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此婚是我结-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尤其在以年轻人为主体的社交网络里传播最广。
网络群体贡献了相当大的传播力,却没有人真正去核实新闻真假,尽管段家食铺第一时间做出声明,也提出法律诉讼,但恶劣影响已经造成。
比起澄清,噱头十足的造假往往更具备网络市场。
热热闹闹了几个月的段家食铺终于也尝到门可罗雀的荒凉感。
段琥问刑怀栩有什么解决办法,刑怀栩只说让假消息再炒两天。
天气渐热,后院经历了一个寒冬的花草也迎来崭新的艳阳天,刑怀栩在许珊杉的吩咐下,乖乖把棉被拿出来晒太阳。
晒着晒着,她自己也歪在藤椅上昏昏欲睡,迷糊中听见大门开锁,又听见康誓庭熟悉的脚步声。
“……栩栩,”康誓庭的声音透着笑意,又带着无可奈何的宠爱,“晒被子的时候,可以不躺在棉被上吗?”
刑怀栩翻转姿势,继续懒洋洋歪靠着,眼皮却悄悄撩起,偷偷看着康誓庭。
康誓庭走到她身边,摸摸她被晒的暖洋洋的头发,笑道:“好像很舒服。”
刑怀栩立即挪开位置,替他留出空间,康誓庭顺势坐下,伸伸胳膊蹬蹬腿,轻吁一口气。
午后的阳光不太烈,却很温暖,康誓庭晒了会儿,竟然也开始眯眼犯困——他虽称不上工作狂,却也马不停蹄地奋斗在岗位上,往日的兢兢业业,只有到了刑怀栩这儿,才会被她拖着放慢脚步,浮生偷闲。
“晚上想吃什么?”康誓庭嘟哝着问,“助理给我推荐了家新菜馆,粤菜,想吃吗?”
刑怀栩的脸在藤椅上压出红红的痕迹,额头的浅疤在明媚的阳光下格外显眼,“随便。”
康誓庭伸手摸她的疤,“我妈上次问你想不想去医院祛疤。”
刑怀栩半睁开眼,“你介意吗?我的疤。”
康誓庭笑了,“我不介意。你介意吗?”
刑怀栩笑着闭上眼,“我也不介意。”
庭院里飞来一只鹅黄蝴蝶,翩跹着落到湛蓝色的被子上,康誓庭盯着它薄薄的翅膀看了会儿,忽然笑道:“咱们结婚半年多了。”
刑怀栩的声音轻软软的,带着半梦半醒的酣然,“……符合你对婚姻的原始期待吗?”
康誓庭笑道:“和我预期的有些不同。”
刑怀栩小小“嗯”了一声,垂下的睫毛像极那只蝴蝶,乖巧安分。
“我原本以为,聪明是高效率的前提,会让所有事事半功倍。”康誓庭说:“但我现在发现,有些事恰恰因为聪明,反倒好事多磨。”
刑怀栩没有回应,她歪在藤椅和被子上,因为热,额头和脖子上有细密的汗。
康誓庭悄悄打开怀抱,让她靠近自己怀里。
“栩栩。”他轻轻唤她。
没有回应。
“傻瓜。”康誓庭俯身,在她额头疤痕的位置轻轻一吻,呢喃,“我现在真希望你能笨点。”
===
刑怀栩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不仅太阳晒得她发花,身上也汗津津,粘着皮肤,让人不舒服,因此她醒得很快,醒来时发现康誓庭也睡着了,她摸摸他额头,发现他也一头汗,忙把他推醒,“别睡了,再睡要中暑了。”
康誓庭清醒过来,半边胳膊被刑怀栩压得发麻,并且口干舌燥。
他去厨房倒水喝,回头见刑怀栩拎着衣服往浴室走,又见她往日白皙的脸红了一层,忍俊不禁,“黑了。”
刑怀栩摸摸脸,不以为意。
“食铺那边,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康誓庭问她。
刑怀栩说:“食铺不是巨人,却可以踩着巨人的肩登高。润盈黑了食铺没错,但这阵仗,比起咱们前期宣传,好像更有效。”
“黑红。”康誓庭笑。
刑怀栩也笑,“不管是怎么红的,咱们底子是白的。”
康誓庭笑道:“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这次抽检肉及肉制品、水果及其制品的批次里,我已经把食铺的样品都送过去了,检查结果出来的那天,宣传会铺天盖地。”
“官方鉴定不够。”刑怀栩说。
康誓庭笑道:“我也邀请了‘安全妈妈’的检测员。”
安全妈妈是民间食品安全监测里最有公信力的组织,成员全是母亲,旨在维护儿童食物的安全性,除去婴幼儿产品,零食类向来也是她们的监测重点,最适合为食铺的食铺正名。
刑怀栩斜睨他,“你都有所准备了,还问我干什么?”
