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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逆时光而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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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底下一众人:“……”
  林老师扶额,然后很声情并茂地说:“感情呢?感情呢!”
  安静:“……”我艹你妈哦!
  不知是谁还嫌不够热闹,忽然就扔了一条黄色的围巾上来,刚好盖到了安静头上,大声嚷:“道具来啦。”
  厉安安极力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将盖在她头脸上的围巾掀开,正碰上她那对清清灵灵,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有一霎怔忪。
  底下起哄声更大。
  又有一个同学撺掇:“哪有头发这么短,像个男人一样的刘兰芝。应该来段反串。”
  “就是就是,厉安安那眉眼比女孩子还俊。”
  这一次轮到厉安安全程黑脸了。
  安静哈哈笑,对着台下抛了个飞吻:“好叻,满足你们!”然后将他手上围巾一扯,直接替他挂到了他的肩膀上,还不忘笑着叫了一句:“娘子!”
  底下人笑喷,个个都抱着个肚子。
  厉安安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一对凤目也像在笑。给了安静一个极为揶揄的表情。然后眉目一敛,再看向她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哀怨。
  安静:“……”居然还演上了……
  厉安安念台词念得好,没有刻意地捏起女音,但将安静刚才那一段话念得抑扬顿挫,十分有感情。见他要回头,安静配合着扯了扯他的围巾作出焦仲卿要挽留刘兰芝的姿态。
  于是,他再回头时,给了她一个欲言又止的眼神。陈莉也配合着来扯厉安安的衫袖,一副小姑子与刘兰芝抱头痛哭的神情。但那一瞬,安静的世界一切静止。安静想起了《霸王别姬》里演虞姬的哥哥,哥哥那时真是风华绝代。在她爸爸的书房里,至今还挂着哥哥的那张剧照。那时,安静爸爸还是一个在剧组里跑龙套的无关紧要的人,是跟在导演助理还要下面的小小实习助理。
  见她看着自己怔住,厉安安的脸蓦地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
  底下安静了许久后,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叫好声。
  林老师一直抿着嘴透着乐,看向俩人的眼神颇为古怪,一副“我看出你们有□□”的那个味道。
  “你刚才,一直看着我干嘛?”直到回到座位上,厉安安才压低了声音问。
  这一次轮到安静红了脸,嗫嚅了许久,也答不上一句话,居然还是怔怔地看着他。觉得上天真是优待他,长了一副如此俊俏生动的眉眼。
  安静的脸红,使得厉安安内心变得闹腾。两个人干脆不说话,默默坐着,一直到下课铃响,还是一副没有回过魂来的表情。
  ==========
  下午放学后,安静和陈莉还要到芭蕾舞室练舞。
  安静换下了厚重的大衣,穿着轻盈的洁白芭蕾舞裙跳了好几个圈。
  陈莉在一旁看,啧啧有声。安静举手投足,都像一只优美的天鹅。
  等她停下舞步,收了姿势,陈莉轻轻一跃,走了几步,已经到了她身边,一手搭在她肩膀,一手高举,俩人配合默契,再跳了一曲。
  “喂,安静,你下午是怎么回事,爱上厉帅哥了?”陈莉垂下眸来看她。
  正好她是仰头看手的姿势,尖尖的下巴绷得紧,纤细修长的颈项十分美丽,看向陈莉时的眼神纯粹,清纯、天真、优雅,懵懂得就如临湖起舞的那只白天鹅,明显是她的情绪还留在舞蹈里。
  那一幕被门口路过的厉安安看见。他停下了脚步。
  他从没有见过安静乖巧纯真的那一面。她总是一副对着大家耸耸肩,眼神狡黠,过分成熟的小大人样。
  室内暖气开得足,像暮春的那种暖。
  她一身芭蕾舞裙,贴身,轻薄,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完全地勾勒了出来。又因为这种舞裙特殊,里面的胸衣很薄,她比之同龄人丰满,胸部的形状完全地展露了出来。厉安安的脸再度红了。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女生的身体。
