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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田园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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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不早了,快睡吧,明儿个你不是得领着雨辰见先生么?”
姜氏又伸手拍了拍田有余胸前的被褥,关切爱怜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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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五,过了今晚又是周末,你准备好了吗?希望剩女能够为您的生活增添哪怕一丝一毫的快乐,能够坚持下来,着实不容易,朋友们多多支持,赐予我无限的力量)
第037章:狗尾巴草
第037章:狗尾巴草
翌日晨起,田雨辰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姜氏亲自为他烧水洗了头,给他穿上了所有衣服中补丁最少,被姜氏用草木灰洗得最干净的那件,换上了不漏脚趾头的鞋子。
“雨辰,到了先生家里别乱说话,眼皮子活泛一点,听见没?”
姜氏还是不放心,一边帮他整理衣襟,一边微笑又不失谨慎地嘱咐道。
“娘,你放心吧,上次去,我跟小圆儿一句话都没说,祸从口出的道理,我懂。”
田雨辰话中洋溢着欣喜和慌张,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但仍旧故作镇定和老成地回答道。
“先生要是问你话,也不能木着脸啥都不说”
田有余走过来,手上稍稍用了些力道,拍了拍田雨辰的脑袋说道。
“爹,放心吧,哥恁聪明,绝对没问题。”
田圆翘着大拇指,对着田雨辰扬了扬,打气似地喊道,随后抚着田浩然的头,“浩然,你没有啥话送给咱哥么?”
“哥,好好读书,挣了钱,顿顿打牙祭,天天娶嫂子。”
受到这么明显的“暗示”,田浩也学着田圆,翘起了大拇指,但食指老是跟着翘上去,令他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没办法,只好用左手扳着右手的食指,使得大拇指金鸡独立、傲然而挺。
童言无忌,不过童言却总能带来欢乐。这么个破旧的院落里,笑声此起彼伏,家人和乐美好。
田雨辰跟在田有余的背后,眼看就要跨国门槛走出去,忽然折身跑到田圆的旁边,附在她耳旁,虚心地问道:“小圆儿,你懂得多,拍老师马屁说点啥?”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田圆会心而笑,眼珠子一骨碌,顺手拈来这么一句。
“啥意思啊?快点说,我得赶紧走。”
田雨辰回头看了一眼正眼睛圆睁的田有余,急切地说道。
“没啥意思,就是拍马屁啊,夸先生高风亮节。”
说完之后,田圆哀叹一声,忍不住一阵心酸,暗暗忖道,“这么好的句子,用在戚永才身上,真是,真是……哎,怪不得说好菜都让猪拱了。”
田雨辰嘴里嘟嘟囔囔重复着这句“准马屁”,加快脚步跟上了田有余,直到二人消失在往村北拐的路口,田圆这才心中百般滋味地转身,临跨进门槛的瞬间,眼角的余光里瞄到了一身熟悉的淡雅白色,心中“咯噔”一声,脸颊“唰”的红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低下了头,甚至无凭无据地仿佛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药香。
“柳白羽这么快就见面了吗?该怎么打招呼?上次他说反悔了是真反悔吗?……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田圆口干舌燥,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抠弄着本来已经皱巴巴的衣角,羞涩的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落脚,眼珠子滴溜溜地在脚尖前巴掌大的一块地上转悠着。
“小圆儿,恁些天咋不见你过来玩?”
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田圆的心头猛然颤动,紧接着浑身放松,觉得空气清新无比,呼吸顺畅,连忙扭过头,勉强笑着回答道:“二大爷啊,你弄啥去?你这件衣裳怪好看哩?”
