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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逢敌手(陌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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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昭一愣,急忙冲到床边拉住她的手,放缓声音安抚她,“姜宴?姜宴!镇静一点,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真的没杀过人,我不是故意的,你们放了我吧,我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她哭的不能自已,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眼泪,因为高烧嘴唇也干的泛起了白皮,经过她这么一哭喊,嘴唇都开裂有了血痕。
“姜宴!姜宴!没事的,没人要抓你,你镇定一点,醒一醒。”薛昭有些心急的喊她,却怎么都喊不醒。
他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怎么会有这么无助而又惊恐的反应。他只是觉得看到她这样脆弱的一面,忽然有些心疼。
他俯身轻轻抱住她,一边抚着她头发,一边在她耳边轻声安慰,“乖,没事了,这里什么人都没有,你别怕,有我在。”
似曾相识的话又脱口而出,每一次都说的那么自然,上一次说完他还会愣一下,这一次他甚至都没有觉得别扭,只是希望她能安静下来。
大约是这句充满安全感的话抚慰了她,姜宴终于慢慢回归平静。薛昭拿了毛巾帮她擦掉眼泪,又用沾了水的棉签湿润了一下她的嘴唇,这才放下心来。
他起身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她紧紧握着,他轻轻地去掰她的手指,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肯松开。
薛昭无奈,只好又重新坐回床边,忍不住打量起她来。
以往她总是妆容精致的出现在他面前,好像从来也没有过有失形象的时候,他甚至以为那就是她的真面目。可他今天才发现,褪去那些完美的伪装,其实她就是一个最普通的女孩,面对喜欢的人的拒绝,她会失望,但不会绝望。生病了会哭,会闹,但安抚一下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
他微微叹气,姜宴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每一次打开都有不一样的东西飞出来,有好的也有坏的,但总是让人充满期待。
这样的姿势也不知道保持了多久,正午的日光很快就日渐西斜,黄昏笼罩之后,夜幕便徐徐登场。
姜宴都已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很累,做了很多梦,像是被扔到了第四维空间一样,看见了很多陌生或熟悉的人。
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她努力好几次才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极简而前卫的白色设计,素净却也带着男人特有的英气。屋里没有什么特别的陈设,甚至没有开灯,只有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小台灯。
她转头向外看了看,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看样子有个傍晚八九点了。
她动了动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握着,那人很快就感觉到了这微小的动静,放下手里的书转头看向她,“你醒了?”
“薛……”她微微一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的发疼,就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根本无法出声。
薛昭扶起她,又把枕头垫在她的背后,端起水杯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先喝水再说话。
这样温柔的照顾还真是前所未有,姜宴无声无息的喝着水,却睁着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脸,好像在确认这场景是现实还是梦境一样。
一杯水下肚,她才哑着嗓子问:“我怎么会在你这儿?”
“你晕倒了,又不肯去医院,我只能把你带回来。”
“哦……”她垂着眼闷闷的应了一声,忽然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可是发现自己竟然在他的家里,他的床上,还是忍不住有点小欣喜。
薛昭倾身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点点头道:“嗯,已经退烧了,应该没事了。”
他摸完了就要收回自己的手,姜宴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两眼放光的惊喜道:“你刚刚是不是摸我了?”
薛昭:“……我只是看看你有没有退烧。”
“那你还是摸我了!”姜宴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喜不自胜的说:“古人说,男女授受不亲,你摸我了,你还拉了我的手!你要对我负责!”
薛昭无语,“你看清楚,现在不是我拉你的手,是你拉我的手。”
姜宴大概是烧糊涂了,竟然脱口而出道:“那我也可以对你负责!”
薛昭皱眉道:“你这是要对我恩将仇报吗?你还喝水吗?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哦,好吧。”她有些失望的放开他,他刚出了卧室,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吴桐。
“喂?你在哪儿呢?赶紧出来嗨啊!”
那厮那边的声音震耳欲聋,姜宴立刻嫌弃的把手机拿到一边,“你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在薛昭家呢。”
片刻之后吴桐那边终于安静了一下,气喘吁吁地说道:“你说什么?你在薛昭家里?”
