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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情万水千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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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先生马上下来。”
以辛不知他要从哪里来,略一张望,见室内有一蜿蜒楼梯,延伸二楼,想必他会从楼上下来,便不禁目光流连于此。心里想:不知是怎样的人。她脑中勾勒出一威严肃穆的老人形象,搭配这排场与阵仗。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老者突然对着另一侧微微躬身。以辛转头去望,原来另一端还有一道楼梯,只是较为窄小,又被绿植和纱幔遮挡,显得隐秘。一人从那窄梯上缓缓而下,背着光,身影修长。
他走过来,停在以辛面前。以辛看清他的脸,不禁微微一怔。他开口道:“霍小姐,你好。我是陈有鹿。”以辛起身道:“您好。”
他很高,黑衬衫,浓眉高鼻,微微垂眸看她。以辛看见那双眸子里流转的暗光,心里无端一紧,好像幼时第一次去上学,遇见学校最威严的老师。有鹿却仿佛很平易近人,唇角噙着淡笑:“霍小姐好像很惊讶?”
以辛不好意思的恩了一声。有鹿便问:“惊讶什么?”以辛道:“我没想到您这么年轻。”有鹿微微一笑:“跟霍小姐风华正茂的年纪相比,我不算年轻了。”他伸手示意,请她坐,自己到对面一端坐下。
他面前也是同样一杯茶,气息氤氲。以辛半边身体坐在沙发上,神情拘谨,并非因他如此,只觉周围几双眼睛似乎时刻紧盯她。这当然是她的错觉,这些人等训练有素,不会做出无礼举动,她却没有办法做到视若无睹。大概就像进商店买衣服,身后总跟着一个导购,即使安静无言,却依旧叫人无法自在。
突然听见对面人开口,“我喜欢家里热闹,所以用的人多了些。让霍小姐见笑了。”接着道:“孙叔,这里没有事了。”那被称呼孙叔的老者便一点头,带着所有人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以辛松了一口气。听有鹿道:“请喝茶。”她便端起茶杯,浅啜一口,却是清香怡人,齿颊留香,不禁露出一抹欣然。
有鹿一直看着她,这时便道:“这是后山自家种植的本地茶。霍小姐如果喜欢,走的时候可以带一些。”以辛客气两句,见他一直不提正题,不知是何意,最后自己忍不住,便先开口询问道:“陈董,不知您找我来有何事。”
他却问道:“令姐可是霍以安?”
以辛见她提起以安,就不由挺直脊背,答道:“是。”
他微微一笑,“那便找对人了。”
以辛不解,两眼困惑望向他。
有鹿慢慢道:“我从小生活国外,很少回来。对这边的事了解不多,原本并不认识令姐。”
他讲话字正腔圆,却慢条斯理,似一词一句都在斟酌,偶尔还语气文邹,以辛早猜测他华侨身份,因此并不意外,只凝神听他述说后续。
有鹿接着道:“我有个妹妹,酷爱中国古装剧,拜他所赐,偶然观看了令姐的表演,很是欣赏。”这番说辞大大出乎她意料,没想到他这种人竟会看小孩才爱看的古装,如今的古装不同以往,多半是古装偶像剧,就不由一笑。有鹿唇角也勾起一抹笑容,“让霍小姐见笑了。不过这大概便是缘分。正好我们公司近年来有意回国发展业务,看好影视市场。我这趟回来,很想与令姐合作。”他往后微微一靠,脸上露出一点惋惜之色:“谁知她竟然出了车祸,真是遗憾。”
以辛更加遗憾,她了解以安曾有多期盼鸿运降临,如今大好机会真的来了,她却躺在那里人事不知。思及此,以辛的眸子便黯淡下去。
又听有鹿道:“好在,柏州无意遇见霍小姐。”以辛抬起头,“所以这就是我好运的真相?”
