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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逢敌手(陌上)-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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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赶紧滚过来!我姐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他没完!”
    程嘉阳看着情绪失控的姜纬,抿了抿唇道:“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没人接。”
    姜纬怒视着他,最终只挤出了两个字:“人渣!”
    手术一直持续了很久,婚纱和她当时佩戴的珠宝首饰,是后来护士给送出来的。吴桐捧着那一件带血的婚纱,当场就哭得无法自已。她现在还记得姜宴试婚纱时候的兴奋和期待,可是这件定制的婚纱却并没有给她带来幸运,反而是带来了一场灭顶之灾。
    姜纬光是看着那些东西就已经赤红了双眼,对着吴桐几乎是咆哮般的吼道:“扔出去!赶紧把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处理了!”
    什么婚礼,什么爱情,什么联姻。早知道会有今日这样的结果,他当初说什么都该阻止父亲的。
    *
    薛昭跟着救护车一直把梁雨潇送到了医院,等她进了急救之后,他才有空看一眼手机。
    快两百多个电话,全都是来自亲戚朋友,各种各样的短信,其中最多的就是程嘉阳的。他按了按眉心,只打开最新的一条短信一看,当即便心跳都停止了一拍。
    信息来自程嘉阳,上面只有一句话:“赶紧来二院,姜宴出事了,不来你一定后悔终生。”
    他看着“出事了”那三个触目惊心的字,只觉得额角突突直跳,转头便跑出了医院,打了一辆车飞快的赶回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遇见了不少同事,大家都知道他今天结婚,可大喜的日子新郎却空降医院,这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再加上他的礼服和装扮,不仅让医护人员有点奇怪,就连患者们也开始对他指指点点。
    可薛昭已经顾不上这么多,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急救楼,等他到急救室外面的时候,只看到了那几个焦躁不安的人。
    他因为跑的太急,脸都涨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走上去,焦急的问程嘉阳:“她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才来?她……”
    程嘉阳一看到他便立刻来了火气,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吴桐忽然就冲了上来,劈手给了他一个狠狠的耳光。

  ☆、第六十九章

吴桐这一巴掌真的是下足了力气,薛昭被她打的偏过头去,牙齿撞到了口腔壁,嘴里瞬间充斥着慢慢的血腥味,耳朵也有一瞬间的耳鸣,随即便是嗡嗡作响,转眼间半张脸就已经麻木了。
    响亮的耳光声让周围的人都震住了,吴桐瞪着面前的男人,眼睛猩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恨道:“你还敢来?你还有什么脸来?!”
    她紧紧地攥着拳,尖利的指甲嵌入手心,她却丝毫不觉得痛,一想到姜宴还在死亡边上徘徊,她就觉得血气直往上涌。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一巴掌打的她手也生疼,可她还觉得不够,顿了一下,反手又给了薛昭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寂的走廊上显得分外突出,可是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劝。
    眼看着吴桐又扬起了巴掌,最后还是程嘉阳走上来把她拉到了一边,皱眉低声呵斥道:“你够了!”
    “我不够!”吴桐怒视着他,明明流着泪,声音却带着恨:“你的朋友就是人,我的朋友就不是人吗?他都已经把小宴害成这样了?他居然还敢来!他非要看着她死了才满意吗?”
    “他和姜宴的事不需要我们外人插手,等姜宴醒来了,她想打想骂,想杀人我都不拦着,但你作为朋友,没有这个立场动手。”
    程嘉阳心烦意乱的看着她,即便他和薛昭从小一起长大,但这件事确实是他做得太过了,无论如何都不该把姜宴独自一人扔在婚礼上承受这一切。他也觉得薛昭该打,但他并不觉得该被吴桐打。
    吴桐冷笑一声,眼神又恨又痛,忍不住冲程嘉阳大喊起来:“你聋了吗?刚刚医生说的话你没听见?小宴现在一点求生意识都没有,她能不能醒来都是个未知数!”
    一旁的薛昭听着他们的话,终于抬起了头,目光直直的盯着吴桐问道:“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求生意识?什么叫能不能醒来都是个未知数?她到底怎么了?”
    吴桐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把视线转向了一边。
    薛昭一把拉住程嘉阳,双眼圆睁的低咆起来,“你说啊!她到底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她为什么会被送到医院?”
