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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爱情结的痂-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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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是一早就去上班了的,赤羽门现在合法化了,事情非常多,刀爷又盯得紧,盖聂忙得一天到晚的开会。
我不去学校,小七自然也是不会去的,就在家里陪着子初玩魔方。
姜东回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吃午饭,他很忙的样子,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就要走。
我追出去,问他在忙些什么。
他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摸了摸我的头:“放心,我答应过你,不再去打黑拳。我现在做的,是正经生意。”
“你上次说的那五千万,怎么来的?”
他愣了愣:“不就是李牧隐借给我么,你跟盖聂和好,我就还回去了。”
“真的?”
“骗你是小狗,不信你问李牧隐。”
他很赶时间的样子,匆匆说了两句就开车走了。
中午的时候,盖子衿在司机的搀扶下到老宅子来,我才回到姜东所谓的要紧事,原来就是躲避这位难缠的大小姐。
盖子衿看起来是对姜东动了真心。听我说姜东出差去了,她一脸沮丧:“我知道他就是为了躲我,我又不是母老虎,他至于吗?”
我给她泡一杯咖啡,听着她诉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原来,姜东一直把盖子衿受伤的主要责任归结到他自己身上,所以盖子衿出院期间他是一直不遗余力照顾的,期间无数次忍受了大小姐的坏脾气,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盖子衿出院后,胡搅蛮缠了一番,姜东没办法,只好八大小姐接到公司给他的单身别墅里,又是一番贴身照顾。
盖子衿红着眼眶:“小婶婶,你说我有什么不好,姜东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感情的事,旁人是永远没有资格判定是非的,我只好安慰她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突然盯着我:“奶奶说,姜东喜欢的是你,是不是真的?”
我一口水喷出来:“当然是假的,我们是兄妹,你可别胡说。”
她不依不挠的:“姜东说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可是我查过,这么多年,和他走得最近的就是你……他肯定是喜欢你,我再也没有机会了,是不是?”
看她要哭,我赶忙想尽办法安慰她,谁知道她突然抱着我哇哇大哭,说从来没那么倒追过一个男人,这次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没吃过苦的小年轻就是这样,都这种时候了,还在想面子的事。
好不容易劝得她冷静下来,我好借口去厨房榨果汁,然后给姜东打电话。
他倒是很快接起来,不过早就猜到我要说什么,抢先堵住我的话:“是不是盖子衿去找你了?你别理她,她就是大小姐脾气,闹几天就好了。”
“你真不喜欢人家?”
“废话,喜欢我还用躲么?就她奶奶那样儿,我宁愿当和尚。”
我没忍住笑起来:“又不是她奶奶喜欢你,再说你们谈恋爱关她奶奶什么事?我觉得子衿挺不错的,适合结婚。”
“得了吧,我就不是个适合结婚的人。”
我一下子就不知道怎么劝了,有点恍惚起来,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就说过,姜东跟风一样的,适合到处流浪,不适合成家立业。
“哎江别忆我跟你说啊,昨天我去夜总会,你猜我看见谁了?肖坤那兔崽子,竟然……要不是我有急事,我非得揍死他不可。”
我很成功被他转移了话题,忙问肖坤怎么了。
“肖坤在外面找小三,他还有性虐倾向,这些你都知道不?阿书真是瞎了眼,怎么就……”
他没再说下去,义愤填膺的,我一时间挺唏嘘的。
这么多年姜东就跟我还有顾良书走得近,他同样是把顾良书当妹妹的,所以他生气也是理所应当。
“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阿书,等我回来,我非得弄死那小子不可。”
没想到我们的谈话最后会扯到这件事上面,结束的时候姜东意味深长道:“感情这种事,从来没有所谓的旁观者清,疮没有长在你身上,你永远不知道有多疼。你也不用管我,管好你自己吧。盖家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反正哥哥把话放在这里,他们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保护你。”
我心里暖暖的,应了一声,这才挂断电话。
一整个下午盖子衿都恹恹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我哄完盖子初睡午觉。就去书房收拾,蓦地想起来昨天桂耀明的秘书给我的牛皮纸袋。
里面是一张光盘,我塞进电脑里,静静等待了几秒,就被商晓翾那张脸吓了一跳。
盖聂回来得很快,他几乎是小跑到书房,一进来就抱紧我,拍着我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在……”
我已经哭得浑身无力了,趴在他胸口掉眼泪。
那天欧阳锦是说过的,桂耀明要送我一份大礼,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礼物。
只要有了这个东西,商晓翾和阿生是绝对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的。
只是我很好奇,前两天才说纪检委那边的视频不翼而飞,现在我手里就有了这样的视频,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查过了,纪检委的视频应该是被人监守自盗,只是我还不确定。是不是就是咱们手里这一份。我已经通知二哥和骆三哥他们了,他们马上过来。”
我是六神无主的,爸爸留给江岸的那个优盘里的内容,就足以让我胆寒,没想到现在看到的,比那个还要让我震惊百倍。
这个光盘里面,完整地还原了狄修仁的死和爸爸的死,还有背后更多我们所想不到的内容……
盖谦和骆安歌来的时候,我已经冷静下来,只不过心绪难平。
看完视频,盖谦抿唇沉默,问盖聂有没有烟。
蔡芸芝是交代过的,可是盖聂从抽屉里把烟和打火机找出来,点起一支递过去。
盖谦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接过去狠狠吸几口,缓缓道:“你们怎么看?”
