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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情债肉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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萃芳低头看了一下:“钻石太大,再收一号圈数会小。”
“去店里。”王彦辰坚持道:“我的戒指呢?任劳任怨跟了你一年,临结婚了,他妈的我的戒指呢?”
“你没买自己的?”
“本地习俗,新郎戒指,新娘买。”他义正言辞。
萃芳握着方向盘,姿势漂亮的过了个急弯,笑说:“你就用上次那个,不要买那么多,浪费。”
“是因为明天领证的关系吗,你这么有恃无恐?”王彦辰心有不甘,“你在无视我?”
萃芳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提醒他:“干脆连朋友那桌酒宴也不办,我不想被太多人知道我嫁给你。”
王彦辰沉默。再强调什么,这位姑奶奶干脆明天连领证的打算都要取消。
车子开出市区的时候,月朗星疏。老管家今天煲了洋参莲藕炖排骨,萃芳已经喝到想吐,她本来没什么疑心,只是最近喝得频繁,才忍不住上网搜了一下,狼子野心,他原来还想使阴招。为了把她拴住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虽然心机重重,但都是为了爱她,想想也没什么大碍。
“以后别再搞那些。”
他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后车镜,“嗯?”
“那些促孕的食物。”她翻了个白眼,“光吃那些有用吗?”
王彦辰立刻露出笑容:“所言极是。今晚再大战几百回合,你还在危险期。”
“你够了!”
车内响起男人爽朗的笑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巨大的爆裂声轰然响起,山路左侧的山坡上横空冲下来一辆橘色的巨型卡车,直直撞在她的车上,而后继续翻滚到下层的山坡,径直冲进河里。疾驰的越野在猝不及防的猛烈撞击之后向一侧翻去,全封闭的车体在几个翻滚之后停在下一层的山路上,狼狈的停住。
肖戮和其他保镖的车骤然急刹,停了下来。
他们竟在自家门前,遭了埋伏!
萃芳左侧的车门都被撞瘪,防弹门那样的厚度竟会损伤至此,可见那辆卡车的冲击力。车窗玻璃皆有裂痕,车体受损,最严重的是,他俩都被撞得不轻,王彦辰的额头流血了,而她怎样不得知,只是眼前过于白晃晃的,模糊不清,连听力也失去一样,整个世界只剩一种单调的翁鸣声。
肖戮和另外两辆车赶下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光线不明的荒野草堆里,顿时枪火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子弹像急速的暴雨一样,自车上溅起火花,弹在树叶上,哗哗作响。这条路通往半山的高档住区,本就人烟稀少,枪声响了一分多钟,甚至夹杂着几枚火力强劲的枪榴弹,动静不小,却没一个人看见。
萃芳终于能听见一点声音的时候,她已经被王彦辰抱到后座椅下方躺好,从她的角度能看见王彦辰肩上已经挨了一枪,被震碎的玻璃经不起子弹如此密集的近距离穿射,鲜红的一片血渍已经蔓延到腰际。
王彦辰猛踩油门,急打方向盘原地调头,这才发现后面的兄弟已经掏枪猛力反击对方,火力被压小了一些,肖戮也在跑车里向他打了个“快走”的手势,正当王彦辰踩下油门的时刻,眼前忽然亮起一片灼热的火海,紧接着就是一股巨大的冲击,四肢百骸被碾碎一般,而后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50美女救美男的转折
