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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要跟二货找遗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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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你那么年轻。”涂红色的指甲的手指捏起桌上的玫瑰; 放到鼻尖轻嗅了一下; 她勾起嘴角,打量着对方,“成年了吗?”
  眨眨眼; 唐少炎实话实说:“赵玲月女士,我按年算的话,比你小四岁。”
  被这么直接地暴年龄,赵玲月的好心情没了一半; 没好气地端起他点好的咖啡,抿了一口:“价钱,我们都在电话里谈好了。先给钱,再办事,这是规矩。”
  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唐少炎从钱包里掏出了几张毛爷爷递过去。女人立刻收进了包里。
  “可以开始了吗?”他看了下时间。
  “这么急?”赵玲月双手报臂,靠在了椅背上,慵懒的姿势下还是流露出一丝顾忌,“说吧,想问什么?”
  “罗怡婷,你高中的同班同学。”唐少炎瞄了下手机,像念资料一般地念着,“你们拍照时都是站一起的,还拉着手,说明你们是很好的朋友。”
  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赵玲月半张着口,很是惊讶:“你专门找到我家里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唐少炎点点头,有点疑惑,不懂她为什么会那么吃惊。
  “婷婷的事已经是八|九年前的了,我哪里还记得清。”赵玲月摇摇头,又叹了口气,“算了,都收了你的钱。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记得多少。”
  她不只是罗怡婷的好朋友,还是她的闺蜜。但八年的时间足以埋没很多的东西,她不是没想过,也许某一天,婷婷就会回来了。可她没有罗爷爷那么执着,生命里还有很多的精彩,让她早就有了足够的借口可以挖了个坑把这段回忆埋葬起来。
  唐少炎问:“她是个怎样的人?”
  “典型的乖乖女。”赵玲月突然有种抽烟的冲动,但想起这里是无烟区,只把卷烟从盒子里取出,叼在了嘴里,半晌了又吐出来,“虽然家里经济条件不太好,但是一点都没有自卑,性子很活泼开朗,跟谁都玩得来。”
  “她的感情生活?”看到对方目瞪口呆的样子,唐少炎补充道,“就是,她有没有喜欢谁?”
  “哦,这个啊。她喜欢林文斌的事,我们全班都知道。可惜林文斌不喜欢她。”
  “林文斌不喜欢罗怡婷?!”
  不只少爷,电话那头的简以萌也有些惊讶。没错,萌萌不方便出面,但她在旁监听。这下,可折腾到少爷戴着耳机的耳朵了。
  “对啊,要是喜欢的话,早在一起了。你不知道,婷婷追了他整整3年,从高一到高三,一直死心塌地。结果他人倒好,平时冷言冷语就算了。婷婷出事以后,他考完高考后就跑了,这么多年也不回来一趟。”赵玲月不以为然地说。
  “你们学校不是不许谈恋爱的吗?怎么在一起?”
  “不给谈就不谈的吗?老师说不许跟陌生人说话,那你是不是一辈子就跟你爸妈过?”赵玲月闻言,像看怪物一般地打量着他,“别说现在的孩子了,就我们那时候一个班都有好几对。要是婷婷当年答应了何峰,我们班里还能再多一对。”
  “何峰又是谁?”怎么又多了一个人?三角恋吗?
