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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门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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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肃煞的续对千臂魔僧说道:“却想不到,本帮三大护坛,却尽托大师慈悲了。”

千臂魔僧心中,虽然微有畏惧之意,然而表面上却绝不示弱。

只见他向前大挪了一步,一字一顿的道:“正是,你待如何?”

锇牌开山冷冷一笑道:“事情简易之至,便是要你这条性命……以及你身上那株“万钻朱兰”。”

千臂魔僧仍然面色不变,他嘿嘿一阵鬼笑之后,厉声说道:“来罢!只要你们金衣帮自信能拿得去!”

南荒一煞孙奇一声冷哼,双臂倏然闪动,伸缩之间,已连连劈出一十二掌。千臂魔僧一声长啸,双掌挽起两圈半弧,风雷齐鸣中,流星般击出十一拳。蓦闻一声大喝,一条人影彷佛鹰隼般疾扑而至,一道白虹也似的银亮刀光,已搂头盖脸的劈向千臂魔僧。好个千臂魔僧,狂嗥一声,身形电闪中,挥掌如风,瞬息间,已与南荒一煞及后来的卧刀徐一粟二人,战在一处。

“铁牌开山”吕宁手捋长髯,双目炯然的注规着场中战况,眼光飘逸之间,己注意到默立一傍的江青其实,他在“南荒一煞”现身时,便早已来至树林之外。是故,场中各人的一言一行,他都看得十分清楚。

此刻,他仔细一瞧江青,心中不由悚然一震,暗忖道:“这年轻后生,不仅生得英俊潇酒,且翩翩出尘之态,看他那双眼中,含蕴不露的湛湛神光,竟已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只怕,这年轻人,才是自己真正的劲敌。”

却不说他正在暗自思忖,此时场中激戟,己进入白热阶段了。

千臂魔僧正已然使出那威力绝大的“擒龙大九套”,身形如龙,翔舞空中,出手疾如迅雷,翻扑之中,端的声势惊人。

南荒一煞孙奇,也展出了混身解数凝神应敌,此刻所使的,亦是他赖以成名的绝学“青鸩飞鹤手”。

只见他身形忽似鹃扑,忽如鹤飞,掌山腿影,凌厉无匹,加上卧刀徐一粟那匹练也似的呼呼刀光,百招以后,已渐渐取得先机。

江青默立一傍,细心的观摩双方精妙无伦的招术,与那奇诡迷离的身法,正呆呆出神。

他细心观看,却将自己全付心神也融于激战之中。

他想:“我若是那千臂魔僧,这一招便不用那“一光分仪”改以“六矢射日”,腿下再连环踢向对方腹部“坚络三焦”……对,这招“白虎跃涧”配上只腿的”连弓步”,真是妙极了……嘿!南荒一煞这一式“飞云手”也使得恰到好处!”

他双目凝视着三人战况,正在全神贯注之际。

暗影里,一个高大雄伟的身躯,已缓缓的向他靠近。

江青正值醉心于三人攻守间的绝妙身手,但,却隐约厅到一丝轻微得几乎不能察觉的声音,“沙,沙,沙”,直觉在告诉他,有人在暗暗地挨近身边。

他默不出声,倏然转遇身来,一个高大威猛的金衣人,已与他打了个照面。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金衣帮内三堂堂主,大力韦陀鲍恒山。

他一见江青已攸然转身,便知他必已察魔自己极为小心的移动。

不由得面上极快的一变,但瞬息间就已恢复原状,哈哈笑道:“小兄弟,果然好一手“闭息听声”功夫,佩服之至,佩服之至!”

江青微微一笑,躬身说道:“这位兄台,想必亦是金衣帮中高人,在下江青尚请多予赐教!”

大力韦陀鲍恒山豁然大笑道:“岂敢!岂敢!老夫鲍恒山,忝掌金衣帮白龙堂,嘿嘿!比起小兄弟你来,却是不及多多哩!”

