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此婚是我结-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车内暖气充足,刑怀栩冷热交替,狂打数个喷嚏后,泪眼朦胧看向康誓庭,“谢谢你等我。”
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并不常见,康誓庭边开车边笑,“要不要带你去吃点东西,你在楼上有吃东西吗?”
刑怀栩摇摇头,并不觉得饿。她暖和过来后,好奇看向康誓庭的侧脸,“怎么不问问今晚的事?”
康誓庭笑了,“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没什么好问的。”
“眼见未必为实,我觉得你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刑怀栩嘀咕。
康誓庭忍俊不禁,见刑怀栩态度认真,便道:“好吧,那请刑小姐向我解释一下,今晚这场相亲会我扮演了怎样一个角色?或者我可以理解成,在那满桌子的青年才俊当中,你率先选择了我,便代表你要嫁也只嫁我康誓庭?”
知道他已看出端倪,刑怀栩瞪眼扞卫立场,“咱们同校,我又住在学校附近,师兄接师妹一程,没必要上升到个人婚姻问题。”
康誓庭笑,不和她争,又问:“你爸出事后,你被赶出刑家的谣言是真的?”
“是真的。”刑怀栩说:“这是两个月来,我第一次见到我爸,这也是我明知今晚有诈,还一定请你送我来的原因。”
康誓庭心里暗笑哪是送你那么简单,自己分明被她当盾又当枪,顺便烙了个同伙标签,别人父母往后再想打刑怀栩主意,还得衡量康家态度。
这刑怀栩,简直就是一副行走的人肉算盘,敲敲打打,但凡与她相关的事,皆精打细算,令人发指。
刑怀栩这会儿也确实暗暗盘算康誓庭,认为这家伙在明知被利用后仍然平和从容,若非真君子,必是真小人。
旁人听到刑家对刑怀栩的冷酷,至少都要安慰两句,康誓庭却始终沉默,直到车子驶进学院路,他才再开口,“巷子黑,我送你进去。”
刑怀栩贪恋康誓庭的外套,便下车与他一起回家。深夜的巷子有段路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好不容易走回老屋门口,康誓庭却注意到隔壁二楼窗后有个男人正暗中窥视他们。
“这儿不适合你这样的年轻女孩独居。”康誓庭低声道:“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犯不着搭上自己的安全。”
刑怀栩拉亮屋里的灯,随便披上一件外套,“你认为点到为止的事,其实远远不够。今晚谢谢你。”
康誓庭从她手上接回自己大衣,衣服内侧尚留刑怀栩的体温和香气,淡淡侵袭他的指尖,“检查好门窗,改天再见。”
===
晚宴过后,刑园的大门为刑怀栩敞开了一道缝,夏蔷的禁栩令不再那么严苛,偶尔天气晴好,刑怀栩也能陪刑鉴修在花园里走走。
刑怀栩深知好景不长,因此格外珍惜那点时光。
果然,没几天,刑怀栩便被慧嫂请到了花厅,夏蔷独自等在那儿,室内花香隐隐,刑怀栩揉揉鼻子,有些不适。
夏蔷对刑怀栩私下从不客套,“你觉得李闻屿如何?”
刑怀栩想起这位李家小少爷,知道不是坏人,却非能人。
“李闻屿对你印象很好,”夏蔷讥笑,“你若嫁给他,正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我还太小,连大学都没毕业,这时候谈婚论嫁,太早了。”刑怀栩淡淡拒绝。
夏蔷冷笑,“法律既然允许二十岁结婚,你就不算太早。”
“时代不同了。”刑怀栩的拒绝就像一团柔软的棉花,油盐不进。
“你爸受伤,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刑家,李家和你爸是商场老友,但终究不如亲戚靠谱。”夏蔷顿了顿,哂笑道:“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刑家大小姐吗?你再聪明,再优秀,终归也只是个小女孩,想无忧无虑做你的公主梦,你也得睡得起你的公主床。刑怀栩,只要你听话,往后刑家和李家都会是你的后盾,你还是公主。”
“我虽然小,但也已经二十岁了。”刑怀栩神情平静,“二十岁还做着公主美梦,未免不合时宜,况且,这世上的公主千千万万,总有那么几个,是愿意跳下公主床,去踩踩荆棘的。”
☆、第7章 惟吾德馨
第七章惟吾德馨
康誓庭在生工学院实验室里找到刑怀栩介绍的秦老师后,道明来意,意外发现这位老师十分配合,半点防备也无。
康誓庭与秦老师达成初步口头协议后,表示将由专业评估小组来与她确认后续合作,秦老师笑着送他出实验大楼,康誓庭按捺不住好奇,问她为什么这么信任自己。
秦老师笑容神秘,轻声道:“你不是栩栩的朋友吗?”
