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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新娘:老婆大人有点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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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滨野花园。”郭月梅命令,一面不再压抑,恨恨看着屏幕上截取的画面。
      不算清晰的照片上,AVIAN弯腰开门、宁卿卿低眉浅笑的场景落在郭月梅眼里,活生生就是一幅道貌岸然的男盗女娼。
      宁卿卿微垂的头,浅浅勾起的嘴角,身上剪裁得体的洋裙和手中攥紧的手包,乃至于她的神态、姿势甚至每个发丝扬起的弧度,都成了鲜明的罪证,写满郭月梅担心已久的背叛。
      在心底蛰伏已久的担忧成了真,郭月梅的心思复杂难言,又想起自己竟也险些被这个宁卿卿的花言巧语蒙蔽,放松对她的警惕,心里一阵后怕。
      要是泽儿再被骗上一回……叱咤商场半辈子的女人心头一凛,甚至不敢再想下去。担忧和后怕堆积沉淀,落在心中烧灼的怒火里,像一捆干柴,倏然助长火势。
      死死盯着照片上“巧笑倩兮”的女人,郭月梅咬紧牙关恨声自语:“想不到你真是个心大的,不仅心大……胆子也很大。”
      这句话说得慢悠悠的,声音也只如同絮语,却浸着刺骨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好像泡在冰里。
      司机听得后颈发凉,只能努力装作自己耳聋,一边猛踩油门,巴望快点到达目的地,把自家杀气腾腾的夫人送上战场,自己好早点全身而退。
      不料郭月梅却抱着别的打算,没好气地吩咐:“你开慢点!”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也先不去滨野花园。”
      那您要去哪?司机暗暗叫苦不迭,只觉得这些年花费的心力都没有这一次的多。他不想触霉头,索性放慢车速,在滨野附近打转,等待郭月梅下一步的吩咐。
      郭月梅现在也没心思管一个司机的心理活动,兀自沉浸在宁卿卿胆大妄为的挑衅中,气得咬牙切齿。
      可再咬牙切齿,稍微冷静了点后,她就不想直接去找南宫炎了。
      一来她手里只有一张照片,当面对质怕那女人再施伎俩,二来……二来她跟南宫炎冷战未歇,南宫炎迟迟未肯跟自己道歉,她也抹不开面子直接登门。
      现在看来,怕都是这个女人搞的鬼吧?做出一副楚楚可怜情比金坚的样子,到头来还不是乱攀高枝?贪心不足的东西!
      郭月梅越想越气,心思转了几转,直接把照片存进了彩信,只附言一句:“看看你妻子做得好事。”便将照片原封不动转发给了南宫炎。
      她等了一会儿,被司机带着在滨野周围绕了整整两大圈,也没等到儿子的回信。心中不由有些不安。
      难倒是宁卿卿那么快就回家了?可不能任她颠倒黑白!
      郭月梅心中焦急,一时也顾不上什么冷战不冷战的了,直接抬手就拨了南宫炎的电话。出乎意料,电话只响了一声,南宫炎便接了起来。
      “喂,妈。”对面的声音冷静平和,像是他和郭月梅没闹过矛盾,他也更没接到那张刺眼的照片。
      郭月梅愈发狐疑,忙问:“收到短信了吗?”
      “收到了。”
      “那照片——”
      “也收到了。”
      “呵,这就是你选的好妻子,我看跟姜静和是一路货色!”郭月梅心头一松,这会儿再不顾忌讳,也没注意南宫炎异常的平静,继续愤愤道:“我见你那么信任她,也曾经试着接纳这个宁卿卿,现在看来,我们母子都被这女人耍了!要不是这次凑巧,你我还被蒙在鼓里。”
      她稍稍缓下声气,劝道:“姜静和那件事以后,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对这次婚姻也没那么认真。但这种小门小户的女人,哪怕做得再像装得再好,也摆脱不了骨子里的卑劣的血液,根本不配在南宫家多呆一秒——”
      “妈,兴许是个误会呢?”
      “误会?!泽儿,你清醒点,难倒她这次偷偷摸摸出去跟人幽会,提前跟你打了招呼?”郭月梅忧心忡忡:“泽儿,你可不能糊涂!”
