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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情万水千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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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源的书房里,却已有人先她一步站在那里。
  

    
第二十二章
  
  柏州自从跟随有鹿回国; 又担任星河的总监之后,就一直密切关注以辛。这一次的新闻出来后,他略一思索; 便一早赶来桃源。果然有鹿已经在书房等候他。
  宽大的黑色长桌后; 有鹿正低头处理文件。柏州跟随他多年,已渐渐能从他喜怒难辨的面容后揣摩出他真正的情绪。眼下他面色平静; 可见并没有真的动气。柏州暗自松神,进去后; 垂手站立; 对他道:“抱歉; 陈董,这次是我疏忽。”旋即解释,何丽娜是一位星河元老的情人; 因那元老当初为星河重建出过力,所以当他找到他要求至少安排一个女三角色给何丽娜时,他不好太过驳了情面,便答应了; 没想到何丽娜却如此胆大妄为,竟弄了这么一出。这种事向来屡见不鲜,现在已有风向在说不过是剧组的一种宣传; 长远来看,其实无伤大雅。
  有鹿却问:“我的目的是什么,你不清楚?”看他点头,便接着道:“那么你该知道怎么做。”
  柏州了解他性格中严谨一面; 知他要的是万无一失,因此正色道:“我明白。这件事我马上处理。”他等了一阵,见他没有别的指示,便要告辞出去,他却又开口了,“她最近如何。”
  柏州微微一愣,一时不知他问的是谁,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回答:“适应的还不错。除了被何丽娜找麻烦外,其他一切都算顺利。”说到这里,倒想起一事,笑道:“她被何丽娜打了五个耳光,居然一声不吭。却又因为对其他人的一句难听话,主动跟何丽娜打起来。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有鹿这时方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是想说刮目相看。”
  柏州承认道:“的确刮目相看。我还以为她软弱又年少不经事,遇事最多默默哭泣。倒是我看走眼了。”
  有鹿嘴角微微一勾,仿佛想起什么事。那弧度转瞬即逝,再看时,他面上又是一片清冷。
  柏州受命安排这件事以来,常向他汇报最新进程,对于细节却没有多加赘述,有鹿也没有问起过,不知今天他怎么突然问到她。大概是一时兴起。既然已经提起,他正打算再多说几件事,有鹿却好像又不感兴趣了,只对他说:“这件事好好处理。下不为例。出去吧。”
  柏州便告辞出去。
  门口却正碰见刚刚谈论的主角。以辛刚来一会儿,只透过虚掩的房门听见最后一句。她猜测柏州是因自己的事受责备,就对他投去歉意一眼。她想顺便向他打探一下军情,正要跟他一起下楼,哪知柏州却开口道:“咦,以辛,你来了。怎么不进去。”
  她只好答道:“正要敲门的。”
  柏州一笑,转身走了。
  以辛轻轻走进去,远远的站着:“陈先生,您找我?”
  有鹿却好像没有听见,低着头翻阅文件,一时间只听见钢笔在纸上书写的细微声音。
  他不理她,她又不能走,只好站在原地。百无聊赖中就偷偷四下打量。这间书房极为宽敞,却没有什么装饰,除了一面墙的柜子塞满花花绿绿的书,几件必要的家具,再无其他东西。就跟它的主人一样,单调冷清。不知道那一墙的书他是不是真的看过,还是只做摆设。她目光随着心思游走,不期然撞见他一双黑眸,倒吓了一跳。
  她忙低眉顺目,盯住自己脚尖。
  有鹿放下笔,看着她,微微皱眉:“站那么远做什么。”
  以辛一步步走过去,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一眼瞧见桌上一只电脑,屏幕上正划过她与何丽娜撕扯的画面。她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这时候看见,却不知为何,很觉难堪。她默了一阵,开口道:“可以关了吗?”她见有鹿不言语,只好垂首道:“我错了。 ”
  有鹿便问:“错在哪里了?”