康誓庭愕然,想不到自己的商业名声还比不上刑怀栩这样一个未涉世的女学生。
正值学校中午放学,放眼望去,满校道全是乌压压着急往食堂赶的学生,康誓庭往过道旁让让,看着这些只比自己小几岁的学生,再次想起刑怀栩。
他很早以前就听说过刑怀栩的大名,校外,她是刑家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大小姐,校内,她是校学生会宣传部部长,统筹了好几次学校大活动,有能力,有美貌,焉不成名。
刑鉴修还在位时,曾多次当众夸奖刑怀栩,说虎父无犬女,只不过刑怀栩为人低调,年纪又小,况且还是个女孩,便没引起外界多大关注。
更多人看重的是刑真栎,他毕竟是刑鉴修唯一的儿子。
既然想起刑怀栩,康誓庭决定去看看她。
康誓庭在汹涌鲜活的人群里坚定不移逆向而行,冬天的劲风能吹裂人皮,康誓庭却阔步昂首,一身c□□i的暗蓝西装像长在他身上,比日光还惹眼,引得不少学弟妹纷纷瞩目。
附近有人小声议论,“那不是康誓庭学长吗?”
“对啊对啊,是他!他回学校了吗?”
“真人比照片还好看啊!”
康誓庭心想,自己在母校也挺有名,不比刑怀栩差嘛。
===
“你在家吗?”康誓庭给刑怀栩打电话。
“……”刑怀栩应道:“不好意思,我不在家。”
康誓庭笑,“可你家灯亮着。”
不出两分钟,刑怀栩打开房门,探头看向门外康誓庭,有些尴尬,“康先生。”
康誓庭站在老屋房檐下,一手插着裤兜,一手指指门内,笑容满面,坚信刑怀栩不会当面过河拆桥。
刑怀栩侧过身,不太情愿地请他入内。
康誓庭跨过门槛,等刑怀栩重新锁好大门,这才注意到刑怀栩的外衣上全是灰尘,视线掠过厅堂里乱糟糟的纸箱堆,他挑眉询问:“在找东西?”
“在找一本书。”刑怀栩抹了下鼻尖,留下一道黑灰。
康誓庭笑,“你若真要在这儿长住,是该好好收拾。”
上回过来是入夜,也没机会到处看看,如今是正午,康誓庭征询过刑怀栩后,四处参观,得出结论,“挺卫生的。”
是挺卫生的,因为王尧最终忍无可忍,找了家政服务,先把所有墙全部粉刷,后又大肆整改天井,本来也想替刑怀栩把行李收拾妥当,结果他的义举被刑嗣枚揭发,王夫人当即喝令儿子回家,不许他再插手刑怀栩的私事。
如果不是要找书,刑怀栩大概真能把所有行李放置一年。
屋里两间房,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书房里已经装好空书架,康誓庭打量书堆过后,开始脱西装外套。
“不用你帮忙。”刑怀栩戒备地盯着他。
“我今天和秦老师谈过了,这确实是笔好生意。就当是为答谢你,有来有往,互惠互利才能良性合作,这可是你说的。”康誓庭卷起衬衫衣袖,俯身利落抱起书箱,大步往书房走去,“你进来整理书架就行。”
刑怀栩只能跟过去,在他的指挥下一本本往格子间塞书。
书房里的书架全是定做款,从墙脚直上墙顶,饶是如此,也满满塞了三面墙才堪堪整理完大部分的书。
康誓庭衣服全脏,后背也为汗水浸湿,索性盘腿坐在书房地上,环顾四周,“这些书,你全都看过?”