  “你知道林文斌,不知道何峰?”赵玲月有些诧异,但也没多在乎,“不过也正常,当时婷婷可受欢迎了,其他年级也有喜欢她的。但追她追得最勤快的还是何峰。很多人看她对林文斌的劲头,都陆陆续续放弃了,只有何峰坚持下来,一追就是三年。他条件也不差,长得又挺好看的。当时我们整个宿舍都劝婷婷,要是我们是她,一定选何峰。”
  然而,她又接着说:“不过这男人啊,都是隔着层皮的。何峰对婷婷那么好,鞍前马后的。但真是应了那句‘人一走,茶就凉了’。婷婷失踪了以后,他还不是像那个林文斌一样,一点音讯都没有。林文斌,我们好歹知道他在外地呆着,但何峰简直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查何峰”,这三个字一下子成了他们的共识。
  “罗怡婷失踪前,跟何峰来往密切吗?”这是简以萌让他问的。
  “我想想……”
  赵玲月看起来有点为难,唐大少爷立马会意,从钱包里又掏了几张毛爷爷。
  “想到了!当时快高考了嘛,估计婷婷也是对林文斌心冷了,而且学习压力又大,就没往他身边凑了。所以,那段时间她跟何峰还挺聊得来的。”
  “这我倒是记得清楚。她失踪那天,正好是周五放学。学校为了让我们放松放松,就没补课,可以放两天假。我们都是镇子里的人,没必要住宿,都回家了。”
  “我当时收拾好书包出来,就看到她跟何峰一起走。我还以为他们成了。没想到婷婷后来就没回来过了。”
  如果这样的话,何峰嫌疑很大。即使他没参与谋杀,也必然是知道了什么。
  “你的这番话有告诉我警察吗?”简以萌忍不住开口。当然,这话还是由唐少炎问出。
  “当然有。”赵玲月对他的质疑感到可笑,“我们当时都以为是何峰干的,但是他又被放了回来,警察同志还一起前来证明了他的清白。不过他好像高考都没参加,还是考完了,反正就走了。”
  末了,她轻轻说了一声,又把卷烟叼在嘴里:“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怪我们……”还是她告的密……
  本来只是个青春的小插曲,最后却把当事人都插了几把刀。如果一早知道会这样,她一定不会鼓动何峰去追罗怡婷。或者,那天放学,她不该因为嫉妒,而让婷婷一个人离开。
  八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忘了。但那天从2楼望下来,婷婷背着她奔向校门口的身影,像一道闪电劈在她脑海里。闪电早就没了,但烧焦的地方一直痛着。在梦里,她无数次想伸手把她拉住。但婷婷还是走了,奔向了那个她未知的地方。
  “你们是来找婷婷的吧?”陷入回忆中的某人突然开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你们是来找她的……”她从包里把唐少炎刚才给她的钱全拿出来,还给他,“把她找回来吧。可以的话,帮我说声‘对不起’。”
  少爷有点犹豫,但赵玲月把钱放下后,就打算离开。
  “等等,罗怡婷有没有跟你提过‘花盆’或者‘传说’之类的事?”
  “你知道?”她回过头来,有些惊讶,“那是一个我们当时挺流行的传说,据说会砸什么真心相爱的人。她是曾经说过,以后一定要带林文斌去‘花盆架’那里讨砸的。呵呵,真是个傻姑娘。”
  如果她还在,不知道会不会还带着那股傻气……赵玲月点燃了娟烟,深吸了一口,神情有些落寞。
  送走了女人,唐少炎提着给简以萌打包的花叶蛋糕,往回走。
  “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有点疑惑。
  “内疚,可能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罗怡婷的事。”简以萌轻轻地回着,女孩子的情绪大概是女孩子最能懂,“也许是因为她喜欢过何峰,也许什么都不是。她只是承担不起失去一个朋友的打击,所以下意识找自己的责任,找能责怪自己的理由。这样,她反而能够原谅自己。”
  唐少炎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那罗怡婷能活着回来吗?”
  “你说呢,”这次,简以萌没有直接回答他,“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是什么?收集遗言啊。
  什么人会有遗言?……死人呗。
  唐少炎沉默了。他不是不懂,只是之前有意识地忽略了这一点。如果不是这样,他面对着赵玲月时,可能就没那么轻松。
  “那么现在要查的,除了林文斌,还有何峰。”简以萌主动岔开话题,“林文斌那里没消息吗?”
  “还没……”唐少炎马上从那种小忧伤中摆脱出来。
  他也奇怪,查一个人竟然那么能查。林文斌到底有什么能耐?
  电话两端都沉默了好一段时间,却谁也没主动挂机。
  突然,她喊了他一声,声音难得有些犹豫,到了“炎”字那儿时快要消失在呼吸里了。
  “唐少炎。”
  “恩?”他突然很喜欢听她这样喊他的名字,有种浓浓的依赖感,让他的心像被捂进了棉被里,暖暖的。
  “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这次的声音总算坚定了一些,但还是听得出挣扎。
  “哈?”迟钝的他,终于听得出不对劲了。听筒里除了她的声音,还有些时隐时现的打闹声,“你在哪?”
  “算了,没事,等你查到了何峰……”
  对于这个答非所问的答案,他显然是不满意的,“萌萌,你在哪里?”
  “我马上回酒店了,到时见……”
  “在哪?”他的声音有点冷了。
  他不喜欢她这样,总是把他撇在圈外,一个人去面对问题。他们一起行动,但她从没真正把他当过同伴。
  “在哪?”
