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同船共枕-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袁明月猜他应该是因为王心悠的事情又想到母亲,她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握着他的手轻喊:“清晖。”
何清晖没动,只是说:“你回来了?晚饭吃了吗?”
袁明月将他冰凉双手放在自己腮边,说:“我吃过了。你还没吃吧,手这样凉。”
何清晖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在椅子上让出一块地方来,让她坐下,然后紧紧的抱住她,轻轻的叫着:“明月,明月。”
他的声音软弱而伤感,袁明月觉得难受极了,知道他一定想起很多不好的往事。她嗓子快要哽住,鼻子酸的厉害,回抱他说:“我在这里。”
何清晖下巴抵着她的肩头,过了半晌,说:“明月,我妈妈也是自杀的。”
袁明月当然早就听何心武说过,不过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他的冰凉。
何清晖继续说道:“她原本出身于苏州一个读书人之家,后来上了大学,在上海教书。何心武那时候一文不名,不过是一个北京倒爷,一次很偶然的机会去上海跑货,认识了她,就对她穷追不舍。她很快爱上他,丢下父母,与他来到北京。”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只是住在何家的大杂院里,她一边帮他照顾当时已经病重的父母,一边还要出去工作贴补家用,可是无论是恶劣的生活环境,还是繁重的日常杂务,她都应付有余,毫无怨言。”
“后来他们有了我,何心武突然就发达起来,何心武认为是我给他带来了好运,于是为答谢她生了我,就买了月坛17号。但是他那时已经不怎么回家,一是因为生意忙,一是因为他在外面也有了其他女人。可是每次他回来,她都还是和颜悦色,不吵不闹,对他嘘寒问暖,帮他准备四季衣物。”
“等我懂事一点,我就知道她不开心。但是她依然对我的爷爷奶奶很好,直到他们去世。她是最慈爱的母亲,每天送我去学校,给我准备好吃的,陪我写作业,睡前给我讲故事,从来不在我面前说何心武的不好。那时候我总想逗她开心,可是根本没用,她只有见到何心武时,脸上才会露出那种有感染力的笑容。何心武却只知道给她钱,他对钱一向不吝啬,可是却不知道她要的根本就不是钱。”
“终于那一天,是她跟何心武15周年结婚纪念日……”
第42章 月圆人全(十)
那一天;何清晖只有13岁零两个月,身高一米五四;正读初二。下午他放了学;外面阳光还很好,正是初夏时节;天气暖和;熏风徐来。陈眉紫带着司机老张在学校门口等儿子放学;她看上去30多岁;个头中等,皮肤很白;五官清秀,表情亲切,穿一件薄荷绿的裙子;外搭着米色薄羊绒披肩,长发披在肩上,看起来贵气而温婉。何清晖看到母亲,飞快跑过去,他穿一套蓝白两色的运动服,上衣外套脱下系在书包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书包提在手里,身姿敏捷而矫健。待到近了,将书包往车子后座一扔,兴奋的说:“妈妈,我们上周考的数学成绩出来了,我又考了一百分,全年级只有我一个。”
陈眉紫拿手绢给他擦汗,完了抱了抱他说:“我儿子最聪明!走,回家妈妈好好犒劳你。”
有同学过来跟何清晖打招呼,大叫道:“何清晖,我们去看电影,你去吗?”
何清晖看着陈眉紫说:“妈妈,同学们都去看电影,我也想去。”
陈眉紫抚了抚他的头,说:“要不明天妈妈带你去。今天你爸爸回家吃饭。”
何清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爸爸,不过他并不想念,他从懂事起就很少见到爸爸,对他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他知道妈妈很想爸爸,所以也很懂事的说:“好吧。”
他们回到月坛17号,何清晖进了正屋就开电视,电视上在播一套警察电视剧,他很喜欢。陈眉紫忙过来说:“作业还没写呢!”
何清晖讨好的看着妈妈说:“就看一会儿。”
陈眉紫拿毛巾给他擦手,又擦了擦脸,笑说:“好吧,等吃完饭再写作业。”说着就去了厨房。
何清晖完全被电视剧迷住,警察正在跟歹徒搏斗,眼看着歹徒拿出一把刀来,何清晖不禁替那警察捏了一把汗;还好那警察眼疾手快,没有被歹徒伤到,而且将歹徒按倒在地上,很潇洒的从背后拿出手铐,将那歹徒拷上;何清晖兴奋的要拍手,忽然鼻边飘来很香的饭菜味,他这才觉得饿了。跑去餐厅一看,一桌子的精细菜肴,都盖着玻璃盖子,还有他最爱吃的煮干丝和糯米藕,他咽了咽口水,问陈眉紫:“今天怎么这么多菜?”
