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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有明月照故人-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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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同志,犯人还是不同意见你。”监狱的工作人员说道,“你请回吧。犯人说不管你来多少次,他都不会见你。除非,你可以带着他想见的人来。”
他想见的人。
文桦知道陈励川说的是谁。
如果有可能,文桦也想见见她。哪怕明知道她有深爱的男人,他也要默默的看着她,只求守护在她的身边就好。
然而,他不再有这个机会,陈励川也无法再忏悔。
监狱之外,凯文正坐在车里等候。
文桦失魂落魄的上了车,凯文问:“直接送你回帝都吗?你晚上不是有家庭聚会吗?”
“我还不想回去。”文桦无力的靠在车椅上,“带我在附近兜兜风吧。这里是偏僻了一点,但空气挺好。我想静静心。”
凯文叹口气,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文桦安静的像是没了气息。
他呆呆的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物,还是想不通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就没呢?
连最后一面,他都没能见上。
当初,他只想着不能再沦陷下去。否则依照周亦行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自己对叶蓝茵动了别的心思。到时候,只会给叶蓝茵带来麻烦,让他们夫妻不睦。
所以,他选择走的干干净净,也忘的干干净净。
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干净。
“那边好像有个买海鲜的集市。”凯文忽然说道,“这边挨着博海,海鲜一定很美味吧?你说你难得回趟家,也不好空手回去,不如买些海鲜?”
文桦没什么心情,但又想下车去透透风,便同意了。
凯文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把车停下,然后又是找墨镜,又是找遮阳伞的,生怕这里的海风吹坏了文桦。
可文桦哪里会考虑这么多?
他拿了墨镜戴上,就朝着人头攒动的地方走去了。
凯文有些生气他现在这种自暴自弃的态度,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集市上的小贩基本都是靠海而居,靠海而生的。
他们对于海鲜有种天然的敏锐和热爱,随便从水盆里摸出来什么,就大声的喊着:“快来看啊!保证新鲜!要是想要批发,价格可以再商量。”
文桦行走在人群中,和其他人看起来是那么的不一样,简直就是格格不入。
来这个集市的人,要么是慕名而来,要么是批发经商。像文桦这种长相如此出挑,却是来这里散步的,可谓是独树一帜。
不多时,文桦就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
“我真是脑子进水了。”凯文嘟囔道,“哪怕这里的人不认识你这个影帝,也逃不掉你这行妖孽的脸。文桦,我们快走吧!再不走,我怕你被当成这里的压寨夫人。”
文桦一笑:“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他们就是看我不买东西,觉得奇怪而已。”
说着,文桦随意走到一个商贩的摊前,指了指那诱人的大海蟹,问道:“老板,这个怎么卖?”
老板是个正在监督孩子写作业的大姐,瞅了一眼文桦就愣住了。
文桦又是礼貌的笑笑,再问:“老板,这个怎么卖?”
大姐吞了口口水,寻思自己这是桃花运来了不是?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帅气的小哥来找她买螃蟹?
“大哥哥,你想要哪种的呢?”正在写作业的小姑娘见妈妈不言语,主动做起生意来,“那边是168一斤的,那边的是108一斤。还有便宜的,88和68的。大哥哥,你要哪个?”
文桦瞧着小女孩黝黑的皮肤,一看便知是自小在海边长大的孩子。
他笑笑,略微弯下腰,说:“那就来168一斤的吧,来10个。小妹妹,你会挑螃蟹吗?”
小姑娘点点头,蹦跶着从摊位后面出来,走到了文桦的身边,仰着头说:“就看哪个长得好看,就和看人一样。大哥哥,你长得就好看。我妈妈都看呆了!”
大姐听到女儿的童言无忌,这才从花痴中回过神来。
她忙不迭的招呼客人,直说:“小孩子胡说呢,小哥别和她一般见识。要168的,是吧?我给你挑!”