  “在哪?”
  “……”
  一连串的追问,那头沉默了好一段时间,终于开口了:“我在……”


☆、谈情说爱

  她终于; 还是告诉了他地址。
  唐少炎赶到的时候,简以萌正靠着一面土墙边,蹲在地上,下巴搭在了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数着数。
  抬头看到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明显是因为担心; 一路跑着也没停下休息; 她有些心软了; 轻轻搭了根食指在唇前。唐少炎果然会意; 默不作声地走到她身边,以同一个姿势蹲下。
  “怎么了?”他放低了声音。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柔和中带着点苍白,嘴唇紧抿着; 睫毛又长又翘; 像把小扇子一般不安地煽动着。
  是啊; 她在不安。可她总是把所有心事都藏着掖着; 像只可恶的小老鼠屯粮一样,只在夜深无人的时候自己翻搅,一看到有人就跑。
  她在不安着什么; 会不会告诉他?
  “没什么。”她只是再次把食指搭在唇前,轻“嘘”了一声。
  果然不肯说。
  他心理生起了些憋屈和难过。本以为她愿意让他过来,是因为有话和他坦白。
  学着她那样把下巴搭在膝盖上,只是; 唐少炎还是忍不住侧过脸看着她。
  就在两人都陷入这种无由的沉默中时,他们背靠着的那个巷口,突然爆发一声女人的哀叫。
  唐少炎吓了一跳,正想跑过去时,却被简以萌拉住了。她还是蹲着地上,手却像演练过无数遍一般,精确地捉住了他的衣角。
  “等等。”她没解释要等什么,甚至没抬头,只喃喃出一声。
  不明觉厉的唐大少爷只能蹲回她旁边,见她收回了手没有阻止,便悄悄把头探出去看。
  只见,一户人家门前,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一个发福的中年人推了出来。她哭丧着脸,一下子没稳住,直接栽到了地上,裸|露的手臂擦到了几条痕。但她又一下子爬起来,追着中年人,又进了门里。
  “你认识她?”少爷有些急了,双手搭在简以萌的肩上,想过去,但又被她拉住了衣角。
  她不想说话,只是伸手在他的手臂上划拉了几下,写了两个字——“玫姐”。
  “管家婆?”他立刻想起来了,但他真正见过玫姐的机会不多,也无法把这个哭得一脸红绿的女人跟那个对人对己都十分严苛的人对得上。
  简以萌点点头后,再次把头埋进臂弯里。
  余泽昊说得对的,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跟跟着玫姐出门,一直跟到这里。按道理来说,就算真到了这里,她也早该走了。她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了?
  明明这个时机不是很好,但唐少炎却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可爱,无意识鼓着的腮帮子,无比纠结的小眼神,有灵有肉,不再像个戴着微笑面具的瓷娃娃。他一直觉得她长得好看,但又很普通,可越相处就发现她越美、越可爱。
  “萌萌。”心里头越来越柔软,他忍不住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脸颊贴着她的耳朵旁蹭了蹭。奇怪的是,她这次竟然没有像平常被摸头那样挥开他的手。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拥抱。不为别的,只是想怀抱里有个特定的人,只要这个人是他就好。
  这真是一种奇特的依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生起,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让人无法拒绝。
  “你说我是个好人吗?”她又问了这个问题。额头搭在他的肩膀上,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靠近。
  他张张口,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头又闹腾起来了。
  “发哥,求求你,我们全家只能靠你了。阿弟被他们打断了腿,再没钱还,人就没了!”女人又被推了出来,还是坚持爬起来,想扒住男人的腿。但她还没碰到,就被男人一脚踢开。
  “好事不见你找上门,坏事倒是第一时间想到我们了?呸!”
  “碰”地一声,门也应声关上了。巷子里回响着女人的绝望的痛苦声,和男人隔着门的谩骂声。
  怀里的人一直往里缩,几乎整个人都要陷进去。
  明明是很在乎的嘛。看破了这一点,唐少炎更加心疼。
  他叹了口气,还是强硬地把人从怀里捞出来。
  “萌萌,”他对着她的眼睛,摸摸她的头发,“相帮就帮吧,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呢?”