  “喂。”陈莉显然已经发现了,对着安静抬了抬下巴。安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三米外,门边站着的是厉安安。
  陈莉的手搭在她腰上,将她轻轻一推,安静只好按着舞步滑了过去,举手投足依旧完美。
  她体态轻盈,身段美丽,那种优雅是与生俱来。厉安安明白,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他能来这所学校,本来就托了许多层关系。甚至要去求他那位只见过几次的妈妈。厉安安转身离开。
  看着他背影,安静忽然觉得若有所失。那种感觉,也没有太难过,就是觉得不自在。


第11章 年少时的情愫
  年少的时候,暧昧往往是无心之举。直到许多年后,才明白,原来,那些暧昧的情愫,早已暗中生了根发了芽,直到后来,长成了一棵大树……我的梦想一直是当个时装设计师,但我遇到安静时,我知道,那是一个机会。我必须抓住她。但当我为她量身裁衣,当我的手,触碰到她的身体,我才明白,我渴望的,一直是她,只有她。
  ——摘自《萌猫安安的日记》好吧,我承认,我是一只很思想很成熟的猫
  临近安静生日。安静和袁茹又爆发了一场小规模的战争。
  袁茹希望,她重新考虑挑选其他的礼物。但她坚持只要童年时候那本图文版的《天方夜谭》。
  袁茹尽量压低怒气,看了她一眼说:“你是在和我说天方夜谭吗?!”找一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书,根本就是在跟自己作对。
  结果自然不欢而散。
  安静抱着猫安安坐在窗边,看楼下风景。
  猫安安举起毛绒绒小手,按在了她下巴那道性感的酒窝上:“喵喵喵喵喵,喵?!”你为什么就非要那套《天荒夜谭》,我也觉得你是在开你妈玩笑,和她说天方夜谭!
  “安安,你在说什么?”安静揉了揉它的下巴,将它□□得非常爽,发出十分舒服、极为愉悦的一声:“喵~”
  “你这只发情的小公猫!”安静捏了把它的肉肉的大屁股:“你又肥啦!”
  “安安啊,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摸我下巴啊?”
  “喵喵喵喵喵!”安安的内心戏很足:因为那里很性感!是世界上最深的一条海沟,我掉进去,就再也没有爬出来过!
  安静亲了亲它粉红色的小鼻子说:“安安,有时候觉得,你不像一只猫,像人。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猫安安看着她,怔怔的。
  安静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演刘兰芝的厉安安,看她时就是这个眼神。
  她的脸忽然红了,然后说:“你和厉安安还真像。”
  猫安安:我就是厉安安啊!老天,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原形?!
  然后又听见安静说:“你和厉安安一样,惹人讨厌!”
  猫安安:“……”叫厉安安的,容易嘛?!
  这是一套只有六层楼高的高级公寓小区。安静的家在六楼,是套300平方的复式。她的卧房在二层,带有一个小阳台。小阳台被做成了飘窗的形式,挂着纯白底色带了粉色玫瑰的窗纱,十分美丽。
  她将窗纱拉开,窗户也推开,就看见那棵巨大的长青树木就立在她飘窗外。虽是冬季,树木依旧青葱,一条枝丫斜了过来,翠绿的叶子拂过窗台栏杆,阳光又好,打在她脸上,衬得她眉间黛色更为浓郁。
  猫安安:每天看着美女,想吃又吃不到的感觉,真的是……一言难尽……
  ===========
  自从那次之后,厉安安一回到教室,就会有同学对他挤眉弄眼。
  “刘兰芝”毅然成了厉安安的花名。
  再有同学来问他问题,不是说:“哎,厉安安这题教一教我”而是说:“刘兰芝,这题不会,你就教教我吧。”
  “刘兰芝,借数学作业本用一下。”
  “古文那么好,刘兰芝你当语文课代表算了。”
  “刘兰芝……”
  于是,刘兰芝这个花名成了厉安安的魔咒。
  厉安安的英俊,远近闻名。就连隔壁学校二中的一些小姑娘都会跑来看。
  起初都不好意思,站在门后面看,后来来的次数多了,和一些同学也混熟了,就问厉安安名字。
  那个男同学也是缺根筋,张口就来:“你问刘兰芝啊!”