文桦刚要张口说什么,就见那小姑娘给鼓出来的小肚子抓痒,抓着抓着,她从脖子里掏出来一个东西,像是找到了发痒的根源。
而那一刹那,文桦觉得这世间的万物好像都消失了!
唯有眼前的这个“东西”,吸引走了他所有的目光。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文桦想要伸手去夺,却是被小姑娘灵巧的躲避了过去,“是谁给你的!”
小姑娘摊开手掌心,看着那红色小包,再看看文桦,不说话。
文桦激动的眼眶都红了,他蹲下身下,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着急,更别吓坏了眼前的小姑娘。
他说:“小妹妹,你手里的那个东西是我的。我为了祝愿我的朋友可以平安健康,送给她的。后来,我找不到我的朋友了。你能告诉我,是谁给你的护身符吗?”
小姑娘听不懂“护身符”三个字,眨巴着大眼睛,跑回了摊位后面。
大姐见状觉得不太对劲儿,正在挑螃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有些不悦道:“小兄弟,你到底买不买啊?”
文桦做了个深呼吸,站起身来,一字一句的说:“我全都要了。”
……
时间转眼到了傍晚时分。
周亦行结束了在集团的工作,独自驱车来到云景庄园。
文厉已经到了,正在和周夫人说话。
“亦行,你来了啊。”文厉把茶杯放下,转而看了眼手表,“阿桦真是的。他是上午的飞机,按理说早就该到了。怎么现在还没露面?我给他打个电话催催。”
周夫人说:“演员的工作时间本来就是机动性强。这时间还早,你别催他了。”
文厉准备拿起手机的手又放了回去,笑道:“阿娴,你总是惯着阿桦。”
周夫人笑而不语。
文家三代单传,就文桦这么一棵独苗。
可怜文桦的母亲去的早,他和文厉父子之间又不善于沟通,总是起口角。做为文桦的姑姑,她自然是要多关心照顾文桦。
况且,周亦行根本也不用周夫人惯。
“趁着阿桦不在,我们也正好谈谈周家的问题。”文厉瞧了周亦行一眼,就这么转移了话题。
周亦行坐在沙发上,不表态不发言。
周夫人微微叹息:“时日不多了。今日上午医生同我说,肺部已经出现感染迹象。”
时至今日,周夫人对周老爷的那些“恨”似乎是被时间给稀释了。
可她心里清楚,那不是稀释,而是没有那么执着了。
他们的婚姻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若是没有这一场痛苦的婚姻,也不会又连累痛苦了那么多人。
周亦行、周亦晴、糖糖,还有叶蓝茵。
这些对周夫人无比重要的人,只剩下了一个周亦行。
周夫人现在唯一的愿望,便是周亦行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让他走出叶蓝茵去世的伤悲,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亦行,你怎么看?”文厉发问。
周亦行面不改色,淡淡道:“等死而已。”
文厉竟是被这四个字弄得背后发紧。
他觉得如今的周亦行就像是一个杀神,除了对叶蓝茵的那个朋友上心以外,其余的,一概不顾。
“那是你亲生父亲。”文厉说,“我不是要你原谅他,但你总该给他一个该有的了结。”
周亦行冷笑:“送他去死,会脏了我的手。”
文厉一怔,“噌”一声站起来,有些紧张的说:“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要你一句实话。周远山忽然病倒,和你有没有关系?”
周亦行很坦然:“没有。”
文厉瞬间松了口气。
他坐回沙发上,看向周夫人,叹息道:“派去给周远山检查身体的医生,和我是老交情了。他怀疑周远山两年前忽然病倒,是药物所致。这种药物的用量很巧妙,一点点的腐蚀身体,平时根本察觉不出来。等到病发之时,已经是无力回天。因为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只能是等死。”
周夫人听得心惊肉跳的,马上便道:“如果真的是有人蓄意谋害,那会不会是亦行说的萧云阳?他到底是不是娜塔莉亚的孩子?”
