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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灰炖梓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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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妈妈拉着她出来,“行了,谈的又不是你的终身大事。”
  检易一早就在客厅等,他是平时的着装,浅蓝色衬衫,深色西装裤,外形出色怎么穿都能显得大方得体。
  倪爸爸也差不多,把平时压箱底,过年了才拿出来穿的几套西装给找出来,轮流试了一下,“不能被对方比下去。”
  倪妈妈在旁边吐槽:“人家是单亲家庭,来得是妈妈,你跟人妈妈比选美么?”
  “我说的是那个检易!”
  “那你也比不过,第一他年轻,第二他气质好长得帅,我见过照片。”
  直到坐在客厅等了半天的倪梓催了,倪爸爸才愤愤带上领带,差点儿把自己给勒着了。
  检易比倪梓早半个小时到的,到了之后先把一切都安排好,茶水上桌,菜色也根据倪梓提供的情报点。
  倪爸爸下了车,挺着腰板,表情严肃。
  倪妈妈说:“不知道还以为你去见仇人。”
  倪爸爸冷笑:“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倪梓也不好说什么,她怕自己说出来的话会偏袒了检易,再惹爸爸不高兴。
  还没进去,倪梓就看见了站在酒家门口的检易了。
  居然跑外面来接。
  倪爸爸没见过检易,之前嘴硬不愿意看照片,后来心痒痒想看又放不下脸来,于是就没有见到,忽然他看见前边站着的人,说:“那小子要是有前边那人长得那么得体,我倒还能接受。”
  倪梓:“……”
  倪妈妈简直想笑,“是吗?这可是你说的。”
  倪爸爸颇欣赏那年轻人,看过去好几次,心底琢磨着见到了个这么好的,待会儿要见的人,不知道怎么样?然后越看越不对劲,他怎么过来了?
  检易看到了倪梓,赶紧走出去迎接,“叔叔阿姨……”
  “你就是检易?”倪爸爸忽然开口,“就是那个检易?”
  检易继续说:“是,我是检易,叔叔您好。”
  倪爸爸忽然有些尴尬了,看了倪妈妈一眼,咕哝着道:“你好你好,原来就是你啊……”
  倪妈妈乐了,矜持地笑了笑,说:“别站着了,进去吧。”
  倪梓今天穿了裙子和高跟鞋,检易牵了她一下,倪梓怕爸爸看见,把手抽回来推着他的腰让他走前面,检易只好在前面领路。
  他们一到包厢门口,检妈妈赶紧拉着检词站起来迎接,两张脸都洋溢着笑容,把倪爸爸给弄得有点惭愧,这一家真热情。
  三位家长互相寒暄了一阵就入座了,倪爸爸也不好意思再把不高兴放在脸上,聊天也积极了些,还愿意主动找检易说话。
  本来双方过来,就是互相了解一下,没想到都觉得挺满意,脾气也合式,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把话题给聊深入了。
  聊到了婚期。
  这样正合检易的心思,把婚期定下来更好。
  倪梓总觉得有什么欠缺,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
  旁边检词凑过来问:“姐,我哥跟你怎么求婚的?”
  倪梓猛一下终于想起来了,他根本还没求婚!!
  她扭头看过去,检易端着茶杯正准备喝茶,忽然心有灵犀感受到她深切的目光,他看过去,那一眼仿佛有千言万语……
  他把茶递过去,“想喝?”
  倪梓:“……”
  倪妈妈和检妈妈擅做主张,决定择个良辰吉日,把婚期给定下来,倪爸爸好像也没什么意见,连婚贴上面用什么字体都细心地照顾到了。
  倪梓知道爸爸妈妈对检易会很满意,但没想到能满意到这么亟不可待的地步,就差今晚直接送他们入洞房了……
  这一顿饭吃得挺久,因为聊的事情多。
  回去之后倪妈妈还在夸:“检易这孩子是真的好,你看他说话,笑容淡淡的,心平气和,没有过分热情,也没有过分冷淡,”她说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于是拍拍旁边人的肩膀,“你说是不是?”