  以辛低声答:“我不该一时冲动,跟人打架。落了把柄,造成不好影响。”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像个学生,对面那个却比一般老师更难以应付。她抬起头,对他讨好的笑一笑:“薇姐已经骂过我了。我知道错了。”
  有鹿却是看了她一眼,说:“你倒是能屈能伸。”
  也不知这句是褒是贬。她捉摸不透,就只好默不作声。
  一会儿只听有鹿说:“”你出去吧。”
  以辛抬头,惊讶的看他,不相信就这样结束了。
  有鹿见了她神情,漫不经心道:“怎么,还有事?”
  以辛连忙摇头,想一想,却不放心:“您专程叫我回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谁知有鹿却看向她:“我没叫你回来。”
  以辛一愣,“可明明电话里说,叫我回桃源来。”
  有鹿微微扬眉,反问她:“桃源只住了我一人?”
  以辛脸颊发红,听他又道:“还有事吗?我要工作了。”她忙说一句:“阿,不好意思,可能我搞错了。抱歉,打扰您了。”转身匆匆忙忙跑走了。跑了一截,又几步回来,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有鹿望着那扇门,耳边听见她急促的脚步声很快远去,勾了勾唇角。
  以辛一路下楼,去找钟红,问她:“到底谁叫我回来的呀。”
  钟红答:“吴姐啊。”
  以辛道:“你怎么在电话里不说清楚呢。”
  钟红无辜道:“不管谁叫的,你不都要回来?再说,回来就知道是谁找了你嘛。”
  说的以辛无言以对。又听钟红说:“你一回来就直往楼上冲,我以为你找先生有事,就没拦你——你跟先生事谈完了吗?”
  以辛轻叹一口气,“谈完了。”
  钟红便道:“那我去叫吴姐。”
  吴姐却正好出来了,笑道:“霍小姐,你回来了。”
  以辛换上笑脸,问:“吴姐,您找我有事吗?”
  吴姐笑着说:“上次让你饿了半天,委实不过意。昨天有人从日本带来几只大龙虾,我看很不错,就想叫你一起尝尝。霍小姐,没耽误你工作吧?”
  以辛忙道:“没有没有。剧组今天开会,有薇姐在那边照看,我不在也没有关系。”
  吴姐道:“那就好。霍小姐,你爱吃什么口味的呢?”
  以辛说都可以。她不挑食,却想着这龙虾一定不是专程做给她一人吃,便四下小心张望,生怕哪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对她咆哮。却听吴姐在一旁道:“有渔今天出去了,大概要明天才能回来。”
  以辛暗自嘘了一口气,放松下来,笑道:“我真怕他跟我算账。”
  吴姐却道:“怎么会。他这些日子不吵不闹,不再无故发火。看来是把霍小姐的话听进去了。”
  以辛扬眉,心想真的吗,但看吴姐很高兴,也就跟着展颜一笑,然后对吴姐说道:“您叫我以辛吧。”
  这一天的晚餐便是龙虾盛宴。餐桌上杯盘琳琅,以辛头一次见到龙虾的花样吃法,只觉无比新奇,两眼应接不暇。孙叔也坐在桌前,他对以辛不如吴姐那样热络,但也不像以前那样淡漠,对她含笑招呼后,便一起等候有鹿。
  一会儿钟红从楼上下来,说:“先生叫我们吃,他不吃。”
  吴姐道:“怎么又不吃?你再去叫一遍,就说专门做了他爱吃的石蒸。”
  钟红满脸为难,唯诺着:“先生刚说了,不要再叫他了,他有事要忙——要不您去叫吧。”
  吴姐道:“再忙也不能不吃饭。”又对钟红摇摇头:“你们就一点忙都帮不上。”她自己上楼去叫了。过了一阵,独自一人返回,叹一口气:“算了,我们吃吧,不等他那个大忙人了。”
  她对以辛心生好感后,便决定不再去管那些恩恩怨怨,只依照心意而行,能对人好一天便是一天。她已过知命之年,没有什么宏愿可图,只图家中热闹,有人能说说话。她与孙叔相对多年,早无赘言可述,有鹿忙碌而寡言,有渔现在却是无法对话。其他人等更不用谈。她旁观以辛不卑不亢,又知事明理,倒愿意跟她多说一点。
  以辛也是充满好奇,边吃边问:“陈先生常常这样忙吗?”