文厉也没有答案。
两年前的那段灰暗的日子,几乎是将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急不可耐的推向周亦行。
而自从叶蓝茵去世后,日子反而是太平了下来。
那个被怀疑的萧云阳,除了抛弃一手栽培他起来的坤天,自立门户以外,什么举动也没有。
凡此种种,真的是叫人摸不透萧云阳究竟想要做什么。
周亦行看着周夫人和文厉如此的焦灼,心中却是兴味缺缺。
周老爷的死是必须的。
如果有人动手加速了这个结局,周亦行的心中只会觉得无比感激。
因为只有周老爷死了,才能偿还糖糖的那条命。
……
小姑娘说渔村前年来了个女人,大家都叫她小水。
因为她是出海的渔民从海里捞出来的,浑身都是海水,嘴里也不停的往外吐水。
渔村里有个无儿无女的聋哑阿婆,见女人可怜,就把她接到家里照顾。女人醒来之后,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身上更没有任何的证件,大家无法把她送回家。转而带着她去报案,警察那边立了案之后,却又是不了了之。
最后,阿婆只好收留了女人。
小水这个名字就在人们之间流传开来。
小水是个怪人。
平日里,她会按照阿婆的指示干活儿,干好多的活儿。
可如果有人跟她说话,她就会一脸茫然的问人家:“你有见到我的戒指吗?戒指,我的戒指不见了。你有见到我的戒指吗?”
如此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小姑娘带着文桦来到渔村,然后七绕八绕的走到聋哑阿婆的家门口,指着里面说:“大哥哥,小水就住在里面。这个东西是小水给我的,可不是我偷的哟。”
文桦没有说话。
他双眼通红,双手更是不住的颤抖。
会是她吗?
她没有死,只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默默的活了下去。
会有这样的奇迹吗?
文桦忽而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心底萌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如果小水就是叶蓝茵,他便把她带走,许她一世平安无忧,再也不让她同那些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沾上边!
这个念头一经萌生,文桦顿时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大跨步的向着眼前的房子走去。
童心亦晚 说:
昨天我和大家开玩笑呢,还没生包子,怎么会完结?大家原谅我,我去跪搓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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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相逢犹恐是梦中 

等到将近8点,文桦都没有回到云景庄园。
文厉十分生气,掏出手机再一次拨通文桦的电话,可这一次,文桦的手机直接关机了。
“这个不懂规矩、不知礼貌的逆子。”文厉咬牙道,“我多次嘱咐今日是一家聚餐的日子,他竟然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放了我鸽子!”
文厉平日里给人的感觉是一位温和的儒士。
事实上,文厉饱读诗书,也确实是个动口不动手的正派君子。可偏偏的,他对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是红眉毛绿眼睛的,暴躁的不行。
周夫人瞧了瞧气定神闲的周亦行,转而对韩霜吩咐说“上菜”,并且道:“罢了,又不是只有今天可以一起吃饭。阿桦肯定是遇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我们先吃,厨房会给阿桦留餐。他若来了,那最好;要是没来,我们就改日再聚。”
说完,周夫人又示意周亦行去劝说文厉。
周亦行起身走到文厉身边,语气淡漠道:“舅舅,来日方长。”
文厉长叹一口气,无奈道:“如果阿桦没有那么叛逆,我怎么会这样?这孩子从小就爱跟我对着干,我指东,他便要去西;我指西,他硬是要去东。文家这么多年的薪火相传,怕是就要断送在他的手里。”
周夫人笑笑:“大哥,你这就有些夸大其词了。家中并未有产业,只是多年研习国学典藏。阿桦是演员,这个行当与文艺是贯通的。你不要过分操心。”
话都安慰到了这个份儿上,文厉也不好喋喋不休,只能道:“不提他了,我们吃饭。”
随后,三人落座,菜肴一一上桌。
文家规矩繁多,且许多习惯参照旧制,故而“食不言,寝不语”的用餐要求,几十年没变过。
三个人皆是默默的吃饭,谁也不看谁,气氛难免压抑。
周亦行倒也无甚强烈的尴尬感,只是忽然由此想起第一次和叶蓝茵共进晚餐时的情景。
当时,叶蓝茵的话挺多。
周亦行表面镇定,实际心里紧张,不停的盘算着这话该怎么接,才能博得叶蓝茵的好感。结果,周亦行怕自己做不好,便颇为严厉的说了句“用餐时交流,不利于消化”。叶蓝茵赶紧闭上了嘴巴。
后来,他们每次出去吃饭,气氛都是安静的叫人难受。周亦行几次故意挑起话题,叶蓝茵都是极其简短的应对着,绝不多言。
这样的约会持续到周亦行告白后,才有所好转。
如今想想,叶蓝茵早在他们初遇时,就一直迁就他,照顾他的感受。
为了这段感情,为了这段婚姻,叶蓝茵的付出并不比周亦行少。甚至,是付出了自己的兴明。
想到这些,周亦行顿感心口绞痛,疼的他当即放下了筷子。
周夫人察觉到不妥,立刻问:“菜品不合口味?”