有鹿道:“可以这么说。还望霍小姐能帮我了了这个心愿。”
以辛道:“姐姐要是知道有人如此欣赏她,一定很高兴。”她对有鹿真诚道谢:“谢谢您。”
有鹿静默片刻,开口问:“她还好吗?”
以辛不想他担心,只回答:“现在情况基本稳定了。医生说,将来不是没有苏醒的可能。”
有鹿慢慢道:“真希望她能醒来。”
以辛知道那希望其实渺茫,却一线都不能放弃,便铿锵道:“会的。一定会的。我也会好好努力,等姐姐将来醒来,为我骄傲。”
有鹿没有她激动,只微微眯眼,低沉的嗓音很平静:“自然。我会鼎力相助,叫你姐姐到时好好看看这一切。”他话锋一转,“那我便当你答应加入星河了。”
以辛已解开心中最大疑惑,再无其他疑问,当下便点头道:“只要不嫌弃我。”
有鹿道:“那么相关手续签约事宜,会有人与霍小姐联系。霍小姐有什么要求,大可开口。”
以辛想一想,说:“暂时想不到。等想到再告诉您可以吗?”
有鹿点点头:“可以。”又道:“最近我不大在国内,有事你找柏州。”
她答道:“好,我记下了。”想一想,又问:“您有什么交代我的吗?”她想他事务繁忙,以后相见一定不易,反正已要成她老板,不如趁此得以指示,以免日后犯错。
有鹿眸底微光一闪,道:“别的没有,唯有一条。
”以辛做洗耳恭听状,听他道:“希望霍小姐能听话。”
以辛道:“要唯命是从吗?”
有鹿道:“可以这么说。”
她知道一旦签约,接下来一定诸多计划,她理应全力配合,又是新人一枚,他做如此要求也合情合理,因而眼珠一转,对他道:“坏事我可不做。”
有鹿听了,淡淡一笑:“坏事由我来做。”
以辛笑起来:“那便没有问题。我会听话。从小到大,我最擅长听话。”
有鹿看了她一阵,却道:“你倒没有戒心。”
以辛听了,便睁大眼睛:“戒心当然有,但不必对你。大概是因为你喜欢我姐姐吧,便觉得你这人一定不坏。因为我姐姐是好人。”
有鹿看着她认真和纯真的双眸,微微低头,应和道:“当然。你姐姐很好。所谓物以类聚,我既然相信她,便也是好人。即便不是,也会向她学习。”
以辛从屋里出来,胸中郁结已解,这时方有心思旁顾。原来没有发现,此时才看清这是一栋大宅,不是城区里常见的建筑风格。她在一些图册和电视上看见过,跟它一模一样的尖塔,修长的立柱,几道尖形拱门,大大的窗户上镶嵌彩色玻璃,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因为紧张,没有看清屋里天花板上的壁画为何物,却看清了外面的景致。林木青翠,百草丰茂,花团锦簇,犹如世外桃源。回头看一看那壮阔大宅,只觉这一处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一朵不知名的花儿开到了路旁,和着微风轻撞她的腿。她左右看看,弯腰伸手一掐,那鲜艳花朵便在她指间翻转。
以辛原路返回,行了十几步,远远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等候,就几步跑过去,对他笑道:“苏总监。您等很久了吗?”苏柏州道:“我也刚出来。”以辛奇道:“咦,您刚去哪里了。”苏柏州指着左侧道:“那里有间办公室,我借用了一下。”
以辛顺着他手指看过去,倒先看见了二楼阳台上一道身影。她才刚刚看见过他,马上认出来。刚刚没有细看,此刻才发现,他非常高,体形偏瘦,站在那里,却犹如一棵风吹不摇的大树。不知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印象,就如同刚才的会晤中,他嘴角一直噙着笑容,却依旧能感觉到他冷峻一面。大抵身居高位的人大多如此。
以辛见他视线遥望自己这边,便挥动手臂,想想觉得不妥,又轻快的鞠了一躬。抬头再看去时,却已不见了他身影。
第七章
还是那辆车。苏柏州送以辛下山。车子转过一道大弯,以辛回头去望,视线中已不见那大宅,方真正松下一口气。花儿还在她手中,她轻轻转动,车里淡香浮动。时间久了,终慢慢淡下去。这一趟进山出山,路程并不特别遥远,却叫人觉得不真实。山里一日,世上千年,她约莫能体会到其中意味。
车子入了城区,高楼林立,繁华满目,熙来攘往,始觉回了人间。她往外一看,就对司机说道:“麻烦前面路旁停一下。”又对苏柏州说道:“苏总监,我想去一趟严大哥那里。不必送我,我到前面搭车过去很方便。”苏柏州却道:“不妨,我正好也要过去。”以辛便又坐好。
苏柏州从镜中看她一眼,道:“跟严平工作室的交接我们会安排好。霍小姐其实不用再去那里。”以辛摇摇头:“倒没有什么事了。只是我想再去见严大哥一面。“又随口问道:“苏总监您呢,是找严大哥有事吗?您和严大哥以前就认识吗?”