陈眉紫一边摆弄一个自制蛋糕,一边说:“因为爸爸今天要回来啊。”
何清晖问:“那什么时候能吃?”
“爸爸回来就能吃了。”
何清晖虽然肚子饿了,很想现在就吃,到底还是忍住说:“那好吧。”
陈眉紫看他一脸馋嘴表情,不禁又笑了。她起身去厨房,不一会儿端了一个托盘进来,里面盛着两盘单装的菜,还有米饭,放到何清晖面前说:“你先吃吧,吃完写作业。一会儿妈妈要检查的。”
何清晖二话不说,便大口吃起来;陈眉紫在旁边看着,不停的说:“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何清晖咽下一口饭说:“妈妈,今天能吃桂花小汤圆吗?我很久没吃过了。”
陈眉紫敛眉,故作生气的看着他说:“不怕去看牙医了?”
何清晖一吐舌头,忙低下头继续吃饭。他吃完饭便去书房写作业,写完数学写英语,正写到一半,陈眉紫进来,端了一碗小汤圆进来,何清晖被桂花的香味逗的心里痒痒,咧开嘴笑说:“妈妈最好!”
陈眉紫摸了摸他的头,笑说:“别贫嘴了,趁热吃了。”
何清晖大口吃起来。陈眉紫坐在他旁边将他写完的作业一一检查完,纠正了一些错误,说:“清晖,下次不要这么粗心了。妈妈也不能每次都给你检查。”
何清晖不在意的说:“我知道了。”心里却想,反正每天都会检查,不怕。
但是他注意到母亲的脸色并不好看,眉头压的很低,不像下午的时候那么轻松。他想让妈妈开心,于是说:“妈妈,给你讲个笑话,今天上课的时候,英语老师说:‘同学们,昨晚的题目都很重要,要是哪里不懂的话,私下来问我。’然后我们班的张小鲁,就那个胖子,他拿着作业本就把昨天的题目给撕了下来。老师很生气,问他:‘张小鲁,你干嘛撕作业!’他吓的站起来说:‘老师,你不是说要撕下来问你吗?’我们全班都哈哈大笑。”
陈眉紫听了勉强笑了笑,将何清晖从椅子上拉下来,从头到脚看了看说:“我儿子真的长大了。要是妈妈有一天不在你身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了吗?”
何清晖一向愿意听妈妈的话,于是就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问:“妈妈怎么会不在身边呢,你要回苏州看姥姥姥爷吗?”
陈眉紫的眼泪忽然流了下来,来不及擦,被何清晖看在眼里,知道妈妈一定是想爸爸想的。他问:“妈妈,你给爸爸打电话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
陈眉紫连忙擦了眼泪笑说:“别问了。让王姐带你去洗澡,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何清晖忽然想到什么,他说:“对了,我想起来,我答应丹丹明天给她带我们家街口那家蛋糕的,刚才回来忘了买了。”
陈眉紫说:“让张叔去帮你买就好了。”
何清晖连忙摇头说:“不行,张叔不知道是哪种。我跟他一起去。”说着就往屋外跑。
陈眉紫在后面叫:“穿件衣服再出去!”何清晖却早就不见了踪影。
何清晖上了车,跟司机老张说:“你知道我爸在哪里吧,带我去找他。”
老张为难说:“这个……,我不知道。”
何清晖说:“打电话问我爸司机小赵!”
老张更加为难。何清晖威胁说:“你不带我过去,一会儿我就跟妈妈说炒了你。”
司机也打一份工,要让这家里每个人都满意实在不容易,他无奈,只得带着何清晖去了一家夜总会。
何清晖径直走进去,老张跟在后面,里面灯光昏暗,浓妆艳抹的女人在里面来回穿梭,何清晖叫住一个穿着黑色马甲的服务员说:“何心武在哪间房?”
那人看着他一个小朋友,还穿着校服,居然跑到这里来,说起大人的话来,不禁痴笑,“是来找妈妈,还是来找妈咪?”
何清晖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看着他一脸坏笑已经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板着脸说:“叫你们经理来!”