江青正待说话,突闻场中一声怒喝,急急回头一看,只见千臂魔僧那宽大的僧衣,自襟以下,已裂了一条尺许破口。

这时,千臂魔僧手中,却多出了一对,长约三尺,顶端有一对锋利月牙形刃口的奇形兵器。

千臂魔僧手中兵刃,舞起一道青白色的光圈,矫如龙蛇般,四下掣动,隐隐泛出风雷之声。

但见寒光千层,宛如老蚕吐丝,越来越长,无止无息,端的微妙精绝。

这乃是千臂魔僧的成名兵刃“双月铡”。

他一撤出兵刃,便是一阵急攻快打,指顾间,就将劣势扳回三分。

但在南荒一煞孙奇及卧刀徐一粟仍然倾力拚斗之下”依旧不易稍占上风。

铁牌开山吕宁严峻的面容上,己微微现出一丝不耐之色。

他转头向垂手恭立的阴阳掌查百川道:“查总执法,你瞧哈鲁齐大师身手之健,竟连本帮两位顶尖高手,也一时奈何不得哩!”

言下之意!乃是取瑟而歌,别有所寄。

查百川跟随“铁牌开山”多年,他话中的暗示岂有听不出的道理。

只见他微一躬身,尖声道:“千臂魔僧武功如此深厚!本帮却不好太轻视于他,本座亦请命出战!”

“铁牌开山”故意微一沉吟道:“嗯!也罢,咱们也该领教一下,西藏一派的密宗绝学。”

查百川口中应道:“谨遵帮主谕令!”纵身急起,已向“千臂魔僧”攻去。

江青暗中一哂,十分不值金衣帮中,这种群殴群打的作风。

但他转念一想,这“千臂魔僧”也是个积恶如山,凶残暴戾之人,正好让金衣帮众人,给他吃些苦头。

这时,激斗中的各人,已拚了几近两百余招了。

“千臂魔僧”的兵刃“双月铡”,紧紧收至身边,幻化成的青白光圈,亦缩小得仅有三尺左右,出招腾身之间,显得极为谨慎,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此刻已完全采取守势,已无攻敌之力。

“千臂魔僧”虽然处身在江湖上三位拔尖高手的环攻之下,仍能镇定心神,毫不慌乱,招式连绵施出,在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情形下,“南荒一煞”等三人,虽然稳占上风,却也不能在一时半刻之间,把他收拾了下来。

静止在一傍的金衣帮帮主,“铁牌开山”吕宁,眼光一转之下,突然大喝一声,已极快闪身至千臂魔僧背后,双掌挟着排山倒海之势,猛然劈下。

这一下突如其来之变,“千臂魔僧”虽在意料之中,却想不到吕宁武功,竟然精深至此,快速绝伦。

他怒骂一声,左手抡起一片银光,扫向“南荒一煞”等三人。

右手猝然斜举,却戮向“铁牌开山”乳下。

“铁牌开山”发出一声震天长笑,身形在空中一翻转,双掌仍然照势劈下,同时,两腿己无声无息的踢出六脚。

场中人影翻来电闪中,蓦然,传出一声狂厉的急吼。

千臂魔僧胁下,己着了吕宁一掌。

只见他满口鲜血狂喷,琵盐吓人的面孔上,更浮起一片狞恶怨毒之色,他一铡柱地,一铡护胸,人已退出五涉外站定。

双眼绿光闪烁,瞪视看环绕他身没的四位金衣帮高手。

然后微一定神,仍旧以那阴森幽冷的语气道:“好……好,老衲已四十余年,未如此丢人现眼……嘿嘿……想不到,今日却承受了吕大帮主一掌……”

说到后句,人已喘息不止,又吐了一口鲜血。看情形了他的伤!必然十分严重。

“铁牌开山”长声大笑道:“大师言重了,若适才大师不逞强硬拚,又何至于会到如此地步!”

他目光一转,又洪声道:“只要大师肯将那株“万钻朱兰”赐交老夫,并自行断去“手心太阳经”主脉,老夫也不为己甚,今手之事,便作罢论。”

“千臂魔僧”响起了一阵鬼嚎般的咯咯怪笑,讥讽的说道:“吕宁,你道老衲尚是二岁孩童!就这么如此容易的受你欺骗?哼!莫说这“万钻朱兰”你无庸梦想,便是佛爷这条老命,你也不见得能如此轻易取去。”

吕宁手创金衣帮,非但武功出众,为人更是阴沉险诈,城府甚深,是个不折不扣,笑里藏刀的枭雄。

他闻言之下,非但不怒,反倒仍然微微一笑,说道:“是么?老夫倒要试试!”