“对啊。”姜宴很得意的摸了摸他的床,“我现在躺在他的床上,还盖着他的被子。”
“哇靠,你居然爬上了男神的床,你赚了啊!”
被吴桐这么一说,姜宴再也无法装矜持,立刻没节操的大笑三声,兴奋地说道:“对啊对啊,我跟你说,我现在都忍不住在他床上撸一把,哈哈哈……”
然而她的笑声还没飘散在风中,她抬头就看到了靠在门框上一脸无语的薛昭。
☆、第四十一章
姜宴和门口的薛昭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半晌,她对那边的吴桐说了一句“我先挂了”,随后镇定自若的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面无表情的重新躺回到床上,拉高被子遮住自己的脸。
要死了要死了,薛昭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怎么完全都没发现?
他有没有听到她说什么?
他会怎么想她?
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变态?
一连串的问题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她后悔的恨不得咬舌自尽,良久之后才闷在被子里故作淡定的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有一会儿了。”
姜宴想死的心都有了,又问:“你都听到什么了?”
薛昭环着手臂看着紧紧包裹在被子里的那个女人,挑眉道:“听到你想在我床上撸一发。”
“……”姜宴简直是欲哭无泪,良久之后她才把被子揭开一条缝,瘪着嘴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变态?”
薛昭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我觉得你很污。”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男神居然觉得她很污!一世英名就因为她一时的邪念毁于一旦,果然是饱暖思□□啊!
薛昭放下手臂朝她走过来,坐在床边又对她简单的检查了一下,点点头说:“既然连撸的力气都有了,看样子是没什么事了,我送你回去吧。”
姜宴:……求你别再提撸的事了好吗?
但是好不容易睡了男神……的床,她怎么能就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立刻装虚弱,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道:“我觉得现在还是天旋地转呢,万一我要是一出门摔个腰肌劳损怎么办?反正我也来了,你就让我再待一会儿呗。”
薛昭无语:“……腰肌劳损不是摔出来的。腰肌劳损是因为腰部扭伤治疗不及时,处理不当,所导致的腰肌劳损。还有过度运动、长久站立,使腰部过度负荷……”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姜宴急忙打断他,她要是再不出声,他估计能给她背出一本医书来,她恳切的看着他道:“我只是觉得现在有点累,能不能等等再走?”
薛昭叹了口气,对她无可奈何地说:“好吧,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再睡一会儿。”
姜宴开心的嗲声道:“好的呢。”
薛昭无视她的娇声娇气,转身去厨房给她做饭了,姜宴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便下地开始到处看起来。
这幢单身公寓不是很大,大概也就是八十多平米的样子,一室一厅一卫的设计,他一个男人住倒是刚刚好。屋里收拾的都很干净,姜宴一向知道他有轻微洁癖,所以对此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kindle,她打开一看,原来他正在看小仲马的《茶花女》。打开列表,里面都是些世界经典名著,或者是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大抵是男人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吧,所以总是会在武侠小说里寻找梦想。姜宴有些想笑,薛昭看上去是个挺高冷的人,没想到还这么复古,看的书也这么传统刻板。
她在卧室里转了转又跑到了厨房去看他做饭。脱了正义凛然的白大褂,一身家居服的薛昭忽然有了点接地气的感觉,姜宴站在外面看着他,不知不觉就看呆了。
都说会厨艺的男人是最帅的,在她心里,薛昭本来就已经是无与伦比的,此时却又更增加了一分。
大约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热,薛昭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再等一等,马上就好了。”
“嗯。”她忙不迭的点头,笑眯眯的说:“我不急。”
“你刚退烧,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所以只给你熬了小米粥,家里还有我之前烙好的薄饼,有我妈送来的小菜。”他一边弄,一边转头问她,“会不会觉得太单调了?”
她也是吃过山珍海味,玉盘珍羞的人,或许也会有点瞧不上这种清粥小菜吧。
没想到姜宴笑着摇头,“没关系啊,大鱼大肉也会有吃腻的时候,其实我本来就喜欢清淡的。”
薛昭很快就把碗盘端上了桌,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屋里的灯都没有开,只有餐厅亮着一盏灯。她看着他清俊的脸,不知不觉得就弯唇笑了起来。
薛昭吃着吃着发现她一下都没有动,抬头才看到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顿住手问她,“你在看什么?”