“我呀,没事转转。小圆儿的嘴可真甜,是不是天天抹蜜呀?那不是你喜平姐婆家嘛,送来两匹棉布,你二大娘做出来的。”
说着,田丰银又得意洋洋地抚了抚衣服上被风吹起的似有似无的褶皱,清了清嗓子,双手置于背后,迈着八字步,不再看田圆,径直朝着胡同外走去。
田圆打了个哈哈,转身,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但抚了抚小脸蛋,嫩呼呼水灵灵的又舍不得,牙缝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来:“小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田浩然拉着姜文轩玩石子,抛起落下哗啦啦地响。姜氏进了灶屋,不一会儿烟囱里就升腾出袅袅炊烟,随风飘散。
按照往常的习惯,田圆应该会进入灶屋,给姜氏打下手,但这次,她没有,刚想跨进门槛的悬着的脚,收了回去,飞快地奔向东边的树林。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但说这话的孔老夫子却万万没有想到,朽木可以生长价值连城的雪耳、木耳以及蘑菇,比雕刻精美的木头价值高多了。”
田圆仰头看着斑驳腐烂的树皮,这些被雨水腐蚀,常年不见多少阳光的朽木,多少有些欣慰,毕竟它们能够给她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寻觅了一阵,挖了几棵蘑菇和木耳,小心翼翼地藏在袖筒里,随手拽了一些长势很好的狗尾巴草,抓在手里。
“田圆,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大街上瞎转悠?”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田圆揉了揉耳朵,下意识地认为,上次是幻觉,这次应该是幻听,尽管也有淡淡的药香飘过来,但她没扭头,也没回答。
柳白羽一身灰色长袍,肩负着药箱,轻轻摇摇头,叹了口气,大手掌落在她的肩头,满心好笑地问道:“耳朵失聪了?”
肩膀被人这么一搭,田圆瞬间就愣住了,怔怔地扭过头来,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低头找了找,没地缝,傻呵呵笑两声,道:“柳大夫,你怎么在这儿啊?”
“出诊。”
柳白羽说话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干净利落,从田圆的肩膀上抽回手掌,淡淡说道,“狗尾巴草?别名:光明草、阿罗汉、狐尾等,俗名:毛毛、毛毛狗、毛悠悠等,颇具药用价值,主治除热,去湿,消肿,祛风明目,清热利尿。”说着,他手放在嘴边清清嗓子,嘴角微微一挑,神秘兮兮地说,“当然,还有一般人所不知道的功效。”
“什么功效?”
以前只知道狗尾巴草是危害庄稼,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高的药用价值,田圆惊讶之余,也非常好奇。
柳白羽整了整药箱,往上提了提,从田圆手中抽出一根狗尾巴草,在她眼前晃了晃,道:“看星星。”
“看星星?”
田圆更加疑惑不解,大白天哪来的星星可看,不过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她拭目以待。
“来,我给你做个示范。”
柳白羽把手中的狗尾巴草,靠近毛毛的草茎含在嘴里咬住,看到田圆也跟着照做不误,“咬住,闭上眼睛,心里虔诚默念三遍‘我要看到星星’,然后捏住后面的杆,使劲一拉就看到了。”
田圆小手紧紧抓着后面的草杆,用力一拉,就在一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星星,没有看到一颗;草籽,倒是吃了一嘴。
“你……节操呢?”
田圆睁开眼睛,嘴里不停往外吐着狗尾巴草籽,柳白羽已经跑远,爽朗的笑声还不停地回荡着,她小拳头紧握,银牙暗咬,表面一副不共戴天的仇恨,内心却是说不出的快乐。
直到柳白羽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田圆这才有些魂不守舍地慢慢踱回家,心中回荡着狗尾巴草的花语:坚韧、不被人了解的、艰难的爱,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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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尝过,暗恋的滋味。新的一月,新的开始,希望朋友们一如既往的在,并支持我。周末快乐~俺加班去了,~~~~(》_※lt;)~~~~)
第038章:待嫁堂姐
第038章:待嫁堂姐
田圆从外回来,看到二大娘谢氏正拉着母亲姜氏在院子里说话。
“……马家过来要人,说是不等了,找先生看了好,后个儿是个日子,花轿来迎娶喜平。”
谢氏语速极快,上气接不上下气,猛喘了两口,继续说道,“这事儿来得急,都是自家人,你跟有余可得多多帮忙。我赶紧回去了,啥都得准备。有余回来,你可得赶紧给他说说。”
整个谈话的过程,姜氏几乎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每每张嘴,都被谢氏给堵回去,只好连连点头。
谢氏从田圆身边走过,翻了个白眼,急匆匆离开了。
“娘,喜平姐怎么了?”
