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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爱情结的痂-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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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去看他,死死抓着包包,快速把有点发麻的腿放到地上,准备穿鞋子。
就在我的脚碰到鞋子的那一刻,一股蛮力冲撞过来,把我掀在一边。
后背重重撞在床板上,我痛得眼泪都下来了,下意识就抬脚踢过去。
可是他早就算好我会干什么,率先屈起膝盖,顶住我的腿。
就这样,我以一种特别屈辱的姿势躺在那里。
而他,居高临下地覆在我上方,摁着我的双手,制住我的双腿,一双寒潭似的眼眸直勾勾盯着我。
因为隔得太近,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像鸡毛掸子拂过我的脸。
他的眼睛黑黑的。看到我眼底,声音仿佛压抑着什么:“江别忆,你竟然嫌我脏?”
明明这段时间的每时每刻,我都提醒自己,千万别哭千万别哭。
没什么好哭的,就当被猪拱了。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怎么也忍不住那汹涌而来的潮湿。
我瞪大眼睛,努力想把眼泪别回去,梗着脖子:“是,我嫌你脏。你碰我一下,我都恨不得换身皮。所以你最好放开我,否则……”
“否则?”他冷笑一声,“叫郑家人揍死我是么?还是叫郑怀远杀了我?”
他眼底生寒,慢慢转变成无边的狠厉:“我还真是大意了,连你什么时候跟郑怀远勾搭上,我都后知后觉。江别忆,你给我戴好大一顶绿帽子。”
稍微忍住一些的眼泪此刻再也没办法控制,这天大的冤枉。
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
我跟郑家是什么关系,他真的不清楚吗,现在又来血口喷人。
“你胡说,盖聂,我跟郑家的关系……”
我着急想要辩解,他想离婚,我不做过多纠缠,我可以不要他一毛钱的财产,我可以不要他的赡养费,但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别扯上郑家。
他恶狠狠打断我:“你跟郑家什么关系,全天下清楚明白。你背着我跟郑怀远眉来眼去,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明明是你……”
我说不下去,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
他越发压下来,跟我鼻尖碰着鼻尖,厉声问:“明明是我什么?你要说,明明是我在外面找女人是不是?明明你们很小心是不是?明明郑家很有势力是不是?我告诉你,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我现在就弄死这个孽种,我弄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我从来没想过有那么一天,盖聂会把这个侮辱人的词语用在我身上,我更加没想到,这个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孩子,会成为他口中的“孽种”。
此刻的他,犹如一个魔鬼,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儒雅之气。
说实话,当他说出那两个词语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间是觉得生无可恋的。
可是也仅仅是一秒钟的时间,我就把那种可笑的想法丢开了,我看着他,忽而冷笑起来:“对,盖聂,我是跟郑怀远眉来眼去,孩子不是你的,我根本不爱你。你…满…意…吗?”
他不是把我说的很难堪吗,他不是诬陷我吗,他不是对这种幼稚的把戏很热情么,那我就顺着他的意思,反正我们都要离婚了,能膈应到他,我还是很开心的。
他怒目圆睁,双手像是手铐一样制着我,我觉得自己的手腕要断了。
他越发把身子压下来,有力的身躯压在我小腹上,语气和他的面孔一样狰狞着:“江别忆,你好大的胆子。”
我继续冷笑,这会儿反而镇定下来了,只是缩了缩小腹,尽量不要被他压到:“是啊,我好大的胆子,既然你知道了,那正好,大家一拍两散,别耽搁彼此的时间。”
周围的空气早就凝成冰了,他的声音比那还要冰,而且不知何时,他的指腹已经滑到我脸上:“这么说,你是亲口承认你和郑怀远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是亲口承认,孩子不是我的?”