说罢,面不改色,单掌提处,刚猛无俦的劈向“千臂魔僧”,劲风如狂潮涌浪,力道强大无伦。

一掌甫出,另一掌接看便连续拍出数股劲气,聚成一线,形成巨大气流。

“千臂魔僧”一见来势,便知今日要糟。

但他生性凶暴,残毒无伦,岂肯就如此束手待毙。

那股潜伏在心内的凶恶之性,已突然引发,他狂嚎一声,手中“双月铡”齐举,化为一道青白色的光墙,同吕宁袭来的掌风迎去。

“轰”然一声大响中,吕宁身形微幌,“千臂魔僧”却已跄踉退了三步。

口角血渍滴滴顺流而下。

他正待强自运气抵制,忽的又是一声暴叱,一片银光,宛如满天花雨般,搂头盖脸的罩下。

这正是“南荒一煞”的独门阴毒暗器“密雨银芒”。

“千臂魔僧”一声悲号,竟自不闭不躲,双臂急挥,“双月铡”已脱手飞出,呼啸声中,化成两道急速的白光,径向“纤牌开山”吕宁,与“南荒一煞”孙奇二人袭来。

这一对脱手兵刃中,乃贯注了“千臂魔僧”的毕生功力,作为孤注一掷的困兽之斗,劲力之强,来势之快,的确是非同小可。

任是吕、孙二人,艺高胆大,也不由闹个手忙脚乱。

吕宁一见对方兵刃脱手,来势急劲无匹,心中不由一凛。

他暗自惊心之下,急忙身形连旋,双手急抬,已将藏于长衫之内约两块方形铁牌舒出,顺转一档,“当”的一声巨响过处,那柄“双月铡”虽己震落地下,吕宁手中那对纯钢所制的铁牌,也被击陷一道三分多深的凹痕,虎口震裂,鲜血汨汨渗出。

此时,一旁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叫声凄厉已极。

吕宁目光急转,只见自己属下黑狮堂堂主,卧刀徐一粟,已吃另柄“双月铡”,贯胸透过,身躯更吃那兵刃强大后劲,活生生的钉在地上。

原来,就在吕宁取出铁牌,磕飞袭至身前的“双月侧”时,一道白光闪处,另一柄“双月铡”,也挟着富襄万钧之努,飞至“南荒一煞”孙奇身前。

他一时失着之下,任是轻功如何高妙,已是不及闪避躲开,孙奇眼见这白光来势,已然决非自己一双肉掌可以应付,他在危急之下,只有一顿心,将立于身傍的卧刀徐一粟,一把拉至身前,以挡来势,白已却乘手掌一拉之力,飞身斜掠而去。

卧刀徐一粟正值全神贯注那“千臂魔僧”的举动时,做梦也想不到,孙奇会将他拿来挡灾替死。

他还未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骤然不防之下,被“南荒一煞”将他一把拉至身前,那道劲力至强的白光,疾若电光石火般猝然袭到。

血光涌处,徐一粟已被“千臂魔僧”的脱手兵刃“双月铡”贯胸透过。

“千臂魔僧”兵刃出手,身上却似刺猬一般的刺满了银白色的毒针。

他眼见敌人虽未能全然毙命于自已手中,却是一死一伤,状态狼狈已极。

只见他鼓起全身残余之力,凄厉颤抖的向江青叫道:“小……小娃娃,只……只有……你不会乘老衲之危……来,过来……老衲今日,便将这“万钻朱兰”赠送……送给你。”

语音断续,好似在忍受看极大的痛苦般,说到这里,已是声嘶力竭,身形摇摇欲坠,嘴里的鲜血,更是大口大口的喷出,衬着他那双莹莹如鬼火似的绿色眼睛,以及一头凌乱的红色长发,其状恐布狰狞已极江青此时被眼前这血淋淋的场面,惊得怔住了。

他在骤闻“千臂魔僧”呼叫时,不由悚然一震,有如冷水浇头?