田圆走上前来,抬脸看着姜氏,有些紧张地问道。
“马家来要人了,恁喜平姐后个儿出门子。”
姜氏眼睛里闪过一丝遗憾,怜爱地抚着田圆的头,帮她把凌乱的鬓发理到耳后,轻声说道。
“不是说过两年吗,咋又变了?喜平姐不是才十岁吗?”
对于这个预料之中的回答,田圆依然接受不了,拉住了转身想要进入灶屋的姜氏的衣角,心跳加快,语气有些急促。说完,心中仍旧不停絮叨,“十岁,身体都没有发育完全,甚至生育能力都还没有,就要嫁人,未免也太早了”
“唉,十岁了,也差不多了。”
姜氏长叹一声,摸了摸田圆的手,示意她放开,道:“锅里还差几把柴火。”
“喜平姐十岁嫁人,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十岁以后,就必须面临着随时嫁人的问题?这怎么能行?绝对不行看似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却给自己敲响了警钟。”
田圆的眉头再次拧成疙瘩,看着姜氏进入灶屋里流淌着的浓稠白色雾气中,本来灵光的脑子此刻如一团浆糊,恐惧、迷茫、不知所措……最重要的是:他——柳白羽
“你是不是也害怕自己会在十岁嫁人?”
耳边响起姜文轩不温不火不冷不热的声音,稚嫩的嗓音中充斥着成熟和理性,仿佛这小小的躯壳下深藏着一颗,历经沧桑磨难,并深谙人心的灵魂。
田圆回头看着这个和自己同龄的表哥,少年老成的他竟能一语中的,她轻轻点头算是默认,对这个小表哥生出一份敬意和欣赏。
“小圆儿,我今后可以去学堂读书了”
一进院子,田雨辰便兴奋地宣布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上来一把拽住田圆的胳膊,不停地摇啊摇,直到她疼得“唏”了一声,这才放手,挠着头,龇牙咧嘴傻笑。
田圆挤出了一丝笑意,咬了咬嘴唇,道:“哥,恭喜你。”
“他爹,刚才二嫂来了,说喜平后儿个出门子,让咱过去招呼着。”
听到院里的声音,姜氏连忙往灶里填了几根劈材,拍着手走了出来,看着喜笑颜开的田有余,有些机械地重复道。
“那就去呗,礼都是随的,以后咱小圆儿出门子,他家也过来帮忙就是。”
田有余听到后,没有丝毫惊讶,非常平淡地在井旁的木盆里掬了两捧水,拍在脸上,一边擦着脸,一边应道。
“趴桌,有肉吃。”
听到堂姐出门子,田浩然也知道会举行酒宴,兴奋得手舞足蹈,嘴巴都笑歪了。
趴桌,就是吃喜宴或丧宴,无论喜事还是丧事,都要做酒宴,按照风俗,亲戚邻居要交礼钱,又叫随份子,上了礼才允许趴桌。
“娘,我去二大娘家找喜平姐玩会儿。”
田圆没有心情去想什么趴桌吃肉,两天后出门子的排场多大,更是没有兴趣知道,她只想见一见自己这个难得一见的堂姐,她伸头往灶屋喊了一句,又回头看了看田有余,见他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加快脚步出了门。
“二大娘,二大爷,我来找喜平姐玩。”
田圆见大门敞开,直接走了进去,看灶屋冒着烟,敲了敲灶屋门,不紧不慢地说道。
“小圆儿啊,恁喜平姐在西屋里,找她玩去吧。”
谢氏摆摆手,瞥了一眼田丰银,挥着手说道。
田喜平所在的西屋里,因为糊了泛黄的纸的窗户紧闭,就算是晴朗的白天,光线也有些昏黄。
“喜平姐,我是小圆儿。”
田圆轻轻叩门,趴在门缝上说了一句。
“进来吧。”
屋内田喜平的声音响起,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波澜。
伴着“吱”的一声,田圆推门而入,看到田喜平正一手拿着鞋底子,一手拿针,坐在床上微笑看着她,小脸甚至还没有她手上的千层底大,瘦骨嶙峋,胸前轻微隆起一点点,如果把成熟的女人比作一颗婀娜的柳树,现在的她充其量只能算是一颗刚刚破土的嫩芽。
“小圆儿,你咋来了?”
