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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要跟二货找遗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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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凤凰,百鸟之王,雄为凤,雌为凰,总称为凤凰。”前者他不会还算是情有可原,后者还不认得,那真是无药可救了。
“长臂的猴子?九尾的狐狸?巨型蜈蚣?九个头的,额,那是什么……”唐少炎端详着,仅两米的画面,就藏了无数志怪。他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越看越激动,特别是遇到不认识的,就更兴奋地指着去问简以萌。
“我不知道。”简以萌诚实地摇了摇头,目光在岩壁上慢慢地扫过,仔细琢磨着,“下一部要接拍一部仙侠剧,我才找了点资料看。”
这是她的第一部电视剧,虽然只是个配角,但挑大梁的都是些大腕,做配还是很多人抢着来的,陈嘉南说了,这是她让更多人认识自己,以及发展人脉的好机会。所以,除了拍戏和进修,她空余时间就找了很多书看,除了演技方面的,还有跟剧集相关的各种民俗传说。
唐少炎听了后,也不问了。他先前看资料的时候,看到过《问情仙道》这部剧,他知道她没说谎,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了。
两人就一前一后顺着壁画往前走。卷福过了两米,仍是妖怪长廊,千奇百怪,各有特色。粗看发现雕刻研磨十分粗糙,细看却发现凹凸有致,画面竟然是顺着黑岩的纹路自然展开,一切的飞鸟走兽,或怒目,或举爪,都不会让人感到突兀。
而且,这雕刻的器具应该至少也得有上千种,否则不会大至麒麟的躯干,细微至莲花的蕾心,也栩栩如生。
简以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就近处一只重瞳的黑猫。着手处冰冷入骨,偏生她一回眸,就看到那只黑猫的猫须动了动,毛竖了起来,赤红的瞳孔往内缩了缩。她一惊,想立刻把手抽回来,却发现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怎么了?”走了一段,也没发现简以萌跟过来,唐少炎立刻掉头,“这只猫还长得挺像猫的。”
以为简以萌是太喜欢了,以至于不想撒手,他伸手也想去摸一摸。
“别碰!”一能动,简以萌立刻拦住了他的手,“这壁画有古怪,别靠太近了。”
她再定睛去看,却发现那黑猫还是那副举爪前奔的样子,只原本往前看的眸子,瞳孔后放,像是在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心猛地一跳,她立刻拉着唐少炎快步往前走。
这女人果然是暗恋自己,不就是想趁机牵手吗o(*////▽////*)q?唐少炎装作不经意地把手指收拢,抬着下巴向前,心里头的小黄花开得春光灿烂。
,十米开外,他们从画壁中看到了村庄,更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被摧毁的村庄。黄色的是断裂的木头,黑色是烧焦的尸骨,红色是妖怪爪牙间漏出的血肉。
本以为只是一副歌颂传说的辟邪之作,一下子就成了人间惨剧的记录之笔。仅这三色夹杂,就能感受到那场面的残酷和惨烈。
“那里有人!”唐少炎指向了5米外的壁画,“好像是救援的人来了。”
仅靠着发光苔藓那微弱的光线,简以萌根本看不清。加上那被捣鼓得只剩断壁残垣的村庄,看得揪心,他们不约而同地快步向前,略过了这一幕。
“这是哪个朝代的衣服?”简以萌有点疑惑。
黑色的大褂,对襟,长同身,不裁袖,方方正正,其衣摆处有黄色的祥云图案。看着有点像道士的道袍,人却绑着文人的发髻,手中握着长柄镰刀。
只见这些人腾云踏雾,似乎是刚从远处赶来,降落到妖群中后,开始大杀四方。