“记性不好,有些看过也忘了。”刑怀栩同样疲倦不堪,刚想学康誓庭席地而坐,就被对方叫停。
“地上凉,你别坐。”康誓庭随手扯过几层纸箱皮,垫在一起,这才示意刑怀栩坐下。
对面卧室房门大开,康誓庭刚才便发现里头也有一堆书,摇头苦笑,“刑小姐当真博览群书,佩服。”
刑怀栩将手搭在梯架上,脸上的汗与灰尘凝在一处,像只灰脸猫,“很多书都是我爸送给我的,他总说比起富养,女孩要多读书,要比男孩读更多的书,博文明理知是非,将来才不会受欺负。”
康誓庭赞许点头,“刑伯伯是对的。”
书箱里有几个相片摆台,其中有张照片是刑怀栩身穿白衬衣黑半裙,领口系着窄细黑缎蝴蝶结,刑鉴修和她相依而站,父女俩恬淡微笑的模样如出一辙。
康誓庭对那照片起了兴趣,“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
刑怀栩探头一瞥,答道:“我刚入学那年,作为新生代表在校迎新大会上讲话。”
康誓庭略一回想,笑了。
刑怀栩实在摸不透这人笑点,“你笑什么?”
康誓庭指着照片,笑道:“那年的老生代表是我。”
刑怀栩惊诧片刻,笃定摇头,“不是你,是另一位学长,他当时就坐在我身边。”
“本来是我。”康誓庭笑道:“可惜我当时忙着赚钱,不肯去浪费时间,否则当初坐在你身边的人就是我了。”
刑怀栩眼珠乌亮,没有回应。
“我饿了。”康誓庭站起身,低头自我审视一番后,苦笑,“这个模样也不好意思出门吃饭,你这儿有吃的吗?随便什么都行,我真饿了。”
刑怀栩的厨房形同虚设,她拉开冰箱,苦恼道:“只有两个鸡蛋。要不然我给你叫外卖?”
“不用。”康誓庭说:“那就炒两个蛋吃,垫垫肚子。”
刑怀栩见他是真饿了,提议道:“中午外卖剩了碗米饭,我没碰过,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做蛋炒饭。”
厨房里没有抽油烟机,康誓庭从刑怀栩手里接过米饭,叮嘱道:“你去外头坐一会。”
刑怀栩搬来一张马扎,就坐在厨房和天井的过道里,好奇地看着康誓庭,“你会做饭?”
康誓庭熟练打蛋,开始热油锅,“刚创业的时候,我就住在公司里,外卖吃腻了就自己动手做。”他反问刑怀栩,“你不会做饭?”
刑怀栩坦荡摇头,“做饭对我而言,和让你上台演讲一样,纯属浪费时间。”
康誓庭被自己说过的话反咬一口,哭笑不得,“真看不出来你挺记仇。”
刑怀栩摇头,认真道:“我不记仇。”
康誓庭笑,“好吧,爱抬杠?”
刑怀栩沉默,终结这个话题。
康誓庭回头看她,见她这样一个明如春光,色如春花的女孩静静坐在冷冰冰的冬日里,忽然心生感慨,有种暴殄天物的怅然,又有种慧眼识珠的自得。
几分钟后,热腾腾的蛋炒饭出锅,康誓庭端着盘子,走近刑怀栩,蹲下身,让她看圆盘上鲜黄晶莹的饭粒,笑问:“香不香?”
板凳上的刑怀栩乖乖凑鼻细闻,眉间微蹙,公正评判,“和学校食堂大师傅差不多的手艺。”
“你说的是你们文学院的食堂,还是我们经管学院的食堂?”康誓庭笑。
刑怀栩抬眼看他,“有什么区别?”