  害得小姑娘一脸黑人问号脸。“刘兰芝?怎么和语文课本里的名字一样?”
  “就是他本尊啊!”缺根筋男同学嗓门大,安静都听见了。每逢这个时候,她必然笑得抽风。
  厉安安:“……”
  ============
  中午放学时,厉安安突然问安静:“你要去司老师的工作室看看吗?”
  安静想了一下,说:“好。”
  放学后,安静没有回家用餐,就和厉安安在学校食堂吃饭。
  原本,厉安安以为她这样的千金小姐会很讲究挑剔。但她没有表现出什么,他点什么,她就吃什么,也不挑吃。
  “你借书给我看。这餐我请。”
  “好。”安静点了点头。
  厉安安点了一份炸鸡腿,鸡腿烤得金黄,皮肉看起来就是外焦里嫩的,很香。他将鸡腿夹给她。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厉安安放下饭碗,问了一句:“真的这么好吃?”
  “挺好吃的啊,比得上必胜客的烤鸡腿。”安静吃得一嘴油,拿干净的筷子头戳了戳另一块烤鸡腿:“你也尝尝。”
  厉安安看着她吃得很香的样子,真的很想尝尝是不是那么好吃,但只是摇了摇头说:“你喜欢,就多吃一点。”
  “哦。”安静专心啃着眼前这一块鸡腿,他从桌面抽出纸巾递给她。她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决定调戏一下他,于是对着他眨了眨眼睛示意:“我没有手了。”两只手都在和鸡腿作斗争嘛!
  厉安安看了她一会,然后将纸巾打开,替她擦拭唇边的那一点肉沫。她的唇粉嘟嘟的,晶莹剔透,他的瞳孔收缩,眼仁里只有她的那抹红唇。
  她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又嗖地缩了回去。“好了,干净了。”她对着他笑,眼神十分无辜。
  厉安安垂眸低笑了一声。
  安静眼尖,又不小心瞄到了饭堂另一角拿恶意的眼神往这边扫的黄骏。“晕倒,怎么走到哪里都碰见这缺两颗门牙的。”
  厉安安听了,笑得肩膀都在抖。
  “不知道明天又要传出什么版本来。”安静嘀咕。
  “你介意?”厉安安挽着双手挑了挑眉。其实话里意思是指:她介意两人之间的绯闻?
  “他爱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咯,谁得空介意他。”安静吃完鸡腿了,擦干净双手,笑眯眯地说:“哎,我可是女生,得时刻控制体重。这个你吃!”然后将鸡腿拿起,往他面前塞。安静一早就发现了,他吃得少,每样菜都让着她。
  厉安安说:“好。”正要拿手接,她的手举高了一点,鸡腿靠近他嘴边。
  他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她才松手。他学她刚才样子,双手捧着吃。她依旧笑眯眯:“好吃吗?”
  想起刚才,她的手递近他嘴边时,她的肌肤洁白细腻,手腕上还有一颗淡黄色的痣,他心荡漾,没有思考就答:“很香。”是她的肌肤很香,带着淡淡的蜜香。
  安静听了愣了愣,然后笑得特别狡黠。
  年少的时候,那些暧昧的举动,更多的是无心。安静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样挺好玩。就像初见时,她挑拨,使得黄骏和他打了起来。他和她都看透了彼此,是什么样的人。他分析她,她恼了想也没想就打了他一掌。他就说,你再打我,我就亲你了。那些举动都是一样的,当事人没有当真,觉得只是好玩。直到许多年后,才明白,原来,那些暧昧的情愫,早已暗中生了根发了芽,直到后来,长成了一棵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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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老师的工作间是锁着的。
  厉安安用备用钥匙开了门。他将门推开,让她先进。
  看了眼他手中钥匙,安静说:“司老师的工作间这么神秘?”