      “妈,这件事我自己会调查,您不用管了……我有分寸。”
      “你——”郭月梅还欲再言,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把她一腔的怒火和担忧都堵在胸口。郭月梅攥着手机愣在当场,半天没缓过气来。
      司机硬着头皮问:“夫人,还去滨野吗?”
      “去滨野?还去什么去!”郭月梅冷哼了声,放松身体靠到车座上:“有的人长大了,非要自己吃了苦头才肯罢休,我也不管了。回南宅!”
      【作者题外话】:一直忘了感谢凝霜雪妹砸11。25投的两张推荐票,简直感动嘤嘤嘤!!!!蠢作者对于票票的热爱无以言表,所以炒鸡炒鸡谢谢宝宝昂!(づ ̄3 ̄)づ╭?~今天哒第一更么么哒
      第86章 你的短信

      司机只恨不得能把自己的耳朵缝上才好,当下转弯,一脚油门向南宅驶去。
      而另一边,南宫炎撂下电话,把界面调回到信息,目光晦涩,一遍遍扫过小小照片上的每一寸角落。
      好半天,他才把眼神从宁卿卿的笑靥上移开,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把手机放在卧室的小桌上。起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脚步凝在门槛处,再也挪不动一寸半点。南宫炎仰头闭眼,重重吐了口气,索性转回身,一把捞起手机,狠狠摔到对面的墙上。
      商务手机在墙壁上撞出一声剧烈的闷响,笔直坠到地板上,后盖分离屏幕碎裂。南宫炎走过去,看也不看便踩上去,直到脚掌跺得酸麻,手机四分五裂,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手机的残骸里,屏幕黑成一片,再也看不到白裙飘飘的女人。
      南宫炎一言不发,举起拳头抵到紧抿的唇间,慢慢压下喉间莫名涌起的涩意。
      宁卿卿生怕自己拙劣的借口被轻易戳穿,直到参加珠宝交流会的人纷纷离开,才跟着人潮往回走。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最后一点光线也被慢慢收回到云层里,虽然白天阳光明媚,傍晚还有炫目的夕阳,这会儿入了夜,云团却多了起来,遮掩了细碎星光。
      没有月亮。
      扶着玄关旁边的柜子换家居鞋时,南宫炎撂下文件,冲她笑了笑:“回来了?”
      寻常的问候,跟最近这段日子里的没什么区别。不过宁卿卿不擅撒谎,心里揣着秘密总觉得胆战心惊,垂着头慌乱“嗯”了一声。
      她怕这样太容易露出破绽,强迫自己抬起头来,状似无意地问了句:“我刚才进小区时,本来想先给你打了个电话说一声,但是电话没有通……”
      “哦,手机坏了。”南宫炎轻描淡写,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举手投足都没有什么不对。
      是自己想多了吧。宁卿卿安慰自己,尽量舒缓紧绷的神经和胡乱警铃大作的意识,把手包挂在一边走进屋来。
      “玩得愉快吗?”