我咬着牙:“对,我跟郑怀远早就在一起了,孩子不是你的。”
我是看着他的眼睛说的,反正拖下去不是办法,索性快刀斩乱麻。
墙壁突然一声闷响,然后脖子上被锋利的东西咬了一口。
眼前腾起一阵烟雾。
我闷哼一声,试图挣扎开:“你放开,外面……”
“外面有你的保镖是不是?”他的指腹又在我脸上逡巡着,“想不到郑家还真舍得下血本,郑怀远是私生子,他们竟然还对你不错。”
怪不得这么久了外面的保镖都没有动静,看来是被盖聂解决了。
不止保镖。就连李牧隐等三人,应该也被他解决了。
我也不巴望保镖能来救我了,以盖聂的腹黑,他就算在这里杀了我,都没有人会进来。
当他的手滑到我唇上的时候,我突然鬼使神差,咬住他的手指,用尽了全身力气。
“你是狗啊?”他吃痛放开我,我快速爬起来,然后一脚踹在他胸口。
他八风不动的。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我那一脚对他而言就是挠痒痒,他微微笑起来:“学会踹人了,跟郑怀远学的是不是?”
我的目光盯着门口,却也不忘回复他:“要你管。”
他拍了拍胸膛,朝我迈近了一步:“你现在还是我老婆,你说我能不能管?”
这就有点无赖了,我根本没时间跟他继续耗下去,下午郑龙是要带我去看令怀远的,我得赶紧离开。
我突然想起来,刚来坞城的时候,郑龙给过我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的,我一直放在包包里,却从来没用过一次。
看我在那里掏啊掏,盖聂讥诮地笑起来,索性就坐在窗前,从风衣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
他点起一支烟,抽了两口,抬起头的时候把烟圈全吐在我脸上。
我再也没办法忍受,把抓到的匕首狠狠砸过去:“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他把抽了一半的烟丢在地上,抬脚狠狠踩两脚,看着我:“对,我是有病。你跟郑怀远给我戴绿帽子,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气得只差七窍冒烟了:“咽不下这口气?怎么,想杀了我,杀了你所谓的孽种是不是?”
他阴晴不定看着我,最后目光定格在我小腹上。
这一次,换我朝他走去。
我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放在我肚子上,语气凉薄:“盖聂,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杀了这孩子……”
他的手缩了一下,我快速握住,又放在我小腹上,语气更加凉薄:“怎么,下不了手,我帮你啊。”
我把他的手推开一些,再加重力道狠狠砸过来,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声嘶力竭大喊起来:“你来啊,你来啊……”
他的手快要碰到我的小腹的时候。他恶狠狠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快速拧着我的手背到后面。
下一秒钟,我就被他反手钳制着摁在墙上,脖子上一凉,紧接着耳畔传来他的呼吸:“江别忆,你别以为我下不去手。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只是不想看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潇洒快活。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最后一句话,他字字珠心。每一个字都带了毒,直指我的心脏。
我艰难地呼吸:“盖聂,我拭目以待。”
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把我推开,小腹撞在柔软的椅子上的时候,我下意识大叫了一声,扶着椅背,才没有摔下去。
脑子里一片空白,等我回过神来,房间里只剩我一个人。
盖聂好像不曾来过,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我在走廊上等了很久。保镖们才姗姗来迟,一个个的都万分歉疚不敢看我,我知道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以盖聂的腹黑和毒辣,别说五六个保镖,就是一个连的保镖,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尽量表现得淡淡的:“没关系,我没事,这件事我也不会告诉太爷爷。我们大家,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保镖们感激地看着我,为首那个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想了想,李牧隐他们也该回来了吧,如果我没猜错,盖聂应该会让他们传话给我。
果不其然,不出十分钟,那三个人就回来了。
顾良书骂骂咧咧的,李牧子沉着一张脸,倒是李牧隐看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
回去的路上,李牧隐突然问我:“他为难你了?”
我摇摇头,反问他:“他说了什么?”
顾良书抢先到:“他叫人把我们带到地下停车场,令怀易也在……盖聂说,要你和令怀远做好准备。”
“就这样?”