  吴姐道:“可不是。一天到晚忙个不停。”
  以辛笑道:“身居高位,责任重大,肯定不容易。”
  吴姐道:“谁说不是呢。有鹿成人后就接手事业,从那时起便忙的跟陀螺似的,尤其最开始那一两年,一摊子烂事,我只听一听便觉得焦头烂额,他倒泰然自若的应付下来了。”
  以辛第一次听闻有鹿的生平事迹,兴趣盎然,“刚成人?是指十八岁吗?”见吴姐点头,不由衷心一句:“真了不起。”
  吴姐听了,却是微微一叹:“也就是那时候弄坏了身体。”
  以辛想起他瘦削的身形,不禁问:“怎么了呢?”
  吴姐道:“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但长期饮食不规律,胃就落下了病根。原本那几年情况有所好转,可现在他又故态萌发,早餐晚餐经常不吃,真是叫人忧心。”
  以辛道:“一日三餐里只吃一餐,那可不行。不能由着他呢。”
  吴姐摇头道:“你也看见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有鹿什么都好,唯独执拗起来真是叫人无可奈何。以前有——”话未完,一直没有说话的孙叔突然出言打断了她:“阿吴,你怎么这么多话。”
  

    
第二十三章
  话未完; 一直没有说话的孙叔突然出言打断了她:“阿吴,你怎么这么多话。”
  吴姐马上顿住了,听孙叔又说:“浓汤快凉了; 喝汤吧。”
  吴姐便笑道:“一时说的兴起; 倒忘记汤了。来,以辛; 喝一碗汤。”
  以辛倒想继续听下去,但见他们岔开去说别的了; 也就作罢。
  吴姐跟一般家庭主妇一样; 对自己的厨艺颇有信心; 也期望得到认可。别人吃的越多,便越高兴。又兼之长辈的礼仪关怀,喜欢布菜。所以这一顿; 以辛吃的酣畅淋漓,面前虾壳堆满两碟,像两座小山。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全给我一个人吃了。”
  吴姐笑道:“还有呢。你要喜欢; 明天再给你做。”
  以辛忙摆手:“还是给其他人留着吧。”
  吴姐道:“有渔从小不喜欢虾。有鹿呢,却又不怎么吃。哎,他要是有你一半能吃就好了; 我也就不愁了。”
  她让人收拾了桌子,过了一阵,切了些消食的水果,让大家一起吃了; 闲谈了几句,然后便散了。
  有鹿一直没有下楼来。
  以辛回房,过转角处,伸头往左侧瞧了瞧。那书房地上的门缝里透出一线光亮,细细的。走廊的壁灯是朦胧的暖黄,那光亮却是乳白的,挺像一道清冷的月光 。以辛瞧了一阵 ,便轻轻走回自己房间去。
  今天可说是来桃源后最舒心的一天。以辛躺到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实在是吃的太多了,此时只觉腹中沉沉,难以入眠。便坐起来,开了一盏台灯,在灯下看书。外面墙上不知哪里挂了一只壁钟,暗夜寂静,一直听见那滴滴答答的声音连绵不绝。后来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一阵极细微的脚步,紧接着便是有人在轻叩房门。以辛猜测也许是钟红,就开了门,探头去望。
  果然是她。正端着一只盘子,站在书房门外为难。她静候一阵,听见里面说了一句,便转身走开了。一抬眼瞧见以辛,就走过去,问她:“有什么事吗?”