    “你别喊了。”程嘉阳声音平静的近乎残忍:“她流产了。”
    “流……产?她怀孕了?”薛昭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是,怀孕了,不过又没有了。”程嘉阳一字一句的提醒他,“都是拜你所赐。”
    这四个字重击在他的心上,比吴桐那两个耳光来的更让他痛彻心扉。
    她怀孕了,就在他们举行婚礼的时候,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未知的小生命悄然而来。这个小生命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就连他这个做医生的爸爸都没有发现,又在他全无察觉的时候偷偷离开了。
    他艰难的开口问:“她……还好吗?”
    “我不知道,医生说她求生意识很微弱,而且因为大出血,还下过病危通知单。”
    薛昭只觉得自己喉头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干涩的说不出话来,稍一动声带就扯得末梢神经都在疼。
    姜纬就是这个时候赶了回来,他隔着老远就看见了西装革履的薛昭,三步并作两步走的冲上来,趁他不备,一拳挥在了他的脸上。
    薛昭被他这一拳打了个措手不及,向后退了一步一些跌坐在了地板上,双眼失神,狼狈而又颓唐。
    “滚。”姜纬冷冷的抛给他这个字,又道:“别再让我看见你。”
    薛昭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苦涩的说:“我……想等她醒来。”
    “你没这个资格,她也不想再见你。”
    所有人都看着他,最后还是程嘉阳于心不忍走上来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这种情况你就别再没事找事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他到最后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发小身上。薛昭感激的看了看程嘉阳,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然而当他走到一楼的时候,垃圾桶里的一团白纱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屏住呼吸缓缓走上去,果然看到了那件再熟悉不过的婚纱。
    薛昭缓缓伸出手从垃圾桶里将婚纱拿出来,刺目的鲜血点缀在上面,就像是传说中的彼岸花一样,血腥而又靡丽。
    他双手颤抖的抱着那一团婚纱,紧紧地将它拥在自己的胸口,仿佛他仍然抱着姜宴一样,好像又回到了他们试婚纱那一天,她娇羞而又妩媚,动人的不可同日而语。
    可她现在却气息奄奄的躺在手术台上,他甚至都分不清这婚纱上的血迹究竟是她的,还是他们的孩子的,他只觉得眼睛酸涩胀痛,轻轻闭上眼,眼角就有温热的液体滚滚而落。
    人来人往的大厅里,不少人都对这个丰神俊朗的新郎子指指点点,更多的则是唏嘘他手上那件带血的婚纱,而薛昭不为所动的站在那里,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样。
    良久之后,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他吸了吸鼻子,拿出手机来看。
    屏幕上只有一条新闻推送消息,然而在薛昭看见那一行小字的一瞬间,他只觉得所有的血气都涌到了脑门上,喉咙口都是腥甜的血腥味。他捂着嘴用力一咳,再摊开手掌,手心便赫然有一团血迹。
    他只觉得头晕目眩,全身都倚在了墙壁上,才能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那条新闻推送消息写的是:制药集团千金早年不雅照曝光,婚礼当日新郎愤然离席。
    高琦到底是没有遵守诺言,他早该知道不能相信这个卑鄙小人,不该对这种人抱有希望。
    他终归是失去了姜宴,同样也没能替她守护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第七十章

姜宴是凌晨两点半的时候才醒来的。
    入目的是一望无际的白色,冰冷而又刺鼻的来苏水味萦绕在鼻尖,加湿器幽幽的吐着湿气,她对着周围环视了一圈,立刻知道了自己现在正身处于医院。
    手被人紧紧握着,她侧头一看,吴桐趴在床边已经睡着了,她脸上还有鲜明的泪痕,肩头搭着程嘉阳的外套。
    她轻轻一动,吴桐便立刻惊醒过来,有些仓皇的擦了擦眼泪,惊喜地看着她道:“小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倒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她觉得身体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一样,有什么顺着她的血液流了出去,再也没有了。
    姜宴仰头看了看天花板,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不久前的那一幕。她拖着他的手苦苦哀求,而他却狠狠地甩开她,毫不犹豫的转头离开了。再之后,她便看到了自己身体蜿蜒出的血迹,那样鲜红靡丽的血,她这辈子都没见过那样惨烈的自己。
    “我怀孕了,对么。”
