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爱娇妻:定制军少颜值高-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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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还说没有吵架，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就差明晃晃的写着‘我不高兴’这四个字了。”

　　　　姜淼本来还准备说些什么，转眼就看到余风开车停在了路边，立即向他招了招手，对着顾暖的方向努了努嘴。

　　　　余风看到顾暖也很诧异，开了车门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大嫂，今天老大不是刚刚回去吗？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

　　　　“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两个人吵架了呗！”

　　　　“吵架？”余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老大能和大嫂吵架？就依着老大那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大嫂的架势，打死我都不信他会和大嫂吵架！大嫂你说是不是？”

　　　　“你就这么了解你们老大？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还是什么？”不等顾暖回答，姜淼已经当先数落了起来，“就你们老大长得那么好看，在外面就没有女孩子喜欢他？就算你们老大再清者自清，也难保会有失手的时候。”

　　　　“姜淼，你再说老大一句坏话试试？”余风听到姜淼的话，脸色立即沉了下去。

　　　　偏偏姜淼最怕他发脾气，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闭上了嘴。

　　　　“大嫂，不管你为什么会和老大闹脾气，但是作为老大的兄弟，我敢保证老大在外面绝对没有别的女人！现在恩泽的身份你也知道了，我不明白你们之间还能有什么阻碍？”

　　　　“现在没有，以前呢？”

　　　　姜淼安静不过三秒，她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余风一副处处替程少安说话的样子，甚至……她有时候都会有些吃醋。

　　　　余风的眼刀子立即就飞了过来，他心里清楚，姜淼明里指的是程少安，实则是在说他。

　　　　自从前段时间她偶然和他八百年前的前女友来了个碰面之后，往后就没有一天消停过，尤其是现在怀孕之后，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一言不合就来“我要带着你的儿子离家出走。”

　　　　余风想想就头疼，所以古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必定也是实践下出真理，还是很有道理的。

　　　　但是姜淼的话已经放在这里了，他要是这时候不出声解释，说不定顾暖还真以为老大有个什么了。

　　　　“大嫂，我们这帮兄弟可以说从入伍开始就一直跟在老大身边，作为他最亲近的几个兄弟之一，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除了之前老大的初恋之外，他绝对没有和任何女人有过半点纠葛，如果你要是连他的那个初恋都介意的话，我说个难听的话，无论如何，对方都已经死了，你永远都没办法与一个死人相比不是吗？”

　　　　“初恋？”顾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心里倒真的是开始泛起一股子酸意。

　　　　如果真如余风所说，程少安只有过一个初恋，那前世的自己又算是什么？

　　　　“是啊，初恋。”余风提到这个词，颇有些感叹，话头也开始有些止不住，“大嫂你也不要嫌我多嘴，只是你不知道，老大所处的这个环境，要是想喜欢上一个人有多难，好不容易他喜欢上了一个人，对方居然还是个名花有主的，可怜我们老大那样的人物，竟然甘愿就那样在暗地里默默守护那个女人。”

　　　　“你们老大……还是个会暗恋的？”姜淼也是第一次听余风说一些，想想她印象中的程少安，再想想他话里说的那个人，她实在没有办法把这个两个人物联系起来。

　　　　“别说你不信，就是连我一开始的时候都不相信，直到后来老大因为那个女人甚至不惜违背军纪，一边违纪偏偏还一边为了不破坏纪律翻倍的自罚，那一个月的时间老大跑的公里数累积下来，我怀疑都够绕我国领土一圈了！”

　　　　“违纪？他做了什么了？而且需要连续违纪一个月？”

　　　　姜淼也听愣了，好奇的追问。

　　　　“私自插手部队新人体能测评，人家在黑屋里呆了一个月，他就愣是跟着在黑屋呆了一个月，这种行为我现在想来也觉得简直了！”

　128章　最爱你的人一直在你身边

　　　　“你说什么？什么小黑屋？”

　　　　顾暖本来就是当做一段陈年旧事在听，谁想到余风的一句话，直接触及到了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她一下子从喷泉池旁站起身来，紧紧的抓住了余风的手，眸光定定的看着他，“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大嫂……你先不要激动。”

　　　　姜淼和余风都被顾暖这过于激烈的反应吓到了，姜淼还没觉得有什么，余风却是看着顾暖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头皮都发麻了。