萃芳躺在永盛病院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已熬过十几个钟头。
受伤的并不是她;而是右手边刚刚动完手术的两个男人;他们正静静躺在那里。
王彦辰和肖戮尚未脱离危险。
只剩仪器低声运转的监护室,安静的可怕;仿佛十几个钟头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幕立体枪战电影。
车体被炸翻之后;熊熊烈火中她以为已经置身地狱,神智稍微清醒的一瞬,她看见王彦辰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住剧烈的撞击和烫人的火焰,而后,闭眼不动,血流满面。
这是噩梦吗?她被翻过来的车子困住;动弹不得。直到肖戮和其他兄弟们冒着枪林弹雨把她和王彦辰从燃烧着变型的车内拖拽出来;她才明白;噩梦仍未惊醒。
随着几名兄弟往另一辆车上逃去的途中,掩护他们的其中两个保镖不幸中弹,应声倒下。一片枪火硝烟中,她什么也看不清,肖戮却不慌不乱的把王彦辰送上了车后座,而后回头找到萃芳,带她上车。
正当此时,对方的子弹也毫不留情的扫射过来,肖戮眼疾手快把萃芳护进怀里,转过去的后背却“扑扑”挨了好几枪,声音和力道清晰可怖。肖戮抱着她的身躯不过微微两震,他闷哼一声:“嫂子,上车。”
“不用,我来开车。”萃芳把负伤的肖戮推进后座,摔上车门后自己立即坐上前排驾驶位。
副驾驶上的保镖早已在上一轮的扫射里中弹,血溅的整个中控台都是,脑门开花,惨不忍睹。萃芳却像没看见,直接发动车子,急速掉头,车尾几乎是弹起来原地划了半圈的弧度,而后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车子如同箭一般疾射出去。
她不晓得出去的路口还有对方的人手在围堵,两辆高大的黑色商务车就在不远处,犹如两尊门神封住了逃生的路。她绝望的想,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居然下这样的狠手,一心想置他们于死地。
对方估计没料到还有一辆车能逃出生天,架起枪正欲开火,萃芳的车已经按百码速度冲击了过来,其中一辆商务车竟被她撞出路边围栏,顿时浓烟碎渣四起,另一辆车的人也受到威慑,反攻的动作也暂时被撞停。
萃芳开的车也撞得够呛,挡风玻璃和车头已经严重破碎,但好在她此时就是个肾上腺素飙升的疯子,唯一的信念就是活命,新手的车技竟稳稳抓住了不受控制的方向盘,车子回了几个旋,直到肖戮都差点被甩出车窗,车子才停止疯转,萃芳迅速回了半圈,一踩油门,跑路。
一路连闯几个红灯,险象环生,肖戮趴在椅背上咳出一口血来:“嫂子真是好车技……”
永盛是王彦辰入股的私人医院,医疗技术和设备不敢说是最好,可保密性和安全性却是独一无二的。
萃芳几乎是将一堆废铁开进了医院急救室入口,不过几秒的惊慌失措,全体医护人员就认出了这是大老板的车,几乎没出一点乱,王彦辰和肖戮就在第一时间被送进手术室。
看着两具如同从血河里捞出来的身体,萃芳只怕是不好了。她愣愣下车,摔上车门,把沾血的钥匙递给一名急救人员:“把车收好。”
破烂玩具一样的防弹车被倒出了急救室,工作人员迅速整理现场。不一会儿院长和专家组教授都来了,他们迅速交换意见,轮流参与手术,神情严肃,忙碌间,时间飞逝。
期间沈瞳也来过,看过情况,向萃芳问完话,又一脸杀人的盛怒表情迅速离开了。他问了什么她一点也不记得,脑中只是一片空白。
十几个钟头过去了,她就这么躺在重装监护室,护士为她处理了弹片划破的伤口,绑好绷带,又叮嘱了些什么,最后也出去了。
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比噩梦更可怕而已。
又过了一天。
两个男人一个脱离危险,一个情况堪虞。
肖戮中的只是枪伤,加上抢救及时,第二天的黄昏时分,终于醒来。
而王彦辰却没那么好运气,经受一次那种程度的撞击,没命丧当场已属不易。
“重型闭合性颅脑损伤,以及双侧额颞叶脑挫裂伤伴硬膜下血肿……”
萃芳打断医生更多的陈述:“他何时会醒?”