“那是你家的食铺。”康誓庭一本正经。
刑怀栩歪过脑袋,“可你是最大股东。”
康誓庭抿着嘴嘿嘿笑。
刑怀栩说:“光有检测结果和法律武器不够,还要有舆论。做个活动,让所有进店客户免费试吃,临走再送赠品,并请她们当场填写调查表。”
康誓庭挑眉。
刑怀栩说:“无害的便宜,大部分人都会占,吃人嘴软,又都习惯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客人们不会给太低的评价,到时候把这些调查公开,不也是民意?”
康誓庭噗嗤笑了,“你这是诱导民意。”
刑怀栩堂而皇之道:“我这是矫正。”
从最早刑怀栩利用媒体绑架夏蔷制造和她母慈女孝的假象,到后来刑怀栩在舆论上煽风点火攻击夏蔷和刑銮治,康誓庭便发现了,刑怀栩实在太擅长“绑架”舆论。
她这样的人,看着软弱温吞,实则冷冽犀利。
想让她变笨,除非趁她睡着,要不就是让她发疯。
康誓庭想起刑怀栩上回发疯,就是在得知许珊杉的肾没了的时候,那么不管不顾,那么冲动犯傻,毫无理智可言。
这样看来,她还是永远聪明的好。
康誓庭想到这,自嘲地笑了。
刑怀栩瞧见,问他,“笑什么?”
康誓庭笑道:“你不是说已经摸准我的笑点了吗?”
“那是以前。”刑怀栩摸摸鼻子,“最近又摸不着了。”
康誓庭忍俊不禁,挥手让她去洗澡,省得再说下去,也不知道要说出多让人伤神的话。
===
两天后,段家食铺通过官方和民间两种渠道自证清白的新闻上了各大门户网站首页,对当初谣言的源头也堂堂正正依靠法律维权。
随后,段家食铺大规模开展“我诚你信”促销,因为试吃和礼赠,几家商场门店每日客似云来,客人从收银台一直排到店外,比初开业时更为壮观。
有记者前去采访,采访过程中,试吃过后的客人果然都主动为食铺证言。
段和祥一开始担心这样大规模的礼赠会亏本,刑怀栩却信誓旦旦,让他不要担心。
“这些钱,也不过是请个二线明星代言的费用。”刑怀栩耐心解释给他听,“可现在,润盈弄巧成拙,反倒把咱们捧红了,不管坏新闻还是好新闻都有时效,终究会过去,知名度才是一个新兴商业品牌最重要的。况且,咱们确实没造假,腰杆可以硬。”
刑怀栩虽有信心,但在段和祥的担忧下,还是主动请缨去门店查看,康誓庭听说她要去,吃过午饭便送她去商场。
两个人在商场一楼逛了圈,见门店生意不错,都有些百无聊赖,互相揶揄对方浪费时间。
“来都来了,去看电影吧。”康誓庭笑道:“难得我请了假。”
刑怀栩对这些事从来不置可否,康誓庭要去,她便自觉跟在他身后,搭乘观光电梯去五楼影厅。
影厅里全是正在上映电影的海报,康誓庭问刑怀栩想看什么,刑怀栩环视一圈,指着其中一张海报,“就它有点意思。”
康誓庭一看,笑了。
那是好莱坞最新的丧尸片,海报里的女丧尸趴在男主角背上,半边脸血肉尽腐,一张大口足见白骨。
买票进场后才知道工作日下午的影厅里几乎没什么人,他们俩坐在正对荧幕的位置上,异口同声道:“包场了。”
电影剧情老套,直到后半段,离家千里的男主角在几经生死,身边同伴全军覆没的情况下,终于找到苦苦寻觅的妻子,只可惜妻子已经变成丧尸多日——正是海报上趴在男主背上的那位。
结果男主角不按常理出牌,居然带着拼命想吃自己的丧尸妻子开始闯荡,一心一意要带她回家。
“回家能活命吗?”刑怀栩问。