    大概是因为昏睡的原因,她的嗓子干涩的发疼,声音也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粗粝,又仿佛是经过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所以一夜之间就显得沧桑了许多。
    她这句话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好像只是在对自己说一样,没有征求任何人的回答。
    吴桐只觉得嘴里阵阵发苦,努力了好久才忍住眼泪,哽咽着点了点头。
    “孩子没有了,对吗?”她盯着天花板,双眼空洞,声音平静的吓人。
    吴桐强忍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抽噎着安慰她:“小宴……你别太难过,你还年轻,孩子……孩子还会有的……”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只能用这种老生常谈又没有营养的话来安慰她。
    她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平坦如常,好像跟之前没什么两样。可明明有区别的,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小生命,悄无声息的在她的身体中陪伴了她一段日子,在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又偷偷离开了。
    眼泪顺着眼角轻轻滑落,很快就藏进了她的鬓发,像天边的流星一样立刻消失不见。
    “没有了,不会再有了。”姜宴轻轻摇头,坚定却也绝望地说道。
    病房门恰时被人推开了,程嘉阳跟着姜纬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看见她醒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姜纬微肿的双眼。
    姜宴的视线在他们身上逡巡了一圈,看到只有他们两个人,似乎有点不甘心,又往门口看了看,却只扑了个空。
    “别看了,他不在。”姜纬侧身挡住她的视线,面无表情的近乎残忍,“他根本就没来过,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想趁这个机会彻底打消姜宴对薛昭的最后一丝幻想,长痛不如短痛,没准这样对她是最好的解脱。
    “他……”
    程嘉阳有点着急的站出来想为薛昭辩驳,却被一旁的吴桐一把拉住,她警告般的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而对姜宴毫不留情的说:“对,他确实没来过。你自己应该也能猜得到,能在婚礼上抛弃你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你别自作多情了。”
    她知道这时候说这种话太伤人,但姜宴刚刚的反应明显就是还对薛昭抱有希望,她不能再让她受伤了,宁愿用这种话伤她也不愿意她垂死挣扎。
    姜宴看着他们,只是轻轻扯起嘴角笑了笑,“你们用不着这样打击我,我不会再对他存有幻想了,你们大可以放心。”
    她的目光沉静而又冷漠,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跃然。
    姜纬深深地望着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一定不知道,未来要等着她的打击还有很多很多,那些尖锐刺耳的新闻,婚礼带来的负面影响。甚至连姜正远都没能经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在新闻爆出不久后就突发了心脏病,现在还在icu观察。
    他马上就要去北京了,公司里的大小事务一大堆,都不知道能交给谁去打理,姜家已经完全乱套了。
    而这些,他都不敢告诉她。
    *
    姜宴只在医院呆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就不顾吴桐和其他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要求出院。
    别人只当她是觉得医院闷,所以才闹着要出院。却没有人知道她之所以不想在这里呆着,一大部分原因是她只要一闻到来苏水的味道,看见医院的一草一木,她就能想到当初她追薛昭那些清晰的往事。
    不堪回首。只能用着四个字形容。
    她刚刚流产,到底还是在小月子里,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吴桐不放心的给她裹了好几层,生怕她受了凉。
    一群人刚走到停车场,一个熟悉的身影便立刻冲到了他们面前,除了薛昭再无他人。
    这还是他们在婚礼之后见得第一面,事实上她知道,在她住院这两天,他每天都来看她,可是都被人挡了回去。
    姜宴只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立刻知道了他最近也过得不好。眼窝深陷,双眼充斥着红血丝,下巴上的青髯清晰可见,整个人都显得颓唐而又落魄,就像是一个受到了致命打击的人一样不堪一击,只有眼睛在看着她的时候会有一点点光亮。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你现在身体不好,需要休养,应该多留院观察几天的。”他的眼神带着关切和心疼,声音也温柔的不可思议。
    她忍不住在心底冷笑,既然当初那么狠绝的扔下她,现在又来这里扮什么痴情呢?