“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一个女人?”唐少炎摇摇头,知道简以萌视力远没他好,便直接把她拉过去,指向一个山峰。
若不是唐少炎特意指出,估计她还得找一段时间。只因这女人藏得很隐秘,处在祥云之上,云雾缭绕,看不清脸,发饰跟那些人相似。然而,她的特别之处在于她的衣服是白色,全幅画卷中唯一一抹雾白色凑成了她一身缥缈的仙衣,而手上却举着一把长柄宽刃的战镰。
画壁中的女人微微低头,看向一处地方。
唐少炎和简以萌顺着她的视线,在大致范围内仔细查看,终于发现了林子中似乎藏了一个人。同样是隐秘,而且全身都笼罩在黑雾里,只有一个大致的人形轮廓。
一开始是群魔乱舞,接着是妖魔袭村,然后道士除魔,再接着……
“大boss决战!”唐少炎突然爆了句。虽然不太对仗,但好像也基本上是这个意思。
他们再往前走了十多米,皆是那两人的打斗场景,颜色只剩下质朴的黑色与凌乱如风蚀般的痕迹,却能感受出那两人斗法的厉害,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那翻飞的沙尘甚至于冲上了天。
“最后谁赢了?”画面磅礴大气,唐少炎越看越入迷,觉得自己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恨不得进去打一场。
然而,一挪眼,却发现打斗的画面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沿着山脉蔓延开去的坟墓,如鱼鳞如龙甲,密密实实。他绝好的视力能看到墓碑左上角都刻着把歪歪斜斜的镰刀,就像刚才那群道士使用的武器。盛大的死亡在石壁上开出了花。
而简以萌,除了这些,她还看到一只兔子玩偶。
一只粉色的兔子玩偶靠在了岩壁上,双脚直立,耳朵处掉了线,爆出了雪白的棉花。
它的眼睛一溜,转向了他们,裂开了无牙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少爷:萌萌,你拉我的手!
萌萌:……我去剁手。
☆、有所请求
岩洞内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发光苔藓透出的莹绿色微光也黯淡了些。
唐少炎还在琢磨着那场人妖大战到底是谁赢了,但是把眼睛都快盯成了斗鸡,也没得出个结果。
画壁仍在铺垫延续着。正当他想继续往前寻找答案时,却一下子被绊住了。
惊讶地回头,他看到简以萌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呆立在原地。从两人相握的手处,能明显感受她的冰冷和僵硬。
她好像在跟什么做着抗争,视线一直浇注在某个点上,连瞳孔都在战栗。
顶着疑惑,唐少炎顺着她的视线往前看,只见漆黑的岩壁旁,一只粉色的玩偶没有任何支撑,靠着不过他一根手指般粗细的双腿直立在地上,撑起了和腿等长的躯干。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注视,那东西竟然歪了歪头,裂开了嘴,没有兔牙的孔洞唏嘘地漏着风,像陋室中的鬼鸣。爆出了雪白棉花的耳朵贴着椭圆的脸垂落到地上,另一只高高地竖着。
他抿着唇,跟那绿豆大小的眼睛对视,稍稍往左挪,把简以萌挡在了身后,右手往后摸到了背上的弓,轻轻一拉带子,卸了下来。
视线一下子被阻断了,简以萌瞳孔微缩,茫然地抬起头,只见唐少炎挡在了她面前,那被她嫌弃过的宽大如麻袋般的衣服在面前晃着,好像一道坚实的屏障,把她牢牢地护在身后。
“你能看到?”犹豫了一下,她伸手轻轻地拉了下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
“看到?”唐少炎忙着手头上的活,疑惑地问,“你说的是那只不伦不类的东西?”
他已经放开了简以萌的手,左手拇指与食指夹住弓上的尼龙布,手腕用力翻转,快速地把布改绕到自己手臂上。
简以萌愣了下,点点头,琢磨着开口:“我以前有过一只一模一样的兔子玩偶,耳朵处也是爆了线。后来……后来没用了,就被扔了。”
唐少炎没想到是这个情况,脑子里转了几圈,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便问:“所以这兔子是你的?你认识它?”