正到一个路口,苏柏州给司机指一指方向,方回答她:“谈不上很熟。有一些业务上的往来。”以辛想起几次在那里碰到他,上回到片场,也是严平陪同,正要再问,却见苏柏州回头看着她道:“霍小姐,称呼上不用太客气,叫我柏州就好。”以辛笑道:“可以吗?会不会不礼貌。您总是我上司。”苏柏州道:“我帮陈董做事,你是陈董贵宾,以后又是星河一员,说起来,我们其实是服务于你。还请霍小姐以后多担待,不必客气。”以辛道:“言重了。”她眼睫忽闪,想了想,笑道:“那以后我叫你柏州,你也叫我以辛吧。”
严平早已等的不耐,正在屋里埋头转悠。突然小梅推门而入,“他们来了。”他听了,忙几步迎出去,亲眼见到以辛和柏州一起从走廊那里过来,他目光逐一从他们面上匆匆划过,脸上堆起笑:“苏总监,以辛,你们过来了。”以辛也对他一笑,俨然不是上午忧郁模样,对他道:“严大哥,你猜我去见了谁?”严平问:“谁?”她正要说,柏州却插言道:“一位星河董事。严总,霍小姐已同意加入星河。这边的交接就麻烦严总了。“严平忙应下来。他看一眼以辛,道:“以辛,近期的薪酬已核算清楚,你自己去小梅那里领了好不好?”以辛知他们还有事要谈,便转身走了。
小梅正百无聊赖坐在那里补妆,看见以辛来,便笑道:“哟,大明星来了。”以辛轻拍她。她笑嘻嘻道:“不好意思什么。入了星河,现在不是,将来也一定是。以后成了大明星,可别忘了我哦。“
以辛知道她喜欢打趣,也就笑一笑,道:“不管以后成什么,都忘不了小梅姐的关照。”小梅一拍手:“够意思!那记得回来玩啊。”她突然想起来,嗨一声:“别回来这里,回来这里也找不到我。”以辛奇道:“怎么了?你要走吗?”小梅道:“不是我走,是工作室都要走了。”以辛更奇怪:“要搬地方吗?这里不是挺好,要搬去哪里?”