盖聂看了看我,沉声道:“这是铁证如山,他们是不可能逃脱的。”
骆安歌眯眼:“既然是桂耀明给你们的,那我们有必要来分析一下他的心理。他为什么要把这个给你们。相帮你大哥和小江爸爸报仇,还是纯粹是因为恨商晓翾?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是绝对不可能把那样的隐私呈现在别人面前的。”
盖谦点点头:“骆三分析得对,桂耀明很有可能是想借我们的手,把商晓翾和阿生推进地狱。他知道爸爸那边不会坐视不理,也知道盖家的势力,所以他索性做个顺水人情,既能帮助大哥和小江爸爸,又能如愿以偿。这一招,不可谓不毒。”
我是想不了那么深的,我只想着尽快了结爸爸的事情。
书房里陷入了沉默,骆安歌握着鼠标,把视频拉到桂耀明被绑起来捆在椅子上,而赤裸着上身的阿生拿着电棍不断电击他,而商晓翾笑着在一旁拍视频的画面……
“你们看,从这个角度看,商晓翾和阿生是有恃无恐的。从正常男人的角度理解,没有哪个男人忍受得了妻子给自己戴这样的绿帽子,哪怕这男人本身也在外面三妻四妾的。可是为什么商晓翾胆子那么大,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桂耀明有很重要的把柄在商晓翾手里。而且……”
他继续往后拉视频,到了有点模糊的画面,在一个卧室里,穿着浴袍的商晓翾往一杯牛奶里到了什么粉末进去,她摇晃了几下,然后桂耀明进来。她把牛奶递给他,看着他喝完,两个人关灯躺到床上去。
“商晓翾明显是给桂耀明下毒,而且从拍摄角度来看,应该是桂耀明偷拍的,你们去医院看他的时候,有没有听医生说过?”
我蓦地想起来那天欧阳锦是说过的,想来应该就是这件事了。
盖谦目光沉沉的:“想不到商晓翾胆子这么大,谋杀政府官员。”
骆安歌点点头:“要了结这件事倒也简单,直接把光盘交给警方,我们再从旁加把劲……还是,你家老爷子那边,你们哥俩好交代吗?”
盖谦撇撇嘴:“有什么不好交代的。说白了。他现在跟我们完全是站在对立面。”
骆安歌看着盖聂:“老四你说,怎么办?”
我忍不住插话,那天阿生明明说过,害死我爸爸的,并不是他和商晓翾,过了两天他又改口,这其中有没有什么隐情?