什么叫“认识它”?本来还在斟酌着要不要交代出的话,一下子都堵在了嗓子眼。
简以萌抬头看向了还立在那处一动不动的兔子。被唐少炎打了岔,再次端详,已经没了那种被往事勾起的恐惧感,深吸一口气,她平静地说:“估计又是幻境。我记得那只兔子玩偶被扔的时候,破的不只是耳朵,毛皮也一团灰一团黑。”
唐少炎没接话,绕绳子的活儿,也差不多成了。随着他的动作,一把青色的约1米65的弓渐渐露出了面目,弓形如耳,弓弰和弓把的位置与整体弓形往相反的方向弯曲,如两枚漂亮的月钩,其上朴实无华,仅角落处缀以银边,宛若月华。
有弓无箭,他不是说自己的箭囊没带进来吗?
简以萌正想开口,就看到他从弓壁处摸出了两支银白色的铝箭,当下就愣住了。卧槽,妖妖灵,这里有个危险分子Σ( ° △°|||)︴
目光一直留心着那只东西的动静,余光中发觉简以萌看着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唐少炎“嘿嘿”了两声,眼睛一眯,把一支箭插在腰上的环扣处,把另一支扣于弦上,迅速转身。
待简以萌反应过来的时候,箭羽已经脱弦而出,划出了一道银白色的流线,直直地朝那只粉色的兔子玩偶飞去。
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把差点蹦出的惊呼偷咽回去,下一刻却又憋得生痛——
竟然没有射中!不是唐少炎射偏了,而是那兔子玩偶竟然飘了起来!
本来凭着那棉花细腿能撑直已经是够诡异的了,想不到如今竟然能滞留在半空中。看着那只深插在岩土上的银箭,简以萌瞪大了眼睛转向了上头飘着的兔子,只见它如胡子般裂开的唇翻动着:
“尔等真是无礼,吾故请尔等来此做客。尔等竟敢拿箭矢害吾!”
声音很尖细,细听了,又会觉得沙哑,在这狭小的岩洞中回荡着,震得人双耳发痛。
唐少炎丝毫不受影响,左手举着只比他矮约莫一个头的弓立于身前,右手拉出了铝箭,正待瞄准,却被简以萌抬手摁住了。
使了个眼神,简以萌当机立断地拉着他想往回跑。他认不得这个声音,她却记得,当初在台子上就是这东西害得她差点摔了下去,还挨了一顿训。
这一切的开始分明就是这东西,他们被它一步步算计而来,此地不宜久留,留多一阵就多一份危险。
然而,一转身,他们就傻了——来时的那条路就这么不见了,反而是壁画笼后补了缺,偏巧还是妖怪袭城的那一卷幅挡在了他们面前,一只只狰狞的妖兽向着他们支起了獠牙,仿佛随时会突破画壁扑出。
唐少炎又想把简以萌往身后拽,手一拉,才想起身后还有个鬼东西,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反倒是简以萌要比他冷静,轻轻地摇摇头示意,转身对着那只浮在半空中似曾相识的兔子,面无表情地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了这话,看看壁画,又回身看了看兔子,唐少炎顿悟,转过身来与简以萌并肩站着,眉毛上挑,指着兔子,理直气壮地说:“原来之前的那些都是你弄出来的!”
“真聪明,哈哈,”缺了门牙的口漏风大笑,听得简以萌两人止不住皱眉。
笑声落后,兔子继续扇动着唇瓣:“简以萌,尔不愧是吾精挑细选下的人。虽是边侧那个差了些……”
它话音未落,就看到唐少炎抿着唇拉弓对着它,银白色的箭头在发光青苔的映衬下发着骇人的绿光。绿豆大小的眼睛转了转,挤断了几根绒线,它伸着兔蹄子想去拨一拨,却发现够不着,只能尴尬地咳了一声,企图转移视线。
“少年人切勿毛躁。吾此番举措,实是有事商谈。尔等两人着实不错,千百年来能活蹦乱跳来到岩洞者,仅尔两人耳。”
把他们坑得那么惨,还不说人话,就是为了商量事情?