  以辛问:“他还在忙啊。“
  钟红点头,举起手中的托盘,示意她看:“夜宵也不用。真像铁人。”又发愁道:“吴姐叫我一定要送进去,哎,我哪里进得去。回去又得挨说。”她突然凑近以辛,对她笑道:“要不你帮忙吃了吧,让我好歹交个差。”
  以辛忙摆手:“我可真不行了。现在嗓子眼里都还是虾子。”
  钟红也知蒙混不过,就叹口气,垂头走了。
  以辛关了房门,在屋子里慢慢踱步,做了几组运动,又看了一会儿书,渐渐困意上涌,便躺到床上去。迷迷糊糊的时候,仿佛听见外面房门响动的声音,心想可算是睡了,她眼皮一沉,终于也睡过去了。
  这一夜睡的极好,第二天一早便起来了。
  她走到外面时,天际才刚露初光。满山薄雾徐徐飘散,没有一丝风,空气里湿润润的,含着些许隐约的花香。以辛转身一看,便对着露台上一笑:“您永远起的这么早。”她是专程出来找他的,打过招呼后,便问他:“我可以上来吗?”
  她找到了外面入口的楼梯,隐蔽悬在大楼的侧面,镂花的铁艺,没有多余的装饰,走在上面,好像在空中漫步。她很快爬上去,站到有鹿身边,往下一看,不禁笑道:“这里看风景,果然更美。”
  有鹿面上依旧是淡淡的,大概因为清晨的缘故,却好像多了一点柔和。他问她:“你倒不爱睡懒觉。”
  以辛耸肩:“上午得回剧组,想睡也睡不成。”
  有鹿看一眼天光,说:“还早。”
  以辛便笑道:“是呀,挺早。这么早,不宜喝咖啡。”
  他手边一只咖啡杯,杯口热气袅袅。被她一伸手端走了。
  有鹿转眼看她,以辛心里在打鼓,面上却嬉笑着:“咖啡有什么好喝的。中国人喝豆浆最好不过。我煮了豆浆,您要喝吗?”
  有鹿只是看着她,并不言语。他一只手放在栏杆上,食指微微蜷起,不知在想什么。
  以辛等了一阵,鼓起勇气,继续道:“其实您这样,跟有渔并没有什么区别——他是大吵大闹,您却是不吃不喝,都一样叫人操心。吴姐昨天一直念叨,念的她自己都没有吃多少。”她接着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不管怎样,一日三餐都得按时吃,像您这样,真不好。尤其是早餐,特别重要。难道没人告诉过您吗?”
  一边说一边打量他神色,却发现他双眸沉沉,眸光在她脸上逡巡,竟渐渐的不知他到底在看什么。仿佛在看她,却又像透过她望向远方,含着莫名的她无法看懂的情绪。片刻后他开口道:“有人告诉过我,我不小心忘了。”
  以辛笑道:“这种事也能忘。不过现在记起也不迟。”趁机道:“那么 ,去吃早饭吧——我煮了面条。”
  有鹿站在那里,说,:“不饿。”
  以辛便哦一声,道:“那好吧,我也不吃了。吴姐他们也不要吃了。”
  有鹿看着她一张笑脸,还有好似非去不可的坚持,他眼中神色难明,最终嘴里不觉问道:“你会煮面?”便跟着她下去了。
  那杯咖啡忘记带走,慢慢凉了。
  有鹿吃起面来面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看的以辛发笑,她总觉得他好像是远古的一位贵族王公,此刻吃的不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西红柿鸡蛋面,而是一份精致复杂的珍味佳肴。不过她也看的高兴。虽然他只吃了半碗,也没有夸赞一字半句。
  其他人陆陆续续起来了。吴姐孙叔闻声而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惊讶不已。等有鹿又喝了半杯豆浆离开后,
  吴姐便忍不住发问:“以辛,你怎么劝动他的。”
  以辛想一想,说:“我只是把对付姐姐的招式拿来用一用——没想到居然管用。”
  吴姐却怔了一怔,嘴里道:“哦,你姐姐啊……”
  以辛笑道:“做哥哥姐姐的,大概心都比较慈,看不得亲人跟着一起受罪。”
  吴姐道:“还是你厉害。”
  以辛笑道:“其实我手心里一把汗,真怕他骂我多管闲事。”
  吴姐笑起来:“你为他好,他怎么会骂你。你别看有鹿平常什么都不说,心里都清楚着呢。”不管怎样,她很是高兴,“那龙虾没白喂你。”
  说的以辛也笑起来:“我也想那虾不能白吃。”
  吴姐一高兴,就叫了钟红来,立刻动手,将剩余的虾子做了,让以辛带回剧组去吃。
  以辛见推辞不了,就也挽起衣袖,一起帮忙。一时厨房里一片忙碌光景。
  正忙着,孙叔却从外面匆匆进来,对着吴姐道:“她又来了。”
  吴姐一听,就皱起眉:“这么早?有鹿呢?”