    真是虚伪至极。
    姜宴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头绕过他便要走,薛昭不死心的又上前一步拦住她,殷切地看着她道:“你要去哪里?回家吗?我送你吧,你现在不能着凉,不然以后身体会很受影响……”
    “你说够了没有?”姜宴冷厉的打断他,目光森冷的像是一把刀,“这里不是你的办公室,我也不是你的病患,你要是想充当圣父或者至高无上的医者,麻烦你回你的医院里去,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她的眼中已经没有半点温情,薛昭被她的话堵得无话可说,除了胸口闷疼,再也没有其他感觉。
    姜宴大步从他身边走过,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甚至刻意避开了一些距离,好像他是世间最不耻的病毒一样,她一点都不想再沾染他的气息。
    只是一个微不可见的动作,却让薛昭的心硬生生的疼了起来,等他再转过头,她已经上了吴桐的车,绝尘而去。
    回去的路上,姜宴一直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外面,吴桐趁机偷看了她好几次,不断地想从她的脸上探寻到一点点蛛丝马迹,可是却什么也找不到。她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将自己的心绪隐藏的太好了,外人根本无从探寻。
    良久之后,吴桐还是忍不住小声道:“小宴,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姜宴转过头,“你说。”
    “你对他……真的没感觉了吗?”吴桐小心翼翼的吐出每一个字,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戳到了她的心伤。
    “能不能别再提他了?”姜宴的声音冷得吓人,眼底是一望无际的憎恶,一字一句地说:“我觉得反胃。”
    吴桐被她凛冽的眼神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用力点点头,转过脸专心致志的开始开车。
    因为姜纬去了北京,所以家里只有文姨一个人,知道她出院,早早的就在门口迎接她。
    姜宴自然知道她的事早已传的人尽皆知,尽管在此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可是当看见文姨眼中的同情和感慨后,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反感。
    她一直自诩自己是强大的,活了这么久,她能容忍别人冷漠的目光,却不能容忍别人同情的目光。
    “小宴,你今天刚回来,想吃点什么?不过你现在身体不大合适吃那些东西,要不给你做点粥?还是想喝汤?现在想不想睡觉?要不你去休息一会吧,刚从医院回来肯定累了。你看我这脑子,医院细菌那么多,要不你先去洗个澡?洗完澡再吃饭,吃完饭去好好休息一下……”
    “文姨,你不用这样。”姜宴打断她,有点无奈的说:“我只是从医院出来而已,不是从鬼门关回来,您用不着这么担心的看着我,我又不会去寻死。”
    文姨听着她的话就红了眼眶,不高兴的说:“你这孩子,说什么晦气话!别总把死不死的挂在嘴上,多不吉利!”
    姜宴没再说什么,看了一眼家里,有些奇怪的问:“我爸呢?”
    婚礼上出了那么大的乱子,按姜正远的性格,他应该会第一时间来找她麻烦,可是自她进了医院,她到现在为止都还没见过他,这就有点不对劲了。
    “董事长……”文姨迟疑的看了吴桐一眼。
    吴桐立刻说道:“姜叔叔跟姜纬一起去北京了,姜纬不是跟你说了吗?”
    “是吗……”姜宴半信半疑的低喃:“我只记得姜纬去了,不知道我爸也去了。”
    吴桐立刻岔开话题,“没关系,他们都忙,你一个人在家清闲一点。”
    姜宴没说话,只是低头看到了垃圾桶里的报纸,她皱了皱眉便伸手去拿,文姨在心里大叫不好,想要阻止她,却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拿出报纸看了起来。
    一大叠报纸,头版头条几乎都是关于他们这场盛世婚礼的。然而正面报道并没有多少,大多都是以一种调侃或者不屑的语气在描述。
    有报道猜测薛昭是因为在婚礼当日得知她的陈年往事,因为恼羞成怒才离开的。也有报道说是因为薛昭不能忍受自己头上的绿帽子,所以才抛弃她,甚至有媒体把姜宴形容成”婚礼未完,弃妇议程既定事实”。
    果然是别人口中无好话,众口铄金不是白白说说的。
    现在的媒体真是了不得,就连她过去的那些陈年往事都被挖的底朝天。她被猥亵,包括之后的入狱,她过去的所有的一切,都被曝光在世人眼前,无所遁形。她终于知道了薛昭当时在婚礼上为什么接了一个电话就突然情绪大变,或许那通电话就是在告知他,关于她的一切。
    姜宴闭了闭眼,握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东窗事发,这才叫做东窗事发。
    吴桐怕她承受不住打击,想要从她手上抢走报纸,却被她抬手挡开了。
    再往下看,便是关于姜正远突发心脏病入院的报道,公司股价骤跌,高层一团混乱,整个公司都已经乱了套。
    她猛地转过头,错愕的看着文姨和吴桐,问道:”我爸住院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公司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也没有人告诉我?”
