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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霸爱·老婆,休想离婚-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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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诗冷冷地望了她片刻,而后别开视线,脸上始终挤不出半分笑意。
“唉,我当年是鬼迷心窍,经不住若行那小子死乞白赖的央求。他是真挺中意裴诗的,无奈她看不上……说实话,我是觉得裴诗嫁过去也算有个好着落了,就想着不如先生米煮成熟饭吧,谁知道后来……我是大错特错了!”
呵,弃车保帅,赵若行就这么被将死了。
裴诗听得一直犯恶心,她真想当面夸赞赵素云一句——你怎么就能这么高明这么狠毒呢?
原本,她是真的想原谅她的,但这一刻,在目睹了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有多阴险狡诈之后,区区一句“对不起”,突然又显得无足轻重起来了。
裴诗不动声色地按紧左手,她觉得是时候追究到底了,凭借一枚袖扣就定了陆擎苍的罪,终究是太过武断。
因为有嫌疑的人,似乎不止他一个……
赵素云还在装模作样地絮絮叨叨,却是陆擎苍先忍不住打断了她。
男人拧住眉心的肉,掐到通红都不愿停手,他不想让裴诗听到这些,心上无辜又添几道伤口。
“妈,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好身体就是。”
陆擎苍轻轻拍着赵素云的肩膀,给她掖好被子,赵素云感动得双眼再次含泪。
裴诗闷得受不了,赶紧往外走。
还没出门口,就听见赵素云压低的声音:“擎苍,你很久没去看过画画了。正好她也在这家医院,你……”
后面的话,裴诗没有听清,因为陆擎苍已经“嗯”了一声应下了。
那个字,就像是千钧巨锤,重重敲打在自己的心上。
-
解释一下,诗诗能够原谅的是被陷害,而被打断手那事,她会记恨一辈子。
☆、076我帮你好了
呼,总算逃出来了!
可怜裴诗只要一想到赵素云的脸,就会胸闷气短好久。
她拍拍发沉的脑袋,漫无目的地在走廊上瞎逛,用力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只是,脑子里还有另一个念头挥之不去——裴画也在这家医院里……
鬼使神差的,裴诗跑去登记处问了病房号。
但是当她真的走到门口的时候,心中又涌出了莫明的怯意。
也许,自己不该来的,因为就算在昏迷之中,裴画也不乐意见到她。
正当裴诗犹豫之际,门却从里面被人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看护,脚步匆匆忙忙的。
她跑到角落,攥紧手机贴到耳朵边上,整个人不停地踱来踱去,额上的汗,密密麻麻。
裴诗没动,和她隔得距离不算太远,大致能听清女人在讲什么。
“小杰,小杰你乖,别哭了好不好……妈妈要工作,这会真的赶不过去……不是,妈妈没有不管你,妈妈很爱你……唉,妈妈也是没有办法啊,小杰,你体谅……小杰?”
女人哑着嗓子低呼,但那头的孩子已经撂了电话,她死死捂住唇,手背不停抹去眼角涌出的泪。
整个楼道安静得可怕,但无法掩住那位母亲的无助和心酸。
女人怅然若失地看着手机屏幕,麻木地将头磕在了冷硬的墙壁上。
裴诗朝她走过去,彬彬有礼地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女人撑起身子,转过来,她仔细打量着裴诗,疑惑道,“你是?”
“裴诗。”她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淡然道,“你看护的人,是我妹妹。”
“哦,原来是裴画小姐的姐姐。”
女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怪不得她第一眼就觉得裴诗有些眼熟,姐妹俩确实相像。
只是,怎么从前都没见她来过呢?
“我之前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来的。”裴诗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顺带解释了一句,看着对方深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的模样,又问,“你是不是家里有急事?”
女人一听,连连点头,向裴诗交代了情况。
“那你过去吧,别让小孩子受委屈了。他在学校被人欺负,很需要妈妈照顾的……”
女人喜不自禁地说了句“谢谢”,但笑意很快又凝住了,她犯难道,“可是,我还没给裴画小姐擦完身,按摩也没做……”
“没关系,有我在。我帮你好了。”
裴诗说完就后悔了,刚想改口,但对方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千恩万谢,一次又一次地鞠躬,“那就拜托你了!”
裴诗跟着她走进去,女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告诉她过程中应该注意的地方。
但是,一直到女人离开,裴诗还是木头一般站在原地,双目无神。
她怕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077你上这儿来找我?