  孙叔道:“有鹿在外面散步,被她撞个正着。眼下正拉着他说话呢。”
  吴姐摇头道:“你怎么看门的,人都进来了才知道。”
  孙叔道:“怪得了我?就是十个人守着大门,还能拦得住她?”
  吴姐沉吟片刻,说:“要不就给她家里打个电话。让她家人出面管管。”
  孙叔马上摇头道:“怕是不行,她家跟陈家也算世交了,而且她父亲曾帮过有鹿不少,人家又只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贸贸然打电话过去,只怕还叫别人心生不快。”
  吴姐便道:“那就由着她来纠缠?她要是个脾性好的姑娘,我倒乐于见到她来缠缠有鹿,甚至还愿帮帮她。但她那个性,我可受不了。我看有鹿也被她烦扰的不行。”
  孙叔笑道:“那也不一定。这种事,外人可不见的看的准。”
  吴姐很不赞同,说:“你当有鹿那么没眼光。他喜不喜欢一个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要不是看在她父亲的情分上,他只怕早赶她走了。”又说:“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想个法让她自己走人。”
  两人在门口商议着,以辛慢慢听明白。她不禁好奇,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孩,居然如此勇敢,主动追求有鹿。也不知有鹿拒绝或者喜欢一个人时,脸上是不是依旧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她想着想着,就不禁一笑。
  却正好被吴姐瞧见。吴姐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头。旋即低声对孙叔耳语一番。孙叔听了,犹疑道:“这样行吗?”
  吴姐便问:“她上回不是说除非亲眼见到才肯死心吗?我看,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妨试一试。”说完也不待孙叔表态,便笑眯眯的对以辛招手:“以辛,你过来,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以辛听完吴姐的请求,直摇头:“不行不行,我做不来。”
  吴姐却道:“有什么做不来。又不是叫你去打架。”
  以辛道:“就算我能做,陈先生能配合?万一不配合,岂不是糗大了。”
  吴姐说:“这你放心,有鹿早烦了她,没有不配合的道理。你尽管去做,事后有任何责任我来担,你不要怕。”
  以辛还是摇头,说做不来。
  吴姐笑道:“你不是演员吗,你就当演戏好了。有什么难的呢。别告诉我你连这样一场戏都演不好。”
  钟红和另外一个女孩子一直竖耳听着,觉得有趣,也来凑热闹,说:“霍小姐你就答应吧。那唯雅小姐每次来,让我们都不得好过,我们一看见她就头疼。你要把她弄走了,也算帮我们大家一个大忙了。”
  以辛还是觉得不妥,却听见外面传来响动,然后就是一道清脆的女声叫道:“人呢?我口渴,要喝茶。”
  钟红手脚麻利,从冰箱里随便拿了一罐牛奶,往以辛手里一塞,吴姐手上一推,以辛便踉跄一步,出现在外面两人的视线中。
  有鹿正站在客厅里,一旁紧挨一个妙龄女郎,一头卷发,红唇微翘,原本正对有鹿嘟嘴,听见响动,便转头看向以辛。见是个陌生女性,就下巴高抬,细细打量她。
  以辛在她的目光中慢慢走过来,走了几步,面上慢慢带上一抹笑。没有摄像,没有导演,她只好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这里的女主人。她不知她是否正确演绎出了女主人的感觉,却见有鹿眯了眯眼,然后便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一步步走近自己。
  

    
第二十四章
  唯雅原本站在有鹿一侧; 她看着那个陌生女孩迈步过来,就随着她的身形移动,直到那女孩子挨着有鹿身边站了; 才发现自己不觉已在两人的对面。她十分不高兴他们肩并肩; 便语气不善的冲那女孩道:“你是谁?”