身不由已的向前跨近数步,在他纯朴的心灵里,无形中,对“千臂魔僧”寄予无限的同情。

本来,人的本性总是惋惜受迫害的一方,虽然他以前如此的凶恶、残毒。

这可能便是,所谓的“恻隐之心”吧!

这时,“千臂魔僧”己自那宽大的袈裟中,拿出一方黑绸绸的东西来,单掌举处,便欲扔绐江青。

“铁牌开山”吕宁,不由一阵狞笑,奸声道:“老秃驴,你死在眼前,还想再增加些痛苦不成?”

大力韦陀鲍恒山,这时却大踏步走向江青,口中喝道:“小兄弟,且请退后,这趟混水,你还是不沾惹的好!”

江青理也不理,大声的向“千臂魔僧”道:“喂!你要我接受这“万钻朱兰”,可有什么用意没有?”

“千臂魔僧”此刻,双目神光,已逐渐焕散,瞳孔也随着扩大。

他闻言之下,又鼓起最后一口气,挣扎的说道:“没……没有,小……小伙子……老衲是……是诚心送……送你的……并不……不要你……付出什……什么……代……代价。”

江青彷佛在“千臂魔僧”失神的双眼中,瞧见一丝忏悔的光芒,那情景虽是如此的飘忽,但,这己够了。不是吗?一个两手沾满血腥,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竟能在临终之前,显示出他对人生的歉疚。

仅此一点,虽然不能挽回他那滔天大罪,却已深深的证明,人心本是向善的啊!

那怕他仍是凶暴倔强得不肯以更明确的方式来表示,但,在他面临生与死的剎那间,却总是有看一丝失悔的意念流露,那怕仅只是如此短暂的一瞬啊!

江青蓦然大声喝道:“大和尚,你放心去吧!“万钻朱兰”我决不会护别人得去!”

“千臂魔僧”那骷髅也似的脸上,浮起一个安详的微笑,是满意,也是欣慰。

只见他手臂用力一甩,手中那黑绸包里,已飞上半空,划成一道弧线,向江青站立之处落去。

数声怒喝,随之而起。

“铁牌开山”吕宁暴怒之下,首先一舞手中,那对笨重的方形铁牌,悠悠带风,袭向江青而来。

“南荒一煞”孙奇冷哼一声,身形掠处,笔直扑向那尚在空中的黑调包里。

江青长笑一声,双手急颤,幻出朵朵星芒,身形亦同时向空飞去。

吕宁手中的一对铁牌,眼看已要扫至对方腰际,江青却使出邪神嫡传的“银月寒星双环式”迎来。

朵朵星芒流闪,竟穿过吕宁兵器隙缝,齐向他胸前九大要穴袭到。

吕宁大惊之下,只得舞起手中铁牌,化成一道乌黑光芒,先求自保。

江青一招出手,身形随起,他虽较“南荒一煞”起身略迟,却仍然抢先一步掠到,速度之快,无与伦比。

“南荒一煞”孙奇目光锐利,他骤见一条人影飞来,便知不妙,长臂急伸,便待捞住包里。

说时迟,那时快,但觉微风一幌,孙奇却空着两手,怔怔地落在地上。

这些经过,笔下写来虽慢,在当时却如电光石火般,瞬息发生指顾之间便已完成。

孙奇落地后,面上露出一股又急又怒的神色。

他仔细一看,比他抢先一步,夺去包袭的人,不是别个,正是那个不甚起眼的英俊少年——江青。

江青从出招、飞身、夺宝、落地,几个动作,连贯无间,一气呵成,快得甚至连“铁牌开山”吕宁这等高手,也无法寻暇而击。

江青身形甫一落地,闭目一瞧,“千臂魔僧”仍然挺立不倒,混身鲜血淋漓,披头散发,两只绿眼,怒睁如铃,正瞪视着这边。

江青大声道:“大和尚,江青拜谢所赐,流短日长,在下日后,必至大师墓上,焚香顶礼。”

“千臂魔僧”枯干的脸上,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双目微闹,身躯也就徐徐的倒下。

江青不由一阵黯然,目光闪处,只见金衣帮中四人,已站成了丁字形,将自已包围在中间。

“铁牌开山”冷冷的说道:“无知小辈,快将手中“万钻朱兰”奉上,免得与那秃驴同走一路……”