关门声清脆,将裴诗从放空的世界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病房里,只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站着。
裴诗咬住下唇,慢慢靠近病床,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周围没有冷冰冰的医疗器械,柔和的光线,给人一种很舒服的光线,床头花瓶中插着一束新鲜的百合,幽香弥漫,却催不醒一直闭眼躺着的裴画。
四年,她就这样沉睡了四年。
不再光芒万丈,不再如火如荼,那样平静,平静到仿佛会沉淀成永恒……
裴诗难过地掩住鼻子,用力地吸气,然而她哭不出来。
眼眶发涩,但是,没有泪。
对裴画这个妹妹,裴诗陌生得可以。
两人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
裴画打小就讨人喜欢,是陆家上下的心头宝,赵素云更是恨不得真拿她当贴心小棉袄一样穿在身上,手把手教养,宠她几乎宠到天上去。
而裴诗,一直是“孤僻阴暗”的代名词。
没人愿意和她玩,看到热情阳光的裴画,谁还会瞅她一眼呢?
有些时候,裴诗甚至觉得她和裴画不像是双胞胎。
因为彼此的性格实在是两个极端,而且听说双胞胎都会有心灵感应,但一次都没有发生在她们身上过。
就像现在,她和她离得这样近,听着裴画微弱却平和的呼吸声,裴诗闭上眼睛,感应不到哪怕一丝丝她所受的苦楚。
裴诗叹了口气,坐下,取过床头放着的湿毛巾,然后她探过身去,轻轻擦拭着裴画白得几乎透明的脖子。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些动静,裴诗下意识侧过头,却对上一双迷茫而错愕的明眸。
陆擎苍的手掌撑在门框上,挺拔的身材挡住了外头的冷风,他眼睛不眨,静静望着裴诗,对方亦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暂停键终于失效,陆擎苍往里走,但他身上像是爬了几只跳蚤一般,一步三回头,动作很是不自然。
“裴诗,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
这忸怩的语调,摆明了心里有鬼。
裴诗觉得好笑,眉头挑起,有些调皮地反问道,“你上这儿来找我?”
陆擎苍厚着脸皮点头。
裴诗也不戳穿,她站起来,和他面对面,忽地严肃起来,“正好,我有事找你。”
她取过包包,翻出一样东西,郑重地放进陆擎苍的手心。
男人疑惑地低头,只瞧了一眼,他立刻脸色突变。
“眼熟么?”
“这、这是我的……”陆擎苍的声音有些失真,拿着那枚小小的袖扣来回地翻转,“怎么会在你那里?”
他皱眉,记忆中,自己甚至没在裴诗面前穿过那套西装!
裴诗用力地做了一次深呼吸,向他解释道:“我的手被人打断的那一天,其中的一个人逃跑的时候,把它落下了。”
☆、078陆擎苍我们就这样吧…
“什么?!”陆擎苍如同被人当头敲了一棒,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急切地抬眸,“裴诗,这是有人在陷害我!”
她淡漠地耸肩,“可能吧,我知道你会这么说。”
陆擎苍微恼,肃然瞪着她,一本正经地问,“裴诗,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裴诗撑起一抹无谓的笑容,继续平静地说,“因为四年来,我手里只攥着这一样证据,而它指向你……陆擎苍,当你的手比你的命还要重要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有一个可以憎恨的人,就是你活下去的动力……”
陆擎苍听得心头发堵,但还是忍不住开口,“所以,你宁愿不要真相?”
裴诗坦然地点头,看着对方倏然暗下去的双眸,她失笑地补充道,“从前是。”
“你……”
“我不否认,那件事确实疑点重重。我也知道你派了赵昭去查,但一直没什么进展。现在,我愿意配合。”
“真的吗?”陆擎苍激动得恨不得冲到楼下去跑一圈,他立刻掏出手机,“我马上让他过来!”
陆擎苍走出病房联络赵昭,大概过了两分钟,他再次进去,就见裴诗重新坐回了原位,低着头,神色认真,不知道在瞧什么。
“怎么?”
裴诗掀起被子一角,指向某一处,“裴画的病服破了。”
陆擎苍也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袖子上开了道口子。
“是呢,让护士过来换掉吧。”
男人抬手,轻轻拨弄了一下,裴画雪白的手臂便露了出来。
陆擎苍怔了一秒,眉梢登时裹上了一层寒霜,他俯下身,迅速捋起整截袖子,指着上面好几处血痕还有破了皮的肌肤,声音冷沉地问,“这是什么?”