田喜平放下针线和千层底,一脸开心地说道。
“喜平姐,我听说后天你就要出门子了,来看看你。”
田圆同情心泛滥,挨着田喜平坐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该表示同情还是恭喜?她不知道,只好囫囵音(土话:只说大概)说话。
“恁二大娘她天天打我,嫁出去,只要不挨打就行。”
田喜平把袖子往上一捋,胳膊上露出紫一块青一块的瘀斑,估计是害怕被谢氏听到,她说话很小声,在田圆的耳边嗡嗡嘤嘤。
“那你就不怕到了婆家,被婆子欺负,被男人打?”
田圆看得心惊肉跳,身子有些微微发颤,伸手在她胳膊的瘀斑上轻轻抚摸着,眼睛里湿湿热热的,一股暖流似的不停地打转,鼻子也是酸酸的,心疼不已地问道。
“真那样,也没办法,谁让咱命不好。要是有下辈子,打死也不做女人。”
田喜平拨了拨挡在眼前的头发,讷讷地看着田圆,鼻子一吸,眼泪顿时如泉涌,一把抱住她,“小圆儿,我,我……我害怕我不想嫁我才十岁,呜呜呜……”
“喜平姐,你会嫁个好人家的,你不会再每天挨打了,嫁了人,生了娃,慢慢啥都好了。”
除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虚妄的安慰,田圆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好轻轻拍着田喜平的背,听她这么一哭,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平日里没有多少交集的堂姐妹,因为婚嫁的事,被紧紧拴在了一起,心率、呼吸、甚至连哭声都这般相似,这就是大多数古代女子的命运吗?至少我还不曾死心”
田圆感慨万千,咬咬牙,把她推离了一些,伸出袖子帮她抹掉眼睛里和脸上的泪水,恰好这时,院子里响起谢氏叫吃饭的声音,田圆笑了笑道:“喜平姐,你会幸福的别哭了,快吃饭吧,我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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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旦夕祸福
第039章:旦夕祸福
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话一点不假,饭前还是风和日丽,一片大好,不一会儿便是阴风四起,乌云遍布。
“唉,啥事都赶到一堆儿了,忙都忙不过来”
抬头看了看浓云滚滚的天空,往门楼下搬着泥砖,田有余长叹一声,“这砖都晒好了,以后不用累死累活,搬里般外了。”
“爹,俺姐啥时候出门子呀?”
田浩然双手抱着一块砖,累得脸红脖子粗,还不忘兴致勃勃地问道。
“浩然这小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估计还是冲着趴桌吃肉来的,不过这样不经意的话,恐怕是给老爹提了醒啊。”
田圆心中暗暗叫苦,放好砖块,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点了点田浩然的额头,狠狠地说道,“爹,娘,浩然啥时候娶媳妇儿啊?”
“浩然还小,娶媳妇儿早着哩。倒是你,都六岁了,也不小了,我哪天要是碰到你豁子叔,让他有合适的人家不能忘了咱。”
田有余说得很不经意,声音也不大,但是落在田圆的耳朵里,却如晴天霹雳响在耳旁,震得她四肢瘫软,头昏脑胀。
接下来他们说了些什么,脸上为什么会洋溢着笑容,田圆都不得而知,她仿佛掉进了一个没有声音的时空,只能看着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脸上的表情如天边的云彩,变幻莫测。
院里泥砖都收拾好,田圆无精打采地跟着姜氏进了东间。
“小圆儿,你咋啦?是不是不舒服?”