“我看你这家伙脑子里都填的棉花。”唐少炎“哼”了一声,弓再至满弦。
“有话好生商量,吾知尔等心有不满,然此亦非吾之所愿。尔等先前经历之幻境乃此岩洞主人既定,为是问心练志,当,体力亦不可或缺。尔等能来此地,即是通过考验,吾不会有害人之心。”
兔子垂着耳朵,两蹄子白面合一,竟然一副作揖之态。
听到“考验”二字,简以萌稍稍抬头,发现唐少炎也在用余光打量着自己,两人暗暗比了个眼神,分明都是不信。
这眼神,兔子也看去了,黑曜石般的溜了个圈,又断了几根绒线,便转了个话题:“尔等刚也看了身后壁画。可知发生了何事?”
“妖魔袭城,道士屠魔,大boss决战。”唐少炎自信答话。
听到第一个词时,兔子眼里有了嘉许,听到第二个词时,它耳朵抖了抖,棉花又爆出了一团,等听到第三个词时,它兔躯一阵,本就脱了大半绒线的眼睛就这么蹦到了地上。
“这身躯也是借来的,想着是尔等旧物,必能熟识些,却是老旧得不堪用了。”又咳了一声,兔子挥挥手,地上那眼珠子不见了,只是脸上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只余下两圈断开的白线,一眼看过去有点吓人。
“那你的身体呢?”没有实体的话,不就是幽灵吗?那他一箭射过去,有用还是没用?
唐少炎拉弓的手越紧了,心里有点焦躁。他们到底惹上了什么鬼东西,还能不能顺利出去?
“吾乃此岩洞的守墓神兽,本无实体,依附于次洞穴而生。若说身体,你脚下踩的那块岩石也是吾的。”兔子淡淡地答了一句。
“回到方才谈及之事。这画壁实是记载了一段除魔史。远古仙缘未断,自有得道成仙之人。道教中记载道化生元气,元气生万物。万物之中皆有道,人具有道性,通过修炼能够与道合一。东汉创立五斗米道的张道陵,宋初的陈抟,也是此理。然,物也具灵性,两者本无冲突,却是恶灵化为妖魔扰乱人间秩序。眼见大祸将临,天地混沌,先祖带领能者组成除魔队伍,与妖魔交战。后渐有成门派之势,先祖不以争名利,遂待领弟子隐居山林,自称‘除魔一族’。”
“因此,”兔子再咳了一声,语气中有些无奈,“画壁中那不是道士,乃吾除魔一族之人。且说万物有灵,除魔亦是杀戮,功过相抵,族人自是难以得道,只能再入轮回。”
叹息过后,兔子又抬头看着他们俩,说:“尔等不妨猜下画壁中大战孰胜孰负?”
唐少炎皱起眉深思,若不是这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兔子,他本来就像想这事儿。
“人类赢了。”简以萌发现唐少炎低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便将猜想过程说了出来。
“如果是妖怪赢了,”她指向了右前方的墓碑,上头的镰刀样式似曾相识,反问道,“谁会替他们收尸呢?”
兔子带着叹息点点头,“除魔一族取得胜利,把妖魔封印,却也损失惨重,几近族灭。族长亦在打斗中伤及根本,不久后长别于世。然,封印只治标,并不能治本,且需用血脉之力不断加固。仅剩的除魔族人因人数稀少,不得不得与外族通婚,血脉逐渐被冲淡。多代以后,新一批的除魔族人已与常人无异,根本无法加固封印。魔气外溢愈发严重,竟连先祖留下的一面能净化魔气的白灵铜镜,也因负荷过重而碎成了4瓣,彻底失了效用。”
“你说了那么多,跟折腾我们有什么关系?”唐少炎不想再继续听它讲史了。一开始还不觉得,但拉弓的时间久了,先前受了伤的手臂疼得厉害。
“吾需要尔等帮忙。”兔子飘到了他们身前,嘴巴闭着,整个洞穴里却在轰隆着这句话。各色的声音从那沙哑中分裂而出,竟像是千万人在呐喊。
想了想,唐少炎左手悄悄往下移,一把握住简以萌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萌萌:你干嘛→_→?