“苏小姐,王先生他会不会成为植物人都还不好说……此类病人的预后通常都不大好,毕竟颅底骨折损伤脑干,伤势实在是严重……”
“操。”躺在一旁的肖戮终于开口蹦出一个字。
萃芳跟着心中一恸,眼泪掉下来。
错综复杂的仪器分布在身体周围,王彦辰的脸上和胸前全是伤,做过开颅手术,头发也被剃光,仿佛是清俊的小和尚,连模样也瞧着陌生,都不像他。
肖戮安安静静,耐心等她哭完,才说:“树倒猢狲散。嫂子,我们得在常爷醒来之前,主持大局。现在,是连伤心都没有资格的。”
萃芳坐在王彦辰的床边,隔着消毒手套抚摸着他的手,面无表情。
“事情是老叶挑起来的,他让帮里派那些人来干掉我们。嫂子,您可能不知道帮里的规矩,以常爷在帮里的地位,想要退出,或者拒绝为帮里服务,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如今,问题一天没解决,他们就一天不会放过我们。这家医院保不了我们多久,要么躲躲藏藏一辈子,要么,在对方下手之前,我们主动进攻。”
肖戮语速缓慢的说完这些话,已有些呼吸艰难,“常爷醒来之前,一切,由您做主。”
萃芳仿佛充耳未闻,只是一下下重复摩挲着他的动作。
他,他们,完了,是吗?
如果放在半年前,出了这样的变故,前途未卜的险境里,她也许会咬牙抛却一切,逃得远远的。但现在不行,别说他还有一线生机,就算他活不成,或者只余一口气,永远依靠维生系统,她也不会留他一个人。
如果他愿意做个好人,而这个世界不允许,那么就无所谓罢,活着,比什么都强。
再抬起眼时,萃芳的眼里的悲伤和懦弱尽数褪去,仿佛换了一个人:“咱们谈谈吧,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三天后,萃芳因涉嫌谋杀被警方“邀请”,协助调查。
死者是一名十七岁的叶姓少年,死因是在良辰美景私人会所吸食过量毒品导致抢救无效死亡。萃芳进审讯室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毕竟这位叶姓少年是谁,他是怎么死的,自己心知肚明。
因证据不足,审讯持续了几个钟头依旧无果。
萃芳是代表良辰美景的原董事长王彦辰而来,负责审讯的女警只做了个简单笔录,撂下一句让她等等,就留她一个人在审讯室。
门开了,进来的是连潮。
她抱臂靠进椅背里,静静看他。连潮冷冷看了她一眼,拉开椅子,在她的对面坐下来。
“还想把事闹大?”
萃芳不过笑笑:“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呵,”连潮轻蔑一笑:“说话的口气都越来越像他,要不是系统里还留着你的警员号,我都快忘了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个警察。”
“我没忘。”
“那么,好。我把手里掌握的资料抖出来,现在就判他几年牢坐坐。我敢担保,他进去了,没人敢动他,起码比外面安全。你的任务也完成了,人情债你也替那小子还了,我实在想不出你还有继续这项卧底计划的理由。”
萃芳抬眼看着连潮,“不行。”
连潮一拍桌面,“别他妈跟我说谎!苏芩,蒙谁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问你一句,你给我老老实实坦白了,我们再来谈别的,否则,一切免谈!”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自制:“好。”
“王彦辰,”连潮顿了一下,“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萃芳没有犹豫很久,连迎上他的眼神都是毫无愧疚的神色:“是。”
连潮的反应安静的吓人,绷紧了下颌,额角的青筋隐约暴起。她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只是没想到是这样成败在此一举的关头,她仰起脸,“对不起……”
连潮却抬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男人的手劲奇大,盛怒之下更是没法控制,萃芳挨完这眼冒金星的一下,只觉得脸颊像火烧一样的疼,嘴里泛着苦涩,一咽下去,满喉咙的血腥气。
连潮气咻咻的起身,自上而下的俯视她,被他扇肿的白嫩脸颊,流血的嘴角,他甚至舍不得亲吻,但这一次却无情的打了她。
被藏在心底的女人这样无视、玩弄、利用他内心最卑微的感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底线,当他是没有感情和无法思考的动物。
他忍不住刻薄:“你想让他活?我偏要让他死。”
“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想独活。我对王彦辰是什么感情,你一早就已经知道,又何必自欺欺人。这半年来你总是有意无意被我套出话,那么王彦辰洗白这件事你也是功不可没……你别瞪着我,这是夸你呢。”
萃芳说完话,毫无惧色的把另一侧脸亮给他,连潮这才意识到,因为愤怒而狠狠抬起的手差一点又不受控的甩在她脸上,他叹了口气,缓缓坐了下来,像是毫无办法,像是徒劳的困兽,对自己彻底绝望:“说吧,这次你又想要我干什么?”