两个人离得挺近,侧面天井里的阳光又正正好,照在刑怀栩灰猫似的脸蛋上,仍是难得清静的漂亮。
清静。
这是康誓庭觉得最适合刑怀栩的词,不论美貌与智慧,还是性格,她都清静不张扬,却也绝不柔软。
不一定要赢,但一定不能输。
康誓庭笑而不语,起身便走,“一起吃点吧,咱们可搬了挺久的书。”
刑怀栩想拒绝,可是闻着渐飘渐远的饭香味,身体和灵魂都不由自主跟着走。
===
临近年底,学校各院新一轮新年晚会热烈筹办中,刑怀栩作为校宣传部部长,除去正常课业外,也多了不少学生工作,课后往往要在校办公大楼开会,时常忙到天黑才回家。
这天难得学生会负责老师请假,刑怀栩可早些回家,她刚从校办楼出来,便迎面碰见熟人——李闻屿。
李闻屿比刑怀栩大四岁,先前一直在英国念书,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休学回国,至今也没再出国的风声,他做人平平淡淡,行事平平淡淡,连风评都平平淡淡,是个标准的富家小公子,毫无特色。
李闻屿的银白色宾利就停在校办楼前的梧桐校道上,不是新款,但也足够引人注目,尤其后车盖还高高打开,露出满车箱的火红玫瑰和夸张心形氢气球。
刑怀栩下意识后退,视线所及全是洪水猛兽,只想离那甚嚣尘上的可怕浪漫越远越好。
从夏蔷找刑怀栩谈话起,她便知道李闻屿会尝试追求自己,但她绝想不到,李闻屿追起人来,会这样……惊悚。
☆、第8章 争风吃醋
第八章争风吃醋
李闻屿冲刑怀栩笑,三分腼腆,三分得意,还有四分期待,“你喜欢吗?”
梧桐校道上已经驻足不少看热闹的学生,刑怀栩的出场,宛若油锅里落进一滴水,现场顿时爆炸。
“那不是刑怀栩吗?”
“是来追刑怀栩的!文学院的高岭之花啊!”
“学姐不会答应吧?那男的看上去一点都不配啊!”
刑怀栩瞧见有不少好事之人正在拍照,顿时皱眉,“我不喜欢引人注意。”
李闻屿没从刑怀栩这儿得到预想中的热烈回应,也尴尬起来,“这不是哗众取宠,我只是想给你惊喜,也是种弥补,一个多月前是你生日,我虽然错过了,也该有所表示。”他从身后递来一个方形绒盒,讨好地笑,“这是我从英国带回来的项链,送给你。”
他似是怕刑怀栩不满意,直接打开绒盒,结果里头璀璨的钻石一露面,围观群众都以为这是李闻屿当众求婚,纷纷起哄。
路人越来越多,刑怀栩在校办楼前被示爱求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就连附近食堂打饭的阿姨都跑出来看热闹。
刑怀栩摁摁额角,不肯接礼物,“李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李闻屿显然也为四周眼睛和摄像头所惧,“你想去哪?我去开车。”
刑怀栩来不及回答,人群外平地炸雷般响起一声爆喝,“李闻屿!你给我离她远点!”
刑怀栩和李闻屿同时回头,就见王尧如同被激怒的公牛直冲而来,二话不说便给了李闻屿斯文脸蛋一拳,李闻屿骤然被掀翻在地,还来不及反抗,王尧又骑到他身上,拳头不停,咒骂也不停。
“主意打到栩栩身上了!你他妈吃了雄心豹子胆啊?就你这熊样,给她提鞋都不配!我让你来!我让你来!”
李闻屿挨了半身拳头,终于醒悟,扭住王尧脖子和他双双滚进草坪。
示爱变成武斗,校办楼里有几名男老师冲出来,将王尧和李闻屿分开。
老师们发怒,驱散围观学生,将王李二人和刑怀栩一起叫进校办楼,各自关了一间办公室询问缘由。
缘由无外四个字,争风吃醋。
王尧和刑怀栩都是在校生,并且都有富贵背景,老师很是头疼,幸好知道刑怀栩是明白人,又是学生干部,便先将她口头批评一顿,让她自己出面解决问题。
刑怀栩求之不得,让老师们看紧王尧,自己去找李闻屿说话。
隔着半条走廊,李闻屿正在办公室里龇牙咧嘴检查伤口,听到门开的声音,惊弓之鸟般抬头,看清是刑怀栩后,明显松了口气,眼神暗含抱怨,“王尧是怎么回事?他疯了吗?见人就打?”