　　　　这要是让老大看到，他这只手是得清蒸还是红烧呢？

　　　　顾暖很快也意识过来自己过激的行为，渐渐地放开了他，只是视线一直都没有从他身上离开。

　　　　没想到大嫂平时看上去挺温和懂事的一个人，吃起醋来竟然比自己家里这位还要恐怖，余风后退了两步，而后在心里酝酿了一下才又再次开口。

　　　　“大嫂你怕是不知道，老大初恋喜欢的那个人，是军校的一名学生，那时候她还没有成为一名军人，在那之前，所有的人都必须接受各种各样的测……”

　　　　“这些你不用说，我都知道。”顾暖打断了余风的解释，她也同样顿了顿，才简明扼要的问道：“你们老大的‘初恋’，叫什么名字？”

　　　　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暖拼命克制住自己，才让语句显得刻意平淡。

　　　　“大嫂，名字我是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在老大面前，你最好不要提，不然……”就算老大现在再喜欢你，也保不准你们两人谁在他心中的地位比较重。

　　　　只不过他后面的话还没交代完，就已经消弭在顾暖对他投来的冰冷的目光中。

　　　　为什么他到现在才发现，大嫂的气场与老大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

　　　　他明明就是个比她高出一头的大男人，却还是在这时候犯了怂。

　　　　他没敢再啰嗦半句，如实交代道：“沈寒。”

　　　　说着，他又怕顾暖没听清，又郑重的重复了一遍：“她叫沈寒，那个时候，她就是老大的命。”

　　　　尽管，在之前的对话中，她已经能够猜到这个答案，但是没有哪一刻，比在这时亲耳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来的更有冲击力。

　　　　几乎在听到这个答案的同时，顾暖的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下，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是在这百般的感受中，有一种情绪最为直接的冲击着她的心。

　　　　那就是感恩。

　　　　她无比感激，在她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之后，上天终究还是把她送回了她最爱的人的身边。

　　　　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之前命运和她开的所有的玩笑她都可以原谅。

　　　　看到她这么大的反应，姜淼反应极快的扶住了她，并且狠狠的瞪了余风一眼。

　　　　这人也是，说话就说话，还非得加个什么后缀。

　　　　什么她就是他们老大的命，这是还嫌顾暖不够难受？

　　　　余风也很是委屈，毕竟在他看来，顾暖不该是心胸这么狭隘的人，怎么会连一个过去式的女人都接受不了？

　　　　而他之所以多说一句，也只是为了提醒她，不要试图挑衅那个女人在老大心中的地位。

　　　　这明明就是在为了她好……

　　　　“顾暖，你别听他的，那个女人再好，现在也都是过去式了，我们得往前看不是？”

　　　　听到姜淼对顾暖的安慰，余风都快要哭了。

　　　　合着你自己也知道过去的女人是过去式？那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放不下前女友这茬？

　　　　“余风，除了这件事，我想知道，你们老大还为沈寒做过什么？”

　　　　顾暖的一句话，让这夫妻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顾暖，你这是又何必呢？知道的越多你不是越难过吗？我们就不要刨根究底了吧？”

　　　　到得此时，姜淼也觉得顾暖的做法有些过了，反倒是余风看着顾暖望向自己的认真的目光，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他始终觉得，老大看上的女人，心里一定也会有自己的分寸。

　　　　“大嫂，如果你想知道，我是可以告诉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拿这些事情去中伤老大，我想你必须要清楚，随着沈寒的死去，这些事情都成为了老大心里永远的伤疤，你永远不可能知道，老大是以怎样的心情，从一片火海中将她抱出来的……”

　　　　“你是说，他去救……救沈寒了吗？”顾暖的手指死命的抓住喷泉池边的瓷砖，眼眶再次泛起红晕。

　　　　“岂止啊！”余风叹息了一声，随着回忆仿佛又再次回到了当时的现场，“那个时候，沈寒被她一心喜欢的男人算计，悄无声息的死在了仓库里，老大那个时候不在市里，得知消息拼命的往回赶，在路上还差点出了车祸，可惜即便是这样，都已经迟了。”