51女老大的崛起
以往向连潮提出合作请求的时候,他通常回答的十分干脆;亦很少拒绝。但这一次;在这封闭幽暗的审讯室里,他听完萃芳的一席话;却只是沉默着抽完一支烟;口气异常冷漠:
“你的计划听起来很诱人。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这个忙?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她仿佛洞悉他的软肋:“你可以袖手旁观的。”
“你!”他被清晰的命中,愤怒的怒目圆瞪。
“我只想告诉你,我自始至终,从未想过与黑道为伍,只是很不幸;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全都毁在他们手里。铲除他们;我比你更迫切。这世间没有绝对的黑与白;但有些人就是这样幼稚,非得嫉恶如仇,爱憎分明。比如,我和你。”
连潮看着眼里噙满泪水的她,心里除了恼怒和不甘,只剩反复被利用后残存的麻木感。
她现在整个人整颗心完完全全属于另一个男人,她愿为他生,愿为他死。一开始她还有耐性在自己面前敷衍避讳,可如今,她连那点顾忌也没有,大大方方拿他当枪使。她看不上他的感情,她根本就是无视!
她曾经作为一名警察的凛然正气,如今全都化为满身江湖气的阴狠无情。她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苏芩,她怎么会为了那个男人连命都豁出去?
他愤恨的想,既然她那么爱那个男人,那么,他就成全她!
连潮粗暴的拽了萃芳起身,她脚步踉跄的跌进他怀里,瞪大的黑眸毫无恐惧之色,反是坦然淡定的看着他,卷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他亲吻她的嘴角,动作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几乎是抵着她的唇,说:“你想死,我也不拦着,只是,别脏了我的手!”
被拒绝后的萃芳回去之后,并没有显出挫败的神色。只是一如既往的守候在王彦辰的身边,就像是他会突然醒来,她担心自己会错过奇迹一样。
接下来的三天里,各方角力持续胶着,局面紧张。
老叶唯一的儿子在江轻舟的场子里送了命,还死的不明不白,他总得讨个说法。几日下来,江轻舟和沈瞳的场子里没少出乱子,砍人送命的,闹得人心惶惶。
萃芳只是静静守在王彦辰的病床前,祈祷奇迹出现,他能够脱离危险。目前王彦辰的情况仅谈得上稳定,如果没有出现颅内大量出血的现象,而他再不醒来,她和肖戮商量决定,秘密安排王彦辰出国接受一次手术,不管成功与否,短期内不再回国,毕竟C市已经不是能留得住他的地方。
没有王彦辰的支持,沈瞳孤掌难鸣,老叶集合帮派其他势力不断挑衅和打压也让他渐渐吃不消。被动的局面让肖戮也躺不住了,但萃芳却对肖戮说,如今唯有一个字,那就是,等。
终于在一个星期之后,峰回路转。
警方成立了十几个专案组,明线暗线同时进行,性质堪比情报局。侦破命案,禁毒扫黄,全市所有涉及黄赌毒的场所全都受到了严重打击,几乎是帮的每一家都有几名“大将”落网,营业场所被查封整顿,赃款累计过亿……
除了,王彦辰这方,甚至算得上是毫发未损。