李牧隐点点头:“就这样,然后他就把我们放了。”
郑龙打电话过来,问为什么还不到家,今天产检他明明是安排过的,只有我一个人,可是已经超出了预期时间。
我好好敷衍了他一番,好在他并没有起疑。
回到郑家,李牧隐三人就按照我们在车上约定好的,提出来要回康城去。
郑龙是早巴不得他们走了。客气地挽留了几句,就叫司机送他们去机场。
一路上我都在想,再见到令怀远我该说些什么,我觉得有点尴尬,毕竟我们的关系不像以前了。
但是,一想起来,我竟然要喊他外公,我就浑身不得劲。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绕啊绕,傍晚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那个青山绿水的小山村。
而我也终于在那户小院子的角落里,见到了瘦的不成样子的令怀远。
他穿着一套休闲服,头发剪得特别短,眼睛深深凹下去,下巴尖尖的,像是去韩国削过。
不过他的眼神没变,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不过既然郑龙能把他安顿在这里,应该是已经和刀爷那边打成共识。
那么,盖聂也很快会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是吗?
我站在令怀远面前,本来不想哭的,可是不知为何忍不住:“你怎么瘦成这样?”
他虚弱地朝我招招手,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他动作有些迟缓,打量我一会儿,很满意的样子:“嗯,胖点好看。”
我一下子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哗哗哗流下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开玩笑。”
他突然抱着我的肩膀,劫后余生的语气:“忆忆,没想到……没想到我们竟是这种关系。难怪……难怪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莫名熟悉。”
这句话让我的眼泪流得更汹涌,我伸出手抱住他,吸了吸鼻子:“是啊,谁会想到,我竟然要喊你外公。令怀远,我可不可以不喊,好别扭啊。”
郑龙在一旁嘿嘿笑:“不喊就不喊,我家丫头说了算。”
小院子的男主人打鱼回来,热情地招呼我们留下来吃饭,郑龙应该和他们很熟悉,也没有推辞,很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好像是我的错觉,总觉得郑龙和令怀远之间的气场有点奇怪,挺别扭的。
女主人拿了毯子出来给令怀远,又给我们弄了山里的水果,然后郑龙就说有话要跟夫妻俩说。
三个人进了里屋,我低下头,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令怀远靠在了我肩膀上。
明明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可是靠在我肩膀上,竟然毫无违和感。
“他们对你好不好?”
说也奇怪,我们来的对话,竟然已经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
“谅他们也不敢对你不好,这是他们欠你的,也是他们欠我的。”
他语气不太好,我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对太爷爷有意见啊?”
他哼哼两声:“我才懒得对他有意见,要不是看他对你不错,我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喂喂喂,他可是你爸。”
令怀远唉声叹气的:“你看你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扇门,你们俩的语气,简直一模一样。”
我嘿嘿笑起来,他又道:“不过我替你开心,忆忆,见到你好,我也就放心了。”
山里天黑的早,厨房里有鱼香飘出来,夫妻俩说话的声音夹杂在里面,也像有了香味似的。
我抬起头。冷不丁发现,郑龙就站在客厅窗口,痴痴地看着我们。
而令怀远,靠在我肩膀上,沉沉睡过去。
吃完饭我们就出发,郑龙早有准备,一切设备全都提前准备好,因此也不怕令怀远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我挺累的,歪歪倒倒靠在毯子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山路颠簸。令怀远身体又还没恢复,因此司机开得特别慢,凌晨的时候我们才回到郑家。
郑家全部人都回来了,黑压压一大片站在大门口,欢迎令怀远平安归来。
不,从现在开始,应该称呼他为郑怀远了。
一下车我就感觉有一道目光紧紧锁着我,我抬起头,果然在人群里看见了郑南风。
这是到了坞城之后我第一次见他,好像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可是他看我的目光,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郑龙招招手:“南风过来,你还是第一次见你小叔呢。”
郑南风表现的有点不情愿似的,打量了被人搀扶着的郑怀远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也就长我三两岁,怎么就成了我小叔了?”
郑怀义骂了一句:“臭小子,让你叫你就叫,那么多废话。”
郑南风撇撇嘴,心有不甘,却还是勉勉强强叫了一声:“小叔。”
郑怀远点点头:“给大家添麻烦了。”
郑龙挥挥手。要大家散了。
我正准备过去搀郑怀远,就被郑南风拽到了一边。
他那张嘴就跟机关枪扫射似的:“江别忆,你可以啊,都混到郑家来了。你跟盖聂怎么了,真要离婚?听说你给他戴绿帽子,真的假的,奸夫是谁,我小叔?”