      “嗯……还好,听了前辈的指导,我还是挺受益匪浅的。”
      宁卿卿努力装出随意的样子,只是尽管在心里早就编好了说辞,也反复排演过几遍,但她还是盼望南宫炎不要就着这个问题仔细问下去才好。
      这一次老天似乎听到了她的祷告,南宫炎只是随口问问,嘀咕了一声“那就好”,便低下头,又翻开了手边的文件。
      宁卿卿悄悄松了口气,手指擦过南宫炎的水杯,不禁愣了一下。
      “这水都凉了。”宁卿卿皱起眉头,握在手心的杯子的侧壁冰凉,估计里面的水早就凉透了。
      不自觉地开口絮絮劝道:“喝凉水对胃不好,何况你的胃还没有彻底康复。在外面没办法,既然在家有条件——”
      “我知道!”南宫炎抬眼挑眉,眼底浮动出不耐,凤眼微微眯起,闪烁着晦涩不明的冷光。
      就像是嘲弄。
      宁卿卿心头猛地一跳,凉意辐射状蔓延全身,瞬间卷起薄薄的冷汗。几乎差点自己开口把所有真相和盘托出。
      然而眨眼间,南宫炎的眼神就重新柔和了起来。唇角上扬牵起柔软笑意,又起身绕过茶几,把宁卿卿揽进怀里:“我错了,下次不这样了。”
      他贴着宁卿卿的耳边呢喃,压低声音亲昵地磨蹭:“真是没有你就不行。”宁卿卿羞赧低头,南宫炎顿了顿,索性跟着俯身,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冰凉的嘴唇一触即离,没有什么温存,反而给人冷淡敷衍的错觉。宁卿卿闭了闭眼,挥开层出不穷的胡思乱想,鼓足勇气扬起下巴在南宫炎的唇角轻轻回了一吻。
      对方并未回应,似乎还仰头向后闪了闪。
      大抵又是做贼心虚的错觉罢了。宁卿卿想着,如常从南宫炎略显冰凉的怀抱里退出去,垂着眼牵起乖顺的笑来:“我去收拾下自己。”
      她到底没敢去看南宫炎的脸色。
      时间渐晚,两个人又忙了会儿,勾勒几笔底稿,翻阅两套文件,不知不觉就已经将近午夜了。
      洗漱完毕,照例一同回了主卧,同床共枕。
      刚刚躺下来没多久,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宁卿卿条件反射跟着哆嗦了一下,又连忙僵住身体。
      她等了会儿,没听到什么质问呵责,才胆怯地慢慢睁开眼睛。
      幸好,南宫炎因为连日疲惫,此刻呼吸平稳,已经睡熟了。宁卿卿稍微放下心,小心翼翼地翻身,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将手机屏幕按开,屏保上的时钟正好指在十二点,日期跳动,新的一天已经从夜半开始。而AVIAN的短信也准确地踩着时间滑进收件箱里。
      “生日快乐,爱你所爱,做你想做。晚安,我于沙漠盛放的姑娘。”
      宁卿卿心房酸胀。这从未有过的祝福与关心如同沙漠的绿洲,滋润了她土层干裂的荆棘之路。
      家庭和出身总能决定一半的命运,从小到大,灰扑扑不起眼的“丑小鸭”自然也交不到朋友。
      也不敢去交什么朋友。
      AVIAN算一个,或许也是唯一的一个。而这份沉甸甸的友谊,她注定还是要辜负了。宁卿卿想起今天她跟AVIAN告别时的话,只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她盯着屏幕上情真意切的话语,自己难堪地向AVIAN表示自己可能不方便再跟他见面的意思时,AVIAN的回应又在脑海中重演:“这不是你的问题,是南宫炎的问题,你没必要去背负别人的过错,我的姑娘。”
      这样贴心的友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了。宁卿卿甚至产生了某种假想,她曾经跌拓起伏、艰难求存的二十几年,都是为了攒够今天的运气。能遇到AVIAN,遇到南宫炎。
      然而这份运气的分量终究太过沉重,宁卿卿根本担负不起。南宫炎和AVIAN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而她不可能暴露AVIAN的秘密,也无从证实这段友谊的纯粹无瑕。
      如果南宫炎不愿意,如果她和AVIAN的友谊永远见不得光让人提心吊胆,如果她能回馈给AVIAN的只能是委屈和伤害,那她不如早点放弃,不再贪婪地占据对方一片赤诚的真心。