  倪爸爸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是也点头了 。
  刚才在饭桌上他就跟被灌了迷魂汤似的跟着瞎起哄,回来之后冷静下来,觉得冲动了,他说:“怎么聊着聊着还扯上婚期了?”
  倪妈妈说:“早定下来不好么?他们工作都这么忙,以后会越来越忙。”
  检易跟倪梓三号就走,所以今天也没出来见面,在家陪陪父母,两个人打了几次电话。
  倪梓闲着没事,拿了那本《三国演义》来看,这本《三国演义》是文望送给她的,她一直放在家里没带走,怕弄坏了或者弄丢了。
  她读大学的时候,傅青辰就带着文望出国了,后来还把文爸爸文妈妈也接了过去,这几年她偶尔会跟文望打个电话,文望也会写信过来,或者寄一张明信片。
  文望的身体状况她不太清楚,不过应该还不错。
  第二天是一早的飞机,倪爸爸倪妈妈送她到机场,检易也是,家里一大一小包括何牧阳过来送机,何牧阳国庆七天假,不急着走。
  两位女性家长抱在一起泪流满面,场面尤其……催人泪下,留下倪爸爸跟何牧阳特别尴尬地站着,想安慰都没处插嘴,检词这一次倒没流眼泪,就是摆了个哭唧唧的脸,感情很到位。
  五个人,居然调了三种送机模式。
  在飞机上,倪梓问他,“你准备什么时候求婚啊?”
  检易把她的手拉过来握着,说:“方式可能偏写实,你嫁么?”
  “我这人你是知道的,不在乎形式,都是文明人,态度最重要。”这话她说的很是痛快。
  “那好,”检易把戒指拿出来,直接戴进去了,然后握紧了她的手不放。
  “……”
  倪梓想把手抽出来,但是他紧紧握着,跟上了锁似的,“你放开。”
  检易说:“不能放。”
  “我求求你了,放开吧,”倪梓揪着两道秀眉,看着他说:“我想看一下是几克拉……”
  检易:“……”
  ……
  ***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的进度就是:两章之后完结(可能)+妮子番外+小词番外。


第64章 春酒与花开
  国庆三天假期回到医院就开始忙得马不停蹄,两个人在一个医院里同一个科室,一整天愣是一面都没碰见过,中午吃饭也是一先一后,一直到天黑了才见到。
  倪梓今天没见到检易,但是钻脑袋的邱医生她倒见了两次,一次是在手术室里,一次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
  邱医生端着餐盘过来一坐下就开始发牢骚:“胸外那新来的姓顾的是怎么回事?”
  胸外那新来的姓顾的?
  不就是顾云澜么?
  倪梓问:“顾医生怎么了?”
  邱医生颇愤愤不平,“他凭什么跟那么多护士姑娘聊天?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儿就知道拈花惹草!咱们医院的风气迟早被他带歪!”
  童医生看过去说:“第一他长得帅,第二他虽然喜欢跟姑娘们聊天但是没耽误过正经事,第三,咱们医院的风气已经被你带歪了,多他一个,说不定能负负得正呢。”
  童医生说完,笑呵呵地跟倪梓击掌。
  医院里并不是没有人知道顾云澜的身份,但是也没有张扬到人尽皆知的地步,那晚李主任的生日聚会邱医生没有去,所以不知道顾云澜这号人物。
  邱医生正经道:“我怎么把医院的风气带歪了?我兢兢业业,坚守岗位!”
  “平时说话就没个谱,一点也体现不出作为一名医生应有的稳重淡定,”童医生若有所思,“关于这一点,检医生就特别符合,病患一见到他,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
  “也没有那么优秀……”倪梓笑得特别不好意思。
  “唷,”童医生撞了她一下,“我夸检医生,你谦虚什么?”