    ”小宴”吴桐咬唇看着她,”我们是怕你担心”
    ”那现在这样我不是更担心吗?”姜宴红着眼,忍不住提高声调喊起来。半晌之后,她又摆了摆手说:”算了,我知道你们也是为我好。虽然姜纬去了北京,但公司里的事总要有人来解决,我等会就出去一趟。”
    ”可是你的身体”
    ”我没事,死不了。”她做了个深呼吸,眼神坚定而冷冽,”所有一切不能弄死我的事,都只会让我变得更加无所畏惧。”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事到如今,她理应站出来□□姜家的家业。
    *
    自姜宴回到姜家后,薛昭就一直在姜家门口守着,等着能见她一面。然而无论他怎么等,他始终都没能见到她,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文姨出来扔垃圾,他才抓住机会能问一问她的近况。
    然而文姨却并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甚至看到他后立刻转头就走。
    薛昭只好追上去问道:”文姨,小宴在家吗?我想见她一面。”
    ”她不在,而且也没话跟你说,你以后也别再来骚扰她了,你害她害得还不够吗?”
    薛昭急切道:”我没有要骚扰她的意思,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跟她解释清楚。”
    他到现在都没好好跟她说过那些事,所以他必须找个机会好好跟她解释一下。不仅是要为自己辩白,也是为了让她对高琦有个提防之心。

  ☆、第七十一章

文姨是真的不想跟薛昭说一句话,但是在他不断地纠缠之下,文姨还是无奈的告诉了他,姜宴去上班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薛昭立刻拧起了眉,眼里既有担心也有一些责备。
    他知道姜宴性子倔,做事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向来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劝。可她现在身体正处于一个女人最虚弱的阶段,她怎么能这样折腾自己呢?
    薛昭光是想想就觉得担心不已,匆匆和文姨道别之后便赶去了她的公司。
    然而在她的公司里,他仍然没能见到她的人。倒是姜宴比较要好的同事孟璇知道他来了,便出来见他。
    他们都一同去参加了姜宴的婚礼,对于婚礼上的那一幕,自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公司里的同事们也都是议论纷纷。原因除了大家也是刚刚知道姜宴居然是个白富美之外,还有她过去那些陈年往事。
    别人嘴里的话自然也就不用再多说了,反正也没什么好话,有人说她是野鸡变凤凰的途中栽了,也有人说她隐瞒过去,妄想嫁入名门,遭到抛弃本来就是活该。
    薛昭看到孟璇之后先是颔首示意了一下,立刻焦急的问道:“姜宴今天来上班了吗?能不能叫她一下?”
    “姜姐今天没来,又或者说……她以后都不会来了。”孟璇目光凝重的望着他道。
    “什么意思?”薛昭愣了愣,“什么叫以后都不来了?她去哪里了?”
    “姜姐辞职了,前天就已经走了。听说她家的公司正在面临严重的危机,她好像是回去接管家里的公司了,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来了。”
    薛昭这才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姜家现在正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树倒猢狲散,姜正远现在还在医院里,姜纬又去了北京,公司里自然需要人来主持大局。
    可那个人也不该是她,她不是商科毕业,现在身体又不好,这样过于劳重的责任,她怎么能负荷得起?