裴诗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眉头紧蹙,生硬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陆擎苍眼中烧着两团火,他的怒气来得太过突然,巨浪一般拍过来,砸得裴诗措手不及,“这里只有你和画画两个人!”
“陆擎苍,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弄的?!”
“如果你有不满的地方,只管冲着我来就是了,何必对画画撒气。她虽然昏迷,但不代表她没有知觉!她会痛的,只是喊不出声而已!”
裴诗觉得耳边嗡鸣一片,陆擎苍已经给自己定罪了。
她往后跌了一步,心口像是被灌进了水银,一点空气都吸不进去。
两人面对面站着,冷冷对质,先前温馨的氛围,连碎末都没有剩下。
长时间的沉默,在彼此粗声的喘。息里,静静消亡。
良久,裴诗歪头,轻轻笑了,她目不转睛地望着男人,语声轻蔑而讥讽,“陆擎苍,我们就这样吧……”
男人在气头上,没留意她的表情,冷冰冰地“嗯?”了一声。
☆、079我搞砸了
“你说让我给你时间,谁给我时间呢?”裴诗的头微微仰着,她似是觉得冷了,用力抱紧自己的身子,细语呢喃,“是,我是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你,喜欢到骨子里,喜欢到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你,恐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呢?”
陆擎苍毫无形象地张着嘴,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的思绪还停留在裴诗说喜欢自己的那句话上,害怕自己弄错了,晕晕乎乎地反问,“你、你什么?”
“已经不重要了。”裴诗失望地摇头,决绝道,“有些人注定得不到,而有些人注定忘不了……我们之间,也注定不可能再进一步。”
陆擎苍原本还沾沾自喜的心,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
他觉得自己又幻听了。
“是我一时犯傻,做人不该回头看,也不该委曲求全。或许,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裴诗笑容灿烂,让人移不开眼球,她像是松了一口气,继续说,“我受够了你这种打一鞭子再给颗糖的套路,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陆擎苍,你爱的人是裴画,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所以,离我远点,没事别再来招惹我了!”
裴诗说完,直接将手中的湿毛巾甩在了男人宽阔的胸膛上,她优雅地拎好包包,毫不犹豫地转身便走。
陆擎苍呆站在原地,瞠目结舌,他的脑子里空白一片,任毛巾掉在地上,沾满灰尘。
没过多久,赵昭赶到,见病房的门开着,他探进去望了一眼,刚好对上陆擎苍深沉的背影。
赵昭边往里走,边抓着头发疑惑地问,“总裁,你不是让我来问裴小姐话的么?刚我在楼道上遇见她了,她脾气老大地让我闪开,怎么回事?”
“我搞砸了。”
四个字,简简单单,平平淡淡。
陆擎苍转过身,脸上死水一般的表情,让赵昭不忍直视。
他连忙别开视线,囧得直挠头,然后机灵地迅速扯了另一个话题,“……哦,对了,刚才裴画小姐的护工打电话给我,说她今天给她擦身的时候力度没控制好,伤到她了,哭着让我们别辞退她。总裁,其实她认错态度挺好的,也没瞒着不报。你看,辞不辞?她的情况我也问了,老公下岗,女儿又生病,今天据说儿子也出事了,她想早点去学校,所以一着急,就没注意……”
讲到一半,赵昭觉得周身冷飕飕的,他抬眼,被陆擎苍绝冷的神情吓得连忙闭嘴。
这,他说错什么了啊?
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比刀片还要锋利,他大步走到窗边,往下眺望。
手机里传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女声,所幸陆擎苍很快看到了裴诗。
她就在花坛旁站着。
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080父女相见1w2求首订
黄昏时分,红霞漫天。
微凉的风将裴诗的长发捧起,她眯起眼睛,撩开贴住脸颊的发丝,有些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靳荣轩一身格子西装,蝴蝶领结,黑色长裤盖住锃亮的鞋尖,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打扮,往那儿一站,逼人的贵气却如同巨浪一般狂涌而来。
他的头发剪短了一些,露出干净的额头,还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极致的纯粹,极致的寡淡,如同一汪不存在浮力的深海。
又……又是幻觉么?