他的目光往郑怀远那边瞥了瞥:“你什么眼光,他是私生子,哪里比得上盖聂?盖聂嘛。有时候是胡闹了一点,但是心还是在你身上的,你别得寸进尺。”
我很耐心等他说完了,才缓缓问:“巩音殊让你叫她四嫂的时候,你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吧?”
他张大嘴巴愣在那里,老半天才结结巴巴的:“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叹口气,后退了一步:“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很清楚。郑南风,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有权开始新生活。任何人都别对我道德绑架。”
这话是有点重了,但是我必须要表达清楚。
他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真是狗咬吕洞宾,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难怪盖聂要跟你离婚,你活该。”
说完这句话,他丢下我,大踏步走了。
我站在风中,突然觉得浑身冰凉,连眼泪流出来都不知道。
那晚郑龙把我和郑怀远叫到书房,跟我们说了很多很多话,首先他代替郑南风向我们道歉。
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不由分说的预感。郑龙要是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把郑氏留给郑怀远,那么,郑怀远和郑南风这对叔侄之间,一定会有一场不小的战争。
然后郑龙就说起了我的问题,这一点之前我们也是有共识的。
现在外界并不知晓我的身世,就算郑家也只有核心的几个人知晓。
所以我们要混淆视听,要给外界塑造一种错觉……
只不过委屈了郑怀远。
☆、第一百六十八章 得偿所愿
只不过委屈了郑怀远。
郑怀远老神在在的看着我:“我没有觉得委屈,我怕你委屈。”
我看着他笑:“打住打住,小外公……”
我故意把最后那三个字的语调拖得老长,郑龙无奈笑起来:“你这丫头,鬼灵精怪。”
郑怀远唔了一声,学着我的语调:“那小外孙女,以后,咱们一起演戏如何?”
我伸出手:“合作愉快。”
他轻轻握住我:“一定。”
回到卧室,就被站在阳台上的人吓一跳,我有点恼怒,随便进女生房间这种不礼貌的行为,怎么会发生在郑南风这样的豪门公子哥身上?
深深吸口气,我才能勉强控制着自己,不要说出一些恶毒的话,不要把手里的东西砸过去,不要把场面搞砸。
我笑了笑:“你怎么过来了?”
郑南风看着我笑:“我怎么就不能过来了,就算我替好朋友过来看一看。”
我在心里腹诽着看你大爷,可面上还得笑着:“现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他一步步走过来,每走一步,看我的眼神就变了一层,由打量变成轻蔑再变成讽刺最后变成“你怎么那么不要脸”,然后我突然想起来他刚才骂我活该来着。
“江别忆,我一直在想。”他停在我面前,目光锁着我,“我一直在想,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和盖四走到这一步。你们明明真心相爱的,不是吗?”
我冷笑起来:“真心相爱?这听起来多讽刺,也许我们曾真心相爱,但是那都是过去了。现在他有新人相伴,我也有了值得相伴一生的人。”
他讥诮地笑起来:“相伴一生?你还真说得出口,那么。这孩子,一定是我那位小叔的了?”
我一下子想起盖聂说这孩子是孽种的话,那种委屈和不甘一下子齐齐涌上心头,我扯了扯唇角:“既然你们认为是,那就是咯。”
他看着我,目光有点毛骨悚然的:“那么,令家能那么轻松放郑怀远回来,也是因为你的关系?你跟盖四的婚姻,就那么不值钱,值得你去换回郑怀远?”
我很想说一句,让他去问问盖聂。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到底我为什么提离婚。
可是想起郑龙讲的话,我无所谓耸耸肩:“我认为值得。”
他突然靠近我,咬牙切齿的:“江别忆,你还真是不要脸啊?”
我后退了一步,坐在床沿,看着他:“多谢你啊,给我这么高的赞美。”
他气呼呼转身就走,我叫住他:“麻烦你转告他,尽快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拖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他顿住身形,不过从背影就可以看出他的轻蔑和讽刺:“你放心,三天之内,离婚协议就会送到你手上。”
我点点头:“另外,替我转达,祝他新婚快乐。”
我以为他该走了,谁知道他突然转回来,快步走到床边,钳制住我的肩膀摇晃着:“江别忆,你他妈还有没有良心?”
