭,她用颤抖而又激动地声音说:“我回来了。”

  ☆、第十九章

姜宴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傻了似的看着他们,那个女人紧紧的抱着薛昭,甚至还在他的肩头缱绻的蹭了蹭,姜宴眼中有愕然也有慌乱,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薛昭大概也是被这个人吓到了,然而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只是脸色变得有些凛冽,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原地任由那人抱着他,没有半点回应。
    大概是因为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女人良久之后才缓缓的放开薛昭,姜宴这才看清她的脸。不同于她盛气凌人的美,面前的女人是一种温柔婉约的美,眉眼间透着忧愁和郁郁,特别是她眼尾还有一颗泪痣,更是多了一分弱风扶柳的娇弱,真的是让人忍不住我见犹怜。
    她转头看了姜宴一眼,有些疑惑的问:“这位小姐是……”
    姜宴急忙回神,“我是他的相亲对象”这句话险些就脱口而出,可话到了嘴边,她舌头一卷,又改口道:“我是他患者的家属。”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急于表明自己的身份,可是当这个女人抱着薛昭的时候,她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翻腾着不满的情绪。如果不是怕薛昭生气,她可能真的会说自己是他的相亲对象。这样听上去,起码他们的关系会亲近一点。
    女人似乎松了口气,对着她客气的笑了笑,等她再看向薛昭的时候,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当真是泫然欲泣却又饱含深情。
    然而薛昭却回避了她炽热的目光,语气冷淡的说:“回来了?欢迎。”
    他疏离的态度让女人再次闪起了泪光,抽噎着小声问:“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你是不是还在怨恨我?”
    姜宴怔怔的看着他们,忽然意识到这似乎就是薛昭的前女友,梁雨潇。
    “过去的事我都已经忘了,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没空陪你多说,抱歉。”他冷漠的拒绝了她的道歉,转头对姜宴说:“关于你外婆手术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这个周五上午九点,具体细节我还想跟你谈一谈。”
    梁雨潇一愣,眼中立刻涌上了失望和受伤,薛昭却已经忽视了她的脆弱,转头就要走,姜宴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
    然而还没走出两步,梁雨潇就飞快地走上来拉住了薛昭的衣袖,恳求道:“阿昭,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听我解释一下?”
    气氛霎时变得尴尬至极,姜宴看了看卑微的梁雨潇,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薛昭,忽然觉得自己站在这儿简直是太多余了,尴尬症都要犯了。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聊,你们聊。”
    她强颜欢笑的找着借口,不等薛昭出口叫她,她就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跑向了病房,就像是一只落荒而逃的兔子。
    她跑的飞快,这一路也不知道撞了多少人,遭了多少骂,只是仓皇的跑着,最终躲进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
    姜宴双手撑着盥洗池的边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发丝凌乱,目光颤抖而惊痛,双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猩红起来。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她闭眼做了个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眼睛一闭,她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梁雨潇抱着薛昭的那一幕。那个场景太深刻了,深刻到她几乎窒息。
    她是他的前女友,两个人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或许他们现在还深爱着对方,别说他们就是抱在一起,哪怕就是有更越界的举止,她作为一个外人也无可厚非。
    可是她的心怎么会这么疼呢?
    胸腔里的那个感官似乎麻木了,她抬手用力的在自己胸口捣了两拳,又捂住自己的胸口,明明能感觉到心脏还在鲜活的跳动着,可是她却像是要窒息了。有生之年,她还从未有过这样痛苦的体验。
    姜宴终于缓缓睁开眼,眼中不知不觉得蒙上了雾气,模糊了镜子中自己的脸。
    她在洗手间里呆了很久,直到情绪终于平复下来,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异样才回到病房里。
    外婆正在跟几个病友聊天,她扯了扯嘴角,冲那几个同样年迈的老人们勉强笑了笑,一言不发的坐下来替外婆削苹果。
    其中一个老太太问外婆,“小宴长得这么漂亮,有男朋友了吗?”
    外婆摇头笑笑,“还没有呢,你们要是有靠谱的小伙儿,一定要介绍给我们小宴。”
    另一个接话道:“哎呀,靠谱的小伙儿多得是,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谁啊?”
    “薛医生啊!”