  “……”倪梓咬着筷子,闭口不语。
  邱医生脑袋缺根筋似的,看不懂这俩扭扭捏捏的到底在干啥,“我这叫幽默,再说了,我也长得帅,但是我不拈花惹草!”
  童医生简直见台拆台,“你是长得不难看,但也没帅到顾医生那个份儿上。”
  邱医生嗤之以鼻,“我是踏实,不搞那些花花边边的东西。”
  童医生点头说:“对,你就专心钻你的脑袋得了,他是胸外的,你一个神内的就别操心他了,这是他家的医院,医院的风气他比你在乎。”
  邱医生愣了愣,“等会儿!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这是他家的医院?”
  倪梓只好提醒说:“顾医生是太子啊,这是储君,有可能将来会是咱们医院主持大局的人。”
  邱医生总算听明白了,“院长的儿子?怎么的?咱们医院还搞世袭制?”
  “搞不搞世袭制不知道,但是李主任说顾医生的能力不在咱们院长之下,”倪梓说完还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院长年轻的时候。”
  “我怎么没瞧出来?”邱医生愣愣道。
  “你一门心思钻脑袋呢,能看出来什么?”倪梓笑着打趣。
  忽然旁边过来一个人,“倪医生?”
  倪梓扭头看过去,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对方,于是站起来笑着道:“顾小姐。”
  顾云微脸上的笑容就跟她的名字一样,云微天淡,但是说话直切主题,“我过来找检医生,但是我看他好像不在这儿,他不吃饭么?”
  倪梓大概能猜得到她的来意,“检医生应该在上手术,这两天比较忙。”
  “哦,”顾云微问:“那他在哪个手术室?”
  “这个我不太清楚,或者问问护士长,她知道。”倪梓说着看了眼时间。
  “那你能帮我问问么?”可能是自小养成的习惯,顾云微的说话方式非常直接,连让人帮忙也说的不委婉。
  “不好意思,我现在得赶过去上手术了,”倪梓又看了一眼时间,“只有五分钟时间了。”
  顾云微比较执着,“要不你打电话问问?打个电话很快的。”
  邱医生忽然说:“这位小姐,你脑袋有毛病啊?要不先挂个号去照个CT?”
  倪梓:“……”
  邱医生这话纯属无心之言,检易是神经外科的,神外主治的是脑部,脊髓等神经系统的疾病,所以他这话,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但是顾云微没往那方面去想,听了这话心里气急,脸刷一下就黑了,“你是人,没学过怎么说话?你是医生,没学过怎么问诊?”
  邱医生的脾气也大,嗓门嗷嗷声:“我就这么跟病患沟通的!当年我在门诊部,我那些病人对我的问诊方式没有意见!”
  顾云微冷笑,“那现在医院没再让你去门诊部了吧?”
  邱医生一张嘴,发现被人给说中了,于是特别傲气的“哼”了一声,“不可理喻。”
  童医生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收了东西也准备走,站起来说:“别吵了,要不让邱医生带顾小姐去找我们护士长吧。”
  邱医生赌气说:“我不去!!”
  倪梓也没时间再看他们斗嘴,跑到邱医生旁边小声说:“这位是公主,好生伺候着。”说完赶紧拉着童医生跑了。
  邱医生瞪着双眼一脸不敢置信,“什么?”
  ……
  倪梓一个下午差不多都在手术室里度过,没有时间喘口气儿,一天里也就只有午饭的时候坐一会儿,其他时间都是站着。
  以前刚开始的时候,她站半天就受不了,这样坚持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就习惯了,现在连着站四五个小时双腿也没什么感觉。
  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了。
  陈主治下了医嘱之后又给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说着说着,倪梓看见检易从前面走过来,看样子是直接往自己这边来的。
  检易果然在她跟前站定了,他身上还穿着手术服。
  陈主治抬头看他,“唷,检医生也刚忙完?”