  岂料那个女孩也跟她口气如出一辙,“你是哪位?”
  她那样子倒好像有点兴师问罪。女人的直觉马上让唯雅感觉不妙; 随即抬头挺胸道:“我是有鹿哥哥的朋友。你又是谁?”
  以辛却不答,望一眼身边的男人:“你的朋友?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也不待他回答; 忽然伸手挽住有鹿; 一只手臂在他的臂弯里; 一只搭在腕上,转脸对着唯雅笑吟吟:“有鹿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初次见面,你好。”
  她穿着家居服; 脂粉未施,系着一条卡通围裙,裙上沾染几滴油渍,仿佛还能闻到淡淡厨房烟火味。对比妆容精致的脸庞; 这幅打扮立马分出胜负。偏偏脸上还带着云淡风轻的微笑。
  唯雅看的火起,一跺脚,对着有鹿道:“有鹿哥哥; 她到底是谁?”
  有鹿一时没有说话。
  以辛侧首,开口道:“有鹿,你说话呀。”她的手不自觉紧了紧。眼中带着一点娇嗔,跟她第一次叫他名字一样; 使人新奇。
  有鹿慢慢开口道:“唯雅,我让人送你回去。以后不要再来了。”他另外一只手覆在以辛手背上,朝她靠了靠。两人是依偎的姿态。
  唯雅咬着唇,狠狠看一眼以辛,又望一眼有鹿,颤声道:“有鹿哥哥,你欺负我。”一跺脚,转身奔出去了。
  有鹿叫一声孙叔。孙叔疾步出来,笑道:“我安排人送她下山。”
  以辛吁一口气,心想这样应该算是顺利完成任务。陡然发现自己还挽着有鹿,忙一步退开。她看他正用一种好整以暇的眼神望着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也觉得庆幸,不论怎样,他没有戳穿她。看来吴姐说的对,他也一定烦忧了那唯雅的纠缠。这样一来,她便确实帮了他的忙。想到这里,就对他一笑:“我演的还不错吧。”
  有鹿却两眼落在她手上。
  以辛低头一看,瞧见手背上两道抓痕,便对他解释道:“打架的“战利品”——对方有一对利爪。”突然想起他刚刚握住她的手,一定是那时候察觉到她的伤痕。便想起他的手掌。手心好像很温暖。她突然有点不自然,只希望下次不要再让她上演这种戏码,至少对象不要是他。
  她笑道:“她不会再来了吧。”
  有鹿淡淡道:“你觉得她还会吗?”
  她无法分辨他这话究竟是高兴多一点还是遗憾多一点,转念一想,会不会吴姐会错意,她刚刚的表演反而成了一场乌龙。如果是那样,真是罪过大了。
  她正暗暗思量,只听有鹿在她头顶开口道:“你胆子倒不小,敢得罪她那种千金小姐。等她回去冷静下来,查到你是谁,只怕不会让你好过。”
  以辛一呆,犹疑道:“应该不会吧。”
  她看他不像开玩笑,不禁忧心忡忡起来,倘若她真的找她麻烦,金薇大概又要骂她惹是生非。她便对道:“我这都是为了您,您到时不会袖手旁观吧。”想一想,又道:“我现在住在这里,再怎么说,也是桃源一份子,您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找我麻烦的吧?”