　　　　“那个时候我们来到仓库，对方为了毁尸灭迹，直接点了一把大火，火势已经很大，但是老大不顾我们的阻拦，愣是冲进了火海，抱出了面目全非的沈寒，不过是一具尸体，差点就让他搭上了命，所有人都以为沈寒的墓里是一座空的衣冠冢，实际上那里面就是沈寒的骨灰，是由老大亲手焚化，亲手埋进墓里的骨灰。”

　　　　“还有大嫂，虽然是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原因如此痛恨宋清洲，但是有一点可以告诉你的是，沈寒前世的男朋友就是他，也就是他，亲手将沈寒杀害，所以这下你总该知道，为什么老大会不惜以命相博也要他的命了吧？”

　　　　余风每说一句话，顾暖的心里就清晰一分，原本四分五裂的碎片，渐渐地拼接成了一副完整的图片。

　　　　“其实我知道的事情里还有一件，让我现在想起来都很是动容，就是有一次，我们部队上有一个重要的军官落难，受人劫持，那时候就派出了沈寒在内的一众士兵前去救援，结果沈寒九死一生，还真的把那军官救了回来。”

　　　　余风一提到这件事，顾暖就知道他说的是华老，那是她迄今为止，觉得自己唯一做对的一件事情。

　　　　可是现在听他这么说，顾暖连这唯一的信心都开始动摇了。

　　　　“实际上呢？”顾暖颤抖着声音反问，对于这件事情整个营救的过程，她的确是有疑虑的，因为在营救中，她曾经被人打晕短暂昏迷过一段时间，之后她醒来再去突袭敌方的时候，敌方就只剩下了两三个人手，这才让她那么轻易的将华老解救出来。

　　　　“实际上，我们老大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程度，所以在行动过程中一直悄然藏在暗处，为的就是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抢在沈寒的前面帮她扫清障碍，最后他也成功了，只不过伤沈寒永远也不知道的是，她在那场行动中九死一生，而我们老大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身上中了两枪，虽然没有致命，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躺在床上整整半个月才能下床，而那个军官因为老大的请求，也一直隐瞒着这件事情的真相。”

　　　　余风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的摇头，说实话，直到现在他都不能理解老大那样的付出是为了什么。

　　　　虽然他现在也是有妻子的人，但是两人的爱是相互的，彼此是可以得到回报的。

　　　　而老大呢？除了一次又一次无望的等待之外，又换得了什么？那个女人一直到死都不知道，有一个人曾为她付出过这么多。

　　　　“所以大嫂，我并没有有丝毫夸张，她的确就是老大的命。”余风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爱你，比爱当初的那个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怎么说？”

　　　　姜淼一直在旁边听着余风的讲述，到得此时已经惊得合不拢嘴，她想，她以后再也不会说他们老大半句的坏话了，如果她要是沈寒，大概就算是为了他去死也甘愿了。

　　　　那可是初恋啊，就算是程少安对顾暖再好，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初恋？况且这还是一段单相思的初恋。

　　　　那句话说的好，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大嫂，我想你可能不知道，老大最近很累，老大照顾我，让我前几天就从国外先回来了，可就在昨天，他自己还在国外的警局里处理着最后一波缉毒事宜，今天大约是一下飞机就赶了回来。”

　　　　“他自己？”顾暖听出了重点，“孟华袁代呢？他们人呢？”

　　　　“孟华在前一段时间的枪战中受了重伤，刚刚从死神的手里把自己的命给抢回来，袁代也受了一点轻伤，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总归不太方便行动，我们曾经劝老大不用这么着急，还有的是时间，可是他却说没有时间了。”

　　　　“为什么？”顾暖疑惑的看着余风。

　　　　余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目光很是深沉的看着顾暖。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也是这么问老大的。

　　　　在异国他乡的医院里，程少安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温柔而又宠溺，似是他喜欢的那个姑娘现在就站在他的眼前。

　　　　余风学着程少安当时的语气对顾暖道：“因为家里有人在等我，我怕她等的久了，又突然消失不见，这样的事情，一次已经足够，如果再有，那一定是我先离她而去，好让她知道，一个人在黑暗中行走的滋味有多痛。”

　　　　通过余风的神情语调，顾暖透过他就好像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程少安正在对她说这些话。