    这三个字险些让姜宴把自己的手指头削掉,她尴尬而又僵硬的冲她们动了动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薛医生是单身的青年才俊,小宴呢,长得漂亮又有能力,两个人年纪也差不多,看着就般配啊!医院里好多人都说他们是情侣呢。”
    姜宴没想到那次的“怀孕事件”会持续发酵到现在,只好干干的笑了笑,“事情不是大家说的那样,你们误会了。”
    “哎呦,那你喜欢薛医生不啦?”
    这句话把姜宴瞬间问住了,她就呆呆的看着那几个一脸八卦的老婆婆,都忘了回答。
    她喜欢薛昭吗?
    其实从很久之前,她似乎就该这么问问自己,她是不是喜欢上薛昭了。如果不是喜欢了,她为什么会为他的误解而难过?为什么会为他和前女友而失落?可如果是喜欢,她为什么会毫无察觉呢?
    活了二十八岁,姜宴似乎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复杂却又简单的问题。

  ☆、第二十章

外婆手术在即,为了能好好照料外婆,姜宴干脆住在了医院。但即便是同在一个屋檐下,那天之后姜宴就一直没有再见过薛昭。
    不是她不想见,而是她不敢见。
    她还没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薛昭,总觉得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的跟他相处,在她彻底想清楚之前,她不会再冒然和他见面。
    晚上她像往常一样,打了热水准备回外婆的病房,然而刚走到骨外科的门诊,就听见一阵叮铃桄榔的乱响,听上去似乎是在砸东西,接着就是有人扯着嗓门骂人的声音。
    姜宴皱着眉看了一眼,门诊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大群人,人们都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议论着,她将暖壶放在墙角,还是忍不住挤开人群走了进去。
    门诊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地上到处都是碎了的药水瓶,满地的碎玻璃和水。吊瓶架倒了,椅子也翻了,一个男人捂着自己的手躺在病床上不停的□□,另一个指着周围的人嚷道:“姓薛的呢?让那个姓薛的给我滚过来,没看见我兄弟都疼成什么样了吗?他死哪去了?”两个实习护士缩在一边惧怕的看着闹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竟然又是那天那几个医闹。
    很快就有人把护士长找来了,护士长安抚了一下两个小姑娘,其中一个小声啜泣着说:“薛医生看过之后说让我们先给他挂水,他一直乱动,小林扎了一下没扎进去,他就说我们是故意的,然后说他孩子在咱们医院看病也受到了医生的怠慢,就非要薛医生来亲自给他输液。我们说没有医生负责输液的,他就说咱们医院的医生牛逼,然后就开始砸东西骂人。”
    “好了我知道了。”护士长简单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尽量心平气和的对床上的男人说:“先生对不起,我们这实习护士手生胆子小,扎疼您了。但医生们只负责看病,没有负责输液的。我是这里的护士长,我给您扎,您看成吗?”
    男人瞪着眼道:“我就要他薛昭来扎针!他不负责,我就非要让他负责一次!你们医生不是都号称白衣天使吗?他算个屁!”
    这句话险些就让姜宴爆粗口了,然而护士长已经皱着眉开口道:“你看病就看病,骂人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就这态度!怎么着?你们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挺牛逼啊,老子花钱来你们医院看病,老子就是你们的上帝!赶紧给我叫薛昭过来!否则我就投诉你们!”
    护士长毫不畏惧的看着他说:“好啊,那你就去投诉吧!你这种病人我们看不了,对不起我们不接待了。”
    护士长说完带着两个姑娘便向外走,没想到刚走了两步,那个男人忽然追上来从护士长背后狠狠踹了一脚,护士长猛的向前一扑,幸好姜宴及时伸手拉了她一把,不然一定会受伤的。
    “是不是男人啊!怎么能打女人呢?”
    “真是太没素质了!医院的保安呢?”
    “赶紧报警吧!这都是故意伤人了吧?”
    周围的人都在指责那几个人,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愤怒,然而却没有人敢站出来制止他们。
    世风日下,大家都懂的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重要性。
    这一脚踹的护士长好半天都站不起来,姜宴关切的询问了一下她的情况,又把她交给两个姑娘,两步冲到那个男人面前,仰起头声色俱厉的怒道:“道歉!”
    男人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又是干什么的?”
    姜宴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说:“我不是干什么的,就是看不过你这流氓行径!女人都打,你还是不是男人?少废话,赶紧道歉!”