  他在前边带路,带她绕过这个学生的工作台,说:“毕竟是服装设计,草稿如果流出去了,被别的公司先用,那就是一笔很大的损失。”
  “我的工作台在这边。”绕过一盆绿植,他的工作台到了。
  属于他的工作台面上,一切摆放井然有序。有两个模板,一个是男式的,一个是女式的。还有一台缝纫机,一台老式的电脑。
  安静早注意到了,别人的桌面不是十分整洁,即使草稿锁在抽屉里或带走,但还是有一些无关紧要的文档,例如废掉的设计、以及布匹线头都扔在了桌面上。有些可能是女生的工作台,上面会摆放一些私人物件,例如眼镜、发夹、镜子、和小盆栽之类的卡哇伊的东西。但唯独他的工作台,干净整洁。
  他推开椅子,将锁着的抽屉打开,从里面一一取出草稿图册本。那盆绿植是芭蕉,碧绿的芭蕉叶层层叠叠散开来,投影在墙壁上、地面、和他的桌子上,摇摇曳曳,虚晃得连他的样子都看不真切。
  尤其是他的样子,还是自带仙气的那种。一念及此,她噗嗤一声笑。在校园宁静的午后,她的笑声特别清脆。厉安安后知后觉地发现,也特别动人。
  “又在心里腹诽什么?”厉安安斜了她一眼。
  她从芭蕉叶后探头探脑,笑嘻嘻地看着他,然后才慢吞吞地转了出来,站到他旁边。她的手指在成衣板上流连,突然问:“你只带过我一个人过来?”问时带了一点好奇,一点期待,又有一点点的小不安,小紧张。
  厉安安看似随意地扫了她一眼:“不然你以为?!”
  好吧,安静承认,她的小小虚荣心被满足了。
  “制板很难吗?”安静又问。她觉得,那些点点、线线、圈圈组成的名为“衣服”的玩意,在她那里十分抽象。虽然,她也会画画,画人物,景物。
  厉安安想了想,说:“还好吧,只要记住尺寸和公式,不是什么难题。”
  回应他的,是安静的耸肩。
  暖气很足,安静脱掉了大衣外套与校服,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淡绿色套头毛衣。
  安静看到一边有喷壶,拿起,她给那棵碧绿的芭蕉浇水。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绿油油的芭蕉特别喜爱。
  少女的心思总是很难捉摸,厉安安笑了笑,打开电脑,整理绘图。
  “你平常都不睡午觉的吗?”
  厉安安觉得她快成好奇少女了,答:“午休时间,我都会在这里记录灵感。”
  服装设计除了需要扎实的基本功外,还讲究灵感。
  安静给芭蕉淋足了水,本来就绿得发亮的芭蕉叶此刻蘸足了水,更加油亮,那种绿意饱满得不可思议。厉安安从电脑屏幕上抬眸,就看到了她明亮的眼眸,润泽的唇瓣,还有那几乎透明的肌肤。她的脸微微扬起,下巴与颈项的线条优美,使他想起了天鹅的脖梗。
  她的睫毛轻颤,沾了水珠,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特别可爱。那道不用描画就晕了天然黛色的眉细细的,衬得她那对眼睛柔和生动。她开心笑时,就是这个年龄段女孩子特有的那种娇憨。
  厉安安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连忙将视线移回到电脑上来。
  “你有模特了么?”安静又问:“我是说你制衣总需要一定数据吧?”她放下喷壶,来到他身边,看他电脑里的图。是一件样式简洁的男士西服,于是又问:“你打算设计男装?”