      手机屏幕终于暗下去,温暖的话语被黑暗肆意吞噬,宁卿卿狠心把手机撂下,轻轻翻回身来。
      【作者题外话】:今天哒第二更

      第87章 彻夜不眠

      南宫炎俊美的容颜被睡意笼罩,显得安静又平和,把方才冷漠疏离的违和感也尽数抹去了。宁卿卿借着夜色遮掩,目光贪婪地描画南宫炎的眉眼。
      尽管同床共枕的日子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她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可以有这种运气。
      宁卿卿总怕自己哪天醒来,会发现这一切都不过是幻梦一场,自己仍然躺在次卧,甚至还窝在破旧的民宿楼里,而南宫炎依旧冷淡地立于峰顶,遥不可及。
      她永远没法排除这种可怕的可能性,所以不敢冒一点风险,也再无力承担任何的失去。
      虽然下定决心与AVIAN渐行渐远,宁卿卿还是有些伤心,喉咙发痛鼻间酸楚,看着对面熟睡的男人,脑海中突然鬼使神差地闪出一句——
      她是那么爱他。
      可他呢……AVIAN今天的举动仿佛拉开了一道闸门,强劲的水流冲垮了宁卿卿虚张声势的坚硬堤坝,露出柔软委屈的内核。
      南宫炎不会知道、也不会想知道她的生日。
      泪水慢慢决堤,顺着眼角浸进发鬓枕头里,宁卿卿咬着拳头不敢哭出声音。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患得患失,得寸进尺。
      这样就很好了。宁卿卿极小声地抽噎着,暗下决心,明天早晨起来,就把今晚她跟AVIAN出去的事告诉南宫炎。
      泪痕渐渐风干,倦意席卷而来,坠入无边黑暗之前,宁卿卿勾起苍白笑意,无声呢喃:既然你画地为牢,那我甘愿作茧自缚。
      在宁卿卿被睡意俘虏的同时,南宫炎缓缓睁开了眼睛。咫尺之外红着眼眶的小女人永远迟钝永远愚蠢,她骗不过任何人,也发现不了他装睡。
      柔软了的目光随着记忆回溯又晦涩了下去,罪证已经被他自己砸得粉碎,但那张刺眼的照片,早已如同一根尖刺深植心房。
      南宫炎心痛难禁,再也无暇等待,直接倾过身去。手臂掠过宁卿卿娇小的身体,划出拥抱似的姿势,南宫炎把小巧的手机捞进手里,按亮屏幕。
      有密码。南宫炎迟疑了下,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屏幕畅通无阻地打开,短信界面毫无缓冲,直接撞进他的眼睛里。
      界面上翻,南宫炎面无表情地看完宁卿卿跟AVIAN寥寥数语的互动,终于读到最后一句:晚安,我的姑娘。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组成莫大的讽刺,像一把短小精悍的锋利匕首,直直穿透南宫炎的胸膛;又像AVIAN趾高气扬地站在南宫炎对面,狠狠甩在他脸上的巴掌。
      而这一巴掌,也将南宫炎对宁卿卿的全部信任彻底击碎。一点点堆砌积累的感情土崩瓦解,敞开的大门重新紧闭,心之堡垒再次固若金汤。
      南宫炎看着手机屏幕冷笑,心头却只剩下不愿承认的空洞荒芜。
      已经持续运转、疲惫工作了整整一天的大脑不肯休息,思维在静寂深夜里高速回溯,无数记忆碎片被调出,挤满脑海,无比清晰。
      宁卿卿羞怯的眼神,倔强的质问,如瀑披垂的长发,白皙柔软的臂弯……还有她笔尖勾勒的精致线稿,氤氲热气里煮好的粥,搭在他胃上的温暖掌心,絮絮不断的轻声叮嘱。
      南宫炎头痛欲裂,心如刀割,被养得愈发娇气的胃也不肯老实,跟着抽搐抗议,全身上下都不得舒服。
      眼底更是燃起冷凝的怒火,狠狠投射到对面浑若未觉的女人身上,几乎想就这么把她烤化烧熔。
      一时间,千百个晦暗阴郁的念头在心头翻卷噬咬。南宫炎想把宁卿卿晃醒,盯着她的眼睛质问她,如何做到欺瞒他、背叛他还能安睡;想把宁卿卿关在家里,再也不许她出门,不许她去公司,不许她和AVIAN之流再见一面;甚至想用手掌覆上咫尺之间的修长脖颈,五指收紧,从此绝了对方放荡勾连的全部可能。
      南宫炎摇头,挥去脑海中愈发偏执的妄念——他又能怎么样呢?难道真的把宁卿卿关起来,打断她的腿,或者索性一把掐死她吗?