那服务员还要跟他调笑,老张在后面掏出一张钞票递给那人说:“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服务员这小孩后面居然跟着个彪形大汉,也怀疑应该不是好惹的,忙叫来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何清晖闻到女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不禁掩上鼻子,说:“我找何心武。”
那女人一笑,“找何总,那你是谁啊?”说着看他可爱,就要来摸他的头,何清晖一下子躲开,沉声说:“我是他儿子!”
那女人看着小孩一脸小大人样,又说是何心武的儿子,也不敢怠慢。忙带着他到了一个包厢。
何清晖一进去,便看到一屋子的男男女女,大声的猜拳喝酒,他一眼看到何心武,只见他正被两个女人围着,女人手里拿着酒杯,他喝完左边女人手里的,再去喝右边。他们挨的很近,何心武凑过去喝酒的时候,头几乎抵着女人的胸脯。何清晖异常生气,他上去拉何心武的胳膊说:“爸爸,回家!”
何心武这才看到他,大笑说:“儿子!”说着去摸他的头,大声说:“大家看,这是我儿子!帅吧,是不是很像我!”
众人都向何清晖看来,笑说:“何总儿子都这么大了,真是家庭事业都成功啊!”
何心武异常高兴,“我这儿子是我的幸运星。他出生那一年,我倒了一批大米,可是自从弄来,米价就开始回落,我那个着急。结果等我儿子一出来,米价就开始蹭蹭的往上涨,像是乘了火箭一样,那时候看我那一仓库的大米就跟看着金条似的。打那儿开始,我就没走过背运。你们说,是不是都是我儿子的功劳!”
一堆人喝彩,都来摸何清晖的头,叫道:“幸运星,我们也来沾点运气。”
何清晖皱眉头,一个个用力躲开,看着何心武说:“回家!”
何心武却对着他旁边一个大胸女人说:“去!喂我儿子喝酒。都13岁了,也该尝尝酒是什么味道了!”
那女人真的笑嘻嘻的拿着酒杯往何清晖嘴里惯,何清晖一把将她拨开,那女人差点摔倒在地。何清晖看也没看,拽着何心武的胳膊固执的说着:“回家。”
何心武身材魁梧,何清晖根本拽不动,他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笑说:“这点不像我,没什么力气。”
旁边人又大笑,何清晖异常恼怒,但是想不到其他办法,也不想再在这个地方耗下去,只得求他说:“妈妈在等你回家,请你回去一趟!”
何心武的脸却忽然冷了下来,说:“回去跟你妈妈说,我给了她钱,给了她房子,人她就不要再惦记了。”旁边女人听了他的话都捂嘴笑。
何清晖脸憋的通红,异常生气,上去用力咬何心武的胳膊,牙齿几乎陷进肉里;何心武没料到他有这一手,疼的直哆嗦,想都没想,拿起桌上烟灰缸就向何清晖脑袋上砸过去,烟灰缸应声而裂。何清晖疼的松开他的胳膊,身子往上一起,肩膀却正碰到何心武手中已经碎掉的烟灰缸边缘,那玻璃碴子直直的滑过他的肩头,他的T恤早被划开,尖锐玻璃陷进肉里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头上和肩上一起流血,疼的大叫,然而却忍住不哭。屋里的人都吓坏了,一些人去拉何心武,一些人来查看何清晖伤势。
何心武这才清醒过来,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会拿烟灰缸砸自己儿子脑袋,心里后悔,但是看到何清晖的愤恨眼神,还有自己胳膊上渗出来的血,他又气起来,喊道:“老张,带他去看医生!”
旁边有人劝道:“老何,跟儿子回去一趟吧。”
何心武凶狠的瞅了那人一眼,“我的家事要你多嘴!”
那人一向看不上何心武这人,可是生意上却不得不仰赖他,只有闭上嘴巴。
司机早就用自己的衣服将何清晖伤口扎起来,一把抱起何清晖就往外冲。何清晖疼的全身颤抖,却还说:“张叔,别告诉妈妈。”老张没有说话,将他安置在后座上,急急的带他去了最近的医院。
在急诊室内,值班男医生看到何清晖的伤势,不禁皱眉头:“怎么会这样?”
老张解释说:“小孩子不懂事。您帮忙,看着千万别留疤。”
医生查看了何清晖肩上伤口,从脖子下方一直延续到肩头,有一指多宽,他说:“不留疤不可能。你们这些做家长的,就不能对孩子多留点心吗!”