  检易笑了笑,问:“吃饭么?”
  倪梓:“……”
  陈主治没多想,说:“不了,家里做了饭菜等着我回家呢。”
  检易没说什么,只点了点脑袋。
  陈主治回家心切,把事情交代完就走了。
  倪梓说:“我还有一些事要忙,忙完再吃吧。”
  检易帮她把口罩取下来,“想吃什么?”
  倪梓边走边想,然后说:“炒饭。”
  检易皱眉,“又吃炒饭?”
  “有青春的味道。”倪梓说完发笑,“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吃你的炒饭是什么时候?”
  “高二暑假,那天你来复习,还在小词床上睡了一觉,”检易说着忽然想起某件事,“我记得那天还拍了你睡觉的照片。”
  “……”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口齿清晰,慢慢道:“高清,无‘码,在我电脑的硬盘里。”
  倪梓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运足了真气,说:“变!态!”
  ……声音贯穿了医院的每条走廊。
  护士长敏锐的八卦触觉及时捕捉到了回音,抓着小护士的手臂说:“咱们医院有变态!!”
  小护士:“……”
  ……
  回到家里已经10点了。
  倪梓先去洗了澡,检易在给她做炒饭,她顺便洗了头发,然后吹干,去厨房看了一眼,他还在忙,于是偷偷潜到书房去开他的电脑。
  电脑开机之后,她目标明确,直奔硬盘,鼠标穿梭于每一个文件夹,在里面都逛了一遍,她看到的都是一些医学方面的文献资料,难得碰上几张照片,都是很正常的日常生活照,有她的,检妈妈还有小词的,他自己的很少,一两张而已。
  没有他说的,高清,无‘码,她倾国倾城的睡颜啊……
  倪梓找不到她要的东西,于是随便在逛了逛,里面有个文件夹,放的都是一些医疗纪录片,她按着名称逐个逐个浏览下去,鼠标慢慢往下拉,忽然在最底下看到一个以一窜省略号命名的视频文件。
  她忽然有些想入非非……
  男生不都是会看那种视频的么?
  从他在某些方面的表现来看,检医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操作还挺……老道,而且他之前也说过,他在美国的时候是戒色的。
  倪梓想点开来看看,心里有点紧张,做贼心虚的感觉非常明显,她摩拳擦掌,手放在鼠标上面,移动,双击。
  电脑屏幕弹出一个对话框:请输入密码。
  居然加密了!!!
  这就更坐实了她的某些想法了。
  倪梓两根手指头放在嘴边上假装抽烟——检小易,这人荤得很!
  检易过来喊她吃饭,看见她一脸深沉地盯着自己的电脑,瞬间了然,好笑道:“窥探隐私?”
  倪梓扶着桌子站起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淡淡说:“我哪有本事窥探你的隐私?不是加密码了么?”
  检易把她拉过来将她抵在墙上,“想要那张照片?求我,我给你。”
  倪梓狐疑了一阵,沉默良久,说:“我求你。”非常爽快。
  他垂下脸笑了片刻,摸摸她的脸说:“吃饭。”
  倪梓急忙扒住他的手臂,“不是给我么?”
  他想了想,理所应当道:“我没说现在求。”
  倪梓气血上涌,气得脸红。
  ……
  晚上睡觉之前,检易靠着床头还在看文献。
  倪梓问他,“今天顾小姐找你什么事啊?”