周亦行摇头,心口的绞痛感一次比一次强烈,他想去外面透透气。
正巧,徐子峰打进来一通电话。
周亦行顺理成章的来到后院,寻得一处安静的地方,接通了徐子峰的电话。
徐子峰上来便说:“周总,孔歆瑶又一次利用你制造新闻。”
孔歆瑶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和周亦行身形有七八分像的演员,在帝都一家米其林餐厅门口,搞了一出激情拥吻的戏码。现在,很多媒体都开始猜测创为和坤天的“联姻”已经提上了日程,商界又将发生大地震。
“周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徐子峰说,“是否采取措施?”
周亦行没有急着回答,把手伸进口袋里,摸出来包香烟。
他单手晃了下烟盒,一根香烟窜了出来。他顺势叼住烟口,把烟盒放回口袋,转而又拿出打火机。
“啪嗒”一声,火苗燃起,香烟点燃,周亦行慵懒的吐了口白烟。
这两年,他的烟瘾越来越大。
曾经,为了叶蓝茵,他碰都不碰烟;现在,还是为了叶蓝茵,他需要时刻学会麻醉自己。
“不必理会。”周亦行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淡淡吩咐道。
徐子峰愣了一下,又道:“可这样下去,不是会助长孔歆瑶的气焰?”
周亦行根本不惧怕孔歆瑶这只纸老虎。
相反,他还需要利用孔歆瑶去探知一些事情。
这个想法刚刚萌生,周亦行的手机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正是孔歆瑶。
周亦行不屑冷笑,对徐子峰说:“这件事,明天再说。”
说罢,周亦行挂断电话,抽烟。
不多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手机查看,就见上面的信息写道:我们谈谈。为了表示我这次没有耍花样,地点和时间,你来定。孔歆瑶。
周亦行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继续抽烟。
“你抽烟抽的有些凶了。”文厉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周亦行没有掐烟的打算,只是微微侧头看向文厉,问:“舅舅,有事?”
文厉淡笑,走到周亦行的身边,说:“舅舅确实有件事想拜托你。”
周亦行没言语,等着文厉的下文。
文厉说:“我现在就希望阿桦赶紧成家,也好帮他收收心。亦行,你见人广,识人准,可要为你表弟多多留心啊。”
这话令周亦行有那么一瞬的犹疑。
他忽而记起文桦在叶蓝茵几次遇险时的表现,甚至是在出国前把贴身佩戴二十多年的护身符送给叶蓝茵。
这样的情意究竟深到了什么程度呢?