裴诗无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她咽下一口唾沫,动动唇,犹豫着该不该叫人铨。
“小诗。”
“啊?”
吓,说话了!
裴诗捂住小心脏抖了两下,眼睛睁得越发的大。
而且还是记忆中那道熟悉的、谁也模仿不来的嗓音!
真的是靳荣轩!
裴诗干巴巴地傻笑,赶紧站直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靳先生,什么事?”
想了想,又觉得这样的开场白实在蠢得不行,裴诗舔舔嘴唇,刚想换句话说,靳荣轩已经应声道,“把你手里的水瓶给我。”
裴诗并不知道他的意图,但还是点点头,乖乖地递了过去。
靳荣轩麻利地拧开瓶盖,面上的表情依旧静止,男人修长干净的手指抓住瓶身,瓶口朝她侧过去,他低声吐出两个字,“喝吧。”
裴诗囧。
她刚才被陆擎苍气得急火攻心,喉头都烧干了,就在楼下的自动贩卖机那儿买了瓶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偏要和她作对,之后裴诗低着头费劲地拧了一路,手心折腾得又麻又红,可瓶盖愣是纹丝不动。
裴诗越发窝火,就和那瓶水杠上了,闷头走得又快又狠,也没瞧见远远的有人拦在那里,差点就撞上了靳荣轩。
“其实……我自己拧得开。”
裴诗红着脸接过水,嘴硬地补充了一句。
靳荣轩垂下眼睑,不置可否。
顿了两秒,男人伸手捏住她柔。软的脸颊,试完了手感之后懒洋洋地评价道,“瘦成这样……”
裴诗也不躲,像是对他的这般举动已经司空见惯了,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好意思地吐舌头,乖顺地接了一句,“我一定争取把自己养胖一点。”
“这话你说了四年了。”
裴诗笑笑,仰头喝水,润完嗓子问出一句,“靳先生,你什么时候来t市的?”
靳荣轩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是早就见过面了么,水云酒店的后街……”
“什么?!”裴诗惊讶地低叫,手不由一抖,水晃动着从瓶口漾出来,她一面眼疾手快地将靳荣轩拉到一边,一面疑惑地反问,“那天真是你?可送我去医院的明明是……”
“后来我刚好有事要处理,正巧遇到一个女大学生,就请她帮了个忙。”
裴诗怨念地撅起嘴,闷闷地说,“可你事后总得和我说一声,我还以为自己……”
她抻着脖子,微微仰视,正好对上靳荣轩星辰般耀眼的眸子,脑中顿时空白一片。
裴诗拿冰凉的手背贴住发烫的脸颊,她咬咬牙,有些懊恼地将后面的“白日做梦”四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靳荣轩仿佛猜出了被她扼杀掉的后半句话,隐隐翘起了嘴角,不紧不慢地解释,“我给你打过电话,可你在我说完之前就挂断了……不记得了么?”
裴诗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
她立马黑着脸瞪他,有些咬牙切齿道:“这事不许再提了。”
“好,不提。”
裴诗侧过脑袋,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拧着眉疑惑问道,“叶霜呢?怎么没见她?”
照理,靳荣轩出门,不可能不带上她。
叶霜是靳荣轩的心腹,也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兼最厉害的贴身保镖。
不仅如此,叶霜还是个拥有魔鬼身材的大美女,每次出现都是一袭黑衣,修剪整齐的利落短发,大框墨镜几乎挡住了整张脸,但掩不去凛冽而逼人的杀气,还有那股冰寒的夺命气质。
裴诗一直是叶霜的脑残粉,这会没见到她,心里就像是缺了一块一样失落。
靳荣轩低头看表,然后朝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说:“她给小曲儿买儿童套餐去了,应该很快会回来。”
“谁……谁?!”裴诗用力掩住嘴,一个劲地吸气,脚下像是忽然失了支撑,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
她抓抓头发,脸上的表情糊成一团,靳荣轩的沉默让裴诗双目圆睁,更加无法置信——“我的天,靳先生你在开玩笑吧?你怎么把那小祖宗也带过来了?不是说好了等我回去的么?”