盖谦笑了笑:“他想要保住商晓翾,自然是要这么说。”
骆安歌点点头:“只不过,你们哥俩有必要跟你们的母亲和刀爷知会一声,万一真跟你家老爷子那边闹起来,也好有个照应。”
盖聂嗯了一声:“这几年来,大哥的死,一直是我妈的一个心结。其实我们早知道这件事跟商晓翾有关,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我看,这件事就等到祭祖结束。”
盖谦看着我:“只是苦了你,还要再陪着我们等等。”
我摇摇头:“没有关系的,我愿意陪你们一起等。”
过了两天,我去看望桂耀明,带去了我煲的鸡汤。还有我带着小七和子初去山里采来的野花。
桂耀明看起来比前两天还要苍老憔悴,头发一半都白了,因为太瘦的关系,整个人看起来缩成一团。
他使个眼色,秘书就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俩。
他喝了小半碗鸡汤,突然感慨:“久病床前无孝子,忆忆,到了现在,真心对我的,也就是有你跟阿锦了。”
我鼻子酸酸的有点想哭,低声告诉他:“光盘我已经看过了,您放心,等盖家祭祖一过,我就把它交给警方。”
他有点难为情地别过脸:“忆忆,要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求助于你跟盖聂。走到这一步我也想开了,金钱名利什么的,都是浮云……我从来不怕死,我只是怕,没办法向你爸交代。”
他又一次提起这个话题,我不好逃避,只好道:“您放心,我爸不会怪你的。”
“可是我会怪自己,我没管好自己的妻子,我没管好自己……忆忆,是我对不起你……”
我想起那些画面,挺心疼他的,这些事也不是他的错。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他也没有办法的,不是吗?
“真不是您的错,您没必要自责。”
他满是皱纹的眼角流下两行浑浊的泪,声音沙哑着:“其实我早发现他跟阿生的事情了,只不过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跟牧子……我跟她,也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看他挺痛苦的,就道:“您要是不想说,也没有关系。”
他使劲摇头:“不,忆忆。我要说。你跟臣熙刚分手的时候,臣熙其实很难过,他是真的爱你,却也是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有一天他跟牧子提分手,两个人大吵一架,吵完之后商晓翾就带着他回去他外婆家。牧子不知道怎么地就来找我哭诉,我也不知道怎么地,我们都喝了点酒,然后我就觉得头晕,后来……我发誓,就那一次,真的就那一次……后来商晓翾一直拿这件事威胁我……”
“她早就知道是吗?”
桂耀明一脸痛苦:“整件事都是她一手策划,她怎么会不知道?”
我觉得有点呼吸困难,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安慰他先养好身体要紧。
他又使劲摇头:“忆忆,我没有时间了……我已经跟上面坦白了一切,同时递交了辞职申请……”
我大吃一惊,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他并没有犯什么错,就算跟李牧子有了那一出,顶多就是作风问题,不至于辞职啊。
他苦笑:“伯父老了,干不动了。忆忆,伯父真的老了。”
离开的时候,我去找桂耀明的主治医生,想要了解了解他的病情。
主治医生告诉我,桂耀明慢性中毒,毒性早已侵入内脏,加之这次被捅了十四刀,想要恢复过来,那是不可能了。
“他会死吗?”
医生无奈一笑:“我只能告诉你,暂时不会,但是我不敢保证。”
大概是跟桂耀明谈了那么一个伤感的话题,我挺难过的,晚饭的时候盖聂也发现了,问我怎么回事。
因为有小七和子初在,我不好明说,就说身体不舒服。
谁知道这厮凑过来,一脸坏笑:“大姨妈来了?”
我本来就是今天来大姨妈的,不过他这么说,也不怕小七和子初听见。
饭后盖聂主动洗碗,我乐得享受,陪着子初歪在沙发上看电视。
盖聂拿着一个热水袋出来,二话不说塞在我小腹那里,像个大爷似的吩咐我:“上楼躺着去,今晚我哄子初睡觉。”
小七毛遂自荐:“四爷你去照顾小江,我哄子初睡觉。”
还不到七点,盖聂就洗完澡陪我躺在床上,我觉得挺别扭的,尤其他还一本正经帮我按摩肚子。
我忍不住把今天医院里的事情告诉他,他沉默着,我是趴在他怀里的,看不见他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的声音:“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你以为,他真的舍得那些荣华富贵?”
“不管他舍不舍得,他终究也是受害者。”
盖聂又沉默了几秒:“阿生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一百零五章 祭祖
阿生说了什么?
盖聂箍紧我,缓缓道:“那晚莫望熙叫我前去,我才知道,有人对阿生动手脚,所以他才会突然改口,说没说过那句话。其实那句话我们都听得很清楚不是吗?”
我点点头:“谁对阿生动手脚?”