姜氏停下手中“吱吱呀呀”的纺车,一手托着田圆的后脑勺,一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疼惜地问道。
“娘,没什么,我好好的。”
走神的田圆被姜氏一摸,醒过神来,苦涩地笑了笑,“娘,喜平姐嫁给一个见都没见过的男人,日子能过好吗?”
“傻闺女,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谁哪能知道。等啥事都忙完了,娘去庙里要要(土话,即祈祷、祈求),以后你找婆家,能碰到个好人家。”
姜氏笑笑,摸了摸田圆的额头,说完,继续摇起纺车,响起“吱吱呀呀”节奏鲜明的声音。
“娘,你嫁给爹之前,有喜欢的人吗?”
田圆的表情很凝重,无论如何使劲儿,也笑不出来,只好低下头,压着嗓子,轻声问道。
姜氏听她这么一说,手中的纺车骤然停下,赶紧站起来,关了门,还上了闩,这才走过来,再次坐下,“小圆儿,以后不能再问这傻问题,让旁人听到可不得了就是你爹你哥他们也不行”
“嗯,我知道了。娘,现在关了门,就咱俩,我想跟您掏心窝子说说话。”
低着头的田圆,抬起头来,脸色苍白,把下巴搭在姜氏的肩膀上,眼睛红红地说道。
“唉,从小一块长大,喜不喜欢又能咋样,到最后不还是媒人跟爹娘说的算,谁让咱这辈子是女人?这都是命”
姜氏没有再去碰纺车,而是回过身来,把田圆抱到大腿上坐下,双手不轻不重地箍着她,声音大小控制得恰如其分,“小圆儿啊,生在咱穷苦人家,嫁闺女跟卖闺女没啥两样,只能怪命不好。以后要是嫁了好人家,是命好,要是嫁得不如意,你也别恨爹娘没本事。”说着说着,姜氏的眼泪又簌簌掉了下来,打落在田圆的衣服上,迅速渲染开来。
“娘,不哭,你看小圆儿都没哭。爹娘把小圆儿拉扯恁大,养育之恩,几辈子都没办法报答,哪能怨恨?”
田圆鼓了鼓腮帮子,忍住眼泪,乖巧地帮姜氏抹掉脸上纵横的泪水,声音稍稍有些哽咽和沙哑,罢了,还伸出胳膊,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抚着。
“小圆儿,别在这了,跟浩然、文轩和你哥去玩玩,说不定哪天你就嫁了人,想见他们就难了。”
姜氏揉揉眼,掐着田圆的腋窝,把她放到两腿外面,摸了摸她的头,小声说道。
田圆面上虽不说什么,心里却颇不平静。古代人这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矩自己从前虽也知道,但到底没有临到自己头上,也就义愤一下罢了,但如今身在其中,却绝不愿这样听天由命。可是,就连和自己同心同德的浩然也一心想着趴桌,她又如何摆脱这命运呢?
不消说,这一夜田圆是无法安眠的。听着浩然、姜文轩和雨辰均匀的呼吸声,她微微叹了口气。突然窗外一亮,接着轰隆一声,不多时,豆大的雨水便拍了下来。
“雨后树林里会不会又长出雪耳来?或许等自己挣了钱,家里富裕了,父亲就不会这么着急着把自己嫁出去。”田圆暗自思忖,伴着“吱吱”的声音,她翻了翻身,心中呢喃道,“柳白羽,你说,我的人生也会是这个样子吗?”
“咣咣咣咣咣……”
也不知道了什么时候,门外想起猛烈地敲门声,一家人从睡梦中惊醒。
“谁啊?来啦,来啦。”
田有余刚出堂屋门,就大声应道。
“有余啊,出大事了啊俺家喜平,她,她……”
门闩一拉开,田丰银冲进来,拉住田有余的胳膊,一脸愤恨无奈着急,歇斯底里地喊道。
“二哥,别急,慢慢说,喜平她出啥事了?”