江青不理不睬,私下暗自筹思逃走之法。

他忖思道:“眼前四人,个个都是不可一世的绝顶高手,任是其中之一,已够麻烦了,何况,又在重宝诱惑之下,他们必定将不顾江湖规矩,联同出手,自已恐怕不能稳操胜算。”

他正在打着主意,“南荒一煞”已阴森森的开口道:“小子,我金衣帮今日一死两伤,你都已看到,若不将这“万钻朱兰”留下,只怕你插翅也难飞去。”

说话时,他下意识的瞧了徐一粟的尸体一眼,面上微微浮起一丝愧然之色。

“献牌开山”吕宁,暗暗的向“南荒一煞”一膘。江青聪敏无伦,他自吕宁这淡然的一视中,瞧出“铁牌开山”心中,已对“南荒一煞”生有不满之意。

这时,他复又看出,站在他身后的一位,便是那阴阳掌查百川,此人功力高超,适才江青曾与他动过手,但若较之“铁牌开山”吕宁,及“南荒一煞”孙奇等三人,却又略逊一筹。

江青在衡量之后已暗暗决定,若要遁走,则非向查百川这较弱的一环下手才行。

他表面上故作悠闲,缓缓说道:“依各位之意,若在下将“万钻朱兰”奉上,是否便可放在下走路?

“铁牌开山”吕宁早已想好,若对面这年轻人将宝物拿出,待他接过后,便集四人之力,出其不意的将其格毙。

假如江青不肯奉出,那就只有一齐动手,强抢硬夺。

但,对方身手之佳,他心中早已深具戒心。

是故,下定主意,不论江青是否将“万钻朱兰”拿出,都要一拥而上,杀之灭口。

此时,他见江青如此一问,口中声笑道:“嘿嘿,当然如此,小兄弟如肯将”万钻朱兰”赐下,老夫保证,决不伤你一根汗毛。”

江青待他说话分神之际,已一声不响的,反手就是一招“佛光初现”,攻向站立在身后的查百川。

查百川早已留意江青的一举一动,但是,奈何江青出手太也快捷,加以此招”天佛掌”法,威力又奇大无比,狂飙厉劲涌处,查百川虽已急急奋力出掌抵挡,但仍被震退了正步。

江青乘此缝隙,大喝一声,身形已如巨鸟腾空般,飞出七丈之外。

同时,只闻得背后“铁牌开山”吕宁一声暴喝,两面铁牌碰得震天价响,便已急急追来。

江青无暇回头,连连奔驰,势同流星电掣,瞬息间,被他掠出百十丈外。

“铁牌开山”吕宁、“南荒一煞”孙奇、“大力韦陀”鲍恒山、“阴阳掌”查百川四人,亦均衔尾急追而去。

连正坐在地上,调息疗伤的矮金刚毛清,亦无瑕分顾。

风冷星寒,这片适才尚是龙腾虎跃的草地,此时,又重新恢复了宁静沉寂……

邪神门徙……武林寒戟

武林寒戟

江青一路如飞狂奔,恰似星飞丸泻,快不可喻。

距他身后十余丈之遥,仍然有着金色人影,紧追不舍。间或挟杂着一两宗劲力极大的暗器,急袭而来这时,一逃、一追之间,不觉已奔出离那适才激斗之处,约二十多里了。

江青一面急展身形,一面想道:“如此跑法,不知要到何时方休?适才乘他们四人不备之际,以一招威力无伦的“天佛掌”法,突破包围,但,那时乃是在他们措手不及之下……假若再被这四人围上,恐就难再逃出魔掌!”

他想到这里,身形更是有如离弦之矢,脚尖一点,便已出去七、八文之远。

后面追赶的“铁牌开山”吕宁及“南荒一煞”孙奇二人,轻身功夫亦称绝一时。但,他们在奋力急迫之下,一跃之力,至多也不出七丈以外。

“大力韦陀”鲍恒山及“阴阳掌”查百川二人,功力就更逊了一筹,急奔之下,一跃也只有六丈左右。

虽然,他们这一窜就是六、七丈的轻身术,在武林中,已算是惊人的身手,但,较之迭逢奇缘,又是当年武林第一高手,万邪之尊的嫡传子弟江青,却又差了一段。

不用多久,五人之间的距离,已拉得越来越远了。

这时,五人全是不循官道奔驰,全然追逐于荒郊野郭之一顿急奔之下,面前渐渐现出一片黑压压的高大阴影。

原来,已到了一座耸拔险峻的大山之前。

江青身形猝然弹起,拔升有六丈之高,彷如流星泻地般直向那片山坡底下的峋嶙巨石间落下。

吕宁大喝道:“快追!点子要逃!”