　　　　可是现在，他并没有在异国他乡，她和他之间没有几万英里的距离。

　　　　“谢谢。”顾暖匆忙的和余风道了谢，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姜淼拉住了。

　　　　“顾暖，你回去之后可千万要好好说，虽然我听了也很是嫉妒那个沈寒，但……”

　　　　“是啊，我也嫉妒她。”顾暖回头的那一瞬，眼泪又忍不住的开始往下掉，只是面上却一直在笑，“我真嫉妒她，得积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让这个男人对她这样的付出？”

　　　　姜淼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顾暖这样的表现……这是在高兴吗？

　　　　顾暖重新又看了余风一眼，郑重对他承诺道：“你放心，如果说以前，沈寒是他的命，那么从今往后，他就是我的命。”

　　　　余风愣了愣，再想说些什么，顾暖的脚步却是再不停留，似是终于解开了心结，脚步轻盈的恍若一只蝴蝶般飘远了。

　　　　“早知道你们老大是这么重情重义的人，我当初就直接去追他了，哪里还有你什么事！”

　　　　姜淼看着顾暖的背影，久久都没从余风的那些话里回神。

　　　　余风看着自己的小妻子一副向往的表情，毫不客气的就对她的头轻拍了一下。

　　　　姜淼吃痛的捂着头，目光愤愤的盯着他，“余风，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个孕妇啊？有你这么对待老婆的吗？”

　　　　“你也知道自己现在还是个孕妇，就不要肖想其他的男人了，再者说，像你这样的女人，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敢要你？”

　　　　余风冷哼了一声，大步往车的方向走去，留下淼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这是什么意思？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想到自己说的那两句话，姜淼心中恍然大悟，随即展开了笑颜，毫不留情面的就在广场上叫喊出声。

　　　　“余风，你这是在吃醋对不对？”

　　　　“哎，你不是什么都向着你们老大吗？现在怎么也吃你们老大的醋了？”

　　　　“余风，你走慢点呀，我快跟不上了！”

　　　　“……”

　　　　偌大的广场上，人们就看到一个女人正一脸兴奋的小跑着跟在男人的身后，偶然间女人仿佛崴到了脚轻呼了一声。

　　　　原本急匆匆在前面走着的男人立刻回了头，赶紧重新回到女人的身边，检查她的伤势。

　　　　就在他低头的那个瞬间，女人却是一把抱紧了她的脖子，顺势跳到了他的背上，笑的乐不可支。

　　　　“余风，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

　　　　女人圈着男人的脖子，在他的耳边撒娇，很快人们就看到，本来怒气冲冲的男人，面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红晕，最后满是无奈的抱着女人走远了。

　　　　人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刻。

　　　　与此同时，顾暖正驾驶着车子在飞速的往程家赶回。

　　　　她看了眼手机，除了程少安第一次给她打了电话被她挂断外，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一次电话。

　　　　想到余风的话，顾暖的心里愈发的懊悔。

　　　　可是她又不敢回过去，怕电话到了那边，听到的会是他责备的声音。

　　　　就在这样紧张不安的情绪下，顾暖总算是把车开到了程家。

　　　　她先是到了客厅，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随后她又几步冲到了楼上，打开了房间的大门，令她心寒的是，房间里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回来的痕迹。

　　　　顾暖骤然一阵心慌，他这是又离开了吗？没有打一声招呼……

　　　　就在顾暖情绪低落的时候，书房里突然传来了动静，“嘭咚”一声，像是书掉落在了地上。

　　　　顾暖的眼睛又是一亮，几步走到书房的门口，像是做贼一样的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可惜，除了刚才的那一声之外，之后里面就很是安静。

　　　　难不成刚刚是她听错了吗？

　　　　顾暖的手搭上了门把，因为焦急猛地一下就推开了门，就见程少安正坐在本该属于程聂的位置，很是认真的翻看着手上的书籍。

　　　　他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在见到顾暖时候，眼底倾泄出了温暖的笑意。

　　　　“你回来了？”

　　　　他的语气很是浅淡，就仿佛他一直是坐在这里看书，而她刚刚只是出去散步回来。

　　　　这样的画面，蓦地触动了顾暖心里的那根弦，动人得让人想要落泪。

　　　　顾暖走进来一步，反手关上了书房的门，目光直直的落在他的身上，在程少安些许诧异的眼神中，一步一步的走近他，最后她弯身，主动环住了他的脖子，在她耳边低语道：

　　　　“是，我回来了。”