“这明显是不想活了,”康誓庭从她手里捞了把爆米花,边吃边说:“从他发现妻子死了,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
偌大的环形大厅里,这俩人各自戴着眼镜,等爆米花吃光了,也没被所谓的惊悚片吓过一次。
男主角带着丧尸妻子的归家之旅也是磨难重重,但他始终尽心竭力地照顾她。有一段是男主带着妻子钻网墙,妻子腐烂的皮肉被铁网蹭掉,男主还找来绷带想帮她包扎,可丧尸妻子只想吃他,于是男主只能和她搏斗,边搏斗边怕伤到她,最后把她重新绑好,人高马大的男主终于崩溃,蹲在妻子旁边嚎啕大哭。
刑怀栩下意识坐直身体,直勾勾看着屏幕。
康誓庭也不再说话,两手交握,神情肃然。
电影最后,男主带着妻子回家,他给她换了身干净衣服,伸着手让她咬掉自己一口血肉,才亲手射杀她。
然后,他和她一起躺在他们曾经的婚床上。
从开场便荒芜肮脏的电影画面突然变得明亮干净,画面里出现灾前男女主一起生活在这栋房子里的幸福画面,再倒叙,又出现男女主结婚片段。
圣洁的婚礼殿堂上,男主说:“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就算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最后,一声枪响。
放映厅里灯光齐亮,刑怀栩和康誓庭面面相觑。
半晌后,康誓庭开玩笑道:“本来想看惊悚恐怖片,没想到却看了虐恋爱情片。”
刑怀栩叹气,“早知道不看了。”
“哭了?”康誓庭低头笑她。
刑怀栩瞪大自己干干净净的眼,“不至于。”
康誓庭搂住她的脖子,低声用英语念出男主婚礼上的承诺。
刑怀栩侧头看他。
康誓庭笑道:“栩栩,如果咱们能走十年,十年后,咱们再办一场婚礼吧,不要最贵的酒店,不要最多的宾客,也不要最美的鲜花,就你和我,安安静静,一起纪念这十年。”
☆、第36章 深夜鬼祟
第三十六章深夜鬼祟
刑銮治最开始造势毁谤段家食铺时买的替罪羔羊,因此真正追究责任时,他和他的润盈百货并未受到什么惩戒。
在对付刑家上,尤弼然的积极主动总胜过任何人。
她给刑怀栩打电话,声音雀跃,还有点幸灾乐祸,“栩栩,你猜我新得到什么消息?”
刑怀栩正在书房看股票,知道尤弼然越开心,越有人要遭殃,这之中,刑家人往往首当其冲。“什么消息?”
尤弼然却卖起关子,“你爸爸和老婊在加拿大还好吗?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这都半年了。”
“怎么,你这消息和夏蔷有关?”刑怀栩仰靠在椅子上,揉揉眉心。
“老婊不是刑銮治的三吗?”尤弼然嘿嘿笑,“不知道老婊知不知道,在她后面,还有一排的四五六七□□呢?”
刑怀栩挑眉,她知道刑銮治道德水准差,却没料到能如此不堪。
“他那些陪玩的嫩模我就不说了,反正你情我愿,利益往来,都扯得干净。”尤弼然啧啧感慨,“但是咱们刑三爷连良家妇女都不放过这就道德沦丧了啊!他以前下榻过的一家酒店女经理说自己被刑三爷性骚扰,我见过那经理,已婚,貌美如花,据说气坏了,本来要告刑銮治的,可惜被他助理搅黄了。”
尤弼然喋喋不休道:“刑老三长着就一张纵欲过度的脸,哎不对,他那双胞胎弟弟又挺清心寡欲的,唉,他和老婊,干柴对烈火,近水楼台的,他们俩不出事,谁出事?”