少爷:我害怕!
萌萌:……
兔子:勿用害怕,尔来追吾,追上吾就让尔“嘿嘿嘿”~
肥鱼: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o(*////▽////*)q
新文第一次上榜,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因为随榜更新,所以本次的更新时间是周五周六和下周二~
另外,如果能在本卷揭秘章前猜出凶手或者能够整理出重要线索链的第一位小天使,肥鱼会送100晋江币~
☆、一朝梦醒
悬空的手突然被扣住。
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简以萌正要把手抽出来时,刚好看到唐少炎左手臂上的伤口渗了血,立刻有点明悟,不乱动了。
冰冷的岩洞中,从手心处传来的热度,薄汗和热气缠绵于了两人虚握掌心处,一下子腻得让人无措。她下意识地又想把手抽离,还好理智占了上风,甚至还能凑上前去,替他掩了掩。
这些小动作进行得秘密。兔子缺了眼睛的脸在他们面前飘来飘去,好像在审视一般,半晌后才继续开口:
“吾乃此墓穴主人,也即尔等壁画中所见女子,也即除魔一族第二百八十七代族长之守灵神兽。吾不得离开此墓穴,亦不能放任魔气外漏。因此,吾需尔等帮忙。”
它耳朵动了动,空间泛起了波纹,一本封皮都发霉泛皱、却没有任何字迹的旧书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尔等还记得此物乎?”
废话!想到自己当初竟然会手贱去抢这东西,都恨不得剁手好吗?!
“此乃《遗志》,族长仙逝前留下之遗物。”兔子叹了口气,“若非为著此书,族长以不至于如此早逝。”
它耳朵再动了动,《遗志》中书页无风自动,快速翻动着。只见本该是因日久而泛黄的页面,似被火苗分舔过一般,乌灰了四大片,边角也蜷了起来,还散发着一种被炙烤过半熟的腐肉味。
“此书中融进了她大半生修为,乃最后能净化、镇压魔气之法宝。然,吾守灵不力,致使此书在百年前封印松动、魔气偷袭之时受损。吾亦在此战中灵力大损,若非依附于此洞穴中,早已灰飞烟灭。”
兔子特意向简以萌做了个揖,道歉状,“吾实非故意吓尔,真乃灵力不足,只能借由尔等意志残余化物。”
这似乎是对它以兔子玩偶做身体来解释。作为当事人,简以萌抿抿唇,没说话。唐少炎再不服,也只能“哼”了一声。
见此,兔子便继续说下去:“尔等亦已看到,《遗志》书页上焦灼了4大片,已成残卷。物极必反,此消彼长,不可一味压制。当年,族长感念于此,遂集千万年来覆国能人、诡士之遗言著成此书,原以恶念压制恶念,以善念普度众生。因此,要补全《遗志》,便得按指向收集遗言。”
“为什么是我……们?”简以萌开口打断,想到了手仍被人拉着,她勉强加了个“们”。
“虽然血缘淡薄得已几可忽略不计,但尔等确实是除魔一族后人。”兔子也不恼,认真地回答。
“你都说血缘淡薄得可以忽略不计了,那为什么还要找上我们?我们又为什么要答应你?”唐少炎倒是在阵线上划分明确。
“实乃……”兔子正想答话,却再次被打断了。
“这些,我不管。”什么遗志遗言,她不关心这些。简以萌摇摇头,直直地看着它——即使明知道它没了眼睛,“我只问你,我姐姐简以茼是不是也来过这里?”
唐少炎愣了愣,总算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由来,立刻接着简以萌话,问:“还有我女朋友,莫雯婷,她是不是也来过这里?”
卧槽?女朋友?