    “他薛昭都是男人,我凭什么不是?”
    姜宴嗤笑,挑眉鄙夷的看着他,“我告诉你,不是长着个男人的东西就能被称作男人了,叫你一声太监都是侮辱了太监全家!薛医生在手术台上救人的时候,你还是个胎盘呢!你也配和他比!”
    “你!”那男人被她一番话气的额头上青筋凸起,立刻提起了拳头。
    “怎么着,还想跟我动手啊?”姜宴毫不畏惧的仰头死死的盯着他,一步步逼近他,指着自己的额头怒道:“你有种就往这打,反正这就是医院,你今天动一下手,信不信我让你赔的倾家荡产!”
    “你以为我不敢打女人是吧?”
    男人目眦欲裂的看着她,说罢拳头就向她挥了过来,姜宴下意识握紧双拳闭上了眼睛,却并不觉得害怕。
    这个世上总有太多的不公和误解,在外婆住院前,她和很多人一样,认为现在的医生是只认钱不认命的吸血鬼。她甚至曾经拿着钱侮辱过薛昭的职业道德,但是当她和他们深入的接触之后,她忽然就很心疼这个行业的人。
    她看了太多辛苦的护士,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三班倒的生活让她们眼下总是有着深深的黑眼圈,脸色憔悴的和这个年纪不相符。医生们常常大半夜被叫起来去做手术,尤其在这个多事之秋,他们比任何人都怕出事。
    就像有那么一句话,这世上或许很多人都想要你死,但你的医生一定想让你活着。
    姜宴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伟大,她甚至只是单纯的不能容忍那些人侮辱薛昭,可她却一点都不后悔自己站出来了,哪怕今天挨了打,她也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她闭着眼睛等着想象中的重拳,然而疼痛却并没有落在她身上,反而是耳边想起了一个清冷却又愠怒的熟悉嗓音。
    “你要是想动手就跟我打,欺负女孩子,就不觉得有辱你妈把你生成了一个男人?”
    姜宴猛的睁开眼,只见薛昭神色冷厉的站在她身边,墨黑的双眼深不不见底,薄唇抿成一条线,侧脸紧绷着,右手正握着那男人的拳头。
    虽然他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可他的身上却散发着骇人的戾气,隐忍的愤怒让人心惊肉跳。
    姜宴从没看过他生气的样子,可在这种时候,她却不合时宜的想到一个字,帅!
    薛昭转头问她,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一丝关切,“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他在听说了这边的事之后就立刻赶了过来,刚走近人群就看见她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那么多人都只会站在远处看着,就连五大三粗的男人都不愿意站出来,就她一个人像个被激怒了的小鸟一样,怒不可遏的和人对峙。
    他都不知道该说她太勇敢还是太傻。
    姜宴用力摇头,他忽然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侧过脸一字一句的坚定地对她说:“你就站在我后面,什么都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我会保护你。
    她怔怔的看着他,眼中有惊讶也有感动,更多的却是无法掩饰的仰慕和喜欢。
    这五个字像是世间最温暖的羽翼将姜宴紧紧地包裹起来,那一瞬间她眼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薛昭宽厚而又健硕的背影。他那么高,像是一堵墙一样挡在她面前,将所有的危险和伤害替她一手遮挡下来。
    她忽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是过去二十八年当中谁都没有给她的温暖和坚定,她笑了笑,小声却坚决的说:“我相信你。”
    薛昭紧紧地攥着那个男人的拳头,极其冷漠的问:“我只问你一遍,你今天晚上是想在派出所度过,还是想在骨科病房度过?”
    男人怒极反笑,“威胁我?老子可不是被吓大的。”
    薛昭不置可否的点头,“看样子你已经选好了。”
    他说完,忽然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塞进了姜宴怀里,又对她说:“你往后站,小心伤到你。”
    “哦,那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千万别受伤。”姜宴急忙向后退了两步,担忧又焦急的看着他。
    薛昭面无表情的挽起衬衣的袖口,掷地有声的说道:“现在我脱了这身白大褂,我就不再是一个医生,而是以一个打抱不平的普通人身份在跟你说话。在看的各位可以作证,从这一刻起,出了任何事,都由我薛昭一人承担,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好啊,姓薛的你挺有种啊!”那个男人面目扭曲的连连点头,“我告诉你,之前我儿子被车撞了之后我就看你不爽了,还副主任医师,你是个什么东西!”