  检易看得太专注,慢了半拍才抬起脸来,回想了一下她的话,然后说:“今天忙,我没时间见她。”
  倪梓“哇”了一声,说:“这么大的面子。”
  “凡事得讲个轻重缓急,”检易笑了下,套用她常挂在嘴边的话,“都是文明人,要知晓分寸。”
  “哦。”倪梓应道。
  其实检易就跟顾云微一共就见过两次面,都还没熟悉起来,更谈不上什么交情,不管人家对他是什么意思,他态度明确就行。
  倪梓了解他的脾气,所以也没多问。
  ……
  ***
  作者有话要说:  检易不用看那些那些,操作也很666的。
  ——晚安。


第65章 春酒与花开
  倪梓想破解检易电脑里的那个视频密码的积极性已经超过了找自己的照片,每天下班回到家趁他不注意就溜到书房开电脑。
  所有能想到的密码她都试了一遍。
  生日,名字的拼音,首字母,大小写,他和她的都试过,两个人的生日名字花式拼接,把小词的生日名字都打上去试了。
  每次显示密码错误,气到她想砸电脑的时候他总能掐准时间过来喊她吃饭。
  可以说,最近她每天都过着无聊的,缺乏技术含量的,斗智斗勇的生活。
  最近天气逐渐凉了,天色也暗得快,打个针的功夫一个没注意天就能黑下来。
  晚上刚从医院出来,检易接了个电话。
  前两天倪妈妈来电话,说两人的婚期已经敲定了,明年的二月份。
  明年二月份?
  那就还有……
  倪梓掐着手指数了一下,差不多还有四个月的时间。
  检易简短地说了两句就结束了通话,侧首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右手比了四根手指头,盯着手指发呆。
  他问:“在想什么?”
  她慎重考虑着,把四根手指头放到他跟前,说:“会不会太快了?”
  检易沉默了,片刻领悟过来,“每天晚上躺在我床上毁我的清白,怎么?到头来还不肯负责?”
  倪梓用那四根手指捂住自己的嘴巴,颇惊讶颇嫌弃:“说什么清白,变态……”
  这是她第三次说他变态,每一次的语境都能做到别具一格,至少这一点优秀的表现力,能让他稍微感到一丝欣慰。
  所以,变态就变态吧。
  倪梓不是真觉得太快了,而是这一切让她感觉有点不太真实,大概是现实生活中没有太多的轰轰烈烈以及痛彻心扉,她领悟得不够多,没有大彻大悟的尘埃落定,她一直处于沉浮不定的迷茫当中。
  可是无论走过多少个年月,茫茫人海中她也只懂得只抓住他一个,把所有的情感投注到他一个人身上,所以她的情感经历不丰富,不成熟,还纯粹。
  由始至终,她也只是怪他太狠心了而已。
  他承受的东西太多,把自己局限在黑暗里,灰头土脸的离开了九年,再回来,不过是因为他同样无法割舍,对她太执拗,对自己也执拗。
  两个人走到一起,像是大局已定。
  其实什么都没变,除了年岁的叠加。
  “刚刚谁给你打电话?”倪梓踩着路灯投下的光束,去拉他的手,看自己跟他的脚步,错落着,他的步伐大,她的步伐小,却神奇地保持着同样的速度。
  “牧阳,说想吃个饭。”检易感觉她的手指头有些凉,于是把她的手压在自己的两只掌心中间,“冷么?”
  “怎么突然想吃饭?”她还想早点回去破解密码。
  “上个月他生日那天我没空,今天他想起来,说补一顿。”检易搓着她的手又问了一句:“冷么?”
  倪梓忽然想到,也许何牧阳的生日就是密码……
  她笑着道:“不冷。”
  检易看她笑得颇得蒙娜丽莎嘴角上扬的精髓——神秘。
  他道:“这么高兴?”
  倪梓应道:“高兴,人逢喜事嘛。”
  人逢喜事,检易自然而然就往婚礼那方面联系,看她似乎真的很开心,心里总算涌上一发势如喷泉的甜蜜蜜,涌到半空轰然炸开,喜悦洒满人间,普天同庆,可喜可贺。
  两人到了跟何牧阳约定的地方,何牧阳人已经坐在那儿了,冲他们招手提醒他们位置。
  他们人还没走过去,何牧阳已经起来给他们把茶水给倒上去。
  倪梓坐下就问:“就你一个?女朋友呢?”