我闷哼一声,他弄疼了我,可是我就那么看着他。
突然。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南风,我刚回来,你就这么对我的人?”
我看过去,郑怀远一身凛冽站在门口,像是从黑夜里来的帝王一般看着我们。
我一下子掀开郑南风,然后小跑到郑怀远身边,躲在他身后:“你怎么才来呀?”
我说的委委屈屈的,然后惊恐地看着郑南风。
郑怀远侧过身拍了拍我,语气温柔:“别怕,没事了,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
郑南风冷笑起来,拍着手:“真是一出恩爱的好戏啊,我说小叔,您就这么迫不及待么?她现在还是盖聂的老婆,你这样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您?”
郑怀远无所谓笑了笑:“我是务实主义者,面子什么的,我从来不放在心上。我在乎的,从来都只有眼前人。”
郑南风讥诮地勾了勾唇:“就算小叔您不在乎面子,这么公然抢别人老婆,未免有损郑家声誉。”
郑怀远依旧是那种不以为然的样子,但是我发现,在他这种看似不以为然的外表下,透出来的全是霸气,语气里也全是成竹在胸的坦荡:“南风,别把话说那么难听,任何人都没资格对别人的感情指手画脚。要说起抢别人老婆这种事,我好像没有你擅长吧?”
郑南风一下子捏起拳头,略微烦躁:“你少血口喷人!”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不是很清楚吗?我只是想告诉你,江别忆是我的人,按理你该称呼她一声小婶婶。她是你的长辈,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你说呢?”
表面上听起来,“你说呢”好像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实则却是警告,无声的警告。
就比方说这一刻,当他看着郑南风的时候,他的唇角勾着,可是房间里的气压竟然莫名降到最低,我吓得缩了缩肩膀,扯了扯他的袖子,提示他别把关系弄僵。
可是他安抚性地捏了捏我的手臂,轻轻笑一声:“我让管家给你炖了燕窝,吃点再睡。”
郑南风呵地冷笑:“我倒想知道,小叔您可以为了这个女人,做到什么地步?莫不是,连我们的血缘关系都不顾了?”
他这完全就是咄咄逼人,郑怀远要是说为了我不顾一切,那么就会落下一个不顾亲情的罪名,他本来就是私生子。他要是说血缘关系重要,那么,郑南风就会把矛头指向我。
这其实就是郑南风给他的小叔下的套,我正担心郑怀远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就听他缓缓道:“我的血缘和我的女人同等重要,但是,要是有人想要欺负我的女人来试探我的底线,就别怪我不客气。”
郑南风眉目间闪烁着挑衅:“我现在就试探您的底线了,您想怎么个不客气法?让爷爷把我赶出郑家,还是把郑氏占为己有?”
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郑南风,你怎么说话呢?”
郑南风一下子敛起神色,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爷爷,您怎么来了?”
郑龙一步步走进来,站在我身边,看着他的孙子:“我要是不来。怎么可能知道你心里所想?又怎么知道,原来侄子是可以用这样不恭不敬的语气跟小叔说话的?更加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没素质,随便进女孩子的房间。”
“爷爷,我……”
郑龙摆摆手:“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南风你记住,郑家的一切,是靠大家共同努力创下来的,没有什么占为己有的说法。谁有本事,谁就当郑氏的当家人。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在外面做什么我不管你,只要你不给郑家丢脸。但是,丫头是郑家很重要的人,你要是欺负他,别说你小叔,我也不饶你。”
郑南风一听就着急了:“爷爷,您怎么……”
“你出去吧,别打扰丫头休息。”
郑南风说了句爷爷晚安,然后就要往外走,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郑龙喊住他:“你跟盖四关系好,但不代表你可以把丫头在这里的一切告诉他。你要是真的为他好,就劝他尽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郑南风扭过头,恨恨地看我两眼,转身走了。
“丫头啊。”郑龙牵住我的手,拍了拍,“让你受委屈了。”
我摇摇头,我不委屈,就是不知道演成这样,郑南风那家伙会不会相信。
果不其然,洗完澡正准备睡觉,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我眼皮跳了跳。郑南风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慢条斯理涂抹着护手霜,语气淡淡的:“你还真是有礼貌。”
他站在那里,笑得邪里邪气的:“江别忆,刚才我被你气糊涂了,忽略了一个细节。郑怀远那家伙虽然从来不喊我爷爷,但是你怎么能喊我爷爷太爷爷呢,这不是乱了辈分么?”