姜宴笑笑,“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毕竟是自己生活,做饭应该算是必备技能吧。”薛昭不置可否的说道:“你做饭不是也挺好的吗。”
“那是因为有人告诉我,通往男人心灵的通道是胃,所以才有了要抓住男人心,就必须要抓住男人的胃这句话。”
“这句话我知道,但是有些不科学。如果按照这个标准,那男人们都应该喜欢一级厨师才对。”
姜宴忽然放下碗筷,一本正经的问他,“那你知道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是什么吗?”
薛昭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可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侧脸隐在逆光之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知道,没听说过。”
撒谎。
这句话是张爱玲在《色戒》中写过的,他的kindle里明明还标记过这句话,他却要装无知。
这句话的后半句是,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是□□。
姜宴的目光忽然就变得哀伤起来,半晌之后才低头闷闷的吃饭,失落的小声道:“我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你怎么总是这么不懂情趣呢。”
其实她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明白,他只是不知道该给她怎样的回应罢了。他们并不是情侣,说起那些暧昧而又甜蜜的话题,他总是忍不住回避。
两个人最终还是变得沉默起来。明明是很难得的机会,可是姜宴却再也找不到和他聊天的话题,闷不做声的吃完了整顿晚饭。
☆、第四十二章
吃完饭后,姜宴本来想帮薛昭收拾洗碗,但是却被他拒绝了,理由是怕她一不小心再晕倒在他的厨房里,到时候再讹诈他。
姜宴觉得很无辜:“我什么时候讹诈你了?”
薛昭:“一个小时前,装病赖在我家吃饭。”
姜宴:“……”
感情他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她耍的小伎俩,只不过没有拆穿她,还施舍了她一顿晚饭。
她坐在客厅,听着厨房里哗哗的水声,忽然就觉得有了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有一个贴心的人,有一顿能填饱肚子的饭,柴米油盐最后组成的其实就是一个温暖的家。
真希望能留在这里,和薛昭共度良宵,没准还能把他趁机扑倒呢,如果能找个借口留下就好了。她隐约记得天气预报说过今天有雨的,她转头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夜晚,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薛昭很快就收拾完了,他拿起车钥匙,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递给她,“你刚刚退烧,多披件衣服。”
“哦。”姜宴闷闷的接过来,出门前还有些不死心的看了看窗外,没想到窗户上真有了细密的雨滴。
她内心大喜,却仍然装作不知道一样,跟着他进了电梯。
下楼的时候,她忍不住试探他,“天气预报听说今天会下雨呢,如果下雨我是不是就能留下来了?”
薛昭凉凉的瞟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说:“天气预报说的基本上都是反话,今天不会下雨的,你别惦记了。”
姜宴气的跺脚,“你就说如果下雨我能不能留下来吧。”
薛昭不买她的账,“我记得你包里有雨伞,一会儿去停车场的时候可以打伞。”
姜宴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翻我的包了?”
“我把你带回来之后,你的手机响了,我拿你手机的时候看见了。”
wtf?这下姜宴彻底懵了,她的包里不止有雨伞手机,还有姨妈巾和杜蕾斯好吧?杜蕾斯还是上次和吴桐逛街时候,有个做推销的塞给她的,之后她随手塞在包里就忘了扔。
他不会都看见了吧?
那他岂不是更觉得她是个变态?竟然备着这种东西。
姜宴忽然发现,她之前千辛万苦建立的所有美好形象,经过今天都彻底坍塌成了渣。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电梯里出来,经过一个垃圾桶的时候,姜宴掏出了雨伞,趁他不注意毫不犹豫的扔了进去。别说一把雨伞了,为了能和男神共度良宵,就是家门钥匙她也舍得扔了。
走出楼厅,外面果然下起了雨,而且还下的不小,姜宴脸上装作毫不在意,其实内心早已笑开了花,甚至开始谋划怎么扑到他了。
薛昭皱眉看了看雨点,语气不太好的向她伸出手,“雨伞给我。”
姜宴摊手,无辜道:“扔了。”
“扔了?!”薛昭瞪大眼睛看向他,尾音都提高了两个调,满脸的“你神经病啊。”
他极力克制着火气问她,“为什么扔了?”