再去查看他头上伤势,虽然肿了一个大包,却只有一个小伤口,跟肩上相比,算轻的了。
医生帮他清理伤口,何清晖只是抽冷气,不叫也不哭,医生倒是暗暗纳罕,又对着他和蔼的说:“小朋友,忍者点。我缝针了。”
何清晖脸色苍白,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心里还在想,一会儿要怎么跟妈妈交代。
医生给他缝好针,头上伤口也处理好,包扎起来,又给他挂了一瓶盐水,对着老张说:“今天要留院。由于头部受伤,明天得做个CT。”
老张说:“好。我先去打个电话。”
何清晖想要去阻止,但是知道这个样子无论如何瞒不过妈妈,只得任他去了。
过了一会儿,老张打完电话回来,脸色灰败,看着何清晖说:“清晖,我们得回家。”
何清晖坐在那里,手上挂着吊瓶说:“妈妈生气了是吗?”
老张没有说话,只是出去跟那医生说了几句。医生回来给何清晖拔了吊瓶,叹了口气说:“回去吧。”
何清晖被老张带上车,还担心的问:“我妈妈是生气了吗?”
老张点了点头。
何清晖坐在座位上,头和肩膀上的麻药劲还没过,都是沉的。心里对何心武无比愤恨,却又担心一会儿怎么让妈妈不要那么生气。
他们到了月坛17号,何清晖下车,发现门口居然有一辆救护车,车上急救灯不停闪烁,门口围了一堆邻居。看他下车,对他指指点点,他觉得奇怪,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老张护着他进屋,他进了院子,看到院子中央摆着一副担架,保姆王姐站在旁边擦眼泪,旁边有医生正在收拾医用器具。他转头问老张,“发生什么事了?”
王姐看到清晖,过来一把抱住他,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清晖,你妈妈她,她想不开,去了!”
何清晖愣住在那里,还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完全听不懂,心里却是很慌乱,他说:“妈妈呢,我妈妈在哪儿?”
王姐带他到担架前面,揭开白布单给他看,他看到妈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他头一年见过爷爷奶奶去世时候的样子,瞬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泪立即流了下来,可是仍然不愿意相信妈妈就这么去了。他跪倒在担架旁,叫:“妈妈?妈妈!”期待着妈妈能够睁开眼再看他一眼,可是任凭他叫破了嗓子,他妈妈的眼睛却再也没有睁开过。
何清晖说到这里,袁明月眼泪已经流了满面,心疼如刀绞一样,用手抚着何清晖的脸叫:“清晖,清晖!”
何清晖面色苍白,双眼无神,身体抖的异常厉害,可是仍然努力克制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在过去那些年里,他总是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想起这些事,每次想起,心中无助与恨意将他裹挟,让他如同生了一场大病。
现在他的身边有袁明月,他紧紧抱着她,她身上温暖而柔软,她的手摸着他的脸,怜惜而深情,他不再有那种无助的感觉,可是恨意却一点没少。他总要将他遭受过的一切,全都还给何心武。
第43章 同床异梦(一)
北京这个地方;秋天总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候,天空湛蓝,辽远开阔,满城的银杏树都变成黄色;阳光照透薄薄的叶片;微风一来;闪着金色光芒,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带着天边云彩丝丝幻化,高楼上空一群一群的鸽子伴随着鸽哨声来回盘旋,是这城市最灵动的存在。
袁明月站在公司的顶楼,望着天空;试图用手机去捕捉鸽群的优雅身影,快速摁了几张,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你还是喜欢这地方。”
她没有回头,边查看手机边说:“你怎么还没走?”
叶圣非走到楼顶栏杆边倚靠站住,笑说:“你不是也没走。”他们以前在一起时,经常在夕阳西下的时候上来一起喝一杯咖啡,是他记忆中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袁明月脑中却很少有什么特殊记忆,这会儿她不过在等一个包裹,快递员刚才打电话说还堵在路上;她在办公室等的着急,听到鸽哨声,便上来看看,却没想到这叶圣非竟如幽灵一样,到处跟着她。她不禁生气,说:“叶圣非,你跟王心悠也有过感情吧,她的悲剧难道就不能让你安稳一阵子吗?”