刑怀栩问她:“你打算拿这位女经理做文章?”
“刑老三敢挑事,就别怕报复啊!”尤弼然哈哈笑,“我主要还是想看这消息出来,老婊得气成什么样。我这辈子就是老婊的黑,铁黑,出事必踩,没事创造事去踩!”
刑怀栩问:“女经理有证据吗?视频、录音,或者照片?”
尤弼然气势骤减,“没,事情挺久的了。”
刑怀栩说道:“没铁证的话,这事只会演变为性丑闻,还很容易被倒打一耙说侵害名誉。刑銮治不是头一回摊上这种事,他的应变经验比你丰富。”她顿了下,忽然问:“这事虞泓川知道吗?”
尤弼然答:“他做他的执行总裁,哪里管这些私人恩怨?”她忽然想起另外的事,拔高嗓门问:“栩栩,你找来虞泓川替我管理公司,是真的打算毕业后不回来吗?你辛苦经营了这些年,难道都不要了吗?”
刑怀栩放轻声音,带了点哄劝的意思,“嗯,那些都是你的。”
“可我从来不认为这些东西是我的。”尤弼然起先欢快的语气落寞下来,“为什么我觉得这公司像是你给我的分手费……如果你都不要这个公司了,我也不想留着它,它在我手里,迟早要完。”
“所以我不是给你挖来虞泓川吗?他是职业经理人,能帮你管理好整个公司。”刑怀栩笑道:“你啊,从今以后只要做个收钱的,你那点智商,够用。”
尤弼然哭笑不得,又怅然若失。
挂断电话后,刑怀栩深思良久,决定把刑銮治即将遇到的麻烦告诉康誓庭。
只要不是非瞒不可,她始终情愿和他站在同一边。
康誓庭知道消息后,沉吟稍许,果然如刑怀栩所料,问她,“你打算由谁出面促成这件事?”
是由你明面上的夫家势力,还是由你暗地里的后盾力量?
隔着手机,刑怀栩眼神不自觉闪烁,“已经有人去做了。”
“好。”康誓庭也不追问,“我会留意这件事。”
“告是告不赢的。”刑怀栩说:“也只能挫挫他的锐气,顺便争取点时间,继续建立食铺的品牌。”
===
尤弼然下手快准狠,没过几天,她找了个润盈百货全国首轮调整的契机,大张旗鼓地将酒店女经理状告刑銮治性骚扰的事捅出去。
刑銮治和夏蔷的丑闻不过半年有余,本来已有消弭迹象,如今刑銮治桃色绯闻再起,竟像往过去的火星里泼油,转瞬又是火势炎炎,烧得刑銮治臭名昭着。
刑怀栩没想到,这件事发生后,第一个联系她的人居然是刑嗣枚。
两个人约在咖啡馆,刑怀栩过去的时候,店里并没多少顾客,因此她一眼看见角落里穿着无袖t恤的刑嗣枚。
一段时日未见,她把头发剪短到齐耳,脸上虽化着淡妆,却也看得出气色不好。她和刑柚其实只有少许相似,在亲近的家人眼里,这点像也极容易被区别开。
那日在刑怀栩的婚宴上,如果不是特意将她往刑柚的模样打扮,刑嗣枚还是刑嗣枚,天之骄女,一生幸福。
“喝什么?”刑嗣枚让刑怀栩坐下,轻声问她。
“冰美式。”刑怀栩说。
“那个很苦。”刑嗣枚不自觉缩缩脖子,手里小勺往自己的拿铁里搅了搅。
“找我有什么事吗?”刑怀栩问她。
刑嗣枚过去挺怕刑怀栩,尽量敬而远之,如今再面对这位长姐,不知是心境变迁,还是破罐子破摔,她再没过往的拘束感,“我在家里听人说,三叔被告这件事,是你做的?”