姜宴像个三好学生一样,认真陈恳的说:“为了留在你家。”
“……”薛昭嘴角抽搐了两下,要不是顾及她现在小病初愈,他真想一把将她推出去,让她站在雨里好好洗洗脑子。
她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要是还铁面无私,那未免有点太不近人情。其实她那点小九九,他内心怎么会不清楚?更何况姜宴本来就不是什么会耍心机的人,一言一行都表现在了脸上,恨不得在脑门子上写着“我爱薛昭”四个大字来昭告天下。
“算了,晚上湿气重,你今晚就留下来吧。”薛昭沉重的叹了口气,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姜宴开心的眉飞色舞,有些得意忘形的说:“其实我也没有很想留下来啦……”
薛昭白她一眼,警告道:“你最好别得了便宜卖乖,不然我现在立刻给你叫个滴滴打车把你送回去。”
“哦……”她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垂下头,心里却还是高兴的。
一回生二回熟,重新回到他家里,姜宴已经能轻车熟路的找到开关和拖鞋,坐在沙发上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就差跟薛昭说:来来别客气,吃好喝好玩好啊。
薛昭已经彻底无视了她,丢下一句“我去洗澡”,拿了换洗的衣服和毛巾便进了浴室。
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现在金价这么贵,她可不能白瞎了这一晚上。想到这儿,姜宴掏出手机,果断给吴桐发短信:男神在浴室洗澡,求扑倒攻略。
吴桐很快秒回:第一,按捺住你内心那头叫嚣的恶狼,别等他一出浴室就扑上去把人家强x了。第二,你也去洗澡,最好用一点比较魅惑的精油。第三,穿他的衣服。
姜宴越想越激动,忍不住幻今晚就能亲他的脸,摸他的腹肌,跟他一起嘿嘿嘿了……
正所谓相由心生,姜宴这么想着,脸上不知不觉就露出了痴汉笑,甚至真的“嘿嘿嘿”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薛昭从浴室里一出来,就看见她一脸不怀好意的冲他笑,笑得他头皮发麻。
“时间不早了,今晚你睡床上,我在沙发上睡。”
“等等,我想洗澡。”
薛昭擦头发的手停了一下,不同意的说:“你刚刚退烧,洗什么澡。”
姜宴锲而不舍的说:“可我今天出了一身汗,身上难受睡不着。”
他拿她没办法,最后还是拗不过她,只好把浴室里所有的浴霸都打开,又把室温给她调到最高,但她进去前还是忍不住再三叮嘱她水温热一点,别洗太久。
果然是单身公寓,浴室里的洗漱用品都是形单影只的。姜宴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战斗澡,洗头的时候擦发现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ehco的男士专用。
她看着那两个瓶子觉得有些为难,可门外很快就响起了薛昭催促的声音,她也只好先用男士洗发水凑合一下。
按照吴桐老师的指导,她又可以把自己的衣服弄湿了一些,在浴室里磨蹭了半天,直到薛昭忍不住又来催她的时候,她才很难为情的说:“我的衣服都湿了,能不能……借你的穿一穿?”
薛昭目光幽深的看了她半晌,似乎在探究她到底有何用意,但最后还是拿了一件衬衣给她。
不多时姜宴便从浴室里出来了,她穿着软底的拖鞋,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薛昭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直到洗发水的味道飘进了他的鼻息,他才将实现从kindle上面移开。
他从下往上看去,入目的便是一双莹白的脚,细长笔直的腿,白皙的小腿像两截洗净了的莲藕,圆润的膝盖在往上便是一小段匀称的大腿。男式衬衫正好遮住了最神秘的地方,他忽然就觉得自己喉咙一紧,嗓子都变得干涩起来。
薛昭甩甩头让自己回归理智,抬头看到她正擦着头发冲他微笑。
她的发丝还滴着水,因为水蒸气的蒸腾,她脸上布上了诱人的红晕,嘴唇也异常红润,精致的锁骨上还有细密的水珠,宽大的衬衫套在她身上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一样,衬衫刚好遮住她的臀部,显得有点滑稽,却也有种说不住的诱人。
她明明用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沐浴乳,可是那种清凉冷冽的味道到了她身上却变得完全不一样,甚至有了一种奇特的香味,让他忍不住长长的呼吸了一下。
他忽然就想起了白居易《长歌行》当中的一句诗,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薛昭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别开眼哑着嗓音说:“吹风机给你放在卧室了,你吹干头发再睡。我有点累,喝点水就先睡了。”
他冷淡的反应就像是凌空给了姜宴两个耳光,她忽然就被打醒了,失落而又丢脸的站在他的客厅中央,猛然有了一种被人扒光了的羞耻感。
她都已经这样了,他却仍然没什么反应,他就这么反感她么?