  对于她千奇八怪的问题,厉安安表现得十分耐心。他一个个问题回答:“没有模特。”然后轻笑了一声,又说:“听你口吻,想做我这里的数据?”
  “我做你模特,很失礼吗?”安静横了他一眼。
  “你太贵了。”厉安安挑了挑眉,一对凤目异常明亮,嘴角掀起,笑时噙了一抹揶揄。
  他居然调戏她!
  “潮流永远在变,但其实男人的衣橱一向简洁,来去也就那两三样款式。很多人认为,女装更有钱赚。在商言商来说是这样。但男士服装挑战性更大,而且,做好了,经典的,那么几款就够了。”厉安安回答她的另一个问题。
  安静是接触过时尚圈这个圈子的,与她的家庭有关。所以她马上也就明白了:“你野心很大,只想做高定男士时装。”
  “没错。无论过程再复杂,全手工制造,需要耗费再多的时间和工序,但其实款式也就那几种,但出手的必定每一件都经典。”厉安安回答。
  安静沉默一瞬。那也需要能有进入那个上流社会的入场券。没有人脉,做不来高定。从一开始,厉安安看得比谁都清楚。
  “所以,你喜欢和我做朋友,对吗?”安静又说:“你想清楚再回答。”
  厉安安看着她眼睛,说:“你觉得呢?!”
  不答反问。他比谁都来得高明。
  安静双手挽着手臂,突发奇想:“你给我做一件服装,或许,我会乐意帮你。”
  厉安安拿着皮尺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随时可以。”
  他带了笑音,那句随时可以,她自动翻译成随时奉陪。
  当时,阳光很好,层层析下,透过树叶,透过百叶窗,累累垂垂结在地上、桌面上,一圈一圈的晃动开来,像水的涟漪。
  而有一些光,像在房间中飞舞,她似乎能看见光飞舞的痕迹。那个午后,即使过了许多年,安静依然记得。
  他的皮尺先是贴着她的背脊,一点一点被他捋平。他的指腹在她肩头滑过,甚至拇指指腹按压到了她那一对往外飞出的蝴蝶骨。当时,她记得,她的身体颤了颤,问了一个特傻的问题:“你确定,需要这样?”
  厉安安已经从她身后转了过来,眼睛对着她的眼睛,说:“当然。我十分确定。”
  许多年后,安静记得,他当时回答得非常认真,没有笑。他的手从她腰际划下,已经掐准了她腰线的尺寸与弧度。当他的双手,停在她的两边腋下时,她永远记得,她的脸很红很红。而他,也不比她好得到哪去……


第12章 小暧昧
  Sex是一种魔幻的感觉,令人迷醉,如饮一杯苦艾酒,只想从此沉沦。当十六岁的安静读到书上这一句话时,我就在她的身旁,看着她脸红耳赤,心跳的声音大得我都能听见,那一瞬,我的心跳与她的心跳频率合在了一起。她就连鼻尖上渗出的汗,都是那么性感。想以我的舌尖,舔舐她的汗珠。那个念头一经冒出,吓了我一大跳。我将它归之为青春期受荷。尔。蒙驱使的性冲动。但从此以后,过去了十多年,我才明白,也只有她一个,能令我感到心跳与冲动。
  爱,一但萌芽,一切已是不可控。
  ——摘自《萌猫安安的日记》若非做了一回猫,我也不知道原来自己丢失了那么多,哀伤脸
  安静在属于厉安安的那一方天地里乐此不疲。
  厉安安的工作台选择的是靠着墙壁书架的位置。在他椅子后面,一整幅墙壁的书,密密实实地堆放在一起。安静还注意到在书柜最底下的一格子里,标有“厉安安藏书”五个字的标牌,证明这一格的书不外借。
  安静大概浏览了一下,他的书除了服装杂志,还有建筑和室内设计的书籍,也有许多英伦的文学名著。
  她抽出一本建筑书,说:“建筑风格令你想到衣服的‘廓形’对吗?”