      没用的。南宫炎自嘲地低声呵笑:想要背叛的总归会背叛。
      从前的记忆像被按开了开关,汹涌地撞开闸门。两股黑色浪潮汇集在一起,让南宫炎的心脏剧烈疼痛,几乎难以呼吸。
      南宫炎死死盯住熟睡的宁卿卿,凤眼眯起,半遮住眼底晦涩闪动的光芒。
      夜色将被它笼罩的所有东西柔化模糊,产生光怪陆离的错觉倒影,竟在那双素来锋芒毕露、所向披靡的眼睛中扭出几分难以置信的委屈来:可是既然要骗他,又何必摆出一副真心错付的姿态?
      既然只是做秀,又为什么偏偏要那样敬业,花出十倍百倍的心思把他讨好?
      既然跟AVIAN藕断丝连,又何不干脆加入亚当,给自己谋个更好的前程?
      无数疑问在心底翻涌,南宫炎找不到答案,也不想去寻找答案,愤怒的火舌逐渐熄减,被浓重的悲哀湮灭。
      他闭上眼,终于在无人看见的夜色掩饰下卸下重重防备,露出柔软的脆弱和一角刚刚化开的真心——为什么但凡他有点动心的女人,非得像姜静和那样背叛他呢?
      大抵背叛,是每个女人驾轻就熟的必修课,无论她们口中说得多么好听……又或者,他怎样挣扎也无法摆脱父亲留在他骨血之中的阴影,他终究要跟南锦辉一样,不配被爱不配爱人。
      负面情绪蔓延滋长,南宫炎无谓冷笑,关了手中的手机,将堡垒重新锁死。
      纵然心中波浪千叠,走过漫长艰难的苦旅,表面上,南宫炎却没做出任何举动。只是握住手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侧卧,身旁还是那个让他咬牙切齿又束手无策的女人。
      他叹了口气,把手机原样搁了回去,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幸好他以契约为界,现在收手也不算晚。南宫炎安慰自己,闭目养神,许久,又愤怒地睁开眼。
      证据确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心中居然还有渺小的妄念,指望这一切都只是所谓误会?!

      第88章 清晨爆发

      失控的感觉如同火上浇油,加重了疲惫与愤怒,在他心头反复煎熬不得解脱。
      于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直到天光放亮。
      宁卿卿照例提前醒来。每天为南宫炎备好早餐的念头,比任何闹钟都要行之有效,纵使再疲惫,也不会懒惰缺席。
      她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换好衣物,随手拿起手机。
      手机关机。
      宁卿卿心头猛地一跳,不妙的预感冷冷贯穿全身,赶紧手忙脚乱地把手机重新打开。手机屏幕闪烁了两下,显示电量不足。
      宁卿卿松了口气,只觉得四肢发软。
      突如其来的惊吓耗尽了宁卿卿所剩无几的勇气,她想了想,还是调出她和AVIAN的几条短信来,这也是他们之间仅剩的联系,宁卿卿满心的不舍得,终究还是按了删除。
      信息清空,宁卿卿的心脏仿佛也空了一角,酸涩冰凉。
      总要有牺牲的。宁卿卿勉强安慰自己,一面咬紧嘴唇,把自己所有多余的情绪从唇边抿掉,轻轻走出卧室。
      还是寻常的柴米油盐。宁卿卿把晚上泡软的米和几种辅料倒进锅里,点起小火细细熬制。又洗净案板,剁块切丝,做了两道清爽小菜。
      南宫炎的胃恢复得不错,最近的检查中显示,创口已经完全愈合了,虽然还要注意,但不需要再那么清汤寡水了。
      他卧病已久,宁卿卿早就心疼得不行,这会儿更是加紧为南宫炎调养滋补。
      一早上忙碌,厨房飘出浓郁香味儿来时,饭菜也出了锅。宁卿卿把东西从厨房端出来,发现南宫炎已经起来了,穿着家居服坐在餐桌边上。
      他没一大早就批示文件,正拿着一份报纸看。二开版面把整个上半身都遮住了。
      宁卿卿摆好碗筷,低声提醒:“吃饭吧。”
      南宫炎摊开报纸,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划到一则报道上:“‘韶光’推广收尾,这版有一条我们的新闻。宣传中提到你了。”
      “记者说,你是一名优秀的珠宝设计师,在我的公司可以做首席,就算到了顶级设计公司里,也能找到一席之地。”
      南宫炎语气平和,似乎没什么不对的。但从昨晚回家就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危机感却如毒蛇吐信,愈演愈烈。
      宁卿卿掌心汗湿,背后也泛起冷汗,终于不能再忍受这种自我折磨,横下心来决定开口摊牌:“南宫炎,我——”
      “我什么?”南宫炎挑眉,柔软温存数日的眼睛里重新卷起冰冷恶意:“宁小姐,你不用抹不开面子,既然已经琵琶别抱,还有了亚当这样的好去处,就不必在我这里惺惺作态了!”