姜氏急急忙忙穿了衣服,系好了盘扣,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理,便跟着田有余冲了出来,听到田丰银着急地说不上话来,连忙出言安慰。
“俺闺女,喜平,她,她上吊了”
田丰银弯腰一拍大腿,大吼一声,蹲坐在地上,嗷嗷大哭。
“啥?上吊了?”
田有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拉田丰银起来,对着后面的姜氏命令道,“走,看看”两人几乎是架着田丰银回去的。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的,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水洼,明晃晃如一颗颗含着泪水的眼睛。
“上吊了……昨天还在一起说话,有哭有笑,感叹命运,活生生的堂姐,上吊了……才十岁,上吊了……”
田圆失魂落魄地一屁股蹲坐在堂屋门口,脑海中都是田喜平手执鞋底和针线微笑的模样,嘴里喃喃不停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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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生不如死
第040章:生不如死
一小段路,踉踉跄跄,田圆打起精神站起来,往胡同深处二大爷田丰银的家里跑去,田喜平所在的西屋,已经乱哄哄站满了人,她硬生生地挤到了最前面。
“喜平,我的闺女啊,你咋恁傻唉傻闺女……”
被几个年长的奶奶辈的妇人搀扶着,谢氏哭得昏天黑地,鼻涕和泪两相流。
“节哀顺变”
“人死不能复生”
“临嫁人想不开,这闺女没福气啊”
亲戚朋友小声议论纷纷,怎么说的都有。
红色如血的布带还悬在房梁,在众人的鼻息中,活了似的,微微晃动。田喜平安静地躺在床上,红色扎头绳、红色短衫、红色长裙、红色鸳鸯绣花鞋……甚至连她脖子上缠绕着的一道深红色的勒痕,看起来都是如此喜庆。
“这应该是她从小到大穿过的最漂亮的衣服吧。然而,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年仅十岁的女孩子想到了上吊自杀?”
田圆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啪嗒啪嗒滴落下来,这个问题她还是想不明白。
…………
“小圆儿,我说的这些话,你可别跟俺娘学,要不她又该打我了。”
田喜平紧紧拽住田圆的胳膊,眼神有些迷离,慌慌张张地说道。
“嗯,放心吧,喜平姐,我任何人也不会说出去,你也别想不开。”
说着,田圆就脚步匆匆出了屋,离了院子,回家了。
田喜平和往日里一样,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吃饭时细嚼慢咽,吃过饭打水洗碗刷锅,所有的事都忙完,这才回到屋里纳鞋底。
当天夜里,田喜平出门解手,进了堂屋,听到东屋说话的声音,满心好奇,于是蹑手蹑脚趴在门口,细细听起来。
“他娘,这马家孩子病重,眼看就不行了,冲喜冲喜,万一冲不好,人冲死了,咱喜平嫁过去就当寡妇,一辈子背上个‘克夫’的恶名,再嫁都没人愿意要,那样活着还真不如死了”
田丰银对马家提前娶亲冲喜这事,仍旧耿耿于怀,不免担心闺女以后的生计,有些着急地说道。
“他爹啊,你咋就想不通哩?咱图的是他马家的嫁妆钱,又不是那要死不能活的娃子,这闺女出了门子就是泼出去的水,别说克夫,就是克死公婆也不管咱屁事了。”
谢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往千层底上狠狠地扎了一针,“再说,咱闺女活生生嫁过去,跟了他们马家的姓,克死了男人,人家背后指指点点也好,戳脊梁骨也罢,要是忍受不了,想不开上吊喝药或投井死了,也省得连累咱这边的名声。”
田丰银又是一声长叹,娓娓说道:“唉,你别说,闺女也是块心头肉,养恁大了,咋想都有点不忍心。”