她虽然已经承认自己身世,却至今无法接受血缘上父亲的变化。
刑怀栩并不纠正她,一码归一码,她笑道:“说的好像是我拿刀架在三叔脖子上,逼他性骚扰酒店职员似的。”
刑嗣枚呵地笑了声,“所以这件事是真的了。”
刑怀栩看着她,没有说话。
刑嗣枚轻轻摇晃小勺,“你虽然做事也称不上光明磊落,但至少不会无中生有。”
服务员送来咖啡,刑怀栩道了谢,一口下肚,神清气爽。
刑嗣枚放下小勺,看向刑怀栩,“我来找你,是想提醒你。三叔为了这事,在刑园里大发雷霆,扬言要给你教训,你最近最好注意点,姐……”她本来想说姐夫,话到喉间,仓促改口,“如果康先生能陪着你最好。”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刑怀栩问。
刑嗣枚暗暗叹气,“段琥上回不是救过我吗?我欠他一次,还在你身上,也够了。”
她反复捏着自己手指,有些难以启齿,“其实,前阵子,我在电影院见到你们一家人了。”
刑怀栩挑眉,知道她说的是他们全家去看电影那次。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刑嗣枚更紧地捏住自己手指,声音沉闷,一点点挤出喉咙口,“我很迷惘,心里有股火,想恨人,却不知道应该恨谁。我妈妈是始作俑者,可她毕竟生下我,又一直疼我爱我,我怎么去恨她呢?你是把我逼到绝路的人,可那天见到你妈妈后,我想如果换成是我,大概也不会手下留情。这个世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纠结着自己应该恨谁,醒悟过来时,才发现我已经是孑然一身了。”
“我也是事后才想起来,原来早在医院里你送我护身符,你说你再也不是我姐姐了开始,你已经决定把我当成砝码。”刑嗣枚说:“可我又想,既然你早知道我的身世,为什么一直甘愿替他们隐瞒呢?你过去究竟是如何看待我的呢?如果不是我妈妈对你妈妈做的事,你会不会把这秘密坚守到底呢?其实你对我究竟是谁的孩子,根本就不在乎吧,你从始至终,也就只在乎爸爸一个人而已。”
她喃喃叹息,苦笑,“你看,我真的想了很多。”
刑怀栩静静聆听,刑嗣枚的矛盾让她想起段琥。
她忽然发现,所有孩子里,只有刑嗣枚和段琥才是真正生养在爱里的,也因此,这两个孩子的心肠,才是最柔软的。
“我想求你一件事。”刑嗣枚说:“等爸爸回来,我的身世,由我亲口告诉他。父女一场,就由我亲手斩断吧。”
刑怀栩点头,一字千金,“好。”
刑嗣枚笑了,这是她这半年来第一次真正轻松地扬起嘴角,“谢谢你。”
从咖啡馆出来时,夜空飘起小雨,刑怀栩替刑嗣枚拦下一辆出租车,让她先上车。
“不要忘记我说的。”刑嗣枚从后车窗探出脑袋,“回家路上小心点。”
刑怀栩目送刑嗣枚的车走远,默默记下车牌号,这才转身去等新的车,这一等,等了将近半小时才等到空车。
回到学院路已是夜里十点,刑怀栩下车,撑着伞往巷里走,学校周边本就安静,官部巷又是一条深窄黑巷,只在刑怀栩家隔壁才远远亮着盏壁灯。
刑怀栩走进巷子没多久就察觉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十分陌生,又刻意蹑脚蹑步,刑怀栩听在耳里,仍旧撑着伞,照常行走,不紧不慢。
再走百米,就是她的老屋,可往前一段路,却是整条巷子最黑的位置。
刑怀栩伸手探了下雨,见雨不大,便收起伞,紧紧抓在手里。
身后脚步离她渐近,刑怀栩知道再不能等,骤然拔腿狂奔,一边跑一边喊:“救命!”