连潮这座C市谁也拉拢不了的靠山,几乎是一夜之间彻底倾向王彦辰这一边。本来还墙倒众人推的局面一时间发生讽刺的逆转,之前还喊打喊杀的争斗局面戛然而止,帮里派了几名长老级的人物作为代表,甚至连同老叶和江轻舟,共同邀请王彦辰一方,开展一场谈判。
听到消息的萃芳这才松了一口气,连潮再怎么嘴硬,最后还是败给心软。
苏芩真是给她留了一枚好棋。
肖戮本是一筹莫展,听到这样的消息,惊讶之余,也是对萃芳刮目相看。
她只是让他等,没想到,她竟请动了这种重量级别的救兵。那个人,简直就是黑白两道拉拢不近的神话,如今却甘为她所用,真是令他难以置信。
就连潮的身份和背景,别说这一场小小的打|黑运动,就是请示中央,对C市来一场全面肃清也不足为奇。到时候别说是各帮各派,就连各部门充当保护伞的官府要员们,也难逃严惩。
加上他此次还未算得上下狠手,倒有点敲山震虎的意思,所以,帮派里唇亡齿寒的老大们,才会不得不认真听王彦辰这一方讲话。
萃芳竟也在受邀名单之列,并排在沈瞳和肖戮之前,位列榜首。
进会议室之前她甚至穿了防弹衣,要知道一言失和,有可能会命丧当场。
会议室装潢考究,在C市寸土寸金的CBD地段中心的顶层建筑,这种程度的奢靡也不足为奇。偌大的紫檀木会议桌旁,落坐着几位年长的叔伯,以及她熟识的,老叶,江轻舟。
江轻舟替她介绍,那几位年长的人物分别是城南,城北的老大,还有一位甚至是外省贵宾。他们是来作见证,也顺道替帮里听听王彦辰是什么意思。
萃芳坐在高大的皮椅里,娇柔的她同在场西装革履的男人们形成强烈对比。肖戮立在她的身后,像平日侍奉王彦辰那样,显然,她说的话是很有分量的。
首先是老叶开了口:“我承认这件事的确是因我而起。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双方伤亡惨重,也该够了,我失去了唯一的儿子。”
萃芳一语惊人:“怎么够呢?我们失去的,是大家的好兄弟,是帮里未来的领袖,是稳坐C市的头把交椅!”
“可至少他还活着!”
“他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她尖细的嗓音直接压过老叶,“只是植物人,比死还惨!”
在场所有人其实也通过各种途径了解的差不多,只是突然得到证实,多少有些惋惜和难过。虽说曾经是对手,是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但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传奇如今成了废人一个,还是令人扼腕。
萃芳抹掉眼泪,直直看向老叶,凌厉的目光扫过江轻舟:“常爷说过,有钱大家一起赚,只是时机未到,不值得他出手。想不到,某些人就那么坐不住。”
老叶蹭的一下站起来:“你是什么意思?”
“既然要做,自然要做最大。”她稳稳坐在那里,满面鄙夷:“常爷不是不想做,而是,不屑与你们合作。”
江轻舟一直坐在老叶的身侧,打量萃芳的眼神充斥各种情绪,惊奇,愤怒,也有被鄙视的难堪,俊秀的面孔越发阴沉。
王彦辰拨给他的两个最红的场子,被他经营的乌烟瘴气,原本的好口碑也被自己抹黑,正当赢利的项目也不再吃香,甚至因为沾了不该沾的东西,最近已经被查封整顿,销金窟彻底变成空壳。
经营这种场子方面,王彦辰的确是个人才,各方各面打点的滴水不漏,放眼C市本就是无人能及。
一位外省的“长老”终于开口,“那,你的意思是?”