靳荣轩有些怨怼地瞥了她一眼,揉着眉心,无奈道,“那也得她等得住。女儿是你生的,你自然知道她的脾气。这些日子,我每天换着花样陪她玩,最后她看到我都腻了,直接对着我叫你的名字。小曲儿成天缠着我要见妈妈,她一哭,全家上下就天翻地覆。你不回来,只能我们过来找你……”
裴诗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眨巴着眼睛,无言以对。
是自己的错……
最近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她自顾不暇,忙得焦头烂额,因此忽略了女儿。
小家伙见到她,怕是想咬人了。
裴诗牵起唇苦笑一下,又听见靳荣轩接了一句,“原本前几天就想带她去见你的,只是小曲儿刚到t市就水土不服,在医院里养了好多天……”
这话让裴诗瞬间不淡定起来,连忙凑近他,压低了声音焦急地问道,“小曲儿病了?什么症状?多久了?严不严重?水土不服怎么治呢?要调养还是要吃药?还有……”
“小诗。”靳荣轩苦笑不得地握住她的手,轻拍手背安抚,“你别担心,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会正耍脾气呢,死活不肯吃医院里准备的皮蛋粥。我怕她饿着,就让叶霜给她买吃的去了。”
“皮蛋粥……”裴诗若有所思地默念这三个字,眼眶倏然红了一圈儿,她轻声喃喃,“我经常煮给小曲儿吃……”
那孩子,是想她了啊。
她又何尝不是呢?
“那难怪她这么不愿意,她大概怕在医院里吃了,以后就吃不到你亲手做的了。”
这逻辑,也只有小孩子的脑回路才能想得出来。
裴诗轻轻笑起来,抬头看向他,殷切道,“靳先生,麻烦你带我去见她。”
“走吧。”
两人换了个方向,冷不防身后传来一道响亮的男声,带着彻骨的寒意,朝他们渐次逼近。
“要走去哪里啊,不如算我一个吧?”
——这个声音,是陆擎苍!
裴诗吓得停住了脚步,猛地回过头去,迎面而来的风裹着沙尘扑了她一脸,女子被迫抬手挡住额头,眼睛里除了那个以帝王之姿走近的男人,再装不下其他。
与此同时,裴画的病房里,陆擎苍一离开,就像是一下子带走了所有的光与热一般,瞬间了无生机。
赵昭立在百叶窗前,朝下望,视线的尽头,一场大戏正拉开帷幕。
两男一。女,三角关系,光想想都觉得刺激。
可惜的是,自己只能远远地看个站位,脑补一下过程。
赵昭转过头,目光微微抬了抬,裴画的主治医生还没走。
男人手里攥着一份报告,有些局促地挪了挪位置,朝他憨憨地露出一个笑脸。
赵昭回了一个假得不行的笑容,心里则想:啧,别卖萌了。谁让你正好遇上小两口闹别扭呢,自认倒霉吧!
就在几分钟之前,陆擎苍也和赵昭一样,靠着窗观望楼下,然后裴画的主治医生走了进来,向他汇报病人近期的情况。
在说到裴画很有可能会在近期醒过来的好消息的时候,主治医生刻意停了下来,等待对方的反应。
他原本以为陆擎苍会高兴坏了,但是男人没有,他只是深深拧着眉,手掌抵在窗户上,紧紧握成拳,甚至可以听得到骨头相互摩擦发出的声响。
那股狠劲,如同是想要将什么东西生生捏碎一般,从头到尾,他就连眼神都没甩过主治医生半个。
陆擎苍似乎,压根没在听……
而报完了喜,当主治医生准备报忧的时候,陆擎苍却冷着脸赫然转过身,撂下一句“下次再说”,大步冲了出去。
所过之处,掀起一阵狂风,暴戾之气,直冲云霄。
主治医生傻愣愣地望着门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往脸上摆什么样的表情。
对待裴画的事如此漠不关心的陆擎苍,自己是第一次见。
有什么,会比他苦苦守了四年的至宝还要重要?
“李医生,你刚才说裴画小姐的身体情况又恶化了,具体是什么情况?”
赵昭一句话,成功将兀自出神的李医生拉回了现实。
“哦,是这样……”李医生翻开手中的报告,找到原句,念了一遍,但是大堆的专业术语显然搞晕了赵昭,他清清嗓子,重新解释,“简而言之,就是肾衰竭。”
赵昭听最后这三个字,脸色大变,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这么快?!你确定么?”
裴画的肾脏在她昏迷的第二年开始发生病变,车祸后遗症之一。
因为她的身体机能很脆弱,医生们不敢下猛药,生怕一折腾就把人给折腾没了。
调养之下,裴画的病情虽然一直反反复复,可总的来说,还是在渐渐好转的。
怎么说衰竭就衰竭了?