说话间,已抢先掠出。

正在此时,只见江青一声高吭长啸起处,双臂连连伸缩,那尚未沾地的身躯,竟彷佛有引力相吸般,随那双臂伸缩之势,冉冉的向空中升起。

这一次,足足升高了七丈以上,始见他手脚箕张,如一只大鸟般,闪电也似,向前面的一处树丛中射落。

“铁牌开山”吕宁见江青施展出这甚为怪异的身法,失惊之下,不由神色一征,恍惚中记起,好似曾听闻过这种奇特的功夫……

他略一寻思,茫然大叫一声道:“快停……不用追了!”

“南荒一煞”孙奇,本已掠出十丈,闻言之下,就势一个大翻身,已倒射而回。

这时,“大力韦陀”鲍恒山,舆“阴阳掌”查百川二人,也气喘吁吁的赶到。

孙奇愕然问道:“帮主!怎么回事?”

吕宁满面惶然之色,疑虑的道:“孙堂主,你可曾注意到,这厮适才跃升空中时,所施的身法么?”

“南荒一煞”慢慢一想,面上也渐渐透出一股惊疑之色,他脱口道:“莫不是已失传武林,达一甲子之久的“铁臂振空”?”

吕宁面色凝重,沉声道:“不错,这种功夫,乃是当年武林中,第一邪道高手,邪神厉勿邪所独擅。”

一语甫出,众人已惊得哑口无言。

“阴阳掌”查百川喃喃自语道:“那么……适才这小子一掌将我震退,必是用那“天佛掌”啰!好险!”

吕宁向江青匿身的树林中,凝视了一刻,颓然的回头道:“此山深远高耸,这厮功力又复高绝,恐怕一时不易寻找得到,也罢!既识此人,日后也不怕他逃跑……”

他一挥手道:“走!咱们且先回去,看看毛堂主的伤势……”

说罢,纵身跃起,四条影子,已相继消失于山旁小径。

 ※  ※ ※

曙光微透,鸟语吱喳!

这,又是一天的开始了。

山上,一片方圆不大,却异常紧密的丛林中,江青正紧张的伏在一株树下,蔓芒纠结的山藤野草,将他掩遮得十分严密。

过了很久,他知道对头必已离去,始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却落在手中,那个黑绸包里上。

他喃喃自语道:“这“万钻朱兰”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多的武林高手,为它拚命?”

说着,伸手将包里缓缓打开,晨曦的光辉照耀之下,包里内陡然闪出一道,五色缤纷的耀目光彩。

江青微拢双目,仔细向包里里一瞧,不禁啧啧的称赞起来。

原来在包里中,有一方透明的水晶方盒,盒内雪白的软垫上,却放着一只大若人掌,雕镂得异常精致的红色芝兰。

芝兰质地光润,毫无瑕疵,且隐隐流动着烨烨异彩。

这株红色芝兰,不知为何物所制,但,纹理之细腻光泽,似更在邪神那“朱玉寒骨令”之上。

更令人爱不律手的,却是那芝兰上,嵌满灿若明星般的珍贵明钻。

只见这粒粒明钻,其大如豆,呈多角之形,将那流灿欲滴的红色芝兰的光辉,反映而出,更幻成千彩百色,端的悦目之至。

江青正痴痴的在手中反复把玩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说道:“确是人间至宝,只是可惜公子却不知这宝物真正的奇异之处。”

江青闻言大惊,陡然转过身来,眼光触处,不由更令他怔愕不已。

这发话之人,竟是那在会泽城中乔装扒窃的闲漠焦三。

焦三这时,身上已换了一套银光闪闪,质料高贵的密扣紧身衣,衬着外罩的一件黑蓝色长袍,显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了无昨日在酒楼中,那种邋遢猥琐之低。