  厉安安看了她一眼,从自己的一叠设计稿里抽出了一张递给她。
  他学男士服装设计,也会女士服装设计。在他的草稿图上,画有一个轮廓模糊的女士,身形高挑,身上的衣服是宽大的廓形西装,肩线处的廓形尤为突出,极具建筑美感,但又在西装上绘有花草,柔和了刚毅的风格,带出了女性的妩媚。
  “这件女士西装很有质感。偏英伦风。说起女士西装,使我想起了YSL的经典吸烟装,带着法式优雅,剪裁修身。”安静聊起成衣制造。
  “在艺术里,一切都可以相通。就比如与徐悲鸿齐名的常玉,他画的是西洋油画,但在他的画作作品里,经常会以中国民俗图案入画,添加宝瓶,兰芝、牡丹等花草,甚至是铜钱、或中国红元素。所以,一本文学、一些古董、甚至每个国家特有的花草,建筑的廓形都可以成为服装设计的灵感。”厉安安的手抚过那些画稿,充满了感情。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微微笑着,那对眼睛很亮很亮。
  安静看着他,心里知道,他是一定会成功的。
  那个午后,他和她分享了他所有的心事。
  安静拿过他的草稿图册,一一翻看。其中会夹杂一些女士服装稿,但所有的女士模特都是板寸头。就连脸部轮廓都是统一的鹅蛋脸,小小的下巴。透过那一张张没有五官的脸,安静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她的脸再度不争气地红了。
  “怎么了?”厉安安看了她一眼:“很热?”
  “估计是暖气太足了。”安静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他这样画,只是为了节省时间,毕竟画板寸头的模特总比画那些又长又卷发型的模特来得简单容易。
  听她这么说,厉安安放下手头工作,替她将温度调低了一点。
  安静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随手抽取了一本英文原版书,翻阅起来。“喂,你的英语就是从看这些杂书里学到的?”
  “不然你觉得?”厉安安也没多想,用英语回答。腔调很好,浓浓的一股英国BBC风。
  安静笑得贼精:“原来你的口语跟BBC学的。”
  厉安安一向大方,不会因此自卑,顾得画稿头也不抬地说:“家里有一只收音机,调什么都是杂音,刚好可以收到BBC台。一直以来又没有什么好消遣的,从六岁听那个频道听到现在,我的音调就那样了,改不了。”
  “懂了。熟读唐诗三百首。”安静没有说下去,知道他明白。其实,他的BBC腔调挺好听的,磁性、厚重。
  她在看的,是一本关于植物花卉的杂书。里面有许多花草图。刚好看到的是苦艾。这是种被禁止栽种的植物,因为会令人致幻有如吸食毒/品。从古至今,巴黎的艺术家们,喜欢喝一杯苦艾酒,与女人寻/欢作乐获得灵感,继而创作。看到这里,被那一大段“放浪”的文字所“吓”到,看得她脸红耳赤。
  书里,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性/爱是一种魔幻的感觉,令人迷醉,如饮一杯苦艾酒,只想从此沉沦。
  青春期的少年,哪懂得这种性/冲动,更多的只是想知道又怕被人发现的半遮半掩的好奇。
  她不单只脸红心跳,就连鼻尖上都渗出了一些汗珠。厉安安发现了她的安静,一抬眸,就看见了她鼻尖上那些可爱的小汗珠,迎着光,更显得晶莹剔透。有那么一瞬,他想替她擦去鼻尖上那些汗珠。
  彼此太安静,为了化解那些尴尬,厉安安斜了她一眼,故意说:“得了吧。我知道你看过更劲爆的。别装了。”
  安静把书甩他桌上:“我才不看那种书呢!小黄/书,都是肉,只有你要看!”