  “我没想帮她。只是她最近不太正常,肯定是惹上了什么。我是怕……”
  她嘴硬,还想狡辩,但唐少炎宠溺的笑容下,却越来越小声。
  “我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急着想澄清自己,就像拼命像证明些什么的孩子一样,一点没意识到自己在撒泼。
  “别怕,你帮不上的话,还有我呢。”在他看来,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事,相帮就帮,不想帮就拉倒。这个世界上,两个非亲非故的人,没有谁一定要帮谁的道理。唉,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才会养成这么别扭的性格。
  叹了口气,他又把她拉回怀里,抱紧:“那我们走好了。反正跟我们没关系。”
  应了那句话“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他自认也不是一个完全无私的人,否则刚才要冲出去的时候,简以萌不可能拉得住他。他只要她能够开心就好了。
  “不要!”然而,他刚想把她抱起来,简以萌立刻拉着墙边的水管,不肯挪步。
  唐少炎摸摸她的头,突然笑了。
  这笑的含义太多,灿烂得太过了,连朝阳都及不上它的美好……简以萌一把挥开他的手,傲娇地把头撇向一边,自己站起来,往外走。
  “怎么走了?”唐少炎立刻追上去,有点疑惑。
  刚才不还是说不要走的吗?呃,不会是指不要他抱着走吧?
  “小声点。”简以萌连忙捂住他的嘴,拉着他离开。
  “今天的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了。”她叹了口气,却也终于下定了决心,“玫姐是个很要强的女人,要是她知道我今天看到她这个样子,说什么都不愿我帮的。”
  “她刚才不都跪下来求人了吗?”唐少炎不懂。要不是简以萌拉着他,他早就冲过去了。
  “不一样的。比如说,你小时候尿床了,会愿意拉着喇叭告诉其他人吗?”
  唐少炎立刻摇头。
  “一定是不愿意告诉大人的。但是小孩子一个人没能力洗床单,只能忍着羞耻心,向妈妈求助。但如果被邻居家的人知道,特别是比自己还小的孩子知道。你会觉得他们是真愿意来帮忙,还是借这个机会嘲笑你呢?”她尽量用他能懂的话,来解释。
  一直走到没人的地方,她回过头看着他,问:“唐少炎,你会觉得我很坏吗?”
  “我早就发现她有问题了。从公司一姐的助理沦落到我这个小新人的助理,薪水和红包肯定少了很多。而且她家里遭了大变故。你知道吗?这么严苛的一个女人,她弟弟竟然是个赌鬼,赌光了家里所有钱,还欠了一屁股债。”
  “萌萌,你别这么想……”
  “不,你听我说完。”她伸手压住了他的唇。
  继续说:“阿丽跟我提过的,但是我当什么都不知道。我想,只要不威胁到我,其他人怎样都好。所以,我没管。当初阿丽的事情也是,我会向嘉南哥求情留下她,只是因为她蠢的又听话,总比再派个强势的人来要好。还能因为这事在嘉南哥面前留个好印象。这么说吧,我做所有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只要对我有益,我都会去……”
  唐少炎默默地看着她,突然伸手抱住她,一只手环在她背上,一只手揉着她颈后的头发。
  她顿了一下,还是坚持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所以,我不是个好人。”
  “嗯。”他把小巴搁在她头顶上。
  “我说了那么多,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简以萌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却总不成功。或者说,她其实也不是那么想离开,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想要一个能支撑她选择的答案。
  “我姐说,女人说的话,要反着听。”他在她耳边轻笑着说。
  “唐少炎,你这混蛋!”他没有给出她最想听到的话,但隐藏在其中的信任,却让她眼睛发红。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用力把他推开,咬着牙,追着他跑。
  而唐少炎有意让着她,跑得并不快,每次又在她差点碰到他时跑掉。
  “需要我帮什么忙吗?”打闹的间隙,他能感受到她的心情明显好转。
  “把她弟弟的另一条腿也打断。”她飞快地接道。
  竟然要帮,就彻底一点吧。
  ***************
  第二天,王玫瑰化好妆,掩盖住自己的憔悴,准备出门时,却接到了一条短信。
  “你这是什么意思?”来到了约定的地方,她诧异地看着简以萌递过来一份合约,还有一张支票。
  “上次在陈家村,我遇到了连环杀人犯。我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用手机录下了关键证据,然后发短信给你们,希望你们能根据线索捉住他,也算是为我报仇。当时嘉南哥在开会,小丽再跟朋友逛街,是你第一时间看到,然后报了警。”
  她认真地看着她说:“玫姐,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你。”
  王玫瑰翻看着合约,没说话。她不认为自己有做了那么重要的事,况且这份“谢礼”也未免迟到得太久了。
  “我知道这样,你可能不能接受,那我就直说好了。”简以萌知道对方是个谨慎的人,她清了清喉咙,说起自己准备好的另一套说辞,“你是个很能干的人,工作能力也不只你先前表现的那些。虽然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但这笔钱数目也不小,我也不能大方地说送你。”
  “所以,就当分期付款,你好好当我的助理,如果我片酬高了,接的代言多了,给你们额外津贴自然也多。”
  “你想好了,就签个名吧。我们找律师认证一下,互惠互利。”
  王玫瑰看着支票上的数额,如果她真的还不懂,那就白做那么多年的人了。
  “你不用做到这样。”她说。
  “当时那个人用围巾勒住我喉咙时,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一点点地感觉空气被抽离自己的身体,内脏在翻搅着,大脑都麻了……”简以萌看着她,笑了,把合约拿过来,先签上自己的名字,“我到现在,戴着围巾还有阴影呢,晚上时不时会做噩梦。可我还活着,不是吗?能好好地走在太阳底下,我就很开心了。”
  玫姐定睛打量着她,总觉得自己还是看错了她,这双眼睛怎么都不像一个才十八岁的女生,写满了沧桑。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过呢?