  何牧阳胸口中了一箭,“别提了,八百年前就分道扬镳了。”
  倪梓摸着杯壁取暖,“这是第几个了?”
  何牧阳胸口又中了一箭,“我出门倒个垃圾耽误了一分钟回来,她都要打听我路上是不是碰见女孩子跟人搭讪了,”他说完转向检易问:“换你你受得了?”
  检易一本正经说:“我耽误一个小时她也不闻不问,我确实受不了。”
  何牧阳:“……”
  倪梓问:“那你为什么耽误了一分钟?”
  何牧阳叹气,“我就在门口抽了根烟。”
  菜前前后后一道道摆上桌,整台桌子除了放碗筷的一点位置,几乎全占满了。
  倪梓笑笑说:“这么破费?”
  何牧阳站起来刚夹了块鸡翅,愣一下说:“哦,没事儿,反正检易买单。”
  倪梓:“……”
  买单的检易看着这一桌大鱼大肉,站起来去洗手间冷静去了。
  趁着他上洗手间走开了,倪梓问:“国庆前两天我看见检叔了,他现在回去了么?”
  何牧阳点点头,“他过去你那里了是么?你看见他了?”
  “那天,我跟检易说起他,检易的反应……”倪梓回想了一下,说:“还有有些抗拒,但是反应没有以前那么厉害,我想他是不是自己慢慢地在接受。”
  “你跟他说了?”何牧阳忽然紧张,“他不知道检叔在我那儿吧?”
  倪梓好笑:“我没跟他说,就是提了一下。”
  何牧阳这才松了口气,“时间过去那么久,与其说他对检叔是怨恨,倒不如说他是不愿意面对,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光是爆发型人格障碍这一点毛病就能纠缠他一辈子,而且患有人格障碍的人,思想会比较偏执,拧巴,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扔进牛角尖儿里。
  检叔这人是真不坏,性格刚直,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有时候会因为刚直颇受赏识,有时候会得罪人。
  在部队里他有一个出生入死的生死之交,尤其是那些共患难的日子,会在人心里迅速滋生革命情谊。
  检叔退役之后回到家里,那年检易九岁,检叔闲着没事就会教检易散打,擒拿,何牧阳有空也跟着学,那时检易还想过以后自己会进部队。
  一年之后,检叔的战友也退役了,从那时候开始两人经常聚在一起喝点小酒,回忆部队的生活。
  那时候检易对这位叔叔印象不太好,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神不太和善,让人感觉不太舒服,看着也没什么精神。
  半年后,检易忽然发现爸爸变得不太对劲,那位叔叔不再来了,爸爸喝酒抽烟的次数比以前多了,脾气暴躁了,醉酒之后对妈妈动辄打骂。
  检易去阻止的时候,经常被波及,磕破脑袋,撞到腰背,身上总能见到淤青。
  一开始他只是恐惧。
  后来上学的时候,他把同学打了之后他才知道,他自己也会因为愤怒而动手打人,这个时候他对爸爸没有恐惧,而是愤恨。
  有一天检叔走了,离开家之后就没再回来过。
  后来检妈妈告诉检易,爸爸性情大变,是因为他那位战友染上了毒瘾,一开始战友跟他借钱他还不知道,因着长久的情分在,所以有多少借多少。
  忽然有一天,那位叔叔打起了检叔的主意,想把他也骗进坑里,被检叔给机警察觉了,两人当时发生过争执,后来检叔逃出来。
  那天开始,就都变了。
  明明是曾经共患难的战友,为什么今非昔比了?
  何牧阳说:“这就是刺激源,你想想,这要换成是你,昔日的生死之交忽然变得心术不正,而且居心叵测还想害你,你受得了么?更何况检叔本身就有那点毛病。”
  这些事,几年前何牧阳告诉过倪梓。
  每一次她回想起来都觉得阵阵心寒,如今再次谈起,依然让她感到一阵唏嘘。
  话没说多少检易就回来了。
  座上的两人都沉默着,他察觉气氛有异,“怎么了?”