  厉安安低笑了一声。
  她看的那一个专栏,刚好是说到催/情类植物的,所以会有此比喻。文中处处带了调侃和讽刺,用笔十分泼辣,以植物喻人,说尽人生百态。虽然是杂书,但也是一本有趣的杂书。但他也懒得解释,很明显她刚才就被他踩到了“尾巴”,所以急了才会扔书。
  “你能把草稿上的服装做成成品吗?”安静顺着台阶下。再不说说话,实在太尴尬了。
  厉安安答:“还不能。那涉及了许多难点,画出脑中构想容易,真的要做成一件衣服却不容易。简单的衬衫、连衣裙可以,但时装还不行。”其中涉及各种面料的材质不同,布料拼接时的线面处理,皮革缝纫的难点等,还有许多现实的问题。他极为有耐心地向她解释。
  其实要做出来也不是不可以,对于他来说,最大的难处是没有好的面料,真做出来,只会大打折扣。既然不能做到十全十美,他不想把话说得太满。
  “可我看你缝纫得很好啊,线头全隐藏了起来,国内的许多大学服装设计专业的学生所能做到的,也不过如此。”安静取过一块衬衣内衬细细察看。
  厉安安说得平淡:“你也会说,是国内。”
  话里其实包含了太过于强烈的野心。
  厉安安放下手中作业,说起:“我爸爸是裁缝。”
  难怪,他有这方面的天赋,而且还那么年轻就已经掌握了做成衣的学问。安静又捡起刚才那本书,翻了几页,啧啧有声:“哎,这催/情植物样子都长得很神秘,带点小邪恶,如果绣进男士西服里,一定很SEX。”
  厉安安看了她一眼,不得不说,她有很灵敏的时尚触觉。取来画纸,他马上画出了西服的大概轮廓,在西服袋口上或衣摆处绘以苦艾、癫茄等植物,以深紫色勾勒,果然效果十分特别,经典款式的黑白灰格子纹西服显出了更为年轻化的特质。
  她,是他的缪斯。激发出他无限的灵感。
  “还可以做成男女同款西装,只在廓形上稍作改变。现在都很流行‘穿男朋友的衣服’这一概念。”安静说得兴起,直接坐到他对面的桌面上,一双大长腿晃呀晃的。那对白色的半高根皮鞋带子松掉了,她也不知道,鞋根也松了,露出她洁白的棉布袜子来。
  厉安安看着她的一双脚晃啊晃的,心里也跟着一荡一荡,最后他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了她的脚:“别晃了,看得我头晕。”指腹不可察地拂过她脚踝,然后牢牢握紧,她的一对脚小小的,脚踝也小小的。还真是好奇,这么小一双脚,怎么能支撑得起她那一对41寸大长腿。
  被他握住双脚,有那么一瞬,安静傻掉了。
  然后看着他替她将皮鞋穿好,扣子也扣好,离开她一点,她才回过神来。他……他刚才居然帮她穿鞋??!
  工作间里,涌进了一帮人。有男有女,看起来多是大学生,也有一两个身高十分出挑的男女,应该是请来的试衣模特,司老师也在其中。
  其中一个叫大卫的男同学,见到安静眼前一亮,大声说:“厉安安,你倒好,找了个这么有吸引力的模特,难怪不需要和我们合租了。”
  厉安安压低声音和安静说:“他们聘请的是专业模特。”
  安静懂了,那就意味着要价会非常高,超出了他一个高中生的能力范围。学艺术,本来就是很烧钱的。等真的进了大学,学打板,需要花费大量的布料。那些布料非常昂贵。她也就顺带想通了,厉安安必定是在学习以外的时间打了多份工的。
  另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薇薇安显然是个自来熟,直接走了过来,靠在厉安安的椅背上,双手搭着他双肩,说:“安安一米八七的身高,自己就可以当自己的模特了。”
  厉安安只是简单地和大家打个招呼,没有多说话。然后轻轻动了动身体,避开了薇薇安的触碰。大卫也走了过来,站在厉安安和安静身旁,有意无意地逗安静聊天,安静也只是偶尔答几句,表示礼貌。
  “妹子,看你那么水灵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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