简以萌嗖地转过头,深深地打量了他一眼,看对方还是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趁着他注意力放在了兔子处,她快速地把手抽回来。
也不知道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她本以为这一切针对的是她,唐少炎只是脑残被连累的,心里一直有几分抱歉。现在看来他也不无辜。
眉头轻皱,察觉到手上还有余热,她在裤子上拍了两下,想了想,又往左挪了两步。
“是来过。”也不知道兔子有没有注意到这些小动静,只见它抖了抖须,回答,“但她们都未能通过考验,被吾洗去记忆,送回去了。”
简以萌一听,嘴角勾起了冷笑,不再理会唐少炎,死死地瞪着兔子,“我姐姐自从收到包裹后便失踪了,那天正好是她18岁生日!”
这是她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是她的逆鳞。平时再好的忍耐,一旦碰到这禁忌,便再也按捺不住。
“吾可以以除魔一族尊严起誓,吾已将她们送回,绝无任何欺瞒之处。”兔子举起了蹄子,一点也没意识到这个样子有多滑稽,反而一本正经地发誓,“且吾找到尔姐时,也并非于其18岁诞辰之时,约莫早了一个多月。”
它另一只蹄子掩着嘴巴,假咳了一声,声音厚重了几分:“吾亦知诞辰与尔等而言是大喜事,怎么会于那时为尔等招来晦气?”
“呵呵。”
两人十分不给面子,兔子高耸的耳朵也拉了下来,有点抑郁了。想它堂堂守墓神兽,当时除魔一族鼎盛时期,也得对它礼让三分。如今,灵力大失,实体也无法维持,还得被这些无能小辈鄙视。
“然,她们亦有可能被魔气盯上。”兔子拉着耳朵,说出了自己的猜想,“除魔一族后代血脉中无论稀薄,都蕴有灵气,总归会与常人有异。魔气被困多年,早已衍生出自我意识。吾能发现,它当是能察觉,为自保,定然会有所动作。”
“尔等家属若是失踪了,虽未必有事,只怕情况也并不乐观。”
这一句话戳中了他们的心病,简以萌抿着唇,没说话。唐少炎则托着下巴,一副深思的模样。但除了他以外,应该也没人会在意他想到了什么。
“不若如此,尔等帮吾收集遗言,修补《遗志》,吾则帮尔等救人。可否?”兔子提议。
“你刚才不是说自己一副老骨头,受了什么大伤,灵力几无吗?吹什么牛!”这东西,他真觉得它从未安过好心,一直是想诓骗他们。
简以萌刚正要答“好”,听到唐少炎的话后,才兀地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差点进了陷阱,立刻咬唇,逼自己冷静下来。
但姜还是老的辣,他们这点挣扎,它根本未放在眼里(眼睛掉了也没关系)。只听兔子扇动着唇瓣,幽幽地说:
“答应吾,带着《遗志》出去,它能护尔等免受魔气侵扰。而《遗志》补全后,吾灵力因是寄予这墓穴中物件,借此能恢复大半。到时,加固封印,彻底阻隔魔气,自然能救出她们。”
“否则,”兔子故意顿了顿,“若失了保护,尔等被魔气盯上后,只会步了他们的后尘。”
“你敢威胁我?”唐大少爷火了,顾不上自己受伤流血的左手,果断拉弓放箭。就算明知射中也没用,也要出口气。
但……他根本射不中。
这最后一支箭,被兔子轻飘飘地躲过了,快准狠地扎进岩壁,尾羽如凛冽寒风中的小女孩,瑟瑟发抖。
唐少炎气得磨牙。简以萌同样不好受:“只怕从我收到包裹的那一刻起,不答应也得答应吧。”
这东西根本没给他们留后路。若是能通过考验,便得替它卖命,若是不成,被洗去记忆扔回后,连为什么遇险都不知道。他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见两人默认了,兔子大笑起来,整个山洞中回荡起刺耳的声音,是一人之言,却又像千万人之叹息——
“天佑吾主。吾终于找到合格之人。吾之力也只能送尔等出书,往后便靠尔等了。”
它的躯体炸裂开来,而后变得透明,从耳朵处开始渐渐消失。山洞配合着它的兴奋,开始剧烈震荡,山石从顶上砸落,壁画逐渐模糊。
唐少炎跳着脚闪躲碎石,正想回头拉上简以萌,却发现她抬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眼神晦暗不明。
心沉了下来,他猛地回身,只见那兔子招来的《遗志》竟然没有消失,书页翻动中忽地停在了某一页,一堆焦黑色的触手从里头伸出,瞬间便缠上了他的手臂。
一股烤肉味……
***
本以为拨开云雾能见青天,谁知道后面藏着另一重迷障!五年多以来的等待与追查,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还能更坑的吗?