小梅却暗悔一时大意,说漏了嘴,便支吾道:“据说要搬,我也不知道搬去哪里。到时真搬了,我再告诉你新地址。”她转身去打开抽屉,把早准备好的酬劳递给以辛,又跑去门外看一眼,对以辛道:“我得去片场一趟,不能陪你了。霍大明星,以后联系啊。”她急急忙忙跑走了。
以辛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坐下。这时候这里不知为何异样安静,一个人都没有。她坐在那里,不由想起当日来找严平的情景。一晃大半年过去,她还来不及留下深刻印象,就已要离开了。颇像一个梦境。
突听一阵响动,那扇红门打开,严平送柏州出来。他正对柏州说:“这次合作愉快,以后还请……”余光看见有人走过来,便住了口,看清是谁,便对她笑道:“以辛,拿到了吧?”以辛点点头,问道:“你们谈完了吗?”柏州道:“谈完了。霍小姐还有事找严总,那我先回避一下。”
以辛笑道:“不用回避。我就一点小事。”她转头对严平道:“严大哥,我决定签约星河了,以后不能再时时来这里。这段时间,多谢严大哥的关照。”她低头在包里一阵翻腾,翻出一只钱包来,递到严平面前,笑道:“我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今天路过学校的商店,刚好看见店里做活动,就买下来了,你别嫌弃。希望严大哥以后财源滚滚,工作室红火通达。”
严平怔了怔,道:“你客气了。”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笑意盈盈,执拗望着他。他只好收下它。握在手里,那皮革渐渐发热。他对着她道:“以后的路,我帮不了你什么。以辛,你珍重。”看她好像漫不经心点点头,又忍不住道:“凡事多想想你姐姐,为了你姐姐,无论发生什么,也要好好的。”
柏州在一旁笑道:“瞧严总说的,好像霍小姐要上刀山下油锅似的。可别吓坏了她。”严平笑道:“哪里。演艺之路向来艰辛难走,就算有星河做靠山,也非易事,我是提醒以辛一下,以免她真的以为从此高枕无忧起来。”以辛笑道:“严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掉以轻心。”柏州道:“严总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着人把合同送来你先过过目。”严平心中本来就只依稀疑虑,见柏州一片坦荡,忙道:“苏总说笑了。”他一沉吟,正色道:“以辛年纪轻,还一片纯真,拜托苏总和星河以后多多照顾了。”柏州应道:“自然。”他带着以辛告辞。以辛跟在柏州后头,到了走廊拐弯处,又回过头来看看,对着严平挥一挥手。严平点点头,转身回屋。那一闪红门随之紧紧关闭。
这几日天公作美,阳光明媚。家家户户的阳台上都晾晒的色彩斑斓。以辛得了空闲,也把家中积攒的衣物被单全都洗了。后来一看,发现家中好像有些凌乱,索性卷起衣袖,做了一遍大扫除。她是不做就不做,一做便要做好的性格,于是一个多小时后,额上便冒了汗。她站在窗前,四下一望,见窗明几净,外面绳子上衣被在风中轻轻荡漾,再转目一看,以安静静躺在床上,阳光照在她身上。她觉得非常的美好,便忍不住笑了。
她揉搓着以安的胳膊,跟她闲谈:“姐,我马上就要跟星河签约了。”
以安静静的,仿佛在聆听。
以辛继续道:“说起来,还是托你的福。你有一个非常重量级的粉丝,专门回来预备与你合作呢。如果你……”她突然哽咽了,轻轻道:“受苦的是你,最后享运的却是我。从小就是这样,你总将最好的留给我。”她喃喃道:“这回你梦寐以求的机会终于降临,难道也要这样子让给我吗?你能不能快点好起来,自己享了这好运呢?你知道的,我并不是那块材料,也没有那个心思。我好怕自己弄砸了。姐,老天爷对你怎么这么不公平呢。”
她啜泣起来,将头埋在以安的肩膀上。心里渴望以安能像以前一样起身戳一戳她的额头,气骂她一句没出息。然而她知道,这一生或许都不可能了。现在还能这样相互依偎,已是幸运。