      准备好的说辞被巨大的难堪卡在喉咙里,宁卿卿如堕冰窟,几乎怀疑自己还沉浸在从前记忆勾勒出的噩梦里。她颤抖着嘴唇,嗫嚅着想要解释,被南宫炎毫不留情地打断。
      “宁小姐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如果是花言巧语,欺诈哄骗,我可已经彻底听腻了!”南宫炎看着纤弱的女人僵立在对面,脸色瞬间褪成孱白,心中不禁跟着隐隐作痛。
      这种无法自控的软弱助长了他的怒火,携着忍耐了整整一夜的怨愤不甘倾泻而出,化作更加尖刻的指责讽刺:“不然呢,你是想解释昨晚你去帝兰不是跟AVIAN幽会,还是想说你手机里那些轻佻粘腻的情话都是我的错觉?”
      宁卿卿猛地张大眼睛,顾不上劈头盖脸砸下来的污蔑羞辱,不敢置信地颤声问:“你真的偷看了我的手机?”
      “如果不这样,我实在不抱希望能从自己妻子的口中得到一句真话。”南宫炎冷笑,菱形唇瓣残酷开合,轻飘飘地吐出伤人伤己的锋利话语:“包括你口口声声、念念不忘的所谓真爱。”
      宁卿卿手脚冰凉,在对面深爱之人送上的重重尖刀中彻底失去招架的能力,只能摇着头,自欺欺人地回避现实,一面艰难地挣扎出断续的无力分辨:“南宫炎,你不该怀疑我——”
      “我要不要怀疑你,不是宁小姐你自己说的算的。”南宫炎冷冷道,心中堡垒摇曳动荡,嘴上却半步不让:“怀疑人是讲证据的,而现在证据确凿。”
      他倾身,同样冰凉的指尖滑过宁卿卿的脸颊,钳住她的下巴阻止女人低头瑟缩,紧盯着宁卿卿的眼睛慢慢开口:“所以我现在不是怀疑,是确认。我确认你挂在嘴边的真爱卑劣廉价,确认你跟AVIAN暗度陈仓、私相授受,确认我的——”
      也确认了我的一片真心,再付水流。南宫炎心中悲哀怨愤,却未能出口,就被娇小女人突然爆发出来的激烈反驳打断了。
      “我跟AVIAN真的只是朋友!”宁卿卿攥紧拳头,指甲一根根嵌进肉里,然而眼泪还是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她哽咽着补充,声音里满是泪意:“我没有骗你,关于这件事,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
      “朋友?宁小姐,你能告诉我朋友的界限是什么吗?”南宫炎挑起眉,眼底尽是不屑和厌恶:“是吻手拥抱、卿卿我我,还是在大半夜叫别人的妻子‘我的姑娘’?”
      手指缩紧,在女人白皙的下颌上留下清晰的指印,心头的愤怒不甘卷起熊熊烈火,将南宫炎所有的理智烧成尘埃:“何况我也说过很多遍了,离AVIAN远一点,你又是怎么做的?”
      “你曾经的保证呢?你信誓旦旦的承诺呢?宁卿卿,你哪里值得我一丝一毫的信任和尊重?”