  家里出事以来,她就没睡过一天的安稳觉。每天到处奔波,根本没把那份挂名小助理的职业放在心上。这也是她对简以萌的态度一直怪怪的原因。
  她出生在一个传统的小城镇家庭里,家里虽算不得十分的重男轻女,但父母确实是更加看重弟弟,即使他好赌成性,负债累累,甚至把家里的房屋田地、她所有的工资外快都补贴上,也是不够。
  父母年老,只靠着点微薄的退休工资将养,赚钱的重担全压在她身上,致使她根本没闲心交友。联络簿的也多是因工作关系结识的点头之交。
  而被徐可儿借故辞退后,她受到圈内排挤,处境更加艰难。偏偏父母那边又管不住弟弟,他又惹上了麻烦。
  她身上的债务太重了。亲戚驱赶,朋友厌弃,她多次下来,竟然发现自己肯拉下脸皮,也找不到一个能求助的人。
  没想到这个时候,反而是这个一直对她不咸不淡、彼此客套以对的人,来给她雪中送炭。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王,玫,瑰”,每一笔都像是救赎。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研究生考试进复试了!之前蠢作者看错分数线,结果颓废了一个月,还劳烦舍友一直帮我找调剂,自己通宵了好几晚……
  感谢我的中国好舍友对我这个傻白甜不离不弃,恨铁不成钢地一直鞭策我,感谢我的好基友们!!!生活如此美好,嘤嘤嘤蠢到不会说话了,唯有泪千行


☆、当年真相

  玫姐定了下午的飞机回S市; 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简以萌拉上围巾出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唐少炎倚在绿化带的栏杆处等着她。
  这几天,一股百年难遇的冷空气袭来花城。本来四季如春的地方,还是迫于寒流降温了。
  但也许是唐少炎身体底子好,附近走走停停的路人皆裹了大衣,唯独他穿着单薄且宽松的衣服也不会觉得冷; 只脖子上戴了条和她同款的围巾; 于风中屹立; 背挺得笔直; 长腿一曲一伸,如展了枝丫的松,又带了股天然的闲适。
  路人见了也忍不住驻足; 若不是他实在面生,怕真会有人上前去要签名。
  简以萌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只是觉得胸腔里的郁闷一扫而空; 很想快点走到他的身边。
  “萌萌; 你说谎。”眼里映入了她的倒影; 唐少炎非常顺手地摸摸她的头,再拉上她一起走。
  到了花城以后,他们明明就经常带着情侣围巾一起逛; 她哪来的心里阴影?
  “去找何峰吧。”见他一说话就犯二,简以萌就笑了笑。
  “那个地方比较杂,你等一下跟在我身后。有什么都让我出面就好。”唐少炎不放心地再叮嘱了一句。
  她非常听话地点点头。
  谁也没想到,“去了外地”的林文斌没能找着; 而“人间蒸发了”的何峰竟然一直都在花城,哪儿都没去。从查尔斯发过来的资料可以看出,何峰当年并没有参加高考,而且有过一段时间的精神不稳定,隐姓埋名,在接受过较长时间的药物治疗后,目前在一家工地里打着散工。
  他们现在就是要去工地里堵他。两人的手里有何峰的照片,但都是6年前,跟现在的样子可能会有些差距。但他们都想好了,就用最简单的方子——找包工头认人。
  “那个在和水泥的就是了。”包工头把他们带到一处,冲着那个用泥铲搅拌水泥浆和沙子的人喊道,“李水山,有人找你!”