后面的跟踪者飞快跟上,伸手就去拽刑怀栩的胳膊,刑怀栩用伞往他脸上用力抡,伞骨撞到对方的鼻子,对方疼得松开手,嘴里骂了声操。
刑怀栩看清后头还有个男人,顾不上许多,只往老屋方向跑。
跑过最暗的那段路,隔壁的壁灯光亮照入视线,刑怀栩忽然瞧见那对中年夫妇正飞快朝她跑来。
刑怀栩心底突沉,再次握紧手中雨伞,等那位矮壮丈夫奔近自己时,再次朝他的脸抡出雨伞。
☆、第37章 我保护你
第三十七章我保护你
刑怀栩朝矮壮丈夫的脸抡去雨伞,矮壮丈夫看着笨拙,身手却很灵活,脖子后仰,轻轻松松避开伞尾。
“刑小姐……”那丈夫抓住雨伞,想说什么,却被身后妻子的呼喝转移了注意力。
刑怀栩也朝那妻子看去,就见一高个大汉从黑暗里蹿出,他手长脚长,手臂在中年妇人的脖子上一抓一扼,妇人就捂着脖子趔趄后退数步,疼得几乎喘不上气。
矮壮丈夫想去帮自己的妻子,却因为抓着刑怀栩的伞,两边踟蹰。
胶着间,尾随刑怀栩的那俩混混也追了上来,见到这边人多,踌躇片刻后,调头就跑。
刑怀栩大叫,“别让他们跑了!”
矮壮丈夫和高个大汉一起望向那俩混混,下秒又同时看向对方,都在衡量情况。
下秒,高个大汉直接扑向矮壮丈夫,矮壮丈夫挡住刑怀栩,生生接住那大汉铁石一样的拳头。
刑怀栩后退,想往边上靠,却见中年妇女捂着脖子,满脸痛苦地靠近她,嘴里咿咿呀呀,半天说不出话,只想伸手抓她。
刑怀栩冷冷看着她。
就在这时,前头巷子里传来两声闷哼,紧接着是男人的咒骂和哀嚎。
刑怀栩和中年妇女不约而同看向黑暗里的战局。
很快,一个身穿蓝色t恤的年轻男人快步走出黑暗,朝刑怀栩赶来。
刑怀栩自然认得他——她一年多前刚搬来学院路,请的就是这位“电工”帮忙检查电路。
电工见刑怀栩被中年妇女攥住手腕,二话不说冲妇女招呼拳头。妇女一手抓着刑怀栩,一手和电工缠斗,情形不容乐观。
矮壮丈夫见状,扭头过来帮妻子的忙,他身后,高个大汉也追了过来。
局面混乱,刑怀栩被中年妇女抓着,电工纠缠妇女,矮壮丈夫竭力攻击电工,自己身后还屡遭高个大汉袭击。
百忙之中,刑怀栩对中年妇女冷静道:“你放开我。”
中年妇女扭头怒骂电工,“你放开我!”
电工抬脚就踹矮壮丈夫,“你先放开!”
矮壮丈夫受到高个大汉偷袭,气道:“你怎么不放开我?”
高个大汉看向刑怀栩,中气十足喝道:“你先放开刑小姐!”
几人剑拔弩张,谁也不松手,最后,是刑怀栩摆摆手,无奈道:“是误会,都放开吧。”
大家大眼瞪小眼,都警惕留神,生怕有疏漏。
刑怀栩指指高大大汉和电工,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保镖,他们一个住我左手二楼,一个住巷前,大家街坊邻里,想必都认识。”她看向那对中年夫妇,笑道:“至于你们俩,也该是时候请出你们的主子吧?”
中年夫妇面面相觑,同时松开了手。
“去吧。”刑怀栩仍是笑,“去给你们主子打电话,告诉他,十分钟内不赶过来,以后就别再出现了。”
===
十分钟后,康誓庭跨过老屋门槛,风尘仆仆出现在刑怀栩面前。
厅堂里,刑怀栩独自坐在长板凳上,双臂环胸,从他进门起便似笑非笑。在她左手边,高个大汉和电工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在她右手边,矮壮丈夫正在检查中年妇人的脖子。
角落里,两个混混被五花大绑,满面惊惧。
康誓庭指指高个大汉和电工,问刑怀栩,“你的保镖?”