  何牧阳笑呵呵道:“上个洗手间这么久,不会是偷偷躲在洗手间里数钱带的够不够吧?没事儿,我跟老板熟,这儿可以赊账。”
  检易坐下说:“那就麻烦你跟老板美言几句,通容一下。”
  何牧阳笑道:“好说好说。”
  晚上回去,倪梓一直在走神。
  何牧阳说的那些话,画面感太强,再次提起来,她再次控制不住去想象检易十岁时面临的种种。
  检易察觉到她不对劲,于是有所怀疑。
  晚上他靠着床头看书,状似随意发问:“牧阳跟你说什么了?”
  倪梓猛一下回过神来,看着他的脸怔愣,她身子一歪,斜斜靠过去,脑袋枕在他肩上说:“我有件事想跟你坦白。”
  检易合上书往床头柜一扔,伸手把她搂过来,“你说。”
  倪梓沉默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小的时候,偷偷拿了我妈的钱去买冰激凌吃,不止一次,你说这算不算我人生中的污点?”
  检易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倪梓赶紧坐起来,看着他,“检易,对于过去的一些事……”她顶着他两道深沉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说:“你不能一直耿耿于怀,检叔不是你的污点,他是你父亲,如果你无法释怀,至少你要分清楚,他是他,你是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对你产生不好的想法。”
  检易摸摸她的脸,“我知道你不会。”
  他只是不愿意她跟自己一样受到那些事的困扰。
  检易说:“我们顺其自然好不好?”
  他也相信,暗夜总有拂晓的一天,只要有她在。
  倪梓笑了,笑得好像自己立了大功。
  检易坐起来刚靠过去她就识破了他的意图,赶紧拉着被子盖住自己,背对着他躺下去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她明天还要早起。
  他跟着躺下,刚把她拉过来,她立即又往旁边挪过去,再想把她拉过来就不太容易了,检易只好动身往她那边靠过去,胸口贴着她的背,手伸到她胸口摸上她睡衣的扣子,想解开。
  倪梓抓住他的手拿开,他手势一转,摸上她的腰,探入衣内直接往上。
  从他这个角度,他看见她耳根通红,听见她声声轻喘。
  屋外夜凉如水,偶尔能听到几句低声交谈,感慨岁月如梭,转眼间十年过去了,眼看着为高考备战,眼看着大学,眼看着步入职场,不过一晃眼的功夫。
  厚重的窗帘遮住大部分窗口,也遮住大部分月色。
  昏暗里,倪梓含含糊糊地从喉咙里流泻出几声难耐的低吟,声音像是隔着布料传出来的,闷声闷气,因为极力克制,所以显得断断续续,又撩得人心里痒痒。
  她身上的睡衣才解开一半,露着洁白的双肩,像是迫不及待勉强顾及一下才拉开的,胸口沁出一层薄汗,湿润嫩白,因为伏在身上的人而起伏不定。
  四肢百骸阵阵酥麻,一浪一浪地涌过来,她一惊慌,伸手去抱他,摸到了一片灼热的肌肤和紧绷的肩背。
  屋外交谈声停歇了,回归清净。
  倪梓的腿从他腰上瞬间滑下,浑身像是浸过了凉水,裹着一层湿润,还有几处隐约泛红的痕迹。
  检易喘了一会儿,吻住她的眉心,把她抱在怀里。
  她累的没办法思考,喃喃说:“明天……”
  检易接过她的话,“明天我叫你起来。”
  倪梓不知道自己应了没有,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
  第二天倪梓几乎一整天都在犯困,好在今天不忙。
  中午她在值班室休息,靠着检易的肩膀睡着了,检易在翻一本医用解剖书籍,屋内只有她均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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