以辛哭了一阵,慢慢的自己收了眼泪,抬头对以安道:“你又要笑我了对不对。放心啦,我不会在外人面前哭鼻子。以后日子越来越好,也犯不着再哭鼻子了。”她帮以安按摩腿部,道:“我打听过签约的事。签约期限五到十年不等。以安,我想签五年,五年后,存够了钱,到时便带你住大房子,我天天陪着你,一辈子陪着你。”她想了想,又道:“学业上,我也会安排好。我答应过你的事,不会忘记。”
以安静默着。
以辛轻轻握住她以安的手,只觉她的手绵软无力,便握的更紧了些。
第二日柏州就派了车子过来接以辛。以辛梳洗一番,坐上车。车子一路驶到市中心一个商业区。她以前跟朋友偶然来逛过一次,发现这一带每一家的东西几乎都叫人咋舌外,便再也没有去过。以前没有注意,现在一下车,就远远看见星河影业的标识立在一栋大厦前,像一块大大的金字招牌。
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她,见了她,便微笑着:“苏总监在办公室等您。”她便跟着走进去。
楼下大厅里并没有什么特别。那人步子不疾不徐,领她坐电梯直达三十八楼。一出电梯,眼前却是豁然一亮。走道上铺设着红地毯,落步无声。过道的墙壁上有序排列挂满海报和画报,配着天花板上流光溢彩的灯光,挺像一条画廊。画上的面容好像都有几分熟悉,不知在哪个电视里见过,还来不及细看,脚下跟着那人一转,就到了正门处。这里跟严平那里完全不同,触目皆是辉煌之色。走动的人各个妆容精致,姿态繁忙却从容。看见有陌生人来,也只眼光一扫,复又去做自己的事,大抵已经司空见惯了。以辛这时倒有些后悔出门的太匆忙,衣服搭配的不对,素着脸就来了。
柏州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安静荫蔽,极为宽敞的一间套房。窗外天空碧蓝如洗,鸟迹难寻,却偶有流云低低飘过。柏州站在窗前,对以辛道:“这里观景最佳。”
以辛往外一看,见这一片区几乎一览无遗,俯瞰之下,仿佛尘世都在眼底。听柏州又道:“这原本是给陈董准备的办公室,不过他不大过来,我便鸠占鹊巢了。”有秘书送了茶水进来,他们便到沙发上落座。
房内还有其他人。那人西装笔挺,也戴着一副眼镜,对着以辛礼貌一笑。听柏州道:“周律师,可以开始了。“他便将茶几上一叠文件放到以辛面前,道:“这是合同,请霍小姐详细过目。有任何疑问,请随时询问。”以辛便低头看起来。她并不大懂得这些东西,不过事先查过一些资料,知道基本条款都大同小异,无需过多关注。最要紧的那几条却不能掉以轻心。她便留神翻看那几页。她看的仔细而缓慢,柏州与周律师并不催促,等她发声询疑的时候,便开口细致解答。
一会儿后,以辛抬起头,道:“签三年吗?据我了解,星河的艺人签约至少在五年。”周律师便解释道:“那是相对其他人而言。也是以前的星河做派。现在星河背靠新东家,资本雄厚,将握有更多更好资源,可谓如虎添翼,不可同日而言,培养艺人方面,自然也是事倍功半,大大缩短了培养期。更何况霍小姐是陈董亲点的对象,更无需拘泥形式。我们商议之下,觉得先签三年最为相宜。”
以辛听了,脱口道:“那三年后我若不再跟星河续约,改投他家,星河岂不是白白替人做了嫁衣。”这一回,是柏州作答:“第一:我们相信陈董的眼光。第二:陈董本身不过为了了一个心愿而已,并没有预备在霍小姐身上回利。三年后,您愿走愿留,都随意。”
以辛点点头,笑道:“我也并不是那过河拆桥之人。”她把那文件一合,道:“别的问题都没有,但我有个请求。”周律师道:“霍小姐请讲。”
以辛原本准备了许多话,此时临到门前,却只脱口一句:“能不能先帮忙安置一下我姐姐?”开了这一句口,反倒镇定下来,慢慢道:“姐姐卧病在床,我以后恐怕没有办法时时照看她。又没有别的亲朋可以帮忙。所以我想先把姐姐送到疗养院去。我打听过附近的疗养院,差一点的我不大放心。好一点的疗养院,费用却不低。我手头上的积蓄不大够,所以我想,能不能……“她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只觉耳尖微微发热,这些话却不得不说,不说,以安便要受苦,因而微一停顿,又接着道:“星河既签了我,也便该对我有信心。一旦我能赚钱了,就立马奉还,绝不拖欠。苏总监,可以吗?”