刑怀栩也指指中年夫妇,问他,“你的保镖?”
两个人相视一眼,已经全都明白过来。
中年夫妇见到康誓庭,想说些什么,康誓庭摆摆手,“我都知道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今晚辛苦了。”
中年夫妇起身离开,都是训练有素的姿态。
刑怀栩等人走了,才板住脸,质问康誓庭,“谁给你的权利,在我身边安插人?”
想起他前几次来得“凑巧”,刑怀栩颇为生气,“你还监视我!”
康誓庭冤枉道:“谁让你不听劝告,坚持住在这儿。”他走向那高个大汉,哭笑不得道:“这兄弟就住你隔壁二楼,几次被我逮着偷窥你,我以为他有什么不良居心,才找人住到你隔壁保护你。”
刑怀栩被气笑,“你找的这两位才是我的心腹大患好吗?我以为他们是……”
“是谁?夏蔷的人吗?”康誓庭忍俊不禁,“你已经安排了人,所以有恃无恐地住在这儿,哪怕隔壁来了‘心腹大患’,还想着逮住人家尾巴,栩栩,你挺得理不饶人啊。”
“哼。”刑怀栩昂起下巴,“你的人以为我的人是歹徒,我的人以为你的人是恶棍,要不是我看出端倪,两败俱伤怎么办?”
康誓庭许久没见到她这骄矜得意的神态,心底痒痒很想捏捏她的脸,但有两位“御前侍卫”在,他也只能按捺心里那点激荡,面上风轻云净,只微微笑。
想起过去种种怀疑和戒心,刑怀栩只觉啼笑皆非,她让高个大汉和电工把那俩小流氓带走,等屋里只剩她和康誓庭俩人,才说道:“你说我多疑也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罢,我不信你没有利用他们监视我,毕竟那对夫妇在我身边住了很久,远在咱们俩要结婚之前。”
“初衷确实是为保护你。”康誓庭说:“至于监视,我认为并不至于,他们从未探听过你什么,可两家相邻,来见你的人都要先经过他们门口,除非他们闭目塞听,不闻不问。”
刑怀栩被气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康誓庭抿嘴笑,又卖乖又讨巧,“问出那两个人是谁派来的吗?”
刑怀栩说:“不肯交代,只说是见色起意。”
“会不会真是见财起意?”康誓庭问。
刑怀栩把刑嗣枚今晚提醒她的话转述一遍,冷笑道:“这么巧,那边刚想给我一个教训,这边就有人对我见色起意了?”
康誓庭摸摸鼻子,“如果真是刑銮治,这次没得手,保不准他什么时候就又下手了。”他笑道:“既然所有误会都解除了,你还要住在这儿吗?”
他指的是中年夫妇的秘密。
刑怀栩思来想去,确实也没有再住下去的必要了。
“况且你马上就毕业了。”康誓庭笑道:“再住在这儿,也不合适。”
言下之意,是要刑怀栩搬去和他正式同居了。
刑怀栩瘪嘴,“让我想想。”
康誓庭点头笑道:“好,但是只要你住这儿一天,我的人也要留一天,或者作为交换,我住进来。”
“我有自己的人,很安全。”刑怀栩耸肩,“从今晚情形来看,比你的人安全。”
康誓庭哭笑不得,“你连这点事都不服输。”
刑怀栩又哼了一声。
康誓庭笑而不语,今晚乍然听到刑怀栩受袭的消息,他惊得五内俱焚,哪怕在电话里得知她并未受伤,他还是火急火燎地赶来,见面后愈发肯定,只要刑怀栩能活蹦乱跳,就算她高高在上骄傲得不像话,他也高兴。
他就喜欢看她得意洋洋的模样,又可爱又可气,生机勃勃。
===
几天后,刑怀栩毕业拍学士照,她们班四十多位同学只有两名男生,拍集体照时这两名男生被安排在最后一排靠中的位置,其中一位恰好就在刑怀栩身后。
集体照结束后就是自由摄影时间,摄影师刚宣布解散,那男生就唤住刑怀栩,“我能和你照张相吗?”
刑怀栩点头,“去哪儿照?”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