叶圣非心口一抽,到底稳住心神,从鼻中“哼”出一声说:“就算何清晖没看出来心悠喜欢他,你也应该看出来了吧。心悠死的那晚,你们在做什么?想必是个很快活的晚上吧。”他还记得那天早上袁明月的声音,这样的话说出来,刺痛的是他自己。
袁明月脸色一变,再无法忍受这个男人,她干脆对他说:“叶圣非,我今天一次跟你说清楚。自从你拿着五百万离开,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你心心念的那些以前,对于我来说,没有意义!你可以认为我是一个无情的人,我不介意。至于王心悠,我不管她是否喜欢过清晖,她都不会再有机会从我这里抢走清晖;还有你,就算你搭上何心武,也不要妄想整垮百年。你了解我,但凡是我的东西,我绝不会放手。”
叶圣非苦笑,当然,她的东西她不会放手,可是,他从来都不是他的,他一开始就知道。他转过头趴在栏杆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说:“我上来的时候郑盈盈正在帮你收包裹,那么大盒子,是斯诺克球杆吧。”
袁明月再不理他,飞快的下楼,进了办公室,郑盈盈看到她便说:“正要上去叫你呢。”
袁明月二话不说去拆包裹,是她从英国特意定制的一对球杆,何清晖最近一直不开心,她希望这个礼物能让他喜欢。
***
袁明月抱着盒子进门,张姐连忙过来接,说:“买的什么啊,这么大?”
袁明月神神秘秘的看着张姐问道:“清晖还没回来吧?”
张姐笑说:“还没有,刚才打了电话,说带杨慎一起回来吃饭。”
袁明月心说杨慎这个电灯泡,连忙抱着盒子进了游戏室,打开盒子拿出崭新的枫木球杆换掉旧的球杆,然后让张姐把盒子处理掉。
等她做完这一切,走出正屋,何清晖跟杨慎刚好进门;杨慎一进来就喝彩,说:“你们这院子不大,风景可真齐全!春天看玉兰,秋天看银杏。”说着走到院中拍了拍一颗银杏树,有几片金黄叶子缓缓飘落下来,正好落到何清晖的脚边。
何清晖弯腰捡起一片,说:“这树的年纪几乎跟我一样大。”
袁明月怕他又要想起不开心的事,忙过来跟杨慎开玩笑说:“杨慎,你天天来我们家蹭饭,回头得交饭钱。”
杨慎说:“没问题!让清晖从加班费里扣吧。”
何清晖神色也放松,说:“你什么时候有过加班费?”
杨慎拍脑门,“你们夫妻还真是绝配,一对抠门!”
袁明月不知道杨慎已经知道她跟何清晖的关系,听他这么说,偷偷看了何清晖一眼,何清晖却对她笑了笑,手扶上她的肩膀说:“叫杨慎来有正事,饭好了吧,边吃边说。”
杨慎仿佛对他们的亲密举动已经司空见惯,说:“我说吧,明明就是过来加班。”
晚饭摆好,他们在餐桌前落座。何清晖拿起筷子给袁明月布菜,问说:“今天叶圣非去百年开会说了什么?”
袁明月吃何清晖给她夹的一片牛肉,入口异常香甜,她说:“敲定了青岛项目双方第一批入账比例,百年三成,成发七成。”
杨慎见没人给他夹菜,只得自给自足,先喝了一碗汤,才说:“居然这么大比例他们都愿意?”
何清晖说:“我们之前猜的没错,他们是想等着项目进行中,抽走资金,意图使百年资金链断裂。所以现在,我们得主动出击。”
杨慎皱眉头,“怎么主动出击?”
“主动暴露出漏洞给成发,让他们尽快出手。要不然拖的时间越长,我们越被动。”
袁明月说:“可现在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万一他们打的并不是这一手牌,我们却先亮牌,不是很危险?”
杨慎说:“我同意嫂子的。”
何清晖看了看杨慎说:“对付百年这种中型地产公司,找不到比另其资金链断裂更有效的方式了,所以他们肯定是这个目的,这点不用怀疑。”
杨慎表情严肃,放下筷子,“清晖,其实你是想尽快对付叶圣非是不是?”
何清晖说:“这个人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他越早出局越好。”
袁明月低头吃饭,没再说话。出局,是什么样的局?想想就知道,当然是何清晖要对付何心武的局。自从何清晖跟她讲过陈眉紫的事情之后,她就知道何清晖一定不会放过何心武。
杨慎却觉得叶圣非令何清晖失去了冷静,他说:“我始终觉得他是个小角色,我们不该以他为目标。”
何清晖还要再说什么,袁明月却忽然在桌面上按住他的手说:“我支持清晖!”