……
文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女人正坐在板凳上洗衣服。
她头发干枯,脸色蜡黄,露出的半截手臂上还有可怖的疤痕,而她的身形更是瘦的快到皮包骨的地步……除了那双灵动柔情的双眼,文桦无法认出这就是叶蓝茵。
文桦当场愣在原地。
他就站在距离叶蓝茵三四米的位置,却是觉得自己和她隔着千山万水,无法触碰彼此。
叶蓝茵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蓝、蓝……”文桦如鲠在喉,连她的名字都说不完整。
而叶蓝茵已经不记得文桦了,更不知道他刚才是想叫自己的名字。
她只是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然后放下手里的衣服跑去敲门。小姑娘口中的聋哑阿婆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同样的,阿婆也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文桦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也不知道哪样的解释才是最好,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叶蓝茵。就在他酝酿了好久好久,准备向叶蓝茵靠近的时候,他的身后又传来了动静。
“张阿婆,我包了些饺子给你和小水,你们趁热……”
话没说完,这个端着一碗热腾腾饺子的中年妇女,停住了脚步。
文桦见状,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这个女人,然后说:“大姐,我是小水的好朋友。”
女人愣住了。
随后,叶蓝茵和张阿婆开始坐在小板凳上吃饺子,文桦则跟着这位送饺子的赵姐站在了房门口交谈。
赵姐说:“我们渔村里的人是没什么文化和见识,但也瞧得出小水不是我们这种人。她流落到这里,指不定是遭了什么难。只不过,这里的条件有限,我们能帮小水的不多。你说你是她的朋友,那你会送她回家吗?”
文桦看着叶蓝茵蜷缩在板凳上,小口小口的吃着饺子,就像是一直受惊的小猫在舔舐伤口一般。
这样的叶蓝茵让文桦心里难受的说不出是何滋味。
他看向赵姐,说:“我会带她走。”
赵姐眉头一皱,摇头道:“不是带她走,是带她回家。小水的脑子不清楚了,可我们这些人都看的出她嫁了人,心里还惦记着她的男人。否则,她不会一直逢人就让他们帮忙找她的戒指。小伙子,如果你是真心帮助小水,那我们愿意把小水交给你。可如果你另有心思,那我觉得小水还是在这里等待着她的家人比较好。”
这话令文桦若有所思起来。
把叶蓝茵送回到周亦行的身边,会是对叶蓝茵最好的选择吗?文桦觉得不是。
叶蓝茵跟着周亦行这几年,受了太多的罪,吃了太多的苦。周亦行虽然是爱她的,但是却给不了她平静安详的生活。与其如此,还不如借着这次的机会,让叶蓝茵从新开始。
文桦没再和赵姐深入交流,他转而去了渔村口找凯文。
凯文正站在车子旁发呆,见文桦来了,立刻就问:“真是你表嫂?”
文桦点头。
凯文皱起眉头,想了想,还是说:“既然是你表嫂,那就赶紧联系你表哥,把你表嫂送回去啊!”
文桦说:“我在城南的那套别墅是不是一直空着?”
“是啊。”凯文下意识的回答,可马上又觉得不对,“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想把你表嫂藏起来,自己照顾吧?阿桦,别傻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表哥都没给你表嫂立碑,这明摆着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要说你和你表哥有亲缘关系,你不好藏匿。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你表哥早晚也会发现端倪。阿桦,你别执迷不悟了。”
文桦对于这些“事实”并不否认,可他想做的,也是谁都拦不住。
“如果你不帮我收拾好别墅,我再叫别人是收拾便是。”文桦说,“但是,你要是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周亦行,那不管是我们的友谊还是合作多年的情谊有多深厚,就此一刀两断。”
凯文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跟在文桦身边已经快六年了,文桦竟然会在今天和他说出来一刀两断这样的话!