他见江青转身过来,笑吟吟的双手抱拳一揖,道:“江么子别来无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蓬,料不到小的,今日在这荒僻之地,又见到了公子……”

江青目光一冷,淡然道:“尊驾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我江青倒是走眼了……”

他心中却骂道:“这小子,还装什么蒜?其实,在会泽城中,我早已瞧出你行色可疑……”

那焦三道:“昨夜于会泽城,酒楼之上,公子大显神威,的是令小的佩服得紧,嘿嘿!公子却忒地心急,不容小的拜别,便匆忙走了……”

江青一见焦三,此时仍然是一派虚言假意,不由面色一寒,道:“尊驾必是武林高人,何苦如此相戏在下,须知江青也不是好欺之辈!”

那焦三闽言,随即面容一肃,正色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昨日之举,乃为势所迫,并非有意戏弄尊驾!”

他口气一改,江青始缓缓说溃:“昨日见到阁下,江青确已动疑,既是如此,区区亦不能责怪兄台……他一顿之后,又道:“尚请尊驾示下名讳!”

那焦三双目一睁,洪声道:“武林寒戟”,“缤云戟”商固,便是在下。”

江青闻言一震,暗忖道:“怪不得这家伙,两次欺身至我身后,都是在如此近逼之下才发觉,原来竟是那匿林寒戟。”

想着,他连忙拱手道:“原来兄台便是名震遐迩的“缤云戟”商兄,在下倒是失敬了!”

那化名焦三的商固,莞尔一笑道:“江兄言重了,兄弟虽然薄具虚名,但较之江兄一身卓绝武功,却是膛目不及。”

江青淡然道:“商兄谬奖,小弟实在愧不敢当。”

他忽然想起一事,急问道:“昨夜兄弟与金衣帮数名高手相斗,闻说他们与商兄结有梁子,不知此事须知江湖之上,人心险诈,禁忌亦多,别人私隐之事,若径自探问,便常会引起一些莫须有的误会。江青的江湖阅历不深,是故贸然问出。商固面上却神色不变,微笑道:“此事无甚紧要,只是数日前发生的一点误会,在下早已料理清楚……倒教江兄费神了……”

江青见他含糊其词,不愿言及,也就一笑作罢,不再多问。

其实,这缤云战商固,与金衣帮铁牌开山吕宁等人,结有极深的仇怨。

事因四月以前,商固行经湘境,无意中,与金衣帮内三堂紫麟堂堂主,六指行者汪明,为了抢路前行,发生争执,一言不合,随即动手。

百招左右,六指行者吃商固一掌震伤,随行的两位金衣帮众,也俱被商固击毙。

汪明负伤回到贵州抱朴山总坛,面呈一切后,铁牌开山吕宁勃然大怒,便遣下追骑,四处寻查缤云戟商固的行踪,以待围攻泄恨。

恰好商固这日,因听到江湖传闻,昔日之千臂魔僧哈鲁齐又重现江湖,而且曾在会泽地面发现其行迹。

因这千臂魔偕于早年,自一拨南海海盗手中,得到一株价值钜万的“万钻朱兰”,这朱兰之上,镶有无数珍异钻石,其中,更有二粒神奇异常,名曰“轻尘””避水”“蹈火”的绝奇神珠,功能水火不侵,邪秽不入。

千臂防僧早年得此奇宝之时,风声便已泄露,好在知晓之人,倘为数不多。

但,当他行迹复现江湖后,已有不少的武林两道人物,闻风而来,商固,也是其中之一。

但,当商固进入会泽不久,已被金衣帮所布的眼栈察觉,实时便飞报总坛,并密切派人监视。

商固久走江湖,武功高绝,岂有发觉不出的道理。但千臂魔僧身上的宝物,他却舍不得放弃,无奈之下,为了避免麻烦,便易装四出游荡。

江青到达会泽,投店之时,便被商固发觉,他在无意之中,又窥见江青入店时,背上所背的“金龙夺”。

但是,他又见江青神态轩昂,步履沉稔,说话之间,中气十足,便知对方,亦必为一身怀绝技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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