“他爹,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唉翻过这个年,咱大娃子十五,小娃子也十二了,上学上不起,亲事到现在也都定不下来,要真有本事,你多挣点钱回来,别在这心疼早晚是人家的闺女”
谢氏看田丰银平日里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临到事上,这了那的没个准儿,忍不住气愤,恼羞成怒,用力把钢针往鞋底上一扎,往床上一扔,“嗷”的一声,假哭着骂道。
接下来屋里尽是田丰银的叹息声和谢氏干打雷不下雨的嚷嚷声。
“上吊,喝药,投井……上吊,投井……上吊……上吊……”
门口趴着的田喜平,心中泛出一股苦味,眼泪早已经淌到嘴里,苦涩难耐,六神无主,身子轻飘飘的,嘴里喃喃地重复着几个字,机械地移动身子往这两天一个人住的“闺房”挪去。
西屋里隐隐约约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夜已深,人已静,远处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狗吠。
田喜平吹了吹燃着阴火的麻杆儿,点亮了屋里新置的红蜡烛,轻轻推开了平日里难得一开的窗子,一股夹杂着凉意的秋风袭来,她连忙护住烛火,往风吹不到的地方挪了挪。
灯如红豆,把不大的屋子染成了红色,墙上田喜平的影子摇摇曳曳,如水中无根的浮萍。
田喜平抬头看了看横亘在头顶,并不算太高的房梁,猛地呼了口气,又长长地吐出,踮起脚尖,从床头的木箱上拿下出门子时要穿的新衣,不慌不忙地套在身上,先是大红色裙子,又是大红色短衫,一个个系了扣子,整了整胸前的褶皱,系了红头绳,穿了红色绣花鞋,双手放在腿上,端端正正,文文静静,坐好,脸上不舍地笑了笑。
她随后站起来,一手翻起床上被子,露出床板来,另一只手拎了凳子放在上面,拍了拍手,爬到床上,拿了木箱上做嫁衣剩下的大红布带,一头用活结系了大红色篦子,小心翼翼站在凳子上,把有篦子的一头往上一抛,不偏不倚从房梁上通过,又落了下来,晃悠几下被她死死抓在手里。她解下篦子,扔在床头,把红布带比划着脖子打了个死结。
“当啷”一声,小板凳从床上跌落下来,清脆悦耳,打破了宁静。
映在斑驳不堪的墙上的黑影,没有发出声来,挣扎了几下,先是像秋千一样摆了一阵,后来直接静止不动,只有裙摆还在波浪一样,层层荡开来。
…………
因为是未出嫁的闺女,按照习俗,不需要守灵三天,也没有所谓的头七到五七等礼数,田喜平当天夜里便被装进用废旧木板草草做成的棺材,匆匆地埋葬在东边林子里,田家坟院外的一处草丛里。
出殡的时候,田圆还特意跟了过去,整个仪式很简单,没有哭声,没有唢呐,新土垒成的坟包很小,没有花圈和纸钱,陪伴她的只有秋风和野草。
田雨辰、田浩然和姜文轩,以及田有余姜氏夫妇,无法理解,平日里和田喜平并不熟稔的田圆,为什么会哭得如此惨烈,直到昏死过去,才息了声,止了泪。
之后醒来,田圆没有把当时的心情说给任何人听,后来和柳白羽提起这件事,才透漏了一句:“看着她的坟,我觉得躺在里面的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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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的工作没了,不得不正式找工作,一言难尽不管怎样,每天的文,用心写,照更不误,多谢朋友们的支持)
第041章:大少奶奶
第041章:大少奶奶
田喜平的丧事办完,田丰银领着谢氏又是托人说情,又是上门赔罪,好在马家孩子的身子渐渐好了起来。
按照算命先生的说法,这是一命抵一命,是田喜平帮马家孩子顶了灾,所以马家也没再说些什么,甚至都没再提要还聘礼的事。
“小圆儿,先生今儿个教了《诗经》里的《木瓜》,来,我教你和文轩。”
饭后,田雨辰对着坐在井边的田圆和她旁边的姜文轩挥挥手,兴致勃勃地说,看到二人扭过头来,便摇着小脑袋吟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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