她从未跟人谈过判,两眼貌似镇静的望着对方,心里却咚咚打鼓,不知会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她不知自己这个要求算不算过分,若对方拒绝,她又该如何应对。谁知柏州却微笑道:“我也正要跟你说这事。你姐姐的事,不用犯愁。陈董已做好安排。”他见以辛眼睛微微睁大,带着希冀与疑问,便慢慢道:“你原来的那地方不方便再住。陈董说,你们可以搬进桃源去。”以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桃源?那是哪里?”柏州微笑道:“昨天刚带你去过,你忘了吗?”
第八章
以辛瞪大眼睛,看着柏州。柏州道:“你不要多想,陈董没有别的意思。”
他这样一说,以辛倒有点不好意思。回想起他看她的眼神,幽深却坦荡,并无男人看女人的情意。即便他真对她别有所图,恐怕也无需如此迂回宛转。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倒有点惭愧自己把人往坏处想了。她道:“我只是惊讶。”
柏州微笑道:“你姐姐的情况,也不方便住公司宿舍。合适的单独公寓一时难以找到,而你不久后就要正式出道,到时少不了媒体眼线。以你目前的能力,独自一人怕是应付不了。桃源隐蔽,没有人会找到那里去,而且那里环境幽静,胜过任何疗养院,又有专人照顾,你还可以时时见到你姐姐,可谓两全其美。陈董出于好心,以及综合考虑,所以提出这个建议。”
以辛找不到理由反驳,也实在没有拒绝的道理。一想到可以不跟以安分离,心里就已无异议。只还有一点让她踌躇,却听柏州又道:“陈董主业在国外,偶尔才回来小住。即便回来,你们能碰到的机会并不多,也拘束不了你。”顿一顿,又道:“我偶尔也会过去那边。后期签约了其他重点艺人,说不准也会住进去。”
以辛听了,就道:“我们住进去,真的合适吗?”
柏州道:“陈董说合适便合适。”
以辛便没有再说什么,柏州就道:“那此事便说定了了。
他看了她一眼,接着道:“还有一事。”以辛问:“什么?”
听他这样说:“陈董今年才回国内,甚少有人知晓他。星河算是国内市场的一个试水项目,在打开局面之前,他不希望外界知晓他。尤其是从你这里知晓。”以辛想一想,道:“是担心绯闻吗?”柏州一顿,道:“可以这么说。”以辛笑道:“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绯闻。请放心,我会谨言慎行,不会对其他人泄露陈董的相关信息。”
柏州却正色看着她道:“不是相关信息。而是任何信息,包括他的名字。也不是其他人,而是任何人,包括你现在的朋友,以及你将来会遇到的任何人。以辛,记住了吗?”他一直客气有礼,突然肃整面容,以辛就郑重点头,道:“我记住了。不得对任何人透露陈董任何信息,包括他的名字。”
人人都有自己的避讳,尤其在这样的一个圈子里,再正常不过,也不必去深究。
柏州这时推推眼镜,对她笑道:“那么,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以辛说没有,周律师便递给她一支笔,指指几处落款,让她签字。以辛很快的签了,最后一个手印按下去的时候,心情忽然难以言说。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怎样一条路。但总是上路了。前方无论荆棘密布,抑或鲜花遍地,都不可回头了。
柏州站起身,对她伸手道:“那么,以辛,未来的三年,合作愉快。”以辛微笑道:“以后就拜托了。”周律师已经离开了,柏州便道:“明天我会派人过去帮你搬家。你现在可以回去先收拾收拾。”以辛讶然:“这么快?”柏州却道:“快吗?以辛,从现在起,我们只有三年时间。三年培养出一个巨星,就必须争分夺秒。陈董也想尽早看到成果。”
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烈了。小区里种了一种白色的植物,不知何名,早早就绽开了,大大的花朵,没有叶子,气势凌人的开在枝头上,香气浓郁。衬托着这个老片区的陈旧,常叫人头晕。
去年开花的时候,以辛才带着以安住进来。她背着以安千辛万苦的进屋,一开窗,闻到这香气,就忍不住一阵呕吐,从此对它心生敬畏。今年它又开了,她却不必再忍受它的味道了。这该是件令人欣慰的事。
这一天一大早,便有人来敲门了。一行几人,把窄窄的门口站的满满的,为首的是个年轻女子,一束马尾利落扎在脑后,露出一张干练的面孔。她对以辛说是奉苏总之命过来帮她搬家,以后便领着众人进了屋,左右一看,指着屋中央道:“就这些?”