这也太突然了吧,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
“确定,我们已经反复检查过多次了,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李医生郑重其事地说完,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病人,摇头叹息。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李医生回忆道,“陆夫人早前来问过,我照实告诉她了。”
所以,目前只剩总裁还被蒙在鼓里?
而且好奇怪,夫人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瞒着不说呢?
就算总裁当时是为了裴小姐的事铁了心不去理会她,夫人也不该拿裴画小姐的命来开玩笑啊。
她心里打的又是什么算盘?
赵昭揣着疑惑,又问,“那……肾。源方面呢?”
李医生无力地摇摇头,这些年,院方一直在积极寻找合适的肾。源,可哪有那么容易呢?
加之病人一直未醒,就算有五成以上的匹配率,医生也不敢贸然动手术移植。
因为一旦发生排斥反应,只有死路一条。
除非……
李医生大着胆子提议,“不是说,病人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么?能不能把她找来……”
赵昭立刻冷冷扫了他一眼,目光比利剑还要冷锐,似是要将他活活刺穿。
李医生登时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噤声。
赵昭不再理会他,低头,擒着下巴沉。吟。
——肾衰竭,换肾势在必行。
裴小姐的确是最佳人选。
可且不说她愿意与否,四年前,裴小姐的身子也受过重创,到现在都没有调养回来。
取一颗肾,怕是会要了她大半条命,这代价太过昂贵。
总裁那边,又该如何抉择?
赵昭越想越头疼,他拍拍后脑勺,撩开百叶窗,凑近俯瞰。
陆擎苍已经走到了裴诗和那个陌生男子的面前,只一个高挑挺拔的侧影,便透出骨子里的意气风发来。
距离太远,看不清男人此刻脸上的神情。
镜头一点点拉近,陆擎苍刚毅桀骜的面孔渐渐清晰起来,他的唇角上扬,维持在一个狂妄的弧度,笑意三分邪气七分危险,却始终不及眼底。
裴诗看着他,心脏跳得厉害。
女子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靳荣轩见状,伸手揽住她的腰,给了裴诗一点支撑,她这才勉强站稳。
裴诗心里直打寒战——陆擎苍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究竟听到了多少?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小曲儿的存在!
而当事人只是冷冷盯着那只横在裴诗背后的手掌,英俊的脸,彻底黑了。
“裴诗,你朋友?”
陆擎苍高傲地扫了靳荣轩一眼,沉住气维持好风度,冷淡地问。
裴诗怔愣了一秒,像是有些意外他会问这个,同时又庆幸地松了口气,她不假思索地摇摇头,清冷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靳荣轩似乎挺赞同裴诗的回答的,难得露出了微笑,清朗的眉目附着着一层柔和的光芒,他点点头,说道,“我们算不上朋友。”
陆擎苍听着他们就连否认都同声同气,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
他只觉得自己的一拳重重打在了棉花堆里,没有一丝占了上风的感觉。
——“靳荣轩。”
男人坦然大方地自我介绍,收回搁在裴诗腰上的手,朝对方伸了过去。
那一刻,眼里像是扎进了一根刺,陆擎苍恨不得扭断那只耀武扬威的手,但裴诗一直面色苍白地抖着唇,好像很害怕自己的模样,他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但还是强忍住情绪,面无表情地回握。
——“陆擎苍。”
空气中似是冒出了飞溅的火星,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直冲云端。
靳荣轩没瞎,怎么会看不到陆擎苍手背上隐隐跳动着的青筋,还有他淬着熊熊烈火的眼神。
他也知道这个男人是因为当着裴诗的面才隐忍不发,但是,此刻她心里只担心小曲儿的存在会被发现,压根不会在意他有多为自己着想。
靳荣轩往前站了一步,不动声色道,“我和小诗很久没见了,准备出去吃顿晚饭。陆先生要是不嫌弃,可以一起来。”
裴诗立刻感激涕零地望向男人,心里恨不得给他点一百二十个赞——靳先生的脑筋实在是转得快,这招以退为进真的太棒了,轻轻松松便化解了眼下的危机。
他们之前就是在说吃的,接得这么顺溜,陆擎苍没有理由怀疑。
而且,自己是真饿了!
裴诗从原先的方寸大乱里渐渐平静下来,顺着靳荣轩的意思从容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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