我眼皮剧烈跳起来,接郑怀远回来的路上,郑龙是和郑家的核心人物开过一个简短的会议的,关于我身份的问题。大家一致达成共识。以后人多的时候我尽量用“您”来称呼他,不喊“太爷爷”的。
郑南风不经常回来,而且我已经很确定盖聂并没有告诉过他我的身份的问题,他是怎么发现这个细节的?
莫非,郑家那几个郑龙非常信得过的核心人物里,有谁把我的身份泄露出去了?
看我沉默,他有点得意地走过来,勾着下巴:“江别忆,你根本没有勾搭郑怀远是不是,你的身份不简单是不是?莫非,你也是老爷子的私生子?”
就在这短短的十几秒时间里。我的心跳经历了全世界最惊险刺激的过山车,手心里全是汗,神志都有点不受控制了。
都怪我,都怪我,我怎么那么大意呢?
借转身掀被子的动作,我平复了心情:“郑南风你是不是脑子结构异于常人,脑洞怎么那么大,我才不是私生子呢。再说,我喊老爷子什么,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那你给我解释解释,既然你是郑怀远的女人。为何你要那么喊我爷爷?”
我有点恼羞成怒:“你什么时候听见我那么喊他了?”
明知道此刻我越是恼怒越证明我心虚,我应该镇定,镇定了就不容易露出马脚。
可是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郑南风这么维护盖聂,他现在发现了疑点,会不会顺藤摸瓜调查下去,会不会去找盖聂理论?
“江别忆,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会调查清楚的。”
他转身就要走,我顿了顿,喊住他:“郑南风,你不是自称盖聂的好兄弟吗,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闹离婚吗?盖聂难道没告诉你,他对我做了什么?刀爷提出来用我们的离婚去换郑怀远,盖聂不止答应了,还同意和巩音殊结婚。我是没有办法了,才躲到坞城来。你为什么非得咄咄逼人呢,我招你惹你了?”
这一招有点冒险,算是下下策,但是也许能起到最大的效果。
他转过身,狐疑地看着我,目光在我脸上。像是浓硫酸浇上去似的。
我反正是豁出去了,又道:“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向你保证,你害怕那些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他的脸色蓦地变了:“笑话,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直视他的眼睛:“你当然害怕。据我所知,在郑怀远的身份曝光之前,你一直是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子。他甚至动过要把郑氏继承人位子给你的想法,当然,仅仅是动过,他一直认为,郑怀远才是最合适的人选。郑怀远的身份曝光后。你的关注度自然降低了很多,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你心里不平衡也是正常,甚至你想帮盖聂出气都是正常……但是郑南风,我不是你的敌人,郑怀远也不是,他从没想过要把郑氏占为己有,名利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况且他很听我的话,有我在,他不会跟你争的。你要是真的介意,我明天去跟老爷子说,我们会搬出去,郑怀远也不会去郑氏上班。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绝对不会成为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郑南风被我弄得有点蒙了,而且蒙起来的样子还傻乎乎的挺可爱,哪里是刚才哪个咄咄逼人的郑南风呢?
“江别忆你等等,这些歪理邪说,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坦荡荡的:“盖聂告诉我的啊,他说你大伯召开新闻发布会那天,你在酒吧喝得烂醉如泥。他还说,你是有野心的人,不可能这么任人宰割。”
他一下子着急起来:“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烂醉如泥,什么时候说过那些话?”
我耸耸肩:“那你去问你的好兄弟啊。”
他气呼呼要走,我在他身后优哉游哉喊:“我就当你答应了啊,慢走不送。”
回应我的,是摔得震天响的关门声。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管家说,天还没亮郑南风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走了,说是要去国外玩几天。
我心里腹诽着,难不成是昨晚那些话对他起了作用?
要是这样,那这家伙的思想觉悟还不错。
其他人还没有下来。郑怀远看着我,低声问我做了什么。
我夸张地叫起来:“我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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