萃芳不卑不亢的迎上这位长者的目光:“货,我们要从源头拿,纯度要最高的那一种。如果相信我们的实力,劳烦引荐。”
一时全场鸦雀无声。
这女人的背景复杂程度已超出所有人的推测范围。首先,她是江启祥的亲生女儿,江轻舟的亲妹妹,江氏集团巨额财产的继承人;其次,她也是王彦辰的女人,尽管这是得费一些力才能得到的消息,但王彦辰迷恋她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然而,她还有一个身份,是警察。年少轻狂时倒追连潮,甚至追溯到他还只是刑警队队长的时期。那么连潮到底是她的裙下之臣,还是与她共谋好戏,给黑帮致命一击的重磅炸弹呢?
几位长老一番眼神交流:“回去商量之后,再同你谈一谈引荐事宜。”
散会后,萃芳已是一身冷汗。
乘电梯下停车场的时候遇上江轻舟,半年来没少交集的两人,终于还是撕破脸。她几乎是用看待一条蛇的嫌恶眼神,近距离看着他,冷冷的说:“你还真是个好哥哥。”
江轻舟强压怒气:“别忘了他也是你的杀父仇人。”
“那你拿人家好处的时候怎么不说?!”萃芳毫不留情面的给他重重一击,就领着肖戮一通走出电梯。
肖戮重伤未愈,为了不让外界知道连他也受了伤,于是勉强站了一个钟头。始终有些吃不消,却还是撑到送萃芳上车,沈瞳启动车子,他才允许自己面露疲惫。
萃芳关切问道:“坚持一下,我们现在就回医院。”
肖戮回过头看看坐在后座的萃芳,笑道:“嫂子真是越来越像常爷了。”
她无奈笑笑,最近听这话是越来越频繁。她才不像王彦辰,王彦辰才没有她这样卑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有爱她的人都要利用。
王彦辰的病房内外,皆是重重人墙日夜把守。她知道再过些日子,这里就再也容不下他了,于是今晚也只是同王彦辰轻声诉说了一些白天发生的事,把光线调暗了些,套了件薄衫就出了医院。
按下酒店门铃的时候她其实什么也没想。直到连潮一身酒气的替她开了门,布满血丝的双眼凶恶的看着她,而后仍由门开着,随便她进不进来。
萃芳踏进房内柔软的地毯上,转身阖上了门。
房内酒气熏天,昏黄的光线里,沙发上茶几上全是卷宗和文件,他最近为这些案子忙的昏天暗日,看起来心力交瘁。她把地板上的文件捡起来,还未放回桌面上,却被他一手挥开:“你来干什么?滚回去!”
回到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身边去,不要在他的面前惺惺作态,显得他更像一个小丑。
萃芳扶着桌沿艰难站稳,她当然不能回去,他为了她,做出有违原则的事,依他的身份和地位,本不用受这种委屈,让自己为难。她还得谢谢他。
连潮愤怒的喘着粗气,浓浓酒气全喷在她脸上,他恨透了她此时此刻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无奈,同情,以及感恩。他怒不可遏的一把抓住她的长发,萃芳惨叫一声,只觉得头皮都疼的发麻,还未来得及挣扎,已经被他扯进身侧的软榻里,她转身,被人狠狠扼住脖子,眼前一黑,狂吻如暴风骤雨般而至。
他吻得她很疼,像是不会接吻般全无技巧,泄愤一样除了啃就是咬,她知道他很生气,她是做好这样的准备才来的,不能再无缘无故承蒙别人赐予的恩惠,这世间,不是任何付出都是不计回报的。
所以在胸衣被男人扯烂的瞬间,她连一丝挣扎也没有,顺从的仿佛是在献祭。然而这种冰冷的反应却彻底毁了他残存的理智,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他咆哮着在她嫩白的胸口狠咬下去,血丝渗透出来,而她也只是咬紧牙关忍了忍,越发显得他狼狈不堪。
52两头当嫂子
连潮精壮的胸膛隔着衬衫紧贴着她赤|裸的胸部;白皙的肌肤呈现在眼前,流血的伤口触目惊心的妖娆。她的每一寸美好;都曾令他魂牵梦萦。这样的念头第一次不管不顾的冒出来;他终于正视自己,正视这种感觉;他想要独占她。
他受不了她为了另一个男人满眼哀伤;他嫉妒忿恨,越想越气,妒火越燃越烈;几乎将他焚烧殆尽。他甘愿被欺骗被利用;但他受不了到最后,她属于另一个男人。
他的坚硬抵着她的臀|部,萃芳忍不住哭了。
他粗鲁的擦掉她的眼泪;抬起身子恼怒的说:“你可真是够贱的,用这种方式表达感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哭丧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逼良为娼呢!别装了,说实话你也没少被他玩过吧,以为我还稀罕你?你就没想过,我嫌脏?!”