      最后的声音从紧咬的牙关里恨恨挤出,汇成一句近乎失控的悲愤低吼。
      南宫炎甩开宁卿卿的下巴,看着女人脚下踉跄险些摔倒,心中思绪翻搅有如潮汐,而心脏剧烈狂跳,几乎榨干胸腔里的氧气。
      他努力深深呼吸了几次,才找回一点那个理智至上、控制自如的自我,冷峭地勾起唇角来,冲着已经似乎在巨大冲击中茫然失措的女人补上最后一刀:“或许你觉得这样没什么,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兜转,你兴许还觉得挺有趣。”
      凤眼眯起,轻微上扬的语气陡然一转,重重砸了下来:“但是抱歉,我南宫炎用过的东西,被人碰一下都嫌脏!”
      【作者题外话】:谢谢一路陪我走来的宝宝
      第89章 大梦初醒

      心脏随着自己舌尖翻卷的字句抽搐疼痛,南宫炎漠然不理,端起桌上还烫手的盘子,利落地两步走过去倾倒在垃圾桶里。
      他咬了咬嘴唇,重新冷下声音,回过头冲着亦步亦趋跟上来的女人丢出最后的判决:“念在你这些日子伺候我还算伺候的不错,我给你自由,带上你廉价的施舍,滚出去!”
      宁卿卿仿佛早已在这场灭顶的指摘中失去了听觉,立在南宫炎面前寸步不移,南宫炎有心乘胜追击,却惊讶地发现,所有话语都挤在喉咙里,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两人僵持不下,将狭小空间冻成冰天雪地,好半天,宁卿卿突然轻笑了声,打破了冷凝的空气。
      她抬起眼来,没头没脑地冲南宫炎说道:“你错了,你不信任我,根本不是因为AVIAN。”
      宁卿卿慢慢摇头,像是在确认自己的观点,语气也随之越来越坚定:“而是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永远不可能信任我,就像你不可能平等地看待我。”
      “你只把我当作自己的私有品,或者一只宠物,高兴了就抱在怀里宠爱,忤逆了你的意思就可以随意丢弃,省心省力。”
      泪痕干涸在眼底,可怕的冷静化成文火,静静灼烧:“这些我都知道,我也都不在乎,毕竟我只是飞蛾扑火而已。”
      “不过现在你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也就不用吃我做的饭菜了。”宁卿卿若有所思,目光下移,在垃圾桶中的狼藉上一掠而过,唇角勾起凄然的弧度:“既然你不再需要我,我不会留。”
      方才还临近崩溃的女人突然换了模样,身体挺直不躲不闪,神态自若目光滚烫。宁卿卿颔首算作告别,干脆利落地转过身去。
      就好像她毫不流连。
      南宫炎只觉得刺眼,神使鬼差地直接伸手拽住宁卿卿的手臂,一面愣生生改口:“晚了。”
      他贴近,将宁卿卿拽回身搂进怀里,恶狠狠地贴着她冰凉的耳垂恨声斯磨:“宁小姐不是非要做出一副道貌岸然、情根深种的样子吗?好,我满足你。”
      “我也想让我们之间的契约变成互利共赢的合作,但你不愿意配合,那我们就让它回归原样。”
      南宫炎收紧怀抱,咬牙切齿:“我让你装模作样到底。至于什么亚当,什么AVIAN,你都想都不要再想了!”
      怀中的女人并不挣扎,沉默无声。即使几乎被复杂莫名的感情洪流没顶,零星的理智还是让南宫炎觉得奇怪。
      他向后退了一步,才看清宁卿卿脸上奇异的色彩。
      心脏猛然紧缩,南宫炎张口结舌,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宁卿卿已经开始不紧不慢地低声喃喃——
      “契约第一条,一切服从你的需求,不能留宿主卧,不能外出厮混。”
      “契约第二条,不能借助你的名头获取任何利益,否则剥削我的全部收入。”
      “契约第三条,以上条款均由你来判定,你有权终止,我无权指摘。”
      “你总说我忘了,其实我一直记着的。”宁卿卿轻声说,脸上露出一个称得上如释重负的笑容:“我记得,也一直在等待,就等着这一天。”
      “等着……梦醒。”
      气氛凝滞,南宫炎怔怔看着面前目光坦然昂头挺立的女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顺着她的话嘲讽指责,还是反过头来驳斥宁卿卿信口胡言。向来能言善道的唇舌打了死结,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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