“他也不知道,那人是通过食物对他下的手。跟你在电视上看的差不多,早餐的时候吃包子,吃到一半突然发现里面有张字条,上面写着‘若想她活命就闭嘴’几个字。联系几天他都能收到那种字条,上面说了他跟商晓翾一起干的坏事。阿生很害怕,那晚我去的时候,他说他怀疑是桂耀明。”
我忍住脱口而出的不可能三个字,耐着性子问他原因。
“阿生供认不讳他和商晓翾把桂耀明绑起来实行电击,但是他也说,商晓翾之所以会突然精神失常,应该是桂耀明对她做了什么。商晓翾手里,应该握有桂耀明的致命把柄。”
“什么,李牧子和那死去的孩子么?”
盖聂摇头:“不是,那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
如果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盖聂拍着我的背:“是什么很快就能见分晓,咱们别着急。都等了那么久了,不介意再多等两天。我已经跟李牧隐谈过,到时候他那边会起诉他叔叔一家和商晓翾恶意侵吞他父母的公司,我们这边再把光盘交给警方,然后就等着看好戏。”
“李牧隐不是已经把公司拿回来了么?”
盖聂嗯了一声:“不过早就是空壳子了,众泰是商晓翾和李牧子用来金蝉脱壳的新公司,李牧隐是没有资格接管的。”
“那不是白忙活一场?”
盖聂笑起来:“那你也太小看李牧隐了。他这几年在国外可不是白混的,李牧子一家现在被他打得抱头鼠窜的,别提多狼狈了。”
我沉默了几秒,突然问:“李牧子……现在怎么样了?”
盖聂低下头看我:“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按理李牧子是生是死都跟我没有关系的。可是看了桂耀明听他说了那么多之后,我突然很好奇,李牧子的结局会是怎样的?
“桂臣熙提出离婚,并且已经从他们的家搬了出来,由周写意贴身照顾着。听说,李牧子大闹盖家和周家,不过被人轰了出来。”
我挺唏嘘的,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还真是有道理啊。
不过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受不了自己老婆跟父亲有那种关系的,哪怕是被人设计。
况且,桂臣熙未必会相信,是他的母亲设计了这件事。
“也就是说,桂臣熙他们现在和周家算是上了同一条船,那么……”
“你是担心,他们会不会联手起来对付我?”
我点点头,看盖寅伯那样子,完全会为了商如莹而不顾一切的。要真是那样了,盖聂岂不是很危险?
况且,周家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大换血,一旦反扑……
盖聂拍了拍我:“你就不要替你老公我担心了,我要是那么脆弱,将来还怎么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宝宝是不是?”
我心里暖暖的,忍不住揶揄他:“我的意思是,你干脆坏人做到底。把周家赶尽杀绝得了。让他们,以后都不要出现在康城。”
盖聂估计没想到我会提起这个,他坏笑起来:“好啊你个江别忆,原来你才是最坏的大坏蛋。”
我一脸认真:“这样的话,周写意就再也不能打你的主意。我……担心我争不过她,她那么优秀。”
盖聂捧起我的脸,也是一脸认真:“瞎说,我的宝贝比她优秀。你要是不喜欢她,那我让周家全滚蛋好不好?”
我知道他是认真了,他也有那个本事,可是我怎么忍心让他那么做呢?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本地新闻轰炸得焦头烂额的:李牧子半夜潜去医院,化妆成值夜班的医生,拔掉了商晓翾的呼吸机,在给商晓翾注射某种药物的时候,被值班民警发现,当场逮住。
画面里,李牧子显得很镇定,好像早就预料到会被抓似的。
反倒是商如莹靠在盖寅伯怀里哭成了泪人,盖寅伯大发雷霆。说盖家不惜一切代价要严惩凶手。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很快就有传言,这是恶婆婆和失宠儿媳妇之间的一场恶战,然后有人站出来支持李牧子:每一个恶婆婆背后,都有一个窝囊丈夫。
桂臣熙无辜被扯进这场战争,他和周写意的新家门口,挤满了记者。
看新闻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件事恐怕才刚刚开始,以周写意的性子,她是断断忍受不了这些的。
果不其然,下午一些的时候,天涯社区和西祠胡同等国内好几家网站上都有了热门帖子,名字就叫《公公和儿媳乱、伦,儿子何其无辜》。
虽然帖子用了化名,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说的就是桂臣熙一家。
仅仅一个小时,阅读量上百万,也不知道周写意是不是请了水军,底下一票评论清一色都是辱骂儿媳妇不要脸的。
最后,有人小心翼翼问:请问。这里的公公,说的是省政厅G姓那位吗?