他根本不稀罕她自以为是的感激,以及牺牲式的,表达谢意的可笑方式,这是对他最大的嘲讽和侮辱,他要的不是这样,他需要的,并不是这样的感谢。
萃芳的不否认简直给了连潮致命一击,他扼住她的脖子,重重按进软榻里,下落的时候萃芳的后脑勺也被磕在扶手上,“咚”的一响,疼得顿时四肢发麻。
连潮酒劲大发,哪里顾得上这些,只是紧盯着她:“你跟他睡过了?”
她不堪窒息的痛苦,挣扎着说:“你放开……”于是抬腿蹬了他一脚,两人滚作一团翻到茶几下面,噼里啪啦砸倒了一片摆设,动静颇大。他也被磕破了额角,得知真相之余,即失望又难受,干脆把她一推:“滚!”
萃芳瑟缩着躺在地上,衣不蔽体,惊恐的眼神让他于心不忍,连潮头疼欲裂的坐起来,想要扶起她,门铃响了。
也许是吵闹的动静太大,惊动隔壁的客人,或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连潮起身,踉踉跄跄走过去,拉开门。
虚掩的门缝中,他看清来人,心下一惊条件反射的想要关门,却被来人猛地推开:“做什么?”
连潮被他推得倒退几步,急于解释:“爸……”
不幸中的万幸,向来随行秘书不离身的市委书记,今天单枪匹马就杀来教训他。连潮头重脚轻的快他父亲几步走进屋里,扯下被单一把罩住被他摔懵的萃芳,还没捂严实,他父亲连杰名就进来了,正巧落入眼帘的就是这一幕容易让人误会的画面。
满是凌乱,茶几被撞翻,文件散的到处都是,衣服跟碎片一样被扯的七零八落,而被他儿子拿被单罩住的女性“受害者”,头发也被揪散了,嘴角流血,眼眶红肿,被单里隐约露出的胸部肌肤上,很明显的严重咬痕,血迹清晰可见。那姑娘大概是被吓住了,被裹在被单里露出的一双大眼睛又无辜又惊恐,连杰名只扫了这一眼便立刻离开这里去露台,顺便对连潮说:“你给我出来。”
萃芳被连潮抱到床上,她还来不及问,他就去了露台,门还未关严,她就听到露台上传来“啪”的一巴掌清脆声响,而后是低沉又不易分辨的训斥声,伴随着恐怖的拳脚相加,越骂越凶。她大概明白了,连潮是被他父亲给误会了。
过了半个钟头,她也找了套连潮的运动服穿上,父子俩也一前一后的进来了。连潮显然被揍得很惨,俊脸肿的像猪头三,大概暴力这种性格是会遗传的,看连杰名的身手就知道了。
连杰名见她换了一身深灰色的宽大运动服,淡定的坐在沙发上等着,房间里也的一片狼藉也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他沉着脸,在萃芳另一侧的沙发里坐下来,看连潮还站在那里,又提高嗓门一声厉斥:“还站着干什么!”
连潮看了萃芳一眼,确定她没什么大碍,终于面无表情的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你就是苏芩?”连杰名首先打了声招呼:“你好。”
萃芳颇有些不敢当的:“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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