刑怀栩拉把椅子坐到李闻屿对面,先将项链盒子还给他,又粗略审视了他的伤口后,说道:“咱们不谈王尧,就说说你。”
“我?”李闻屿犹然不满,“我又没做错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刑怀栩并不理会他的语气,“你父亲去世多少年,你还记得吗?”
李闻屿愕然,虽不解刑怀栩问这话的原因,仍是答道:“八年了。”
刑怀栩点头道:“你父亲英年早逝,你母亲懦弱无能,这八年,你舅舅以扶持妹妹为由侵占你家家业,到如今,你父亲当初拼命建设的公司到底还姓不姓李,你其实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李闻屿恼羞成怒道:“你别挑拨离间!我舅舅很照顾我,我舅妈也很疼爱我,如果不是他们,我和我妈这些年怎么可能吃穿不愁,早在我爸去世的时候,我们公司就破产了!我舅舅是个开明的长辈,他如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和我妈,他也保证等我一完成学业就让我进公司,就连婚事,”他微微胀红脸,不太能直视刑怀栩双眼,“他们也真心替我找了个好对象,不是吗?”
“你这些年确实吃穿不愁,半点风雨都没经历,以至被养得鼠目寸光,还感恩戴德。”刑怀栩未等李闻屿发怒,继续说:“你表哥去年娶了香港富商的独生女,不仅如此,你这位表嫂还是哈佛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婚前有自己独立运营的产业,能力不凡。不管智慧、能力还是财势地位,你表嫂可谓百里挑一,你舅舅为你表哥这门婚事三番五次亲去香港,甚至不惜推掉重要生意。可是轮到你头上时,他们为你安排了谁,我?”
李闻屿红着脸争辩,“你是刑家大小姐,我和你也是门当户对啊!”
刑怀栩轻笑,“你是被捏在外戚手里的李家小少爷,我是空有其名的刑家大小姐,确实是门当户对。”
李闻屿张口结舌,有心要和她辩辩,却不知如何应答。
“我家如今状况怎样,你心里应该也有数。”刑怀栩又说:“咱们都是商贾家庭出身,如果连我有几斤几两你都算不出来,我和你今天也没谈下去的必要了。”
李闻屿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在见你之前也四处打听过你,和你谈过之后更知道你不是庸脂俗粉,如果你这么不愿和我结婚,那天晚上在你家,你大可不必理会我,为什么……”
他想问刑怀栩为什么还要与自己畅谈,让他对她刮目相看,并有所期待。
“如果我那晚表现得不聪明,今天我又有什么立场来和你说这些话?”刑怀栩轻声道:“一个傻女人说的话,你会认真考虑吗?”
李闻屿再次瞠目。
如果刑怀栩表现平庸,他还是会遵照长辈指示来追求她,但他已经蔑视她,她往后说的话便都将失去商量余地——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往往决定了许多事。
“可是……”李闻屿讷讷道:“你能想到这些,不正证明了你很聪明吗?我还是可以和你结婚……”
“聪明女孩那么多,你选我,还不是因为我姓刑?”刑怀栩打断他的话,却没有咄咄逼人,她很温和,从始至终都以商量口吻交谈,耐心十足。
李闻屿无法反驳,反而偷看刑怀栩脸色,“有人说你被赶出刑家,可刑太太专门向我否认过,那天晚上,你们看起来也不像不和……”
刑怀栩笑道:“你没了父亲,我多了后妈,明明是在自己家,却十年如一日的寄人篱下,你说荒唐不荒唐?”