文桦也知道自己用词和语气都是重了,可他没办法,他为了叶蓝茵,必须舍掉一些东西。
“凯文。”文桦把手搭在了凯文的肩膀上,“她对我意味着什么,你是知道的。这次,上天给了我一个先机,我不想错失掉。”
凯文皱着眉头,纠结犹豫了好半天,最终说:“可你怎么藏一辈子呢?那是你表哥啊,你们总是要走动的。”
文桦笑笑,说道:“要是去巴塞罗那呢?我在那里有房子,可以安顿好她。所以,你别担心那么多,只需要决定是不是站在我这边就好。”
凯文烦躁的抓抓头发,喊道:“朋友这么多年,你说我选谁?哎!只希望你能心想事成吧。不然的话,你和你表哥算是要反目成仇了。”
随后,文桦返回渔村,说是要留下陪着叶蓝茵。
凯文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心想这个破破烂烂的渔村怎么住人?文桦从小锦衣玉食的,哪里吃过这个苦?
可是,当凯文见到叶蓝茵的样子,很多话,便也就说不出口了。
眼前这个丑陋到有些恐怖的女人,哪里还有半分中央电视台黄金节目主持人的样子呢?那风华绝代的韵味,绝美动人的面容,都不见了。
凯文心下不禁一阵酸楚。
可紧接着,让他震惊的事情又一次发生。
赵姐说:“小水就睡在这个窝棚里。这一点啊,还真怪不到张阿婆的身上。张阿婆几次让小水进屋里睡,小水都是不肯。不仅不肯去,而且还很害怕去。我们渔村读书最好的小刘说小水这是啥什么闭什么症,就喜欢在开阔地界待着。反正,你们别指望小水进屋睡觉就对了。”
说罢,赵姐和张阿婆打了声招呼,告辞回了自己家。
凯文看看文桦,再看看已经安然躺在窝棚之上的叶蓝茵,嘴巴张了又合的,磕巴道:“你、你该、该不会是……”
“嗯。”文桦应了一声,“我陪她。”
“不行!”
凯文这一喊,吓了叶蓝茵一跳。
她一骨碌翻身坐起来抱住自己,像只凶狠又瘦弱的小兽似的盯着凯文看,看的凯文心虚又愧疚,就好像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似的。
可这是事实,没错啊。
这幕天席地,晚上还呼呼的刮着海风,文桦怎么能就这么睡在窝棚里啊?转天还不得发高烧!
“凯文,你赶紧叫人把我城南的那套别墅改造一下。”文桦说着,已经往窝棚那边走去,“把卧室的天花板做成开放式的景观玻璃。明天一早就叫人开工,多给五倍的工钱,务必这两天尽可能完工。还有,叫人把我在巴塞罗那的套别墅也这样改造。快去办。”
凯文亲眼看着文桦那一尘不染的身段坐在了又脏又乱又臭的稻草堆上,只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梦醒了,他家影帝就正常了。
然而,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梦。
临了,凯文告别文桦的时候,万分无奈的说:“阿桦,你真是疯了。”
文桦没说话,轻手轻脚的靠近已经熟睡的叶蓝茵。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再清醒不过。
……
翌日中午。
周亦行预定了那家米其林西餐厅,邀请孔歆瑶过来共进午餐。
孔歆瑶对于周亦行把地点定在了这里,颇有微词。
她觉得周亦行这是在故意打她的脸,叫她难堪。可她也无法,自己放出去的消息,总得承担相对应的后果。
所以,她笑脸相迎,上来就甜甜的唤了声“学长”。
周亦行面无表情的端坐在正座之上,看都不看孔歆瑶一眼,直接示意徐子峰把手里的文件给孔歆瑶过目。
孔歆瑶看后,花一般美丽的笑脸,枯萎了。
她把文件摔在桌上,冷声问:“什么意思?”
周亦行说:“你看到的意思。”
孔歆瑶怒,站起身说:“周亦行,你一个三十几岁正当年的成熟男人,该不会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而孤独终老吧?这两年,我是哪里对不起你过?不就是借着你给坤天造了造势吗?你用得着那审计项目违约单来警告我吗?我告诉你,你真惹急了我,大家谁都不好过!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什么贞烈好丈夫!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你们男人。”
这番话的前半部分,周亦行听着无感,到了后面,才是起了几分兴味。
“既然男人不可信,那你是怎么一而再再而三成功利用了我?”周亦行问,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孔歆瑶一愣,以为周亦行这是有了松动,变脸似的娇嗔道:“那学长也是有心帮我了?学长,只要我们联手,一定可以在帝都做大,到时候谁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周亦行勾唇一笑:“对手是谁?你的心恋已久的萧云阳,是吗?”