他起身绕过她就往厨房里走,姜宴却忽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薛昭身子一僵,良久才慢慢转头看向她。
“你就这么讨厌我?”她红着眼看他,明明难以启齿,却仍然不死心的问:“我对你就一点诱惑力都没有吗?”
他的目光幽深而复杂,另一只手不知不觉得就握成了拳头。
他该怎么说呢?
其实她很有诱惑力,面对她的时候,他甚至总有一种会把持不住的感觉,可这些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最冷漠的拒绝。
“对一个不喜欢的人,本来就没什么诱惑力。”薛昭目光冷淡的看着她,有些伤人的说:“以后别这样了,女孩子要懂得自重。”
姜宴做了一个深呼吸,隐去眼角的泪,仰头坚定道:“我当然懂得自重,但因为你是我喜欢的人,我愿意为你放下自己的自尊。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做,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按部就班的从牵手亲吻开始,像任何一对平常的情侣一样。但你不肯走向我,那么就只能让我走向你。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我喜欢你。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表白,大不了做不成朋友,但做朋友有什么用?我又不缺朋友,我只缺你。”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是你让我明白了爱情的意义,所以我才不想轻易放手。我不知道在我之前你经历过什么,我也不管那些。对我来说,我只在乎你的以后。我可以负责对你好,倾尽一切的对你好,你只需要负责喜欢我就好了。”她笑笑,“你不觉得这是一桩很划算的买卖吗?”
薛昭无奈,“你这又是何必……喜欢是勉强不来的。”
姜宴握着他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说:“你看过金庸的《倚天屠龙记》吧?张无忌和周芷若结婚那一段,赵敏单枪匹马的去抢婚。右使范遥皱着眉头对她说:‘郡主,世上不如意事十居□□,既已如此,也是勉强不来了。’赵敏说:‘我偏要勉强。’”
薛昭的眉心蹙的更深了,姜宴却笑了,眼中泪光熠熠生辉,坚定却也决绝的对他说:“这句话我也送给你,我偏要勉强,直到勉强到你喜欢我。”
“姜宴……”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明这些事,只是对她的固执和坚决有些无奈。她的性子其实和赵敏多少有点像,性格强硬,义无反顾,不撞南墙不回头。只不过她没有赵敏那么多心眼,为人更加真实柔和。
“其实我一直都懂你的感觉,以前最看不顺眼的人,怎么说喜欢就喜欢上了呢?我以前也有过你这种想法。但你要知道,人总会有瞎眼的时候,就像我现在这样,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瞎的。”她仍然在笑,薛昭甚至都不明白她哪里来的坚持和勇气,被拒绝了这么多次都不肯放弃。
她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故作轻松的说:“你一定觉得我很厚脸皮吧?但我觉得呢,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抱着希望坚持下去,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你说对吧。”
薛昭叹气,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值得她这么坚持。
客厅里只有石英钟一秒一秒走过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姜宴终于放下了内心的包袱,又大大咧咧的说:“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哦对了。”她突然想到什么,有些得意地看着他道:“你知道我找郑董的那件事了吧。”
薛昭点头:“嗯……说起这件事,我还没问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姜宴便打断他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只管告诉我,你有没有觉得感动?”
“有……一点,但是……”
“你觉得感动了是吧?”姜宴开心的两眼放光,拍手道:“那就好办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觉得有愧与我,作为交换,我准许你答应我两件事。”
薛昭皱眉,“这还要你准许?”