脚落到地上了,简以萌突然有种盖顶的失落。但她还没感叹完,耳边便传来一声痛呼,只见唐少炎屁股着地地落到了她旁边,手臂磕到了弓把上,俊秀的五官皱成了一团。
“嗝——”
头顶上的《遗志》打了声饱嗝,书页摇了摇,又吐出了两支箭。
简以萌躲得迅速,没被伤到,但是唐少炎又“中彩”了,臂上多了两道淤青。
“嗝——”
《遗志》又打了声嗝,这下应该是没东西吐了,它只冒出了口带着烤肉香味的黑烟,吐着圈圈。
就在简以萌开始思考怎么处理这东西,以后应该怎么办的时候,《遗志》又作妖了。黑烟圈越吐越大,把它自己给包住了,便发出被呛着的闷哼声。
“它……它……它……”唐少炎也顾不上伤痛了,指着那团东西,一连几个“它”也憋不出一句话。
“要不要拿个风扇给它吹吹?”他终于憋了出来,长舒了一口气。
“……”你特么的智商还有没有下限?
简以萌别开了眼,低下头,抿着唇,闷闷地回了一句,“如果真能呛死就好。”
看不下去唐少炎那傻样,但是她承认自己是迁怒了。按照自己平时的表现,是该道歉的,可她现在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着静静。
她话里的排斥太明显了,唐少炎忍不住打起了小九九——虽然相处的时间不久,但怎么也算共过患难,怎么一安全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就在他们各自腹诽的时候,那团隆起的黑雾突然收敛成两只触手,向他们捉来。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便自动缠上了他们的手臂,附着上去。
黑雾散去后,半空中的《遗志》也不见了,他们的右手臂上微微发烫,出现了一个四指长、半指宽的纹身——一把被4道枷锁紧缚的黑色战镰,镰身黑得发亮,刀刃一角微微下勾,尖锐利地发着冷光,仿佛随时会刺破皮肉而出。
唐少炎是爱装酷,但他不喜欢自己身上多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在国外呆了几年,也没想过要去弄个纹身,赶赶时髦。
至于唐以萌——她怎么说也是明星,在手腕处那么显眼的地方,想挡都挡不住。说好的甜美可爱得邻家小女孩呢,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两个人这下都很有默契地苦了脸,面面相觑,片刻之前分崩离析的难友的情谊又一下子建立了起来。
“你说……能搓掉吗?”唐少炎戳了戳手臂上的纹身,又看看简以萌的,想着——呃,这像不像情侣纹身?
呸,瞎想什么呢!
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简以萌看着那镰刀更加不顺眼了,跑去化妆台上翻,想看看有什么东西能挡一下的。
唐少炎也想帮忙,收了弓箭,就去“乒乒乓乓”地翻。但这人习惯不好,东西乱扔,像来砸场子似的。
简以萌觉得他帮倒忙,想止住他,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唐少炎吃了痛,一缩,倒让简以萌失了平衡,直往前栽。他立刻伸手去拉她,却被自己没绑好的弓给绊住了脚,两人“哗啦”了一声倒在了一起。
“萌萌,里面发生了什么?!”阿丽在外头听到“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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