  是啊,现在的何峰用的是假名“李水山”,若不是查尔斯查到他的入院记录,还真找不到他。
  说时迟那时快,何峰抬起头,一见他们俩,二话不说,扔下铲子就跑,在坑坑洼洼、东一段钢筋西一堆泥沙的建筑工地里竟然能跑出刘翔百米跨栏的高度。
  “跟你猜的一样。”唐少炎回过头,无奈地说。
  说明他心里有鬼。简以萌隐在围巾下的脸,面无表情。
  没多时,在两个工友的押送下,何峰又被提溜回来,拎到他们面前。
  “小少爷,这家伙没干什么坏事吧?”包工头也有点慌。毕竟打这些散工的人,是他们临时招的,按日结算工钱,不需要看身份证。他还真怕惹上了什么事。
  “没有。就是这小子不肯去相亲,离家出走,我们才来逮他回去的。”唐少炎按着剧本念台词,给了包工头点辛苦费后,就把何峰领走了。
  一出工地,何峰就开始闹腾,像发狂了的狮子一样,拼命地想挣开。可唐少炎早有准备,把他拉到一个无人的巷角,往里一扔,再堵在口子里。这下,何峰就无路可退了。
  “你打不过他的。”被唐少炎护在身后的简以萌,淡淡地说。
  何峰还在挣扎,但一次次地被唐少炎扔回去,最后力竭地挨坐在墙边,只能尝试吊着嗓子喊“救命”。
  考虑到何峰的精神状态,或许他们不该刺激他,但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好好聊天的打算。况且以他们的身份和立场,也很难解释的清他们干涉这件事的理由。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了解当年的事情真相,只有一个办法了——
  “婷婷,他就是何峰吧?”简以萌突然指着何峰背后的墙壁问道,眼神之确定,似乎那处真有着什么。
  果然是演员,演得就跟真的一样。唐少炎自豪地点点头,就算是知道底细,他刚也差点信了。
  “我不是!我不是!”如果说刚才的何峰还有点装的成分,听了这话以后,真有点歇斯底里的感觉。他捂着耳朵蹲在地上,不敢回头,身体一直在发抖,嘴里喃喃着他们听不懂的话。
  朝唐少炎使了个眼神,她同样蹲在地上,有些天真,又有些疑惑地歪着头看着他,说:“你怎么不是何峰了?是婷婷亲口告诉我的。”
  “你骗人!”何峰突然冲她扑来。但被早就准备好的唐少炎即使拦下来了。
  “我没骗人。我真的看到婷婷姐了,她的脑袋上破了个洞,一直在流着血。”怕他不清楚,她还专门指着自己左边的后脑勺,“就在这儿呢。她哭得好伤心,你没听到吗?”
  发夹,她是在自己右手边的缝隙里捡到的,说明罗怡婷倒地的方向跟她一致。加上女生总会有点胆小,不敢抬头看。那么能砸到的地方,只可能是左侧的后脑。
  “听到什么?”何峰拼命地想挣开唐少炎的束缚。听她说得跟当年的情况一般无二,他已经有点相信了,心里更加害怕。
  “她说,”简以萌突然凑近他,打量着他的表情,突然笑了,语气却有点阴森,“是你杀了她。”
  “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他从一开始外放的惊恐到内敛的挣扎。
  心里有鬼的人果然不经吓。
  简以萌示意唐少炎放开他,何峰果然滑落在地上。不用他们费心思拦截,他已经不会跑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用正常的语气跟他聊天,“我们都知道婷婷不是你杀的,但是她失踪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失踪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你。”
  何峰沉默地蹲在地上,一直在扯着头发。唐少炎不耐烦地站起来,踢了踢腿。就在少爷以为何峰会一直这么装死下去的时候,他开口了。
  沙哑着嗓子,他像乌龟吐泡泡一样,许久了才又冒出了了一句:
  “有一个传说,说是花盆可以帮人验证真爱。”
  “我想带她去那里证明我对她的爱。”
  “我喜欢她,可她喜欢林文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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