　129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二更）

　　　　程少安能够感觉到，与刚刚他回来的时候不同，顾暖对他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他将她从他的肩上拉开，想要看清她眼中的情绪，谁知道对方却像是只泥鳅一样，他这边才刚刚拉开她的手，她顺势就坐到了他的腿上，窜入了他的怀中，像只小猫一般，在他的胸口处蹭了蹭。

　　　　程少安稍稍有些错愕，却任由着她在自己的怀里撒娇，就着这个姿势，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低沉的在她耳边响起。

　　　　“怎么了？”

　　　　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担忧。

　　　　“程少安。”

　　　　顾暖在他怀中低低的唤他的名字。

　　　　“嗯？”

　　　　程少安应了声，随即就感觉到顾暖环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程少安。”

　　　　顾暖再次唤他，程少安也好脾气的应了。

　　　　但是接着他就发现，对方要的并不是他的回应，因为之后顾暖就像是叫上了瘾，一直在不断地唤着他的名字。

　　　　“程少安，程少安，程少安……”

　　　　到得后来，程少安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将她的脑袋从怀里扒拉了出来，一双眸子含笑看着她：“顾小姐，你这是在念紧箍咒吗？只是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埋怨我？”

　　　　因着他的动作，顾暖不得不抬起头来面对他，在对上他那温柔含情的眼眸时，她本就软成一团的心更是化成了一汪水。

　　　　她看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眼泪又落了下来，又叫了他一声：“程少安……”

　　　　程少安的手抵着她的下巴，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他指尖，温热的泪烫的他的心微微一颤。

　　　　“暖暖，到底怎么了？”

　　　　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眼中渐渐浮现出一丝忧色，这样的顾暖是他从未见过的，这般脆弱的模样，比起那天她在得知组织的真面目时，还要让人揪心。

　　　　顾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在开回来的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到得最后她只有一个想法。

　　　　她想抱抱他。

　　　　就像现在这样，赖在他的怀里一辈子也不出来。

　　　　“程少安，我刚刚出去的时候遇到余风了。”顾暖连声音都透着些沙哑，“他和我说了些你以前的事情，以及你以前喜欢的那个人，我……”

　　　　顾暖的话才说了一半，程少安的眼里已经闪过一丝了然，他揽着她腰的手紧了紧，蓦地低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这个吻很轻，只是简单的唇与唇的触碰，仿佛只是为了止住她的话语，却是让得顾暖的一颗心迅速地沉静下来。

　　　　有几丝微光透过木质的窗户洒落进来，将两人相拥的剪影映射在了墙上。

　　　　时光仿佛在此刻凝结。

　　　　等到程少安离开她唇畔的时候，顾暖的情绪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

　　　　她依旧保持着依偎在他身上的姿势，就见到程少安坐的地方正对着窗台，斜阳照射在他的背后，就连空气里的浮尘，她此时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一片宁静的氛围中，她的目光自他的眉间一路而下，认真仔细的打量着他，唇边的笑意愈发浓烈起来。

　　　　“笑什么？”

　　　　程少安看着怀中的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还需要再加强锻炼，不然迟早得被这姑娘给折腾出个毛病！

　　　　顾暖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抿着唇一直躲在他的怀里偷笑，她要怎么告诉他，她只是突然觉得，能够成为他的妻子，是一件何其幸运的事情？

　　　　顾暖又在他的身上赖了一会儿，本以为程少安会主动开口让她下去，谁知道就着两人的这个姿势，程少安竟然翻开了在书桌上的书，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这无疑是让顾暖更加尴尬了。

　　　　一时间，书房里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以及程少安手上翻看书页的声音。

　　　　顾暖只能顺着他手中的动作一起朝着那本书看去，却在看到页眉书名的那一刻，惊讶的念出声来，“竞争策略与营销管理？”

　　　　程少安翻书的手顿了顿，低头挑眉看着顾暖，“有何赐教？”

　　　　顾暖面上的表情很是纠结，直接开口问道：“你该不会真的想要和程少淮抢公司的管理权吧？”