“那当然!你欠了我两个愿望,等我想好了再找你,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她自娱自乐的拍板决定,蹦蹦哒哒的回了他的卧室。
☆、第四十三章
这一晚对两人
这一晚对两人来说注定都是个不眠夜。
姜宴那番表白堪称惊心动魄却又润物无声。说它惊心动魄是因为她的话坦然而又直接,好像生怕他不能理解她的感情一样,几乎是每一个字都可以说是把自己的心撕开给他看。说它润物无声则是因为薛昭总是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就会被感动。
而姜宴睡不着就很好理解了。和男神同处一室已经够她做梦都能笑醒,更别提她现在睡男神的床,盖男神的被了。不要脸的来说,这也算是同床共枕的一种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在薛昭床上的原因,姜宴这一夜睡得特别好,而且一夜无梦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薛昭还在睡梦中的时候,隐约就听到了厨房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他本来以为自己在做梦,翻了个身想继续睡的时候,只听“桄榔”一声响,他彻底清醒过来,想睡都睡不着了。
虽然他不是个起床气很大的人,但是好端端的被吵醒了,心情自然也不会好。
他眉心深蹙,极其不悦的走进厨房。地上洒了满地的小米,姜宴正蹲在地上一把一把的将小米抓进盆里,她的长发散下来,薛昭看不清她的表情,心里顿时更觉得窝火。
他刚想开口骂人,蹲在地上的姜宴就抬起头,微微一愣后冲他笑眯眯的说:“你起来啦?”
薛昭语气甚为不满的问:“你一大清早的干什么?”
“噢,我本来想给你做早饭的,没想到一下把盆子打翻了。没关系的,你回去继续睡吧,早饭好了我叫你。”
他还想训斥她两句,可转念一想她出发点终归是好的,到了嘴边的话仍是没说出来,他只是有些气闷的白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厨房。
等到薛昭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姜宴已经把早餐上了桌,温柔的招呼他过来坐。
早餐不是多么的丰盛,不过也算得上是精致。草莓燕麦粥,烤培根,太阳蛋,热牛奶,烤土司,有些偏美式早餐的感觉。
姜宴给他盛了一碗草莓燕麦粥推在他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冰箱里的食材不太多,我就把能用的都用上了。这个燕麦粥我只看我家阿姨做过,我还是第一次动手,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且先不说味道如何,光是这卖相倒确实不错,两个被切半的草莓浮在粥面上,有点像两颗漂浮的心。她大约也是童心未泯,太阳蛋居然还是一个笑脸,纵是薛昭满肚子的起床气也都被压下去了。
他也不回答她的话,只是低头吃自己的早餐。姜宴也不恼,自己托着脑袋看着他,好像光看他吃就觉得很满足了似的。
大概是这气氛有点闷,姜宴没话找话的问他,“你以后的梦想是什么?”
薛昭的手顿了一下,不假思索的说:“大概是做一辈子的医生吧。”说完又顺口问她,“你呢?”
姜宴爽朗的一笑,眨眨眼说:“我还用问吗,当然是以嫁给你为终生目标啊。”
“咳咳咳——”
薛昭险些就被一口燕麦粥呛的去见了马克思,姜宴忍不住大笑三声后急忙给他递了一杯水。
“我呢,其实也没什么梦想。以前总想着能赚花不完的钱,供自己一辈子衣食无忧。后来想,人一辈子就这么短暂,那不如找一个能买得起金瓦红墙,雕栏玉砌的房子的有钱人,管他是不是爱我,有没有小三,只要给我钱就行。”她淡淡的笑了笑,眼中似有看破红尘般的沧桑,“可是后来遇见了你,我想只要是跟你在一起,这辈子能有一碗清粥,一瓦遮头,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了。”
她的话让薛昭沉默下来,比起那些华丽美好的誓言,她这番话无疑是更直击心灵的。他越来越发现她就是如赵敏一样的女子,除了利用一些小手段之外,总是会时不时的就表白自己的感情。
姜宴托着脑袋冲他狡黠的笑,“我总跟你说这些话,有没有被洗脑的感觉?是不是觉得要爱上我了?”
“并没有。”薛昭瞥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喝自己的粥。
“切。”姜宴嗔他,有些不开心的小声道:“就算现在没有,总有一天也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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