有人扯开一个小口子,后面的人不管不顾全说开了,说什么的都有。
这是一个人言可畏的年代,大部分人都是死在别人嘴里面的。
我隐约有点知道桂耀明为何要辞职了,他实在不想晚节不保。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人出面干涉,到了第二天,网上那些东西全都凭空消失。
但是,欲遮还休是掩盖不了普罗大众对八卦的好奇的,很快坊间就炸开了,关于桂耀明和李牧子的新闻,在广大中年妇女的圈子里,以光速传播开来。
老百姓的嘴是堵不住的,现在不管是去农贸市场还是超市或者是小广场,眼目所及那些窃窃私语的妇女,十有八九都在谈论这件事。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周写意的最终目的,如果是,那么很显然,她赢了。
不仅赢得了桂臣熙,还赢得了舆论。
盖家祭祖那天,天空下着绵绵细雨,为本就压抑的气氛增添了更加肃杀的气氛。
一大早气氛就不对,盖聂的爷爷当年是抗美援朝的英雄,盖聂的大伯二伯也是军人,都是军功章挂满了衣服那种大神,因此盖家每年祭祖都是大排场,所有人必须到场。
虽然他大伯二伯前几年相继去世,但是盖聂远在国外的堂哥堂姐还有孩子,都在祭祖的头一天赶了回来。
以前,康城大部分人都知道盖寅伯有妻有妾,也知道他的妻妾是亲姐妹,但是大部分场合他们都还是原以为维持一下人前的和谐。
可是现如今,盖寅伯公然带着商如莹一家住到老宅子里,而商如瑜反倒带着盖子衿住到了刀爷的西郊别墅。
外界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这次的盖家祭祖,大家都很想看一看,姐妹共侍一夫的戏码究竟会如何上演。
一大早盖聂就带着我和子初出发,我们先到酒店跟盖谦夫妻会和,再驱车前往西郊别墅跟商如瑜和刀爷会和。一起出发前往盖家祖坟。
我们的车子在前面,商如瑜和刀爷的车子在后面,我是很忐忑的,一是怕商如瑜和商如莹闹起来,二是怕商如莹借题发挥找我麻烦。
子初乖巧地在一边自己玩,不知道从哪里翻到一本不久前的杂志,而那杂志的封面正好是商晓翾。
小家伙手里拿着的,是前两天小七给他买的玩具刀。
谁也没注意到小家伙有异常,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焦躁且愤怒地高高举起玩具刀,一刀又一刀插在杂志封面上,嘴唇颤抖着,好像要说什么,一脸的惊恐。
盖聂眼疾手快抓住他,焦急地问:“怎么了,子初,告诉小叔,怎么了?”
小家伙力气特别大,一把甩开盖聂,又用玩具刀刺在商晓翾照片上。
他的眼神很恐怖,满是仇恨满是惊恐,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我愣了愣才凑过去捧起他的脸,大喊:“子初,子初,你看着小婶婶。”
他全身颤抖着,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毒舌吐着火红的信子似的。
他竭力反抗,我和盖聂一起摁住他,然后我隐约听见他的声音:“大……伯……”
我心头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突然张大嘴巴,哇一声哭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小家伙表露出这么丰富的情绪,而且哭得这么伤心,我有点吓到了。
盖聂也吓到了,吩咐司机停车,然后抱着小家伙下车。
后面的车子也停下来,盖谦和蔡芸芝下车来,看见子初哭成那样,两个人都加快了脚步。
可是,就在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小家伙突然从盖聂手里逃脱了,他并没有跑远,而是快速返回车里,抓着那本杂志下来,狠狠丢在地上,然后使劲用脚去踩。
商如瑜和刀爷也下车来,一看这架势大家都蒙了,蔡芸芝红着眼冲过去,一把抱住小家伙,呜呜呜哭起来。
小家伙一张小脸上全是泪水和汗水,看着我们,艰难地张大嘴巴:“大……伯……”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商如瑜颤抖着走过去,弯腰扶着他的肩膀:“子初,你会说话啦?”
盖子衿更是一瘸一拐冲过去,一把抱住小家伙,哇哇哇哭起来:“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给姐听……”
小家伙啜泣着,小肩膀一抽一抽的,指着杂志:“大……伯……”
商如瑜是何等聪明之人,她一把拉开盖子衿,捡起杂志,指着早就被小家伙弄得面目全非的商晓翾的照片,声音颤抖着:“子初,告诉奶奶……你是不是要说?”