　　　　“为什么不能？”程少安将视线从书上收回来，再次恢复了他那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虽然我也并不喜欢你的这个大哥，但是好歹他已经经营了程氏这么多年，再者说他对你也还可以，你要是这么贸然取代他的位置，下面肯定会有反对的声音，而且……”

　　　　在程少安的注视下，顾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再也说不下去。

　　　　可是对方却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还很是疑惑的反问道：“怎么不说了？”

　　　　顾暖腹诽，你都用这种笑里藏刀的眼神看着我了，我还敢再说下去么？

　　　　“我倒是没想到，对大哥你竟然还是有这么多的想法，我想大哥知道以后，一定会很欢喜。”

　　　　程少安的声音随即在她头顶响起，顾暖再傻也听出来了，某人这是吃味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余风说你今天才刚刚从国外回来，你还不去好好歇着……”

　　　　“又是余风，他今天究竟和你说了多少东西？”程少安再次打断顾暖的话，眼神探究的在她的脸上巡视着。

　　　　顾暖心虚的躲过了他的探寻。

　　　　看样子，某些人实在是太闲了，他不该一时心软就放他回来，以至于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程少安突然合上了手中的书，看样子是要起身。

　　　　顾暖立即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如释重负的吐出了一口气。

　　　　程少安将她的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勾唇一笑。

　　　　“暖暖，我们来下盘棋吧。”

　　　　“下棋？”顾暖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对，下棋。”

　　　　程少安说着，人已经当先走在了前面，朝着书房一角走去。

　　　　程聂生前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下棋，为此特意在书房里留出了一个固定的棋桌，因为程少淮平时事务繁忙，程少臣又很少回来，所以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的博弈。

　　　　顾暖虽然心中疑惑，可还是配合的在棋桌的另一边坐下了。

　　　　程少安一句话都没多说，将棋子放好之后，当先推出一子。

　　　　还真下棋啊……

　　　　顾暖看着他这架势，面上的表情很是怪异，最后也只能妥协，沉下心和他对弈了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顾暖还能安心的和他走上几步，可是棋局越往后，她的心思就越乱。

　　　　她想她终于明白，程少安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了。

　　　　她几次抬头偷偷的朝程少安看去，就见对方一脸淡然，对她的注视毫无所觉，仿佛就真的是在和她下一盘棋。

　　　　随着顾暖出棋的速度越来越慢，程少安的棋风却越显凌厉起来，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扼住她的咽喉，逼的她不得不奋起反击。

　　　　就如同当年，在那一个月中，对方看她无聊，便提议和她下起了盲棋，对于象棋，顾暖只能说会下，但是棋艺却不能多做评价。

　　　　结果每次到最后，当然是她输的溃不成军。

　　　　连棋招路数都和现在一模一样。

　　　　在她先对他坦白一切之前，他选择了当先对她摊牌，他之前之所以不让她把话说出口，为的就是在这个时候，亲自告诉她，他一直都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身份。

　　　　顾暖抬眼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边的最后一丝斜阳已经落下，书房里没有开灯，窗外天青色的光线，衬得他脸部的轮廓愈发分明。

　　　　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渐渐发酵。

　　　　“明知道我下不过你，你还不让着我点儿！”顾暖娇嗔了一句，一如当年的模样。

　　　　“有打击才能有进步，你这棋艺……若不是我让着你，你早就溃不成军了。”

　　　　程少安低笑着，手下毫不留情，又吃掉了她的一个小兵。

　　　　顾暖气得牙痒痒的瞪他，对方只是对她笑的一脸无辜。

　　　　天色越来越暗，两人的身影都渐渐湮没在了黑暗中，房间里很安静，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桌面上的棋子早就看不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已经停止了下棋，只是面对面的坐着，没有说一句话。

　　　　这样的画面，像极了当初在黑屋测试时的场面。

　　　　只是现在面对这份黑暗，她已经不再害怕。

　　　　“程少安，你到底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顾暖当先打破了这僵持的氛围，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好似自她重生而来，程少安就从来没有对她的所作所为有过半点怀疑。

　　　　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

　　　　上次她也曾经问过这样的问题，只是当时的程少安，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

　　　　但是这次，程少安却回答的很快，语气中有着几分调侃的笑意。

　　　　“一个在程家生活了两年的女人，能连医药箱的位置在哪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