    薛昭厉声道:“你儿子不过是点小擦伤,你却非要办理住院。医院里这么多人急着用病床,凭什么给你占用资源?你以为医院是你家开的?”
    “不是我家开的又怎么样?你们医生不是就认钱吗?我掏钱住院,你们还装什么道貌岸然!”
    站在一旁的姜宴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步上前愤然道:“你说够了没有?一个男人屁话那么多!薛医生不是那种看钱的无良医生!你那么有钱怎么不请私人医生?给你儿子看病的同时也看看你是不是脑损伤!”
    “你们这群王八蛋!”男人恨得咬牙切齿,目光疯狂的对着周围看了一圈,忽然瞥见了柜子上被遗留的一把手术刀。
    姜宴暗叫了一声不好,刚要伸手去抢,男人已经先一步夺走了手术刀,几近失控的对着她挥舞起来。
    都说手术刀是最锋利的刀刃,在皮肤上轻轻一划就能皮开肉绽,姜宴看着眼前有一道刺眼的冷光闪过,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这刀从她脸上划一下,那她一定会被彻底毁容的。然而下一秒薛昭忽然伸过右手臂替她挡下了那一刀。
    周围忽然一片静寂,只听到有鲜血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那么刺耳又惊心。
    她瞪大眼睛惊恐而又慌乱的看着薛昭鲜血淋漓的手臂,带着哭腔失声惊叫道:“你流血了!”

  ☆、第二十一章

围观的人群中有几个是薛昭的老病号,大概是因为见了血,这一下人们都炸了锅,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扑上来将夺下了那人手里的刀,合力制服将他制服。男子被几个人按在地上,群众看还觉得不解恨,好几个人都冲上去踢了几脚,惹得男人猛的转过头怒目而视。
    “看什么看!踹你都是轻的!你这种人就应该去蹲看守所!”
    “还不服气?我们拿刀从你身上划一下试试,看你疼不疼!”
    人群吵吵嚷嚷,薛昭捂着手臂站在外围。刺目的鲜血不停地从他手臂上滴下来,将他的手都染得鲜血淋漓。毕竟是一刀就能皮开肉绽的手术刀,要是钝了,病人也得被折磨死。那一刀虽然只是轻轻从皮肤上划了一下,可是也足矣伤的不轻。
    有人心急火燎的去找药品和纱布,姜宴站在他身边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不知所措的念叨:“怎么办,怎么办,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你的伤口是不是很深?一定很疼吧?需不需要输血?你是什么血型的?如果可以的话,你就输我的血!”
    她说完就毫不犹豫撩起了袖子,把白藕一般的手臂伸到他面前,有点大义凛然却又不顾一切,只是心疼而又焦灼的望着他。
    薛昭也不是没受过伤的人,大学时候参加散打比赛经常断胳膊断腿,后来医生都跟他开玩笑,反正他自己就是骨科医学生,以后哪断了就自己接。
    以他的能力,在和那个男人对峙的时候完全不可能趋于下风,如果不是为了护着姜宴,他绝对不会受伤。
    薛昭手臂不觉得疼,倒是头被她吵的两个大,无奈道:“你安静一会好吗?我的伤口不深,也不是很疼,这点小伤不需要输血,就算输血血库里的存血也足够了。”
    姜宴小声“哦”了一声,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紧紧闭着嘴。
    拿纱布的护士还没来,姜宴看着他流血不止的手臂,实在是怕他等会失血过多晕过去,一点都等不及了,干脆将自己脖子上的burberry丝巾扯下来,立刻就要给他包伤口。
    薛昭看着她丝巾上那个刺眼的logo,立刻皱着眉挡住她的手,语气低冷道:“你干什么?”
    “给你包扎啊!总不能就让你的血一直流着吧,你当自己是霍比特人?”