她哽咽着,声音越发苍老憔悴:“你是不是要说……是这个女人害死了你大伯?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她几乎是颤抖得站不住,勉强靠在盖谦身上才没有倒下去,还未等到回答,她就捂着嘴大哭起来。
盖子初扑到蔡芸芝怀里,哇一声哭起来,哭得惊天动地的。
商如瑜大喊了一声“我的儿”,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一群人手忙脚乱,抬到车上进行急救。好在盖聂有先见之明带着医生,否则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
半小时后商如瑜幽幽醒过来,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一手抓着盖谦,一手抓着盖聂,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是哭。
盖谦叹口气:“您也别伤心了,横竖等祭祖结束了再说。”
盖聂拍了拍她的手:“您还能坚持吗,不行就送您回去,祭祖的事有我和二哥,还有舅舅,没事的。”
商如瑜摇头:“不行,就算抬,也要抬着我去。我要让盖家的列祖列宗看一看……我的儿死得冤啊,三年了,三年了……”
盖子衿早就哭成了泪人,此刻她啜泣着:“可是爷爷根本不相信是商晓翾害死了爸爸,我们怎么办?”
商如瑜强打起精神,呵斥道:“哭什么哭,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为我的儿讨回公道的。”
一直没说话的刀爷此刻低声道:“姐,我早就告诉过你,盖寅伯那人靠不住,你偏偏不信。这一次,你可别再心软了。”
商如瑜无奈叹口气,点点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一行人继续出发,因为盖聂的奶奶是虔诚的佛教徒,晚年出资在康城非常有名的巴陵山上捐建了寺庙潜心念佛,因此盖家每年祭祖都会从四大名山请得道高僧前来念经。
我们到的时候,盖寅伯正拖家带口的跟在高僧后面,和他并排跪着的,是商如莹,而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桂臣熙和周写意。
据我所知,桂臣熙和李牧子到现在还没有离婚,可是他公然带着周写意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不知道作何打算。
盖聂的二叔我是第一次见。跟大伯二伯家的孩子们站在一起,一脸虔诚聆听高僧念经。
盖家的祖坟风水极好,背靠康城最有名的巴陵山,正面是一览无余的郁郁葱葱,再站高一点,可以把康城的全景看得透彻,可谓是“前有照后有靠。”
商如瑜带着我们走过去,跪在盖寅伯的左手边,立马有小沙弥给我们送上香来。
高僧用特有的音调把盖家列祖列宗的功德都夸赞了一遍,然后就是例行的拿着盖家的家谱,按照支系把所有人的名字念了一遍,差不多就是一个多小时。
我们还在虔诚地跪在那里,可是周写意有点不耐烦起来,仗着有孕在身,扯了扯桂臣熙:“我坚持不住了,可不可以不跪?”
商如莹白她一眼:“有那么娇气吗?”
周写意撅起嘴撒娇:“外婆,我可是怀孕的……”
商如莹变了脸色:“怀孕又怎么了?这点苦都受不了,怎么进盖家的门?”
周写意还想说什么,桂臣熙扯了扯她的裙摆。示意她别说话。
高僧又念了半小时的经,然后用净水洒在每一个人头上,最后问盖寅伯,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这家谱应该是去年的了,因为李牧子的身份还是桂臣熙的妻子。
而且,商如莹一家的次序,是在商如瑜一家之后。
盖寅伯没有说话,倒是商如莹咳嗽了一声,他立马看着高僧:“那个,大师,麻烦您,我们家的家谱需要修改。”
他站起来,看着跪在下面的人,声音苍老低沉:“各位,今天是盖家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我有几件事要宣布。”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一刻,我感觉商如莹很得意很轻蔑地看了商如瑜两眼,好像在宣告自己的主权似的。
全部人抬起头来。大伯二伯家的人很客气和商如瑜和刀爷打招呼,桂臣熙对着我微微点头,可是周写意却是给我一个白眼。
来之前我是尽量要求自己低调的,就算我跟盖聂现在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可是这样严肃的场合,原本我是不该来的。
祭祖才进行了三分之一,俨然两军对垒,我挺唏嘘的,直冒虚汗。
盖聂低声问我还能不能坚持,我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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