  她想在真的出问题之前他恐怕不会做出什么承诺,却听见他回答了,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你说的对,你是桃源的一份子,还是我亲自请来的,所以没有外人能找你麻烦。如果有,你不必客气,更无需一味退让。”说话间,他的眸光落到她的手背上,微微一停。以辛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何丽娜的事。她完全没有想到,只觉心中阵阵暖意涌动,不禁对着有鹿灿烂一笑,点着头,嗯了一声。
  她想再说点什么,有鹿却已走开了。
  吴姐从厨房里出来,对她笑眯眯:“以辛,演出非常完美。”
  以辛笑道:“还好没有破功。”
  吴姐道:“帮我解决掉一个麻烦。以后不用再看到那张烈焰红唇。”
  钟红也插言道:“再也不必被她支使的团团转,还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
  以辛却突然想起一事,哎呀一声:“刚刚忘记说这是你们指使我做的,不然他还以为……”话未完,吴姐笑着打断她:“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事情解决了。有鹿聪明的很,他会明白的。你放心,你帮他赶走那缠人精,他心里谢你都来不及。否则怎会说刚刚那番话。”
  言之有理。
  以辛不禁回想唯雅刚刚的举止,倘若她真是有鹿的女朋友,两人平日的相处该是怎样的画面。想着想着,就笑起来。见吴姐她们疑惑的看过来,就一嘟嘴,一跺脚,嘴里还说着:“有鹿哥哥,你欺负我。”
  她学的惟妙惟肖,惹的吴姐她们都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钟红几个突然噤声,收起笑容,看着她身后。
  以辛心知不好,不敢回头,只咳嗽一声,装作不知,垂下眼帘,眼观鼻鼻观心。
  有鹿不知为何又返回来了,他脚步轻,只等走到快到她们身边才被发现。他不疾不徐从她们身边踱步过去,出了客厅,便听见一阵放松的呼吸,紧接着响起一阵嘻嘻声。
  有鹿昨晚睡的迟,早上起的早,按照以前的习惯,此时应该回到书房睡个短暂的回笼觉,然后再坐回书桌前继续未完的工作。但不知为何,今天好像心情有点异样,大概是一种慵懒的情绪,并不想即刻回房。他走到外面,在园子里略微一转,还是去向了老地方。
  露台上那杯咖啡还在,当然早已凉透。孙叔还没来得及把它收走。他看着它,由它想起清晨里的种种。似乎每一件都是意外,都有种奇妙的新鲜。他最开始站在这里时,天边还是一片朦胧,眼下却是晨光绚丽,算起来,不过短短一段时光。却仿佛发生了许多事,活灵活现,带着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尤其是刚刚那阵阵的笑声,太久没有听到了,十分久违。对于唯雅,那一定是吴姐的主意,他不禁望向自己的臂弯,微微怔忪。
  突然听见一声响动,回头一看,却是有渔从角落里一瘸一拐的走出来。他穿着昨天出门时的衣服,衣角与袖口几道褶皱,头发微乱,眼下发黑,仿佛一夜未睡。他走近了,便闻见一阵酒气。
  有鹿微微皱眉,问他:“跟你朋友玩的好吗?”
  有渔不答。
  有鹿看他神色微倦,就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司机去接。”
  有渔勾起唇角,对着他大哥一笑:“就在你追求者后面到家的。”
  有鹿便问:“那怎么不进屋?”
  有渔道:“进去了岂不是看不到一场好戏?”
  他嘴角是戏谑之色,眼睛却紧紧盯在有鹿面上。
  听有鹿道:“你倒有闲心看戏。看的如何。”
  有渔道:“她可挺有本事。一屋子人都好像被她收买了。”
  有鹿顿了顿,道:“他们按自己的想法待人并不错。”
  有渔道:“别人我可管不着,只要大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有鹿微微皱眉,有渔的眼睛在他脸上扫视,好像试图发掘他的内心,他突然一笑:“你刚刚在发什么呆。难不成在回味?”
  有鹿眸光微微一沉:“你胡思乱想的本事倒日渐长进。”
  有渔哼笑一声:“不是最好。”
  有鹿对着他道:“你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看看功课。将来重新去入学也不至于落后太多。”他见他不说话了,便也静默了。站了一会儿,又说到:“你牢记我的话,不要胡来,也不要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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