这话听起来云淡风轻,却重重打在李闻屿心上,他变得沉默。
“我与你结婚,对你我都百害无一利。你娶了个昂贵的花瓶回家,你舅舅赚得美名,你却得不到任何实质性帮助,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到时你这哑巴亏连冤都无处伸。我嫁给你,夏蔷可名正言顺赶我出刑家,既能换得你舅舅这位盟友,还能借你舅妈的手看管我。”刑怀栩说:“这是明面上的勾当,至于他们私底下还有什么互惠往来,你也是李家一份子,为什么不自己去查查看?”
李闻屿嘴唇紧抿,神情严肃,“你说的这些,都没有证据。”
“是没有证据。”刑怀栩叹气,“但你已经信了,不是吗?”
李闻屿默不作声。
刑怀栩站起身,最后说:“刑家我是回不去了,更不会傻到指望你们李家。李先生,命是父母给的,路却可以自己选,更何况,你也没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听话,否则你又何必找尽理由留在国内,至今不肯回英国。”
她看也不看李闻屿,径直走出办公室,刚想下楼,却在楼梯口遇见一个近来走动过于密切的人。
“康先生?”刑怀栩诧异。
康誓庭镇定自若地笑,“是我。”
“你怎么来了?”刑怀栩四下看看,没见到任何人。
“王尧打电话给我,说你遇上麻烦,请我来接你。”康誓庭笑道:“王家早早派人接走了大少爷,他却担心你,坚持认为我是五好校友,可以来给你说情。”
刑怀栩根本不担心王尧,因为深知王家底子厚,但她想不到王尧会找来康誓庭。
说实话,她并不愿意和康誓庭深交。
她走下楼梯没两步,回头见康誓庭笑容诡谲,脑袋里嗡铛作响,下意识问:“你来多久了?”
康誓庭笑,“看着你进去的。”
刑怀栩产生不好预感,“你全都听见了?”
康誓庭仍是笑,“我躲在门后,一字不落,全都听见了。”
偷听这么不入流的事他都能堂而皇之说出口,刑怀栩反而无话可说,干脆加快脚步离开。
“别人家的家长里短,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康誓庭追上来,与她平行。
刑怀栩沉默,下楼后为避免多事,从校办楼后侧绕路离开,那儿隔着长长围墙,路窄且阴,鲜有人经过。
刑怀栩走得飞快,康誓庭始终跟在她身后,“李闻屿呢?”
“他自己能回去。”
“你不去吃晚饭吗?”
“回家叫外卖。”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回家。”
“刑小姐……”康誓庭唤她,见她毫无反应,索性伸手拉住她,将她拽得一踉跄,差点跌进他胸膛。
刑怀栩吃惊不小,瞪向康誓庭。
康誓庭举起双手投降,无奈道:“我只是想让你慢点走,我保证不问任何你不方便回答的问题,更不会吃了你,所以你不用怕我。”
刑怀栩避开他的视线,嘟哝,“我没有怕你。”
“是吗?”康誓庭俯下身,逼近刑怀栩的眼睛,微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刑怀栩瞪着他,虎虎生威,没有退缩。
康誓庭噗嗤一笑,毫无预兆拍拍刑怀栩脑袋,笑道:“不怕我就好,饿不饿?我带你吃好吃的。”
☆、第9章 圣诞游戏
第九章圣诞游戏
康誓庭跟了刑怀栩一路,到底没能成功约上一顿饭,刑怀栩回家后以不方便为由拒绝接待康誓庭,他连门槛都未迈进,便灰溜溜计划打道回府。
走下老屋门口台阶时,趁着天色尚明,康誓庭仰头望向隔壁二楼窗户。
那窗户窗帘紧闭,瞧不出端倪,康誓庭想起晚宴那晚偷窥刑怀栩的男人,心里隐隐不安。
===
王尧和李闻屿在学校里大打出手的事在往后挺长时间里成为热点新闻,对这二位身家背景的讨论一定程度上造成了王李两家的矛盾,但子辈私人矛盾从未上升到父辈利益冲突,尤其夏蔷亲自出面调解,两家家长索性不打不相识,一个星期后迅速签订合作协议,直接气绿王尧的脸。
王尧在家大闹,指责他们粉饰太平,被王夫人关了禁闭,对外声称病假。
李闻屿破了皮相,也好些天没再打扰刑怀栩。
老屋没有地暖,又四面透风不见阳光,这个冬天,刑怀栩注定挨冻——她成天裹着被子不下床,在屋里要穿三层袜子,尤弼然笑她像熊,没有年轻人的体能和魄力。
刑怀栩缩在床上,柔软温暖的被褥将她层层淹没,只露出两只乌亮丹凤眼,眼尾微挑,眼下带痣,“刑真栎要在学校里办圣诞舞会。”
“他既然回国了,自然要折腾尽兴了,才肯再出去。”尤弼然冷笑,谈起刑真栎,往日嬉皮笑脸尽收,连眼角拖长的黑色眼线都是冷的,“老婊的儿子,最像他妈了。”
刑怀栩对此无意见可表。
尤弼然今天穿了条短裙,套在prada小山羊皮过膝长靴里的两条大长腿跨在刑怀栩的老旧书桌上,尖尖鞋跟旁开着包台湾微热山丘的凤梨酥,“要不是你拦着,我几年前就找人揍他了!揍的连老婊都认不出来!”