孔歆瑶又是一愣,这才终于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她怒极反笑,愤愤的拿起手包就要离开,可却是又被周亦行叫住。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有着一样的目的。”周亦行说着,缓缓站起身,“我需要了解萧云阳,而你是最了解萧云阳的人。如果你真的想与我合作,就该拿出我最感兴趣的东西。”
孔歆瑶攥着手包的玉手在不断的收紧,直到上面露出狰狞的青筋。
她到底是哪里不够好?为什么周亦行就是不正眼看她呢?她在这些男人眼中就这么一无是处吗?
即便她已经接管了坤天,也依旧得不到一颗真心。
想到“真心”二字,孔歆瑶忽然有几分豁然开朗。
她扭头看向周亦行,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两年了,难道你还以为叶蓝茵没死?”
周亦行的脸色骤然冷却,咬牙说了一个“滚”字。
面对这么简单粗暴的逐客令,孔歆瑶心里却是觉得有几分惊喜,她不怒反笑:“你真是和我见过的所有男人不一样。你今天的事情,我给我一些时间考虑。事关萧云阳,我向来谨慎。”
说罢,孔歆瑶决然离开。
徐子峰看向周亦行,说:“这个女人靠的住吗?因为情感纠葛和萧云阳产生的摩擦,这样的盟友并不牢靠。”
现在的周亦行不想再考虑这事,孔歆瑶刚才的话戳到了他的心窝。
他找徐子峰要了车钥匙,独自驾车前往郊区的墓园。
来到糖糖的墓前,周亦行在一瞬间卸下所有的伪装和坚硬的铠甲,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他抬手摩挲着女儿的笑脸,心里的苦涩和伤痛如潮水般向他袭来。
“糖糖,爸爸好没用。”周亦行说,“爸爸保护不了你,保护不了妈妈……爸爸,真的好想你们。”
最近一段时间,周亦行越发频繁的梦见叶蓝茵。
梦里的叶蓝茵有着他们热恋时的娇羞与甜美,一举一动都牵扯周亦行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一声声的“亦行”,就像是勾魂的魔咒,听得周亦行沉底沦陷。
周亦行真不想从梦中醒来。
然而,每当到了梦醒时分,那种深深的悲凉和绝望都在狠狠的包裹着他的每个细胞。
他想,要不就这么随着叶蓝茵去了吧,一家人就可以团圆。
可他又憋着一口倔劲儿,不相信叶蓝茵这么狠心的抛下他一个人。
所以,他放不下,他必须再等下去。
“糖糖。”
周亦行一手抚摸女儿的照片,一边将头轻轻的靠在了墓碑上,沉声道:“如果你在天有灵听得到的话,就让爸爸快些找到妈妈。没有妈妈在身边,爸爸快要撑不下去了。”
……
时间转眼过去了两日。
文桦没离开过渔村,一直陪在叶蓝茵的身边。
可叶蓝茵不理他,只是像赵姐说的那般,问他:“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戒指?我的戒指不见了。”
每每听到叶蓝茵如此问自己,文桦都不敢去看叶蓝茵的眼睛。
今早,文厉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进来。
文桦拒接了太多回,也害怕文厉为此真的急出了病,便拿着手机跑到外面的安静地方,接了电话。
文厉一上来就严厉指责说:“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我的儿子?是文家的长子长孙?回国这么多天了,面都不露一下,你是存心想要气死我吗?”
文桦早就习惯了文厉的如此言语。
他想了想,叶蓝茵这几天就会搬到城南的别墅去。然后,再给叶蓝茵调养调养身子,就安排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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