以辛点点头,看她疑惑,便解释道:“许多东西以前搬家时都扔掉了。”
她哦了一声,没有再多问,指挥人把两只箱子搬下楼。最后看见地面上还遗留一只炉子,就问她:“这个还要吗?”以辛道:“要的。”她好心提醒道:“丟了吧,都这么旧了。以后也用不上了。”
以辛却把它抱在了手里。她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一会儿上来一辆担架,两个护士把以安移上去,另上来两个年轻人轻轻一抬,就走出了这间狭小的屋子。
今天是周日,他们人多,脚步声阵阵,引得周围邻居出来查看。又见楼下一下子停着几辆车,便从窗台上探头围观。以辛只跟房东略熟,房东搭讪着问:“怎么突然搬了?搬去哪里啊?”她以前嫌弃有病人住进她的房子,禁不住以辛恳求,又多收了房租,才答应她们入住。她时常将这件事挂在嘴边,尤其乐于对其他房客提起,彰显她菩萨般的心肠。
以辛对她微微一笑,并不做答,把钥匙还给她,说道:“谢谢您这段时间的关照。”房东还想再问,以辛却已转身走了。她上车后,往她们居住过的那扇窗户看了最后一眼,便关上了车窗,在众人的视线中离开了。
车子驶出城,又上了那条盘山路。前天来时心里惴惴不安,今天依旧有些忐忑,但这一回以安也一路同行,那不安就消弭了去。
他们把她送到门口,并没有进去。有人出来接应。以辛认得那个老者,她想他大概是管家。看起来却颇像学者。
等那些人把车里的东西都卸下来,开车离去了,他才走到以辛面前,对她道:“霍小姐,欢迎。”又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也对她微微颔首,道:“霍小姐,请进。”
以辛记得上次好像没有见过她,不由多看了一眼,她却也正瞧着她,眼神跟表情都是淡淡的。转眼一望,那老者脸上也是如出一辙的神情。以辛不禁微微一怔。
他们领着她往里走。其他人提了行李,抬了担架跟在后面,井然有序的行动,居然接近无无声。老者道:“我姓孙,是这里的管家。他们叫我一声孙叔。他们这位姓吴,是这里的厨娘。桃源的吃喝住行由我们负责,以后霍小姐有什么需要的,请随时告知我们。”
以辛应了声好。
说话间,已到了二楼。孙叔站在楼梯口,对以辛道:“左边第一间是你的卧室,尽头那间安置你姐姐。右边是书房,以及其他卧房。”
以安的房间宽敞明亮,以辛看见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有几道光芒淡淡平铺在床上,以安睡在那花团锦簇的被窝里,脸色依旧苍白,但却仿佛含着温暖的颜色,便不禁笑了。
下午来了一个医生,给以安做了一遍检查。他检查的很细致,最后说:“病人身体有些虚弱,平常注意营养的补充和一些康复护理。”又交待了几句,便走了。
孙叔送那人出去,一会儿回来后就对那几个佣人说道:“以后好好照顾这位以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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