杨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袁明月的立场变化也太快了吧。所以意味着从今天开始他要面对两个不理智的人了吗,想想他都觉得无力,到最后只得说:“无论如何,我认为叶圣非不过是老爷子的一颗棋子,可能他自己都不见的知道。你们要是一意孤行,我也没有办法。”
袁明月看他一脸无奈模样,特意给他夹了一块鱼腹肉,笑说:“只要有你这个无敌军师在,我们再错都不怕,来来,吃个鱼肉,不长胖。”
杨慎只觉这两人在一起实在太难对付了,以前只有何清晖的时候,他还能发个脾气,现在加上袁明月,他简直脾气都发不起来。
他们吃完一顿饭,商定好具体策略,袁明月笑眯眯的看着杨慎说:“杨慎,这么好的夜晚,你不去找人喝一杯?”
杨慎知道这两人正处在真正的蜜月期,说这话是嫌他耽误事儿了,忙站起来看了看表说:“加班两个钟头,一顿饭,抵了啊,我先走,二位慢慢!”
何清晖却觉得奇怪,袁明月平时并不是这样的人,她爱热闹,人多的时候她最容易高兴。他笑看着她说:“有什么名堂?”
袁明月最近才发现,其实何清晖是很会笑的人,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弯弯,鼻头微皱,眼角有细细纹路聚集,像个孩子,她拉起他的手说:“咱们打球去。”
她不说,何清晖倒也不着急,随她进了游戏室,袁明月去摆球,说:“今天你先打。”
何清晖也没低头,顺手从台子下面拿球杆,刚把球杆摸到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说买了对新球杆就能高兴成这样,可见平时活的有多省心。他拿那球杆在手,大致扫了一眼,确实做的很精致,正要开始打球,只见袁明月正眼巴巴的看着他,他说:“手感不错,重量也刚好!”
袁明月见他这冷淡反应,脸都沉下来,与他隔着一个台子,低头嘟囔说:“就这样?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啊?”
何清晖想说球杆用起来才知道,看能看出什么来,可是看她样子,不得不细细打量起来。一看才发现,这球杆插花部分的花纹不是一般花纹,倒像是草体汉字,他拿起仔细辨认,正是一行汉字:“但愿人长久”,他不禁笑了,再拿起另外一支球杆来看,也是同一部位,同一种汉字抽象成的花纹,自然就是:“千里共婵娟”了。一般球杆的这部分贴花基本都是从原木纹演变而来,有迹可循;可是这种草书花纹却难寻规则,恐怕是多番尝试才能贴出,也不知道费了多少手工。
何清晖拿着球杆,走到球台另一边,揽住袁明月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笑说:“这也太难为人家英国人了。”
袁明月嘴却还是嘟着,控诉道:“人家费尽心思送的礼物,你却心不在焉。”
何清晖早看到除了这些字,两支球杆尾部标牌部分也有花样,并不是打着球杆品牌的商标,而是各自烫印着半个月亮,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心里暖暖的,不过他却说:“我就是在想,你不是‘圆’明月嘛,印上半个月亮算怎么回事?”
袁明月这才知道,他早就注意到那月亮标记,刚才不过是在逗她。她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撒娇说:“就爱印半个月亮!”
何清晖却将球杆放下,依靠在台边,双手箍着她的腰,使她面对自己,故作好奇的说:“不行,这个我不懂,你得跟我解释解释。”
袁明月脸又红了,让她直抒胸臆的骂人可以,让她直抒胸臆的表达爱意,可真是太难为她了。不过她到底尝试着说:“有一天晚上我们从外面回来,我在车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停在路边,你正在街口那家奶茶店帮我买冰沙,我看着你手里提着袋子,向车子走过来,当时心里忽然害怕起来,怕你并不是走向我,而是要去其他的地方。清晖,我长这么大,那是第一次那么害怕失去一个人,我想那是因为,我一直都是一个残缺不全的人,是你的出现,让我变的完整,我再不能没有你。”她说到最后,不知为何,语调竟莫名哽咽。
何清晖听着她真挚而深刻的表白,一颗心激烈的跳动着,他最近一直被往事困扰,她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到底还是抓住了一些珍贵的东西,他觉得安心。他将她抱住,心脏贴着她的心脏,在她耳边说:“明月,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袁明月回抱他,用心感受着他的心跳,想这一刻能够永远的持续下去。
过了一会儿,何清晖忽然想起他从吃饭就一直想问的事,他抱着她问:“关于叶圣非的事情,你开始也有疑问,后来怎么突然又支持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