    一想到这些,薛昭就觉得担心无限蔓延,甚至都来不及和孟璇道谢,转身便跑了出去。
    *
    薛昭来的时候,姜宴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
    说起来,她从来都没有管过公司里的事务,姜正远把她接回姜家的时候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只负责联姻,其他的东西什么都不用管。所以这些年她一直没心没肺的吃吃喝喝,只当是自己用婚姻交换来的酬劳。
    可如今当她真正的接触过才知道,姜正远的工作究竟有多么繁忙和重要,那些商场上的勾心斗角,从来不是电视剧上演的那么简单。
    她不是学商科的,对这些又一窍不通,姜纬特地给她安排了好几个公司元老级的股东帮她,这几天她光是恶补管理学都已经头晕脑胀了。
    助理小秋推门进来将文件放在她桌上,却迟迟没有离开,姜宴有些奇怪的抬起头问她:“还有什么事吗?”
    小秋迟疑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副总……刚刚前台来电话,外面有位姓薛的先生……想见您一面。”
    姜宴脸色微变,随即便低下头继续看文件,冷声道:“不见,没空。”
    小秋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说:“可是……他说他是您未婚夫……”
    姜宴正要签字的手骤然一顿,手上的笔也失了力道,划出很长一道笔迹。
    真是太有自信了,都到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有脸自称是她的“未婚夫”?她忽然发现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看懂过他,以前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现在才发现他有多么的不要脸。
    她随手把那张文件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对小秋道:“把刚刚那一页再给我重新印一张。还有,”她顿了顿,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小秋,一字一句地强调道:“我至今为止都没有订婚,更没有什么未婚夫,告诉前台和保安部,以后不要把这种杂七杂八的人再放进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小秋被她凛冽的眼神看的浑身一抖,连连点头退了出去。
    直到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方才一直维持的冷然也慢慢崩塌,疲惫的靠在了椅子上。
    以前她从未把姜家当做过自己的家,她总觉得自己用后半辈子为姜正远换得利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可时到今日,她却再也不能对岌岌可危的公司置于不顾。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如果不是她要嫁给薛昭,现在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所以她必须要去善后,姜家三代的基业,总不能毁在她一时的私心上面。
    工作总是容易让人废寝忘食,等姜宴把手头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小秋给她订的外卖热了三次她都没有吃,现在早已经凉的没法吃,而事实上她也一点胃口都没有。
    都说月子里的女人身体是最容易出毛病的,不好好休养老了以后会落下很多病根,可她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些了。
    已经到了快入冬的季节,青城早晚温差大,一走出写字楼,姜宴就觉得整个人都被冷风席卷了,忍不住抱着手臂打了个哆嗦,然而她还没反应过来,肩上就多了一件男士外套。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不用回头看,她都知道站在她身后的人是谁。有些东西就是太过刻骨铭心,以至于自己拼尽全力想忘记,却怎么也忘不掉。
    她背对着他不说话,薛昭沉默半晌,终于忍不住低声道:“你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天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
    她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总是穿知性且ol的衣服,后来他们恋爱,她便穿起了俏皮温婉的裙子,而现在,她束起了自己的长卷发,穿冷淡生硬的黑色套装,面无表情的穿梭在人群中,就像是时装电影里不近人情的女高管。
    是因为婚礼给她造成的打击太大了吧,以至于她再也不想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姜宴,反而用刻板生硬的外壳把自己包装起来。
    姜宴倏然转身,一把扯下肩上的外套扔给他,挑着笑嘲讽道:“我身体好得很,用不着不熟悉的人给我披衣服送温暖,我有洁癖!嫌脏!”
    最后两个字,她说的掷地有声,狭长的眼尾闪着憎恶的光。
    薛昭心头阵阵发痛,却还是强忍着痛感,再次把衣服给她披在身上,放缓声音道:“夜里风大,把衣服披好,别着凉了。”
    然而衣服还没落在姜宴身上,她就再次扯了过来,这次干脆一把扔到了地上。
    “我说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这位先生,我跟你一点都不熟,你也用不着跟我套近乎,再纠缠我,我就报警了!”
    她怒目圆睁的瞪视着他,薛昭只有苦涩的笑笑,“这位先生?你现在连一句‘薛医生’都不肯叫我了?我们之间,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姜宴看着他悲伤地脸,一支强压着的怒火和愤然忽然就爆发了,她攥了攥拳,赫然提高声调道:“是我要走到这一步,还是你把我逼到这一步的?到现在为止,你还想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头上吗?薛昭,做人不要太昧着良心!是谁在婚礼上斩钉截铁的对我说,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玩我,是为了报复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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