刑真栎和刑怀栩作为同岁姐弟,一直是同班同学,直到大学才分开——刑真栎读的是经管学院,刑怀栩却被文学院录取,并且一年后,刑真栎转去美国念商学院。
刑真栎在国内虽只念完大一,他在经管学院却是无人不知,要开舞会的消息一走漏,响应者无数。
“栩栩,”尤弼然忽地问她,“如果李闻屿想不开,你真要嫁给他吗?”
刑怀栩捏起一块凤梨酥,一手翻书,并未抬头,“你照我说的,去接触他了吗?”
尤弼然爬到刑怀栩床上,“能管用吗?我看他也不是太聪明。”
“既非太智慧,也非太愚笨,聪明的刚刚好,也迟钝的刚刚好。”刑怀栩斜睨尤弼然,心想你也好意思怪别人不聪明。
尤弼然没读懂刑怀栩心声,往床上翻来滚去地撒泼,“啊啊!不管,反正老婊到时要强迫你,我就绑架刑真栎,让她换人!”
“换我是假,绑架刑真栎是真。”
尤弼然滚得更厉害。
刑怀栩被她震落满手凤梨酥,借着抖被子,将她推下床。
尤弼然摔得四脚朝天,站起身忿忿不平道:“让你在床上吃甜点,晚上老鼠就上床了!”
刑怀栩抹抹嘴,蛮不在乎。
尤弼然心想刑怀栩这懒怠德行若被揭发,追求者大概要损兵折将近半,便嘿嘿地笑,决定明早就去粘贴大字报,戳穿她!
见尤弼然鬼鬼祟祟要走,刑怀栩唤住她,“康誓庭的事呢?”
尤弼然回头,傻眼,“他不是已经上了你的贼船吗?还有什么事?”
“……”刑怀栩默然,挥手赶她,“让你家厨子多给你做点鱼头汤吧。”
===
刑真栎说要办圣诞舞会,当真就在经管学院的小花园里搭起舞台,灯光音响大屏幕齐齐送来,据说还请来两组有名的乐队和一位当红民谣歌手。
为此,整个学校都沸腾了,但是除特别邀请的学生外,外院学生一概不得入场,引得别院学生怨声载道,又羡慕不已。
毫无疑问,刑家众兄弟姐妹全被邀请,和刑真栎交好的几位名门少爷小姐,也同乐来了。
圣诞当晚,消失多日的王尧带着眼角淤青出现,他眼皮微肿,整个人没太大精神,蔫蔫的。舞会一开始,他便挤开人群来到刑怀栩身边,不由分说先道歉,“栩栩,对不起。”
刑怀栩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王尧心情很不好,“一开始他们说李闻屿是你相亲对象,我还不信,后来夏姨亲口说要让你嫁给姓李的,我……栩栩,你千万别答应,再等等我,我一定想办法说服我爸妈,让他们同意咱们俩家的婚事。”
刑怀栩仍是摇头,“夏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