    “包扎有纱布,用不着你这个。”
    姜宴毫不在意,“都一样,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应该在需要的时候发挥它的自身价值,少废话,把手伸过来。”
    薛昭捂着手臂不为所动,有点不悦的说:“你能不能不要任性?这么贵的东西,沾了血就废了,你这是在暴殄天物。”
    姜宴无奈的白了他一眼,不由分说的将丝巾一把按在他的伤口上,目光坚决的说道:“废了就废了,可能你觉得我又是在肆意挥霍,但我无所谓,随你怎么想。假如用着种东西能立刻给你止血,我马上就去买十条,多贵我都不在乎。”
    这话听上去可真是有点露骨,姜宴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后悔的低下了头。
    薛昭倒是没当回事,反正她一向视金钱如粪土,他只当她是又在任性罢了。
    保安和警察很快就赶过来了,两个男人在众人们的唾弃中被带走了,再怎么说这些人也得因为寻衅滋事破坏公共秩序被拘留个半个月,要是能去监狱里蹲个三年五载就更好了。
    薛昭看着那两个人目光凶恶的被押走,只得无奈的摇头。
    那个床上躺着的男人其实压根就没有受伤,从他俩来看门诊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他很清楚他们是来找事的,但是当时看病的人多,他只好开了药水让他先挂着,希望能息事宁人。没想到最后还是闹成了这样。
    拿药的护士终于回来了,有医生和护士提出来要帮他包扎,却都被他拒绝了。
    姜宴立刻道:“那我帮你吧。”
    “我自己就是医生,这点小伤可以解决。”他完全不接受别人的帮助,端着药品固执的一个人走了。
    姜宴始终放心不下,还是偷偷跟了上去。
    他办公室的门半掩着,她轻轻推开一条缝,看到他正皱着眉费力而艰难的用酒精棉在给自己消毒。
    姜宴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推开门走进去站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的质问他,“既然自己这么费劲,为什么不要别人帮你?”
    薛昭抬头看了她一眼,淡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一不小心会把自己戳死。”姜宴一把夺走了他手上的镊子,对着他皱眉不悦的目光道:“放心吧,我大学的时候上过卫生急救课,而且期末成绩满分,就算不像护士那么熟练,也不至于处理不了。”
    她蹲下身,一把扭过他的手臂,用酒精棉轻而仔细的擦着他伤口周围的血迹。一团酒精棉都快用完了,她才看到他的伤口。虽然确实是伤的不深,但是表皮的肉都已经翻出来了,看的姜宴的心一阵抽疼,眼睛也渐渐酸涩起来,内疚和抱歉都快把她淹没了。
    “对不起,当时是我太莽撞了,害得你也受了伤。”她吸了吸鼻子,暗哑的声音中满含懊悔。
    薛昭毫不留情面的说:“你当时确实够莽撞的,当时那么多人都不敢站出来,就你往枪口上撞。你小时候脑子是不是被滚筒洗衣机卷过?”
    “我小时候没有滚筒洗衣机!”姜宴抬头怨怼的瞪了他一眼,用力在他伤口上按了一下,看他皱着眉“嘶”了一声,她才解了气。
    薛昭摇头,“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大胆的女生。”
    姜宴笑了:“这回不就让你见识了一下?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特机智勇敢?”
    “我觉得你特白痴弱智。周围那么多人都不上,就你傻呵呵的往上冲,像个愣头青似的。”
    姜宴不服道:“谁说没人上?你不就冲上来了?”
    薛昭无奈的白了她一眼,“我当时要是不上,现在就得去急诊看你了。”
    “人嘛,总不能当睁眼瞎,就像别人说的,很多事你今天不站出来制止,也许明天就轮到了你头上。”
    他低头看着面前为他包扎的女孩,目光专注认真,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每次碰到他的伤口,她都会皱一下眉,然后轻轻的在他伤口上吹气,为他减少疼痛感。
    这样细心谨慎的她,和怒目圆瞪的与人对峙时简直是判如两人。
    薛昭挑眉,“没想到你还挺有正义感的。”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姜宴漫不经心的回着他的话,专注的给他包扎,忽然问了一句,“对了,那天那个女生……是你女朋友吗?”
    她装作不经意的问出这句话,低着头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回答。
    良久之后,薛昭才平静的说:“是我前女友。”
    “哦……”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但姜宴心底还是有一丝庆幸,她又小心翼翼的问:“她……是来找你复合的吗?”
    这一次薛昭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直到她将纱布打好一个结,抬头不解的看向他,才看到了他眼底的漠然和冷淡。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眼神,他的眼中没有怨恨也没有爱恋,就像是一汪死水一样,好像对感情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以后做事不要再那么冲动了,不是每次都有人站出来帮你。”他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袖口,答非所问的对她说:“那种情况你就不怕?”
    姜宴也站起身,笑容明媚地说道:“那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说了会保护我吗?”
    直到现在再想起这五个字,她都觉得有暖流从心底缓缓流过。办公室里的白炽灯散发着冷白色的灯光,她仰头看着薛昭,这个高大清俊的男人,在一个晚上保护了她两次,甚至还为她流了血。
    她忽然觉得心跳没来由的加速起来,心底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她是真正喜欢上了薛昭。
    薛昭看不懂她眼底百转千回的爱恋,只是对她说:“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好。”她含笑着点头,第一次没有反驳他。
    姜宴一步三回头的走向门口,手刚搭上了门把,忽然又转头对他说:“薛昭你知道吗。”
    “什么?”
    她唇角带笑,一字一顿地说:“除了我三哥,你是第一个站在我前面保护我的男人,谢谢你。”我很喜欢你。
    后面那句话她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薛昭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她却摇头说:“我走了,你注意身体,不要太累。”
    走出他的办公室,姜宴仰头靠在墙壁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抬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二十多年来,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这里是满满的。加速的心跳仍然没有平复下来,这一次她清楚而坚定地意识到,她的心是为薛昭而跳的。

  ☆、第二十二章

“你说什么?你喜欢上薛医生了?”
    幽静雅致的咖啡厅里,吴桐提高声调,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姜宴,一脸的不可置信,眼里写满了你tm在逗我?
    姜宴转头看了看周围侧目的人,皱眉道:“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能不能淡定点?”
    吴桐惊恐的看着她,拍着心脏道:“号称要当一辈子单身狗的姜大小姐,居然喜欢上了自己的死对头,妈呀这是铁树要开花啊,吓死本宝宝了。”
    姜宴面瘫的说:“说点好话会死啊。”
    吴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问她,“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不会像小言里的纯情女主角一样,一辈子痴痴的暗恋他吧。”
    “我是那种隐忍不发的人吗?我决定,我要把薛昭追到手!”
    “噗——”
    姜宴用一副宣誓入党的庄严表情许下豪言壮语,话音刚落,吴桐嘴里的咖啡已经喷了她一脸。
    “你要死啊!脏死了!”姜宴扯了两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脸,用一副吃了屎般的嫌弃表情瞪了她一眼。
    吴桐已经快笑死了,指着她前仰后合的笑道:“你是不是被人下降头了?你有喜欢的人就已经很不正常了,居然还要主动倒追?是我穿越了吗?还是我在做梦啊?”
    “姓吴的,你要是再笑一声,我就把你那个限量款的l香水拿去冲厕所。”
    其实也怨不得吴桐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毕竟她一向都秉持着“男人算个p”的信条,很多人都认为她这辈子与爱情无缘了,就连她自己不是也用了很长时间才确定了自己的心吗?
    “好了好了,不笑了,那你叫我出来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你不是号称全民闺蜜主播,最擅长帮人解决情感问题吗?”姜宴阴测测的一笑,“我要你当我的军事,帮我追到薛昭!”
    那一瞬间,吴桐仿佛看到了遥远的天边劈下了两道闪电,直直的劈向了她的天灵盖。
    对吴桐来说,虽然她是小有名气的恋爱问题专家,也解救了不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失足少女,甚至还出过书。但教姜宴倒追相当于是指挥一只猪能倒着跑,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可这毕竟她亲生闺蜜有生以来第一次追男神,她不出手相助简直是天理难容。
    整整一个下午,两人都在咖啡厅里制定精确的倒追计划,事无巨细吴桐全都给她说了一遍,小到穿衣说话,行为举止,大到如何约会耍小心机吸引男神注意。
    听完了整个流程,姜宴眯着眼给了吴桐两个新定义:绿茶婊心机婊。
    临别前,吴桐又跟她强调了一遍,“从今天起不要再天天穿一身黑色的ol,虽然你现在二十八岁还没有男朋友,但你也不是一个修女。任何事不要说‘我自己能行’,而是要说‘你可以帮我吗’。虽然你除了脸和身材还不错以外一无是处,但是你的饭做得还不错,张爱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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